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結束了,今日不再更文了,謝謝大家閱覽! (29)
專一的情感,大魔法師若鐘情于王弟,她不會不答應的。”
“大魔法師,身負重任,思慮頗多,也許只是不想因男女之情而荒延國事,也未可知?”靈長說道。
居然沉思片刻,道:“以大祭祀看呢?”
“王上既疼愛親王浩,不如就親自促成此事,一來可嘉獎親王浩為國之功,二來也可親上做親,與大魔法師的關系更近一層。”靈長緩緩說道。
居然沉吟不語,靈長見狀連忙又說:“西方大陸的繼承人對大魔法師過于敬愛,不知是好是壞 啊?”
居然聞言點頭:“大祭祀此法甚好,若大魔法師嫁入王族,必将更加忠心不二!”
魔宮,悠息正在書房裏看書,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她放下書,說道:“進來。”
戴着鳳仙花花臉面具的悠鳳來走了進來,施禮過後,悠息輕道:“請坐。”
悠鳳來坐下後,看着悠息道:“大魔法師吩咐我查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悠息說:“說說吧。”
悠鳳來正要說話,一陣悠揚的簫聲傳來,二人側耳傾聽,卻是一曲《天地日月鑒》。吹簫之人一定是個高手,在簫聲中,将那天荒地老的愛戀演繹等得如歌如泣。
二人聽罷多久,悠鳳來說道:“聽簫音,應該還是親王浩吧?他總是這樣為大魔法師獻曲。”
悠息不語,悠鳳來又說:“本是大魔法師的私事,我不該過問,只是見親王浩愛戀的實在辛苦,有一言還望大魔法師不要怪罪。”
悠息輕聲道:“你說吧。”
“親王浩不論身份地位,還是學識風度都與大魔法師般配,當然,這些都不能成為關鍵,關鍵是親王浩對大魔法師的心是日月可鑒,倘若他有一點異心,那傾世之愛戀的咒語又怎能發得出來?”悠鳳來卻是是被居浩打動,言語誠懇。
悠息輕聲說:“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魔法師族的愛情信仰。”
“當然知道,所以,敢問大魔法師,難道就對親王浩沒有一絲心意嗎?”
悠息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着什麽。許久,她擡起雙眸,輕聲道:“那一絲一毫的情意,不足以要我接受他。”
魔宮外,曲徑旁,居浩一曲奏畢,他看下看了寂靜無人的曲徑,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只要有時間,他都會來這吹奏一曲,有時他會希望曲徑中會出現那個令他魂牽夢萦的身影,然後和他說上幾句話,哪怕一言不發,就看他幾眼,也是巨大的恩賜了。只是又是幾十年,悠息從不曾為他走出過曲徑,從不曾告訴他是否喜歡他吹的蕭,從不曾表現出一絲因他而起的漣漪。
苦戀一個人辛苦與痛楚,又有誰知道?
居浩拿起七彩玉簫,輕撫着蕭上的一個小墜,很不起眼的一個百合花玉墜。居浩凝視着玉墜,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陷入了回憶。
也是教習宮,殿內坐着二十幾個八九十歲的少年,課程結束了,大家都在收拾書案,整理筆墨。居浩也正打算将煙臺蓋上,冷不防一物從天而降,一下子落在居浩面前的硯臺中,墨水濺了居浩一身。這時,就聽旁邊一聲驚呼,居浩頂着滿臉的墨跡轉頭看去,悠怡慌忙地跑來,連連道歉:“對不去啊,王子浩,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拴在息兒筆上的,我剛剛收拾筆,甩了一下,沒想到沒系嚴,飛了出來,還這麽正好,落到你硯臺裏了。”說道後面已是忍俊不禁。
旁邊的連夜将手帕遞給居浩,笑道:“你擦擦吧,樣子真難看。”
居浩接過手帕抹了幾下,結果變成了大花臉,悠怡忍不住撲哧地笑了。居浩怒視着她,從硯臺裏提出一物,隐約是一朵花,居浩剛要說什麽,悠息走了過來,看着居浩的臉忍着笑道:“這個是我的東西,王子浩要怪就怪我吧。”
居浩忙換了一張笑臉,道:“沒事,沒事,我這可是上水硯,最是美容養顏了。”
悠怡笑得更開心了:“那你怎麽不把硯臺扣到臉上?”
