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回主動的握着我呢? (17)

麽事情?”姬月容理好了衣服正準備出門,眼見巫行玥不太正常的舉止,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若是我為你生個紫瞳娃娃,你真的會喜歡嗎……”巫行玥側臉,氲氤的水眸遙望着姬月容,裏面有着說不出來的羞澀。

“你說什麽?”姬月容一個箭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驚喜地又問了一次,“你說要為我生個紫瞳娃娃,是吧。”

巫行玥阖着眼,颔首。

“求之不得呢!”姬月容笑得一臉燦爛的坐在床榻之上,“我可是想了好久,只是你一直不同意呢。”

“嗯再過十個月,那個孩子便能出世了。”巫行玥仍然沒有睜開眼,蒼白的臉頰染上了緋色,平添了幾分豔色。

“咦?你的意思是……你,你……”姬月容指着巫行玥的胸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是想問我,什麽時候吃下明果嗎?”

“對,是,我想問的就是這個。”

“你要謝謝妨燕心,要不是她喜歡在房間裏點疊迷香,我,我……”

“哦哦,是那個香嗎?我就覺得你昨天太過熱情,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呵呵!”姬月容一邊笑着,一邊伸手去扯巫行玥身上的錦被,“來,先讓我看看!”

巫行玥緊緊捉住了身上的被子,“月容,晶囊還不有這麽快開,看不到什麽!”

“行,那就等我回來再看。”姬月容松開手,介于上回的經驗,她對孕期的男子百依百順。

“等一下,月容,你聽我把話說完。”巫行玥霍然睜開眼,先前迷朦的眼神已經恢複如初。

“是不是想到要吃什麽了?”姬月容沒有扭頭問道。

“你剛剛是不是說要找妨燕心?”

“沒錯,我現在要去想辦法。”

“她已經中了我的離心蠱,可是我現在的狀況不容易控制。”巫行玥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若不是為了對妨燕心下蠱,他怎麽會這麽輕易聞入疊迷香。更因為這樣一夜之間功力大損,這回連孩子這種碰不得的東西,也不幸中獎!不過,他總是明白姬月容對自己的真心。

“那要怎麽做?”姬月容挑了挑眉,走到了巫行玥的面前。

“你體內我的中下的和歡之蠱,只要我教你馭蠱之法,你便能控制住妨燕心的心神。”

“只是這樣?”姬月容眨眨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巫行玥,“這麽簡單!”

巫行玥抿了抿嘴,暼了姬月容一眼,“若不是我先對她下蠱,便是教你馭蠱之法,也沒用。”

“呵呵,知道,知道玥你最棒。”姬月容讨好笑笑,猛地蹬掉鞋子,鑽進了錦被之中。“你快點教我吧,早點完事我們也好早點滄穹。”

巫行玥的身體到了晌午便開始不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姬月容學會了馭蠱之法,便直奔妨燕心的王府。

方燕含的父親正在皇宮中,生死未補,巫行玥更是身體虛弱,她那時有時無的功力實在不能保證,勸和之事必須快刀砍亂麻。

一切的事情都這麽井井有條的發生,姬月容很快更由妨燕心領到了皇宮。

“主人,母皇正在寝宮休息,你随我來吧。”妨燕心眼神呆滞的看着姬月容,恭敬的道。

“嗯,我在這裏等着!”姬月容淡然的點頭,對妨燕心使了個眼色。“你去禀報吧。”

妨燕心得到了指示,呆呆的推開了寝宮的大門。

姬月容在門前張望幾下,并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也不知道妨燕心對裏面的女帝說了什麽,好半天也沒有出來。她視線停在宮殿內的假山一角,望着那塊黝黑的石頭發呆。

“月月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疑惑的聲音。

姬月容回過神來,轉頭望了過去,看到了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停在她的三步之外。

那雙清斂的眼神,熟悉的面容……姬月容心中一喜,迎了上去。“方叔叔,原來你真的在這裏,不過……”她不懷疑的眼神再方瀝風的清秀的臉上打了個轉,“燕含他說你可能被關了?”

