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19)

我一起吧?”

居樁趕緊跳下椅子,欠身說道:“我再待會,王叔先回吧。”居皓點點頭,再次沖悠息拱拱手,轉身大步離去。

居皓離開後,悠息走下桌案,來到居樁旁邊坐下,看着居樁輕聲問道:“樁兒可是有事?”

居樁點點頭,略一思考,就将那日遇到饕餮的過程詳細地說了一遍,邊說邊觀察着悠息的反應,見悠息平靜如常。居樁推想應該是沒有大事,所以反應不夠劇烈。居樁說完緊張地看着悠息等待答案,悠息輕輕拿過居樁的左手,輕撫着手腕上戴着的手鏈,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許久才說:“這個手鏈是‘萬獸之鏈’!”居樁趕緊探着身子,豎着耳朵聽悠息的解釋。

“萬獸之鏈是西方大陸上,王族的精血煉制而成的,是我當初離開西方大陸時,那些王位繼承人送給我的。因此,我猜它會有號令萬獸的作用。”

“那這樣說,和藏書殿那次沒有關系了?”居樁問出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悠息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含糊地說:“差不多是因為萬獸之鏈吧。”居樁心中很多疑點想要和悠息一同分析,悠息卻說:“不管怎樣,這兩次之事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以免生出禍事。”居樁還想要問,悠息卻下了逐客令:“就要開宴了,樁兒回去吧。”

居樁無奈,只好起身告退,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過身來,問悠息:“教母,中央森林是怎麽一回事呢?”

悠息似乎沒有想到居樁問出這個問題,直直地看着他,良久方說:“是第九代大魔法師悠水往生所造。”

居樁聞言如五雷轟頂,震得半晌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禮物

直到晚上上床休息,居樁都無法安靜下來,心中波濤洶湧。上次藏書殿之事,大祭祀靈長失口說出了歷代大魔法師往生都會凝聚畢生法力創造出一物,除了悠淩藏書大殿,還提到第二任大魔法師所創兩極山,教母又告知第九代大魔法師創造的是中央森林,那第四代,第五代呢,魔法師一族歷經十二代,除了現在這一代的大魔法師悠息,豈不是說世界上有十一樣事物是被創造出來的,而且根據前三代的經驗,也不能是小東西啊,那剩下幾個的可能性豈不是呼之欲出,居樁越想越興奮,腦子裏全是各種神奇的場景。

但總歸抵不過年少,想着想着不覺睡着了,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第一代大魔法師畫了一個奇怪的圖,居樁覺得此圖十分的眼熟,只是怎麽也想不起來。等醒來時,居樁已不記得自己曾做了夢,至于夢的內容更是無從談起。

冬祭狩獵終于結束了,在閉幕盛宴上,靈長宣讀了狩獵中表現優異的前五十人,出乎居樁意料的是,居燕竟然以八十六頭猛獸位列十四名,得到了國王居然的嘉獎。看着居燕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居樁打心眼裏鄙視,他覺得居燕肯定想辦法作弊了。

最後的筵席格外地豐盛,場面氣氛也十分的熱烈,預言家紫衣竟一改神神叨叨的樣子和智者靜思跳了只火辣的舞,惹得大家叫好不絕,着實令居樁大開眼界。靈長似乎也喝醉了,抱着傭族族長傭強稱兄道弟,然後挨個敬酒,誰不喝和誰急,加上他的大祭祀身份,基本敬一杯,得喝三杯。居樁注意到教母悠息開宴不久就離開了,沒有再回來,想來以悠息的性格也确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只是王叔居皓應該很喜歡這樣場合才對,怎麽也走了?居樁沒有細想,他正忙着和悠雪還有悠晴玩着三國鼎立,是一種三個人下的棋子,居樁這個時候才能借此殺殺悠晴的銳氣。悠晴手忙腳亂地應對居樁的包圍,王庭已是岌岌可危,悠晴趕忙向悠雪求助,只是悠雪兵馬在千裏之外,實在無能為力。眼看城将破,悠晴負氣地将棋盤推翻,說太熱了要出去透透氣。兩個人邊走邊吵。

