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0號那天和費時其說要晚點回來,就出門去了那家GAY吧。
晚上十點,看了下表,差十分。
我先進了店,環視了下場子還沒有見着他,就随便找了個靠牆的沙發位坐了下來。今天的人不是太多,剛來那天果然是因為Jay的緣故麽?那傻小子就那麽放棄了自己的專長而跑去嘗試新的東西,果然年輕人就是有幹勁。
在還差3分的時候,宣宇終于推門而入了。
許久未見,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只是臉上的疲态略重。
我伸手撫過他的臉,略心疼地說:“沒休息好?黑眼圈那麽重。”
他幹澀地笑了笑,明顯地敷衍道:“沒,挺好的。”
我也無意拆穿他的謊,繼續着話題:“我以為你去美國了。”
“嗯,不去了。”
不去了?
他把手肘擱在了膝蓋上,弓下身,用手撐住了下巴,視線放在了空蕩蕩的前方。“你知道了吧。我爸停了我所有的職,他打算把我送到歐洲去。具體哪兒還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會讓我去美國的。”
“因為那個男人?”
“嗯。”
“現在問似乎是有點晚了,”我頓了頓,繼續道,“你爸知道你喜歡男人嗎?”
他點了點頭,酒吧太暗,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他……沒說什麽?”其實我也許知道答案,只是那麽預感着。
“他無法允許宣家的血脈斷在我這一代。”他輕笑了一聲,“他還說,你喜歡男人是你的事,不過必須給我結婚生孩子。我從沒聽過那麽好笑的笑話。”他放聲笑開了,而那笑聲卻聽着那麽不是味兒。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麽你和昕分手,是因為你爸?”
他側過頭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那時候我們愛得正熱烈,于是我一個沖動就把這事兒和我爸說了,沒想到他大發雷霆,當晚就把我關在房中,沒他允許,一步不許踏出房門。當時昕正好大四,你知道畢業論文、就職活動,正好各種各樣的事情最多的時期。我爸用了一點點關系,讓他應聘的公司都不要他,然後就差人給他在美國找了個學校,說可以推薦他去那邊念碩士。”說到這兒,他又笑了起來,“這一手包辦學校、推薦手續的,慈善機構都沒那麽周到……所以昕就那麽去了美國,在那兒生根發芽了。”
“這麽聽着你爸倒像是他的恩人。”我忍不住吐槽了下。
他呵呵笑了兩聲,繼續道:“沒錯啊。他可感激我爸了。每次和我聯系的時候都要我問候下我老爸。我就非常尴尬,咱倆的事兒也就那麽不了了之。”
“你沒和他确認過?”
“我無法接受異地,太沒安全感。可是我也不可能掃了他的興,讓他為了我回來……”他端起桌上的雞尾酒,小酌了一口,抿了抿嘴,眯起眼繼續看着眼前的空氣。
我輕輕吐了個“傻”字。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今兒找我來幹嘛?”
“我爸知道我們的事兒了。”
What?這TM都能知道?我們才剛剛開始,連你侬我侬都沒有好嗎?內心罵了聲窩草,也只能試探性地回道,“然後呢?”
“你不會走吧?”他終于轉過頭來看向了我,那眼神不知為啥就讓我想到了“含情脈脈”四個字,也許我是自作多情。
我朝他咧開嘴,大聲道:“放心,我能走哪兒去?又不要讀研、又沒有出國的理想。”
他彎起了桃花眼,終于讓我看到了今晚上最好看的笑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瞎操心。”
他卻不放心地追問了句,“萬一讓你去好萊塢學寫劇本呢?”
我沉下了臉,摸着下巴,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喂!”他擡手打了我一下。我立馬噗嗤地笑了出來,“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先考個托福雅思什麽的。大學英語四六級拿不出手啊……”
眼前的美人終于笑開了,他湊到我的身邊,拉着我的手臂就是一掐,在聽着我哇哇叫的時候,蕩開了好聽的笑聲。
“若水,我們算在交往嗎?”