“你見到燕含了嗎?”方瀝風心中一喜,視線越過姬月容的肩膀,卻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臉色劇變,“燕含他沒有跟你回來?”

“我讓他在軍營裏休息,先過來打聽下你的消息。”姬月容淡笑一下,安撫般勸道。

方瀝風心放下來,拖着姬月容走到屋中一角,“月容,你不應該進宮的。”

“沒什麽應該不應該的。燕含是我的內君,您便是我的父親。為了父親的安危,做女兒的當然要義不容詞。”

“這裏太複雜,我讓燕含出宮尋你,便是想讓他回去滄穹,過平凡無怃的日子。”

“您錯了,燕含他并不想過平凡的日子,要不然他也不會帶着您再回到這裏。”

“唉我這一生,兜兜轉轉地還是回到了這裏,明明是想要淡忘的。”

“您放心吧。我竟然能進宮,自是要勸女帝回心轉意,同滄穹定下休戰盟約。”

“月容,這件事情太難了。”

“不試下,怎麽能得出答案。”姬月容微微一笑,擡眸望着方瀝風,信誓旦旦地道:“我有方法讓這件事完美解決,還請您不要太過擔心。”

她的話剛一落音,那扇緊閉的門,緩緩地打開,妨燕心出現在門口,對着姬月容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姬月容略點了點頭,扭頭對着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方瀝風道:“您就在外面等着吧。等我出來時,這件事情一定會有個好結果的。”

方瀝風沒有說話,默默看着姬月容的背影消失在那扇房門前。他阖下眼,寬袖裏的手緊緊地握成拳。

姬月容,希望你不要恨我……

☆、再見天牢

明亮寬敞的大殿上,半倚着一個藍衣的女子。看她的模樣不過三十幾許,眼見着走進來的兩個人,她擡了擡眉,端坐起來。

姬月容進門便徑直地走了進去,面見滄雨國的女皇,她雙手抱拳,略拱了拱手道:“滄穹國姬月容拜見女皇陛下。”

對于姬月容的無禮,女皇妨靓也不怎麽氣憤,颔首輕聲道:“你便是容王姬月容?”

“正是。”姬月容擡頭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聽燕心說你是來議和的。”妨靓柔柔地道,眉宇間是一派的溫和之色。

“沒錯!”姬月容微斂眸暗自打量下鳳椅上的妨靓,驚訝的光芒一閃而過。“我來此是為了議和一事。”

“關于這事,朕已經全全交給了燕藍處理。”妨靓略有為難地蹙了下眉。

姬月容沒有回話,對着身邊的妨燕心使了個眼神。

“母皇,這件事不是我與皇妺商量而定嗎?”妨燕心接到了姬月容的指示,向前邁出一步,沉聲道。

“诶,朕沒有同你說過嗎?”妨靓身體微側,手肘撐在扶手上,淡淡道。

“這次派淪穹國最尊貴的容王前來,應該能看出淪穹國對這次議和的真心。”妨燕心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道。

妨靓聞此言,輕瞥了沉默不語的姬月容,正欲開口,卻聽到殿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姬月容眉頭一皺,回首看到了待君打扮的方瀝風闖了進來,出聲打斷了妨靓的猶豫不絕。

“瀝風,你的病還沒有好,不好好在宮裏修養,來這裏做什麽。”妨靓一邊說着,一邊急步走到了方瀝風的面前,伸手小心的攙扶着他,走到鳳椅上,二人并肩而坐。

方瀝風進殿後,一直低垂着頭,避開了姬月容驚愕的目光。低聲道:“陛下,我從宮裏出來,想來看看你,便來這裏了。”

“你說,你想我了?”妨靓喜上眉梢的望着方瀝風,完全忘記了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陛下!”方瀝風擡眸掃了下臺下的兩個人,這才看着妨靓,“這裏還有旁人呢!”

