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婚快樂
挽着江恒的胳膊站在司儀面前, 聽對方聲情并茂、情緒亢奮地說着祝詞,司妧的大腦其實更近乎是一片空白, 她早已不能冷靜地思考, 只憑着本能按照司儀的指令按部就班地執行每一步流程。
最後的最後,她終于聽見對方歡快的結束詞,“現在, 新郎可以輕吻你美麗的新娘啦!”
頭頂的暖燈照的她有些發暈, 周身暖意叢生,司妧緩緩擡眸,虛晃的雙眸直直撞進江恒墨色深邃的眼眸裏。
江恒傘骨玉石般的大手緩緩擡起,虔誠認真地掀開覆在她面上的那層薄紗, 随着背景音樂的一個重音,他的手指壓過司妧的後頸,拇指滑到她的耳垂,下一瞬, 身體擋住了使她頭暈目眩的頂燈, 只餘下唇上的一片溫熱。
司妧不受控制地身體緊繃,不可避免地緊張了起來, 恍惚中,她好像嘗到了嘴角一絲鹹濕,反應到是什麽後, 她不可置信地睜開了眼睛。
江恒側過頭,與她拉開些距離, 眼裏泛着紅意, 唇邊卻勾着淺笑, 他壓低了聲音, 一副故作輕松的模樣, “練習還是有作用的,我表現的還不錯吧?”
“你哭了嗎?”司妧張了張嘴,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剛剛那抹鹹濕的觸感,他故作輕松的借口并不能打斷她追根究底的心思。
到底還是沒有掩飾成功,江恒輕輕舒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散漫随性些,“是啊,娶到你啦。”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司妧的心髒撲通撲通的一陣亂跳,這次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內心剎那間柔軟的一塌糊塗。
她的六年走得不易,但絲毫沒輸。先動心的人是她,但那個當初攝她心魄的人,今天也會因為娶到她而情緒失控。
她何其有幸,所托值得。
臺下陣陣歡呼聲中,司妧不知何來的大力氣,雙手勾住江恒的脖子,拉着他半個身子向下彎去,墊腳再次觸碰他溫熱的唇,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新婚快樂呀。”她覆唇在江恒的耳邊,“老公。”
儀式結束後,與兩家父母一并送走了今日前來賀宴的一衆親朋好友,司妧終于長長松了一口氣,雙手揉了揉發酸的臉頰。
大家早已提前商定好,不搞什麽鬧洞房的游戲,實在是沒有什麽精力應付,雙方長輩也不願做電燈泡,時間也不早了,只讓他們自己回婚房該幹嘛幹嘛。
婚房是羅憶雲和傅娴煙精心特別布置的,既不在江宅也不在司家老宅,專門為他們小夫妻在市區置辦的大平層,只為了讓他倆新婚有點自主空間,做什麽也不至于受長輩們在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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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妧仍舊穿着那條修身酒紅色絲絨長裙,端莊了一晚上,終于在與長輩們分開後,暴露出本性,樹懶般半個身子挂在江恒身上,慢慢吞吞随他往停車的地方去。
走到一半,她也沒過大腦,怏怏地對江恒道:“我再也不想辦婚禮了,太耗費精力了,站了一天,我腿都酸死了,臉也都要笑僵了。”
本顧忌着公共場合,只是聽她抱怨腿酸,江恒立刻頓住腳步,轉過身将她攔腰抱起,手掌順勢在她腰側加了些懲罰性的力道,“再?哪來的下次?”
想到她的意思,他大概是氣笑了,涼涼道:“這輩子別想了。”
司妧臉埋在他的胸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了些什麽,無力地否認,“不不不,沒有下次了。”
兩人驅車往婚房的方向去,司妧癱坐在副駕駛上,緩了一會兒終于來了些氣力,又活了過來。
她側頭饒有興致地看着一旁專心致志開車的江恒,看着他游刃有餘轉着方向盤的動作,不自覺想起常常在短視頻裏刷到的那些畫面,只覺得沒有哪一個比眼前這個更讓人養眼了。
他已經脫了西裝外套,只穿着內裏的那件白襯衫,袖口解開向上卷起幾圈,露出半截精瘦的小臂。之前她系的領帶也不知何時被他扯松,領口的第一個扣子也被松了開來,露出胸前的小半皮膚。
松松垮垮的形象,陡然讓司妧起了些口嗨的興致,“古人說的猶抱琵琶半遮面,大概就是這個畫面吧。”
江恒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什麽?”
