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團轉,不亦樂乎。

坐在宋梓涵旁邊的吳倩玲就苦着一張臉,“你們家可真幸福,不像我們家梓涵,到現在還不給我找個兒媳婦。”

那邊宋梓涵的二姑姑就說:“不是還年輕嘛,剛從學校出來還要鍛煉鍛煉才能擔當起一個家,不像我家城子。”說着就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兒子,“這孩子現在做了爸爸,做事還是不那麽穩重,可真苦了我,除了幫他帶兒子還要照顧他。”

說着,那個叫城子的小表弟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旁邊的人,有幾分尴尬,在下面扯了扯母親的一角,小聲提醒,“媽,別說了。”

吳倩玲就說:“那有什麽的,年輕人嘛,總要有一個成熟的過程,哪能一下子就成熟穩重的。我看你也知足才是,有個這麽可愛的小孫子陪着,家裏鬧鬧騰騰的,過着也充實,不像我們家,來來去去就三個人,每天對着都煩了。”

宋梓涵在一邊不說話,他的那個母親大人喜歡提這檔事,也不明白吳倩玲怎麽就那麽在乎,見人就說,平時他也都聽慣了,現在看來也都淡了。

最後聊着聊着,二姑子說起了鄰居家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孩,也才大學畢業,不過讀的是專科,人長得不錯,品性也都還好,要是覺得對方都可以那就談談。

宋梓涵只是禮節性回應了幾句,這種事吳倩玲早就已經答應下來。不過要回去問問人家女孩子的意思,如果可以就出來見見面。

一場祝壽宴到晚上才結束,今天吳倩玲就特別開心,只因為幫兒子相中了一個姑娘。宋梓涵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累,回到家洗了澡就往床上倒。

靠在床頭,掏出手機看,霸道總裁沒打電話過來,說明一切安好?但是發燒不會那麽快好,如果他是因為暈過去所以沒打電話也是有可能的。

韓哲郗的父母都住在國外,自從把公司的事交給了韓哲郗打理就移居美國,基本上不會回國,所以韓哲郗才會自己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連生個病都沒有人照顧。

宋梓涵決定明天早上去看看,看看他死了沒有。

或許,他不該去。

昨天韓哲郗給了他鑰匙,所以大門宋梓涵就直接用鑰匙開了,剩下的正門,宋梓涵不敢用鑰匙直接開,就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韓哲郗,那個人明顯才剛剛起床,臉色好了很多。宋梓涵手上提着一袋早餐,是在海倫堡附近一家口碑較好的早餐店買的。

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聲源就是樓梯上的一個穿着睡袍身材火辣的女人,“哲郗,這一大早的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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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哲郗偏頭,淡淡回了一句,“下屬。”這是韓哲郗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稱宋梓涵為下屬。

有着一張甜美漂亮臉蛋的女人踩着階梯下了樓,那一身性感的睡袍有些透,扭着脖子語氣慵懶,“昨晚折騰了一晚上,也沒睡好,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這麽就醒了。”

折騰了一晚上,在床上?

24窗前劃過的風景

宋梓涵頓時無措,抓着早餐的手有些顫抖。在韓哲郗家裏看到了一個穿成那樣的女人就像是晴天霹靂,說不出的酸,說不出的苦,只想快點逃開。

韓哲郗看着宋梓涵,說:“進不進來?”就像是為了客套才說的。

宋梓涵有些慌亂地把手裏的早餐塞到韓哲郗手上,聲音有些顫抖,“這,這是早餐,我,我不進去了。”

說完,立即掉頭,快步離開了。眼睛酸澀,什麽時候覺得眼睛這般難受?上了公車,發動機的聲音在耳邊有些聒噪,窗外劃過的風景有些刺眼。

也許,韓哲郗從來沒有認真過……

杜曉芸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男人有錢就會變壞,女人變壞就會有錢。男人是個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特別是有錢的男人,管你是誰,反正下面有反應了就行。不過男人都是有生理需要的,要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這樣做也沒什麽問題,你要是認真就等于輸了,到最後你還會發現自己輸得很慘,慘得想一刀了結自己。

