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阿黛爾原本以為杜瓦爾先生送她回去是有些事情要和她說,但實際上兩個人隔了馬車,安安靜靜地過了一路。

除了最開始上馬車的時候,阿黛爾沒有忍住調侃了他一句,對方故作不知的樣子有些好笑,他們倒也沒有更多的互動了。

阿黛爾坐在微微颠簸的馬車裏思襯着。

蘇菲·巴利小姐的奇怪是很明顯的,只是因為她大部分的行為都找不到一個理由解釋,主要是如果對方是對着她來的,阿黛爾也沒有抓到什麽把柄。

像是她有意交好莫嘉娜·杜瓦爾,這下可有了理由,雖然和她最初想的不太一樣。

蘇菲·巴利小姐看中的居然是杜瓦爾先生,而不是年齡上更合适一些的阿爾芒先生,這也是有些出乎阿黛爾預料的。

但想一想,這似乎又不值得奇怪了,畢竟比杜瓦爾先生年紀還大不少的男人都有再娶的情況,何況是看起來分外俊氣又風光無限的杜瓦爾先生。

各方面條件看,比起一個只有一萬多法郎年金、工作也不過是個小律師的阿爾芒先生,杜瓦爾先生會成為更受歡迎的那一個也就不值得意外了。

不過,就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對方沒有娶妻的意思,反倒是阿爾芒先生可能需要籌謀親事了,然而因為知道茶花女原著,阿黛爾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考慮阿爾芒的。

可即使不知道原著,平心而論,讓阿黛爾在成熟更有韻味的杜瓦爾先生和年輕更有活力的阿爾芒先生之間,她也依然會選擇前者。

阿爾芒那種溫柔中帶着一點郁郁的氣質,對她來說和軟弱一詞的差別似乎也不是很大,雖然這個時候人們的審美傾向不論男女都不怎麽追求肌肉,男人們的身材壯碩也不過是一個加分項,但她還是更喜歡成熟穩重、更有韻味的男人,這就是她的審美。

馬車停下,阿黛爾也停止發呆,立刻投入了狀态。

杜瓦爾先生先下馬車,主動過來攙扶她下來,阿黛爾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對方虛扶着他,手臂呈一個保護姿态的虛抱着,在她站穩以後,才松開手。

“……請您不要多想。”

隔了一會,就在阿黛爾以為對方不會再說什麽了之後,他趁着兩個人距離還近,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阿黛爾先是一愣,随即眉眼彎彎,擡頭笑意盈盈地注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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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複活節舞會再見?”

“是。祝您好夢。”

他雙手背于身後,姿态挺拔,氣質絕佳,聞聲只是禮貌點頭。

若不是一瞬間看到他低垂着的眼眸很快地顫抖了一下,她真的會被他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欺騙。

“您也是,祝您好夢。”

阿黛爾笑着與他揮揮手,對方目送她走進屋子。

背後是他和管家說話的聲音,他只是表示已經将公爵小姐送到府上,天色不早,也不再拜訪打擾公爵了。

管家于是客套表示歡迎他再來雲雲。

第二天,首飾就已經送上了門,因是貴客花錢不少,店裏還送了一小盒珍珠粉。

阿黛爾早和呂德太太說過,等她醒過來不久,就已經看到了放在梳妝臺的東西。

“小姐,今天還出門嗎?”

瑪麗是不甘心總是縮在一邊的,尤其之前珍妮還出了錯誤。

她經常來阿黛爾面前晃晃,刷一下存在感,阿黛爾也不介意,如常态度對她,只讓她也不要過度忙碌了,免得好不容易在養好的皮膚又出了問題。

“不了,今天歇一歇吧。”

阿黛爾過了一遍自己的行程,決定用餐之後去琴房練習一會鋼琴。

到了下午時候,她把自己先前與朋友們交流的信件都拿了出來。

在瑪麗安娜的回信之中,她把之前自己也許看得不夠仔細的關于詢問德西家兩姐妹的回答又過了一遍,信中還有提及巴利小姐和伯納德小姐。

因先前流言的緣故,阿黛爾向她咨詢了許多這方面的事情。

在最初的時候,瑪麗安娜回信還有些顧忌,估計是擔憂形式對她不利,到時候與她走得很近的她也落不着好,後來發現公爵等人都插手了此事,流言平息,于是瑪麗安娜的言語也多了一些,比起一些華而不實的安慰,倒是更多了點“幹貨”。

阿黛爾從信件裏只看出巴利家族和伯納德家族雖然一高一低,但伯納德男爵家一貫是跟着巴利家族的——

只是巴利家族如今有些後繼無人,不如說是唯一的繼承人波恩·巴利先生還不是很景氣,在他的妻子巴利夫人去做國王的情人之前,他的事業一直不太見起色。

雖然有心想要往政壇上面發展,家裏曾經也有些這樣的關系,但因為老巴利先生去世得太早,他的有關資源人脈沒有盡快地交到長子手裏,導致有一些資源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消耗了。