“你就是輸不起,幹嘛把棋盤推翻,我們可以回來繼續下啊。”居樁氣憤地嚷嚷着。

“你才輸不起呢,我只是不想玩了,太悶!況且你也沒贏我。”悠晴死不認賬。

居樁一聽更生氣了,“胡說八道,我馬上就要贏你了,你眼見不行了,就耍賴不玩。”

悠雪已見怪不怪,都不開口勸了。三人走出營門,沒有目的地向白雲山走去,一路上,居樁和悠晴一直在争吵,互不相讓。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一輪圓月挂于天際,天空滿是星辰,應着地上白茫茫的雪,天地一脈,煞是迷人。遠處的白雲山脈猶如一位神秘的巨人,屹立于天地之間,看着世間潮起潮落,變化無常;這天地間,有多少不該有的磨難,被創造于憂心;有多少誓死執行的諾言,被讓步于心間;又有多少感動竟無法打動人心,彈指消亡。這沉默的天地,這沉默的萬物,承載了太多世間的遺忘,變得蒼涼而又悲傷。

不知何時起,居樁與悠晴不再争吵,三人默默地沿着山腳走着,感受這天地的氣息。突然一陣悠揚的簫聲響起,在這樣的景色中,這簫聲令萬物迷醉。居樁他們駐足凝神地聽着,不知不覺被這憂傷的情調帶入了各自的情懷,久久沉迷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簫聲停止了,居樁三人回過神了,互相看看,齊道:“去看看!”三人尋着簫聲的方向了一段路,走到一拐彎的地方,猛然看見前方一個身影站立在那。居樁三人停住腳步,借着漫天的繁星一看,隐約竟是親王居皓。居樁心裏嘀咕:“放着宴會不參加,跑這來幹什麽。”他們三個交流了一下眼光,不約而同地放輕腳步,怎奈走在雪地上,避免不了“吱吱”地踩雪聲,最後只好居樁開路,悠雪與悠晴踩着居樁的腳印。居樁像個張牙舞爪的大猩猩,高擡腿輕落步,張着胳膊保持着身體平衡。在距離居皓十步遠的地方有個巨大的石頭,三人小心翼翼地躲在巨石的後面,定睛望去。今晚的居皓似乎與平常不同,至于哪裏不同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的位置只能看到側臉,就見居皓的表情很專注,一副癡癡的樣子,筆直地站立着仰望着遠方,手裏拿着那柄七彩玉簫。此時的七彩玉簫在月光下看上去,表面似乎像七色的水在流動,煞是動人。居樁等順着居皓的目光看去,竟隐約看到一個身影。

悠晴沖着他們說着口型,“親王好像喜歡那個身影。”居樁與悠雪點頭贊同,肯定特別迷戀,要不怎麽會看個模糊的身影,就沉迷其中,連如此清晰的腳步聲都沒聽到。三個人就那樣躲在巨石後面看着居皓,也不覺得乏味,每個人都心跳不已,仿佛那暗戀之人是自己一般。

少年時的情愫只是定義為喜歡和不喜歡,卻依舊極度迷戀那喜歡的感覺,依舊會因為別人的愛戀而臉紅心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模糊的身影似乎動了,前方的居皓一下子變得很緊張,他緊握雙拳,呼吸都變得粗重。居樁和悠雪悠晴也跟着懸着心,屏住呼吸,盯着那個緩緩走下來的身影。近了,更近了,等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居樁三人大吃一驚,竟是大魔法師悠息。

悠息也看到了居皓,身子頓了一下,就繼續走了過去,穿過居皓的身邊,沒有停留。居皓轉過身去,鼓着腮幫子,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卻極溫柔地喊了一句:“大魔法師!”

悠息停住腳步,沒有轉身,只是靜靜的站着。居樁他們可以清楚地看見悠息與居皓的一舉一動。兩個人一前一後靜靜地站着,許久都沒有說話。不過卻很容易看出二人不同的心境,悠息平靜如常,沒有一絲異樣;反觀居皓,渾身緊繃,雙拳緊握,在這寒冬之日,竟然流汗了,汗水順着面具流淌,可見其內心的緊張,恐怕此刻心間正在天人交戰。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期間居皓張了幾次口,卻又無聲地合上了,悠息似乎也不急,沒有離開的意思。居皓終于鼓足了勇氣,用顫抖而又溫柔的聲音說:“大魔法師,我愛慕你很久了!”

