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23)
水清她進不了魔宮了,為了防止她聒噪,居樁決定先不管她,獨自去找悠雪與悠晴。
到了一看,地下室的門已經開了,居樁大喜,心想自己總算有救了。正當他東張西望地尋找着悠雪與悠晴的身影時,卻聽見身後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說:“我就說他會來的吧。”居樁知道是誰,趕緊轉過身來,悠雪與悠晴并肩站着那笑着看着他。
也有近一月未見了,話說,三人自相識還未分別這麽久,未免思念彼此。居樁忙走上前,問道:“你們可還好嗎?”
悠晴笑了:“我們只是閉關練習魔法而已,能有什麽不好的?”
居樁一想也是,又問:“怎麽突然就閉關了,之前也沒和我打聲招呼?”
悠雪道:“師傅說難得沒課,就緊急要我們閉關了,來不及告訴你!”
“你們真是厲害,這麽小就能閉關獨自練習魔法了。”居樁由衷贊道。
“其實也不全是這樣,我們這麽大沒必要閉關的。但是雪兒天賦極高,已經可以閉關了,師傅讓她閉關,順帶要我一起啊!我算是沾了雪兒的光!”悠晴解釋道。
三人邊說邊去了悠雪與悠晴平時學習魔法的大殿習魔殿,居樁将王都這幾日的情況及自己的所見所聞詳細地講述給悠雪與悠晴聽。悠晴聽了特別興奮,叫道:“太好了,好熱鬧,我們也出去玩吧!”
悠雪也很高興:“嗯,師傅說這段時間我們不必上魔法課了,正好可以好好散散心!”
悠晴看着居樁,繼續問:“接待完西方大陸的三個王儲之後呢?”
“之後我……”居樁終于想起還被堵在魔宮外的水清,已經好長時間了,以居樁對水清的了解,居樁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想到這,居樁冷汗直流。
悠晴奇道:“你這是怎麽了?”
居樁看着悠雪與悠晴說:“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們!”也不及詳細解釋,忙引着悠雪與悠晴出去。
悠晴跟在居樁後面,耿耿于懷地問:“你确定你帶來的不是禮物,而是一個人?”
居樁聽了不禁懊悔,自己怎麽忘記送禮物給悠雪和悠晴了呢,都是水清惹得,居樁哪還有別的心思。
于是,一路上,居樁苦大仇深地将水清的行為形容了一遍。
悠雪與悠晴聽完詫異不止,悠晴道:“竟然還有這樣的王儲!”
很快他們三人就來到了曲徑外。水清這會頭暈腦脹蹲在一旁,剛剛被無形的力量攔住時,居樁又不理她,頭都不回就進去了,水清氣的大罵居樁,然後就對着這個無形的牆又踢又撞,結果全被彈回來,摔得水清七暈八素,頭發淩亂不堪,猶如雞窩。
居樁指着蹲在牆角、衣服髒兮兮、頂着雞窩頭、像極了乞丐的水清,對悠雪與悠晴說:“就是她!”
悠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那一坨人,問居樁:“你确信?”
居樁仔細看了看,沒錯,就是這麽一會的功夫,水清的衣服髒的不行,頭發也亂了,他心中也疑惑,但絕對是水清,就對悠晴點點頭。悠晴與悠雪交換了一下眼神,剛想開口說點什麽表達一下自己心情。
水清看見居樁了,“嗷”地一嗓子跳了起來,跑到居樁面前,抓起他的胳膊使勁地晃着,嘴裏還說:“好你個王子樁,背信棄義,把我這麽一個弱女子扔到外邊,你就不怕我被別人綁架。…”晃得正起勁,卻發現旁邊有兩個戴着花朵面具的女孩張着嘴吃驚地看着她,張嘴便說:“看什麽看,沒看見這麽漂亮的王儲嗎?......”說到後面卻沒了聲音,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來,瞪大眼睛看着悠雪與悠晴,一動不動,整個一個雕塑。居樁趕緊趁這個機會後退了幾步,遠離水清。
因為魔法師族人丁稀少,而且全部聚集在王庭魔宮,水清自然是沒見過魔法師了,她自幼又極愛聽她母親講關于魔法師的神奇事跡,心中已是崇拜之情難抑,這次的王都之行,是打定主意要結交一兩個魔法師的,故而之前向居樁提出要求進入魔宮。
水清張張嘴,半晌方才說出口:“哇,魔法師!”随即立馬撲到最近的悠晴身上,熱淚盈眶地嚎叫道:“魔法師,我有生之年終于見到了魔法師!你們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們!是魔法師啊!”邊哭邊拿起悠晴的袍袖擦眼淚,稍後又“哧”的一聲擰了把鼻涕。
悠晴徹底石化!