司妧換了個方向撐着腦袋,沒敢形容出來這畫面,只意味深長的眼神上下掃了掃他松垮的脖頸,淡淡道:“沒有。”
也不知江恒是否察覺到她剛剛過于露骨的眼神,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騰出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哄小孩似的同她道:“累不累?乖一點,先睡會兒。”
他的聲音像是有神奇的魔力,司妧完全沒有反抗,聽話地閉上眼睛補眠。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在空曠安靜的地下車庫停穩。司妧睡意朦胧中似乎聽到了安全帶卡扣脫扣的聲音,恍惚間緩緩睜開眼,就看見江恒大半個身子正覆在自己身前。
下一秒,他一雙大手自然地滑到自己的後腰和腿彎,稍一用力,就将她整個人從座位上抱了起來。
将人抱出車子後,他在車門前停住,讓司妧的雙腳那頭靠近車門。
于是司妧被迫以腳的力道,在江恒的外力壓迫下,将副駕駛的車門給關上。
她上半身的吊帶一邊的肩帶已經滑落,還好蓋着江恒的西裝外套,不至于走光,陣陣熟悉的味道順着鼻尖進入鼻腔,将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江恒的懷抱裏。
電梯上行,轎廂裏只他們兩個人。
江恒扶在她後背的手突然向上擡了擡,将她上半個身挺立了些,整個人都向上擡了擡。
以為江恒是手上撐不住勁兒才出的狀況,司妧條件反射,吓得緊緊抱着江恒的脖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滑了下去。
江恒看出她的小動作,低頭鼻尖蹭了蹭她的,而後側頭去捕捉她的唇,安撫她,“只是方便親親你。”
受不住他這般面無表情還理所當然地說出暧昧多思的情話,司妧耳垂泛紅,雙頰發燙。
她沒法回應,只默不作聲地勾着他的脖子,鴕鳥似的将頭埋在他的胸前,一直到進了家門,她才探出腦袋,蓄積出氣力熱切回應剛剛那個一觸而止的吻。
雙方呼吸交纏,江恒将她人小心翼翼地放在玄關的櫃子上,手扶着她的腰側,俯身向下壓加深了這個吻。
不同于之前在新娘房裏那個所謂的練習吻,也不是臺上那個當着親朋好友的面克制的吻,這是他們婚禮結束後,于屬于他倆的婚房中,真正開始的靈魂碰撞。
江恒不再有任何克制,放任內心最真實的欲望,一步步卷席她的呼吸。
唇齒交纏間,司妧後背不知道無意中碰到了什麽物件,有東西滑落地面的“嘩啦”聲,激起她殘存的理智。
她側過臉想要躲開江恒的熱氣,掌心向外抵住他壓過來的身子,悶悶提醒他,“不要在這裏。”
江恒呼吸深重,稍稍向後推開些,眸色晦暗地看着她,一言不發地将她抱起,徑直往主卧的方向去。
主卧的大床房上,放眼望去一片喜慶的紅,床鋪上放着幾個竹條編制的小籃子,放着些桂圓、花生之類讨個吉祥喜氣的幹果。
江恒将她人輕輕放在床邊,兩手将幾個竹籃子拎到飄窗臺上,重又覆身過來。
熱氣交纏,司妧目光開始飄忽,不斷攀升的室溫蠱惑了她的理智同時放大了她的欲|望,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着江恒腰側的襯衫,棉質的白襯衫很輕易被按壓出明顯的褶皺。
她只是毫無章法的摸來摸去,卻更是擾的江恒頭皮發麻,呼吸發重。
他擡手倏地一下抽出脖子上本就松松垮垮挂着的領帶,繞在手上,捉住她胡亂動作的小手,一只大手就足以扣住她兩只細弱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兩手反扣在她的頭頂。
突然的動作讓司妧失焦的雙眸清醒了些,她手上帶了些力氣,左右掙紮了下,表示不滿。
江恒卻完全沒有松開手上力道的意思,反倒是繞着手上的領帶,将她兩手的手腕用領帶纏住兩圈,扣了個結,領帶尾部虛搭在她的眼睛上。
“說好了要教妧妧領帶的用法。”他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輕笑着,“現在就身體力行地教教你,這次一定忘不了。”
眼睛被蓋上,雙手失了自由,司妧的感官卻變得更為敏感,她迫切地想要沖破束縛,卻又無比期待着他不受控制地下一步。
可等了一會兒,卻遲遲等不到江恒下一步的動作,好像他只是将她的手扣住,然後就沒有了繼續的意思。
司妧疑惑地睜開眼,側過頭緩慢移開眼上虛挂着的領帶尾巴,卻見他正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她有些不滿地喚他名字,“江恒?”