說完這句話的居皓猶如打了一場仗,渾身一松,晃動了幾下,好懸沒坐地上。居樁等人興奮不已,緊張地看着悠息的反應。悠息似乎依舊平靜,她擡頭望向遠方,目光裏有着一絲莫名的堅持。又過了許久,悠息身影一晃原地消失,空氣中傳來輕語:“我知道了。”

三人躲在石頭後面,看着居皓傻愣了好一會,又掰着腦袋想悠息留下那句話的含義,最後欣喜若狂地跳喊着離開,居樁他們才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保持這麽長時間一個姿勢不動,三人腿都麻了,互相攙扶着往回走,邊走邊興奮地讨論。悠晴覺得師傅也是喜歡親王的,要不就直接拒絕了,兩個人也算天造地設的一對了;悠雪則認為如果喜歡直接承認就好了,何必留下模棱兩可的答案;居樁左思右想覺得悠晴說那種可能性較大。最後一致決定,繼續觀察,做這場愛情的見證者。

回到王庭,生活又恢複了平淡。但居樁與悠雪悠晴都覺得與往常不同了,他們懷揣着一個巨大的秘密,時時令他們熱血沸騰。他們格外關注悠息的動态。悠息的課就成為他們格外期盼的課,他們試圖從悠息一如平常平靜的身影中,尋找出蛛絲馬跡,來推斷這場感情的進展。情況總是不盡如人意,似乎至那晚驚心動魄地表白後,親王居浩似乎也沒有其他動作了,這令居樁他們無比抓狂。

“你說,要不要我們教教親王?追女孩子不能只是表白,書上說得送花、送禮物、約會等等的。”悠晴托着下巴看着居樁,她面前放着一本厚重的《預見未知的世界》,他們剛剛一起預習了明年開的預言課。

居樁詫異地看着悠晴:“你是從什麽書上看到的啊,需要做那些嗎?”

悠晴似乎害羞了那麽瞬間,馬上又強硬起來了。“你管我呢,總之如果親王再沒有動作,估計是沒戲了。”

“那能怎麽辦?我這個王叔還真是不争氣!”居樁做出一副大人般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兩人同時看向一直沒有表态的悠雪,見她正在認真地看着紫衣老師講授的課堂筆記。

悠晴不禁急了,“雪兒,現在這麽偉大的愛情等着我們去促成呢!”

悠雪擡起頭,說:“這種事情當事人不急,我們急有什麽用呢。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說完目光炯炯地看着居樁。居樁摸着後腦勺,一副完全摸不到頭腦的樣子。悠雪說:“紫衣老師對你的态度是怎麽一回事呢?”

悠雪一提,悠晴馬上也好奇地問:“是啊,紫衣老師每堂課盯着你看,一副哀戚的樣子,十足的怨婦!”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事,居樁立馬無比沮喪,紫衣對他的這個态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居樁都要習慣了,可是被人看出來還是令他感到很不自在,只好可憐巴巴地說:“我還是那句話,我比任何人都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悠雪若有所思地看着居樁,把居樁急的就差沒發誓了,“我真不知道,我沒想騙你......們,我絕對不騙你......們。”悠晴狠狠地白了居樁一眼,居樁讪讪地笑了笑。

悠雪卻說:“我覺得紫衣老師似乎有所指。”說完拿過她的筆記,将其中用筆勾畫的幾句指給居樁與悠晴看,“你們看,紫衣老師在講這幾句時,情緒較平時激動,并且看你的眼神也更為......那個,嗯,總之就是更為嚴重。”居樁顧不得悠雪的措辭對自己的打擊,與悠晴一同湊過去仔細地看那筆記。

悠雪似乎觀察紫衣的特殊表現很久了,很早的筆記上都有标記,然後又根據後期的推斷,重點标出了四句話,悠晴順着悠雪的手指讀了出來。

“強制預言是确定了充滿變數的未來。”

“任何僞裝都會在取舍之時暴漏無疑,關鍵在于你能否駕馭自己的心。”

“無知的奉獻正醞釀着滔天大禍。”

“我們從一開始就進入自己布的局,自己定下的種種警示,卻被親自開啓。”

看完多時,居樁與悠晴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都疑惑地看着悠雪。悠雪聳聳肩,說:“她說這幾句話時聲音很輕,,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會重複一遍,和所講的內容也是不相關,似乎怕被人聽見......”悠雪一頓,注視着居樁,說:“但是希望你聽到!”