居樁在旁邊看得頭大無比,悠雪也忍不住驚疑,她疑惑地看着居樁,居樁只好硬着頭皮上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像八爪魚一樣的水清從悠晴身上拉了下來。水清還淚眼汪汪地看着居樁,一臉的幽怨。
悠晴趕緊整理長袍,被水清這麽一弄,變的皺皺巴巴,悠晴十分惱火,她指着水清質問:“你……你怎麽能這麽無禮!”
水清剛剛還滿臉熱切地來回看着悠雪與悠晴,一聽這話,嘴一咧,又大哭了起來。居樁趕緊哄她,結果水清哭的更加起勁了,還帶上了節奏。
悠雪與悠晴全都無語了,看着居樁。居樁大急,大喝道:“水清,不要再哭了!”
水清像是按了水閘與聲閘似的,瞬間沒聲了,眼淚也不流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恢複了平時的高貴,還不忘說了一句:“裝哭真累!”
他們三人聽到這話差點摔倒。
水清終于知道自己是進不了魔宮的,不過她也完全不在意,本來她進魔宮就是為了親眼見一見魔法師,現在有了悠雪和悠晴,進不進魔宮就不那麽重要了。就整天纏着悠雪與悠晴玩,居樁身上的壓力驟減。
這天天還未亮,居樁就被水清從床上拖了下來,嚷着要去魔宮接悠雪和悠晴。因為水清的難纏,她二人死活沒同意住在落雪宮。他們今天約好一起去王都的雜技場玩,據說那裏聚集了來自天南海北的奇人異士,個個身懷絕技,令他們十分向往。
居樁把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水清趕出去,然後迷迷糊糊換上衣服,走了出去。水清正在外面逗上官玩,上官雖已成年,但是面皮薄,已經是臉頰通紅。
居樁只得拉開水清,道:“你能不能有點王儲的樣子?還有,這麽早,悠雪和悠晴不會來的!”
“誰說不會,我昨天和悠晴說好了,她們今天會來落雪宮用膳。”水清繼續看着上官笑。
居樁擋在她面前,道:“我怎麽不知道?”
“你知道了也沒什麽用,又不要你做飯!我已經安排了,都是悠晴,嗯,還有悠雪愛吃的東西!我們趕快去接她們,給她們驚喜!”水清不容分說,拉着居樁就往外走,上官紅着臉跟在後面。
“你這大清早的不是驚喜,是驚吓!”居樁掙紮着喊道。
一路拉拉扯扯來到曲徑前,天才微微發亮,居樁怒視着水清。水清完全不在意,還說:“這才能顯示誠意!那可是兩位高貴的魔法師啊!”
居樁掙脫開水清的魔爪,一個箭步沖到曲徑裏面,沖着水清一笑:“我覺得在寝殿外面等着才更顯誠意,你就在這等着吧,我進去了!”
水清大怒,叫道:“王子樁,你……水性楊花!”說完兩人同時愣住,上官霍地擡起頭,一臉的迷茫。
半晌,居樁說不出話來,指了指水清,頭也不回地向曲徑內走去。後面水清大喊:“我說錯了,完全是口誤!我是想說你忘恩負義,不對!見利忘義,也不對!重色輕友……好了,王子樁,你趕緊回來,是我說錯了!靠!什麽破禁忌,本王儲怎麽就沒有魔法師血統呢……”後面已是滿嘴胡言。
作者有話要說:
☆、殺機初現
居樁強忍着沖回去掐死水清的沖動,加快腳步進了魔宮。他去過悠晴的卧房,記得她們的寝殿在哪。辨別了一下方向,便跑了過去。悠雪和悠晴是獨居一座寝殿,整個大殿都像閨房的樣子,全都鋪着軟軟的紅地毯,地毯上的圖案是百花争豔。
居樁将靴子脫到殿外,走了進去。她二人的房間正好對着,居樁站在中央,左看看右看看,考慮着要敲哪一個。正猶豫着右邊的房門開了,悠晴穿着睡衣迷迷糊糊走了出來,猛然看見門前一人,“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居樁連忙上前,一把捂住了悠晴的嘴,說道:“別叫,是我。”
悠晴甩開居樁的手,眼睛也不朦胧了,瞪得圓圓的,上下看着居樁,厲聲道:“你大清早的想吓死人啊!”
