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21)
麽回事?”
傅義哭喪着臉,用極小的聲音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原來居樁他們回到落雪宮沒多久,大祭祀就帶着居燕怒氣沖沖地來了,指名點姓要居樁,悠雪和悠晴出來。守門的見勢不妙,趕緊請來了傅義。傅義見靈長神色不對,哪敢讓他見到居樁。于是他一面打發人去請大魔法師,一面告訴靈長居樁去了魔宮。只是他又怎能騙過靈長,靈長大怒,就要自己進去,結果發現竟然有禁忌,他更加生氣,便施法破禁忌,關鍵時刻大魔法師來了。之後的事居樁也知道了,父王也是聞訊趕來的,只是這些老師的住處并不在王庭,怎麽也知道了?
居樁按下心中疑惑,看向還在對峙的悠息與靈長,居然也是怒視着靈長,一言不發。
這時,首輔大臣舒青莺走出人群,朗聲道:“王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們收到信號,有人試圖攻擊王儲!”
居然看着靈長,怒喝:“大祭祀,你怎麽解釋?”居樁自記事起還沒見居然這樣生氣。
靈長見狀趕緊收起一身的煞氣,深施一禮,恭敬地說:“王上,王子樁與大魔法師的兩個徒弟攻擊王子燕,并對王子燕使用了魔法,我帶着燕兒前來讨個說法,誰知道看門的奴才說謊,硬說王子樁與那兩個魔法師不在宮內,我才出手的。是我考慮不周,驚動了您,還望王上見諒!”說着把身後的居燕拉到居然面前,用手晃了晃居燕的胳膊,軟軟的,像沒了骨頭。
居然神色微變,正待說話,紫衣走出人群,道:“大祭祀是欺負我們眼瞎嗎?讨說法!怎麽也應該向大魔法師和王上讨,你一個堂堂的大祭祀跑來向幾個孩子讨說法,手段毒辣,毫不留情,如果沒有殺機怎麽會啓動王儲宮殿的生死保護咒!”
姬盛樂也走出人群,聲音溫柔婉轉,語氣卻嚴厲不容置疑:“紫衣說的很對,孩子之間有争鬥實屬平常,你一個身份高貴的大祭祀卻因此攻擊王儲,實在膽大包天!”
“我沒有攻擊王儲,我只是要破開宮殿的禁忌!”靈長大聲反駁。
“破開禁忌之後,大祭祀又意欲何為呢?”一直沒有說話的悠息開口了,眼色犀利地看着靈長。
“我打算……”靈長說不下去了。
紫衣一陣冷笑:“你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也把王子樁的胳膊卸掉!”
居然勃然大怒,指着靈長,許久才說出一句:“好,很好!大祭祀,本王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
靈長神色大變,急忙再施一禮,懇切道:“王上,我只是心疼王子燕,一時昏了頭,考慮不周,我根本就沒想傷害王子樁。我是被怒氣沖昏了頭,一心就想着把禁忌破掉,其他的什麽都沒想,請王上務必相信我!”
“你讓本王怎麽相信你,連生死保護咒都啓動了,你還說你什麽都沒想!”居樁怒喝。
靈長看着居然,動情地說:“王上,我的忠心您不是不知道,我怎麽會攻擊王儲?王子燕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又是……,他自幼沒了母親,卻還是健健康康,什麽時候受過這般委屈。他怎麽說也是王子,魔法師族攻擊王族,又該何論!我是氣昏了頭,可是事情涉及王子燕,我絕對不善罷甘休!”又将居燕的胳膊提了提。
居燕也乖巧,“哇”的一聲哭了,叫道:“魔法師欺負燕兒,教父心疼燕兒才來給燕兒出氣的,父王,您不要生師傅的氣,燕兒不要胳膊了!”說得是萬分委屈。
居然動容,連忙彎下腰為居燕擦淚,居燕哭得更兇了,居樁感嘆居燕的演技,心裏盤算着怎麽應對居然的責問。居然又碰了碰居燕的胳膊,急道:“大祭祀,本王已經知道了,一定會處理此事,你趕快把燕兒的胳膊複原吧!”
靈長沒動,居樁發現靈長神色尴尬無比。居然奇道:“怎麽了?”