居樁愕然!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禮物

自打悠雪的話之後,居樁格外關注紫衣的課程,他發現情況确實如悠雪說的那般。那幾句話紫衣會隔一段較長的時間重複一遍,而那些看着毫無聯系的話語,令居樁百思不得其解。而紫衣對待居樁的态度愈加嚴重,這讓居樁更為之抓狂。他打算找個機會把這一切告訴教母悠息。只是鑒于之前悠息對種種事跡的守口如瓶,倒讓居樁不那麽積極,也就一直沒有問

這日,天氣陰沉沉的,一大早就飄起了毛毛細雨。居樁起床後站在窗前看了好一陣,心緒亂七八糟的,他嘆了口氣,穿好衣服,推門走了出去,誰知一出去,迎面撲來不明物,居樁一閉眼,隐約覺得灑了一身,居樁耳邊響起:“祝王子樁生日快樂!”

居樁趕忙睜開眼睛,一看是悠雪和悠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旁邊的傅義和千岩還忙不疊地往居樁身上灑着各種花瓣。

居樁奇道:“今天誰的生日嗎?”

傅義笑着回道:“王子您忘記了,今天是您的四十生辰!”

居樁恍然大悟,道:“記起來了,我都忘記了,難為你們還想着。”

悠晴撅撅嘴,道:“看你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這些花瓣可是我和雪兒還有傅義和千岩收集了一下午,才收集來的。”

居樁道:“不用一下午吧,摘幾朵花不就夠了。”

悠晴怒道:“怎麽可以那麽殘忍!冬天開發的花本來就辛苦!我們可是采的盛開的花,從每朵花上只取一朵花瓣。”

居樁心想着:“那麽麻煩,半天算是少的了!”嘴上大呼感激:“悠晴,悠雪,你們對我太好了,我太感動了!”

悠晴這才笑了:“這還差不多!”

三人說笑着前往禦膳堂。到禦膳堂發現早膳格外豐盛,居樁愛吃的幾道野味也在餐桌上了,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龍須面,旁邊一盤紅蛋。居樁壓下心中的抑郁,笑道:“難為你們還記着,費心了!”

未名連忙說:“您十年才過一次生日,我們哪能忘記呢!”

冠面尊者壽命有六百年至七百年不等,所以平時的生辰并不看重,有的種族每十年會慶祝一次,像王族;有的種族百年才慶祝一次,像世家;還有的種族不重生辰只重死忌,就是魔法師族。居樁以往的生辰都是悠息陪着他過的,也就是吃碗面,吃個紅蛋而已。生辰那日不管是父王還是教母都似乎很難過,居樁不知道什麽原因,據說是因為自己的生母的緣故,只是悠息從不肯說,旁人也守口如瓶,居樁便不喜歡過自己的生日了。

居樁勉強笑笑,對悠雪和悠晴說:“我們用膳吧!”

“慢着!”悠晴制止居樁,然後看了眼未名。未名會意,轉身走了出去。

居樁奇道:“怎麽了?”

悠雪與悠晴對視一笑,紛紛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齊道:“給你的禮物!”

居樁沒有想到,他驚訝地張着嘴,傻傻地看着那兩個禮品盒,突然,大叫道:“是你們給我準備的禮物?真的嗎?”

悠晴樂道:“看你那傻樣,不是給你的是給誰的,還不拆開看看是什麽,喜不喜歡?”

悠雪也笑着說:“我們沒有送人生日禮物的經驗,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居樁大喜過望,接過悠雪與悠晴手中的禮物。他先将悠雪的禮物放下,拆開悠晴的禮品盒,打開一看,裏面躺着一個小畫軸,居樁伸手把它拿出來,打開一看,竟是一副四色玫瑰争豔圖,在花叢深處,一個身穿魔法師長袍的女子背對着他們,漫步其間,很是傳神。那女子的身量腰肢,居樁只覺萬分親切,也覺萬分難過,眼圈不由自主濕了。

悠晴見此情形大叫道:“你怎麽了?是不喜歡嗎?可是親王浩說你會喜歡啊,他騙我!”