在大學期間,被老公背叛的英語老師也說過,別跟我提愛情,我就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真愛,所謂的相愛不過是暫時,全由男女的荷爾蒙起作用,而這個作用只能維持18個月,過了18個月,所謂的心跳臉紅就會沒有,要是還在一起那就說是一種責任!一個過了荷爾蒙作用期的男人,要是有另外一個女人更能滿足他,他第一要做的就是甩開你,毫不猶豫地奔向能讓自己得到刺激的女人。

宋梓涵既不會像杜曉芸那麽悲觀,也不會像英語老師那麽偏激。

以前不會突然去韓哲郗家,所以不知道他的私生活,現在知道了。宋梓涵還算是理智的,其實也沒什麽損失,不過是早點認清了韓哲郗這個人而已。

也好,以後韓哲郗不來纏着他,他也可以過正常的生活,起碼不用擔心那個霸道總裁突然出現,又提出一些霸道的要求。

宋梓涵照樣上班。

業務部的職員放了一個八天的長假回來,工作的戰鬥力急劇下降。平時過一個周末回來都有星期一綜合症,更別說這八天假期。

吳卓文去了一趟黃山,用他前不久買的單反拍了很多照片,還有些都洗了出來,發給了同事們看。拍的還不錯,吳卓文大學期間就是學校攝影協會的會長,對攝影有着較強的興趣,技術上也是可以和一些普通的攝影生有的比。

吳卓文就親口說:“我曾經為了研究光和影的拍攝效果,連續三天泡在圖書館!”

在吳卓文吹了很久之後,終于發現旁邊辦公桌的宋梓涵低沉着一張臉,于是開口問:“喂,你吃錯藥了啊,平時每次放假回來最精神的就是你,今天悶着一張臉,給誰看啊。做什麽,失戀了?”

宋梓涵搖頭,随口答一句,“沒什麽。”

“昨天沒睡好?”

宋梓涵看了一眼吳卓文,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對這個問題追問,無奈點了點頭,“是,沒睡好。”

确實也是沒睡好,因為今天上班,有些害怕,卻說不出自己在害怕什麽,一想起韓哲郗那張臉就不自主地覺得胸悶,難受,害怕看見他。

業務部一個喜歡說八卦的女同事跟幾個女同事在那裏說:“韓總今天上班帶了一個美女,還帶着她進了辦公室。不得不說,韓總帶來的女人身材火爆,一張臉比明星還美!”

有人應和說:“說不定就是某個模特!或者是女明星!”

杜曉芸抱着臂膀,揚着嗓子說:“那些模特和女明顯不都喜歡找有錢的公子哥,沒有有錢公子哥,年紀大一點的有了家室的,不也有模特明星為了錢甘願做小三。所以,這是正常,你們大驚小怪什麽。”

之所以大驚小怪,是因為以前沒見過韓哲郗帶着女人來公司,就算帶女人回家,這個事情公司的職員沒看見所以也沒什麽好說,但是今天見到了還是有些驚訝。

公司裏面多數女職員都對那位高富帥的總裁有着或多或少的向往,今天看見了總裁身邊有一個美女,心裏就涼了一大截,工作的激情都冷卻許多。

宋梓涵聽着他們讨論這個事,眼睛看着屏幕,太久沒動作,電腦自動換成了屏保模式。杜曉芸過來的時候,拍了一下他的頭,“你在發什麽呆。”

宋梓涵這才回過神來,慌亂地移着桌面上的鼠标,說一句,“沒事。”

杜曉芸把一杯咖啡放在他的旁邊,話中有話,“我早跟你說了,靠不住的。”

宋梓涵看着電腦屏幕不說話,杜曉芸說過,有錢人都喜歡玩弄感情,男女之間尚是如此,更何況是男人與男人之間。

旁邊桌子的吳卓文看着杜曉芸說:“我說,曉芸,你怎麽老是只給梓涵送咖啡,我也想喝。”

杜曉芸瞪他一眼,“想喝不會自己去泡啊!”