居浩不理悠怡,拿着手帕将那不明物擦了擦,是一朵小巧的玉百合。悠息伸手道:“還給我吧。”
居浩連忙握住,道:“濺了我一身,這就是我的了。”
悠怡道:“你也太無賴了吧?”
“你管我!”居浩喊道。
……
往事如風,不忍回首!
作者有話要說:
☆、追憶
落雪宮,因水清的離去而顯得格外冷清,居樁等三人三獸用罷午膳,百無聊賴地坐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這時,未名和上官走進了,每人端着三盞茶,上官端的茶碗格外大,是給三獸的。
居樁接過一盞,随口問道:“飄雪安頓好了嗎?”
未名說:“已經安頓好了,中午也用過膳了,喝了一桶玉米粥,吃了半盆饅頭。”
居樁點頭道:“記得不要把他當馬,要當人一樣,好好照顧。”
未名點頭,同上官出去了。
三獸舔了幾口茶,就怏怏的趴着。木木忽然起身對悠雪和悠晴說:“我們明天就要走了,很想見見師傅。”
其餘兩獸立即來了精神,也站起身渴望地看着悠雪和悠晴。悠晴道:“你們想要我和雪兒給你們傳話?”
三獸點頭,悠雪和悠晴互相看了一眼,道:“好的。”
她二人要木木等在落雪宮等候,師傅會來這找他們,然後她們就起身回魔宮了。
居樁一想,悠息和木木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自己在這多有不便,便站起身對木木等說:“我出去走走,你們就在這等教母吧。”
三獸明白居樁的用心,也不多說,居樁轉身出了書房。居樁來到百花園的秋千上蕩着,一下子就剩下獨自一人,不免覺得分外無聊,一旁站着的未名見狀,便說:“王子,要不您出去逛逛,找那些伴讀尊者玩玩?”
居樁一想悶在宮中也是無趣,便想着去什麽地方轉轉,忽地心中一動,他不露聲色地對未名說:“我記得前幾十年,父王曾賞我一把軒轅劍,你可收着了?”
未名道:“與那把尚方寶劍一起,都收得好好的。”
居樁看似随意地說:“你把軒轅劍取來,我把玩一下。”
未名施禮離去,不多時雙手捧着一把鑲滿寶石的劍,居樁拿在手中揮舞了幾下,然後對未名說:“宮裏事多,你去忙吧,讓上官來伺候就好了。”
未名忙說:“那王子有事,可要喚我!”
居樁點頭,未名轉身離去,過來一會上官便來了。居樁站起身,把劍遞給上官,道:“你拿着劍,我們出去走走。”
上官忙道:“我去回一下未侍首。”
“不必了,我們就在落雪宮附近逛逛。你去取我的鬥篷來。”說完便往外走,上官連忙跑步離開去拿鬥篷。
居樁和上官走出了落雪宮,居樁想了一下直奔白虎門,上官捧着劍和鬥篷,漸漸發現方向不對,趕緊問道:“王子,我們這是要去哪?”
居樁回過頭看着上官問:“你可知道鐘離家在什麽地方?”
“十六大家族正好位于八方,兩家族是一方,鐘離家應該在西南方。王子,你這是要去?”上官問道。
居樁道:“嗯,我找鐘離俊伴讀有些事。”
上官大驚,忙勸道:“大魔法師要您盡量不要離開王庭,過幾天國學的課程就要開了,你那時再找鐘離尊者也行啊。”
居樁道:“教習宮人多口雜,多有不便,今日正好沒事,便去走走。”
上官還待勸,居樁說:“教母只是要我盡量別離開王庭,又沒有一定不能離開王庭,難不成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上官也不敢再說什麽了,只好跟着。二人一路無話,很快出了白虎門。居樁拿過鬥篷披上,并把帽子戴在,這樣頭稍稍一低,就看不見面具了。然後在上官的指引下,向王都的西南方向走去。直走一個多時辰,才來到一處大街上,街道上沒有什麽人,有些冷清。街道兩旁是高大的紅牆竟占了整條街,裏面是巍峨峥嵘的殿宇,看着很繁榮的樣子。
居樁奇道:“這是什麽地方?”
