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失足

闵關紹想起昨天醫院裏的情景,頓時沒好氣:“談?我倒是想和他談點兒什麽,不過他一見我就跟見了瘟神似的,二話不說把我轟了出來。哼,他也不想想他能醒過來都是誰的功勞,如今倒好,醒了醒了跟個天皇老子似的,牛逼哄哄的,誰都瞧不上。”

聞言,顧映雪暗暗松了口氣,臉上的笑也順帶着養眼多了:“你餓嗎?在飛機上吃過晚飯嗎?要不要叫宵夜?”

“不用,我……”不餓。闵關紹到這一頓,色|眯|眯的眼睛瞧着她:“親愛的老婆,你老公的肚子不餓,但是肚子下面的某個地方非常餓,你要不要喂飽他,恩?”

這個“恩”字的餘音拉得非常長,飽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邪魅。

顧映雪裝傻充愣,別過臉去不理他,起身去找電視機的遙控器,她要看電視。然而下一瞬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被男人扛在肩頭往內室帶。

她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麽鬼主意,也不掙紮,乖乖随他去了內室,的床上。

先是一陣火辣辣的狼吻。

在暈黃的燈光中,依稀可見她肌膚的雪白剔透,闵關紹俯首啄吻着她的嫩唇,以及她白皙玲珑的耳朵,一只大掌覆在她纖細優美的天鵝脖頸處,近乎蠻橫地擡起她小巧的下颚,那充滿力量的長指彷佛上帝打造的藝術品,僅僅一個撫摸便惹得她情動嬌顫。

“啊……”

嬌弱無力的呻|吟回蕩在房內,床畔臺燈昏黃的光芒照着垂落在側的輕紗帷幔,顧映雪模糊了眼睛,看着身上這個強勢占有她的高大男人,目光漸漸變得迷離。

可惜就在她意亂情迷的當頭,忽的身上一空,闵關紹放開了她,以額頭親昵的蹭着她的,嘆息一聲道:“雪兒,如果當年我再聰明一點兒,我們是不是能早些重逢?是不是能少受些相思之苦?”

顧映雪輕輕搖頭,告訴他說:“那段時期我的情緒很偏激,如果上天真的安排我們在那個時候重逢,我想等待我們的結局大概只有一個吧。”

“什麽?”

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但顧映雪終究不忍心告訴他這些,而是一把将她拉下,将雪白的臂藕環上他的雄肩,将紅豔豔的嫩唇貼上他的,細細厮磨。

阿紹,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真的很好。她在心裏默默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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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關紹情難自禁,抱着親親老婆狠狠的狂親一頓,完了粗嘎着聲音說:“老婆,等我,我去洗澡,很快的。”

顧映雪嘤咛一聲,翻個身将自己秀紅的小臉埋進枕頭,嬌滴滴的趴在床上等他。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當顧映雪再次清醒的時候,只發覺自己被男人壓在身下做活塞運動,私密處傳來一陣陣的厮磨,将她原本就有些敏感的嬌軀挑逗得更加脆弱。她張着紅唇輕喘着,無助的扭動纖腰,擡起美眸用那渴望的眼神瞅着他,卻又立刻垂下小臉,心兒跳得飛快。

“我知道,想要我快點兒是不是?”闵關紹邪邪一笑,身下挺動的愈發厲害。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映雪羞得粉面桃腮,氣得用小手去掐他鐵壁,奈何他渾身都是剛硬剛硬的,根本掐不動,嘟嘴,挫敗。闵關紹瞧得愛憐不已,冷不丁一個猛然挺腰,強而有力的昂揚深深埋進她水濕嬌嫩的花心,幾乎将她刺穿,撕碎。

“啊……”顧映雪嬌軀一震,不停的搖頭推拒,纖細的指尖深深陷入他古銅色的臂膀,按捺不住時一個狠狠用力,在他肌理上劃下一道淺紅色的印記。

我……我不行了……

“不行,你可以的,你可以的……”闵關紹霸道的将她鉗制身下,俯首輕咬着她白嫩的耳朵,一次次攻城略地,一次次橫沖直撞,讓自身最驕傲的寶貝成為她身體裏的一部分,永不磨滅。

驀然間,顧映雪嬌呼出聲再也按捺不住快感的襲擊,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被高高的抛起跌進一攤香甜的蜜汁裏,掙也掙不開,逃也逃不掉,唯有束手就擒深深陷入那逼近死亡的強烈歡愉中。