宋梓涵依舊每天做着同樣的事,什麽都沒變,下班之後就走過一條天橋去搭那輛擁擠的公交車。人太多,太擁擠,宋梓涵提着公文包站在公車上,一只手握住吊環,視線落在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上。

紅燈停的時候,公車旁邊停了一輛轎車,那輛車的副駕座坐着一位抹了淡妝的女人,駕駛座坐的是韓哲郗。

宋梓涵偏開頭,噪雜的公車上,兩個坐在一塊的大媽在說着哪家哪家超市在因為轉季清倉,服裝都在打折,幾個剛下課的高中生在大聲讨論着某某老師很變态,公交車發動機的聲音也在嗡嗡作響,所有的聲音加在一起,就讓人愈加煩悶。

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叔又在教訓他那個不争氣的兒子,聽說這次是跟別人借錢,過了很久沒還上就發生了矛盾,在學校門口打起來,被學校的教官捉住送到了校長那裏,校長再通知了家長過去。

保安大叔滿是繭的手夾着一根卷煙指着正好路過的宋梓涵,對着自家不争氣的兒子說:“你看人家,比你有用的多了,每天穿着西裝坐着辦公室,你看看你,就是做苦工的命。老子養你到20歲你就跟我滾蛋,還想讓我一直養着你,沒門!”

宋梓涵沒理他們,就徑直往自己家所在的樓走去。

回到了家,吳倩玲也才剛回來沒多久,躺在沙發上一只手捂着頭,臉色有點難看。宋梓涵把公文包扔在一邊,立馬過去,“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吳倩玲有氣無力地搖了搖手,“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吃點藥就好了。”

“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上醫院去看看。”

吳倩玲堅決不去,“就這麽一點頭暈,上什麽醫院,一上醫院沒病也得花好幾百,這不明擺着浪費錢。”

“你臉色很差,還是上醫院讓醫生看看保險一點。”

吳倩玲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額頭,“得了,你去倒杯水過來,我吃幾顆藥睡一會兒就好。”

宋梓涵看着母親大人,也沒再說什麽,起身去飲水機倒了一杯溫水。

吳倩玲喝了一口水,背靠着沙發說:“你二姑姑給你說了個女孩子,就是上次說的那個,聽說還不錯。”

宋梓涵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藥在哪裏,我幫你拿過來。”

宋梓涵去藥箱把藥翻了出來,吳倩玲吃了藥之後,皺着眉頭看着宋梓涵,“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要是聽話的話媽媽還操心什麽,你以為我就願意到處給自己的兒子找對象,這都還不是為了你好。”

停頓了一下,吳倩玲繼續說:“又不是讓你一定就娶了人家,見了面覺得不合适那就拉到,反正咱們也不損失什麽。”

宋梓涵聽着,點了點頭,“媽,我知道了,我去見就是。”

吳倩玲臉上這才有一絲笑,“這才聽話。”

宋建虎下了班之後就順便把菜也買了回來,一回來就是說買菜難的問題,都不知道要買什麽,什麽都有問題,所以到頭來這也不敢買那也不敢買。

這個社會太多問題,每天都在讨論着不同的話題,在公車上,在辦公室,在小區四周。食品問題就是一個大問題,抛開地溝油不說,最近的豬肉瘦肉精問題又嚴重了,奶粉還是吃不得,加了膨松劑的西瓜外面大裏面空,連吃個米粉都是加了塑化劑的。中國還有什麽東西是安全食品,中國人吃什麽是沒有毒的。

報紙上面天天報道這個問題,但是解決的又有多少,奶粉問題說了這麽久還是沒有解決,導致了現在奶粉難求的局面。

平常老百姓紛紛抱怨,中國商家的良心到底在哪裏?

快下班的時候,韓哲郗打電話過來說一起吃飯,宋梓涵只說了一句不去。沒再繼續解釋就把電話挂了。

下班的時候,宋梓涵提着公文包出了公司,公司前面的馬路旁就停着着一輛寶馬車,半開的車窗裏露着那個人曲線分明的側臉。

25怯愛·極限

宋梓涵小跑着往天橋那邊走,那邊的寶馬車跟了過來,在他的身側,上面的人說:“上車。”又是命令的語氣。

不理會他,宋梓涵直往着天橋那邊跑,在心裏告訴自己無數次,不要心軟,不要再聽他的話,不要再靠近他……

那輛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宋梓涵沒有注意,直到在天橋上階梯的地方,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握住。,耳邊是那個人的呵斥,“我叫你上車你沒聽清楚。”

忍無可忍,手臂用力,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放開我!”