居樁不知道那畫上的女子為何會讓自己這樣傷懷,他眨了幾下眼睛,甩掉眼睛的濕氣,對悠晴說:“我喜歡,非常喜歡,真的!”

悠晴不相信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居樁用力地點點頭,堅定地說:“我非常喜歡!”

悠晴松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這可是我親手畫的。”

居樁輕輕将畫軸卷上,然後放下,拿起悠雪的禮物。悠雪在旁邊緊張地看着居樁的動作,那神情不亞于應對十年一驗。居樁一點點将禮物拆開,裏面也是一個小盒子,居樁将盒子拿出來,輕輕打開,露出一個小小的玉墜,玉墜的形狀是一滴水,晶瑩剔透,玉心中有一塊紅色,是心形的,玉墜是用一條簡單的白金鏈子挂着,整體看上去格外精致漂亮,居樁反反複複地看着,心中很是喜歡。

悠雪見居樁只是看,也不說話,不禁焦急,問道:“可還喜歡?”

居樁擡起頭,看着悠雪,認真地說:“非常喜歡,我非常喜歡!”

悠雪也十分高興,道:“你喜歡就好!”

居樁對悠雪說:“你幫我戴上吧!”悠雪點點頭,接過玉墜,小心地套在居樁的脖子上。

悠晴左右端詳着,啧啧稱贊道:“很漂亮!”

這是居樁最開心的一次生日,他看着禮物半天,愛不釋手。

悠晴笑道:“趕快用膳吧,一會還要上課去呢。”

居樁笑了,三人便邊吃邊聊。

居樁才問:“你們什麽時候打算送禮物給我的?”

悠晴搶着說道:“早就打算了,為了這事,我們特意去問了親王浩的。他告訴我們送別人禮物,要選自己最喜歡的,或是對方最喜歡的。我還問他你可能喜歡什麽,他就告訴我送你這樣一副畫,我可是按他的描述畫的,每天畫幾十遍,終于畫得好了,趕得上在今天送你。”

居樁不知道王叔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這幅畫,自己從未表現過喜歡牡丹花啊。但是對于悠晴的用心很感動,道:“我很喜歡,謝謝你了!”

悠晴得意地一笑,說道:“我知道了。”

居樁又問:“那悠雪的也是王叔告訴的嗎?”

悠雪搖搖頭,道:“是我自己想的,親王浩只是說了這幅畫,別的他也不知道。”

居樁點頭明白,誠懇地說:“等你們過生日,我也要送你們禮物!”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悠雪和悠晴的生日,趕忙問道:“你們生日是哪天?”

悠晴笑道:“我們不知道,再說我們魔法師是重死忌,不重生辰的,從不過生日。”

居樁奇道:“你們也不知道?”

悠雪點點頭,道:“我們不是血脈傳承的魔法師,是民間選的,是師傅親自發現的我們,就直接把我們抱走,然後施幻術讓我們家人以為我們已經夭折了。”

居樁啞然,道:“豈不很殘忍!”

悠晴聳聳肩,道:“聽着是有一點,可是我們生來就是魔法師的種子啊,總不能放任不理吧,魔法師族一向單薄,少一個就是一份損失”

居樁道:“可以告訴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去向啊,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

悠雪道:“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女是魔法師,會怎樣?”

居樁想想道:“也許會來找你們,也許會借此得到什麽,或是……總之,都不能淡定對待的。”

悠晴道:“普通人對冠面尊者都是仰慕不已,恨不得成為一員,更別說第一守護族的魔法師族了,那還不得借此大肆發揮,誰能預料結果如何呢,所以斷得幹淨反而好些。”居樁一想也是。

居樁三人吃罷早膳,披上蓑衣就準備出門了。他的這件蓑衣是父王在他二十歲生日時送他的,是一件有八種神鳥的羽毛拼接而成,很是稀有,而且雨水落到上面就會立即滑落,一點都不會濕。悠雪和悠晴則什麽也沒披,居樁趕緊吩咐傅義:“快去取兩件蓑衣來!”

悠雪忙制止,對居樁說:“我們不用蓑衣的。”

居樁奇道:“那用什麽?”