她瞇細美眸,感覺眼前有無數的光影閃動,太過強烈的快|感教她無助地哭了起來,以為這已經到極限了。但她遠遠料想不到,緊随一陣迅速而密集的狂野侵犯,當男人在她體內激射入灼熱的欲焰時,她淫|靡的身體再一次攀上了更加極致的巅峰……

積攢了一周的欲|望終于得到酣暢淋漓的發洩,闵關紹深深的呼出口氣,高大的身軀覆落在她身上,随即一個翻身在她身畔躺了下來。

現在,是時候将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了。想到這,闵關紹單臂一伸将老婆環在臂彎,問:“雪兒,你和你父親的關系好像不是很好?”

“恩。”顧映雪以鼻音回道。

“因為我?”

“恩。”

“和當年的事有關?”

話落,他分明感覺到她身子有過瞬間僵硬,卻在他欲要探究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映雪穩了穩神,看似平靜的揮舞着小手說:“對,就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和爹地經常吵架,後來我們徹底鬧僵了,決裂了,我和他早就斷絕了父女關系,從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以後我會出錢給他贍養費,撫養他終老,但是至于其他的,我無能為力。”

這麽嚴重?闵關紹張嘴還想問什麽,卻見她繼續揮動起纖手比劃了起來:

“阿紹,我不想見他,以後你也別去見他好嗎?”顧映雪翻身将臉蛋埋進男人健碩的胸膛,不叫他有一絲一毫的縫隙探究自己的內心。

“雪兒,他畢竟是你父親,俗話說父女哪有隔夜仇?我想你應該找個時機和他……”

顧映雪一把捂上他的嘴,捂了好一會兒,直到确認他不會說話了才拿開,“不,我不想見他。”說完,狠狠心繼續追問:“阿紹,你也別去見他好嗎?答應我永遠不去見他,好嗎?”

“為什麽?”

因為我永遠都忘不了我們的寶寶是怎麽沒的。

顧映雪将自己與他貼得更近,明明是初夏,體溫卻慢慢降得好似寒冰的溫度。

那是個漆黑的夜,淩晨一點,一陣不正常的胎動将她從睡夢中拉回現實。她慌裏慌張的打開床頭燈,将手覆在小腹上輕輕撫摸,好半晌那陣詭異的胎動才慢慢平複下來。

顧映雪摸着肚子跟寶寶玩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喉嚨幹幹的,打算下樓找點兒水喝,可是走到樓梯處卻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都準備好了嗎?”這是爹地的聲音。

“顧院長請放心,保證萬無一失。”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這藥對身體有傷害嗎?”

“不會,這藥只作用于大腦神經令人陷入昏迷。”

“好,再等一會兒,等雪兒徹底睡熟之後我們就上樓為她進行……”

轟隆隆——

天空砸下一道驚雷,顧映雪死死的捂住自己嘴巴,雙腿僵僵的釘在原地,怎麽拔都拔不動。她伸出蒼白的小手顫顫的摸上自己七個月的大肚子,眼底不知不覺滑下兩行清淚。

爹地要打掉她的寶寶,爹地要打掉她的寶寶……

“打雷了,雪兒小姐會不會被吵醒?”那個女人問。

“不會。”爹地萬分篤定,“雪兒從小睡覺就死,雷打不動,況且自從她懷孕以後就變得神經兮兮的,白天忙着和我鬥法,精神高度緊張,只有晚上才能放松睡個好覺,而且還特意把房間的門窗反鎖,防我跟防什麽似的。”

聽到最後,爹地的語氣好像很無奈,随即又問:“開鎖師傅呢?怎麽還沒到?”

