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禍害精 說不定倆人郎才女貌,一拍即合……

一場春雨一場暖, 櫻花散落春色染。

昨夜一宿未停的大雨将株挨株瓣碰瓣,四五朵成簇靜綻的櫻花打落不少,嫩粉色摻着奶白色一齊跌浸在水窪裏, 又被疾馳而過的車輪碾碎。

碾碎的香氣四散開來,用另一種方式帶給人們自己臨終的美。

校園過道裏随處可見結伴而行在櫻花樹下擺pose抓拍的女生,有些無師自通的男孩趁周圍人不注意摘下兩朵送女朋友,還紅着耳根嘴硬說只是看見好看而已。

時溫也被賀承隽捏了一朵櫻花別在發間,說那朵花很襯她。

但她無心欣賞, 一整天滿課講的嗓子都啞了不說,還要時刻警惕着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在哪碰見張教授。

平日裏不刻意去找就遇不到的人, 一旦發生什麽糾葛後, 就會發現生活裏到處都是這個人的身影。

又或者可以說, 其實是之前從未特別關注過,哪怕這個人曾經常在身邊出現,也是視而不見,過目就忘。

光是加起來都不到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裏,時溫就在不同地方看見過張教授的身影三次。

幸好離得有些遠, 張教授還沒來得及注意到她她就先躲掉了。

才避免沒想好該如何面對的尴尬。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就在時溫最後一節課上完回辦公室放課本,以為今天一天能僥幸躲開過時。

她在離辦公室門只差一步的地方,差點被正欲進辦公室來的張教授撲個滿懷。

“欸,小時, 正好我還想找你呢……”張教授扶着門框穩住身體, 神色有一瞬間看上去極為不自然,但很快便被閱歷和人情世故覆蓋。

她也是昨天晚上回家被沈青骞劈頭蓋臉吼了一通,今天上午又旁敲側擊地跟時溫她們系主任宋瑜瓊了解了下,才知道原來時溫早就有男朋友了。

不僅也在她們學校讀書, 倆人還都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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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平日裏不怎麽上網,對論壇上的事情是半點都不知道,僅有的消息來源就是聽辦公室裏的老師們聊八卦。

見着時溫這麽優秀的姑娘太喜歡了,既忘了和宋瑜瓊提前打聽情況,又沒仔細問清時溫的問題,只憑她一句沒說完的話就暗下推斷。

再回想屬實是不該啊,心急壞事。

還不知道沈青骞回去是怎麽對張教授說的,時溫只能沉住氣,打太極“下午好,張教授。”

“好好好,那個,小時啊,你看這事鬧的,昨天怪我沒…”

盡管時溫是第一次工作不熟職場彎繞,但她深谙為人處事之道。

沒讓張教授拉下老臉把話說明白,就主動截了話茬,“張教授您這是什麽話,我還想着去找您道歉呢,是我昨天沒和您表達清楚讓您誤會了,才有了這場烏龍。”

聽完這席貼心話,張教授的臉色明顯變好了不止一星半點,時溫昧着良心趁熱打鐵,“不過多虧了這場烏龍,才能讓我認識沈青骞這麽優秀的心理醫生,以後一定可以找到和他般配的女孩的,您別着急。”

這話正好點到了張教授的心坎兒上,張教授長嘆了口氣,略帶褶皺的眼皮阖了又睜,眼裏的無可奈何一次比一次多。

牽起時溫的手放在掌心中輕拍了拍,愁眉苦臉地倒憋在肚子裏的苦水,“你說我怎麽能不急呀小時,我真的做夢都盼着能有這麽一天呢,你說青骞今年都34了,不說立馬就結婚吧可好歹也得有個在談的對象吧?”

“可他現在要對象沒對象,我辛辛苦苦給他張羅着相親,他要麽放人家姑娘鴿子,要麽只見過一面剛對人家有了一知半解,就再也不主動接觸了,這可怎麽辦啊?”

今年才34啊,張教授要不說沈青骞的準确年齡,時溫光看他背駝眼濁面聳紋皺的,真以為他肯定40多都是孩子的爹了呢。

所以直到昨天時溫見到沈青骞,都根本沒往相親的方向想過,才有了後來那些交談。

在心裏說別人的壞話感覺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時溫打住這些不太好的想法,靜默幾秒後唸出句安慰:

“張教授您別急,沈青骞比一般男人優秀,所以挑女朋友的眼光自然也就高,這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總是要千挑萬選挑個對眼緣合心意的,這路才能走的長遠些嘛。”

“您每天着急忙慌的給他張羅想讓他早點成家,可是這些都不一定是他喜歡的,反而還會給他壓力,讓他覺得談戀愛就是為了結婚,時間久了肯定會有逆反心理,反倒是得不償失,您說對吧?”

