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9)
惱地跟在後面,心裏這個後悔,“就差一下,就差一下就可以抱一下悠雪了,唉,真是的!”想到這裏還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頭。就這時,居樁聽見悠雪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他趕緊看去,卻同樣震驚無比。只見原先空蕩蕩的大殿內,出現了無數巨大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書籍,并且書架高聳入雲,看不到盡頭。居樁與悠雪緩步走在裏面,吃驚地東張西望,甚至忘記了交談。居樁走到一個書架前,停下了腳步,悠雪繼續走着,居樁伸手去摸書架上的書,是真書!居樁随手拿起一本書,是一本封裝很古老的書,沒有書名。居樁翻開封面一看,只覺腦子“轟”的一聲,那頁是一個畫面,畫面上縱橫布滿了鮮血,仿佛是用真的鮮血所畫,畫面的中央是一個渾身赤裸,卻擺着奇怪造型的一個人。那人雙腿叉開跪地,身軀向後彎曲,頭頂着地,肚子中間插着一把僅剩刀把的匕首,兩人兩個胳膊交叉扭曲,雙掌合十放在肚子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裏叼着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居樁此刻連呼吸都覺得異常艱難,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日那名老者的屍體前,連鼻子裏都是那日濃重的血腥味。居樁費力地合上書,他覺得自己的臉肯定吓人,手腳都沒有一點力氣了。他擡頭去尋悠雪,悠雪此時走到了另一側的書架旁,正仔細地查看着,居樁深呼吸幾次,然後再一次翻開那本書,他快速翻過那頁的畫面,後面那頁是一段的文字,只是那些字居樁一個也不認得。再往後翻,依舊是恐怖血淋淋的畫面,只是只看圖片遠沒有現場來得刺激吓人。居樁不想看下去,他想了一下将書掖到了袍子裏,然後放松了一會,走到悠雪旁邊,伸手就去拿書架上的書,眼見就要碰到時,那本書沒有任何預見地消失了,居樁大驚,縮回手揉揉眼見,卻見旁邊的書也開始消失,居樁驚疑不定時,就聽悠雪低聲叫道:“快看!”
居樁順着悠雪的手指看去,大殿內那一排排書架正已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緩慢消失,而且是上面的書先消失,然後書架在一點點消失,居樁與悠雪趕緊擡頭看去,大殿上空漆黑一片,原來是天黑了的緣故,很快大殿又恢複了上次來的時候的樣子,空蕩蕩的看不到邊際,居樁與悠雪交換了一下驚奇的目光。兩人又四處看了看,沒有什麽奇特之處了,居樁對悠雪說:“我們離開吧?”悠雪點點頭,就向門走出,居樁又四處看了看,剛要跟上,卻猛然發現前方不遠處一片的金光亮起,且愈加耀眼。居樁大喊:“悠雪!”悠雪回過頭一看又跑了回來,兩人什麽也沒想就向亮光處跑去,很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看着很近,實際卻很遠,兩人直跑到氣喘籲籲,才來到亮光前,一看,卻大吃一驚。
是一本巨大的書發出的光,這本書大概有兩座普通宮殿大小,直立着,書的封面略微開啓,上面大大小小無數的模塊,似乎是小的書籍組裝成的。書的上面有四個金閃閃的大字。居樁與悠雪又是一驚,那四個字他們都不認識,卻格外地熟悉,正是所答面具上的那四個字。書亮了一陣,就愈來愈暗,最後徹底消失了。居樁與悠雪良久都相視無語,他們二人內心都激蕩不已,默默地走回了殿門處,悠雪又念了一句咒語,兩人推門走了出去,二人卻再一次大驚失色。
殿門外站了一群人,不過都是魔法師的打扮,為首的是大魔法師悠息。悠晴站在她身邊,不停地沖居樁與悠雪使眼色。居樁心道:“完了!”悠雪也格外緊張,兩人默默走下臺階,來到悠息跟前,低下頭。半晌,方聽到悠息說話,聲音嚴厲地問:“你們用左衛門去了什麽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未名莫名的機遇
居樁擡起頭看見悠息目光噴火似地注視着他,他慌忙低下頭,剛要開口,卻聽悠雪說:“徒兒想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駕馭左衛門,就想試一下,王子樁也想體驗一下,就随我一起了,我們去了教習大殿。”居樁感覺到站在悠息旁邊的悠晴微微松了口氣,居樁大喜,心想:“悠雪說對了!”