上官道:“左邊是南宮家,右邊就是鐘離家了。”
居樁道:“看他們兩家的宅院,倒也不比王庭遜色多少。”
“可不是呢,兩大家的南宮家是做糧食買賣的,那是掌管天下糧倉。而鐘離家是做獸族生意的,也有數千年的時間了。這樣的人家都是有底蘊的。”
居樁點頭,二人很快來到了右側一個寬敞的大門前,只見那門,高七八丈有餘,寬能容下四輛馬車通行,門頭之上三個大字“鐘離府”。朱紅色的門上畫着兩個門神,門前兩尊石像,像是龍形。門口上站着兩個穿着灰色短衫的侍者。那兩個侍者見居樁二人張望府內,也沒看到居樁的面具。其中一人便走上前,說道:“什麽人?在這瞎看什麽!”
居樁連忙微微低頭,上官上前一步,客氣地說:“我家公子要拜訪鐘離俊尊者,還望通傳一下!”
那侍者一聽,口氣客氣了很多,問道:“不知令公子是哪家的公子?”
上官說道:“是上官家的上官淳正。”
那侍者一聽,知道也是王儲的伴讀,不敢怠慢,向居樁施禮說:“請上官公子稍後,我這就去回禀我家小姐。”
居樁點頭,也不答話。再見那侍者飛身跑進正門一側,伸手一敲,裏面走出一個侍者,那侍者交代了幾句便進了腳門。居樁透過腳門,看院內樓臺亭塮,好不氣派。
過了好一會,那個侍者才走了出來,後面跟着一個少女,正是鐘離俊。鐘離俊今年也七十歲了,未冠面尊者成熟快些,她已是成年人的樣子了,出落得高挑漂亮,精致小巧的五官尤具靈氣。
鐘離俊出來一眼就看見上官了,她哪裏會不知道上官是居樁的近身侍者,那上官後面的人是誰就再明顯不過了。
鐘離俊連忙走上前,沖居樁深深施禮,然後小聲說:“王子,您怎麽來了?”後面的侍者都納了悶,上官家與鐘離俊不分上下啊,小姐怎麽沖上官公子施大禮。
居樁微微擡頭,看着鐘離俊道:“我找你有事,這說話不方便,你帶我去個方便的地方。”
鐘離俊點頭,引着居樁與上官來到門前,指着兩旁大侍者,命令道:“你們把大門打開。”
侍者愣住了,鐘離府的大門都千年不曾打開了,平時連家主都走側門,據說只有十分尊貴的客人才會開大門迎接,這個上官公子并不符合條件。那三個侍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動。
鐘離俊叫道:“大膽,我的話,你們敢不聽?”
三個侍者慌忙跪倒,其中一個說道:“小姐,這門不能随便開,府裏的規矩您也知道的。”
鐘離俊冷笑道:“跟我提規矩,別忘了我是誰?再不開,就趕你們出府!”想不到鐘離俊看着文靜的樣子,一出口這樣霸氣。
鐘離俊是未來的家主,現在又是王儲伴讀,連家主鐘離傑在人前也要退讓三分,三個侍者吓得連連磕頭,其中一個邊磕邊說:“萬一我們開了門,家主會打死我們的。”
鐘離俊喝道:“家主的責罰我會一力承當,定不會損你們半根毫毛。廢話少說,現在開門,否則我現在就打死你們!”
那三個侍者萬般無奈,只得苦着臉去開門。心裏怨恨自己時運不濟,怎麽偏偏今天當差。
一個侍者又去找了一個人來,兩人一扇,使足了勁推,那塵封已久的門嘎吱嘎吱開了。鐘離俊忙請居樁入府,居樁低着頭,跟着鐘離俊走進府內。
居樁擡頭看去,卻見府內人來人往,忙又低下了頭,問:“府上今日可是有事,怎麽這麽熱鬧?”
鐘離俊搖頭:“平常就是這個樣子啊,不算熱鬧啊。”
居樁心中驚奇,不再說話,跟着鐘離俊左拐右拐,進了一處偏僻的小院。小院有三間正房,兩邊又各有兩間廂房,院內種着些花草,一些侍者正在打理。鐘離俊示意居樁等候片刻,然後對着院內喊道:“所有的人都出去,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許進來!”