張教授雖然無法徹底擺脫老一輩的陳舊思想,但當老師的時間長了,被一輪輪年輕大學生的開放思想潛移默化後,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若有所思的點了兩三下頭,語氣遲疑,“确實…也是這麽個理。”

時溫趁水和泥,“所以您就再給他點時間,讓他找找自己願意深入了解的女孩,說不定倆人郎才女貌,一拍即合了呢。”

後來時溫與賀承隽提起這事兒的時候,還不确定的問,賀承隽,你說我這樣昧着良心是不是不太好啊?他都已經34歲了,按道理來說确實應該着急。

賀承隽讓她好好回想下沈青骞昨晚說過的那些話,就差明着說想找個免費保姆了,給哪個姑娘不是真心喜歡願意受這委屈。

時溫第一反應不是想到沈青骞說過的那些話,反而想到的是賀承隽怎樣在昏天黑地裏啃咬她,一晚上不由分說的罰她。

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趕忙變了個話題,問他是怎麽知道她在報告廳的,什麽時候去的。

沒想到這問題和老虎的屁股一樣,只聽賀承隽沒什麽好氣,“從教室門口就跟着你了。”

賀承隽最後一節是體育課,本來在籃球場上打球打的挺舒服,卻突然收到時溫的消息,說讓他和舍友們去吃晚飯,她有點事情。

顧及着她六點半還要去開講座,一忙起來指定又會忘記吃飯。

連球都顧不上打了,跑去食堂買了份壽司,又跨了多半個學校去她上課的教室門口等她。

誰知道這小白眼狼一下課就步履匆匆的走出教室門,不光是沒看見他,就連他一路跟在她身後去報告廳都不知道。

賀承隽臨到報告廳門口前接了個電話,是黑子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問他說周日有沒有時間,能不能陪他一起去吃個飯。

這才耽擱了點時間,等賀承隽挂了電話再想進報告廳的時候,就看見時溫旁邊坐了個男人。

當時也沒多想,時溫不是那種會主動和男人搭讪接觸的人,除非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

賀承隽不想打擾她忙,就靠在門口等着她忙完。

可沈青骞那些話越聽越不對勁,明擺着就是來相親的,還沒想通時溫為什麽會卷入相親裏,就聽見裏面響起的争吵聲和巴掌聲。

迅速将手裏的東西擱在角落,賀承隽邊挽袖子邊沖了進去。

那一巴掌要是時溫打沈青骞的,賀承隽就當自己剛剛耳朵瞎了沒聽見;但要是沈青骞打時溫的,賀承隽非得讓他今天走不出報告廳的門。

但進去知道那巴掌是時溫打的以後,就更生氣了。

她明知道男女力氣差距不小,哪怕沈青骞看起來像只猴,但到底也是個男生。

不管自己會不會被沈青骞還手,不管有沒有人幫她她就敢動手,萬一他沒有在門口等着,或者黑子那通電話再長點,他沒聽到裏面的動靜及時沖進去。

她會怎麽樣,賀承隽根本不敢多想。

這也是昨天火氣上頭咬她那麽狠的原因。

時溫總是這樣,雖然那些事情錯都不在她,但她沒有一次能先想好萬全之策再動手。

每次都要冒着自損一千的風險去傷敵八百,讓他擔心的緊。

時溫自知理虧,偷偷瞟他兩眼又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抿抿唇給他夾去自己盤裏一大筷子肉絲,咬着筷子剛想問賀承隽,黑子怎麽突然要約他去吃飯。

放在左手邊的手機屏幕先亮起,提醒她收到兩條新的微信消息。

時溫揚揚眉,劃開手機屏幕點進微信,發現發消息的并不是想象中那個人。

而是越可心。

【可可夾心:溫溫,我能這樣叫你吧?你現在有空嗎?】

自從那天晚上服裝店裏加了微信之後,時溫就沒和越可心說過幾句話,不是她不想,是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合适。

簡單交換了下名字,越可心問她安全到家了沒,之後互道了個晚安就沒了。

越可心主動給時溫發來消息讓她既意外又開心,瞬間将之前想問賀承隽的問題抛之腦後,回越可心的消息。

【時溫:能的可心姐,你說吧,怎麽啦?】

對面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可半晌都不見回複,磨的時溫連晚飯都吃完了,對面才姍姍來遲。

【可可夾心:溫溫,能不能麻煩你周日中午陪我出去吃個飯呀?我一個人有點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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