若波恩·巴利先生是個十分能幹的人,那也就不用擔心了,可關鍵是,他資質比較平庸,瑪麗安娜評價他除了比較重親情,并無過人之處,便是生意也做的一般。

對于這個需要關系,做什麽都要介紹信,都要看出身的社會,他在政壇上的發展當然不會好,憑借他普通人的資質,做個牧師等綽綽有餘,但開拓疆土,想要在人精聚集的政局裏站穩腳跟,對他來說還是難的——

出了那事情之後,他的事業倒是漸漸地有了起色。

伯納德男爵家早年也曾風光過,在老男爵年輕時候掙下的體面,并沒有能夠很好地傳到他兒子、現在的伯納德男爵身上。

這其中似乎是有些變故,也和他得意的長女會嫁到巴利家有些關系,具體的幹系似乎瑪麗安娜因為過于年輕加上不是那個圈子的,也不太清楚。

至于德西小姐,瑪麗安娜就更加不熟悉了。

不過公認的是,德西家兩位小姐裏,妹妹要更加端莊穩妥一些,名聲要好一些。

“珍妮,幫我把蜂蜜水熱一熱吧,我寫一會信,你今天就幫我寄出去。”

“知道了。”珍妮應聲。

阿黛爾發誓,如果是現代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閑到去做這種事情的,但是在這個娛樂活動都有些匮乏的年代裏,她除了日常的居家學習和慣例的舞會娛樂,她竟然想不到其他豐富的娛樂了。

當然了,騎馬、跳舞、打牌、打球、看歌劇、賭馬,再有什麽彈鋼琴、看書、手工、插花、繪畫……這一類的活動項目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真的要去做內容還是挺豐富的,不會讓你真的那麽無所事事。

只是,沒有網絡就仿佛是缺了一點什麽,阿黛爾不算是個放不下手機的人,可如果真的剝奪了她這方面的娛樂,時間一長久她總會忍不住懷念一二,沒有便捷的通訊,只能夠書信傳遞消息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給戴娜·德西小姐下帖子邀請對方來家裏玩,似乎就不那麽值得意外了。

她與戴娜·德西也不見得有多熟悉,但畢竟是之前加西亞伯爵家裏舞會一道說了一會話的,似乎在衆人眼裏兩人也有些情分。最重要的是,阿黛爾的身份比戴娜·德西高得多,她給她下帖子,也是篤定了對方不會出于其他顧忌而拒絕,最終肯定是會答應下來。

白露莊園久未接待外客,就阿黛爾了解來看,府上莊園的名聲是相當好的,不止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表達對許久未能一見白露莊園的風光的遺憾,她推說了無數次之後一定會舉辦幾場舞會邀請大家到來才算抹了過去。

阿黛爾知道,能夠出入或觀覽一些名莊園也是一種榮耀,攀上榮耀的潛在含義其實是和莊園的主人建立了親密的關系。

果不其然,帖子發過去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戴娜·德西小姐滿是欣喜毫無一點困惑不解的回信,書信中是滿滿的帶着矜持的喜悅,恭維了她和公爵,表達了對能夠一覽白露莊園的欣喜,也很高興能夠被認可和邀請。

阿黛爾上下看了兩遍,确定除了這些以外,沒有一星半點提到自己的姐姐阿達·德西,不得不說,這位雙胞胎妹妹也是個人精。

因為有所探求,阿黛爾也不介意用自己的身份給她長一點面子、增加一點排場。

兩個人在回信中約定了時間,言語皆是十分懇切,她再問對方是否需要派馬車過來接她。

德西家族不是那麽殷實富裕,在貴族中屬于不上不下的那種。

和阿黛爾這樣公爵家的獨苗不同,他們家除了這對塑料姐妹花還有一些兄弟,不可能單獨照拂她,更不存在有單獨的馬車給戴娜·德西一人享用。

這也是阿黛爾早就知道的,戴娜·德西再不喜歡自己的姐姐,還是得忍着和她一道公用馬車,有時候還得等家裏有空餘馬車才能出門,優先使用權肯定在男人們手中,她也不會像是阿黛爾這般想出門就出門。

“今天是德西小姐要過來?”珍妮幫她梳着頭發,事情做多了也就熟練了,比不上瑪麗那麽手巧,但是一般的盤發她已經能夠勝任了。

“是。”阿黛爾應聲道,“中午之後,就讓馬車駕到德西家,你跟着代表我去一趟,也不用你多做什麽,如果德西夫人問話了你就照常回,我估計多半是稍一些問候回來,也不會很難,你主要是去看一下……”

