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穿越之女皇駕到
作者:微諾
簡介
前世,那缥缈的感情,她付出全部!今生,屬于她的東西,絕不會退讓!重生女尊王朝,撥亂反正是她最拿手的!異世她要做強者,站在世界的颠峰!不過這些男人怎麽了,為毛總是屁颠屁颠跟着她不放!
☆、夢醒
2……1年初,華燈初上,柔和的燈光,仿佛指引着疲憊的人,尋找心靈歸屬之路。
坐落在半山之腰的別墅裏,更是燈火通明。
這裏的女主人。塗欽容,此刻端坐在客廳的軟皮沙發中。
桌上,擺放着一杯剛沏好極品碧螺春。清澈透明的茶面上煙霧袅袅……
她端起茶杯,纖白的手指無意識撫摸着茶杯的邊緣,明亮的鳳眼慢慢失去焦距,穿透過那飄渺無形的白霧,若有所思的細細呢喃:“他很快就會回來,那時一直盤旋在我心中的事情,應該會出現吧。我要如何處理呢?”
“姑爺即将到達主屋。”
毫無感覺的冰冷金屬聲,穿透了整個客廳。
塗欽容淩亂的思緒打亂,放下手中熱茶,理了理裙角的褶皺,揚起一抹甜美的微笑迎了上去。
開門,最先入眼的不是她思念的面孔,而是……一束紫色玫瑰花。
迷人的醇香,速度擴散在寬大的客廳中,塗欽容怔忡片刻,身後往後讓出一條路來。
“容寶貝?”褚皓清雅的眼眸透過玫瑰看到她的反應,手又往前遞了遞,輕笑道:“我與你結婚這麽長時間,到現在才想到送花,你是不是覺得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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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塗欽容接過他手中的花,往後退了一小步,淡笑道。“真是個大驚喜!”
“呵呵……花店老板娘說,紫玫瑰的花語。夢幻的愛情。”褚皓褪下西裝外套,淡墨色眸子凝視着她,微笑着:“看你的表情,我買的物有所值。”
“夢幻啊……”夢幻的愛情,能有多久呢?塗欽容撲到褚皓的并不寬厚卻溫暖的懷中,嗅着愛人特有的清香。
我們在一起,不知不覺快度過一年的幸福時光。只是,永遠有多遠,怕老天也不知道吧。她塗欽容真的能得到這麽甜蜜的生活嗎?
她踮起腳蹭了下褚皓的臉頰,阖眼,濃密的睫毛覆下,掩去眼眸神采,瞬間幽邃而深不可測。
“容寶貝?”褚皓搭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你……不喜歡。”
“呵呵,親愛的第一次送花,如此浪漫的紫玫瑰,哪會不喜歡?”塗欽容淡掃了下手中嬌豔欲滴的花朵,溫柔的推開他。體貼地道:“別光站在這,進屋說。”
她雙手捧着花束,來到客廳的沙發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啜一口。
冰冷的茶水,微澀。她的心也跟着苦澀開來。
“咦?”褚皓瞥了下懸在空中的手,蹙了下眉頭,尾随着她走進來。“是不是哪不舒服。”
“嗯,頭有點暈。”塗欽容放下茶杯,整個人都陷入沙發裏,右手扶住額頭,全身的精力像抽幹似的,疲憊不堪。
“你都工作一天,很辛苦了,先別管我。”
“真沒事嗎?”褚皓溫柔地捧起她的頭,明亮狹長的眼眸,擔憂的掃過她蒼白的容顏。“你這樣子我很不放心,還是叫醫生來看看。”
“不用,休息會好的。”塗欽容颔首搖頭,輕拍他的手背。“我做好的飯菜快涼了,快去吃。”
“可是……”
“桌子上是我做的愛心晚餐,別浪費我的心意。”
“……”褚皓抿唇躊躇片刻,起身在她潔白的額頭上,印上一吻,輕聲道:“還是聽老婆的,我過會就上去陪你!”