“是嗎?”居樁頭上響起悠息很不信任的話語,不過口氣卻緩和了許多。
他趕緊說:“是的,樁兒覺得一扇門可以去很多地方很是神奇,就要求悠雪帶上我。”
“哦,那麽你們成功了嗎?”悠息語氣平淡地問。居樁心頭一松,他終于有生以來第一次騙過了悠息。
“回師傅,成功了。”悠雪說。
很久,也沒聲音,居樁擡頭一看,這些他魔法師都離開了,其中一個帶着牡丹面具的男魔法師臨走時還給了居樁一個別有用意的眼神,不過居樁完全沒有在意,等衆人全都離開了。悠息淡淡地說:“你們跟我來。”
居樁剛要擡腳,卻見悠息袍袖一揮,居樁眼前一黑,大腦有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等他緩過神來,卻站在了自己落雪宮的門前,悠息、悠雪、悠晴還是那般地站立着,傅義正站在那,滿臉焦急地四處觀望。居樁覺得自己今天經歷了太多神奇的事情,他一時間難以消化。傅義一見悠息與居樁趕緊下跪,悠息袖子一揮,傅義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悠息說:“不必拘禮了,未名怎麽樣?”
“情況很不好!”傅義滿臉的擔憂。
居樁一愣,開口問:“未名怎麽了?”悠息看了一眼居樁,沒有說話,向殿內走去,居樁與悠雪悠晴跟了上去,一邊小聲問傅義怎麽回事,傅義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通,居樁明白了,原來未名并沒有乖乖回落雪殿,而是強行闖魔宮,結果可想而知,但是未名又格外地倔強,一遍不成兩遍,直到遍體鱗傷,動彈不得,卻還要爬着上前,終于驚動了悠息與其他魔法師。居樁恍然大悟,難怪會被悠息發現,原來是因為未名。他看向旁邊的悠雪,悠雪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居樁,淡淡一笑。
很快,衆人來到了未名的房間裏,居樁一看,未名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還有多處瘀傷。居樁心裏一驚,沒想到未名傷得如此之重,趕緊走上前去。未名看到了居樁,眼裏突然蓄滿了淚水,嗚咽地說道:“王子,你終于回來了,我很擔心你!”
“你也真是的,我是去魔宮,會有什麽事!”居樁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未名又嗚咽顫抖地說:“我只想跟着王子,我不要求別的,只要能确保王子安全就行。”說完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了起來。
居樁沒了辦法,趕緊說:“好了,好了,以後都要你跟着就是了。”
悠息說話了,語氣裏都是贊賞,“你對王子樁如此忠心,我很高興。”
“應該的,我就是很後悔今日沒有跟上王子,我…”還沒說完就又喘上了,居樁趕緊輕撫着未名的胸口,不知道是因為喘的太厲害,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居樁發現未名面色紅暈了起來。
悠息說:“你如此忠心,可願意長久地跟随王子樁?”
“當然,我終身不嫁,只求能侍奉王子身前!”未名面容堅定地說,不過很快就黯然了,說:“我活不久了,更何況我也活不到那麽久!”
“這個簡單,你現在雖說傷得很重,但是我依舊可以治好你。至于你的壽命,我施法為你延長就是!”悠息說。
“真的!”未名騰地坐了起來,滿臉渴望地望着悠息。居樁很是疑惑地看着悠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悠息點點頭,然後打了幾個手勢,袍袖一揮,未名身上的傷神奇般痊愈了。
未名驚訝地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跳下床,撲通跪在了悠息腳下,聲音顫抖地說:“謝謝大魔法師,謝謝大魔法師!”
“你起來吧,至于延長你壽命一事,就等我禀明王上後,再施法就是。”悠息口氣溫和地對未名說,然後轉過身看着悠雪與悠晴,說道:“以後未名就是王子樁的貼身侍女,你們不管和王子樁去什麽地方,也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未名的跟随,知道了嗎?”
居樁聞言走到悠息前面,不解地問:“教母,你曾說過我不可以像其他貴族一樣懶惰驕奢,時時跟着侍者侍衛,怎麽卻要未名跟着我?”