聲音太大,引來了路人的駐足和奇異的眼光,人來人往的天橋階梯,在最下面的地方,站着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怒目,一個微愣。

宋梓涵趁着韓哲郗放松了力度,用力一甩,将他的手甩開,大步向着階梯上面跑去。只留下一身西裝革履的漂亮青年在原地,看着自己被他奮力甩開的手無奈勾了勾唇角,什麽時候他這麽抗拒過?

終究不能與五年前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宋梓涵相比了。

那邊,公車剛好來,宋梓涵匆匆忙忙地上了車,氣還有些喘,心跳久久不能平穩,耳邊只剩下公車發動機嗡嗡的聲音。直到中年的司機大叔提醒說:“小夥子,還沒打公交車卡。”

宋梓涵慌亂地從後褲袋抽出荷包,再取出公交車卡打了一下。

想平複一下心情,公車上人太多,太擁擠,太嘈雜,越想靜下來越覺得煩躁。看着公車外面一劃而過的街景,心裏茫然。

從來就十分溫文爾雅的人,什麽時候像剛才那樣情緒失控過?

每個人都是有極限的,或許那就是極限。

杜曉芸說要去相親了,對方是在世紀佳緣結識的。看了一下條件,人長得還不錯,是個大學教師,有了房子和車子,雖然目前還處在還貸款的階段。這樣就夠了,要是再有錢一點就不會那麽專情了。老師也好,老師起碼有一點師德,不容易遇到沒品男。貸款的事也不計較了,反正結婚之後也是兩個人的財産,到時候一起還貸款也正常。

杜曉芸很快就是要奔三的人,有才有樣貌的女白領雖然不恨嫁,但是也是希望有個歸宿的,總是一個人,回家對着那空空蕩蕩的房子心裏也跟着空空蕩蕩,有個人一起陪着吃飯睡覺也好。

宋梓涵也要去相親,就在這周的周六,時間定在晚上,這是吳倩玲定的。之所以定在晚上相親,是因為晚上女孩子一個人回去危險,作為男方要是有一點責任心起碼還是會送一下女方的,如果在相親的過程之中沒有看上眼,或許經過這麽一送就看上了呢。

周五下班的時候,杜曉芸拍着宋梓涵的肩膀說:“祝你這次能找到一個心儀的女孩子,盡早擺脫相親這一行列。”

宋梓涵笑了笑,幾分腼腆,“你也是。”

杜曉芸則一臉無所謂,“我早就習慣了,再單身個幾年我也不怕,大不了就做老姑婆,我自己能養活自己,說不定還過得比結婚的人快活。”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想着盡早嫁出去的。

公司門口不遠處站了一個人,雙手插在褲袋,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剛從公司出來的宋梓涵身上。

杜曉芸也看到了,偏頭對宋梓涵說:“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吧,去上次沒去成的地方。”

宋梓涵點頭。

那邊長得帥氣的人提步向着這邊過來,在宋梓涵前面三步停下,“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談。”

宋梓涵沉住氣,說:“改天吧,我今天有約。”

“推掉!”命令的語氣,倨傲不可一世。

“不行!”微微提高了語氣,帶有幾分堅決。和自己說好了的,不要再聽他的話,不要再被他玩弄,不要再靠近他……

杜曉芸在一邊說:“韓總,不太好意思,我今天和梓涵約好了吃飯的。”

韓哲郗的視線移到了杜曉芸身上,呼了一口氣,而後再看一眼宋梓涵,語氣還是軟了下來,“什麽時候有時間?”

宋梓涵提步繞過韓哲郗,“有時間再說。”

杜曉芸看宋梓涵走了,自己也提步跟了上去。兩個職員一起把上司氣得頭腦冒煙,也不想想如果明天收到辭退信是什麽表情。

杜曉芸對宋梓涵說:“不錯,剛才做得很好。你這麽好的男人不該被他那種花心大少玩弄,不然就是被糟蹋了。”

宋梓涵被誇獎後笑不出來,心裏苦澀,很苦,自從那一天在韓哲郗的家裏看到了那位穿着睡袍從樓梯走下來的女人,心裏就沒有不苦過。

或許不應該,本來就一直想擺脫,本來就希望他可以放開自己。到後來,了解到真相,竟是這般傷心,呵,那是不是說明真的喜歡才會這樣?

