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24)
。”
“還有靈長隐瞞靈悵的行蹤,也十分可疑!大魔法師,您上次說知道是什麽原因,可有進展?”悠鳳來問道。
“此事關系重大,我也只是有些頭緒。王子燕一直由靈長親自教養,燕陽宮很多祭祀把守,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被發覺,我也不便随意出手!”悠息緩緩說道。
“大魔法師,既然靈長都能明目張膽用大批祭祀保護王子燕,我們難道就不能派幾名魔法師保護王子樁嗎?”悠凡反問道。
“祭祀族人數十萬,而我們魔法師族只有百十人,用來保護王子樁說不過去,而且現下王子樁在落雪宮中是安全的,離開落雪宮基本都和悠雪一同,再加上他手上的萬獸之鏈,王上在上面印下了王儲保護咒,我再叮囑他盡量不要離開王庭,就萬無一失了。”悠息道。
衆人方放下心來,紛紛點頭。
“王儲保護咒是王族為數不多的強大咒語之一,又與萬獸之王的精血相結合,想來即便靈長正大光明的攻擊,也沒有辦法破開。只是我們只讓兩個少年魔法師保護王子樁,是否不妥?她們年紀尚幼,法力也不高。”悠萱遲疑地問悠息。
“晴兒是弱些,但是雪兒,如今你們也未必能勝得過她!”悠息信心十足地說道,“只是她歷經世事太少,遇事難免慌亂,不夠冷靜,我會好好歷練她的!”
衆人也不知道悠雪如今已經這樣厲害了,想來她上次十年一驗的卓越表現,衆人也信服了。
“大魔法師說得很有道理,眼下王子樁那邊既然暫時安全,我們應集中精力對付祭祀族,只是目前,一,我們不知道多次暗下殺手的人是誰。二,我們沒證據無法指控靈長!”戴着長壽花花臉面具的魔法師悠舜說道。
“殺害了王子樁,王子燕就必定會成為國王!靈長既有動機也有野心,我們不如提醒一下王上吧?”悠凡說道。
“對,必須要王上知曉此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悠鳳來道。
悠息凝神思索,道:“我們說的這些王上又豈會不知?王上對靈長的态度很奇怪,一面防着,一面又放任着,這其中有古怪!”
“是否是靈長知道王上什麽事情了?”悠萱問道。
悠息沉思不語,猛地站起身,道:“難道是那件事情?”
終于到了大典的前一天,為了明日的朝賀,水清回臨時行宮了,悠雪和悠晴也回了魔宮準備。
居樁一個人呆在書房裏,沒有了聒噪的水清倒顯得有些冷清寂寞。居樁熟悉了很多遍明日要用到的禮節,便百無聊賴地趴在巨大的漢白玉書案上,正尋思着幹點什麽。
上官在外間喊道:“王子,有名祭祀求見。”
居樁不免奇怪,祭祀從來沒有來過落雪宮,自己也從不與祭祀接觸,便說:“你進來說。”
門一開,上官走了進來,僅走幾步,便遠遠地深施一禮,道:“那名祭祀說,有關明日大典的事要交代一下您。”
居樁不明所以,便說:“帶他來書房見我。”
進來的是一位面帶綠鬼鬼臉面具的男子,恭敬地将一張紙遞給一旁的上官并說:“啓禀王子樁,明日的乾坤殿拜壽,凡冠面尊者均需行隐面之禮。這是隐面之禮的執行術,您需要自己獨自掌握。”
“隐面之禮?”居樁疑惑地接過上官呈上紙張,定睛看去。
“對,是需要摘掉面具,露出真容的祭祀之術。”祭祀族人再次詳細解釋道。
居樁聞言愣住了,忽然想起了繪仁送他的那幅先王半壽之慶的畫,當時他們很疑惑為什麽大家都不帶着面具,原來是隐面之禮。想到着,居樁不覺興奮了起來,他強作鎮定,對祭祀族人說:“辛苦你了,我知曉了。”那祭祀族人屈身施禮,然後離開。
居樁見那祭祀族人出去,騰得便站了起來,疾聲對上官說:“他剛剛說所有的冠面尊者均需摘掉面具,可有提到特例?”
上官想了一下,恭敬地說:“回王子樁,沒有提到特例。”
居樁直直地看着他,說:“那就是說教母也得隐面了?”