未名一聽這話,跪走着來到居樁面前,哭泣着問:“王子,您是讨厭未名了嗎?”
居樁一皺眉,他很久都不做這個動作了,因為沒人看得見,做了很是沒趣。他說:“我在問教母,和你沒關系!”
“可是如果您喜歡未名跟着,就不會這樣問大魔法師了!”未名不依不饒。
居樁不理未名,而是看着悠息,悠息說:“教母要求你的,你還是得照做,只是你年紀尚小,肯定會照顧不及,未名跟着你教母會很放心。”然後又看着居樁身後的悠雪與悠晴說:“你們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居樁回過頭,見悠雪與悠晴恭敬地點頭稱是,他心裏沒有來地別扭,轉過身,卻發現未名已不是那柔弱欲泣的樣子,目光挑戰地望着居樁的身後,居樁知道那是悠雪的方向。
居樁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鎖上,然後就脫衣服打算洗澡休息,卻意外地摸到了胸前一塊堅硬的物品,居樁一愣,馬上明白過來是什麽了,他抑制住內心的狂跳,伸手将那本書掏了出來,藏書殿內的書都消失了,而被居樁藏起來的卻沒有,這是什麽原因呢。居樁撫摸這本書,心裏有千萬疑問,卻不知道可以問誰。雖然他還年幼,卻因生長在了王室,而過早地體會到了很多的無奈與不能。居樁心裏感慨萬千,低聲說:“如能平凡一生,甘為短壽之人!”他內心深處很羨慕未名,所以他十分不想未名變得和他一般,擁有漫長的生命,也擁有了無盡的煩惱。正想得出神,聽見有人敲門,居樁放下書,繼續脫衣服,随意地問道:“誰?”
“回王子,是我,未名。”
居樁停下手上的動作,盯着門,問:“什麽事?”
“我來服侍王子沐浴休息的。”門外答道。
居樁繼續脫衣,懶懶地說:“不用了,我不習慣,你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王子,您就讓我服侍您吧,我是您的貼身侍女,如果不盡職盡責,我怎麽能對得起您和大魔法師呢?”門外的未名繼續懇求。
居樁已經脫光了衣服,他站在那看着門,心中有種沖動讓未名進來服侍自己沐浴,看看教母悠息如何對待未名,居樁想到這裏走到了門前,伸手去拿門鎖,卻想起了上次藏書殿下未名的舍身守護,他嘆了口,放下手,萬一像上一個侍者那樣不知生死的消失了,該如何是好,想到這居樁返身走回去,撿起那本書,向裏間的浴池走去,同時喊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居樁現在的卧室和在魔宮是一樣的,最外間是休息的,在往裏是一個房間,是更衣的地方,在往裏便是沐浴之處,終日有溫水,是悠息施的魔法造成的。
外面的未名堅定地回答:“您不用我就等在這,直到您需要我了為止,一直等着!”
居樁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門,他覺得自己的血液沸騰了,有一只猛獸在內心沖撞跳躍,心靈的欲望揮之既出,居樁緊握着手裏的書,死死地盯着房門,似乎目光已穿過房門看到了未名那張臉,此時她臉上的表情是自以為是?還是真切懇求?居樁深深地呼吸着,閉上眼睛,半晌,再度睜開眼睛,卻已恢複了平常。他重新向浴池走去,平靜地說:“随你!”之後,到了浴池關上了浴池的門,不再去聽未名的任何話語。
在門外的未名,一直都緊張地貼着門縫,傾聽着裏面的聲音,有一次,她都感覺到王子碰門鎖的聲音了,她心裏大喜,她一直都認為和王子樁的關系不如想象的親近是因為沒有時時陪着他,事事服侍着他,而今天的事又給了她極大的鼓勵,不但毫發無損,還被賜予長壽,這樣下去,成為冠面尊者也無不可能。未名雖還未成年,但心智已開,知道該如何争取一些事情。可是下一刻響起的依舊是王子樁拒絕地聲音,未名心中很是遺憾,但她認為王子的聲音裏已不是那麽堅持,于是她說得更加堅定不移,結果,回應地卻是“随你”二字,未名臉色變得很難看,不似她平時的柔順乖巧。她又想到大魔法師的叮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卻沒有走,依舊守在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大祭祀的奇恥大辱
居樁昨夜膽戰心驚地掃了一遍那本書,發現那本書共有七個畫面,每一個畫面都是極其恐怖與血腥的,每個畫面的後面會有一段文字。居樁覺得應該是關于畫面的解釋,那些文字居樁不認識,但是居樁覺得應該是和所問面具上的文字是一種的。居樁十分想找個人幫忙翻譯一下,可是絞盡腦汁地想也就想到了所問。“看來是得找個機會私下問問所問了。”他心裏嘆道。
翌日,居樁梳洗完畢,便走出寝殿,卻意外地發現傅義還有未名等一幹侍者侍女都在等候着,居樁發現未名披頭散發,神色極為疲倦,不禁問道:“你們這是幹嘛?未名你怎麽了?”
