第28章 草莓
“嗷喵!”憤怒的貓叫聲傳來。
江小豬先前被江忱予抱在懷裏,暖洋洋的好不自在。突然只覺得有人貼上來,越來越擠,它掙紮着探出頭,兩個主人親得忘我,渾然不記得它一只貓咪還被可憐巴巴地夾在中間。
“對不起哦,把你忘了。”朱鏡辭連忙把它解救出來,不好意思地帶點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好啦,收拾東西吧。”江忱予順勢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收拾東西……做什麽?”朱鏡辭擡頭,睜着一雙圓圓的眼睛懵懂地問。
“跟我回家。”江忱予點了點他的鼻尖,“難得有個能把你拐走的機會。”
“可以嗎?”
“要看小朋友願不願意,”江忱予挑了挑眉,“願意被我拐回家嗎?”
“所以,我這是算登堂入室了嗎?”
“……算是吧。”江忱予扶了扶額。這個人的成語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等我一下,我馬上好!”朱鏡辭雀躍地把貓抛起來,又接到懷裏,摟着轉了一圈。江小豬在他懷裏張牙舞爪地喵喵叫起來,被遞到了江忱予懷裏,順了順毛。
“我把媽媽騙回家了,”瞧着人進了卧室,江忱予托着貓的兩只前爪,把它舉到眼前,“厲不厲害?”
“嗷嗚”,是并不想回答的意思。
另一邊的朱鏡辭正偷偷地把一個鼓鼓的紙袋子塞進了打包袋中。
江小豬到了新家,仗着主人都在,頗為趾高氣昂地在客廳裏走,仿佛在巡視自己的新領地。
“不許抓沙發,不許上桌,不然挨揍。”江忱予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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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假裝沒聽到,甩了甩毛茸茸的屁股,踱到一旁去了。
兩個新手在廚房裏洗菜切菜和面剁餡,硬着頭皮包餃子。兵荒馬亂的兩小時後,桌案上擺開了一群形狀各異的面團子
江忱予盯着看了一會兒,“要不然吃冰箱裏那袋速凍的吧。”
朱鏡辭有點舍不得,維護道:“蒸熟了說不定就好看了呢。”
江忱予默默挪開一點,示意他來挽救。
兩人趁着餃子蒸上的空檔,坐在沙發上剪窗花。江小豬溜達過來,跳上沙發,用爪子撥拉着紅色的窗花紙,一副好奇的樣子。江忱予随手揭了一張,蓋在它圓圓的貓腦袋上,“去做新娘子。”
江小豬看不見了,瘋狂晃動腦袋,把紅紙抖落下來,氣哼哼地叼着跑走了,在角落刷啦刷啦地撕成了碎片。
“我也要做新娘子。”朱鏡辭撅了撅嘴。
“你要做誰的新娘子?”江忱予微微挑了挑眉,繼續剪着手中的窗花紙。
“想做小魚兒的新娘子,”明明沒有旁人在,可是朱鏡辭像是生怕被人聽見似的,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說,“想穿喜服,蓋紅蓋頭,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被小魚兒一件一件脫光。”
江忱予頓了一下,也湊到了他的耳邊,帶着一點咬牙切齒的口氣說:“你最好祈禱你晚上還有力氣這麽說。”
于是這次換朱鏡辭端端正正坐回到座位上,臉頰透着粉,繼續心猿意馬地剪窗花了。
剪窗花比紮氣球要容易許多,兩人剪了一堆的小豬,小魚和小貓咪,貼了滿窗子。
“一家三口呢。”朱鏡辭回過頭,笑眯眯同他講。