上官點點頭,“回王子樁,按他說的是的。”
和那幅畫一樣描述的一樣,居樁抽身從書案後面走了出來,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心裏盤算着:“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看到教母的廬山真面目了。不!不只是教母,還有……悠雪!”
居樁心中激動不已,就差沒仰天長嘯了。終于,他返身回到書案前坐下,吩咐上官出去守候,然後定下心,按照紙張的指示開始練習。
籌備了近三個月的賀壽大典終于到了。這天天還未亮,居樁就迷迷糊糊地起床沐浴更衣,穿上了百年難得穿一回的王儲服飾。一身明黃袍,黃袍上繡着栩栩如生的白龍越天,短發梳得格外順,并打了粘發的水,使頭發緊緊貼在頭上。戴紫金王冠,冠頂有延,後高前低,略向前傾,延之前端綴着數串小圓玉。一支長笄穿過冕,笄兩端繞颔系白絲帶,絲帶末端挂玉貔貅。腰間一條黑玉帶,帶上也刻畫白龍圖案。下身簡單一條明黃色的緊腿褲,腳蹬亮黃白龍靴。
穿完衣服,居樁才清醒了過來。他一想到可以見到悠息、悠雪、悠晴等人的真面目,就興奮不已。
落雪宮前,王儲儀仗已等候多時,居樁站在臺階上往魔宮的方向望去,一旁的未名忙道:“王子,您今日不便與兩位魔法師同去。”居樁收回目光看了眼未名。
未名今日也穿得格外隆重,橙色绫羅套裙,肩上佩戴整齊的紅色五弓,腰間一條粉絲帶,腳下一雙繡花鞋。
傅成則還是平時的服飾,他今日不随居樁前往,留在落雪宮打理事務。
旁邊的上官則是一身綠衣三弓的侍者服侍,細節都嚴格遵循侍者規章。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盛大的慶典,面色緊張,身軀繃得很緊。
居樁笑道:“上官,你不要怕,你們就是站着,沒什麽儀式需要參加。”
上官勉強笑了下,立馬恢複如臨大敵的樣子,居樁笑着搖搖頭,擡步走上轎攆。
乾坤殿是恒昌宮的第二大殿,但是規模卻比第一大殿的上書房不知道大多少倍,比起勤政大殿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殿高高在上,下面是三百六十五個臺階,臺階分兩側,中間是群龍游戲的石刻。臺階下鋪滿淨石的廣場,足足可容納萬人,廣場四周是三人多高高牆,高牆上鋪着琉璃瓦,陽光照射,流麗奪目。正北方有一道雄偉的大門,二龍石雕盤踞門頭,拱衛着門的名字——乾坤門。
居樁來到乾坤殿外,便走下轎攆,獨自徒步走進去,轎攆随即被擡到旁邊的旁邊的院落。居樁走進,放眼看去,廣場站滿了人,足有數千人,卻鴉雀無聲。正中央左右四排站着的都是冠面尊者,在往後就是未冠面尊者,在後就是普通人的諸侯、城主了。
居樁看時,吉利遠遠跑來,到了居樁面前施了一禮,輕聲道:“王子樁,您随我來!”
居樁跟着吉利向最前方走去,剛開始的冠面尊者都還不認識,到了後面,就全是熟識的人。首位右側站立的毫無疑問就是大魔法師悠息,往後依次是水地王水洋,智者世家靜思,預言世家紫衣,學者世家所問,大樂司姬盛樂,大禮司尚禮,大畫家繪仁,武者世家武彜,首輔大臣舒青莺依次向後,直到門前;左側首位大祭祀靈長,往後依次冰地王冰極,親王居皓,,親王居東宇,農族族長農科,商族族長商博,傭族族長傭強,軍族族長軍烈,輔政左相隗鼠,輔政右相漆戚依次向後,直到門前。左右的第二排前幾位就是居樁的伴讀們。居樁掃了一圈沒看見西方大陸的幾位神獸王儲,心中奇怪。
居樁轉而看悠息的旁邊,意外地發現沒有空位,他疑惑地看向吉利,吉利将居樁引領到兩隊前方中央的位置,低頭輕聲對居樁說:“王子,您是王儲,要第一個拜賀,要嚴格遵守拜賀禮儀,記得隐面之禮。”居樁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吉利也不停留,遠遠跑到殿側一處臺階,走上殿,進入乾坤殿。
居樁百般不适地站着,他很想轉頭看看悠息,只是規矩森嚴,這樣失禮的舉動,萬不敢做。
作者有話要說:
☆、隐面之禮
等到居樁站得渾身僵硬的時候,殿內傳出一個洪亮的喊唱聲:“吉時将至,各方完備?”