那些侍者毫不怠慢,放下手中的活,沖鐘離俊施了一禮,紛紛跑了出去。
鐘離俊引着居樁進了正中間的正房。居樁總算可以将帽子摘了,他擡頭打量這間房。
一進屋的對面挂着幅山水圖,圖下面是一張桌子,桌子兩旁各放兩把太師椅,椅背上還蓋着一張獸皮。地上鋪着歲歲納福的地毯,兩邊擺放着幾張桌椅。左右兩面都有屋,門上都挂着珠簾子,隐隐見左側擺着幾副書架,右側有張床。
鐘離俊将居樁讓到右側的太師椅上坐下,自己則在左側坐下。見居樁打量房間,便說:“這是我平時小住的地方,很安靜,沒什麽人來。”
居樁笑道:“十六大家族名不虛傳,我今日是見識了!”
鐘離俊忙說:“王子笑話了,十六大家族有的無非是黃白之物,又怎能入得了尊眼。”
居樁笑笑,看向身側站着的上官,道:“把劍給我,你也去坐着吧。”上官雙手将劍奉給居樁,然後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
居樁将劍放到鐘離俊面前,笑問:“你看看這把劍。”
鐘離俊拿起劍,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拔出來,只見劍身是是銀白色的,清冷如月,不禁連連稱贊:“好劍!”
居樁放下了心,便說:“喜歡就好!這劍叫軒轅劍,是把寶劍呢。”
鐘離俊将劍插回劍鞘,轉頭看着居樁,笑問:“王子此來就是要我賞劍的?”
“當然不是,此次前來是想把這把劍送給你,以報你當初送飄雪的情意。”居樁說道。
鐘離俊一愣,忙說:“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王子何必還記在心上?何況飄雪和你有緣,早晚也是王子之物。”
居樁說:“再有緣,也得有人引薦啊,你就不要推辭了。說實話,這把劍是二十多年前,父王便賞了我,我原想那時就送你,但是怕父王知曉了,反而不好,就在我那擱了這些年。今日得空,便拿來送你!”
鐘離俊看看手中的劍,甚是喜歡,便也不再推辭,笑道:“謝謝王子,我收下了。”
居樁也笑了,道:“幸而知道你喜歡劍,要不我還真不知道拿什麽謝你呢?”
鐘離俊聞言面露疑惑之色,問道:“王子怎麽知道我喜歡劍的?我不記得和您說過啊?”
居樁笑了,那是他一次偶然聽到了,便說:“你曾說過‘我希望有一把寶劍,然後仗劍天涯,掃除一些邪魔歪道!’我說得沒錯吧?”
鐘離俊更加驚奇,道:“我不記得說過這樣的話啊?但是我心中卻是有這樣的想法。”
居樁故作神秘,放低聲音說:“那還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那神情仿佛在說一個驚天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追憶
鐘離俊果然很上當了,一臉緊張地看着居樁,豎着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
居樁見狀終于忍不住了,大笑了起來,說:“騙你的,就是一次你對一個男孩說的,他非要送你禮物,你便說了剛剛那句話。”
鐘離俊露出惱火狀,叫道:“讨厭!”然後歪着頭,仔細想了起來,一會還是搖搖頭,道:“我想不起來了。”
居樁笑道:“你不用記得,我一直都記着呢。”
鐘離俊似乎害羞了,臉有些紅,居樁奇道:“你臉怎麽紅了,很熱嗎?”
鐘離俊更羞了,但是強硬道:“才不是,最近要換季了,皮膚幹燥,容易紅!”
居樁聞言仔細打量鐘離俊的皮膚,紅彤彤的,水靈靈的,像個熟透了的桃子,不禁奇道:“哪裏幹了?”
鐘離俊見居樁那樣看自己大羞難抑,騰地站起身,叫道:“我說幹就幹,臉長在我身上!”
居樁大惑,正待說話,外面有人喊道:“小姐,家主要您去見他!”
鐘離俊恢複平常的樣子,回頭看着居樁道:“該是我開正門的事,我去去就來。”
居樁站起身道:“我同你一起去解釋一下吧,以免你父親責罰那幾個侍者。”
鐘離俊一想這樣是最好不過的,當下便引領着居樁和上官去見鐘離傑。居樁重新戴上帽子,低着頭跟着鐘離傑。
三人左拐右拐,走出一個小巷,前面豁然開朗。是一個寬敞的院落,院子的地面是綠螢石鋪砌的,上面整齊擺放一些盆景,別有趣味。院前有一座宮殿,巍峨宏大,氣度非常。殿頭上雕刻着三個大字“聚賢堂”
鐘離俊引着居樁直接進入了大殿,一進殿就看見剛剛開門的四個侍者正戰戰兢兢地跪着,他們一見鐘離俊像見到了救星,忙哭喊着:“小姐,救我們!”