妨靓循着他的眼神望去,恍然大悟地微笑,安撫道:“朕這不是太過激動,都忘記還有其他人。”她說着,轉頭看了妨燕心和姬月容一眼,“你們先退下吧。對于議和與否,全權交給燕藍處理。”

“慢!”一個輕狂的女聲突然出現。衆人的目光紛紛望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着錦衣的女子,眉宇間透着幾分倨傲,匆匆地走了進來。“母皇,此人不能放她走。”

“燕藍你怎麽進宮了。”妨靓對于妨燕藍的無禮動作也沒生氣,只是好奇地問了句。

妨燕藍并沒有回答妨靓的話,她伸手指着姬月容,緩緩地道:“她是滄穹國的王爺,自投羅網。我們為何要入她走。她可是我們談判的籌碼。”

姬月容對于妨燕藍的出現并沒有什麽反應,她反而是一直盯着坐在女皇身邊的方瀝風,若她沒有記錯。幾分鐘前,這個男子還是一臉的淡雅無憂,再得知自己救下方燕含之後,也沒有太大的表情。怎麽一面見女皇,便像換了個人般,反着胳膊幫那個一直對他不利的妨燕藍。

方燕含是不可能欺騙她的,但是方瀝風呢?他這麽做又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思。

“陛下,你也不用為難。”方瀝風在女皇冥思苦想時,突然開口。

妨靓扭頭看着他,“瀝風,你可是想到什麽。”

方瀝風在再嫁入皇宮之前,是一名極有主見的男子,進宮後,更是幫着優柔寡斷的女皇出了不少主意。深得女皇寵愛的他,也因此引來了禍根。宮裏的鳳後借着他身懷胎晶,尋到幾名年輕的男子伺候女皇,更用一碗落晶藥,差點要了他的命。好在他平日裏甚得人心,有個得到消息的宮人,冒着生命危險救了他的命。無處可逃的他,抱着虛弱的身體,逃到了滄穹國,隐姓埋名過了十多年,直到方燕含提出要回來。

“陛下,我看安全起見,還是把容王安置在皇宮裏吧。”方瀝風回過神來,建議性地道。

“方待君說得沒錯,兒臣看皇宮裏的天牢倒是安全得緊,還是請容王去那裏呆上幾日吧。”妨燕藍沒等女皇開口,連忙在方瀝風的話後面添了一句話。

方瀝風一怔,正在再說點什麽,視線與妨燕藍的目光在空中一撞,抿了抿嘴什麽都沒有說。

妨靓看看妨燕藍,又歪頭瞧了瞧方瀝風,最後同意把姬月容關入天牢。

姬月容從頭到尾一字未言,更沒有再讓妨燕心站出來為她說話,乖乖地跟着大內待衛走了出去。

臨走時,她突然轉頭掃了眼高坐在鳳椅上的方瀝風,走了出去。

“爹爹,你怎麽能這樣做?”方燕含回宮後,聞到姬月容被關進天牢的消息,氣得摔壞了好幾樣東西。怒瞪着他的父親方瀝風,吼道。

方瀝風也不氣惱,端着茶輕呷一口,暼了眼氣急敗壞的方燕含,淡然地道:“我不是讓你去找姬月容,為什麽你會被妨燕心捉回來。”

“我,我……”方燕含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為了救你,我不得不答應妨燕藍的要求,把月容關入了天牢。”方瀝風猛地扔下了手中的茶杯,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不說了,現在我們還是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救出月容吧。”

“爹爹我現在要去見她。”方燕含想了一會兒,人已經沖到了殿門口。

“你現在還不能去見她。”方瀝風擰了擰眉,捏了捏抽痛的眉尖,“你先告訴我,你怎麽會落到妨燕藍的手裏。月容她會來皇城找我,一定是見過你的。”

“嗯,我在逃避妨燕藍的追兵時,遇到月容的。哪知道她趁着我昏迷,帶着一個女人便離開了軍營。我氣不過便偷偷從軍營裏溜了出來,哪知道一出來便碰到了妨燕藍。”方燕含想到因為他的原故,害得姬月容莫明的被打入了天牢,心就絞痛不已。

“你說月容還帶着一個女人進城,你知道他在哪嗎?”方瀝風凝思了片刻,問道。

“不知道,這個可能要問月容才能找得到。”方燕含搖搖頭,此時的他腦袋一片空白之色,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好。

“那我們得想個辦法去見見月容。”方瀝風皺了下眉,眼見方燕含面露喜色,暗自搖頭。他的孩子他最清楚,要不是為了姬月容,他怎麽可能會回到滄雨國拿到屬于自己的身份。現在倒好,還沒想辦法嫁過去,姬月容倒在滄雨的皇宮裏出了事。

“爹爹,你是說我現在能見她嗎?”