大殿外所站之人齊聲喝道:“畢!”聲音振聾發聩,響徹雲霄。
殿內又唱到:“國王居然,半壽之慶,現在開始!”
話音一停,鼓聲大振,居樁知道是一曲名曰“驚賀”的鼓樂。鼓聲短促響亮,直擊心門。
鼓樂停止,殿內響起居然的聲音,聲音中氣十足,傳出很遠:“神明在上,後土為尊,本王居然,神賜壽命,以過半生,為彰感恩,隐面以敬!”
話音一落,殿外衆人齊聲喊道:“賀!”聲音震耳欲聾。
少頃,禮樂響起,居樁知道要開始傳召了,緊張得心怦怦亂跳。不多時,禮樂聲音一變為舒緩的輕音樂。殿內喊道:“王儲居樁,進殿來賀!”
居樁深吸一口氣,勉強邁開因緊張而僵硬的雙腿,低着頭從右側的臺階走上去,走進大殿後,來到一個蒲團之前,也不擡頭,雙手合十,單膝跪倒,三拜九叩,禮畢,雙手于胸前交叉,掌心向內,說道:“孩兒居樁賀父王百壽之慶!”說完擡起右手,拇指按住印堂,四指張開,放于鬓角處,心中默念道:“面面分離!”輕輕一掀,摘下了薄如蟬翼白龍面具,旁邊過來一名赤衣三弓侍者手持黃金托盤,居樁将面具放在裏面,侍者将托盤舉過頭頂,到殿一側站立。
居樁已經七十歲了,是個半大的孩子,比起同齡人,他身材稍顯矮小,面容酷似居然,棱角分明,目光如炬,只是更為秀氣,并多了書卷氣質。
居然此時也已摘掉面具,端坐在王椅之上。今日依舊穿着大黑王袍,頭戴黃金冠,冠上二龍戲珠,托着一個耀眼的夜明珠。他今年三百歲,已進入中年,樣子倒是沒太大改變,一張剛毅的臉,棱角分明,劍眉,雙目有神。他打量着下面的居樁很是歡喜,“樁兒平身,到父王這來坐。”居樁起身按居然的指示,坐在了居然右側下方的位置。
“這位置視覺真好!”居樁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恒昌宮的第二大殿。比起議政大殿,乾坤殿殿內非常奢華,整個宮殿富麗堂皇,并且凸顯了國王至高無上的權利,大殿裏整齊地排列着兩排黃金靠背椅,殿邊站着肅容整齊的黃金甲守衛,是居然的貼身護衛。侍衛之前整齊站着兩列穿着赤衣三弓的侍者,手持托盤舉過頭頂,居樁剛剛的面具就放在最前排那個托盤裏。
吉利手持玉如意,繼續喊道:“大魔法師悠息,進殿來賀!”
居樁趕緊注視着殿門,悠息緩緩走了進來,居樁趕緊目不轉睛地盯着悠息的每一個動作。只見悠息右手置于胸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同時說道:“恭賀王上!”然後擡起右手像居樁般摘下了面具,露出了她傾國傾城的面容。
那是怎樣美麗的容貌,精致的五官配上雪白的長發,令一切或華貴的物品,或富麗堂皇的宮殿,全部黯然失色!
居樁張着嘴,目瞪口呆,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悠息平靜将面具托盤之上,然後走上殿,在居樁右下方坐下。居然在登基之時就已見過悠息的真容了,但依舊忍不住震撼,一見居樁的表情,不禁笑道:“樁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教母的模樣呢。大魔法師容貌堪稱天下無雙!”