“好……”塗欽容扯出一個微笑,鳳目深情地凝視着他。
“寶貝,別這樣看着我!”褚皓怔忡,垂在腰側的手,握了握。
“褚皓,我愛你!”塗欽容豁然一笑,擡頭仰望着他。“我想看着你離去……再回房。”
褚皓腼腆的笑笑,結婚這麽長時間,他還不能接受塗欽容那毫不修飾的情意。攏了攏她的亂發,低聲道:“去休息吧。”
塗欽容推開卧房,整個房間籠罩在桔黃色的柔光下。
她徑直走到房裏複古梳妝臺,放下手中的紫玫瑰後,彎腰拉開最下面的抽屜,閉着眼在裏面摸索半天,掏出一個精小的首飾盒。小心翼翼地捧到自己面前,輕撫着上面漂亮縷空的花紋,眼神黯淡的喃喃:“不管是,或者不是,我都要掌握着主動權。”她說著,目光閃過堅定,慢慢打開了首飾盒。
刺眼的銀光,瞬間照亮昏暗的房間。
塗欽容早在打開的第一時間裏,合上了雙眼。
那抹光亮消失之後,她睫毛撲閃幾下,再見張開。
一團銀光,安靜的呆在盒子裏。
“不過一年沒見過光亮,興奮什麽!”她凝視了一會,把它拿出來,帶着幾分譏諷的語調。那團光亮像是聽明白她的話般,在她的手掌中黯淡下來。
一只說不出材質的銀色戒指,出現在她的掌心。
她輕輕的拎起它,往自己的無名指套了上去。
塗欽容再次撐開手掌,戒指在食指中微微轉動,她大拇指在上面輕輕一搓,那戒指似有生命般,頓時一震,再去擰它時,紋絲不動。
額前幾絡微卷的發絲,垂下。
她反手撥了撥,端坐下來。
前方,出現一名身着古典旗袍的女子。
一頭長發盤在腦後,斜斜的浏海,遮住她光滑的額頭。
細膩精致的五官,唇邊一抹甜蜜的笑顏。
顧盼間,風情萬種。
塗欽容姣好的眉頭輕蹙,溫柔似水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厲色。
為了他,我褪去了菱角,這一切值得嗎?
鏡子裏的人兒,并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半晌,她阖上眼嘆息一聲,站起身往床上走去。
塗欽容張開眼,四周黑漆漆的。
她伸手往床邊探去,摸到的是冰冷的地面。
迷惘的眼神瞬間迸出精光,很快又恢複正常。
“褚皓,到底還是你!”她露出一抹苦笑,對着空蕩的房間,輕聲尋問。
沉寂的黑暗中,褚皓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黑暗空間,一往如昔的溫柔。
“如果你能笨一點,也許一切都會改變!”
“我還不夠笨嗎?”我一直對自己說,你是真的愛上了我才會和我結婚,直到今天我還是那麽的相信你。
塗欽容暗自心中嘲諷:渴望愛的心,真是讓人走火入魔!
她擡眼,深深注視着某一個方向,輕笑一聲:“你想要的東西,我可有拒絕過……”說著,她撥出插在發中的發簪,齊腰的長發散落下來,頭輕甩,绾着發用手腕上的皮革高高束起。
“嘶!”一聲輕響,如野獸的利爪,劃破黑暗。
她那貼身的旗袍生生撕成二半,聲音婉柔的繼續道:“我放下家族事業,洗手為你做羹湯,為何不讓我再體味下這虛假的真實,至少我能感覺到一絲溫暖!僅不到一年時間,便迫不及待……”
她一臉漠然的望着前方,語調越來越輕柔,說到最後,終化成一聲輕喃。
到底我,還是沒有愛上你。
☆、報複
黑暗到令人絕望的房間裏,再一次……陷入死寂。
“你既然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那請……你簽字吧。”褚皓聲音又一次回蕩在黑暗中,依然似情人般的溫侬,言語卻是無情。
“呵呵急什麽,我還沒把話說完呢!”塗欽容話峰一轉,陡然淩厲起來。“想我塗欽家千百年的傳男不傳女的家規,又怎會沒料到族中子祠僅僅女子。只是先人比我幸運,遇到一生值得愛得人!褚皓……我忘記告訴你了,凡與塗欽家女兒結婚,必到十年才能轉讓家産,這裏還有一條,還需要塗欽的血脈,入贅之人方算得上是塗欽家真正的家長。”
她阖上眼,長吸一口氣,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恐懼,沒有背叛後的絕望……反倒全身輕松起來。