鐘離俊還未說話,居樁便摘下帽子,擡起頭,看着鐘離傑,道:“鐘離家主,別來無恙!”
居樁的出現解釋了一切事情,那四名侍者不但未受懲罰,反而得到了嘉獎。鐘離傑不斷地埋怨鐘離俊知情不報,怠慢了居樁,居樁便說:“原是我個人的私事,怎好大張旗鼓前來?是我要鐘離俊不得聲張的!”
居樁與鐘離傑略說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鐘離傑要集全府人員相送,居樁忙拒絕道:“這樣會弄得人盡皆知,傳到教母耳中,她一定會責罰我随意離開王庭的。”
鐘離傑不敢堅持,便要鐘離俊去送居樁,居樁便像來時一樣帶着上官悄悄離開鐘離府,向王庭走去。
回到王庭,居樁見天色尚早,也不知道木木與悠息他們有沒有聊完,這次離開得等到三十年後的國慶大典才能再相聚。居樁想到着,便決定晚些時候再回去。他停住腳步四處看看,一時茫然自己該往何方。那種恐慌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居樁蹲下身,大口地呼吸着。
上官慌了,忙單膝跪下,查看居樁,并急聲問:“王子,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居樁擡起頭,看着上官仍未完全脫掉稚氣的臉上,因焦急而漲紅,不禁想到他曾經的誓言:“因為我的會對王子忠心,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忠心。”
居樁心中安穩了許多,不管何時,自己不會是一個人的。他朝上官露出一個笑容,道:“走累了,蹲下休息一會。”
“真的嗎?您別騙我!”上官滿臉的不相信。
“怎麽會?”居樁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說謊,站起身跳了幾下。
上官總算信了,但還是不放心,道:“王子,我們回落雪宮吧。”
居樁搖頭,道:“不行,這個時候回去會打擾教母和木木他們,他們明日就要離開了,給他們多點時間相處吧。”
上官也迷茫了,說:“那我們現在去哪?”
居樁心想不知道悠雪和悠晴在幹什麽呢,便說:“我去魔宮,你回落雪宮給未名報個信,就不必出來了,晚上我自己會回去。”
上官想想魔宮确實是個好去處,最少比在王都瞎逛安全多了,便說:“我送王子您去魔宮,再回落雪宮。”
居樁點頭,二人直奔魔宮。到了魔宮,上官便回去了。居樁獨自走入曲徑,進入魔宮後,直接往悠雪和悠晴練習魔法的習魔宮走去。
到了習魔宮,殿門大開着,居樁走進一看,悠雪與悠晴正背對着殿門坐着,與兩個少年魔法師在聊天,其中一個就是那個血脈傳承的悠泉,還有一個居樁也認得,是過了八關的悠灤,四人正說的開心,沒有注意到居樁。
悠泉正眉飛色舞地講述着一個趣事:“……當時,我就呆了,我明明要變出一個老虎,怎麽變成了這麽個大家夥,那個大家夥朝我張着血盆大口……”
旁邊的悠灤一擡眼,看見了居樁,忙起身叫道:“王子樁!”
悠雪和悠晴轉過頭一看居樁,連忙站起身來,悠晴道:“你怎麽也不打個招呼,自己傻站着什麽?”
悠泉也站了起來,道:“是啊,你這樣,倒是顯得我們怠慢了王子。”
居樁突然很後悔自己來魔宮,就像不經過允許而進了別人的家,他勉強笑道:“我就來看看你們,見你們正在說話,不想打擾到你們,就還沒來得及打招呼。”
悠晴笑道:“看把你拘謹的,過來一起聊會吧。對了,木木他們呢?還在和師傅一起嗎?”
居樁道:“應該是吧,我也一下午沒回去了。”
悠雪奇道:“你一下午沒在落雪宮,那去了哪裏?”
