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難得悠閑的周末午後,我約了華子堯久違地出來打了場球(臺球),運動完一身爽之後,咱找了個路邊的咖啡店,坐下休息了會兒。

華子堯明顯就對這些日子我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表達了下不滿。

“你丫每天都坐班還說我?”

“可下了班約你也沒空啊……”

“有約我的時間你不會去約妹子啊?”嘴上那麽說着,其實內心還是有點愧疚。

華子堯突然不懷好意地邪邪地笑起來,“我說你小子,不會有女人了吧?”

呵呵,女人沒有,男人倒有一個。這些日子下班後基本時間都給費時其那小子給搶去了。

之前他很認真地說,我們談場戀愛吧,的時候,我大概是低估了他的認真程度。這孩子怎麽就跟我當年那麽像呢,什麽事兒都一根筋的認死理,真是浪費了這張靈氣生動的臉龐。

那之後每天收工,他都會打電話給我,或者讓我帶他去吃飯,或者讓我帶他去酒吧,或者約我看場電影,或者拉着我逛商場,或者……再或者他大概也還沒想到吧。

“小費,你有找到戀愛的感覺嗎?”我試着問了下,講不定他滿足了就能結束這段游戲的關系了呢。

只見他回過頭,眨着眼看着我,“若水哥,我們才剛開始呢,哪有那麽快?”

哈……你小子還挺懂。

“小費啊,實在不行不要勉強自己啊。”我苦口婆心道,感情這事兒怎麽可以強求呢。

可是他卻無比堅定,“放心,若水哥,我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不,不,你不用真的喜歡上我,孩子我說真的。

然而在他面前卻只能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場游戲沒那麽容易結束。

“若水哥,你說我們到底還缺什麽?”他回過頭,很認真地問我。

“兄弟,你喜歡的是女人,又豈會喜歡上我這個男人?”我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實誠的。

他将信将疑,卻反問了我一句,“那你呢?”

我默然……我……想到把宣宇摟在懷中的那兩個晚上,老子也想有人來跟我明确下自己的性向……

“若水哥?”他湊到了我面前,在我肩上拍了下,投來了擔心的眼神。

我朝他苦笑了下,“罷了,你再努力努力吧。”

他很開心地點了點頭,一把拉過了我的手,就是十指相扣,扣了還不忘側頭投過來個完美的微笑,青青澀澀、甜甜蜜蜜,小子,天生的演員,爺差點就被唬住了。

“若水哥,我覺得我們應該進行下一步了。”

哈?下一步?哪一步?

那小子指了指商場門邊摟在一起你侬我侬的一對情侶,朝我眨巴了兩下眼睛。

我失笑……這時代也是,咳,很開放的哈。

收回視線就發現那小子一臉渴望地看着我,你不會是想……現在?在這裏?

不不不,這點矜持我還是要的,老子臉皮薄,別說兩個男人了,就是和個妹子我也不敢在這大庭廣衆下……吧?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顧慮,自言自語道:“那我們去個隐蔽的地方吧。”

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到了一個小巷子中,前看看後望望,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費時其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臉就在離我一寸的地方,尼瑪,這年輕的娃皮膚真是好的沒話說,臉上都不帶一個坑細皮嫩肉的,咬下去一定很爽。嗯?

既然他心意已決,那爺就好人做到底,趁着現在沒人,趕緊咬一口。這麽想着就一步上前摟過他的腰,往他嘴上咬了去。這好學的孩子還真的挺開竅,上次還只會蜻蜓點水的,這次已經會啃老子的嘴唇了。我只感到身上一股燥熱,腦中瞬間空白,舌在糾纏的時候,一只手已經滑了下去,他明顯是有了反應,微微一動。我順勢把他按到了牆邊,撩起了他的上衣,肆無忌憚地摸了進去。尼瑪……從沒想過老子對付男人也那麽有一招。

在我的唇移到了他肩頭時,他輕輕低吟了聲,把我的理智給拉回了那麽一丢丢。不過,那也夠了。我立刻收起了手,他卻有點戀戀不舍地看着我。

我朝他笑了下,“哥和你玩兒呢,你還當真了?”