香腸蒸好了切成片,整整齊齊碼在盤子裏,西芹炒百合清爽适口,麻婆豆腐顏色鮮亮,香味撲鼻。餃子蒸好之後倒是比之前順眼了,朱鏡辭往醋碟裏滴一點香油,加蒜末姜末和一點小米椒碎,配着蘸料兩人最後也把一盤子餃子吃了七七八八。
飯後收拾好碗筷,江忱予去了浴室洗澡,朱鏡辭去廚房洗了碗紅豔豔的草莓,端出來擱在茶幾上。
家裏暖氣開的足,江忱予洗完只圍了條浴巾出來。水珠順着脖頸的線條滑下,一路到了小腹,又順着肌肉的輪廓蜿蜒而下,隐沒在浴巾遮住的地方。
雖然和這個人在一起,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猝不及防看到他半裸的上身,朱鏡辭依舊覺得頭腦轟地一下。
江忱予擡手漫不經心地用毛巾擦着頭發,打算去卧室換睡衣。卻被人拉住了,眼巴巴地看着,“不要換好不好,我還沒見過小魚兒穿成這樣呢,想多看幾眼。”
“……”這個人耍流氓時也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江忱予拿他沒辦法,嘆了口氣道:“好了,答應你不換了,快去洗吧,小心別着涼了。”
朱鏡辭去卧室抱了個紙袋子出來,江忱予認出來正是他們白天去過的男裝店的牌子,想着裏面裝着他的新睡衣,也沒太留意。
他在浴室裏待了半天,要不是聽到吹風機的嗚嗚嗡嗡聲,江忱予幾乎要以為他在裏面暈倒了。最後終于聽到門鎖打開的咔嚓聲,江忱予扭頭去看,然後就怔住了。
朱鏡辭穿了一件白襯衫。
朱鏡辭只穿了一件白襯衫。
襯衫下擺只到他的大腿根部,他朝江忱予走來,衣擺随着走路晃動,下面的風光若隐若現。
襯衫寬大,朱鏡辭只象征性地扣了幾顆扣子,半個肩膀都在領子外露着,肩頭有一顆殷紅的小痣。
他的頭發吹得半幹,松松耷拉在額前,臉頰在浴室蒸汽的熏染下微微透粉,眼睛也仿佛含着霧蒙蒙的水汽,看向江忱予,裏面是純然的喜愛和依賴。
他像是活色生香的妖精,就這樣跌進了江忱予的懷裏。
發梢的水滴在襯衫胸口上,洇濕的一小片變得透明,粉色的若隐若現地勾人。
“這件衣服,小魚兒喜歡嗎?”他在江忱予耳邊呵了一口氣,低聲說着,兩條手臂松松地攀住他,柔若無骨的樣子。
“喜歡。”江忱予有些不敢去碰懷裏的人,手虛虛地擱在朱鏡辭腰上,啞聲回答說。
“小魚兒要不要吃草莓?”朱鏡辭捏了一枚果實,熟透了的,飽滿的紅色。他起身,跪坐在江忱予面前,伸手遞到江忱予的嘴邊。
等到對方張口,他卻又驀地收回了手,“吃草莓,也吃我,好不好?”他張嘴咬住了鮮豔的果實,一只手撫着眼前人的眉眼,一點點地湊上前去。
他們的嘴唇碰到了一起,草莓在他們的動作中被擠壓,破碎,紅色的汁液在他唇舌間流淌,迸發出甜蜜與芬芳,他們就這樣交換着草莓味道的吻。
江忱予在這樣的情形下往往表現出和平時截然相反的兇狠和熟稔。他吮着朱鏡辭的舌,勾着,咬着,攫取着殘存的草莓果肉。朱鏡辭控制不住地後仰,腰緊繃着,逐漸彎出弧度,雪白的脆弱的脖頸像是無法承受一樣地彎曲。
江忱予伸手,托在那一把柔韌的腰上,把對方慢慢放倒在沙發上,而後欺身上去,再次堵住了那張總是不知天高地厚亂撩人的嘴。
朱鏡辭覺得自己要在江忱予的親吻裏窒息了,卻舍不得松手,察覺到江忱予有離開的意圖,更緊地攬住了對方,想要把自己溺斃在這個人的呼吸裏,
察覺到懷中人淩亂的呼吸,江忱予稍微用力,直起身來,結束了這場親吻。
朱鏡辭仰躺在沙發上,襯衫的扣子在剛剛激烈的動作中幾乎都揉開了,衣襟敞開着,江忱予看着身下的人,帶着淚光的眼睛,被自己親得紅腫的唇,唇邊還帶着紅色的草莓汁液,再往下,是淡粉的乳粒,瘦削而蒼白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和一雙細白的腿。