“去了……”居樁一想,還是不說比較好,便說:“就在王庭裏逛逛。”
“在王庭裏逛一下午?”悠晴不相信地問。
居樁略遲疑了一下,立馬道:“就剛開始逛,後來累了就在禦花園閑坐着。”
“閑坐一下午?”悠晴更加不信。
“睡了一覺,剛剛醒不久。”居樁忙說。
悠雪看了看居樁,衣服沒有褶,看來沒有說實話,她也沒追問,便說:“現在天氣漸涼,還是不要在戶外睡覺,以免生病。”
悠晴道:“一起聊會兒,悠泉正講述一個他練習魔法時遇到的趣聞呢,你也悶了一下午,一起聽。”
居樁很想離去,只是這樣離去,倒有些說不通,勉強笑笑:“那好吧,我也聽聽。”
五人重新落座,居樁便坐在悠晴旁邊,看着悠泉繼續興趣盎然地講他的遭遇。
“那個怪物沖我長着血盆大口,我吓壞了,想用魔法把它變回去,卻忘了咒語是什麽。就這時,那怪獸已經朝我沖來,我吓得撒腿就跑,邊跑邊喊‘母親救命’誰知那怪獸的速度極快,很快走把我撲倒在地……”
居樁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思緒卻飛走了。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感覺到了無處可去的恐慌。以前他總以為王庭很大,大得就像一個世界,自己便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想去哪就去哪;現在整個世界都很小,小到了沒有一處居樁可随時容身的地方。落雪宮終究只是一個華貴的宮殿,裏面的人盡心盡力的服侍自己,卻只是因為自己是王儲。而魔宮……這個自己長大的地方,竟也變得這樣陌生……
“哈哈……”悠晴誇張的笑聲打斷了居樁的沉思,他連忙也跟着笑起來。
悠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勉強道:“你竟然連老虎都不知道,一直把貓當老虎,太好笑了!難道老虎是會吃人你也不知道?哈哈……”
悠泉卻看着悠雪解釋道:“貓也是吃肉的嘛?而且畫上的老虎和貓長得差不多,畫上的大小自然不能和真的一樣,貓正好是那麽大的,我就一直以為貓是老虎了。”
悠雪似乎也覺得有趣,嘴角有掩飾不住的笑意。悠晴笑罷,看向居樁,見他呆呆的樣子,不由得推了他一把,叫道:“你這是怎麽了?沒精打采的。”
居樁忙說:“沒有,可能是走了一天的路,累了吧?”
“走了一天的路?”悠晴疑惑地看着居樁,“你不是閑坐了一下午,還睡了一覺嗎?”
居樁自知失言,結結巴巴解釋道:“我……那個……我是誇張的意思,幽默一下而已。”
悠雪和悠晴都滿眼不相信地盯着他看,居樁尴尬不已,忙站起身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回落雪宮了,要不未名他們該急了。”
說完就往外走,結果一時匆忙,一腳踢到了桌腿上,把居樁疼的,倒吸了一口氣,他一瘸一拐地走出習魔殿。
悠雪與悠晴對視一下,悠晴道:“你覺不覺得他沒說實話?”
悠雪還未回答,悠泉說話了:“人家是王子,即便不說實話又能怎樣?再者說了,王族一直都是這樣的啊,哪像我們魔法師族誠實坦白。”
悠灤忙說:“悠泉你不能随便說話,那是對王族不敬的話,即便這是魔宮也不能随便說出口!”
“哼,有什麽可怕的?我說得也是實話,萬年前,他們王族的先祖騙取了我們魔法師族的信任,把我們魔法師族變為他們的守護族,否則我們如此高貴的種族,又怎會屈尊一個沒有法力的種族之下?”悠泉憤憤而言。
悠灤大驚,連忙跑去關殿門,悠晴也急了,嚴厲地說:“悠泉,這是我們魔法師族的秘史,你不要這樣無所顧忌地随便就說!這樣會惹來大禍的!”
悠雪也正色道:“我們現在第一守護族身份是天下皆知,你的話是可被定為謀反大罪的!”
悠泉更加憤然,道:“謀反?就是真的謀反又如何?我們魔法師族受王族的壓迫,否則怎會在七十年前把大魔法師的師妹送給王上,也不會有今天的居樁!而如今又受祭祀族的壓制,是可忍孰不可忍!”
悠雪和悠晴聞言震驚,失聲問道:“你說什麽?”