這時,左邊的門也開了,悠雪睡眼朦胧地走了出來。居樁轉過頭去,只見悠雪穿着純白色的敞口睡裙,白皙骨感的脖子全都露了出來。睡裙上面有淺淺的梅花印花,腰上松松地系着一條白色布帶,裙襟拖地,赤腳,露出雪白的足。整體看去腰肢婀娜,亭亭玉立。
居樁努力讓自己看着像平靜的樣子,沖悠雪嘿嘿一笑,道:“也吵醒你了嗎?”
悠雪對居樁大早上就跑了也感到很意外,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還用說,來吓我們的呗!都是跟那個王儲水清學的,一點好的沒學到,壞的倒是上手挺快!”悠晴沖居樁大喊過後。舉起胳膊伸了下懶腰,睡衣的袖子松松地堆到肩膀處,露出兩雙白花花的胳膊。
悠雪走了過去,拉下悠晴的胳膊,沖她使了個眼色,悠晴忙整理了一下睡衣。居樁見悠晴穿着粉紅色的睡衣,上面還有一個可愛的兔子頭,下身穿着松松垮垮的粉色睡褲,褲子上繡着荷花,腳上一雙兔頭軟拖,很可愛的樣子。
以往悠雪與悠晴在居樁的落雪宮留宿都是穿着嚴嚴實實的睡袍,居樁也是第一次見二人穿睡衣睡裙的樣子,不免多看了幾眼。
悠晴見居樁盯着她們看,不由得一羞,嘴上卻怒道:“你大清早是來耍流氓的?”
他們今年都七十歲了,心思等也都與成人相差無幾,就是心智尚小,一開口就是充滿孩子氣的話。
居樁大窘,正待分辯,眼前人影一閃,悠息出現在三人中間。
居樁心裏叫着不好。果然,悠息嚴厲地看着居樁,喝問:“樁兒為何怎麽早就來魔宮?還跑到雪兒和晴兒的寝殿來?”
居樁不敢隐瞞,也不想隐瞞,把水清一大早對自己所做的令人發指的事講述了一遍。
悠息聽完居樁悲慘萬分的控訴,不禁莞爾,聲音恢複了平靜:“王儲水清,遠道是客,你需讓這她一些。”
居樁瞬間就死了那條打算讓悠息趕走水清的心,苦着臉,回道:“樁兒知道了。”
悠息又看看了悠雪與悠晴,似乎輕嘆了口氣,又對居樁說:“你們都長大了,要恪守男女之禮,樁兒以後不可以來悠雪和悠晴的寝殿!”然後囑咐悠雪與悠晴:“你們也不可以再留宿落雪宮!”
居樁沒辦法只好點頭應承。
悠息又對悠雪與悠晴說:“既然水清王儲在外面等你們,你們就早些起來吧。”說完已是消失不見。
居樁看向她二人正打算說什麽,只聽悠晴又大叫了一聲,然後捂着肚子沿着走廊向大殿裏面跑去。居樁一愣,看向悠雪,悠雪也若有所意地看着居樁。居樁一窘,讪笑道:“我去曲徑那等你們。”說完趕緊跑掉。
一早上的折騰,居樁,悠雪,悠晴,水清終于出發去王都的雜技場。未名本來定要上官跟着,只是水清幾句話,就徹底打消了念頭。水清說:“上官要跟着可以,我可不保證他回來還是男的,不,我可不保證他還能回來!”四人均戴着真人面皮,換上了普通人的服飾。
居樁一身清爽白袍,腰間一條玉帶,玉帶上還挂着那柄七彩玉簫。下身一條白涼褲,腳蹬黑色長筒靴,手裏還拿一把扇子,像極了一位富貴公子哥。
再看水清,是女扮男裝,一身青袍,腰間一條鑲着碩大南海寶石的金腰帶,下身一條琉璃緊身亮白褲,腳下一雙白色長筒靴,也拿着一把扇子,只是搖頭晃腦的,像個纨绔子弟。
悠雪和悠晴就是普通的女裝,但也是白色。只是她二人神采非常,氣韻難藏,怎麽看都是高貴之人。
這四人一行,倒是吸引了衆多目光。只是水清完全不顧形象,一會看花,一會逗鳥,看見長得好看的女孩就上前搭讪,地痞流氓氣十足。如果不是知道水清是女孩,看她那娴熟的調戲良家婦女的手段,絕對會以為她是男孩子,還是個很無賴的男孩子。
四人就這樣晃晃蕩蕩,走了小半日才來到王都的雜技場。今天的演出還沒開始,外面已是人滿為患,大家都排着隊買入場的的手牌入場。居樁四人也加入了購買手牌的行列。
四人有說有笑地談論着,倒也不覺得等的時間長,眼看就到他們了。就聽後面一直吵雜聲,居樁等回頭一看,卻見居燕正大光明地帶着十來個跟班,浩浩蕩蕩地向這邊走來。
居燕一到就直接插到最前面,喊道:“給我十三張手牌!”