他動了下嘴唇,想要反駁什麽,卻還是咽了下去,只輕輕地說:“若水哥,我有點懂了。”

我卻被這個反應給搞懵了,懂?懂什麽了?

“若水哥,謝謝你!”他咧開嘴一笑,那清純的讓我胸中那份罪惡感不斷擴大,我居然能對這孩子下手,蘇若水啊蘇若水,你真是個無藥可救的男人……

然後他就拉起我的手,很心滿意足地一起回家了。我此時非常之慶幸這劇沒有限制級內容……不然這樣那樣老子有得好陪他玩了……

然而那天之後,片場的氣氛好像變了。至少在我去的那幾日裏,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眼前費時其若無其事地走過,導演和他說了下戲,他邊聽邊認真地點着頭,那模樣真是讓人歡喜。嗯?讓人歡喜?我搖了搖頭,瞎想什麽呢。然後我突然就懂了,那不對勁是來自哪裏。在片場,費時其很少會來粘我了。

我的眼神追着他,看到他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本子,時不時拿筆在上面劃着,身邊放着一本書,應該是我上次帶給他的。接着鐘新知搬了個凳子坐到他身邊,他們相視而笑,開始歡快地交談了起來。費時其的笑容非常好看,很純淨、很恬淡,如同月光一般,能夠淡去一切浮躁。聊着聊着,鐘新知挪了下椅子,兩人更近了些。再聊着聊着,鐘新知湊到費時其的臉龐邊,兩人一起看着他手中的本子,指指點點的手偶有觸碰,此時鐘新知的臉上便會浮起一絲笑意。我一臉懵逼,鐘新知,不是直男嗎?好想問蒼天,這個世界是怎麽了?那些緋聞都是假的?難道是個雙?娛樂圈果然藏龍卧虎……不過像個膏藥的小費也總算找到了新主人,我這一顆心也該安下來了吧……嗯?摸了摸胸口,怎麽有點點疼?

在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蹲下身,很有禮貌地問:“兩位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嗎?”

鐘新知擡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那絲寒意,只一秒,盡管只一秒,還是很清楚地讓我給捕捉到了。下一秒他就擺開了偶像式的笑容,回着我的問題:“若水哥,我們在說這兒呢,皇上和子熙告別的地方,總感覺太平淡了,這時候加個吻怎麽樣?”

“鐘先生,這可是衆目睽睽下呃,不太合适吧。”我笑道。

“那麽,再加一場雙人的戲?總覺得這樣分別,感情不太到位。”他晃着手中的筆,不經意地點着自己的下巴。這位大明星,原來是如此敬業的嗎?

我很耐心地向他進行了專業解釋:“這樣的分別,才能夠讓之後相聚的情緒提升一個高度。”想摟想抱哪那麽容易。

他長長嘆了口氣,甚是惋惜。小子,你只是想趁機揩油吧?我适時瞄了費時其一眼,他倒好,一臉坦然,事不關己似的。不甘心地把話題抛給了他,“小費,你說呢?”

他彎起眼,看着我:“若水哥說是,就是了。”嗯,還是那麽乖,我滿意地笑了笑。

鐘新知明顯還是不放棄,“那麽重逢後給個床戲嗎?”

???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們這個不是限制級的片子啊!想抱別借着戲啊!

我歪頭看了眼費時其,“小費,你覺得呢?”

這孩子還是一臉事不關己,淡淡說了句:“若水哥怎麽寫,我就怎麽演。”我扶了下頭,敗給他了。這種時候,你的認真勁兒呢?咱不是在認真讨論劇本嗎?

