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段砺之前腳跟着進屋,後腳就順手把門關死了。喬靜姝聽見身後關門的動靜,下意識地回頭瞧了一眼。段砺之解釋說是,外頭風大灌進來着涼。喬靜姝倒了一碗涼茶遞了過去,淡淡地說了一句,“屋裏沒有熱水,壺裏還剩下些茶水,只是這會兒也已經涼透了,不嫌棄的話你就将就用一些吧。”

段砺之接過茶碗,大約是渴極了,也顧不得什麽禮貌規矩了,抄起茶碗一口喝了幹淨。只是這一碗茶水也不解渴,段砺之又讨了一杯,喬靜姝只得又給他續上。一連幾碗涼茶下肚,雖是解了渴,但身體裏的那股躁動非但沒有壓下去,反而越燒越熱了。

茶壺裏的涼茶沒一會兒就見底兒了,喬靜姝見他也緩了口渴之急,但卻不見要走的意思,便暗裏催促道:“時間真的不早了,我就不留先生小坐了……”

段砺之換了一個大開大合的坐姿,怎麽舒服怎麽來,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道:“是不早了,我也乏了,正好在這兒歇了。”

一聽這話,喬靜姝吓得一個激靈,立馬從椅子上彈起,慌得手腳發抖,嘴唇微顫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段砺之轉動着腦袋,四處打量着屋裏,這房子從外面看挺寒碜的,不像住人的樣子。不過這裏頭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布置的算不上別致,但也是用了心的,就是入冬了,住上一整個冬天也不成問題。想來喬紹興常邀朋友在家小聚,未出閣的女眷不方便在正院走動,就幹脆尋了這麽個偏僻的地方躲清靜。

若是平常他也瞧不出這巴掌大的小屋哪裏好,但裏面住着個仙女就另當別論了。喬紹興的目光轉悠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喬靜姝的身上,“忙乎了一天,實在沒力氣折騰了,不如你在屋裏騰個地兒,我歇歇腳,明兒一早歇息好了我再走。”

喬靜姝見他不像是說笑話,心裏暗叫了聲不好,她怕是引狼入室了。她試圖讓自己穩住心神,好歹這也是她家,頓時理直氣壯了起來,“你若再這麽無禮,明兒我就告訴我爹爹去,讓他轟你出去。時候不早了,你水也喝了,話也說了,也該走了。”

段砺之知道這會兒自己定是一副無賴至極的樣子,不過進了這個屋,他就沒打算再裝模作樣,索性的無賴到底,任誰拿他也沒轍。段砺之聽她把喬紹興搬出來唬人,不覺得好笑道:“待咱兩成了好事,怕是你爹都舍不得轟我,巴不得我在你家長長久久地住下,做你們家的新姑爺呢。”

喬靜姝哪見過這番陣仗,頓時又羞又惱,氣得臉通紅,也不同他好說歹說的講道理,纖纖玉手指着門口,憤憤道:“出去,請你立馬離開。”

段砺之瞧着她始終笑嘻嘻的,竟真的站起來了,往門口的方向邁了兩步。喬靜姝剛松了半口氣,以為這樣算是把人請出去了,只是她終究是高興早了,段砺之一個回身,腳尖就轉了方向,朝着內室去了。這屋子本就不大,只有一個小廳連着內室,一年到頭也只偶爾住上個把個月,而且大多數都是她一個人住,所以也就沒有大修大建,興許是住慣了,她倒覺得挺舒适的。可不成想這屋子小,倒是省了段砺之許多麻煩,他撩開了隔着小廳和內室的珠簾,三兩步就登堂入室了,還鸠占鵲巢大肆肆地坐上了她的繡床。女兒家的繡床清雅別致,自然也少不了那股有別于胭脂味的少女馨香。段砺之坐在床上颠了颠,沒有西洋床宣軟,但總比營房裏的硬邦邦的鐵板床軟乎的多。

喬靜姝也跟着進了內室,見他就那樣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床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你給我出去,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段砺之順着床沿半躺着,上半身枕着雙臂靠着床柱,瞧着她嬉皮笑臉道:“你喊吶,別說你這三更半夜的喊不來人,就是能喊來人,你也不能喊。”