我愣了下,有種事到如今的感覺,不過仔細想想,那天我的告白,他并沒有給我正面的回複,反而第二天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以為他大概還是在玩玩。
“你說呢?我可是好好問過你了?”
“你問什麽了?”他靠在了我的肩膀,用手來回蹭着我的手臂,特別惹人憐愛。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抓住了他蹭着我的手,握在了手心裏,特別暖。
講真,心裏還是有點慌,偷偷瞟了他兩眼,他臉上挂着淡淡的笑,看起來很舒服地靠着我。輕輕的一聲“嗯”,卻在我心裏擴大了無數個分貝。那一瞬倒不是心放了下來,而是整個身體的血都在沸騰,這種久違的感覺突然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轉過身,側過頭,輕輕地、溫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去……你家?”他問。
我皺了皺眉,“我家新養了只小寵,不方便。”
“小寵?”他疑惑地歪着頭,那樣子也是動人至極,我伸手又捏了捏那張臉,壞壞地勾起嘴角,“威斯汀酒店?”
他噗嗤笑了出來,“行,威斯汀就威斯汀。”
第二天,陽光直射進房間。我側頭看着身邊人的安詳的睡顏,滿足地拉開了嘴角的弧度。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趕忙抓過手機,來電顯示:費時其。
“咋了,小費?”我懶懶地說道。昨天給他發消息說今晚不回去了,他只回了兩個字“好的”。
“哥,都幾點了?”我看了看表,快9點了。“就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了?”我一頭霧水。
“早上新聞說,鐘……皇上開了個新聞發布會,說那天拍到的照片是真的,不過是因為在和我對戲,并沒有大家所想的那些事。然後順便把我們的《生死離歌》給宣傳了遍,今兒去劇組開會,你來呗。”
“莫哥沒找我啊。”這鐘皇上是哪根筋開竅了?難道真被我一通電話就給搞定了?
電話那頭的費時其繼續道:“那随你。我現在正去劇組呢,晚上應該就能回自家了,行李還有些我晚上來拿,這幾天謝謝你啦。”
我笑道,“跟哥客氣啥?”
“那挂了,”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急急忙忙插了句,“你昨晚上玩的開心嗎?”
我看了眼還在床上睡着的宣宇,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點頭之後才意識到電話那頭看不到,趕忙應了聲:“小子管起哥來了嗎?”
“你開心就好。真挂了,再見。”
說着“啪嗒”一聲斷了通信。你小子也不等我說聲“再見”嗎?
“誰?新養的小寵?”床上的美人慵懶地做起身,惺忪的睡眼看着我。我說你,大早上的不要那麽誘惑爺行不行?
我呵呵笑了下,“咱劇的主角,終于可以再開拍了。”
“哦……那事兒?沒事就好。”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父親大人和鐘新知很熟?”
他想了想,答:“他的第一部戲,也是他的成名作是我們公司做的,算是有知遇之恩?所以鐘那小子挺聽我爸的話的,怎麽了?”
“他知道我們的事。”
宣宇的表情突然嚴峻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爸告訴他的?”
我點點頭,只能想到這麽一個可能性了。
“為什麽?”
我苦笑了下,“我怎麽知道。”
宣宇突然湊到了我的面前,雙眼緊盯着我的眼睛:“有什麽瞞着我?”
我避過了他的眼神,突然意識到這好像是心虛的表現,趕忙又盯了回去,“沒啊。”一臉坦然,裝作。
他狐疑地拉開了距離,繼續盯着我,那眼神犀利地像是要把我看穿。
我只得嘻嘻賠笑兩聲,岔開了話題:“趕緊起了,日上三竿了。”
那天和宣宇分開後,我們見面的機會依然很少,他董事長老爸還是一點不放松對他的看管。我們只能通過網絡來聯系,不過有聯系總比音訊全無要好。他說他不知道怎麽說服他爸,但只要我不放棄總是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大不了私奔?說着他自己都笑了起來。不過既然如此,我琢磨着和他爸面對面的日子也近了。
照例是周五的探班日,我晃到了片場,左望望右望望,在找着一個人。費時其那小子自從那天晚上來我家拿了行李之後,就再也沒有和我聯系過。想着興許他拍戲忙沒顧上,我也沒太上心。可今兒怎麽都沒瞧見他,按理說主角不可能一天都不在啊。
我拉住了正走過身邊的一個場務,問了下小費在哪兒。
那場務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後陰了下來,低聲說:“蘇老師你不知道嗎?小費被換掉了。”
什麽?換掉了?