“不……不可能的,明明……”褚皓不明白,一切已成定局,為什麽偏偏在最要的一環出了錯。
“褚皓,你天性溫柔,做事優柔寡斷也不會有什麽威脅性,會是個好老公,這也是我選擇你最關鍵的原因,一年來我用盡心量做個完美妻子,看來是失敗了。”
塗欽容從容的撥了撥浏海,神情越發的淡定。
“你一開始便……”褚皓望着眼前這個潇灑英氣的女子,很難想像在八小時前,她在他的懷裏撒嬌的模樣。
“佘如瑜,戲快散了,出來吧!”塗欽容半倚在牆壁上,雙手抱胸,冷眸盯着前方,不緊不慢地道。
她的話,似乎有着魔力般,房間的空氣開始開始凝結。
霍然,黑暗中閃爍明亮的燈光,打破了起來死寂的畫面。
“啪……啪啪……”佘如瑜的身影,倏然出現在她對面的牆壁之上。明眸皓齒的她倚靠在褚皓的懷中,性感的厚唇,噙着一抹妖笑,“不愧是塗欽家的正宗血統,我小看你了。”
“應該叫你佘佴如瑜吧,佘佴家的私生女。”塗欽容沉默看着她一會,一字一字道。
“私生女……”佘佴如瑜臉的上的笑容僵住,冷冽的寒光微閃,身體往前微控,手搭在前方不久外的紅色按扭之上。“塗欽容,別忘記現在你的命可在我的手中。”
“如瑜……”褚皓按住她的手,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按住她的那只手,雖然用力不是很大,卻也讓人難以輕易掙開。
他動了動嘴唇,好像想說什麽卻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不要……
不要傷害她。
塗欽容微微斂起眼眸,那個瞬間完全讀懂了他那未說完的話,幽邃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随後閃過算計的光芒。
佘佴如瑜半眯着眼,沒有出聲,輕輕撥開他的手,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你……認為我們還有退路嗎?”說著,她扭過頭,眼神中充滿恨意,如盯中獵物般的毒蛇。“我花了十年時間,以為得到你的信任,結果……”功敗垂成。
她向前傾,貼着顯示器對着裏面的塗欽容兇惡地道:“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你醉鮮花加香水的體質也是假的,為什麽故意……”
“我只是……”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幸福。
塗欽容阖上眼,嘴角泛出絕決的冷笑。不光愛情,連友情都是假的,擁有過幸福的虛影之後,是更令人發狂的絕望深淵……“如瑜,十年的友情,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麽!”
“友情?可笑至極,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你看做朋友,你不過擁有一個正式的頭銜,而我……從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我便明白只要拿下塗欽家,便是我佘佴如瑜穩坐佘佴家正主之日。”
“如瑜……”別說了!褚皓見她開始歇斯底裏的狂笑,有些擔心的拍拍她的肩膀。“只要……只要她簽下轉讓書,便讓她走吧。”
“哈……轉讓書?”佘佴如瑜扭過頭,看向他,淡褐色的眼眸,溫柔似水。她笑着搖搖頭:“晚了,竟然她有心防備,便……”她話說到一半,手握成拳重重的擊打到控制臺前。
“容……如瑜她太苦了,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回!”褚皓緊緊的抱住情緒不穩的佘佴如瑜,透過顯視器,央求道。
“好!”塗欽容點點頭,綻放一朵絕美炫目的笑靥。“好歹她是我十年來唯一的朋友,你是我努力愛了一年的老公,我會送你們一份大禮的。”說著,她來回轉動幾下手中的戒指,平滑的戒面倏地竄出一根細針,深深紮入她手指之中。
酥麻剎那間傳遍全身,塗欽容的身體貼着牆壁,慢慢滑落。