靈長勉勉強強道:“王上,是我無能,不能還原燕兒的胳膊。”
居然奇怪地問:“難道不是兩個少年魔法師施的法,大祭祀怎麽會沒有辦法?”說着看了眼悠雪和悠晴。
靈長無地自容地點點頭,這似乎比攻擊王儲這事令他更難承認。
居然驚愕,不得已看向悠息,溫和說:“那就有勞大魔法師了!”
悠息掃了眼居燕的胳膊,淡淡道:“我也不能。”
“大魔法師,你什麽意思?想要報複找我,別難為王子燕!”靈長生氣地大叫。
悠息神色如常:“我确實不能,這應該是雪兒施的法,只有她能解。”
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紛紛看向悠雪,悠雪平靜如常。
居然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悠息,又看向悠雪,溫和地喚道:“你過來,把王子燕的胳膊恢複了。”
悠雪走上前,對着居燕的胳膊一揮,居燕的胳膊便恢複如初了。
居然眼露驚奇,溫和地說:“你為何攻擊王子燕?把事情經過講一遍!”
悠雪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地将事情細細講述了一遍。靈長越聽眼色越難看,居燕則把頭低得非常低。
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不是置身事外,你不會知道自己做了多愚蠢或多過分的事情。
悠雪說完,姬盛樂一笑:“看來事情很清楚了,都是因為王子燕的不恭不敬造成的。大祭祀你是否應該教導王子燕,而不是跑到落雪宮找王子樁的麻煩!”
靈長如果不是戴着面具,恐怕那張臉已是慘不忍睹,他握着拳頭一言不發。
“那大祭祀攻擊王儲一事該怎麽處置?”紫衣火上澆油。
衆人沉默了。繪仁走出人群,道:“都是我的不是,沒有在課堂上指明那畫是給王子樁的,讓他二人起了争執,後果我承擔好了!”
“繪仁,你糊塗了吧,攻擊王儲的罪名你承擔的起?”紫衣繼續火上澆油。
“我沒有攻擊王儲,紫衣,你屢屢誣陷于我,到底是何居心?”靈長指着紫衣怒喝道。
“事實擺在面前,不容得你不承認!”紫衣毫不示弱。
“夠了!”居然大喝道。他轉了一圈,看看周圍的人,道:“此事也是事出有因,大祭祀是關心則亂,幸而沒有造成傷亡,否則真就難辭其咎了。”然後看着靈長,語氣嚴厲道:“大祭祀,你們祭祀族對王國有功,我敬你,凡事也可讓你三分!但有一樣,你永遠都不要碰觸,就是不得傷害王子樁,否則別怪本王冷血無情!你聽明白了嗎?”
靈長身軀一顫,許久方說:“我謹記王上教誨!”
作者有話要說:
☆、傾世之愛戀
自這次事後,居樁與居燕的關系愈加惡劣,以前還打打嘴架,現在見了面,居燕就會兇狠地瞪着居樁,居樁自然不會示弱,也會怒視着居燕,中間殺氣驟起,刀光劍影。
又是一日,居樁早早來曲徑接悠雪和悠晴,空等乏味,便摘下七彩玉簫吹了首《田間耕耘曲》。在這冬末時節,空氣溫暖了許多,萬物已有了複蘇的跡象,居樁的簫聲喚起了生靈向外生機勃發的春日的情懷。
一曲畢,身後有人笑道:“以後可好了,你就負責在這吹簫喚我們上學吧!”
居樁回過頭,沖悠晴一笑:“我可以天天吹給你們,只是怕你們聽煩了!”
悠雪笑道:“怎麽會?你的簫聲很美,有種直擊心靈的力量。”
“是嗎?我自己倒沒覺得,也許是這蕭的緣故。”居樁看看手中的蕭,說道。
“你要是怕我們聽煩了,就變着花樣吹,明日就吹……就吹親王浩說的《絕情曲》吧。”悠晴調侃道。
居樁無奈地看了眼悠晴,道:“你提供曲譜,我就吹!”
“哪有樂師找聽客要曲譜的?”悠晴叫道。
二人一如既往吵吵鬧鬧地走向教習宮,悠雪微笑着聽着,未名與上官旻昊恭敬地跟在不遠處。
到了教習宮,卻發現大家都圍在繪慧的座位上,居樁走上前看個究竟。衆人見居樁趕緊讓出了些位置,居樁一看,繪慧的面具上多了一手掌印。居樁奇道:“繪慧,誰打的你,下手這麽狠?”