隊伍中大多數是普通人,敬畏冠面尊者,更何況居燕的面具是王族的象征,而且是正統王族,再對照居燕的年齡,身份呼之欲出。所以,別說居燕插隊,就是打他們一頓,他們也不會覺得過分。
居樁既然隐藏了真實身份,就不便與居燕沖突,水清卻不是省油的燈。她站出去,指着居燕等一幹人,就破口大罵:“你們什麽東西,竟敢當着我的面插隊,還不滾到後面排隊去!”水清是忘了她現在是普通人的身份,還一副王儲的頤指氣使。
居燕的一些跟班都笑了,那樣子像是再看一個傻子。居燕前走兩步,嘿嘿冷笑:“你再說一遍!”
水清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叫道:“別說一遍,千百遍我也敢說!只是我憑什麽聽你的?”居樁上前制止水清,想告訴她人家人多勢衆,誰知水清不領情,沖居樁怒吼:“一邊去!”氣得居樁不管她了。
居燕冷笑道:“憑什麽?本王子對你這種人,就不憑身份地位,就憑拳頭!”說着捏着拳頭,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身後那些跟班也虎視眈眈地走上前,挽胳膊,撸袖子,只等居燕一聲令下。
悠晴見形勢不妙,趕緊上前拉水清,結果,水清對悠晴的态度對照居樁的是千差萬別,水清極其溫柔地把悠晴小心翼翼地推回居樁和悠雪身旁,再及其溫柔地說:“你放心吧,看我的!”
然後一轉身,就變了張臉,指着居燕大罵:“你什麽東西,也配得上你的身份地位,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
居燕聞言眼色一變,他怎會想到一個小小的普通人竟敢對他大呼小叫,還出言侮辱他。居燕怒從心生,沖周圍的人喊道:“給我揍他!”
居樁等三人大驚失色,正打算想辦法營救水清,卻見水清毫不慌張,沖上前去,一腳一個就踹飛了倆,然後手腳并用,一會工夫,地上趴下一群。然後手搖扇子,神閑氣定。
居樁三人瞪着眼睛看着異常神勇,風流倜傥的水清,都吃了一驚。
居燕也呆住了,而後更加惱羞成怒,指着水清喊道:“你竟敢攻擊冠面尊者!簡直是活膩了!”
“我就是活膩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水清似乎找到當大俠的感覺了,不溫不火地說。
居燕大怒,也不答話,直接就沖上去,對着水清的臉就是一拳,水清不躲不閃,眼見打上了,微微偏了下頭,堪堪躲過,然後擡起右手,拿着已合上的扇子照着居燕的頭狠狠連敲了三下。居燕吃了痛,連退幾步,一手去摸頭。而水清呼啦甩開折扇,輕搖幾下,頗具俠風。
居燕已是怒不可遏,再一次張牙舞爪沖上去,直撲水清。水清合上折扇,連連後退,忽然一閃身,來到居燕側身,對準腰部就是一腳。居燕大叫一聲,翻滾在地,扶着腰部連吸幾口氣。水清又呼啦打開折扇,搖頭嘆息道:“真不禁打!”
居燕平時也是舞刀弄槍的,不過都是架勢,誰也不敢真和他動手,再加上冠面尊者本就不重武藝,也沒正經學,如今卻遇上了真功夫。
居樁才知道水清會武藝,想到她以前惹禍,總是要自己沖鋒陷陣,不禁萬分氣憤。
居燕惡狠狠地瞪着水清,突然從懷裏拿出一物,一拉,一道銀光直沖雲霄,在空中散開,形成一個巨大的鬼臉。
悠晴叫道:“不好,他在傳信!”