背叛塗欽家的人會死無全屍,背叛我塗欽容的人只會生不如死。
二十年後,四周環海的孤島上空,轟隆陣陣,一架直升機懸在上方。
無所事事的褚皓躺在地上,半眯着眼凝視着天空,眼神呆滞。
平房裏的佘如瑜披頭散發的沖了出來。
她的皮膚不再光滑,她的眼睛不再明豔,她的身體不再年輕,當年那個妖媚的女人,再也不能從她的臉體現出來。
“褚皓,你快看,快看……”佘如瑜指着天空的直升機,興奮的尖叫着,哪還有半分優雅舉動。“有人來了,有人來接我們回去,我們再也不能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下去。”說者,她小心打量四周,平日裏監視他們生活的那群黑衣人沒有出現,她的心更加的雀悅。
褚皓沒有回答她,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發呆。
倏地,地上飛沙走石,那架直升機慢慢降落。
一雙黑色尖頭蹬亮的皮鞋探出來,然後是修長筆直的腿,然後是黑色的西裝,然後一個長得和塗欽容有七、八分相似的青年男子,動作優雅的走下來。
“是你,塗欽容!”佘如瑜到那張化成灰都不會忘記的臉,那張整夜纏繞着她的臉,那張毀滅她美好生活的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恨,撲了上去。“我要殺了你。”
“你……還想要殺容嗎?”褚皓半路攔住了她,他望着眼前的這張臉,心陡然一顫。他又想到二十一前年,塗欽容突然對他說,一年後要給他驚喜的。莫非……
“你好,我叫塗欽容恨!”塗欽容恨揚嘴生疏有禮的笑道。“據我母親的遺囑,我還有一個名,叫塗欽容皓。”
“塗欽容皓?”褚皓微眸細細打量着,驀然發現這個孩子的眉眼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佘如瑜倏地掙紮着從褚皓的懷裏跳出來,指着塗欽容恨的鼻子,罵道:“滾,塗欽容殺了我的孩子,卻讓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滾,滾。”
“母親說以二十年為限,今天之後你們便自由了。”塗欽容恨也不生氣,優雅的說出塗欽容的遺囑,瞥了眼如瘋婆子般的佘如瑜,轉身離去。“我只給你們一分鐘時間。”
“可惡!”佘如瑜盯着塗欽容恨筆挺的背影,憤怒的跺下腳,牽着褚皓跟了上去。
是……我的孩子嗎?褚皓心微微顫抖。
三天後,塗欽容恨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着。
“你,你好。”褚皓精神恍惚的推開了門,心裏忐忑不安。
“母親說過你會來的,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麽快。”塗欽容恨交換下交疊的雙腳,漫不經心道。
“告訴我,容她是不是還活着。”褚皓一提到塗欽容時,呆滞的目光裏,每每閃過悔恨。“這二十年來,我天天和佘如瑜在一起,可是我的腦子裏浮現也只有和她生活在起的那一年,不曾變過,我要見她。”
“抱歉,母親在二十年前便去逝了。”塗欽容恨聳聳肩,淡淡道。
“什麽,她真的死了嗎,那你?”
“我是母親死後,人工受精寶寶。”
“你是父親是……”是我嗎?褚皓感覺話到嘴邊,卻怎麽也問不出口。
“提供精子的是你,你說呢。”
“你真是我的孩子嗎?我和容的……”
“算是吧,不過背叛了母親的人,我是不可以原諒的。”
“呵……也對,依着她的性子,她絕對不會讓你原諒我。”褚皓抿了抿,苦澀的自嘲。
“她讓我交給你一樣東西。”塗欽容恨涼薄的眼眸中閃過嘆息,他遞給褚皓一個信封,便看到那男子失魂落魄的離去。
天臺上,褚皓睜睜望着手中的相片,相片裏的女子穿着一襲潔白的婚紗,巧笑倩兮的捥着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子。
原來,我們曾經那麽幸福過。
容……是我親手毀了這個幸福的家庭,如果時間能再重來,那麽……我還能給你幸福嗎?