繪慧本來就委屈極了,居樁這樣一問,竟像女孩子一樣抽抽啼啼哭了起來。所答一面遞了個手帕給繪慧,一面解釋說:“還不是繪仁老師。繪慧說他今早趁繪仁老師沒起來,就想偷偷去瞧上次那幅畫,結果繪仁老師竟就守着那幅畫睡的,當場發現,便賞了繪慧一耳光。”
距居樁把那幅天地萬物圖送給繪仁,也有半月有餘了,繪仁老師竟然還守着畫睡,這迷戀程度真令人咋舌。
居樁安慰繪慧:“那幅畫看樣子是繪仁老師的心頭肉,你偷偷看,自然不行。你實在想看,不如自己畫一幅一模一樣的?”
繪慧抽抽啼啼說道:“我畫的和人家畫的相比,一個地獄一個天上,豈不羞死了?”
居樁心中一動,連忙道:“要不你畫一幅送我吧,只求相似,不求那麽多手法,什麽百變之筆就完全不用考慮!”
繪慧用手帕擦着淚,道:“王子若想要,我就畫一幅吧,我雖不能與大師相比,但是畫得一模一樣還是可以的!”
居樁心中一喜,笑道:“什麽大師之作,我不稀罕,我就想要你的畫!”
繪慧聽這話安心不少,不再哭泣了。
全天的課程終于結束了,居樁收拾着書桌,就聽居燕大叫:“靈日,靈天,你們快點,我們還要去授習宮呢!”身後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居燕路過居樁的座位時依舊狠狠地瞪居樁幾眼,然後昂首挺胸地走出教習殿,靈日與靈天亦步亦趨地跟着,十足的奴才相。話說靈日與靈天也是大祭祀靈長的弟子,也算平起平坐,只是地位怎麽就差這麽多,還甘心聽居燕驅使,居樁有時真替他二人叫屈。
居樁收拾好,見悠雪依舊在看筆記,便坐着等着。後面的紅袖走上前,說道:“王子樁,你可知王子燕這些天天都去授習宮嗎?”
居樁搖頭,奇道:“授習宮是其他人學習的地方,他去做什麽?”
“據說要成立什麽軍團,去那招攬成員去了。”姬舞樂走上前說道。
悠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他成立軍團,想幹嘛?”
“這我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也不難猜,如果是為了對付誰,那就最明顯不過了!”所答說完,沖大家一擺手,便向外走去。
居樁不以為意,不再細問。紅袖與姬舞樂便不說什麽,道了聲別一同走了出去。
居樁見鐘離俊依舊和那個高高瘦瘦的男孩一起,正往外走,居樁連忙喊道:“鐘離俊!”
鐘離俊還沒在教習殿與居樁交談過,不免拘束,遠遠地答道:“嗯,可有事嗎?”
後面那些未離去的未冠面尊者全都盯着他二人看,特別是鐘離俊身邊那個男孩,他是司馬家的繼承人司馬南昆,終日與鐘離俊形影不離。居樁本有很多話說,卻也一句說不出,只得一笑道: “就是想勞煩你将飄雪送到落雪宮來,我想親自侍養它!”
鐘離俊略想了一下,道:“眼下冬天還沒過去,不如等開春選個好日子,再将飄雪接到王子您的宮殿去!”
居樁本來也不急,聽她這樣講,便說:“自然是好,只是還要煩勞你多照顧它一些時日了!”
鐘離俊一笑:“小事而已,王子不必放在心上。那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居樁點點頭。鐘離俊與司馬南昆微施一禮轉身離去。居樁看着二人的背影倍感無趣,忽然視線被擋了起來,居樁收回目光看去,是南宮容兒,她依舊害羞的樣子,只是臉沒有紅,不遠處站着另外兩個女孩,都一副鼓勵的架勢,便笑着問:“怎麽了?”
南宮容兒小聲說:“王子您是否更喜歡鐘離俊一些呢?”
居樁奇了,自己倒也沒想這些,便問:“怎麽這樣說?”
“我見王子有好多次都看着鐘離俊欲言又止的樣子,每次見鐘離俊與司馬南昆離去都注視他們背影很久。”南宮容兒說着,邊看着居樁的反應。
居樁聽了哭笑不得,他是自得了那把軒轅劍就在尋找機會與鐘離俊私下聊聊,只是想把劍送她,償還一下人情,也不便當着大家的面,畢竟旁邊還有一個居燕,搞不好居燕會遷怒鐘離俊的,所以在暗自尋找機會,并沒有其他意思。居樁轉念一想,南宮容兒怎麽會知道這些,她難道一直在觀察自己?