“應該沒有問題,去找你的母皇,她應該不能拒絕你的。”方瀝風微微一笑,妨靓的性子他太了解,雖然優柔寡斷,可是她一直覺得虧待了他們父子,對于燕含的要求是有求必應,卻還是為他們帶來的殺機。

“對哦,我這就去求母皇。”方燕含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人便跑了出去。

方瀝風看着他消失在轉角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他最擔心的孩子,現在已經長大了。

白光裏仍然幽暗的石房,空氣中暗參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姬月容嗤笑一聲,人都說事不過三,這算起來是她第三回進天牢,希望她以後再也不要進來了。

思到此,擡頭望了眼外面的豔陽,想到臨走前看到方瀝風那欲語還休的眼神,卻沒有被人背叛後的憤怒。她大概猜到一點東西,能讓方瀝風這麽對她的,也只有方燕含一人而已。不過,方燕含現在正在她的軍隊中,怎麽又能讓方瀝風受到威脅呢?

“月容!”方燕含焦急的聲音走廊的盡頭傳來。

姬月容眉頭皺了下,果然是因為這個,方瀝風才會那麽對她。

“月容……”方燕含早就屏退了身後的待衛,獨自一人來到了囚禁姬月容的內室。他有很多話要說,卻在見到姬月容的那個瞬間,所有的話都突然消失,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

“燕含,若是我沒有記錯,你現在應該還在我的軍營中!”姬月容不愠不火地道。

“我,那個我,我擔心你……”方燕含再見到姬月容的時刻,懸在空中的心勉強放松下來。卻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罷了,怪我沒對你說清楚,別哭了。”姬月容眼見方燕含眼眶發紅,不由輕嘆一聲,安慰道,“你沒事就好。現在你能出宮嗎?”

“出宮?”方燕含怔了一怔,随後點了點頭,“我可以出宮,不過皇宮裏到處都是妨燕藍的眼線,不太方便就是。”

“很好,只要你能出宮便成。”姬月容對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俯耳過來。

方燕含驚愕不解她想要做什麽,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頭湊了過去。

☆、絕地反擊

夜幕降臨,燈火幽暗的客棧門口,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方燕含擡頭透過半透明的面紗,望了眼頭上客棧上的牌扁。昏暗的燈籠下出現了‘濮陽客棧’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應該是在這裏。”

他緩慢走進客棧裏,張望一下便往樓上走去。

“這,這位公子……”小二眼見着一位單身男子走入客棧,遲疑一下,走了過去。

“嗯,我來找位朋友。”方燕含停下腳,輕聲道。

“原來是來找朋友的,不知小的有什麽地方能幫到你的?”小二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笑道。

“不用。”方燕含從懷裏掏出碎銀遞了過去,“我認識路。”他說完,不理會小二奇怪的眼神,繞過小二的身體,朝着二樓走了上去。

小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銀子,又瞧了瞧方燕含的背影,微笑的把銀子揣進懷中。

方燕含按着姬月容的囑咐,來到了二樓的天字房。他伸出白皙的手,敲了敲緊閉的門。

“是誰?”裏面傳來一個嘶沙的聲音。

方燕含心中一顫,立在門前好一會兒,才道:“有人讓我來找你的。”

“有人?”裏面的男人聲音似有幾分驚訝,停了片刻後,方道:“門沒鎖,你進來吧。”

方燕含咬了咬唇,推開了眼前的門,慢慢走了進去。

一進房間,便聞到一股奇香。他先是一怔,随後走了進去。

床榻上,倒着一名紫衣男子,他全身卷蜷在床上,被子包得嚴嚴實實,身體似在不停的發抖。

“你這是……”

巫行玥慢慢從錦被裏擡起頭,看到方燕含的身影,眼神越過他的肩膀卻沒有看到姬月容的身影,他目光一閃,回望着方燕含,“她出了何事?”