他仰首望着繁星點點的星空,眼前又浮現出塗欽容美麗的容顏。他伸出手向前擁抱,整個人飛了出去。
“褚皓,不……”佘如瑜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眼睜睜看着他跳了下去,她抱着頭,蹲坐在地上。“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為何還要離開我。”
空中,一張白紙吹到了佘如瑜的腳邊,她撿起來,在看清楚的剎那,捏成一團。
“為什麽你到死前的那刻,想到的是她,你愛的人不是我嗎?”她死命的咬着下唇,恨恨道。
良久,佘如瑜心灰意冷的站在褚皓剛剛的位置,擡頭對着沒有天際的星夜,憤怒的吼道:“恨只恨我是私生子,如果有來世,我定要生于正統之家,那樣……我怎麽會再輸給你!”
回答她的不過是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
☆、漂亮爹爹
容兒,堅持住……
容兒,不要離開爹爹,失去你,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嗚……嗯啊……好,好冷……”塗欽容如同墜身于冰窯,寒氣由腹部起不斷往四肢游去,耳邊一聲聲焦急的呼喚,讓她的意識漸漸恢複。
是誰……誰在呼喚着我的名字……我不是已經被遺棄了嗎?
“容兒你不能睡着,千萬不能睡着。”那個溫柔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很快,你很快就不會感覺到寒冷了。”
塗欽容臉上傳來微微刺痛,她突然很想看到這個一直呼喚着她小名的人,掙紮着張開眼,見到的是層層疊疊的透明水波,波浪過後,她幾乎有一瞬間的屏息!
“你……你是……”
一張完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顏。精細的柳葉眉,墨羽下一雙翦水秋瞳,盈盈載滿了溺愛之情,秀挺的鼻,薄薄的軟唇張翕着,似乎在述說着什麽。
“總,總算是醒來了,你可知,你睡了整整三天。”男子破泣而笑,眩目如陽光般燦爛。烏黑的長發,随着他的動作,在空中飛舞,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個人美則美矣,塗欽容厭惡的皺了皺眉,男兒必有頂天立地之姿,眼前溫潤如水的男子,絕美的臉上還挂着兩串淚痕!
她心中微微刺痛,不由自主的挪了挪臀部,試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我不認識你。”
我,應該煙消雲散才對,那才是我最後的……選擇。
“容兒,你怎麽能對爹爹這麽冷淡?”男子泫然欲泣,蓄滿眼淚的目光含着失望……
塗欽容輕蹙眉頭,怔望着這個快要哭出來的男人。
霍然,心口絞痛。
她手捂着胸膛,感覺到一股寒氣直沖而上。“哇。”的一聲,她噴出一口烏黑的血。
那男子靈敏的閃躲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接着拿起一塊微熱的濕布,熟練的幫她擦試着嘴角。一邊心疼的道:“你天生心脈受損,不能動氣。”
塗欽容沒有回答他的話,她不動聲色的開始打量着四周。映入眼簾的是簡陋的家具,灰白陰潮的牆壁,在屋頂的四角之上,能看到一張張織得缜密的蜘蛛網。
家窮四壁,四個字很好的解釋着她現在居住的環境。
“這是哪裏?”她皺着眉頭,擡手搶過男子手中的濕布,驀然發現……“我的手?”她的情緒有點混亂,再低頭,正好看到自己短小的兩只腳,“我的腳……”
“我看看。”男子緊張的湊過來,仔細地打量着她的手和腳,半晌。“沒事啊,都挺好的,不過……”男子沉思片刻後,突然要求道:“你下來走走也好!”
塗欽容對于他剛才小小的躊躇,心生疑惑。只是……瞄了眼男子濃密睫毛下的那片青黑,什麽話都沒有說,扶着他遞過來的手,跳下床。在她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之後,才擡頭微微斂眸,疏遠而有禮道:“我能走,你先去休息吧!”“容兒,陪爹爹一塊睡吧。”男子也沒在意她客意的語調,一把撈起站在地上嬌小身軀,喃喃自語:“這樣的日子……”
不理會她眼的中拒絕,把她放到床上,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跟着他也躺在她的身邊,笑道:“容兒說過,你是爹爹的小棉襖,這麽冷的天,呵呵。”
塗欽容擡起狹長的眼眸,掃了眼陽光明媚的窗外,又瞥了眼閉目休憩的男子,抽抽嘴角,暗道:冷嗎?