“嗯?”他不緊不慢地應道,神情清朗,看不出半點迷惘的神色。這多少讓司妧覺得落了下風,好像沉迷欲望之眼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她別扭地扭了扭身子,猶豫着還是認命地開口問他,“怎麽停住了?”
江恒深深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将她小小的整個人攬進懷裏安撫地摸了摸頭發,“這裏——沒有準備。乖,我們下次,好嗎?”
司妧暖熱的鼻息噴灑到他半敞的領口,熱氣回旋,激的她熱血蒸騰。
“一定要那個嗎?”她發燙的小臉緊緊貼着他的胸膛,悶悶地開口。
江恒神色凜了凜,态度絲毫沒有松動,“吃藥對身體不好。”
她不是這個意思,也沒有想要吃藥的打算。
“其實,那個……不吃藥也可以的。”她閉着眼,聲音小小的,讓江恒一瞬間都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妧妧,我不可能拿你的身體冒險。”他冷白修長的手指緩緩向下滑去,極具耐心地安撫她,“哥哥換個方式幫幫你好不好?”
“那你呢?”身體不受控制的異樣累積激的她眼底泛紅。
“一會兒我去洗手間,嗯?”江恒側頭,鼻尖同她的蹭了蹭,溫柔哄她。
司妧不說話,只固執地翻轉了下被桎梏的雙手,兩手緩緩向下摸過去,摸到熟悉的熱源,使壞的稍一用力,耳邊立時傳來他不受控制的一聲悶哼。
她舔唇狡黠地笑了笑,“可是我更喜歡這個诶。”
江恒嘆了口氣,狠下力氣去扯她故意作亂的小手,“乖,別鬧!”
司妧不受他哄,翻身壓到他的身上,雙腿騎|坐在他的腰間,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扣着的雙手齊齊去捏他臉上的軟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江老師,你今年已經三十一了诶,像你這個年紀,應該好多人都有小孩了吧?”
江恒目光淡淡地看着她,眼底深處的情緒翻湧,僅面上還存着理智,“你知道自己在引火嗎?”
“我說的不對嗎?”司妧歪頭眨了下眼睛,小貓般狡黠的雙眼滿是誘導之意,“嗯?”
“你還小。”江恒喉嚨發幹,只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他不确定自己還能有多少理智去抵抗這世上于他而言最大的誘惑。
偏偏司妧還是個小孩,她這個年紀還不知道有許多事情不是順着她的心意就能做下去,她還不懂自己一時沖動的決定,可能會帶給她什麽樣不可預控的後果。
“我已經成年了。”司妧漸漸失了底氣,态度不再那般沖動的堅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江恒狠下心将她從身上抱下來,與她拉開距離,緩和了呼吸後,才認真對她道:“我知道,你是大人了。”
“只是妧妧,成為大人和孕育一個生命成為媽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只是過了十八歲的年紀就可以一夜之間成為大人,可是成為媽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适應的事情,你要考慮的東西也遠遠不止你想的這些。”
“它不僅是對你身體上的影響,也是對你的生活、你的事業都有影響,你不能只是因為一時的沖動,就草率地做決定。”
司妧垂下眼眸,不再說話,她的确只是一時沖動,只是貪圖這一刻的感受。
江恒站起身,重新扣上襯衫扣子,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等你真正準備好做媽媽,我們再去嘗試,嗯?”