結果傅義連同衆人一并下跪,傅義态度誠懇地說:“王子,昨夜未名在您的門外等了一夜,就是為了您能召喚她進去服侍您。今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的昏迷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喚醒。王子,您不講繁文缛節,不要人服侍,您這樣做是剝奪了我們的幸福,我們的幸福就是服侍您啊!”後面的侍者紛紛點頭稱是。
居樁見未名神色凄然,面有淚痕,他開口說道:“我沐浴更衣之事要自己動手,是教母的命令。如果你們能取得教母的許可,我十分樂意。”
傅義與未名具是一愣,他們怎麽忘了這茬了呢。傅義無奈地說:“大魔法師确實也叮囑過我們不可太過嬌寵您,您近身的事要您自己動手。只是這很不合規矩,有損您的身份。”
未名也說:“你是王儲,出路卻步行,沐浴更衣也自己動手,真的太有損您高貴的身份了。”
居樁只是說:“我說了不算,你們把你們的想法回教母吧。早膳可好了?”
傅義連忙說:“已經準備好了。”
“那我去用膳了。”居樁自顧地跨過地上跪着的衆人,走向禦膳堂。他心裏十分的氣惱,已經沒有任何胃口了,到了那随便抓起一個包子就向宮門走去,邊走邊大口咬着包子。傅義與未名亦步亦趨地跟着,傅義不停地勸說居樁以後乘坐轎攆,畢竟大魔法師沒有反對這個。居樁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也不答話,出了落雪宮便一溜煙地跑掉了。
跑到曲徑外,就遠遠地看見了悠雪與悠晴,居樁趕緊将剩下的一口包子吞掉,站在那等着她倆。悠晴一走近居樁就說:“你早上是不是沒有洗臉啊,怎麽都是油?”居樁趕緊用手一摸,嘴巴旁邊确實油膩膩,悠晴嫌棄地繞過居樁,悠雪則遞了一個手帕給居樁,居樁沖悠晴的背影吐了下舌頭,很高興地用悠雪的手帕擦了擦臉。居樁三人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落雪宮前,穿過落雪宮,在走過四座宮殿就是教習大殿了。他們剛穿過落雪殿,就看見未名畢恭畢敬地等在那,她換了身幹淨的侍女服侍,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看到居樁便下跪請安。悠晴看了眼居樁,涼涼地說:“果然是王儲啊,走到哪都得有人跟着!”悠雪也滿眼笑意地看着居樁,卻沒有說話。
居樁看看了未名,問道:“你昨晚一晚沒睡,不要跟着我了。”
名堅定地搖搖頭,回答道:“我不累。”
居樁無法,就說:“如果累了,就回去睡,不必告訴我了。”
等他們到了教習大典才知道今天的課程臨時取消了,大家都跑去看大祭祀如何毀掉悠淩藏書大殿去了。居樁他們三個一商量,決定也去現場看看,于是又向議政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未名都安靜地跟在後面,樣子很是疲憊,居樁幾次都要開口要她回去,都被悠雪攔住了,悠雪拉着他的手說:“你不用說了,她有師傅命令,不要為難她了。”
悠晴卻說:“你這個侍女,虛僞得很,一心想要讨取你的歡心,那天師傅那麽對我們說話時,她還挑戰地看着雪兒,仿佛贏了雪兒一般。氣死人了。”
居樁當時就有發現,他趕緊觀察悠雪的反應,悠雪輕聲說:“某種程度上,她确實贏了,只不過不是贏的我,而是贏得了師傅的信任,這是尤為重要的。”
“對啊,師傅都要為她延長壽命了,真是的,你知道,一直以來普通人只有獲得了極為特殊的榮譽,才會被延長壽命,成為未冠面尊者,從此以後也算是尊者了,雖說沒有你那些未冠面尊者的伴讀是與生俱來的尊貴,但也不再是奴才,不知道師傅怎麽想的!”悠晴忿忿不平地說。
“師傅自有打算,我們不要胡亂猜測。”悠雪說。