鐘新知熱切的眼神看了過來,我覺得被他盯得我臉上也熱熱的。只得搪塞着:“這個我需要和導演制片再協商才能确定。”

鐘新知勾起來嘴角,“那就拜托你了。”這一笑中明顯的不懷好意。對手戲實在是太危險了,要不要給皇上減減戲份?我很沒有職業操守地想着。

這天的班探得我非常之累,回家一頭栽到了床上,突然想到之前宣宇讓我給的串詞還沒有給他。宣宇這個人從上次離開我家後,就再沒見過。想想也沒錯,畢竟我這身份,他那身份,見不到才是正常的。不過,內心總是有點疙瘩。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鈴聲響了好幾下後,才有了回音。對方在接起電話一秒後,用着像沒吃飽似的聲音“喂”了一聲,就這一聲,像只貓爪直撓到了我心窩子上。

“你在哪兒?”

他猶豫了下,答:“家呢。”

“騙人。”分明能聽到人來人往的嘈雜聲。

他輕笑了下,“嗯,酒吧。”

“地址給我,別走,我去接你。”

“嗯。”

開着車到那酒吧門口時,就看到一人站在大風中,發被吹得淩亂,他眯着眼,搓着手,雖說已經入春,但晚上還是有點涼的。

我下車,摟過他的肩,“穿太少了你。”

他擡頭,朝我彎起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上車。”扔給他倆字,待他乖乖上車,啓動了引擎。

似是還沒習慣車內的溫度,他還是搓着手,氣息一吸一吐,還能看到冒出的白氣。

“呃……你家地址?”我這傻子,從沒問過他住哪兒。

他朝我笑了笑,“去你家吧。待着安心。”他輕輕說。

我心頭一沉,也沒說什麽,走上了回家的路。

我招待他坐下,正經地把他當客人招待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他倒也自在,打量起了我的房間,還不住地微笑點頭。

“怎麽了?”

“我好像第一次看清你房間長啥樣。”

我白了他一眼,誰讓你前兩次來都是圖謀不軌。

他端起了我遞給他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打算去美國。”

嗯?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了下,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我緩緩把目光移到他臉上,依然是那個很好看的笑容,我試着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

“去找他?”确實印象中他說過,他那個前男友就在美國。

他搖了搖頭,笑容一下子變得慘淡,“再去念個MBA什麽的,畢竟公司将來還是會到我手中,之前荒廢太久了。”

我輕輕“哦”了聲,并不太相信他的話。瞧他那舊情未了的樣子,放得下才怪。

“非得去那兒讀嗎?”

“那兒是最好的。”

我繼續“哦”了一聲。這借口也是找得無懈可擊。

“怎麽?不支持?”

“我支不支持有什麽關系?我們不過是……”我們不過只睡過一次,連朋友都談不上。

他似乎沒有在意我的話,而是輕輕道了聲,“謝謝。”

我幹笑道,“謝什麽?這都是我自己甘願的,你又沒求我什麽。”

他“嗯”着,我們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中。

“說來,你那麽晚找我有事?”

“哦……”嗯,只是好久不見,想要見見你,“之前你不是讓我寫個東西嗎?寫完了,你看看?”

他淡淡笑了笑,“這事兒,你發我郵件就好,還用大晚上打電話給我嗎?”說完,只見他的笑容僵在了嘴邊,想當初是誰為了這點小事就打電話讓我親自跑一趟的?

“那個……”我們倆同時開了口,又尴尬地看了對方一眼。

“我……”早知今日,老子白天應該多喝兩口酒,“我不能代替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越來越響,呼吸也變得有點困難。