“當然是魔法了,這還用問!”悠晴說完便走出了宮門。居樁見雨水似乎躲着悠晴的樣子,并不落到悠晴的身上,心中明白了,不禁十分羨慕。

天空灰蒙蒙的,依舊飄着細雨,居樁心中壓抑,也不願說話,只是悶聲走着。悠雪與悠晴是第一次經歷居樁的生日,自然是不知道。她們心中十分疑惑,生日哪有不高興的。悠晴用眼神詢問悠雪,要不要問問居樁,悠雪搖頭,二人便也默默地走着。

四人很快來到教習宮,遠遠看見一人立在宮門出,走近一看,卻是悠息。居樁還不及問,悠息便開口了:“樁兒今日不必去上學了,我已經和今日的教習老師打過招呼了。雪兒和晴兒你們快去吧。”悠雪與悠晴向居樁點點頭便走進了教習宮。居樁目送她們二人的背影遠去,方轉身看向悠息,卻發現悠息此時正看着低着頭的未名,目光裏混合着說不清的情愫,哀傷、疼愛、悔恨等。

居樁心中非常奇怪,不覺喚道:“教母!”

悠息沒有收回目光,只是眼神已恢複了平靜,她開口道:“未名,你擡起頭來。”未名驚訝地擡起頭,看看悠息又看看居樁,悠息道:“今日是王子樁的生日,我會帶他在魔宮度過。你進不來魔宮,就放你幾天假,回家看看吧。”

未名一聽驚喜地問:“真的嗎?”

侍女至進入王庭起便不能回家,直到不再做侍女,而未名的壽命也被延長,将終生留在王庭,故永不可能返家。

悠息點點頭道:“以後你只要想家了,就可以回家看看。你此生都要守着王子樁,實在不易,這算是給你的獎勵吧。”未名高興極了,便要跪下謝恩,悠息一揮袖子,未名不有自主站了起來。

悠息道:“你現在是未冠面尊者了,不必再行跪拜禮。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家看看吧。”未名更加感激,眼圈紅紅的,施禮離開了。

居樁一直覺得教母對于未名過分的賞識,上次強闖魔宮,顯然是愚蠢而又過分的行為,悠息卻認為是對居樁的極度忠誠,還給其延長了壽命,今日又給了她随時探親的特權,實在不通。更不通的就是未名自己了,當初她的行為如果是有目的的,顯然目的達到了,成為了未冠面尊者。可是她卻甘心繼續當一個侍女,居樁曾幾次提出由自己開口,在父王面前為她求個體面尊貴的官職,都被未名婉拒了。如果居樁說得堅持,未名就會跪下來哭求,毫無違心的跡象,令居樁更加不解。

悠息拉起正在思考的居樁向回去的方向走去,并道:“不要想太多,很多事情未來的某天,你都會知曉的。”

居樁心中哀嘆:“你知道的,我不知道,而我知道的便也不會再告訴你,我們就這樣越來越遠!也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便是身在咫尺,心卻相隔千山萬水!”

作者有話要說:

☆、死生不複相見

悠息與居樁很快就回到了魔宮,直接進了主殿的走廊,居樁知道這是通往悠息書房的路,心想着悠息不會是打算在書房給自己過生日吧。誰知到了書房門前,悠息并沒有進去,而是一拐繞了過去。

居樁奇怪地問道:“教母,我們這是去哪?”

悠息回道:“記得教母許諾的十年之驗的獎勵嗎?”

居樁大叫道:“記得,記得,悠雪和悠晴早就拿到了,就差我的了,我還以為教母忘記了呢。”

悠息輕聲道:“教母怎麽會忘記,只是這件獎勵要等到合适的時機給你,你才知道它的珍貴之處。今日就是這樣的時機。”

居樁疑惑道:“我的生日?”

悠息長長嘆了一口氣,許久方道:“今日不只是你的生日!”