“月容她被妨燕心關入了天牢。”方燕含掀開自己的面紗,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剛剛隔着面紗,他只是隐約見到巫行玥的面容,只是覺得在哪裏看過。

現在,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只不過……

“不用這麽驚訝,我是巫行玥!”巫行玥平靜的回望着他,表情淡然。

“你真的是巫行玥,那,那個……”

“月容讓你來這裏找我,說明她是很信任你的。”

“你是男人,你竟是個男人!”

“那又如何。”

“我竟然沒有發現你的男人,難怪我清醒後見到月容後,身體會突然傳來巨痛,原來是你。”

“嗯,是我出手打斷你們的相聚。”巫行玥面對方燕含的責問時,态度坦然地道。

“呵。我明白了。”方燕含不怒反笑,挑了挑眉,态度友善了幾分,“竟然你是月容的內君,我們也算是一家人,可不用那麽拘束。”

“不敢。”巫行玥搖搖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她讓你來是為何事。”

“月容說讓你跟我回宮。”

“回宮?”

“你弄錯了。”

“沒有。”

“你回去。”

“好,我們走吧。”

“只有你回去!”

“不行,我答應月容要接你回宮。”

“進皇宮?月容她被關入天牢,我怎麽能同你回去。”

“不行,我在天牢見過月容,她要求我必須帶你回去。”

“方燕含,你回去告訴月容,我就在這裏等他。”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現在是在結晶期吧。”

巫行玥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看了方燕含一眼。

“月容她擔心你的身體,這才讓我帶你回宮。”方燕含坐在床榻不遠處的椅子上,笑眯眯地望着他,“今天若不帶着你回去,我就這裏等着。”

巫行玥蹙了蹙眉,攏了攏身上的錦被,“我不會同你回去的。”

“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妨燕心更在一邊虎視眈眈,所以我必需帶你回去。”方燕含急了皺眉,“至少在皇宮,她還會有幾分忌諱。”

巫行玥沒有說話,看了方燕含一眼,反身背着他。

方燕含也不氣惱,站起身走到了巫行玥的身邊,伸手如閃電般,輕拍了他身上幾個穴位,“得罪。”

巫行玥身體虛弱,根本不能反抗。

方燕含歉意地一笑,抱着巫行玥便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天牢,正在閉上養神的姬月容耳根輕動,霍然睜開眼,望向黑暗幽長的甬道的方向,眼眸突然一縮,兩個黑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姐姐。”姬月依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空氣,傳到了姬月容的耳中。

“月依你怎麽……”姬月容眼神一動,起身走到了牢門前。

“方燕含失蹤了,我便一路尋來,想不到會有這裏遇到姐姐。”姬月依在空中幾個騰挪,便來到了姬月容的面前,隔欄相望。“怎麽會這樣?”

“這事說來話長,方燕含被妨燕心捉住了。”姬月容輕笑一聲,越過姬月依的肩膀,看向她身後的轸宿。

“轸宿,你也來了。我正要去尋你。”

“主子。何事。”

“有關于滄雨國鳳居的情況,你立即禀明方燕含,讓他見機行事。”

“是。”轸宿颔首,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姬月容看着轸宿消失的方向,扭頭看向怔住的姬月依,冷聲道:“你立即想辦法捉幾個妨燕心身邊的心腹,我要逼她入甕。”

“姐姐,你怎麽這麽清楚鳳居的動向?還有為什麽轸宿會知道鳳居的情況。”姬月依頭一回在姬月容這裏聽到有關鳳居的消息。

“月依。你還太小,有很多事情我并沒有告訴過你。”姬月容伸手穿過面前的木欄,輕柔的撫了下姬月依的發頂,“等到我把滄雨國和事情都處理好了,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的。”