想到這,居樁便問:“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南宮容兒臉騰就紅了,頭低得更低,半天沒說出一句話,突然轉身跑出去,還道:“我就不告訴你!”那兩個女孩也跟了上去,臨行還不忘給居樁一個眼神。
居樁哪裏明白那眼神的含義,他傻愣了半晌,直到悠晴推了他一把,就聽悠晴話語譏諷:“不愧是王族人士,自小就朝三暮四,左右逢源啊,是為自己以後的王妃物色人選嗎?”
居樁反駁道:“胡說八道什麽,就是說幾句話,你也想太多了吧!”
“是我想太多了嗎?據說王族都是三妻四妾,都是少的,聽說有位親王有百位妻妾,好像是你的親叔叔啊!”悠晴繼續諷刺。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你怎麽不說王叔浩還一位未娶呢?”居樁氣不過悠晴誤解自己,站起身大聲說道。
悠晴也提高的聲調:“親王浩喜歡的是我師傅,我們魔法師族一向崇尚純潔專一的愛情,他敢娶別人,豈不一點希望也沒了?再說就他一位沒娶,其他都娶了好幾個,能改變什麽?”
居樁還要反駁,悠雪收起了書本,道:“你們怎麽又吵起來了?怎麽還說起師傅了?”
說道這,居樁也想起了居浩與悠息的事,看殿內已無旁人,便壓低聲音說:“教母和王叔的事是否有進展?你們可知道?”
悠雪與悠晴紛紛搖頭,悠晴道:“怎麽說師傅和親王浩也是幼相識,即便成不了戀人,也會比一般關系親密一些的。”
居樁不以為然:“你沒看見王叔每次見到教母都恭恭敬敬的樣子,哪有一點親密的影子?”
“那是因為師傅是大魔法師,地位尊崇,除了王上,誰都應該對她恭恭敬敬的!”悠雪說道。
居樁道:“那将來你們兩個誰當了大魔法師,難道我也要恭恭敬敬的?”
悠晴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大叫道:“你那時會是國王!”
居樁怎麽忘了這茬,只得讪讪一笑。悠雪淡然道:“其實師傅的地位遠沒有立法那樣嚴格,盡管她還被授予了‘無上尊榮’的地位。”
居樁也想到了靈長,道:“大祭祀也真是的,怎麽可是那麽目中無人,連教母也不放在眼裏?”
“還不是王上縱容的,上次他攻擊落雪宮,也只是訓斥了幾句,換了旁人,一定會被賜‘除面之禮’的。”悠晴忿忿不平。
悠雪也道:“祭祀族本就掌管天下事,而我們魔法師族較少參與俗世,這就已經讓大祭祀恃權而驕,再加上王上的過分倚重,難免會輕視師傅!”
居樁道:“也不知道父王為什麽這麽優待大祭祀,應該也是少年的時的情誼吧?”
“若說少年情誼,現在哪個教我們的老師不是曾經的王儲伴讀,怎麽就他大祭祀的情誼特殊了?”悠晴道
“我聽說,那時王上和親王浩,還有一位連家的伴讀關系最好,怎麽也論及不到大祭祀啊?”悠雪也道。
居樁也迷惑了,既然關系不是最好的,那現在的偏袒就有些無緣無故了。
“難不成王上有什麽把柄在大祭祀手中?”悠晴随意猜測道。
居樁驚叫:“怎麽可能,你別瞎猜行不?”
“好了!”悠雪打斷二人極有可能發生的争吵,看似随意問道:“南宮容兒說得可是真的?”
居樁連忙正色道:“她只是看到了表面現象,我是注意鐘離俊,但只是為了找機會感謝她送我飄雪之情!”
“是嗎?你打算如何感謝她呢?”悠晴不相信的問。
“父王前段時間賞我一把寶劍,我想送給鐘離俊。”居樁道。
悠晴奇道:“人家一個女孩子,你送什麽劍啊?”
“我偶然知道,她喜歡劍的。”居樁解釋道。
“既然是王上賞你的,這也才沒多久,你便往外送,不好。”悠雪道。
居樁一想也是,便說:“那就先在我這放上幾年,等父王忘了,我再送給鐘離俊,這樣行嗎?”