從一開始就是矛盾的,明明喜歡但是不敢接受,到後來,更矛盾,明明想擺脫,狠不下心所以一拖再拖,後來認清了事實,苦不堪言。到現在,不得不狠下心。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到了晚上,宋梓涵的手機響起,是那個霸道總裁的電話。第一次宋梓涵沒接,連續三次,還是沒接。鈴聲太吵,宋梓涵幹脆啓動了靜音。

最後以信息的形式,亮着的手機屏幕上面寫着一句話:明天晚上一起吃飯,我去接你。

握着手機的手指節骨有些泛白,手指一動,屏幕上面便顯示了‘确認要删除此信息’的字樣。最後按下了确定,然後把手機放回床頭櫃,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第二天,宋梓涵出門相親的時候,吳倩玲還叮囑過一次。跟女方見了面,好好聊聊,互相了解一下,無論最後談不談得成都要送女方回家,人家女孩子,一個人晚上回去很危險。

宋梓涵只是點頭,心裏也在想着,如果對方可以,那就這樣了吧,起碼了卻了母親大人心裏的一份牽挂,本來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吳倩玲和宋建虎存了一筆錢,也不是很多,前些年一直在還買房的貸款,也是近兩年才寬裕了很多,送了宋梓涵上大學之後還存了好幾萬塊,就是為了給宋梓涵娶老婆用的。

這宋梓涵剛一出門,吳倩玲就和宋建虎聊起了這件事。說是要辦一個隆重點的婚禮,別讓人家女孩子覺得自己家寒碜。還要擺幾十張桌子,把那些親戚都請來,以前的現在的鄰居也都一起請來,熱熱落落地辦一場。

宋建虎就說她,“還沒談成,怎麽就想到結婚的事去了。就算說成了,年輕人再談幾年戀愛也是正常得很,用不着這麽早就想着結婚的事。”

吳倩玲就說:“戀愛可以先結婚後談,那有什麽的,再說了,我們當年不也這樣?”

宋建虎說不過自家老婆,也就順着她的意去了,“是是是,你都說了算。”

播放着輕音樂的浪漫情侶餐廳裏面,暖色的燈光為這個空間平添了幾分古典氣息。宋梓涵坐的位置是比較靠近牆角的,或許是因為上一次的陰影,所以找了一個比較隐秘的位置。

剛坐下沒多久,穿着白底黑甲的服務員就拿着菜單過來。宋梓涵說要等人,服務員便先下去了。

餐廳裏進進出出的都是情侶,臉上洋溢着的都是寵溺的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定在了這裏。

宋梓涵擡頭,正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下一怔,立即低頭拿起了菜單再看。頭一直往下低,恨不得把頭埋進脖子裏。心跳劇烈,害怕會被發現。

對面的座位有了聲音,宋梓涵擡頭,看到的是他,韓哲郗。

心裏莫名煩躁,宋梓涵看着他,忍住那一腔怒火,說:“不好意思,韓總,我今天約了人,她也快要到了,麻煩你離開!”

“你約的人就是我。”韓哲郗背靠着椅背,說得理所當然。

宋梓涵瞪眼看着他,“我記得我約的是個女的。”

“但是現在是我。”

“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沒有無理取鬧。”韓哲郗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四目共對,“你今天約的就是我。”

“你……”宋梓涵剛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韓哲郗不隐瞞,“我給了那個女人一點好處,她說把這次相親的機會讓給我,所以,你現在是在和我相親。”

26總裁·交易

又是用錢,揮金如雨的富家子弟總以為錢可以辦得到所有的事,包括感情。韓哲郗,也是如此!

宋梓涵大怒,胸腔劇烈起伏,“變态!”