“所有的事情?姐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姬月依迷惑的眼神盯着姬月容,“你是不是早就查到我爹爹的事情了。”

“沒有,那件事并沒有什麽眉目。”姬月容眼神微凝,語氣更加的溫和,“你要知道你爹當年身邊的宮人全都消失了。”

“姐,不管害我爹爹的那個人是誰,你答應我,你會把那個人交給我處理的。”姬月依緊緊地盯着姬月容,眼神堅決。“我會盡快完全你安排的任務,然後我們回滄穹。”她說完,反手握住了姬月容的覆在頭上的手。

“我答應你。”

“那我先離開這裏,還請姐姐多多保重!”

☆、栽贓嫁禍

翌日,燕含身着正裝來到了女帝妨靓的宮殿。

他推開了守衛,不待人前往宮殿內禀告,便直直闖了進去。

“母皇。母皇你在哪兒?”

半倚在床前看書的妨靓擡起頭便看到怒氣沖沖的方燕含,“含兒?”驚叫了一聲,又瞧了瞧身邊仍然在看書的方瀝風,眉頭不易察覺地輕蹙一下。

“母皇,為什麽不見兒臣,為什麽不見兒臣。”方燕含急步沖到了妨靓的面前,可愛的臉上滿是委屈的神情,烏黑的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似乎下一秒就會有透明的液體流出來。

“含兒,你先別哭,這是怎麽回事啊。”妨靓心疼的看着方燕含,救助的眼神又探到床內的方瀝風身上。方瀝風瞪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倒是嘴角有些幸災樂禍地勾起來。他的孩子要真鬧騰起來,那可是驚天動地。

方燕含聞妨靓此言,他一把搶走了妨靓手中的書籍,一屁股會在床沿上,連跪拜之禮直接跳過,氣急敗壞地道:“為什麽要把月容關入天牢,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不是朕啊?”妨靓困惑的望向身邊的方瀝風,眼神詢問道,不是你讓我把那姬月容關入天牢嗎?

方瀝風還沒來得及反駁,妨靓的臉已經被方燕含扳了過去。

“母皇,你別看爹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這個……”妨靓眉頭緊蹙,眼前這個像足當年方瀝風,神情卻像年少的自己的少年,她想了十多年才失而複得的愛子,實在是不想讓他如此傷心。只不過……“含兒,你怎麽與那從滄穹國來的容王,好到直呼她的本名呢?”

方燕含一怔,松手捧着妨靓的手,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口,目光裏滿是羞澀之情還夾帶着幾分愛慕之心,“我,那個,月容對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妨靓驚愕的看向方瀝風,正欲開口。

方瀝風已經先她一步開口,神情帶着微微地怒意,沉聲道:“我與含兒離開滄雨數十年,父子二人颠沛流離、吃遍苦頭,你倒是問起我來。沒錯,那姬月容是對我父子有救命之恩,若非她的援手,你今日怎麽可能再見到我們。”

“那……”

“我知你要問什麽,可是你就沒想想我為什麽要讓你把她壓入天牢嗎?”

“我是不太明白。”

“妨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我有點明白卻又不是很明白。”

方燕含看着在自己面前漸漸争吵起來的兩個人,他眨眨眼,不知做何感想。不過,他最想做的事情只有救出姬月容。

“停!”

一聲大吼,讓床上互吵的二個人停下來,紛紛轉頭看向方燕含。

“爹爹,母皇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我現在只想讓月容從天牢出來。”

方瀝風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不再看妨靓。

妨靓愣了一愣,看着開始耍潑的方燕含,無可奈何地看向他,“含兒,即使那容王對你有救命之恩,這兩國交戰,這個……”

“兒臣只是小小男兒,不管得這些國家大事。爹爹只是教導過兒臣要知恩圖報。”方燕含扔掉手裏的書,雙手攥着妨靓的衣袖大力的搖晃起來,“母皇,兒臣剛剛回宮時,你不是承諾過會好好補償兒臣的嗎?為什麽要讓兒臣背上這忘恩負義的名氣。”