悠息微微一笑,這一笑更是動人心魄,“王上謬贊了!”聲音不似以往的低沉、沙啞,而變得悅耳動聽。
接下來進殿朝拜的人完全沒有引起居樁的絲毫注意,他還是呆呆地看着悠息,悠息見此情景不覺好笑,卻出奇沒有責備居樁。
大祭祀靈長紅臉龐,虎目虎口,面有胡須,長相粗狂;居燕比居樁高出一頭,相貌英俊,但是長得不像居然,他比居樁壯很多,下颚處已有胡須的痕跡。靈長與居燕一落座,緊接着就是水地女王與王儲水清。水洋是中年女子的樣子,長的很是慈祥;水清相貌清秀可人。冰極長相過于柔美,如果換上女裝定是一個大美人。居皓高大俊朗,長得十分帥氣……不過這些人都不足以抵悠息的美貌,悠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別是年輕的一代。
坐在悠息下垂手的水洋見居樁,居燕,還有水清都張着嘴呆呆地看着悠息,不禁笑了,說:“數百年未見,大魔法師依舊美豔動人。”
悠息亦是一笑,“女王誇贊,愧不敢當,容貌不過過眼雲煙,不足挂齒!”
話音未落,左側首位的靈長馬上接口說道:“大魔法師所言甚是,只是王子等人年紀尚幼,還不能抵抗美貌的誘惑。”
居樁此時已回過神來,他聽靈長的話甚是刺耳,很想說點什麽。卻有人開口了,“抵制美好的事物,是何心态?欣賞美麗,和年齡有什麽關系?”親王居皓直言不諱。
靈長卻是冷笑地說道:“親王此言有理,親王也是身體力行,用畢生來欣賞大魔法師的這份美貌!”
“你!”居皓白淨的臉瞬間漲紅。
冰地王冰極趕緊開口說:“每個人對于美貌的觀念不同,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們何必苛求孩子們淡然處之。”
靈長卻突然改變咄咄逼人的态度,溫和說:“冰地王此言極是!”
居然呵呵一笑,打斷對話說:“朝拜繼續!”
居樁默算着次序,知道該到悠雪了,他趕緊正容以待,悠雪緩步而入,依舊淡然卻氣質逼人,居樁心怦怦亂跳。悠雪所施之禮與悠息一致,待她取下面具,一時間大殿內響起的衆多的驚嘆聲。
悠雪,人如其名,純潔如雪,高貴如雪。她膚白若雪,面容美麗且充滿靈氣,氣質高雅,遺世而獨立。
居樁心跳加速,這是看到悠息時也沒有的感覺,居樁認為這和美貌無關。然而,此時大殿內還有另外一個人目瞪口呆,心如鹿撞,他就是居燕。
待衆人均已朝拜結束,居然整整儀容,說:“請西方大陸侍者進殿。”
三只高貴的獸緩緩走了進來,目光卻都不約而同落在悠息身上,目光全是驚異。走到中央的位置,為首的木木收回目光看着居然,說:“我,獸族王儲木木代表西方大陸敬賀王上壽誕之喜!”
居然還未說話,靈長卻開口了:“西方大陸野蠻之地,難道不知禮數嗎?現既以臣服與我天之王國,就算是你們父王來了,也應行單膝跪拜大禮!”
三獸毫無反應,看都未看靈長一眼,直接忽視了靈長的話,靈長大為惱怒,就要發作,居然開口了,“雖為臣之國,卻也為兄弟之邦,大禮萬不可施!賜座!”三獸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從容地跳到居燕上方的三個空位置蹲坐在上,目光重新落在悠息身上。居樁看到居燕畏縮了一下。
見三獸坐定,居然面帶微笑看着悠息說:“大魔法師與西方淵源頗深,不知可有一續前緣?”
“前幾日已見過。”悠息平靜地稅。
“這樣甚好,西方大陸距王都遙遠,三位王子難得進都一次,必須盡興而歸,方才最好!”居然看着木木笑着說。
“大魔法師曾教習過我們人類的文化,算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等必定會借此機會一盡弟子之孝心的。”木木勉強收回放在悠息身上的目光,看着居然回答道。
“如此甚好,待大典結束,便有勞大魔法師招呼三位王子多住些日子。”居然看向悠息。
悠息面色如常,看了眼木木,然後轉向居然,“好。”
居然滿意地點點頭,看着濟濟一堂的臣子,甚是高興,朗聲說:“今日是本王的壽誕,承蒙各位的盡心輔佐,天下太平祥和,本王感激不盡!”
“王上切不可折煞我等,為王上之臣,為天下之仆,理應盡心竭力!”大祭祀靈長侃侃而談。
殿內衆人紛紛出言稱是,“大祭祀所言甚是,王上萬不可出此言,我等受用不起。”
“分內職責,理應如此!”