他們來到藏書大殿時,大殿遠遠地被團團守住,想是怕大殿毀滅時傷到人。但是殿周圍依舊聚滿了人,冠面尊者和未冠面尊者都緊靠着侍衛站着,探着頭向大殿張望。居樁注意到那些非冠面伴讀集中在了大殿的一側,人群中鐘俊身影若隐若現,看背影鐘俊今天穿的不是平常的伴讀服侍,而是一身粉色絲織短袍,凸顯出瘦弱的身材,居樁還待仔細觀察,卻發現悠晴正探尋地望着他,居樁趕緊收回目光,摸摸腦袋,笑着說:“沒想到大家都來了,人真多啊。”悠晴瞪了他一眼,沒有接話,悠雪則贊同地點點頭。他們繞了大半圈也沒有看到空位,便直奔大殿的正前方走去。大殿的正前方也是重兵隔離,人滿為患,被隔離出來的一個,空地上,居然帶着各族族長站在那裏,其中靈長擡頭挺胸,很是神氣活現。悠息則平靜地站在一側,看不出情緒來。悠息似乎感覺到了居樁,她回過頭來,視線穿越重重人群看向居樁,随即向居樁身後看去,目露贊許,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重新轉了過去。居樁回頭看着一臉欣喜若狂地未名,很是郁悶,悠雪覺察到了,輕聲安慰說:“你不要這樣,師傅這樣安排也是為你好。”居樁朝悠雪點點頭,露出一個讓其安心的笑容。
居樁等人巡視了幾遍都沒看到空位置,他不管那麽多了,朝正前方擠去,原本很惱火的衆人一見擠進來的是居樁,就換了笑顏,讓出了條道路,居樁帶着悠雪與悠晴一路暢通,來到了人群最前方,視覺豁然開朗。居樁向四下看去,看見居燕站在不遠處祭祀族的最前方,旁邊還有靈日、靈月、靈天。居燕也發現居樁了,一如往常,惡狠狠地瞪了居樁幾眼,居樁懶得理他,就當沒看見,轉頭向前方望去,意外地看到了紫衣,看背影她似乎很平靜。很快,居樁就知道自己想錯了,紫衣像是背後長了雙眼睛,突然回頭看向居樁,她二目含淚,眼神哀怨,仿佛居樁辜負了她的感情一樣,深深地望着居樁。居樁渾身一個冷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旁邊的悠雪疑惑地看看居樁又看看紫衣,低聲問道:“你和紫衣老師是怎麽一回事?”
居樁想到不想就說:“我比你更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大祭祀的奇恥大辱
突然,王庭正午的鐘聲就敲響了,悠長而緩重,響了十二聲之後便停止了。再看前方的大祭祀靈長,他抖抖袍子,昂首闊步走出隊伍,來到衆人前方,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居樁注意到前方一步就是禁忌之處了。靈長轉身面向大殿周圍的人,目光嚴厲地掃視一圈,所到之處,瞬間鴉雀無聲,很快大殿四周都靜寂了下來。居樁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他擡頭看了眼依然安靜矗立的藏書殿,心頭悲傷不已,可他腦海裏卻出現了一絲奇怪的感覺:這座大殿此時正在為他而哀傷。
正這時,靈長高亢的聲音響起:“我,大祭祀靈長,尊奉王旨,毀掉會帶來災禍的悠淩藏書大殿,以安天下!”
“切,安自己還差不多,不對,是公報私仇。”悠晴低聲憤恨地說道。
居樁努力甩掉頭腦裏的感覺,緊張地注意着靈長的動作。靈長說完,居然便帶着衆位族長向旁邊退去,一直退到了侍衛的前方,那個位置正好是祭祀族所在,居樁看見居燕對此十分不滿,墊着腳尖,依舊是看不到什麽,最後爬上了一個帶着紫面獠牙鬼面具的一個祭祀的脖子上,那個祭祀只是很寵溺地配合着,絲毫不以為杵。靈長又掃視了一圈人群,居樁感覺到目光路過自己時多了些內容:不屑、厭惡。居樁不以為意,只見靈長重新轉過身去,後退了幾步,九名祭祀走到他身後,一字排開,形成半弧狀。靈長擡頭望天雙手舉過頭頂并合十,深深地拜祭了三次。
悠晴小聲說:“起碼還知道尊重!”