無奈她剛剛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靈體在身體內根本沒有融合,腦袋混亂的思緒,還有……身邊這個緊緊抱住她,自稱為爹爹的男子,太多的疑問,讓她沒有精力掙起沉重的眼皮,或許休息片刻,一切都會明朗起來。
帶着這個奇怪的念頭,她很快陷入睡夢之中。
“呼……呼呼……”
“怦,怦怦……”
是誰的呼吸?又是誰的心跳?
“呼呼……呼……”塗欽容在溺水般的窒息感覺中,掙紮……霍然睜開雙目,眼前黑暗包圍,她奮力的擺脫,身邊傳來的冰冷,令她模糊的意識清醒過來。
她已經複活了,以幼兒的身體再一次醒了過來。她半撐着身體從黑暗中爬出來,模糊不清的視線,在明亮的陽光下,漸漸清晰起來。
她掀開身邊那人身上的被子,入眼,還是那張完美到毫無瑕疵的容顏,只是……紅得不太正常的臉頰,她的心陡然一顫,小小的手掌貼上他光滑的額頭。
好燙!他的身體明明是冰冷刺骨……
“喂。”塗欽容稚嫩中帶着冰冷的童聲,輕喚。
那人恍若未聞,她有點困惑又帶着一絲擔憂,在那張滑嫩的臉頰上輕捏。
奇怪,我怎麽會?關心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躊躇片刻之後,她手上不由的加大了力氣。
“哎唷。”男子悶哼一聲,張開了那雙溫潤的眼眸。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她後,手搭在她的手上,微微一笑,聲音低柔,略帶絲感慨地嘆道:“唔……容兒乖,是不是肚子餓了?”
“是嗎?”塗欽容淡淡擡眸,掃了眼手指間的嫩肉,又瞥了下男子搭在她手掌上的大手掌,手一松,從他的手掌中縮回來。“你正在發燒,我要上哪找醫生?”
“沒,沒事。”男子見她起身跳下床往外走,心中一急,吃力的撐起身體想要起來,結果重重的摔回了床。
“你都起不了身,還硬撐着做什麽?”塗欽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人還是走了回去,扳正他的身體,“生病的人,要聽話,我只是去出去找個醫生!”
“容兒。我的病是治不好了。”男子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上親親一吻。“你能再叫我一聲爹爹嗎?”
再叫一聲爹爹?塗欽容疑惑的打量着眼前這個一臉脆弱的男人。
她,從小失去雙親……實在是叫不出口。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是我除了這個方法,沒有第二個選擇,不要怪爹爹,我……”男子凄美的鳳目中,蓄滿了眼淚,見她半天都沒有動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珍珠般晶瑩的淚珠,一顆接着一顆滑落。“我只有你了,不想再失去你。”
塗欽容怔望着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只是沒有喊他而已,為什麽他的黑漆般的星眸這麽悲涼。她感覺到眼睛發酸,一滴微冷的水珠自她的眼角劃落。她反手一摸,指尖沾上了透明的液體。
這是……我的眼淚……
“爹。”她的聲音不受控制,稚嫩的嗓子中發出一個單音。
“你終于,終于不再生我的氣……”男子低垂的腦袋,倏地擡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咳咳。”
“看來你的身體也……不能太過激動。”塗欽容抽抽嘴角,剛剛那聲‘爹’應該是以前那個容兒喚得吧!自己怎麽可能叫得出來。
她輕手輕腳的把男子壓在床上,幫他蓋好被子,“不管怎麽說,人我已經叫了,那麽。我得出去找醫生……”
“醫生?”男子這回反應過來,他的手一直扯着她的衣袖,不由好奇的問:“醫生是什麽?”
“幫你治病的人。”
“那應該叫大夫,不是醫生!”
“嗯。那……我是出去找大夫。”塗欽容眼睛都沒眨一下,從善如流的改正自己的錯誤,對于要做的事,一步都沒有退。
“大夫?她救不了我的!容兒,你不如多叫我幾聲爹爹吧。”
塗欽容覺得自己是對牛彈琴,她手上使勁,卻根本掙不開對方的手掌。心中暗惱:明明這麽柔弱的男子,我連手都抽不出來。是我太弱了,還是他……她偷偷瞄了一臉堅決的他,腦中靈光一閃,話峰一轉,帶着兒童特有的嗓音撒嬌道:“我,決定。等你病好之後,再喚你一聲爹爹。”
呃。我即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這副小小的身體對我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影響!