“天下安,既是我等安!”……
居然擡手示意,殿內瞬間恢複安靜。居然說:“衆卿所言極是,本王與衆卿一樣,只望四方祥和,同時也希望為我們的下一代創造一個大好的王國!”居然說完目光掃過居樁、居燕、悠雪、悠晴、靈日、靈月以及各族、世家的繼承人,鄭重的說:“你們務必向你們的族長、家主學習,務必以天下為己任,務必繼續興盛我們的王國!”
居樁與衆人一樣站起身,面向居然施禮領命,“謹遵父王(王上)教誨!”
作者有話要說:
☆、隐面之禮
居然今日十分高興,哈哈一笑:“你們都坐下,今天是好日子,過于守禮反而不美。衆卿随意一些,很難得今日大家都到齊了,又有西方的貴客,就坐在一起敘敘舊!”
親王居皓附和道:“想當初我們也是作為王兄的伴讀,像樁兒他們這般,一起學習一起成長,後來各有職責,也難得一聚。今日借王兄的壽誕,大家應開懷而敘,才不枉此行啊!”居皓說着瞄了幾眼悠息。
居皓的言語明顯勾起了衆人的回憶,智者靜思懷念地說道:“當初,親王可是調皮的很啊,經常作弄我們,偏偏王上又護着你,我們也拿你沒辦法。”
“說起作弄人,誰又能比得上當初還是水地王儲的水洋女王,也是先王壽誕之時來都朝賀,短短時日,把我們折騰的苦不堪言啊!”農族族長農科說。居樁這才知道水清的可惡行為是有榜樣的,可看水洋那慈祥的樣子很難把她跟調皮搗蛋聯系到一起,水清卻是十足地像地痞無賴。
“都是過去的事,你們這群老家夥,孩子都快成年了,還這般記仇。”水洋嗔道。
“是啊,轉眼過了數百年,看看他們就知道我們老了,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這樣相聚了?”預言家紫衣嘆道。
“紫衣哪裏話,再過數十年我們就還可以一聚了。”商族長商博說道。
“再過五十年王儲居樁成人禮,按照規定應大婚并開始參政。”軍族長軍烈說道。
“是啊,當初因為先王過早往生,王上還未成年便繼承大統,婚姻也就耽誤了,後來因為西方大陸……”武者武彜歉意地看了一眼木木等三獸,然後繼續說:“後來以至王儲懸空太久,不利于國泰民安啊。”
“此言甚是,王子樁的婚姻必須按照規定日期大婚,不能延誤了。”傭族長傭強說道。
“是啊,那時我們的繼承人也長大成人了。倒是冰極你還沒有子嗣?”水淼看着冰極問。
一直沉默的冰極燦然一笑,“子嗣的事我已不再過多奢求了,只求往生前可以回王都為老父守面。”
“是啊,冰極也離開王都兩百多年了,期間也沒有回來過,連城智者都已往生了,可惜父子未能相見最後一面!”靈長難得用如此平和的語氣講話,居樁不禁認真聽着他說什麽。
居然開口了,“往生前必能回都,冰地王不必憂心。”
冰極微微屈身,“謝王上。”
姬盛樂趕忙說:“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冰地王不可傷懷,當初你可是最活潑的,像個尾巴整天跟着王上和親王浩。”
“就是,那時真的很開心,很懷念啊,今日真是難得一聚啊!”尚禮也感慨了起來,“只是故人已故,不能同在,實在可嘆!”
“你不要胡說,竟說些傷感的話!”繪仁連連給尚禮使眼色。尚禮知道失言,趕緊正襟危坐,不再開口。
紫衣顯然是故意的,道:“那日一曲《長相戀》,驚豔四座,不知今日有何意外之喜呢?”
居然聞言傷感道:“那時本王還是王儲,今天卻是國王,還過了半生,真是時光如梭啊!”轉而對居樁說道:“樁兒的蕭吹的極好,有她的風範,今日就為衆人展示一番吧。”
居樁心中也思念起母親來,他摸摸腰間的七彩玉簫,站起身緩緩走下大殿,按照繪仁畫上的方位,居樁站到母親曾站立的位置。剛要吹奏,就聽姬盛樂說道:“只是吹簫,難免單調,不如讓其他伴讀配和王子樁,共同為王上獻樂。”
居然點點頭,道:“大樂司此言有理,就請大樂司安排吧!”