“随你了!”悠晴說完便同悠雪一同向外走去,居樁連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傾世之愛戀
當漫長的冬天過去,春風輕撫,吹醒了沉睡的大地;陽光溫婉,照耀着蘇醒的萬物,令每個人都發自內心地感生命的美好,嘆江山的如此多嬌!
今天天氣格外好,居樁也脫下了厚重的冬衣,換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袍。未名的堅持要居樁披件鬥篷,說道:“初春的風最刺骨了,王子您身子本來就弱,要當心才好。”居樁無法披了一件天藍色的棉絨鬥篷。
收拾妥當依舊去曲徑接悠雪與悠晴共同去教習宮。未名和上官旻昊恭順地跟在身後。上官旻昊現在的任務就是和未名學習居樁的為人處事的習慣,和傅義學習居樁的起居飲食的習慣。
居樁邊走邊想着把昨晚看書的感悟告訴悠雪和悠晴,冷不防被一個人攔腰抱起,居樁唬的嗷嗷大叫,卻聽見一聲爽朗的笑聲,“樁兒,這麽早是去教習宮嗎?不過好像不是這個方向,是找你的小女朋友們吧?。”
居樁松了口氣,随即手腳并用,使勁掙紮,同時大叫:“王叔,你放我下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你不是小孩子,那豈不是大人?來讓王叔量量長高了沒!”居浩一把放下居樁,蹲下身去,向以往一樣,拿着手掌丈量着居樁的身高。
居樁緊繃着身子,嘴裏不停地催:“王叔你快點,我怕癢!”
“不要亂動,站直了,要不還得重新量。”居浩嘴裏說着手下也沒停下,很快就量到了居樁的頭頂,嘴裏念叨着:“上次是四手,這次似乎多了一點。樁兒你看,長了這些。”說完用大拇指與食指展示距離給居樁看。
居樁看着兩個指頭之間那細微到要放大無數倍才能看見的縫隙,無比郁悶,“王叔,你能不消遣我嗎?”
居浩一巴掌拍在居樁的肩上,“王叔可沒有消遣你,我們冠冕尊者身體本就長得緩慢,能長那麽一點點非常正常。”
“王叔少騙我,為什麽居燕長得比我快?”居樁一針見血。
居浩不禁無語,解釋道:“燕兒體質與你不同,長得是快了些,總不能大家都長得一樣快吧。”
說話間,悠雪與悠晴已穿過回廊曲徑,來到眼前。二人向居浩欠身行禮,居浩大手一揮,豪爽地說:“不必拘禮了。”随即問道:“你們每天都這樣一起去教習宮嗎?”
居樁點點頭,驕傲地說:“是的,我們每天都一起去!”
“哦,是嗎?這樣是十分好的,想當初......”居浩的目光飄向遠處,似乎回憶着什麽,不過很快收回目光,笑着說:“這樣是十分好的,年少的情誼最是難得!”然後看着居樁說:“倒是樁兒,你天天和女孩子膩一起,也不害臊。”居樁聞言,沒由來地臉紅了,一直紅到了脖子,居浩一眼看見哈哈大笑。
居樁生氣地叫道:“女孩怎麽了,男孩和女孩也沒有什麽不同嘛,當然除了頭發長短!”
居浩一愣,随即笑得更大聲了,“樁兒竟還不知男女之別!來,王叔告訴你。”卻看見悠雪與悠晴也一臉期待地聽着,莞爾道:“魔法師一族一向晚熟啊,不過我卻不能告訴你們,于禮不合。但是我卻可以教育教育我這個王侄,來,樁兒,把耳朵豎過來。”說完彎下腰,居樁依言把耳朵伸了過去,親王剛要開口,就聽一聲沙啞的聲音叫道:“親王!”居樁感覺到居浩身體微顫,他亦是十分熟悉這個聲音,目光尋聲而去,正是大魔法師悠息。
居浩與在場的人同時施禮請安,“大魔法師!”“教母。”“師傅。”悠息緩步走到衆人面前,對居樁和悠雪與悠晴說:“你們不是去上課嗎?趕緊去吧。”居樁三人看看悠息又看看居浩,想起了那晚的情形,心中激動了起來,不禁不願意離開,但有不敢違背悠息,便緩緩地走開。悠息似乎很有耐心,也不與居浩交談,只看着他們離去。居樁三人萬般無奈,只得加快腳步離去,走到拐彎處,三人回頭瞄了一眼,見悠息背對着居浩站着,似乎說了什麽,居浩的身子逾壓愈低,竟十分惶恐。
居浩此時除了用誠惶誠恐來形容,已找不出其他詞來描繪他此時的心情,一則因為一向話少到極致的大魔法師悠息竟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同他訴說着居樁的教育問題,二則他似乎感覺到悠息的一絲怒火,是因為他擅自教育居樁所致。
但是欣喜的部分還是很快淹沒了那不好的感覺,居浩強壓已跳到嗓子的心,連連點頭,唯唯諾諾地說:“小王明白了,大魔法師說的極是!”