司妧仰頭看着他轉身向外走的身影,鼻子泛酸,“那你去哪?”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緩聲開口,“去買東西。”
一夜澎湃後,再清醒是被門外不斷連按的門鈴聲給吵醒,司妧困倦得不行,皺着眉哼唧了聲。
江恒起身,套上褲子和T恤,親了親她的額頭,給她順毛,“我去開門。”
擔心是長輩過來,司妧猶豫了下還是閉着眼睛想坐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內裏未着寸縷,薄被劃過牛奶般的肌膚,露出一片春光,“會不會是爸爸媽媽過來?”
“先穿好衣服。”江恒斂眸拉着被子将她裹起來,将人重新按回去,“我先去看看,有事情的話我再來叫你,嗯?”
司妧後知後覺地清醒了幾分,乖乖點了點頭。
江恒帶上門出去,她伸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點亮屏幕,才發現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天,他們昨晚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會昏睡到這個點……
江恒款步走到門邊,打開門,門外的莫星宇一張龇牙咧嘴的笑臉探過來,“哥,忙啥呢?”
“……”
江恒忍住一腳将他踢出去的沖動,涼涼瞥他一眼,“有事?”
莫星宇點了點頭,對面的黑臉讓他整個人收斂多了,“當然,我要是沒事能這個時候打擾你和妧妧嘛。”
“說。”
“那什麽,就是哥你導師林院士給你倆證婚的事上熱搜了,讨論着讨論着話題歪樓了,好多人說之前那個編號1217那個小衛星,說林院士教出來你這樣的學生——”
莫星宇說着說着不敢往下說了。
江恒捏了捏眉心,“然後?”
“那個,他們網友不就是有人煽風點火就順着風看熱鬧不嫌事大嘛。”莫星宇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跟了句,“說你公器私用,公私不分,拎不清拿公家的東西哄女明星這種難聽的話。”
兩人的婚禮其實并未對媒體公開,只是司妧畢竟關注度過高,雖泰和酒店的安保做的很盡職,但也并未全然擋住媒體的各種偷拍操作,網絡上還是有零零碎碎的照片和視頻流出來。
網絡上關于兩人的婚禮現場的熱議,除卻以往明星婚禮都會有意關注的雙方顏值的常規讨論、以及橫向燒錢水平比對之外,出現了意料之外的關注點——這場婚禮的證婚人。
兩人婚禮的證婚人,邀請的是江恒的導師,林存生院士,當下通信學界的泰鬥級人物。
不誇張的說,現如今許多通信學子人手一本的專業基礎書,封面上的第一個名字,就是林存生。
這位在通信學界的地位,堪稱泰鬥。
網絡上因為林存生和江恒的關系,讨論逐漸熱烈,開始有閑人比較起來,以江恒今時今日的成就,他日有沒有可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只是原本還挺正常的讨論話題,因為一小撮人的質疑,逐漸轉了方向。
像是有人刻意地帶節奏,這波人緊緊抓住一個點,多次提及之前清河大學小衛星研究中心發射的那顆No.1217的小衛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數字的意義。]
[就沖這一點,我現在就可以下定論,某女星的這位科學家老公,格局就這麽點大,還能指望他日後有什麽成就?]
[說起來這位還是林老院士的關門弟子,也不知道院士要是知道自己這學生夾帶私活,會是個什麽心情,還會來給他證婚嗎?]
江恒掃過網絡上的風向,眉頭漸漸舒展,關于小衛星編號這件事,他當然問心無愧,本就是清者自清的事情,他只怕給自己的老師帶來麻煩,只要沒有波及到他的老師那便一切都好。
司妧不知何時從卧室出來,聽見兩人的對話,焦急解釋,“我不是很早就發微博否認過了嗎,怎麽還有人提起來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
莫星宇手抄着口袋,有些猶豫地同她道:“我們這邊跟你經紀人洛總也對接了,按她的經驗,這次應該是有人故意引導的風向,耍着大家玩呢。”
江恒轉過頭,上下掃了眼她的裝束,“去把拖鞋穿上。”
“芬姐猜到是什麽人了嗎?”司妧沒動,只皺着眉追問莫星宇,又垂首翻手機的通話記錄,擔心自己錯過了她的來電,“怎麽這麽大的事她都沒給我打電話呢?”