這是吃定了她不能把他怎麽着,喬靜姝也沒真想喊人,這事鬧大了最後難堪的還是自個兒。怎麽說這大半夜的房裏多出了一個男人,任憑她渾身都是嘴,怕是也說不清楚。而且如果傳了出去,不光是她,整個喬家都跟着顏面掃地,這頭一個就是她父親。

喬靜姝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一時間也沒了個主意,只得氣呼呼瞪着他,試圖跟他講理,“你好歹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父親好心招待你,你怎麽能以怨報德對他的女兒無禮呢?這是君子所為嗎?傳出去你的名聲就好聽了嗎?”

“還是個伶牙俐齒的……”段砺之只覺得丹田裏的邪火一股子一股子的往上竄,正在侵蝕着他最後的一絲理智。“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今兒在你的石榴裙下就是死了也值當了。再說了,我既打了這個主意,就沒帶怕的,別說你父親了,就是西府段烈也管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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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靜姝即便再是孤陋寡聞也聽過段烈的鼎鼎大名,在江東這地界雖說大大小小軍閥數十個,但論實力最強的就是西府段家了。尤其是這個段烈,更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跺跺腳江東這塊地都跟着顫。這話自是誇張了些,但也可見西府段家的勢力了。可這個人竟然如此狂妄連西府都不放在眼裏,莫不是黃湯灌多了,喝糊塗了不成?

“你到底是什麽人?”喬靜姝敏感地察覺這個陌生男人的身份沒有那麽簡單,這讓她更惶恐不安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姓段名砺之,你若願意叫我東君也成。”段砺之看似漫不經心的,但話語中卻是透着有些蠻橫的霸氣。

聞言,喬靜姝也是一驚,暗恨自己怎麽忘了這茬,父親最近招待的正是一個段姓的軍官,也正是如此,她才移居小屋的。再仔細一打量,他雖脫了軍裝上衣,但下身還穿着軍褲和軍靴,再瞧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派頭,不是段砺之還有誰。關于這個人,她也有所耳聞,除了他年紀輕輕的就取得了漂亮的戰績,就是數不清的風流韻事了。以前聽聽也就算了,不成想今兒竟叫她給遇上了。

喬靜姝氣得跺腳,下了最後通牒,“出去……”

這點不輕不重的威脅對段砺之來說簡直就是隔靴搔癢,只覺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着實可愛的緊,像只氣鼓鼓的貓,受了主人冤枉就亮出爪子了。

喬靜姝見他仍是無動于衷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着實是着急了,竟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徑自上前抓起段砺之的胳膊拉他起來。只是畢竟男女力量懸殊,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竟也移動不了他分毫。段砺之順勢用了些力氣,一把将人帶他懷裏。原還在理智與欲望的邊緣上掙紮,這會兒溫香軟玉在懷,他自認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那股子邪火瘋狂滋長,他再也壓抑不住了,亦是也不想壓抑了。他對着懷中的嬌軀上下其手,只覺得她連一根頭發絲都魅惑至極。

喬靜姝哪受得了這個,吓得驚叫出聲,随即激烈的掙紮。在外頭守着的鐵柱聞聲都吓了一跳,随即又壞笑了起來,嘴裏嘟囔着,“旅長也怪猴急的……”

喬靜姝使出吃奶的力氣掙脫了段砺之,退到牆角處,捂着散亂的領口,看着坐起身的段砺之,氣喘籲籲道:“你別過來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段砺之目光似是要噴出火來,猛地站起身來,還沒有動作呢,喬靜姝便像只受驚的兔子竄出內室想跑出去求救,只是才到門口就被段砺之從背後攔了回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喬靜姝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段砺之也不想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将人攔腰拎起,三兩步移到內室,将人扔在床上,随即便整個人覆了上去。

不消片刻,女人的外衫內衣就被一件件地抛出,散落在地上。男人的大手一把拉上床幔,遮住了一床缱绻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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