“怎麽會?不都拍了好多了嗎?”
“那個……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麽……”他支支吾吾着,我也不好再為難他。
我看着一邊和人對着戲的鐘新知,他倒是一臉沒事人似的。一個咽不下氣,就沖到了導演面前:“導演,為什麽把小費換了?那不是我們一致選定的嗎?”
導演擡頭看了看我,用很輕淡的口氣答:“畢竟發生那種事了,我們也要考慮劇組的影響嘛。”
我兩眼冒火地看着他,心裏憤憤地,那罪魁禍首還在那邊心安理得着呢,怎麽不拿他辦!
只見導演笑了下,“那個,你也懂的,吧?”
呵呵,就因為人家是大明星嗎?
工作現場畢竟不能大動肝火,好不容易壓住了怒氣,我快步把片場抛在了身後。
掏出手機,撥了那個電話,響了好多聲,依然沒有人接。挂了,繼續撥,還是沒有人接。繼續挂了,再撥,這次幹脆直接給掐斷了。好你個費時其,居然敢挂老子電話。
我把車開到了他家,進樓就問門房間的大叔:“大叔,費時其幾零幾您知道嗎?我是劇組的,他落了點東西,我想送給他。”
大叔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我個遍,還是把房間號告訴了我,并且還補充了句:“那幹幹淨淨的小夥子啊?好幾天前就沒見到他了。”
我直接沖上了樓,按了好幾聲的門鈴沒有人應。開始用力地敲門,并且大叫着他的名字,依然是沒有人應。從窗戶中望進去,确實黑黑一片。難道真的幾天沒回來了?那他會去哪兒?有地方去的話,那段日子他還會來我家嗎?
瞬間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這城市說大不大,可要茫茫人海找個人談何容易?
我把能想到的他可能去的地方都跑了個遍,依然沒有結果。學校沒見着人,幾天沒去了。家裏電話也打了,沒有消息。那種不安感慢慢擴大,把車停在了路邊,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徹底失去了方向,才發現對他我是一無所知。
手機振動了下,我趕緊拿起,卻是宣宇的消息:“今天探班怎麽樣?”
我松了口氣,嘆了聲,回他:“我家小寵走丢了。”
沒想到他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怎麽回事?”
我用着無比疲倦的聲音說:“今天去片場沒見到他,才知道他被換了,說是因為之前的緋聞……我找了他一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不是那麽任性的人啊……”
“費時其?”
“嗯。”說來,我都沒和他說過那些事,沒有必要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吧。現在大概也只是想要個人能夠分擔。
“你再想想,還有什麽地方漏了?那麽大個人不可能無故消失的。或者就是,他根本不想你找到他,那麽我們再怎麽找也沒結果的。”
我閉上了眼,漏的地方……啊,确實那裏還沒去過,那個GAY吧。
我把手機往耳朵邊上貼了貼,“我想到一個地方,謝謝你,寶貝兒。”
“等等,我也去。”
我猶豫了下,還是應了,只囑咐了聲:“你別勉強,偷跑可不好。”
他笑道:“為你我私奔都敢幹,區區偷跑算個毛。”
終于是被他逗樂了,只恨美人不在身邊,想着想見他的心也更切了,就沒有再說什麽。挂了電話,開車去了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
推開門後,徑直走向了吧臺,Waiter一臉詫異地看了過來。
“Jay來過嗎?”
Waiter露出了招牌笑容:“不好意思,Jay已經不在我們這邊駐唱了。”
“不唱了?他什麽時候來說的?”