莫星宇幽幽地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還不是因為新婚第一天大家都不想觸這個黴頭,這不推三阻四才讓我來的嘛。”
江恒默默地回房拿了她的拖鞋,走到她面前蹲下,握着她的腳腕,将鞋子一邊一只給她穿上。
“不是讓你再睡會兒嗎?”他直起身子捏了捏她的耳垂,“怎麽起來了?”
司妧滿眼憂心,甚至內心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因為她公衆人物的身份,江恒今日就不會被這些不明所以的人帶節奏黑。
她垂下腦袋,聲音甕甕的,“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江恒伸手想去摸她的臉,卻有溫熱的液體滴到手腕上,他心疼地将人摟進懷裏,撫着她的後背,溫聲哄她,“昨晚上不是還信誓旦旦說自己長大了嗎?怎麽過了一個晚上就又變成小朋友了?”
司妧不說話,光只是低着頭抽泣。
“好啦,又不是你的錯,幹嘛哭鼻子,嗯?”江恒彎下腰,勾頭與她垂下的視線相對,指腹抹掉她臉頰上的淚痕,“事情有歧義,大家有疑問很正常,我們解釋清楚就好了,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們都不是人民幣,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對不對?”
“可是——”
江恒也不顧莫星宇還在一旁幹站着,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不要把問題都攬到自己身上,你難過我只會比你更難過,你知道的,我只要你開心就好。”
“所以……”莫星宇實在是受不了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了,壯着膽子打斷了對面的溫情一刻,“哥,嫂子?咱們這邊怎麽說?”
“沒什麽可解釋的。”江恒聲音不高不低,沒什麽特別的情緒,“衛星編號本就是嚴格按照相關文件章程定下來的,行業內的人大家懂的自然都明白,不是相關行業內的,就算你解釋了,別人也只會覺得是個借口。”
“那難道就不回應了?”莫星宇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接話。
江恒神色自然地攤了攤手,“八卦的時效性也就這樣,于我而言,本就是清者自清的事,我的研究也不會因為他們的無端猜測而受到波動影響,等他們有了新的讨論話題,自然也就不關注了。”
他低頭摟住司妧,語氣輕松如常,“外人的評價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也不可能左右我的人生,不過熱度這塊降一降就行,別給林老師還有妧妧工作惹出問題就行,”
莫星宇沒再說話,這個處理方式同洛芬之前提議的大差不差。
的确這件事妧妧早就澄清過,可過了這麽久還是能被人翻出來利用,無非就是抓住了人性的叛逆,你無論如何解釋,相信的人一如既往的相信,而不相信的人你再怎麽費口舌也不想相信。
最合适的辦法就是冷處理,除此之前,也就是能抓住那一撮背後搞事的人,才是關鍵。
從江恒這得了肯定的答複,他也沒心思多呆下去,左右他就是一個讨人嫌惡的電燈泡,自然是滾得越遠越好,早些處理這些事,揪出幕後的黑手才是最重要的。
當着莫星宇的面,司妧其實多少還收斂了點,等人一走,她比剛剛小聲抽泣的模樣委屈多了,抱着江恒的腰不撒手,紅着眼眶怨念道:“我知道問題的本質都在我身上,幕後的黑手也一定是因為讨厭我才污蔑你,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江恒也沒多說別的,直截了當地将人大打橫抱起,大掌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聲線嚴肅了許多,“不聽話的小孩要挨打,不是剛剛才說過,不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你把我的話當什麽了,嗯?”
司妧被他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吓一跳,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人已經後背靠到了沙發上也不松開,嘟着唇不可置信地瞪他一眼,“我不是小朋友,你怎麽可以打我那裏。”
“打你哪裏?”江恒輕笑了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長。
他這副明顯話裏有話的故意模樣讓司妧說不出口,別過臉軟軟道:“你不能做。”
“嗯?”江恒頭埋在她的頸窩,一陣悶笑,“做什麽?”