悠息牽着居樁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房間前。悠息蹲下身子,輕輕為居樁整理儀容,居樁注意到悠息眼裏有化不開的哀傷。悠息重新站起身,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居樁随即跟了進去。屋內沒有任何擺設,只有一張桌案。桌子上的的物品令居樁大吃一驚。

是一張四色玫瑰花花臉面具,還有一柄居樁夢寐以求的七彩玉簫。原來王叔居浩說的第二把竟在這裏。還不待居樁說什麽,悠息說道:“跪下!”居樁一驚,看着悠息,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悠息輕輕道:“你沒聽錯,跪下!”居樁萬般不願,卻也沒有辦法,只得屈膝跪下。

悠息走上前,拿起那張面具,輕輕地撫摸着,一寸一寸地撫摸着,良久,問居樁:“你知道這是誰的面具嗎?”居樁搖頭。悠息看着居樁的眼睛,道:“這是你生身之母的面具!”

居樁心頭大震,驚愕地看着悠息,顫抖地問:“教母,是……是真的嗎?”

悠息凄然地點點頭,哀聲說道:“你以前總是問我你的母親在哪裏,我告訴你說她在你出生後沒幾天就往生了。”

居樁點點頭,急切地問:“這是我母親的面具嗎?我母親叫什麽名字?還有……”

悠息輕聲打斷居樁:“以前你如何問,我都不說,因為你太小,說了反而不利于你成長。現在你長大了,也懂事了,教母會把關于你母親的一切告訴你。”

悠息說完把手中的面具遞給居樁,居樁顫抖着雙手接了過來,他仔細地觀察着這具面具,上面是開發正豔的玫瑰花,有四個顏色,紅色、黃色、藍色、白色,開滿了整個面具,他終于知道,為什麽王叔會知道居樁喜歡玫瑰,為什麽自己對悠晴所送的畫中女子如此熟悉而又傷心,居樁的淚不覺落了下來。這時耳邊響起了悠息的輕語。

“你母親名叫悠怡,是我的師妹,我們就像如今的悠雪和悠晴一樣,從小被選為王儲的伴讀,一同學習,一同長大。後來我被選為大魔法師的繼承人,直到成為大魔法師,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你母親很喜歡舞樂,這是她最強的一門課程,她尤其喜歡蕭。”悠息說着拿起那柄七彩玉簫,繼續道:“這玉簫是在先王‘半壽之慶’時,你母親與當時還是王子的居浩合奏了一曲,先王大喜,将世上僅有的兩柄七彩玉簫分別賜予了他二人。”悠息說着将玉簫遞給居樁道:“你喜歡這七彩玉簫,教母知道,那日你向親王浩讨要,教母看到了。現在教母就代替你母親把這柄蕭送與你。”

居樁摸了一把眼淚,接過玉簫,他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拿着玉簫,看着悠息問:“教母,我母親到底是如何往生的?”

悠息沉吟了很久,說道:“本不想告訴你,怕你從此背負不該背負的東西。但不告訴你是對你母親的不公。你母親是因生你而死,你出生不到一刻,她強撐着為你行了出生禮,為你取了名字,便往生了。”

居樁的心一點一點下墜,仿佛掉進了無底深淵,他腦海嗡嗡作響,一個驚雷一樣的聲音響起:“是你的生,導致了你母親的死;是你母親的死,換來了你的生!是你的生,導致了你母親的死;是你母親的死,換來了你的生!!是你的生,導致了你母親的死;是你母親的死,換來了你的生!!!……”居樁突然嚎啕大哭。

冠面尊者不會輕易往生,除了自願,便是他殺。悠怡明顯是被迫自願而死,而強迫她離去的就是居樁的生。這就是為什麽自己的生日父王和教母都會難過;這就是為什麽所有人都避而不談他的母親;這就是為什麽王叔居浩與姬盛樂都不肯告訴他們另一柄七彩玉簫的下落;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居樁的出生帶着他母親的往生,而成為了禁忌的話題。居樁到底還是個孩子,哪受得了這樣的晴天霹靂,他哭着哭着,突然暈了過去。玉簫掉落在地,面具卻還牢牢地握在手中。

居樁走在一條陰暗的小路上,周圍是枯萎的鮮花,陰氣森森。似乎有什麽力量牽引着居樁,居樁一直走着,走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來到了一處宮殿前。宮門上有兩只拿着刀槍的獠牙狼鬼,兇惡地張着血盆大口沖着居樁嚎叫。居樁大驚,急急地退了幾步。這時殿內有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兩只獠牙狼鬼瞬間變成了雕塑。居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推開門,放眼一望,門裏站着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男子,背對着他,那男子穿着一件大紅的祭祀長袍,袍上有一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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