“就今天,幾小時前,他拖着個大箱子過來,像是要出遠門。”
“他怎麽說的?”我心急火燎地問着,那Waiter想必也是給我吓到了,露出了尴尬又遲疑的表情。“他就說,想請個長假,放松下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他有說去哪裏嗎?”
Waiter思考了下,“好像是說先回老家一趟,其他再說。”
“他老家是哪兒?”此時我的內心是絕望的……對于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
“X縣吧,離這兒也不遠,火車兩小時就到了。”
“謝謝你!”
正欲匆匆出門,只見門那邊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位直直向我跑了過來,擔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朝他擠出了個笑容,把目光移向了後邊那個挂着戲谑笑容的人,鐘新知。
他悠悠走上前來,嘻嘻一笑,“蘇老師這是趕着去哪兒呀?”
“和你無關。”說着,我就拉起宣宇往門口走去。
卻不想身後傳來了一句話,生生絆住了我想要邁出的腳,“他是為了你走的。”
我回過頭,冷冷地看向了他,從牙縫裏擠出:“你說什麽?”
“他是為了你走的。”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我一時無法消化,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宣宇的手勾住了我的臂,身子也貼了過來,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才慢慢讓我緩過了神。
眼前的人看好戲般地笑了起來,非常讓人有上去抽他兩巴掌的沖動。
然而還是忍住了。
宣宇代替我開了口:“鐘兄弟,把話說清楚。”
他挑起眉毛,瞥了宣宇一眼,“哦,我糾正,小費是為了你們而走的。”“你們”被加上了重音,他的笑容更加的肆意,彎起的眼睛藏着無盡的嘲諷。
我剛想沖上前,被宣宇給拉住了。我回頭,看到了他溫柔而堅定的眼神,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緩緩吐出一口氣:“你說不說?”
這次他終于沒再賣關子了:“宣董事說劇要繼續拍,一個條件,費時其要和你交往。不然的話,要麽撤了你,要麽撤了他。”
瞬間耳朵嗡嗡的,周圍的嘈雜聲也如風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想怎樣就怎樣了,越來越狗血……
我錯了……好想坑了……
反正也沒人看QAQ
☆、生死離歌 第五幕(案)
“子熙,朕特地為你準備的這座宅子還滿意嗎?”京城皇宮西邊一處府邸中,一朝之主正在院子裏笑盈盈地看着眼前清秀的男人。
子熙低頭,微微一笑:“多謝陛下。”
“現在沒人,叫文殊。”皇上不悅,糾正了下。
子熙猶豫了下,輕輕喚了聲,“文殊。”
那位一朝之主大悅,拉起子熙的手就要往屋裏走。
子熙卻沒有跟上他的步伐。皇上回過頭,略疑惑地看向了他。
“陛下,現今你我是君臣,君臣之禮不得不守。”他畢恭畢敬道,口氣甚是生分。
皇上板下了臉,看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他想着,也許子熙只是擔心閑言碎語,畢竟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子熙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冷漠,難道是他在怪朕?怪朕這兩年沒有去看過他?
“子熙,這兩年真的對不起,朝上各種事情……”
“陛下有何對不起的?”子熙打斷了他的解釋,輕輕道,依然是冷淡的口吻。
皇上深吸了口氣,果然如此。
“你怪朕?”
“臣不敢。還要謝過陛下召臣回京,有機會一展宏圖。”
皇上深深地盯着子熙的眼,試圖想要在其中尋找答案,可是那人的眼神是如此清澈,如一汪清泉,一眼望空,除了空卻讀不出任何東西。
“那為何對朕如此生疏?”
“陛下,臣說了,君臣有別,今時不同往日。”子熙再一拱手,拜了一禮。
皇上明顯有了點火氣,他強硬地拉過子熙的手,“朕說過,朕是皇上朕說了算。有誰敢多說一句話,朕立刻讓他好看!”