居樁知道一會就會有一大批祭祀趕來,很有可能靈長親自來。他急忙上前拉起還在得意的水清,拔腿就跑,悠雪和悠晴緊随其後。
四人慌不擇路,一陣狂奔,跑了很久,方才停下。卻都累得說不出話,都彎着腰,扶着膝蓋,大口喘氣。過了一會,水清率先恢複,站起身,搖着折扇,左右看看,奇道:“這是什麽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殺機初現
居樁等也站直身子,左右看去,卻見前面不遠處一道大門,平白立在空地上,四周都是民房,但是破敗,而且死氣沉沉,不像有人居住。他們轉過身看去,只隔幾步遠的馬路上,人群熙熙,熱鬧非凡,但是聲音卻似隔了很遠。那些人也沒有注意到居樁四人,仿佛這塊地方并不存在。
居樁四人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驚奇。悠晴道:“這地方太奇怪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水清急忙跑到悠晴身邊,谄媚地說:“你不要怕,有我呢!”
悠晴瞪她一眼,道:“我沒有怕,我是說這地方很奇怪,不宜久待!”
居樁與悠雪久久地打量着那道門,然後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水清和悠晴急忙跟上。到了近處,才發現這道門的詭異,竟是用無數骷髅頭組合而成,門頭上三個血字:“生死門”。
水清走上前,便要去摸那門,悠晴一把拉住她,叫道:“不要亂動!”
水清滿不在乎道:“不就是一道門嘛,不用害怕!”
悠晴瞪着水清,怒道:“和害怕沒有關系,不明情況不要亂動!”水清被吼愣了,而後異常委屈,嘴裏小聲嘟囔着什麽,悠晴沒理她。
突然,悠雪拉着居樁急退幾步,并叫道:“不好,危險,快退!”
可還是晚了,只見門內忽然伸出成千上萬只血肉模糊的手,牢牢抓住他們四個。四人尖叫着,努力掙脫,只是他們四個加一起也就八雙手,怎麽抵擋住這麽多雙,一點點被拉向門內。
水清奮力蹬着地,看着抓着自己前襟的手,上面都是蛀蟲,蛆,爬來爬去,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邊吐邊嚎叫:“太惡心了!悠雪悠晴,你們好歹也是個魔法師,怎麽和我們一樣無能啊?”
這話總算提醒了悠雪和悠晴,她二人嘴裏念念有詞,雙手快速揮舞着,一道道光打在那些胳膊上,那些胳膊似乎無法忍受,紛紛縮了回去。悠雪和悠晴脫了身,便立即分別去救居樁和水清。四人總算掙脫開那些手,拼命向外面的街道跑去,眼見就到了人群邊,卻“砰”地一聲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牆。居樁四人拼命大叫着,僅一步之隔,外面那些人就是沒有反應,甚至看過來的目光一掃而光,似乎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此時,後面的那些手再一次伸了過來,悠雪與悠晴背靠着無形的牆,快速施展魔法,居樁和水清扯着嗓子狂喊。漸漸的手越來越多,打掉一只伸出兩只,那道門就似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不停地吐着自己殺人的長舌。
情況愈加危機,悠雪對悠晴說:“晴兒,你撐一會,我試一下一個毀滅咒。”
悠晴點頭,擋在悠雪前面,更加快速地施展着法術。再看悠雪閉着眼,伸着右手,掌心向上,嘴裏吶吶有語,突然左手推開悠晴,右手掌心向前一推,鋪天蓋地的火瞬間就将些手臂燒了一幹二淨。
四人方才松口氣,卻見那道門伸出了一只整個門粗細的胳膊,一只龐然大手,便向居樁四人拍過來。悠雪連連用火燒,都沒有傷到那手分毫,二人的魔法絲毫不起作用,那手毫不不停頓,直接将他四人抓了起來,便向門內縮去。
四人緊緊靠在一起,全都大驚失色,卻也無可奈何。正這時,水清大叫:“你們趕緊殺我,快!”
居樁以為水清吓傻了,卻見水清異常鎮定,沖悠雪和悠晴喊:“快點,再晚來不及了!”