他睜大了眼,我卻看不透眼裏的意思。

然而看不看透也無所謂了,因為我已經走過去,按住了他的肩,一口親了下去。他的身子暖暖的軟軟的,非常舒服,會讓人上瘾的舒服。看來他也并沒有拒絕的意思,任由老子扯開了他的上衣,解開了他的褲子。而老子的腦中現在已經什麽都顧不上想了,如果要分開,那給我最後一夜,這個很過分嗎?畢竟最先找上門的是他,他惹了我,負這個責是應該的,這是我腦中的邏輯,雖然我也知道那是歪理,可是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撬開了他的牙,他也拿舌出來相迎,我們互相啃咬着,這還不能算你情我願我就不知道你情我願是個什麽東西了?想到那晚上在我懷裏梨花帶雨的人,當時的心情只是想要一輩子把他關在懷中,待他流幹了過去的眼淚,再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說有爺在,爺會給你今天和明天,一生一世。然而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擡眼望我的瞳仁中還映着那個過去,我縮了,過去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即使它有千般萬般的缺陷和痛苦,但僅僅就因為“過去”這兩個字就會被罩上一層美的濾鏡,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如何比?為何要比?

我的唇慢慢下移,他在我身下□□着。我緊緊扣着他的手指,“在我屋裏,只許叫我的名。”我用唇又觸了下他的耳朵,低聲說。我可不想再聽到那個字,因為那會讓我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若水……”他輕輕低喃着,“若水……”仿佛是确認着。

我滿足地親了親他的額頭,也盡量溫柔的,一點一點的進入他的身體。他臉上泛着一片紅暈,吐出的熱氣打在我脖間,更讓我渾身沸騰。我聽着他不斷喚着我的名字,非常滿足地把臉埋在了他的肩頭。

攬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銀屏迤逦開。

雲鬓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

風吹仙袂飄飖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如果一切都只是夢的話,我希望這場夢永遠都不要醒。

如果一睜開眼身邊空空的話,我的世界中恐怕會只剩黑白。

“醒了?”

我伸手撈了撈,人還在,不禁揚起了嘴角。

“傻笑什麽?”他戳了我一下。

我又嘻嘻地笑開了,把他摟得更緊了些,“謝謝這不是一場夢。”

瞅了瞅床頭的臺鐘,八點剛過。若我是唐玄宗,恐怕也會就此不早朝了吧。

☆、生死離歌 第三幕(案)

在顧子熙和高歡的指揮下,一場發生在宜州境內的蝗災被及時地滅了下來。雖然有大片的田地還是受了災,但總比擴散開來的影響要好太多。

對于受災的百姓們,顧子熙上表請求開糧倉赈濟。皇上自然立馬同意,并且大大褒獎了這份功績,還給他捎去了很多金銀珠寶绫羅綢緞。

高歡看着廳堂內擺着的這些東西,心裏很不是滋味。那以後,顧子熙一直在躲着自己,他到府拜訪,對方就和他開官腔,再沒有一次喚過他“歡哥”。高歡內心有點點後悔,不該那麽貿貿然的表白,然而那時真的是人太美、沒收住,能收住的話高歡覺得自己簡直不配叫男人。

今天是他這幾日第N次嘗試和顧子熙打開話題。

“子熙……”

才起了個頭,對方就搶了他的話:“事情彙報完了,高大人可以退下了。”

高歡雖然平時看上去灑灑脫脫的,關鍵時候就是頭倔牛,他認準的理就絕對不會妥協。他覺得比起宮廷深院,子熙肯定是在這兒過得自在,比起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肯定是自己能夠給子熙最簡單的幸福。子熙是一直以來被關在宮牆中,而不知世間多大,自己有義務告訴他,世界上不只是一個皇上可以對他好,他高歡也可以。皇上對他的那不叫真的喜歡,他對皇上依然如此。

“子熙,和我在一起吧。”然而如其所言,讓一個武人幹這種文活确實是不太合适的。

顧子熙一臉冷漠,連瞧都沒有瞧他一眼,讓高歡的心涼了一半,只得松口:“好,我下次再來。”臨走前還是不放棄,補充了一句,“你要知道,皇上他只是想要拴住你,那不是真的喜歡。”

只見子熙微微一笑,雲淡風輕:“高大人又何嘗不是呢?”

只一句話,就把高歡的話給堵了回去,這時他才開始悔恨自己小時候沒有好好背書。

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一道黃光閃入了宜州刺史府內。

身邊的差役們大驚失色,個個匍地大呼“萬歲”。

氣派的皇上讓他們起身,問道:“刺史大人呢?”