沒想到子熙卻很倔強,他用力地甩開了皇上,依然在一定距離之外淡淡地回道:“陛下不介意,臣介意。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朕不準。”說着,皇上不由分說大步走到了子熙面前,摟過他的腰就往他嘴上咬了去。
然而這個男人沒有給他任何糾纏的機會,緊咬着牙關,并且用力地推開了自己。
皇上愣在了原地好久,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一臉無辜的表情倒是和身份非常不符。
“陛下,”子熙緩緩開了口,溫柔的聲音傳入皇上的耳朵時,他一度以為對方原諒自己了,然而,“恕臣無禮,臣現在只想要盡自己的一切用心輔佐陛下,那些情情愛愛,陛下只留待和宮中的嫔妃們享用吧。”
“你是在怪朕朝秦暮楚?”
子熙慌忙躬身一揖:“臣,不敢。”
“有話就說,別繞彎子,以前的子熙從不這樣。”皇上的耐心終于被磨得只剩一點,略帶怒氣。
子熙小心翼翼地選擇着措辭:“臣,不想再和陛下,發生除君臣以外的任何關系。”
皇上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因為憤怒,他努力地壓抑着這份怒氣,沉下了聲,近乎威脅道:“你不怕朕罷了你的官?”
“陛下要這麽做,臣也無怨言。”
“你!”皇上擡起了手,正想要劈手打下去,卻看到子熙擡頭看自己的眼神中毫無畏懼,更是帶着份震懾。舉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這一身黃衫的男人拂袖離開了此地。
而被留下的那位卻一個腳軟,斜倚在了身邊的樹幹上,臉上是無盡的落寞,再無剛才的那絲剛毅,宛如水一般,清澈、透明、柔順、無力。
皇上終究是沒有罷了子熙的官,也沒有把他貶到其他地方去。他現在心中一定在後悔着當初自己的決定,然而自己種的果還是要老老實實自己吃。更何況,在戶部尚書一職上的子熙也是頗為能幹的,一年都不到,皇上就拜了子熙為宰相,他可能還抱着一點小心思,也許讓他在官場上收獲了滿足,就肯依了朕呢。
宰相期間,子熙向皇上提出,削減家奴,讓他們回家耕田。此舉一來可以增加勞動力,從而增加租稅,二來可以減少地主高官家的冗餘人口,控制他們的收入。
皇上依了。
他向皇上提出,現還有許多的流民沒有登記在戶,希望進行一次徹底的人口普查,分流民土地,讓他們在現居地登記戶籍,安居樂業。
皇上依了。
他向皇上提出,現今賦稅還有不合理之處,當初既規定并勞役入賦稅,如今又為何出爾反爾随意征用男丁?若要征用勞役,應支付相應的工錢。
皇上依了。
然而,皇上都依了,群臣可不依。如此一來,他們的油水都沒了,甚至還要被刮走部分。于是他們想盡辦法想要把顧子熙擠出朝野。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着他和皇上的關系,就想到時給一個“得位不正,有傷風化”的名頭讓他在朝上無一席之地。然而重回京城的顧子熙實在是太固守本分了,絲毫讓人抓不到一點馬腳。
他們捏造證據,說子熙參與了壓榨百姓撈油水的活,子熙倒是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調查,結果當然是子虛烏有。
他們捕風捉影,說子熙違抗律令,擅自開倉濟民。這太平盛世的,又哪兒來必要開倉濟民?皇上自然也是沒信。
他們甚至探到了子熙的身邊人,告發他府裏的人大放厥詞,對皇上不敬。子熙當即辭去了那個人,上表致歉,言辭陳懇,情深意切,讓皇上又如何忍心追究?
當幾乎無計可施之時,終于被有個小人抓到了一個機會。
在京城任職快三年時,顧子熙迎來了一位故人。
那天是個大雨磅礴的日子,那人來的時候喘着大氣,汗水連着雨水不間斷地往下掉着。壯碩的身材、粗犷的臉龐,他咧開嘴笑了下,也勾起了子熙的笑意。
“你終于來了。”
“讀書這活可不是人幹的。”他哈哈一笑,走到了子熙跟前,低頭就是一吻。
子熙伸手環住了他的背,迎着他的唇舌,享受着這份久違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我在寫什麽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