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方寸淆亂,靈臺崩摧(1)
我不能理解我自己。我有五百多萬現金在卡上,還有千萬理財産品,有別墅兩輛豪車,竟還會為了商業利益結婚。我這是得有多貪心,得有多大的野心?這根本不像熱愛自由,驕傲清高的我自己。于是,我打算停止這一切。我叫周寶,一周前,我醒來發現自己失憶了,記憶在我十九歲複讀時期,而真正的時間其實在二十九歲。對,我才二十九歲就讓自己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富婆,我都還不知道怎麽誇自己,結果在手機上發現一個叫微博的軟件,點開之後,我看到自己為一場商業聯姻感到痛苦:聯他媽的狗屁姻,滾他媽的公司。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這麽痛苦,還要堅持聯姻。我開始尋找原因。在我失憶的當天,身邊的親人便都知道了,因為一通電話。我醒來在一棟質感蔓延,舒适高檔的小別墅裏,三層樓高,兩層地下室,一個不大不小百來平米的前院。這麽大的地方只有我一個人住,我被自己眼前的生活驚豔了,當然也有驚恐,因為腦裏一片空白。我一時分不清真實虛幻,在慌亂中,我第一個想到求助的人是我爸。我在手機裏找出我爸周詠芳的聯系號碼,十多年了,他的號碼一直沒有變動。我撥通了號碼,鈴聲響了很久才有人接,但接起電話的不是我爸,是我媽謝文屏。我猜想這個點,我爸應該是出門買菜忘帶手機。但我還沒有開口,電話那頭我媽便很驚訝問:“小寶,你怎麽打你爸電話?”我很奇怪反問:“怎麽了?我爸呢,媽?”我不想把可能失憶的事情告訴我媽,她膽子很小,怕她吓壞。“小寶,你怎麽了?你不要吓媽。”我媽忽然很激動,不安害怕。我感到有些不祥,小心試探問道:“什麽意思,我爸怎麽了?”“你爸五年前就去世,你不記得了嗎?”我媽顫聲告訴我。我猶如晴天霹靂,呆愣着說不出話,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爸會那麽早就離開了我。在我的記憶裏,他不久前還說支持我休學的決定,相信我會對自己的未來負責任。就是因為這通電話,我媽得知我生病了,她趕忙趕來我家,和她一起來的還有我大伯周詠誠一家三口。他們把我團團圍住,争先恐後關心我發…
我不能理解我自己。
我有五百多萬現金在卡上,還有千萬理財産品,有別墅兩輛豪車,竟還會為了商業利益結婚。我這是得有多貪心,得有多大的野心?這根本不像熱愛自由,驕傲清高的我自己。
于是,我打算停止這一切。
我叫周寶,一周前,我醒來發現自己失憶了,記憶在我十九歲複讀時期,而真正的時間其實在二十九歲。對,我才二十九歲就讓自己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富婆,我都還不知道怎麽誇自己,結果在手機上發現一個叫微博的軟件,點開之後,我看到自己為一場商業聯姻感到痛苦:聯他媽的狗屁姻,滾他媽的公司。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這麽痛苦,還要堅持聯姻。我開始尋找原因。
在我失憶的當天,身邊的親人便都知道了,因為一通電話。
我醒來在一棟質感蔓延,舒适高檔的小別墅裏,三層樓高,兩層地下室,一個不大不小百來平米的前院。這麽大的地方只有我一個人住,我被自己眼前的生活驚豔了,當然也有驚恐,因為腦裏一片空白。我一時分不清真實虛幻,在慌亂中,我第一個想到求助的人是我爸。
我在手機裏找出我爸周詠芳的聯系號碼,十多年了,他的號碼一直沒有變動。我撥通了號碼,鈴聲響了很久才有人接,但接起電話的不是我爸,是我媽謝文屏。
我猜想這個點,我爸應該是出門買菜忘帶手機。但我還沒有開口,電話那頭我媽便很驚訝問:“小寶,你怎麽打你爸電話?”
我很奇怪反問:“怎麽了?我爸呢,媽?”我不想把可能失憶的事情告訴我媽,她膽子很小,怕她吓壞。
“小寶,你怎麽了?你不要吓媽。”我媽忽然很激動,不安害怕。
我感到有些不祥,小心試探問道:“什麽意思,我爸怎麽了?”