“在下這就去請大人。”

皇上擺擺手,“無妨,朕自己去後面找他。”

此時的顧子熙正在院中照料着那些花花草草,若無事務,這大概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正灑着水的手被人一把抓住,手心的溫度,他非常熟悉。他擡頭,對上了那人的眼,蕩開了笑容。

那人一把摟住了他的腰,把他攬入了懷中,緊緊地箍着他,有點點痛。

“陛下……”他輕輕喚了聲。皇上才終于舍得松開了手。

“過得如何?”皇上柔柔地問着。

“很好。”子熙彎着眼,請皇上到自己房中坐下。

皇上劃開了手中的折扇,這派頭也不知是和誰學來的,子熙眯着眼笑了,如沭春風。

“陛下怎麽來了?”

皇上拉過了他的手,反複地摸着,“來看你啊。”

子熙的笑意更深了,心頭暖暖的,這個人他想了好久好久,每夜每夜都會想,并且越思越深,越思越痛,而現在自己正抓着他,那種實在的感覺讓他非常安心。

“想回宮嗎?”皇上問着,有點心疼地看着子熙。

子熙搖了搖頭,“我來此時日并不多,現在回去怕不太合适。”

皇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任期至少也要兩年吧,朝中那群老家夥的嘴可不是那麽容易堵的,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心上人就會被他們給辦了,必須得想好萬全的對策。

“朕想你,每天都想。”

“子熙也是,每夜都想。”說着,子熙湊近了皇上,輕輕在他唇上點了一下。皇上一把抓過了他,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托住他的頭就是一陣糾纏。

“朕現在很後悔。”子熙聽到皇上在自己耳邊輕輕地說,“後悔把你送出宮。”

“子熙不後悔。”他淡淡而又堅定地回答着,皇上明顯有些不悅,卻聽他接着把話道完,“若不出宮,子熙不會知道,自己喜歡你,文殊。”

亦是一句話,暖到了皇上的心窩子裏,如同一片被澆灌着的田地,有些東西在發芽、在長大,等着開花,等着結果。

他好想說,跟朕回去吧,在朕身邊就好,朕不管其他人怎麽說,只要你在身邊就好。但他說不出口,因為他不想要剝奪心上人的權利和夢想。他以為,在朝為官、建功立業,是子熙的理想,就像他爹和他兄長一樣。他不知,也許只要他的這一句話,子熙就能夠乖乖地跟他回宮,繼續每日每夜地常伴在他身邊,因為他的喜歡有那麽大,已經大過了那些理想。

這一晚,皇上在子熙身邊睡下了,一種久違地熟悉感,但是隐隐又有些東西是不同的。子熙心想,可能這就是有沒有“喜歡”的區別。皇帝心想,這個決定果真不錯,身下的這位美人比起在宮中時更加的誘人。然而一想到這一別,又是不知道多少歲月,兩個人同時在心中嘆了口氣,然後緊緊地依偎在了一起。

第二天,高歡依然很準時地來刺史府報到,卻和一人打了個照面。那人身着黃袍,氣宇軒昂,眉宇間英氣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高歡內心咯噔了下,馬上意識到了眼前這位的來頭。他一拱手,畢恭畢敬地道:“在下高歡,拜見陛下。”

皇上擡頭看了看他,“所為何職?”

“刺史府侍衛長。”

皇上又看了他一眼,交代着,“顧大人就交給你們了。”

“陛下不說,在下也定會竭盡全力。”

沒有再多的言語,皇上就揚長而去了。高歡看着皇上遠去的背影,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他能夠想象這一夜發生了什麽,然後這個男人就這樣走了。如果喜歡,就把他帶回去啊,放在身邊照顧他啊,如此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對方為你苦苦相思又是為哪般?

然而這天見到的子熙卻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子熙。春風拂過他的臉龐,花叢中他淡淡一笑,世界仿佛只剩了這一抹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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