“啊?”男子怔忡之間,她已經掙開了他的手。
“好好休息,我會找到醫……不,是大夫回來的。”塗欽容揚揚手,淡然的道。
“等下。”男子回過神,想叫住她,無奈他現在四肢無力,塗欽容又不理會他緊蹙在一起的眉頭。
他最後嘆息一聲,從床上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匣子,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呢喃道:“到頭來……我還是只剩下這個選擇……”
塗欽容推開腐朽的木門,微微仰首,迷惘的眼神,望向湛藍澄碧的晴空,低低嘆息:“原來……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重生……”她倚在門欄上緊握得手,在陽光下打開,手心上幾道微小的血痕,暴露在空氣之下。
風和日立,陽光普照着青石板街,那一塊塊或長或短的厚重石板嚴整地鑲嵌着,被歲月打磨得能倒映人影的青石,仿佛疊印着歲月的滄桑,從幽深的巷道中鋪展開來。
古色古香的院落、街巷……塗欽容目不睱接,當她小巧的足踏上這寬敞而曲折有致的街巷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的氣息氤氲而起。她輕嘆一聲,合了下身上的外套,朝着醫館疾步而行。
往事如煙!是時候放下了,試着過全新的生活……塗欽容伫立在醫館前,沒有着急着進去。她打量着這座青石徹成的房屋,不大,卻很整潔,濃郁的藥香,在清鮮的空氣中彌漫,只是……古代的女子也能登堂入室嗎?
她的心微微雀躍,随及,又輕輕搖頭。
不管如何,沒有家族的控制的我,一定能自由的活在這片純淨的天空之下!
“小姑娘。”一個大夫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你站在這裏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可是……有事?”
“我,是來請大夫的。”塗欽容從混亂的思緒中恢複過來,表情很淡漠,深邃的黑色眸子逸出涼薄的氣息。
“我就是大夫!”那女子聞言,和藹的笑笑,平凡的五官也跟着靈動起來,眼神中閃出幾分好奇。
“你就是大夫。”塗欽容略一擡眉,“你是女子?”
“呵呵……在蒼穹國內,我不認為男子是能出來抛頭露面的。”女子眼神閃爍,笑容依然親切和藹。
女兒國?塗欽容眨眨眼,沉默片刻後才道:“你出診嗎?”
“當然!你可以叫我陳隐!”女子微笑着點頭。
“那,陳大夫。”塗欽容颔首,禮貌而疏遠的微笑。“麻煩你,随我一起來吧!”
陳隐沒再說什麽,她走入醫館的後堂招呼一聲,提着藥箱随尾在塗欽容的身後,她半眯着眼眸,打量起平民打扮的塗欽容嬌小單薄的身影,眼神更加閃爍……
☆、妖冶花骨
“我回來了。”塗欽容站在門口,大聲的叫喚之後,推開了那扇快要倒塌的木門。
陳隐進去後,發現空蕩的房間,一張木床出現在她的面前,對于塗欽容剛剛的失禮,心裏有了答案。她不經再次對這個瘦弱的女孩,令眼相待。
“容兒……”男子虛弱的聲音,由蓋得嚴實的被子裏傳來。
“咦?出去時還……”塗欽容心陡然一抖,走上前掀開了他頭頂上的被子。一張陌生的臉,驀然出現。“你?”
“咳咳。爹爹早說過沒什麽大礙,你偏偏要去請大夫!”
“……”塗欽容抿抿唇,退了幾步。轉頭對着站在一邊的陳隐道:“陳大夫,請你看看他吧。”
“嗯。可是,能幫他把被子蓋好嗎?”陳隐瞥到男子半露的肩膀,向塗欽容微笑道。
塗欽容眼神一怔,仔細地壓好男子的被角。在蒼穹國內,我不認為男子是能出來抛頭露面的。
陳隐之前的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我,似乎來到一個很好的國度!
塗欽容暗笑一聲,走到旁邊等待着陳隐的診斷。
“好了。”陳隐收回了搭在男子脈膊上的手,“你的身體很虛弱,好好休息吧!”