居樁還不及細想,手已到了門口,只見悠雪對準水清的頭就是一揮,水清胸前突然金光大振,那巨手一抖,四人掉落在地。那光沖出手掌,沖至雲霄,在天空綻放出一顆顆珊瑚,耀眼異常,并伴随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
恒昌宮,上書房,國王居然正自批改奏折,猛聽響聲,快步走出書房,見天空景色卻是眼色一變,喝道:“吉利,速速召集護國騎士前去!”
魔宮,悠息快步走出大殿,身形一動,原地消失。
王都東側,水地臨時行宮,水地王水洋手中茶杯哐當掉落在地,她急聲喝道:“珊瑚守護神,清兒有難!”
祭宮,靈長仰望天空,眼色陰郁,喚過一位祭祀,囑咐道:“若有人來問,就說我進入了地下冰窟,明日才能出來。”
此時,居樁四人已是生死一線,水清胸前挂的珊瑚挂鏈發出的光已經不能起任何作用,那只大手似乎也不想把他們拉到門裏,而是狠狠地拍向他們,想把他們原地拍死。
居樁四人堪堪躲過一掌,接下來一掌是無論如何躲不過去的,悠雪看着居樁,眼色哀戚,輕聲說:“我終究沒能保護好你!”
居樁一愣,看着悠雪清澈的雙眸中含淚,居樁猛地站起身來,擡起雙臂迎接那掌,水清臨危不忘誇獎居樁:“勇敢,厲害!”
那只手掌碰到居樁的手時,左手那只手鏈突然光芒大震,生生将那巨掌逼開,手鏈飛離居樁的手腕,一下子就變得巨大無比,向那門撞去,“轟”的一聲巨響,門轟然倒塌,連同那手變成粉末,就聽門內有聲慘叫和噴血聲。
一瞬間,便已風平浪靜,居樁依舊保持着高舉雙手的姿勢,那手鏈迅速變小,重新套在居樁的左手腕上。水清扶起悠雪與悠晴,上前拉了一把居樁,道:“別舉了,你不嫌累啊!”
居樁愣愣收回胳膊,剛要說話,眼前一花,悠息出現在面前,衆人還未開口,一群身着黃金甲的金人騎着金馬從天而降,“砰”地落在地上,機械地舉起長矛。居樁四人還未表露驚奇,一個渾身珊瑚的怪人也憑空出現了,二話不說,伸手抓過水清,身形一晃消失了。
居樁三人大驚,剛要喊,悠息道:“是水地的守護神,不要急。”然後轉身對為首的一個金人說:“王儲均已脫離危險,護國騎士請回!”為首的金人轉動了一下它那沒五官的腦袋,霍地收起長矛,一群金馬原地升空,很快不見。
悠息原地轉了轉,突然一揮衣袖,居樁只覺眼前一黑,再看清楚時,卻發現已站在在熱鬧的大街上,周圍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仿佛重回人間!
距離那日發生的驚心動魄的怪事已經有三天了,依舊仿佛剛剛發生一樣。居樁等人每每想起,還是膽戰心驚。悠息告誡居樁他們暫時不要離開王庭,因此,水清也收斂了許多,不再嚷着要出王庭玩。于是他們便在落雪宮玩鬧。
這天,四人悠閑地坐在百花園的兩幅秋千上蕩着。這秋千也是水清來後紮的,很寬大的兩副,對着的。本來是居樁與水清坐一個,悠雪與悠晴坐一個,可是水清把居樁推下去,不讓居樁坐,悠晴便過來同水清一同坐。
水清對悠晴和悠雪,尤其是悠晴的态度與對居樁态度一比,天淵之別。對于悠晴是有求必應,有問必答,就算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幸福的要死去。對待居樁就全然不同了,不是頤指氣使,就是趾高氣揚,稍有不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居樁也練就了一身武藝,見招拆招,見式拆式,已經應付自如了。
居樁昨晚又被水清折騰了大半夜,不免困倦,雙手抱着一遍秋千的繩子,頭也靠着繩子,閉着眼打盹。
忽聽水清說道:“你們知道嗎?因為那日的事,我母親震怒,去質問王上,才知我其實就是個陪襯,人家的目标是王子樁。”
居樁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的水清道:“你又瞎說,你若真知道怎麽今日才說?”
“還不是我死磨硬泡,母親才告訴我的。因為這事,王上震怒,将王都數千年都沒召喚的護國騎士,就是那些金人,派出去守着王庭的天空,一有不測,他們就能從天而降。”水清搖頭晃腦地說,然後又沖着居樁大叫:“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們!”