阿黛爾停頓了一下,随即輕笑一聲:

“我想這位戴娜小姐是不會這麽沒有眼色的,艾達·德西小姐應該是不會硬湊上來的,不過如果你過去已經看見她了,就稍微觀察一下她的态度吧,至于你,收一收情緒,在外人面前不知道怎麽應對了,你就微笑好了。”

正好珍妮這段時間一直在練口音又練手藝,阿黛爾也想放她出去試一下。

珍妮以後總是要嫁出去的,到時候就是一家的管家太太,不可能沒有社交,現在躲在一邊是不行的,正好也鍛煉一下她,看看她跟着呂德太太學了那麽久,有沒有一些進步。

“好。”

珍妮應下,她提早就知道這個安排,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阿黛爾換上了一條雪白的紡紗長裙,春天的溫度也升高了,天氣舒服了不少,阿黛爾也一直堅持鍛煉,總算感覺自己不再那麽體虛,不至于走兩步就心悸了,也再不用厚厚地穿着。

輕便的長裙裙邊是一層同樣潔白的蕾絲花邊,腰部沒有過分緊束,是高領的衣裙,也不裸露,只整個人氣質看來很好,穿搭得宜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她讓瑪麗把那條鵝黃色的東方産的錦緞材質的披肩給她披上,手腕和耳環是一套的翡翠,脖頸上的項鏈是單做的白珍珠項鏈,用的是盒子裏收的那些,她自己挑了些大小差不多的,讓人給定制的,在項鏈扣的地方,有她名字和姓氏的首字母。

戴娜·德西來的時候,她正百無聊賴地在人工池子邊上喂着裏頭七八條魚。

“這是來了?”阿黛爾把手上喂魚的谷物袋子交給瑪麗,從池子邊上站起了身。

另有一個女傭遞過了魚食袋子,阿黛爾則從瑪麗那裏拿了塊手帕擦了擦手。

在瑪麗點頭表示妝容服飾沒有問題之後,她才端上了客套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熱情地往門口的地方走。

珍妮接來了戴娜·德西小姐,果不其然,她那讨人厭的姐姐沒有來。

“歡迎您,戴娜小姐。”她笑着迎上去,與她打着招呼。

戴娜小姐雖然對白露莊園十分好奇,進來一路風景看過,眼裏的豔羨也是遮掩不住,不過在看到她時,她依然已經收斂好了所有的情緒。

“非常感謝您的邀請。”

兩個人面對面行了個屈膝禮,互相客套了一番。

“我一個人在家裏實在是太無聊了,真高興你能夠來。”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兩個人很快就互相稱呼姓名,言辭也是十分親昵,至于有幾分真,阿黛爾自己也說不清楚,也沒必要計較得那麽清楚。

阿黛爾先帶着她參觀了一番白露莊園,為了表示這個主人家對她的重視,所有的講解都是她親自完成的,呂德太太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看起來很為她的表現自豪。

戴娜小姐也很給面子,不論什麽,都能找到誇贊的點,好好地恭維了一番,用詞之精巧、花樣之不重樣,也讓阿黛爾在心裏贊嘆不已。

“好了,希望您不要嫌我煩,讓我們一道去花園亭子那裏喝一會下午茶吧。”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走了大圈,該看的地方都看了,阿黛爾估摸着也要累了,十分自然地就帶到了花園亭子附近,戴娜小姐從始至終保持着得體的微笑。

她比阿黛爾的個子矮上不少,比她姐姐的身高也要稍遜色幾分,但她現在視覺上看起來與她相差并不太多,不過半個頭,一方面是阿黛爾穿着平底鞋,另一方面就是對方的鞋跟肯定不低了。

能穿着這樣的鞋走這麽一大圈逛了莊園不少地方,臉上還一點疲累的樣子都沒有,她作為一個嬌弱的貴族小姐能有這樣的忍耐力和體力,阿黛爾還是很佩服她的。

平時阿黛爾自己在家用下午茶,一般只有兩樣到三樣的點心,經常是讓珍妮拿一份過來就夠了。

但為了待客,她讓廚房準備了五款不同品種的下午茶點心,又有各自三五種口味,看起來格外豐富,茶水還是她一貫喝的那個英國紅茶。

戴娜自然又是好一番贊美,阿黛爾平時吃慣了這改良到符合她喜好和口味的點心,倒也沒覺得什麽特別。

只是看戴娜格外真誠又反複的感嘆,才漸漸品出來,看來這個點心是真的不錯了,這讓她稍微增加了一些信心——

之後的晚宴也不用那麽緊張了。

戴娜好歹是讀書的女孩子,不像是她姐姐,不喜歡學習。

于是,兩個人有了很多可以說的話題,在不觸及利益、兩方又有意表現得和諧的情況下,她們還是能夠維持表面和諧的,正如倘使蘇菲·巴利小姐的性格能夠稍微收斂,也許她身邊的友人會更多一些。