說完,就起身向着餐廳外面走,後面的人緊跟其上。

推開了玻璃門,出了餐廳,宋梓涵的手腕就被抓住,力度大得驚人,不讓他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韓哲郗徑直把他帶到了車旁邊。開了車門,用力将宋梓涵一推,就将他推進了車後座。

這家餐廳的地理位置較為遠離喧嚣,植滿紫荊樹的瀝青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多,昏黃路燈下的人行道也只是偶爾走過一對情侶。

宋梓涵被韓哲郗壓在身下,車門沒關,一半的身子在車座上,腳還露在外面。沒等宋梓涵掙紮,霸道強勢的吻就鋪天蓋地地吻過來。牙齒碰着牙齒,舌頭掃過口中的每一處,熟練地叼過他的舌在口中允着,宋梓涵被他吻得喘|不過氣。身子在他的身下壓着動彈不得,被迫妥協。

纏|綿強勢的吻持續了許久,分開的時候,宋梓涵的唇早已被吻得紅腫,呼|吸急|促,沒有任何快|感,只有火|辣的痛。眼角劃過溫熱的液體,直接滲入了鬓發。

或許是痛,或許是委屈。

“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麽?”這是宋梓涵問的,問得無力,看着韓哲郗的眼睛幾分空洞。

呼吸太重,撲在臉上都覺得溫熱,“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麽。”

宋梓涵反手将手臂放在眉眼處,遮蔽了那一雙紅了的眼睛,唇上還是火熱的痛,過了良久,艱難開口,“求你,放過我。”

韓哲郗微微怔愣,他用苦苦哀求的語氣說,讓他放過他。

精神狀态達到了極限,宋梓涵還在說,聲音很小,幾近聽不清,“不要再靠近我,求你……”

韓哲郗雙手撐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伸手去拿開宋梓涵放在眉眼處的手臂,宋梓涵力度不夠他,被掰開手之後便将臉偏向了一邊,韓哲郗将他的臉扶正,“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說你剛才說的話!”

也只是強行把他的臉擺正才看到他滿是積滿淚水的眼睛,他一直在強忍。韓哲郗擡手拂去他眼角的淚珠,“你哭什麽?”

宋梓涵咽了咽,拍開他的手,沖出一句,“不要碰我!”

韓哲郗一雙淩厲的眼睛看着受了驚吓似的宋梓涵,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

宋梓涵看着他的眼睛,喉嚨哽咽,說話都顯得艱難,“是認真的!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求你,不要再靠近我!”

韓哲郗也看着他,語氣不容置否,“但是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宋梓涵閉了閉眼睛,眼睫微顫,聲音都顫抖了,“所以,我給你。”

“那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宋梓涵睜開眼,微微顫抖的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擡起背在他的唇上淺|吻,有些諷刺的聲音,“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所以,我給你,從此以後,你離我遠點。”

揪起宋梓涵的衣領,韓哲郗放慢了語氣,“是你說的,可別後悔了。”

原來,還真的是為了那個。

韓哲郗從宋梓涵的身上離開,站在車門外面,看着還躺在車座上的宋梓涵,“起來。”

宋梓涵撐着座位起來,韓哲郗牽過他的手,而後用力關上了車門,帶着宋梓涵往馬路的東邊走。

宋梓涵掙|紮,“去哪裏?”

韓哲郗停住了腳步,居高臨下看着他,低頭在他的唇上重重一吻,“你不是說要給我,怎麽,還沒開始做就後悔了?”

宋梓涵心裏一寒,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走。”

韓哲郗拉着他繼續走,去的是一間酒店,在櫃臺登記取了鑰匙就徑直往樓上走。

開了門,進了房,韓哲郗松開了宋梓涵的手,擡手去解襯衣的紐扣,看着無動于衷的宋梓涵,說了一個字,“脫。”

宋梓涵當然明白,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或許,過了今天,他就可以擺脫他了,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解扣子的手還在顫抖,宋梓涵擡頭看到了韓哲郗的上衣已經脫下,露出白皙光潔的上|半身,心裏漏跳一拍,心跳加劇愈加緊張。他的手還停在第三顆扣子上,韓哲郗已經靠了過來,撚着宋梓涵的下巴,對着唇|吻了過去。

旁邊就是床,韓哲郗只輕輕一帶,宋梓涵就向後倒去。而後欺上來的就是韓哲郗那張精致的臉,再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吻。纏|綿火|辣的深|吻,似要将對方吞下的吻。