悠雪說:“那是拜天,不是拜祭大殿,是祭祀禮”
悠晴輕哼一聲不說話了。靈長站直身子,嘴裏念着聽不懂的音節,後面的九位祭祀也随之念起,聲音不大,卻擾人心神。居樁覺得無名的煩躁,他緊握雙拳,目光兇狠地看着前方,腦袋裏面嗡嗡作響,居樁愈加煩躁,心裏郁結難耐,眼見一句“閉嘴”就要脫口而出,悠雪第一時間感覺到居樁的反常,她眼急手快,一下子将居樁的嘴捂住,聲音在嗓子裏咕嚕幾聲。居樁閉上眼睛,努力地排除雜念,平複心境,很久,他睜開眼睛看向悠雪,微微點了點頭。悠雪遲疑地拿開手,疑惑地望着居樁,悠晴低聲問:“你這是怎麽了?”
居樁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聽這聲音就不舒服。”悠雪與悠晴交換了一下擔憂的眼神。
悠雪說:“要不我們回去吧,你萬一失控了,場面就來不及控制了。”悠晴不停的點頭贊同。
居樁又搖了搖頭,說:“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悠雪與悠晴顯然不太相信他,她們兩個更緊地靠近居樁,以随時緊急應變像剛剛那樣的突發事件。
居樁知道如果剛剛那句話喊出,後果的嚴重程度是怎樣的,他不允許自己再那樣的失控。他一面努力平複情緒,一面努力要自己不去聽祭祀族的咒語。仿佛過了很久,居樁覺得自己就要忍無可忍、無法再忍的時候,咒語戛然而止。在看場內的靈長,似被神明附體一般,閉着眼睛渾身顫抖,哼哼啊啊地叫個不停,那九個祭祀則跪坐與地,閉上眼睛,牽起手,一致地左搖右搖,同時哼哼呀呀。大概一刻鐘,大祭祀突然睜開眼睛,停止晃動,其餘九人同時如此,居樁不免産生了一絲佩服,心想:“配合得不錯。”靈長再次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同時大喝道:“上蒼神明,佑我國度,賜我力量,除魔滅邪!”
緊緊拉着居樁的悠晴一聽大怒,低聲罵道:“你才是魔邪!”居樁握了握她的手表示贊同。只見靈長緩緩分開合并的手掌,慢慢向兩側舒展,身後九位祭祀則仰着躺下,手臂在頭上做了個捧狀,直到靈長也做成了捧狀,突然風湧雲動,天地變色。一道耀眼的強光從天而降,罩住了大祭祀靈長,靈長仰着頭似乎在接受天的洗禮,他的周圍則刮起了狂風,那幾個躺在地上的祭祀像石化般紋絲不動。
過了好久,大祭祀突然大喝道:“魔邪擋立,速速除去,引用天法,灰飛煙滅!”說完雙手指向面前的悠淩藏書大殿。大殿依舊安靜矗立,似乎是不知道将要發生什麽,也許是不在乎将要發生什麽。靈長說完,那道強光的周圍又出現了數道更為粗大的強光,并伴随着雷鳴電閃,毫不猶豫直擊大殿,瞬間天地間光芒大盛,人眼已無法承受。居樁趕緊閉上眼睛,他似乎更加無法忍受這樣的光芒,只覺得雙目刺痛,極不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悠晴心情愉悅地說:“哈哈,這可是我們魔法師族大魔法師的傑作,可沒那麽容易被毀!”居樁趕緊睜開眼睛,場面令人震驚,大殿一如往常,似乎什麽也沒有在它身上發生,甚至連絲毫的痕跡都看不出來;靈長背對着衆人,雙肩劇烈地浮動着,看來受到的刺激不小,身後那幾名祭祀則面面相觑,滿眼的不可置信。居樁覺得心情大好,不覺笑了出來。
靈長突然轉過身,大跨步走到居然面前,屈身說道:“王上,請批準我使用毀滅之禮!”言畢,現場似砸開鍋一番,居樁見很多人都驚異無比,議論紛紛。他仔細聽了身後幾位冠面尊者的議論,大致意思是祭祀族的毀滅之禮史上僅用過一次,而且是對付獸族,用在了西方大陸,不得不說很厲害,害的西方大陸那塊地方連獸族都無法生存下去,盡管悠息恢複了西方大陸的生機,那塊地方卻依舊死氣沉沉,毀滅之禮的殺傷力可見一斑。現今竟然要用來毀滅一座大殿,難道這座大殿帶來的災禍或比毀滅之禮還厲害?居樁聽罷心裏隐隐有些擔心,他看向父王居然,居然略微沉吟,便一口回絕了,靈長不甘,繼續說:“此殿非一般之物,所應之惡兆也非比尋常,如不加以制止,後果不堪設想啊,王上!”