悠泉似乎知道說多了,但是很快,他眼色一橫,道:“這是我母親和父親聊天時說的,被我偷又聽到的。七十年前,王上無子嗣,便下诏要我們魔法師族和祭祀族各獻一女,為王族延續血脈,我們魔法師族又豈會有人自願?悠怡師叔,也就是居樁的生母,知道大魔法師打算自己去,便替下了大魔法師,去讓一個不愛的男子糟蹋了身子,又用命換取了居樁的平安降生!”
悠灤靠着門,已經傻了,悠雪和悠晴也呆住了,良久,悠晴道:“悠怡師叔的事原來是這樣的,我們一直以為都以為她與王上是兩情相悅的。”
“兩情相悅?可笑!兩情相悅會同娶他人?”悠泉冷笑道。
忽然,悠雪緩緩問道:“悠怡師叔的面具是不是四色玫瑰花?”
悠泉點頭,道:“正是!”
悠雪心中嘆息不已,原來,竟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追憶
魔宮外,居樁一瘸一拐地走出曲徑,他站着緩了好一陣,才向落雪宮走去,到了落雪宮外,意外地發現木木三獸在哪蹲坐着,居樁疑惑地走上前,問道:“你們是在等我嗎?”
木木點點頭:“我們需要談談!”
居樁見三獸面色凝重,應該是有要事相告,忙正色道:“好。”
一人三獸也不回落雪宮,而是返身向魔宮的方向漫步走着,剛開始很久,衆人都沒有說話。直到看到那古樸的宮殿出現在眼前,木木三獸都嘆了口氣,停住腳步,蹲坐了下來。居樁也停下腳步看向三獸,卻見三獸的神态都迷離而又悲傷。
居樁知道他們對教母悠息的感情,明日即将離去,難免傷感,便說:“你們不要這樣了,還有機會回來的。”
木木望着前方,呆呆地重複道:“回來?回來又怎樣?。”
居樁愣了,想到他們剛剛見過悠息,是否是談話進行的不愉快?想到着,忙說:“教母是嚴厲了一些,但是心裏其實是很疼我們的,你們千萬別因為她一兩句責罰就灰心喪氣了,得學我,百折不撓,越挫越奮!”
神草憂郁地笑了,道:“我倒是希望師傅能責罵我們幾句,哪怕兇一點都好。”
居樁不明白了,問:“那是怎麽了?”
三獸都沒有說話,又過了許久,木木開口了:“有些話,我們憋在心裏很不痛快,希望能和你說說。”
居樁點點頭,誠懇道:“願聞其詳!”
永葉說:“你已經知道我們和師傅的關系了吧?”
居樁再次點頭,“據說教母以前在西方大陸呆了三十年,期間教導過你們。”
神草接口說:“對我們來說,那不僅僅是教導。”說完三獸又沉默了,似乎陷入了回憶。
良久,木木用十分懷念的語氣敘說了起來:“那時候,師傅因為要恢複西方大陸的生機而駐守在西方大陸,她便讓我們的父王把我們送到她那,由她親自教養。我至今仍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師傅的情景。她一身白袍站在神木之下,迎風而立,雪白的長發随風飄揚,面上的百合花花臉面具高貴純潔……”
永葉接道:“目光溫柔,看到我們後,嫣然一笑,那笑容,我至今都記得,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啊!”永葉說得有些嗚咽。
木木繼續說:“自此,二十多年光陰,師傅與我們朝夕相處,她每日盡心盡力地教導着我們各種各樣的知識,為我們打開了世界的大門。她教導我們人類的文化,讓我們了解人以及人的七情六欲。教導我們從善如流,存活一世當行之善。教導我們如何自省,讓我們更了解我們自己。那時的我們小又調皮,經常打鬧,她從不生氣,也不嚴厲地懲罰我們,只是很溫柔地引導着我們正确對待一些事情……”木木說到這,語氣已是及其傷悲,竟說不下去了。
許久,神草接着說道:“師傅就這樣與我們相伴。她法力高強,我們那如地獄般的家,因她的到來,一點一點恢複了生機。每恢複一點,她都會那麽開心。有一次,大陸上開了第一朵鮮花,師傅竟喜極而泣,并為我們跳了一次舞。舞姿翩然,如歌如泣,那時我們雖然還小,卻也驚為天人。師傅的明媚的笑容,給了我們巨大的信心和希望,我們全都堅信,我們的家一定會變好的,一定會!”神草沒有再說話,而是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