兩人從最近流行的記者阿爾封斯·卡爾寫的小說《煙霧》說起,談到都很喜歡的富于創造力的莫紮特的音樂,又說起最近流行的時尚衣帽和首飾,然後再提一提各家适齡青年男女或是無傷大雅的八卦轶事。

戴娜始終沒有謹記,約束着自己的言行,雖然這裏風景很美,食物也很好吃,但她不會忘記阿黛爾小姐這位與她其實沒有太大關系的貴族小姐是不會平白無故給她寄邀請函的,就算她缺一個可以幫她解悶的女伴,也有其他的人選可以挑,而不是選擇一個姐姐與她有些矛盾的不太熟悉的家族的小姐。

“說起來,戴娜您與伯納德男爵家熟悉嗎?”

阿黛爾狀似無意地問起,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戴娜一直提着的心反而放下來一些,終于暗道一聲“來了”。

比起剛才不上不下總是擔憂這裏擔憂那裏,她問出了口,她才松了口氣,稍微放松了一些。

“您是說伯納德小姐嗎?”戴娜的口吻略顯疑惑,随即搖了搖頭。

“不,其實不是很熟悉。”

戴娜搖頭的時候才不經意間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一直在邊上伺候着的女傭已經退避到了亭子的外面,她甚至沒有注意眼前的公爵小姐是什麽時候讓他們離開的。

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女傭們給兩人上茶續茶又補上甜點的時候,她們恭謹站在一側等候吩咐的極為有秩序的樣子也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大概是他們德西家族難以做到的所謂長久的家族底蘊吧。

戴娜心裏說不上如何,只是略有幾分微妙。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全部地轉移到了阿黛爾的提問上面。

“您是說……”她遲疑了一下,“是的,當然,伯納德小姐和巴利小姐是親戚,她們的關系當然十分緊俏。”

“但……”見到阿黛爾的表情依然不太滿意,戴娜心裏叫苦,同時不得不多說一些。

“其實,巴利小姐的情況……和我們也差不多。”

她含含糊糊地表示。

阿黛爾先是一頓,随即反應過來。

“您是說,巴利小姐的母親,也是……續娶的?”

德西家的孩子挺多,雖然這對雙胞胎姐妹花很是有名,但并不代表她們上面下面沒有兄弟姐妹。

而微妙的是,兩人的母親已經去世,如今的德西夫人是另一位,她育有自己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對兩人多麽上心,德西小姐兩個人也靠不了兄長,故而只能自己多多努力。

艾達·德西小姐搭上了蘇菲·巴利小姐這位“第一美人”的風頭,雖然只是她一個小跟班,但巴利小姐很願意給她面子。

就像是今天阿黛爾給戴娜·德西借勢一般,再有就是背後家族可能也有一些聯系,戴娜故而才對巴利小姐比較忌諱,而且她對巴利小姐有一種本能的警惕,再加上和姐姐立場某種程度上相對,她當然不願意多提這些私人的矛盾和問題。

不過阿黛爾就這麽随口問了兩句,戴娜·德西心裏就有數了。

她也說不上蘇菲·巴利小姐有哪裏不好,但出于嫉妒和某種忌憚,她是一貫覺得對方很“邪門”的,她不想惹上巴利小姐,讓自己被她那些追求者非議,而戴娜自覺自己身份地位低于她,貿然對上巴利家目前适齡的名人小姐和巴利家的繼承人頗為寵愛的妹妹,那她是有多想不開。

“是,不過比我們略好一些的是……從老巴利先生去世,那位夫人就基本避而不出,聽說是常年呆在修道院祈福的……反正也不太管,巴利小姐的婚事是她自己和兄長砸照看。”

戴娜又說了一些阿黛爾已經知道的關于伯納德家和巴利家的事情。

對方斟酌着她的臉色,也知道今天這一趟不是天降的餡餅,她總得付出什麽,可阿黛爾面上表情分毫不露,戴娜也拿不準她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那你知道……”阿黛爾想了想,摸到了自己脖頸上的珍珠,戴娜的視線自然随着她手上的動作看去,視線亦是凝聚在珍珠上面。

“伯納德家或是巴利家,還有一些其他的八卦嗎?”

“珍珠?!”

戴娜幾乎是脫口而出,神色看起來相當震驚。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封斯·卡爾(1808-1890):法國新聞記者兼作家,《煙霧》是原著中提到的他的作品。查了一下沒有辦法判定是一本什麽樣的愛情小說,姑且當做是當時可以看的通行暢銷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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