居然說道:“毀滅之禮破壞範圍太大,雖說對王庭造成不了什麽傷害,但王庭周邊都生活着普通百姓,會傷其無辜的。”
靈長馬上說道:“那就請大魔法師護法,定能護周邊百姓周全!”說着看着站在一側的悠息,“大魔法師想來是不會拒絕的吧”
居樁突覺左胳膊刺痛,低頭一看悠晴正死死地抓着,嘴裏還念念有詞:“別師傅千萬別答應啊,別答應啊.....”
只見悠息平靜的看着靈長,淡然地說:“這是自然!”
靈長很是高興,說:“王上,大魔法師已經答應了,還請王上恩準!”
居然轉頭看看悠息,思慮片刻,說道:“既是這樣,就有勞大魔法師了。”
靈長聞言快步走回原地,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開始拜天。悠息緩步走到魔法師族族人聚集的地方低聲交代了幾句,便返身回到原地。再看那些魔法師,以一位戴着牡丹花臉面具的男子為首,雙手打着各種手勢,之後一舉沖天,齊聲吟到:“終極護衛!”從他們的指尖射出一道道銀色的光芒,聚集到藏書周圍一尺左右的距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的屏障。祭祀族的咒語再度響起,居樁心頭大震,渾身緊繃,豆大的汗珠順着面具向下流淌。悠雪與悠晴緊張地看着居樁,緊緊地抓着他,低聲商量:“我們回去吧,你這樣不行啊!”
居樁耳朵裏嗡嗡作響,腦袋裏似乎有被上萬只狂蜂東沖西撞,悠雪與悠晴的聲音似乎隔着千萬人群,完全被淹沒了,居樁費力地睜大眼睛,看着悠雪眼中的焦急,以及悠晴一動一動的嘴巴,他想出言安慰一下她們倆個,只是下一瞬間便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來了多久,居樁漸漸恢複了一些知覺,他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猛地一驚,騰地坐了起來了,映入眼斂的是一張百合花花臉面具,大魔法師悠息正坐他在床邊看着他。居樁趕忙問道:“教母,藏書大殿被毀了嗎”
悠息眼睛睜大了一下,似在挑眉,“樁兒還有精神關心別的事,怎麽不問問自己是怎麽回事”
居樁這才回想起自己暈倒之前莫名的不适,那種不适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他心有餘悸,小聲問:“我是怎麽了”
悠息說:“把你暈倒前的情形詳細說一遍。”居樁将自己聽到祭祀族咒語的感覺仔仔細細地描述了一遍,然後滿心期待地看着教母悠息,悠息雙目微閉,很久都沒有說話,居樁不禁大為緊張,心怦怦跳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大祭祀的奇恥大辱
過了好一會,悠息方擡起眼斂,說:“此事不宜外揚,切不可說與其他任何人聽!”居樁還待詢問,悠息一擺手,說:“你聽話既是,至于此事的緣由等你長大些再告訴你。”說完便起身向門外走去,居樁一撅嘴,負氣地向後一倒,同時扯過被子蓋住腦袋,一會卻感覺有人拉扯被子,居樁只道是悠息去而複返,奮力地拉住被子,心想:“什麽都不告訴我,我不理你。”
這時一聲清脆的喝斥,“松開!”居樁聽出了聲音的主人,趕緊探出腦袋看去,果然是悠雪與悠晴,悠晴正坐在床邊,雙手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