“你爸五年前就去世,你不記得了嗎?”我媽顫聲告訴我。
我猶如晴天霹靂,呆愣着說不出話,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爸會那麽早就離開了我。在我的記憶裏,他不久前還說支持我休學的決定,相信我會對自己的未來負責任。
就是因為這通電話,我媽得知我生病了,她趕忙趕來我家,和她一起來的還有我大伯周詠誠一家三口。
他們把我團團圍住,争先恐後關心我發生了什麽事。而我沉浸在我爸去世的消息裏,痛苦難以自拔,最後我忍不住哭起來。我媽和大伯母坐在我旁邊,手足無措,陪着我哭了起來。
大伯來回踱步,外表焦躁,話語鎮定,他安慰我:“小寶,你爸已經離開那麽久了,你現在哭也無濟于事。你先冷靜下來,告訴我們發生什麽事了,好嗎?”
我的悲傷控制不住,心想原來我的未來這麽殘酷,竟要面對我爸去世的痛苦。
“我爸怎麽走的?”我打着哭顫擡頭問大伯。
大伯身材短小,戴着一副眼鏡,皺着眉充滿擔憂看着我。他總愛穿着灰黑色的外套,裏面穿着襯衫,個性老派保守。他在我的記憶裏是個好大伯。而我的問題讓他面色微沉,他低下頭抿嘴說道:“小寶,先不說這事,大伯先帶你去看醫生。”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打量我的堂哥周钰出聲道:“周寶,你在玩什麽花樣?”
周钰開口讓我很驚訝,因為他的語氣很不耐,而我從小和他關系親厚,我總是玩笑叫他親哥,他總是喊我親妹,他年長我三歲,一直在學校裏扮演着我的保護者。
“親哥……”我不由感到茫然和受傷,看向周钰。
我的這句“親哥”讓在場所有人都很驚訝:我媽忽然伸手緊緊握住我的手;大伯母一個激動發出哭顫音;大伯似驚似愁望着我,眼神閃動;周钰本人則渾身緊繃微微顫抖。
“你叫我什麽?”周钰不敢置信看着我。
“親哥。”我又喚了一聲。
這一刻大伯母也忽然握緊了我的手,喜極而泣:“太好了……”
我還沒有明白過來這種類似久別重逢認親的場面是什麽情況,門鈴響了起來。
“肯定是仲勉來了。”大伯第一個回神,趕忙示意周钰去開門。
“小寶,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仲勉來了,你一定會記得仲勉,他是你的未婚夫。”我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勁搖了搖我的手。
而我對“仲勉”這個名字毫無印象,我看向門口,只見周钰領着一個清俊的男人走進來。來人讓我很陌生,但我對他的氣質卻莫名熟悉,他的眼神裏有淡淡的審視和冷漠的距離感,渾身散發着古早憂郁王子的氣息。他緩步走近像散步,氣勢卻壓人。
說實話,我第一眼看到齊仲勉的反應有裏外兩層:表面上,我的理智提醒自己這個人我不認識,下意識警惕;在內心,我卻忍不住驚嘆一句:十年後的我果然争氣,聯姻到了一個美男子,我肯定是個女主角沒跑。這難道是我堅持聯姻的原因?
人有時候思想和行為是分離的,齊仲勉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仿佛憑空多變出了一個自己站在旁邊看戲,他問我:“怎麽了?”我覺得他聲音好聽溫柔,略帶鼻音;行為上,我卻有些抵觸他,皺起了眉頭,而父親離世的陰影還籠罩着我。
“周寶,你不認識我了?”齊仲勉的聲音很耐心,可他的眼神深幽,低頭看我的樣子居高臨下。
我搖搖頭,見齊仲勉忽然俯身向我伸手,而我媽和大伯母因為他的靠近紛紛避開,刻意将我讓給他,我便不由自主忙站起來躲開,藏到了大伯和周钰之間。
齊仲勉看到我的反應似乎很不可思議,他側過臉直勾勾看着我,似乎在研究我是誰。最終,他不再向我發問,而是問大伯:“周叔,周寶這是怎麽了?”
“可,可能失憶了……”大伯感覺這事難以啓齒,憐愛看了我一眼,低聲回答。
齊仲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打量我,似笑非笑說道:“周寶,你在和我們開玩笑嗎?”
我此刻情緒很差,實在沒有心情搭理這個陌生的美男子,而他似乎對我充滿了懷疑,不管我失憶是不是真的,他哪怕是名義上的未婚夫也要有些關心,但并沒有。我不由又往周钰身後躲了躲,對他低聲道:“親哥,我現在不想見人。”
而齊仲勉見狀,憂郁的氣質忽然就破壁了,只見他擡了擡眉哼笑了聲,對我說道:“你神了,周寶。”他像意大利的航海家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