悠息回身看着彎着腰拱着手的居浩,輕聲說:“親王不必如此拘禮。”居浩聞言趕忙站直身子,看向悠息,二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時間就此停息,天地間的萬物也屏住了呼吸,望着這對目光相望的男女;空氣間緩緩流淌的款款深情,卻無名般震顫悲傷,世上最無奈的就是此生的愛交予了無心之人啊。
悠息率先收回目光,轉身離去。親王居浩用前所未有的勇氣喊道:“大魔法師,悠息!”悠息身軀一頓,停住了腳步。居浩擡起腳,走上前去,但每走的一步都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悠息的身影雖在咫尺,卻似遠在天涯!
當走到悠息面前時,居浩已渾身濕透,但是已平靜了下來。他用前所未有的目光,深情而又大膽地注視着悠息,悠息的目光平靜地迎了上去。居浩笑了,用飄忽的語調說:“百年了,我總是默念着你的名字,卻從不敢在人前說出口,今天說出來覺得生命都變得不同。悠息,悠息,悠息......”
悠息輕輕嘆了口氣,說:“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
“不!”居浩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我要說得不只是這個。”他深吸了幾口氣,顫抖而又堅定地說,“悠息,我愛你,我在用我全部的生命愛着你,至死不渝!”居浩說完将将右手掌貼于胸前,左手舉過頭頂,指頭分開,緩緩摸向自己的額頭,一道金光自居浩的頭頂沖向天空。見此情景的悠息,終于不再平靜。
這堂課是所問的課,所幸沒有遲到,居樁三人氣喘籲籲地坐定,所問就一如既往地跳着走進來。居樁翻開筆記,準備着将積攢的問題逮到機會問所問。課程進行沒有多長時間,就聽天空嘩嘩作響,大殿內衆人向窗外看去,只見漫天五彩缤紛光芒,四下飄灑,甚是耀眼美麗。
所問一愣,驚訝地說:“這竟是......”還沒說完便跳着跑了出去,殿內衆人毫不遲疑地跟上。來到外面,才知道這情景多麽震撼人心,光芒竟占據了大半天空,不斷地變幻色彩,四下飄灑,猶如天空下了一場五彩缤紛的光雨,一條藍龍在天空中盤旋飛舞。這景象驚動了天下所有生靈。
王庭正中心的議政大殿,居然及其身後的大祭祀靈長及各族族長均仰天望天,震驚不已;
冰地王冰極手扶心口,滿眼的羨慕,“這小子......”;
水地一女子淡然地看着,嘆到:“百年了,你還是沒有忍住......”
西方大陸,獅王震輕言道:“愛情總是美麗的......”
光雨似乎要結束了,漫天的光迅速地收攏到一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那條藍龍繞着心形的邊緣游動着,久久不散。居樁盯着天空,心中感慨頗多,卻連自己都解釋不出來,他似乎有些知道這些光是如何出現的了。
等那道心形的光越來越淡,天下的衆人依舊仰望天空,似乎等待着什麽。所問嘴裏念叨着:“應該快了,再不回應就來不及了。”
身邊站着的連俊不解地問:“什麽來不及了?”
“當然是愛之回應啊!”所問頭都不回地說,眼睛死死盯着天空,生怕怕錯過什麽。
那顆心似乎萬般不願,也終究消散于無形,天空又恢複的平常,仿佛剛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衆生心中皆哀嘆。
魔宮前僅剩下居浩,他呆呆地望着魔宮,眼睛裏是化不開的傷痛。
情傷,是永無法痊愈的傷!