這個人躺在那裏,那樣可憐,那樣溫順,又散發着不自知的誘人氣息。像是獨屬于江忱予的新年禮物,等待着被一層一層剝開品嘗。
“再喂我吃草莓好不好?”江忱予用拇指撫摸着他的唇,輕輕地按下去,再松開,看它恢複原先的嬌嫩顏色。
朱鏡辭躺在那裏,用一種很乖的,仿佛江忱予做什麽都被允許的語氣說好。
“那你躺着不要動,乖乖聽話。”
江忱予把他當作盤子,将草莓一顆顆工整地擺盤,而後很仔細地品嘗。
在他的胸口上,含着乳粒,用牙齒輕輕研磨,聽着身下人的喘息嗚咽,“噓,噓,寶貝別叫,不能浪費的。”
紅色的汁液順着胸膛流下,淌到小腹上,江忱予便一路吻下去,舌尖在他肚臍附近打轉,朱鏡辭很少受到這樣的刺激,幾乎要哭出聲來,他胡亂地叫着“小魚兒”,像是在洪水中要抓住一杆浮木,即便在這時,他依然全身心地依賴着這個人,盼望着他來救他。
江忱予撫摸他因為流淚而發紅的眼尾,“乖,言言乖,不哭。”而後低頭,含住了他。
朱鏡辭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幾乎要坐起來,卻被江忱予限制在雙臂之間,掙脫不得。
“不,不要!”溫熱的口腔包裹着他,朱鏡辭被極致的快感逼得頭皮發麻,氣息淩亂,倉促間便要繳械,“小魚兒,你快松口!”
江忱予意識到了他到了關鍵時刻,卻沒松口,又吞吐了幾下,只覺得對方微微顫抖,而後有一股液體打在了口腔內壁上。
“小魚兒,小魚兒!”朱鏡辭哭得意識模糊,只知道抱着眼前的人不松手,江忱予擡起頭,溫柔地同他接吻,兩人唇舌交纏,良久才分開,“嘗嘗,你是甜的。”
朱鏡辭怔怔地看着他,想說不要這樣,想說對不起,想說你怎麽能做這種事呢,那樣幹淨的,光風霁月的江忱予,怎麽可以替自己做這種事。
你這樣,我怕是這輩子,都再也不願意放開手了。
朱鏡辭猛地撲上前去,摟住了眼前人的脖子,混亂地親着他的眉毛,眼睛和鼻尖,“小魚兒,”他聲音還在微微顫抖着,“你要我吧,你要我吧,好不好?”
“乖,”江忱予撫着他的發頂,輕聲安慰,“別胡鬧,什麽工具都沒有,會受傷的。”
“求你了,求你了,小魚兒?”朱鏡辭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腿上探,“我想要你,小魚兒,給我吧。”
江忱予原本就在竭力忍耐,此時手被拉着,觸到腿間細膩的皮膚,只覺得指尖仿佛過電一般,內心深處的情緒傾巢而出,再也無法抵擋。
他将朱鏡辭翻過身去,啞聲說道:“腿并緊。”而後解開了在剛剛的動作中松垮的浴巾。
朱鏡辭不愛出門,皮膚是常年不見光的,一片晃眼的白。腿間皮膚幼嫩,江忱予動作起來,只覺得頭皮發麻。
沖撞中發出啪啪的聲響,不多時,白嫩的臀尖便泛起惹眼的紅。朱鏡辭驚叫着,哭喘着,情不自禁地撲騰着,卻又被江忱予牢牢禁锢在那裏。
江忱予在他的腿間抽插,龜頭時不時頂到他的陰莖與囊袋處,更有甚者,頂到了後面的褶皺,他忍不住地哆嗦,明明沒有被插入,卻莫名地覺得身心都契合。
抽插一陣後,他感到身後人加快了動作,“小魚兒,我想看着你,讓我看着你,好不好?”他軟聲哀求。江忱予咬着牙,把他翻轉過來。
朱鏡辭努力地擡起上半身,想要去吻他,又被他按下,惡狠狠地親上來。
他們的舌尖相互追逐着,來不及吞咽的津液沿着下巴流下。他感到江忱予摟住他肩膀的手忽然狠狠攥緊,而後腿間感受到一股熱流,他被燙的一哆嗦,忍不住也跟着射了出來。
江忱予伏在他身上,很重地吐了一口氣。他費力地擡起手,撫摸着江忱予汗濕的額發和眉眼,“我愛你,”他喃喃道,怕對方沒有聽清,又重複了一遍,“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