姬盛樂将姬舞樂、悠雪、悠晴、紅袖叫道一旁,交代了一番。不多時,侍者擡上一把琴,一把古筝,一把琵琶。悠雪坐在琴前,悠晴坐在古筝前,紅袖抱着琵琶坐下,姬舞樂則換了一身五彩舞衣,并做了一個準備動作。見大家準備好了,居樁緩緩擡起蕭到唇邊,心中想着當日母親那含笑含情的雙眸,眼睛濕潤了,周圍的景色全都模糊不清,居樁緩緩吹出那首《長相戀》,曲音中融入對母親的思念,對往事的追憶,對大人間情義的感傷。很快琴音響起,與蕭音完美結合一起,音樂更見婉轉憂傷。不多時四人同奏,而姬舞樂翩翩起舞,宛若仙子。
曲畢良久,殿內衆人也未能從幼時的回憶中醒轉過來。
居樁回到座位坐下,悠雪等人則各回到位置站立。所問方才說道:“剛剛姬舞樂的舞姿優美,竟然和冰地王不相上下啊!”
“就是,冰地王在舞樂上是個天才,記得他有次十年一驗的成績和姬盛樂你相差無幾啊!”首輔大臣舒青莺說道。
“我記得先王半壽之慶時,我也随母親前來賀壽,冰地王一舞驚人,那日的情景歷歷在目!”水洋女王感慨道。
居樁聞言一驚,他記得繪仁給他的那幅畫中有一人起舞,居樁一直以為是位女子,沒想到竟是冰地王冰極,不禁再看冰地王,确實有幾分神似。
冰極嫣然一笑:“都過去了,我也沒有再舞過,已經全忘記了。”
“那倒是可惜了,不過你如今也是守護國國王,跳舞倒是有傷王者風範!”靈長今天像變個人,一句話比一句話中聽,而且很是和顏悅色。
“其實,師傅也是會舞的,而且舞姿很美!”小獅王木木突然插口道。
小狼王永葉連連附和:“師傅的舞姿不弱于剛剛那位尊者,而且多了更多仙人之氣!”
居樁大跌眼鏡,他看向悠息,覺得木木與永葉說得是天方夜譚。一向尊貴而又冷峻的悠息會跳舞?這是居樁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殿內諸人也倍感驚訝。居然奇道:“是嗎?大魔法師還會跳舞?是本王無緣一見!”
悠息美麗的容顏上沒有一絲波瀾,輕輕說道:“只是胡亂一舞,以前為伴讀時學過,西方大陸王儲年紀很小,并未見過,因此覺得很好,其實不然。”
“即便以後見過,我們還是覺得師傅舞的最好!”小虎王神草倔強地說道。
靈長冷笑:“大魔法師還是真疼愛西方大陸的繼承人啊,肯屈尊一舞,倒是把我們這些自幼長大的比下去了,也把王子樁比下去了吧?”
悠息沒有說話。吉利連忙說道:“王上,殿外還有數千諸侯,城主的代表要拜賀,別耽誤了時辰!”
居然點頭,說:“那就繼續吧!”
人之國占據整片大陸,除西方獸族外,共有城池十數萬,村莊不計其數;其中大部分設置城主,直接隸屬王庭。而有一部分城池分封了諸侯,這些諸侯曾與王國有大功。不過不管是諸侯還是城主均是普通人,所以在每個城池設置的祭祀堂變成了淩駕于城池之上的存在。換句話說,祭祀族遍布整個王國。而第一守護族的魔法師族,人丁一向稀薄,不過數百人,全部集中于王庭,魔宮。
此次居然百年壽誕,四方來賀,但王都容納有限,僅來了幾萬的諸侯和城主的代表,算上随行人員,卻已是将王都塞的滿滿的,連王都前四門外都搭滿了帳篷,很多商族人甚至開了臨時店鋪,好不熱鬧。
居樁端坐椅子之上,耳邊全是殿外傳來的振聾發聩的拜壽聲,他目光看看向悠雪,有看看悠息,再瞅瞅悠晴。悠晴不似悠雪般美貌,卻同樣漂亮迷人,小巧的五官,含笑的面容,隐隐露出兩個小酒窩來。居樁心中的憂傷愈盛,想當初母親也經歷了今日的情形,那時的她天真浪漫,多才多藝,只是她那時可曾想過自己以後的命運,因自己的兒子而失去了生命。
居樁永不能釋懷的是自己的生導致了母親的往生。
終于全都朝拜結束,已是掌燈時分,國王居然十分高興,站起身來,衆人随即起身。居然走下一個臺階,牽過居樁的手,大聲宣布:“大擺筵席,普天同賀!”