“……你知道的。”
“做錯了事情我是不是該懲罰你,讓你長長記性?”江恒手肘撐着勁兒,與她隔開一截小臂的距離。
“哪裏有這種長記性的方式的。”司妧紅着臉,咬唇反駁他。
昨晚上已經做了好幾次,哪有人一直這麽有精力的啊,佳佳不是之前口嗨開車的時候跟她說了多少回了,男人上了三十就走下坡路了,可三十多歲的江恒怎麽還這麽精力旺盛了呢。
她昨晚上累得要死,這會兒又餓又渴,實在是扛不住了。
就只是這麽抱着,她就已經敏感地察覺到對方身體的變化,掙紮着想要拉開距離。
江恒手上力道加大,聲音有些發沉,“乖一點,別亂動,嗯?”
聽出他話裏隐忍的壓制,司妧渾身僵硬,再也不敢動了。
“我這是為你好。”她咬着唇,視線飄忽,“萬一掏空了身體,以後可怎麽辦?”
江恒一臉黑線,不知道她又是從哪裏看來的,倒是比他本人更懂得細水長流。
他緩緩松開對她的桎梏,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涼白開,幾口灌下去,将心裏的躁動壓下去。
而一旁的始作俑者還一臉無辜地抱着膝蓋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咽了咽口水,一臉天真地問他,“你也很渴嗎?”
他渴不渴他自己不知道,但他看出來了,這小孩是真渴了。
悶聲灌了幾大口,他又在櫥櫃裏拿出個可愛的印着海綿寶寶圖案的水杯,倒了杯水遞到她手上。
司妧開心地接過杯子,小口地抿了幾口,然後軟軟沖他笑,“謝謝哥哥。”
喝完水,沒過幾秒鐘,她的肚子也開始叫嚣了。空蕩的房間裏這聲肚子的抗議聲格外明顯,她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肚子。
“想吃什麽?”江恒有些自責沒早點給她做飯,起身往廚房去看冰箱裏有什麽。
司妧咽了咽口水,想起昨晚上佳佳還跟她炫耀吃了一大碗馄饨,可惜她今天要穿禮服,一直忍着沒怎麽吃東西。這會兒想起來突然有些想吃。
“想吃馄饨。”她半躺在沙發上,一雙小腳朝上,前後随意的蕩着,心情不錯。
江恒打開冰箱門,仔細翻看了一下,只是可惜,冰箱裏除了酒和飲料還有些零食外,沒有什麽食材。
他拿了幾塊水果糖遞給司妧,一邊換衣服一邊對她道:“先墊墊肚子,我出去買,很快回來。”
聽見關門的聲音,司妧才小心翼翼地摸出手機,給洛芬打電話。
說起微博上的事情,洛芬安慰她,“新婚第一天,別想這些糟心事。其實不是什麽大事,熱度也早就往下壓了,不過很确定是有人故意搞事情,壓得時候還隐隐有擡頭的意思,很明顯對方還不死心。”
司妧耷拉着腦袋,悶聲問道:“查得到是誰在背後帶節奏嗎?我這是得罪誰了,要用這種方式惡心人。”
洛芬嘆了口氣,不是很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有時候不一定是得罪人,才會被算計,而是因為對方的觊觎。
洛芬不知道司妧和沈辰逸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很明顯的是,這位對司妧存着不該有的心思,哪怕她結婚了,也一定要通過抹黑江老師的方式企圖滿足自己陰暗的私欲。
洛芬沉默了會兒,才告訴她,“基本上能确定是沈辰逸這邊的團隊。而且他目的性很明确,不針對你,也不針對林老先生,就只帶踩你們家江老師的節奏。”
司妧冷笑了聲,“倒也符合他一向偏執的行事作風。”
頓了頓,她又道:“芬姐,以後有他的通告,我們一律不接,如果再有下次,我們便反擊回去,我仁至義盡了。”
門外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她着急忙慌挂斷了同洛芬的電話,往門邊飛奔過去。
江恒進門,空出來的手很自然地将人摟進自己的懷裏,司妧抱着他的腰,看清他手裏的東西,立刻松開手,同他拉開距離,紅着臉嗔怪,“你買這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