一邊吻着,一邊伸手去解宋梓涵還沒解|開的上衣,脫去上衣,兩人的上半|身毫無隔物地貼着,暧昧摩挲。細密的吻沿着下巴往下,在喉結處流連,在鎖骨處徘徊。

身子越來越熱,喉嚨幹渴,浴|火焚|身。

韓哲郗吻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片緋紅,還有若隐若現的水|漬,配合這暧|昧的交|纏,更添幾分情||色。

解開了皮帶,褪下了最後的遮掩物,兩人的身子便完全糾|纏在一起。宋梓涵的迷離的雙眼泛着幾分水色,朦胧的視線中,那個長得漂亮的人粗暴地在他身上索取。

明明,是喜歡那個人的,到頭來,那個人想要的不過是他的身體。

或許,或許,這樣解脫了也好。

緊閉的雙腿被韓哲郗的腿擠進來,被迫打開,跟在後面的是一陣鈍痛,被外物侵|入的痛,如撕裂般。強烈的痛還在持續,随着他的不斷進出,疼痛不斷加劇,直到昏厥過去,失去了知覺。

這就是他想要的……

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從窗子射進來的光刺痛了眼睛,宋梓涵撐着床坐起來,全身酸痛,只覺在動一下骨頭都會散架似的。原本蓋在身上的薄毯從胸口滑落,露出了還有紅|印子的胸膛。

這房裏只有宋梓涵一個人,那個人早已經離開了。

也好,起碼不會尴尬。

這一場鬧劇終于可以結束了,韓哲郗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之後就不會再來打擾他的正常生活。

撿起了衣服穿好後,宋梓涵忍着全身的酸痛出了房,那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

叫了計程車,回到家之後,吳倩玲追問着關于昨天的事,宋梓涵一句話也沒說,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聲音是沙啞的,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

吳倩玲在兒子的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嘆了一口氣,“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了?”

宋建虎就顯得十分冷靜,“可能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你讓他安靜一會兒,過一陣子就好了。”

吳倩玲過去宋建虎旁邊坐下,喝了一口水,再嘆一口氣,“我看他這個樣子,昨天的相親怕是沒着落了。”

房裏很安靜,耀眼的光透過綠色的床簾,投射在地上就成了綠光。床上的人蓋着被子,蜷縮着身子,明明昨天被他毫無節制地索取身上疼痛不止,此時最痛的卻是心。

27公主與王子

杜曉芸一大早就春風滿面,聽說是因為前天的相親遇上了對的人,雙方交談過後覺得都很滿意,已經決定要在一起交往一段時間。

快要奔三的女白領換了一身裝扮,原本喜歡穿着黑的白的正裝上班,整一個職場女精英。今天卻意外地穿上了一件清純的綠底白碎花連衣裙。被吳卓文說:“芸姐,你思春啊!”

然後聽到了一聲文件夾拍打頭的聲音,緊接着一句慘叫,“啊,別打頭!……我錯了還不行!”那個誰誰亂說話的被打了。

自從在吳卓文說錯話被打之後,部門幾個喜歡調侃的男同事也沒說什麽風涼話,嘴巴個個都學的很乖。杜曉芸今天的心情很好,跟幾個女同事聊天的時候,無意之中就晃了晃手腕上的一條手鏈,是銀的,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但是她說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款式。

杜曉芸還說:“我覺得那些一見面就送鑽石送鉑金的男人明擺着就是膚淺,銀質的不同,銀的東西代表純潔與真愛。”

看得出杜曉芸對于周六相親的對象真的十分滿意,那條手鏈就是對方送的。不大懂浪漫的大學老師第二次見面就選了一條銀手鏈,雖然在價格上比不上很多珠寶,但是有着一口伶牙俐齒的大學老師吹出來比唱出來還好聽,直把杜曉芸逗樂了。

杜曉芸不缺首飾,平時和幾個朋友逛街的時候不知道買回去多少首飾,有些還沒帶上一回就被閑置了,其中比這條銀手鏈貴的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杜曉芸現在就是偏愛這一條。

或許是渴望太久了,總說不愁嫁的女白領心裏不知道多麽希望可以走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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