“陳大夫?”塗欽容迎面上去,眼神裏都是困惑。她的目光透過她的肩,越到床上男子的身上,“我送你出去吧!”
陳隐只是笑笑,沒說什麽,走了出去。
“容兒。你到床頭拿診金給這位大夫!”男子在床子裏輕聲吩咐一聲,便不再理會。
塗欽容完全不明白他是怎麽回事,瞥了眼在屋外等待的陳隐,拿出幾兩銀子走了出去。
“陳大夫。”塗欽容走到她的面前,把手中的銀子遞了過去。“喏。你的診金!”
“你爹他……”陳隐半蹲着身體,沒有接過她的小手中的碎銀,反而合上她的手,推到她的面前。“很是奇怪,明明沒有病,身體卻是十分虛弱!”
“他在發燒!”塗欽容冷漠的注視着她,平靜地陳敘事實。
“以一個大夫的名譽,我,确定你爹他只是身體虛弱。”
“虛弱到連藥方都不用開。”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陳隐倏然感覺到自己很殘忍,卻不願意欺騙她,她微微側首,視線看向遠方某一處,“上好紅參!”
“紅參嗎?”塗欽容得到一個準備的答案後,撇撇嘴。簡陋的房屋,和剛剛看到為數不多的碎銀……這個家,還真是窮得徹底!“陳大夫,聽這名字就知道它的價值,我想問得是這參難買嗎?”
“咦?”陳隐擡眸看了她一眼,對于她的話,顯得微微有些訝異。“這參倒是不難買,滄穹的國都中各大藥行都有的賣!”
“世界上,錢能解決的問題……根本不能算是個問題!”塗欽容嘴角挑起一個弧度,對着陳隐禮貌的颔首,“那麽。不遠送了!”
陳隐眨眨眼,似笑非笑的望着漸行漸遠的小小身影,收斂了眼神,轉身……與她背道而行。
小家夥,希望我們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夕陽斜照,塗欽容緩慢而沉靜地行走在青石鋪成的道路上,她小小的身影拖拽在石板上,高傲而孤寂。
在這條深幽寧靜的小道上,混亂的思緒如同挽成一團的細紗,正在一條一條清晰起來。
又走幾步,已經來到她居住的小屋面前。她的嘴角始終挂着淺淡的笑容,推開瘡痍的木門,一張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回來了。”男子半靠在床頭,眼神閃爍,笑容依舊溫柔似水:“想來你也累了,坐下休息一會。”
塗欽容并沒有點破他的掩飾,也淡然一笑。坐在就近的,也是房間裏唯一的木桌上。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只餘下繼繼續續的茶水撞擊着茶杯的聲音!
“你的臉,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塗欽容優雅的抿了一口茶,劣質的粗茶,完全冷卻的水,嘴角裏一片苦澀。她放下茶杯,挑眉望着窗外青墨色的天空,靜靜地等待。
“呵呵。我的容兒是個聰明的孩子。”男子怔忡片刻,他攏了攏遮往額際的發絲,露出盈盈秋瞳,眼神閃過自豪。“這樣,我也放心不少。”他從床頭拿出一個小匣子,遞了過去,沉沉道:“我從來都沒想過要騙你什麽,只是……不說這個了,你先打開來看看。”
塗欽容走到床前,停頓了腳步,伸手将那匣子接過來。
溫厚古老的實木匣子,本是尖尖的四角已因為年代的緣故,顯得圓潤光澤。
她打開它,裏面靜靜躺着一個玉墜。她向來波瀾不驚的眼底,劃出微微細波,很快的恢複平靜。她将玉墜取出,關上了匣子,手中呈水滴狀的玉墜,暴露在空氣中,清澈透明,暖暖的溫度由玉墜在掌心中擴散開來!
“這是暖玉。”男子微微一笑,平凡的面容在他的笑靥點綴下,發出點點柔光。他濃密卷翹的睫毛覆下,掩住了他似水般的星眸,表情迷離。“我。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只有把你送到你娘的身邊!”
“我娘?”塗欽容略挑了下眉,眼神複雜。她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