“含兒,含兒。你別晃,別晃了。”妨靓搖搖暈沉的腦袋,猶豫片刻後,方道:“這把容王扣入天牢也是你二皇姐的法子,朕都答應力舉她帶兵攻打滄穹,更是把那滄穹國的王爺給捉起來,這,這個……”

“什麽,你答應妨燕心她舉兵行軍,那不是把滄雨國的兵權都交給她了!”方燕含倏地臉色劇變,手上一松,整個人差點掉下床去。

“含兒,不管燕心如何不好,她始終是你二皇姐。”

“不,我沒有這樣的狠心的二姐,若不是她,我怎麽會被逼得差點失去了性命,要不是在滄雨國的邊境碰到月容,你早就看不到我了。”

“胡說什麽。”

“母皇,你知道我前幾日在什麽地方嗎?”

“你不是因為把皇家的宗廟燒了半邊,又怕朕責罰,所以跑到宮外去了。”

“原來真相就是這樣嗎?是二皇姐這麽說的。”

“這個倒不是,是宮裏的大內總管禀告朕的。”

“那以母皇的性格,若是知道廟宇補毀,可是會對兒臣下殺手?”

“當然不會,你可是朕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孩子。不過不可再犯這樣的錯誤。”

“那滄雨的大臣呢?”

“這個嘛。”

“她們可不會有母皇這般好說話,等待兒臣的怕是死路一條。”

“這便是你出宮的原因。你不知道朕已經免了你的罪了嗎。”

“人言可畏。若真是兒臣若真下手燒了那地方,倒是不懼,卻怎麽也不能背這黑禍。”

“黑禍?”

“兒臣知道妨燕心極為讨母皇動歡心,兒臣入宮的日子不久,根本不知道母皇會怎麽處理,只得私逃皇宮。”

“罷了,一切都過去了,莫提了。”

“不,事情才剛剛開始。”

“含兒……”

“出宮之後,兒臣便遭到了埋伏,好在運氣好,逃出生天。路上遇到了月容,她又一次救了我。”

“你就這麽确定是燕心嗎?”

“兒臣本來也不是何人。”方燕含停頓一下,眼神空洞的遙望着房間的一角,凝思一會兒才緩緩道:“直到兒臣落入妨燕心之手,她逼着爹爹鼓動母皇主戰,這才真相大白。”

“你的意思是……”妨靓回首看着默默不語的方瀝風,皺眉道:“那時你搶在妨燕心的前面把容王關入天牢,是為了救她。”

方瀝風長睫輕顫,張開直直望着妨靓的眼,颔首道:“是,那日若不是妨燕心用含兒的性命逼我,我定不會主戰。”

妨靓全身如遭重擊,她伸出手掐了下自己的眉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慢地道:“你們今日在朕的面前說出真相,若是燕心真是如此,朕定不會輕、饒、她。”

“母皇,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兒臣斷斷是不敢說出這些事情的。”方燕含垂睑沉聲道,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暗喜之色。

“好,朕等着。”妨靓霍然睜開眼,凝視着眼前的方燕含,擡手輕撫下他柔軟的後腦勺。“是朕負了你們父子二人,定給還你們一個公道。”

深巷的最裏處,有一座布滿柳樹的大宅子。

平時并沒有什麽人進出,今日倒是熱鬧起來。

幾個黑衣女子被一個肩扛大刀的女子壓入了宅院最深處的房間。

“跪下!”那女子進房後,冷哼一聲,把肩上的大刀插入土地之中,對着房間裏的坐着的二個人拱了拱手,“淪雨女帝,這便是燕含皇子請在下捉到的刺客。”

“你有何證據說明她們是出自妨燕心之府。”妨靓對于這名女子的行為并沒有過多的反應,她緊緊盯着跪在地上的三名黑衣人,卻看不出個理所然來。

“母皇不用心急。”方燕含拍了拍妨靓的肩膀,輕聲安撫一下,這才擡頭對那女子吐了下舌頭,沉沉地道:“你別賣關子,快把證據拿出來。”

姬月依不急不慢的走到那三人的面前,冷聲道:“你們都給我背過身去。”