“快了,我們約定的淩晨兩點,事先我已經給過他十倍的定金,他應該不會出爾反爾。”那個女人頓了頓,說,“顧院長,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事情進行到一半雪兒小姐突然醒過來,到時……”

“她如果肯乖乖接受我的安排,我需要偷偷摸摸進行麽?”爹地煩躁的打斷。

是啊,顧映雪聽得心痛難耐。

自從她懷了寶寶,爹地一直想要打掉他,說他是孽種,說他根本不應該來到世上。她睡覺很死,往往一睜眼就是大天亮,偏偏今晚她的寶寶知道自己有危險,所以拼了命的将她從夢中叫醒,要她保護他。寶寶如此信賴她這個媽咪,說什麽她都不能讓寶寶失望。

顧映雪默默擦幹臉頰的淚水,試着擡動雙腿,悄無聲息的退回房間。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出去,逃出爹地的掌控。

回房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拿上積攢下來的為數不多的零花錢,然後翻出幾條床單将它們死死系成長長的一條,一頭綁在陽臺柱子上,一頭抛出陽臺垂落到院中草坪上。

顧映雪挎着小包袱,頂着電閃雷鳴,冒着傾盆大雨,小手緊緊抓住床單,跨出陽臺,借着床單的力量将自己慢慢的往下放,可是就在這時——

“雪兒你幹什麽?”

爹地突然闖進來,她一慌,就此失足從二樓陽臺摔下去,然後……

然後寶寶就那麽沒了。

“很冷嗎?”

闵關紹将一條厚厚的毛毯被蓋在兩人身上,被子底下赤|裸的陽剛身軀牢牢熨帖着她,給她渡過去幾絲溫暖體溫。

顧映雪沖他虛假的笑了笑,然後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前幾天臺北打雷,還怕嗎?”

“恩。”怕。

“不怕,我來了,再也不怕了。”

“恩。”好。

“所以北北就是在那個雷雨天沒的?”

“恩。”是。

“所以你害怕打雷?”

顧映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被子底下翻個身以纖細的臂藕回抱住他,默不吱聲。

靜了半晌,她偷偷掙開眼睛,見男人睡得正香。

“啊啊。”她張嘴喚兩聲,故意把他禍害醒。

“恩,說,聽着呢。”闵關紹含糊的應道,意識還沒有完全找回來。

顧映雪動了動手指,在他背後寫下兩個字:顧開。

“什麽?”闵關紹。

她氣,擡腿一腳将他踹開,捂着毛毯被下床,到酒店客廳拿來自己的小本,在上面刷刷刷幾筆寫好,回卧室一把甩給男人看:

“答應我,以後不準見顧開。”

闵關紹擡了擡腦袋瞟上一眼,也不知看清沒看清,嘟嘟囔囔的說:“行行行,都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話落翻個身繼續睡,同時嘴裏抱怨不止:“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覺鬧什麽鬧……”

“啊啊。”顧映雪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背。

男人巋然不動。

“啊啊。”她又戳了戳他的俊臉。

男人還是不動。

最後,顧映雪挫敗的喟嘆一聲,将那頁紙撕下來塞進他枕頭下邊。她知道闵關紹有個怪癖,每天清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枕頭懸在半空抖一抖,她問他抖什麽,他說沒什麽,就是想抖一抖。

塞好紙條,顧映雪滿足的笑了笑,栖身自背後環上男人的腰,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天晴。

顧映雪一覺醒來發現老公已經起床,客廳傳來一陣叽裏呱啦的鳥語,她聽不懂,索性不去聽。伸手,朝旁邊的枕頭底下摸了摸,沒發現那張紙條。

他已經看到了吧。顧映雪如此想着,去浴室高高興興的沖了個熱水澡,然後神清氣爽的下樓用早餐。

餐後,闵關紹春風得意的領着她去戶政事務所辦理登記結婚。

海基會驗證的結婚公證書,淡綠色的《入臺許可證》,大陸結婚證,她的身份證正本,戶口名簿,印章,照片。

七件證件,一樣不落。

當嶄新嶄新的身份證新鮮出爐的時候,顧映雪好奇寶寶似的瞧了好久,尤其是配偶一欄的那個名字:闵關紹。

嘻,這回她才算真正結婚了呢。

顧映雪美滋滋的捧着身份證回酒店。

路上,闵關紹問:“要不明天咱們去移民署辦個依親居留吧?”

“那是什麽?”

“就是說我可以長期留在臺北,時間久了可以申請《長期居住證》。”

顧映雪默然了一會兒,說:“還是不要了,我覺得大陸挺好的,而且荛荛從小接觸的是簡體字,突然來臺北我怕他不适應。”

闵關紹溫和的笑:“好,聽你的。”完了又問:“明天去哪兒玩?”

顧映雪垂眸:“沒啥好玩的,都玩膩了。”

“那回家?”

“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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