遺憾的是,走出乾坤殿的諸人又重新戴上了面具,沒有人能再看清彼此的面具後面的真實表情。
第二日便是祭天,過程一如既往的鋪張奢華,這次還新增了很多祭品,從大祭祀那昂揚的精神面貌可以看出對此十分滿意。居樁一如往常地塞着耳朵,混跡其中。在大家都仰頭長望的時候,他借機回頭看向悠雪,悠雪似乎感覺到了居樁的目光,也看向他,忽然,嫣然一笑。
結果,直至祭天結束,居樁也沒有緩過神來。
第三天是對國王居然的獻禮。可以想象的出敬獻禮物的龐大數量,王庭的聚寶大殿執事數次向居然請旨将閑置不用的大殿用于盛放獻禮。據說騰出了七個大殿,還不夠用,最後凡是黃白之物就都如廢銅爛鐵般堆放在一起。
第四天之後,便是自由宴請。居然會根據尊卑等級、親疏遠近安排大宴或是小宴,最為殊榮的當然就是受到國王的單獨宴請,冰地王與水地王,還有西方大陸三位神獸都受此殊榮;其他人也會安排自己的邀請或拜訪,尤其是各諸侯王和城主,借此機會拉近與冠面尊者的關系,讨要一些許可,以不枉此行。這最為受益的當屬大祭祀靈長。天下的祭祀堂的掌堂祭祀是祭祀族人,均由大祭祀直接任命,祭祀堂下達的指令會被無條件嚴格執行,因此城主其實也是聽命于祭祀堂的。因此,相比之下,大魔法師則是遙遠而仰望的存在。祭宮這半個月來車如流水,門前人山人海不曾斷絕,大祭祀收到的禮物似乎不弱于國王居然。
這時居樁他們就清閑下來了,水清也重新回落雪宮居樁,四人每日一起倒也十分快樂,只是這快樂沒持續幾天。
這一天居樁與水清依舊早早去曲徑接悠雪與悠晴,等了日上三竿,也不見他二人出來。水清連連催促居樁進去找,居樁自從得到悠息的告誡,就不大敢進入魔宮找悠雪和悠晴了。架不住水清死纏爛打,他厚着臉皮進了魔宮,向悠雪與悠晴的寝殿走去,心中盤算着就在寝殿外喊一聲,應該不算進入寝殿吧。到了那,居樁扯着嗓子連喊幾聲也沒人答應,居樁正自奇怪,眼前憑空出現一位戴着葵花花臉面具的女魔法師,她笑着對居樁說:“悠雪和悠晴依舊閉關了,大魔法師讓我告訴你,這幾日好好陪着水地王儲水清。”
居樁聞言大驚失色,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水清不會放過自己的。那女魔法書卻以為居樁思念二人,便說:“聽說各地諸侯城主繼承人都會在百樂園彙聚,你該去和他們聚聚,不要自己呆着了!”
居樁勉強笑笑,問道:“她們得閉關多久啊?”
“最少十日!”女魔法師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居樁此時卻如大難臨頭,沒有了悠晴對水清的管制,水清不知道會嚣張成什麽樣子。他一想到自己最開始遇到水清時的生活,不禁膽戰心驚。
他走一步退三步地向曲徑走去,心中激烈地商議着對策,突然他想起那名女魔法師的話,他記得未名也和他提過幾次,全王國的繼承人都會齊聚百樂園,來拜見他和其他冠面尊者,要居樁去見見,只是因為水清的緣故,大家都沒什麽精力,也就沒去。
想到着,居樁眼睛一亮,他終于想到辦法對付水清了。
曲徑外,上官不知去了哪,水清獨自站着,卻不再是無賴天真的樣子。她仰望着天空,周身散發着高貴的氣質,目光憂郁,久久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
☆、兄弟之争
百樂園名為園子,實際卻沒有圍欄,更像一個大的校場,裏面各種競技、健身、娛樂的設施,也種了很多花草樹木。平時會有王宮貴族來游玩,居樁倒是很少來玩。這幾日就用來年青一代的聚會。
居樁一出曲徑,拉上水清一路狂奔,一路上不管水清說什麽居樁都不搭理她,二人連喘帶噓地來到百樂園外。園內已經聚滿了人,有競技的、有交談的,場面十分火熱。有眼尖的一眼看到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