與居樁一同坐的悠雪說話了:“王子樁也不想,你不要怪他了。”
對面的悠晴也道:“誰喜歡被攻擊啊。師傅說了,那人用的是幻境,若我們被抓到那個生死門裏,就會失去意識,形如白癡!”
“那人似乎也受傷了,不知道教母有沒有找到是誰?”居樁憂心地說道。
“我總覺得和上次傷了師傅的人有關。”悠晴說到這,趕緊叮囑水清:“你不許把我們說的話說出去!”
水清一拍胸脯,道:“你放心,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說出半個字!”
悠晴不理會水清誇張的保證,繼續說:“這樣分析,就和大祭祀有脫不了的關系!”
悠雪也思索着說:“大祭祀平時對王子樁百般刁難,猜是他也不過分。”
水清不可思議地問居樁:“是真的嗎?大祭祀百般刁難你,你怎麽受得了?”
居樁滿不在乎地說:“小意思了,說起來,大祭祀還沒你恐怖呢。”
悠晴笑了起來,水清狠狠瞪了居樁一眼,叫說:“你還好意思,在我們水地,誰敢這麽對待我,母親非把他剁了……”
悠晴打斷水清的胡說八道:“怎麽可能呢,女王才不是你說得那樣。”
水清還待分辨,悠雪說話了:“如果王子樁有事,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這還用問,當然是王子燕,誰不知道王上就這兩個兒子!”悠晴立即答道。
“聽說靈長是王子燕的教父,這樣說來,他的嫌疑非常大!”水清托着下巴說道。
悠晴奇道:“你怎麽直呼大祭祀的名諱?”
水清得意一笑:“我喜歡!”
悠晴實在懶得教育這位水地王儲,轉過頭不看她。
居樁卻想起什麽,他看向身邊的悠雪,輕喚道:“悠雪!”
“嗯?”悠雪輕輕應道,轉過頭,也看着居樁,雙眸清澈含笑,唇紅齒白,二人離得非常近,居樁甚至能看清悠雪面具上白梅的花蕊,也能聞到悠雪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心頭一顫,久久無語。
悠雪露出疑惑的眼神,再一次輕聲問道:“怎麽了?”
居樁沒有來地心跳加速,他屏住呼吸,用極小的聲音問:“那日在幻境中,我們以為我們就要死了的時候,你說了一句話還記得嗎?”
悠雪微愣,然後點點頭,輕聲道:“我記得!”
居樁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問道:“為什麽那樣講?”
悠雪看了他很久,而後轉過頭去,看着天空,許久說:“你以前說過你時常仰望天空,你那時不知道原因,現在知道了嗎?”
居樁一愣,道:“我不知道!”
“有些事情,你永遠都不知道原因,有時只是遵從了自己的心!”悠雪輕輕嘆息。
“是遵從自己的心嗎?”居樁心中問道。
他也回過頭仰望天空,只見天空晴朗,幾朵雲彩安靜地飄着,偶然會有飛鳥飛過,或是“一”字翺翔,或是“人”字俯沖,并無他物。
天空到底有什麽令萬物仰望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隐面之禮
魔宮,天魔殿。
悠息問下坐的三男三女六位魔法師:“事情查得怎樣了?”
悠強道:“打聽過祭宮,說當時靈長進入地下冰窟,故而沒有聽到響聲。”
“現在正值大典前夕,靈長尤為忙碌,怎麽會跑到地下冰窟去,看來此言不真!”戴着水仙花花臉面具的魔法師悠鳳來說道。
“如果他知道當時發生的情況,而不出現,形跡便十分可疑了!”戴着夕顏花花臉面具的魔法師悠萱說道。
悠息又問:“可有查出麽人受了傷?”
“這點就毫無所獲了,畢竟那人既然能幻化出幻境,法力應是不弱,受了傷也可自行醫治。”戴着昙花花面面具的魔法師悠曉瀾說道。
“自悠怡生産王子樁時被攻擊而往生,到有人探查王子樁時大魔法師受傷,再到對王子樁下殺手,這種種形跡都表明,暗中有個力量要對王子樁不利!或更可能是對王族不利!”戴牡丹花花臉面具悠凡急聲道。
“你忘記了……”悠息輕輕道:“還有靈長突然知道我能召回藏書殿,還有攻擊落雪宮開啓了生死保護咒,都在這些事情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