那三個黑衣女子也不知為何,聽到姬月依的命令,顫顫巍巍地轉過身去。女子擡手對着那三人的後背一揮手,她們背後的衣裳一分為二,露出整塊光滑的背後,在背的中心之上,剌着一個燕子叼着一顆心。

“這,這是……”妨靓猛地讓起身來,身後傳來重響。原來是她站得太過大力,撞翻了身上的椅子。

方燕含驚訝的向前走了幾步,眯着眼在那幾名女子背上打量一翻,得出結論。“這可是妨燕心的代表圖啊。”

“她們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妨燕心的眼皮底上捉來的。”女子走到了方燕含面前,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掌朝上伸了過來,“可拼了老命了,你答應的銀子呢?”

方燕含背對着妨靓,對她揚了揚大拇指,一邊裝模作樣的看向默不作聲的妨靓,“母,母親,你能不能先把銀子墊上。”

妨靓這才從思緒裏回過神來,“嗯,多少?”

“不多不多,一個人一萬五千兩,我捉到三個人,便是四萬五千兩!”女子喜上眉梢地望着妨靓,更準确的來說,她貪婪的目光望着妨靓的胸口。

妨靓皺了皺眉頭,手探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還沒說話,見錢眼開的女子,一個箭步竄到她的面前,拿了過來。

“買賣完全,本姑娘撒了。”她話一說完,撥起手中的大刀,揚長而去。

方燕含瞠目結舌的遙望着姬月依潇灑的背影,暗自乍舌。姬月依這鬼丫頭何時便得這麽貪財了。

☆、妨靓賜婚

滄雨國的女皇妨靓,素以散漫拖沓聞名。卻不想,在得到二皇女妨燕心造反罪行後,一反常态的雷厲風行,下旨、定罪、拿人……短短一天之內,妨燕心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已經被關入天牢。

而一直被關壓在天牢的姬月容,當着她的面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送給她的是一個輕蔑的微笑。

恍惚入夢的妨燕心瞬間明白過來,她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姬月容一手觸成。不過為時以晚,她見到了一群從未見過面的大內待衛,這是女帝隐藏在暗處的軍隊。她一直知道她們的存在,卻沒有預料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她……再也沒有見到女帝的機會了。

偌大的宮殿,空無一人。

姬月容只身慢步邁入,沒有意外的見到了女皇妨靓。

“女皇陛下,我們……又見面了!”姬月容不卑不亢地行禮。

“是啊朕也沒想到會這麽快見面。”妨靓正了正坐姿,直盯着立在下方的姬月容。眼見她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難怪她的皇兒會對她重情以深,非此人不嫁。

“很高興我能洗清罪名!”姬月容微微一笑,擡頭撞上女皇好奇的目光。“聽說陛下已經查明真相,不知我何時方能歸國。”

妨靓微微一曬,嘴角笑意凝結。

“陛下!”姬月容再次輕喚一聲。

妨靓回過神來,又是一笑,朗聲道:“呵容王這般着急着回國,卻不想與朕商量下兩國議和之事。”

“議和?”姬月容笑意消失,深邃的眼眸閃過怒意,“我看不出貴國還有議和的誠意?”

“先前都是誤會一場,朕的那個逆女已經打入天牢。”妨靓眉頭不易察覺得一蹙,“如此這般,容王還沒看出滄雨國的誠意?恩”

“若不是你那皇女升起叛逆之心,你可會放我。”姬月容眉頭都沒動一下,只是淡淡地陳述着事實,“所以我看不到滄雨國的誠意,此次拖離了牢獄之災也全憑着運氣。”

“容王,這回滄雨卻有錯在先,朕也不想再多多争辯,提出你的需求來。”

“女皇陛下,我要的很簡單,只是讓你讓出心愛之人。”

“什麽……你是什麽意思!”

“燕含已經同你說過了吧,我要迎他回滄穹!”

“笑話,朕可是一再忍讓,容王的要求太過了吧。”

“這是議和的要求。”姬月容不肯退半步,态度堅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