所問也一臉遺憾地回到講臺上,看着下面一雙雙如饑似渴的眼睛,不禁笑了:“總是這個時候格外認真。”說完嘆了口氣,“這種情況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了,得個上千年吧。我記得上一次是在四千二百年之前,結果卻比這個好很多,得到了回應。”說完又嘆了口氣。下面的一幹人已經急的不行了,紛紛催促,“老師,你快說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快告訴我們!”
......
所問伸手示意安靜,然後用及其向往的語氣解釋了起來。
“這個就是世間唯一的不屬于祭祀之禮的誓言——傾世之愛戀!”
作者有話要說:
☆、大典前夕
西方大陸上,森林茂密,郁郁蔥蔥;平原廣袤,一望無際;數十條長河橫跨東西,河水裏面魚蝦豐富,河岸旁的千裏沃土,種着各種莊家,長勢十分喜人。一些身穿麻衣麻褲腳蹬草鞋,像人類一般直立的動物正在地裏忙碌着。在距離最寬的一條河的不遠的一座高山上,一頭金毛雄獅居中而立,左右兩邊分別站着一只白毛狼及劍齒巨虎,這三位西方大陸的統治者看着這生機盎然的大地,眼裏盡是喜悅之色。
獅王震輕嘆了口氣,說:“大魔法師離開有百年了吧?”
“整整七十二年!”白狼王蒼林回答說。
“你倒是記得清楚!”劍齒虎王利刃說道。
“沒辦法啊,我家的小祖宗天天念叨着,想忘記都難!”白狼王蒼林頗為無奈地說。
“何止是你家,我家的還不是一樣!”劍齒虎王利刃很有同感地說。
“他們都毫不掩飾對大魔法師的思念啊,倒是我們只能心中想想,不敢輕易說出口。”獅王震嘆息着說。
劍齒虎王與白狼王也嘆息了起來,一時間三王都陷入了回憶當中。一陣輕風吹過,輕輕吹拂着三位巨獸那至純至潔的皮毛,巨大的王者氣息飄散出去,令遠近的生靈伏地叩拜。
虎王利刃率先打破沉默,“王,去王庭朝賀的使者選好了嗎?”
“還用得着選嘛,那三個小家夥已是懇求數次了,不準他們去還不得鬧翻天!”狼王蒼林一想到自己兒子永葉那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含着淚光哀求自己,自己的武裝毫無用武之地的時候,不禁大感頭痛。
“他們實在太過思念大魔法師,就讓他們三個去吧。”獅王震也架不住木木的央求。
虎王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雖說很好,但要西方大陸的繼承人去,是否不妥?”
狼王也有所顧慮,說道:“是啊,大魔法師終究不是我們的大魔法師”
獅王震猛地轉過頭,肅然地說:“那也不再會是人類的大魔法師!”說完一躍而出,留下一句話一錘定音:“就要他們代表西方大陸進都朝賀!”
人之國國王居然今年三百歲,按《古典法則》規定:國王六百年的壽命,居然這是過到了一半,應舉行隆重的賀壽大典——半生之慶,普天同賀。自從居然登基以來,除登基慶典,王國就不曾有這樣隆重而規模宏大的慶賀盛典了,而此次各方王侯城主都會受召進都觐見國王,整個王庭乃至王都一進八月裏便開始了緊張的籌備了起來。
國學的課程也因“半壽之慶”而中斷了。居樁也樂得自在,他如今已經是七十歲了,這幾十年來成長和學習,讓他也長大成熟了很多,只是這身高依舊是同齡男孩中長得最為緩慢的,令居樁極為郁悶。但令他更為郁悶的是他不得不和居燕一同學習繁瑣的禮儀。作為王儲,居樁勢必要代表國王居然迎接遠方的貴客。
又是一個下午的禮儀,居樁與居燕一遍一遍地修改着細微的錯誤,一遍一遍地做着重複的動作,即便這樣,旁邊教育他們禮節的禮之世家的尚禮依舊喋喋不休,“王子樁,腰在低一厘;王子燕,眼神要專注;對了,就是這樣,再做三遍!”聞聽此言的居樁差點沒暈過去,反觀居燕卻是興致勃勃,很是認真仔細地重複着每一個動作,并且主動求教尚禮自學的禮節的正确性。居樁心中十分不解,居燕平時學習的時候可是想盡辦法偷懶、蒙混過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