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三周年快樂
将手裏的馄饨等吃食放下, 江恒捏着手裏的那管藥膏,長腿幾步邁過去, 反手去抓想逃開的司妧。
雙方力量的懸殊, 絲毫沒有懸念,他直接将人抱起來,抱到床上才放下。一手壓着司妧的腿, 他不緊不慢地擰開藥膏, 言簡意赅,“抹點藥,消腫。”
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司妧蜷縮成一團, 漲紅了臉,舌頭都有些打結,“我、我自己來就好。”
江恒手上力道未減,只是微微擡了擡眸, 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 “你确定?”
“這有、有什麽不能确定的?”司妧咬着唇反駁他,明明那麽羞恥的事情, 他居然能這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江恒倒也沒堅持,将藥膏放到一旁,手上松了力道, 放開對她雙腿的桎梏,只是人沒有離開, 反而跪坐在床邊, 手肘撐着床沿, 慢條斯理地看着她。
“你還坐在這幹嘛?”司妧手上拿着東西, 可他就這麽直白地看着自己, 這讓她怎麽進行的下去。
仿佛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江恒懶懶擡了下眉,“你自己看得到?我不幫你看着點,你怎麽來?”
他一臉正經嚴肅的模樣,眼神裏絲毫看不出情|yu,清冷的讓司妧都開始懷疑自己想歪就是她自己的問題,人家明明絲毫沒有雜念的。
轉念想來,明明更親密的事情他們也不是沒做過,若要非躲着他,倒好像顯得她玩不起了,司妧心态轉換的也很快,幹脆躺平不掙紮了,有人幫忙不是更好。
她悶悶哼了聲,攥着睡裙裙擺,裝死一般直挺挺地躺了下來,“算、算了,還是你來吧。”
江恒眼眸轉了轉,沒接話,只是長手一伸,沉默地夾過床沿邊上的藥膏,低頭慢慢擰藥膏上的蓋子,繼而意味深長地擡眸看了她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說,我從頭至尾可都沒別的意思,想歪的人是你,早這樣不就好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司妧幹脆閉了眼睛,反省自己什麽時候開始怎麽變得越來越有顏色了,好好的上個藥而已,她幹嘛非要懷疑某人的動機,這樣的對比好像顯得他清冷自持,而自己倒是□□熏心了一樣。
江恒淨了手過來,探到下方仔細檢查了一番,不高不低的聲音對她道:“還好,沒有很紅,一點點腫,還疼不疼?”
不确定自己現在是不是渾身的皮膚都泛着紅暈,司妧繼續鴕鳥般的閉着眼睛,慢吞吞地開口,“不疼。”
“那我抹點藥?”江恒低頭擠藥膏,溫聲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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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妧悶聲嗯了下。
他的指腹沾了藥膏輕輕抹上去,順着紅腫的地方細細的揉搓了一下,司妧感覺的藥膏微涼的觸感,舒緩了她的緊繃,讓她舒服了許多,也貪念起他的服務。
閉眼良久,司妧耳邊突然有熱氣噴灑過來,江恒不知何時附到她耳邊,聲線磁沉夾雜着隐隐笑意,他說,“妧妧,控制着點。”
司妧猛然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江恒勾唇,目光晦暗地看着她,“不然藥膏可就沒效果了。”
瞬間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司妧惱羞成怒,滿面潮紅,抓起一旁的方枕,洩憤一般用力向他砸了過去,“你胡說!!”
恣意的笑從他胸腔傾瀉而出,江恒接過抱枕放到一旁,低頭唇碰了碰她的額頭,又收斂起來哄她,“嗯,是哥哥胡說八道,都是哥哥的錯。”
婚禮儀式結束後,一點收尾的活動後,兩人很快便返回清河。
因為之前計劃倉促,協調工作要騰出時間辦婚禮,雙方都積攢了不少的工作,接連幾天一直都在處理之前的遺留問題,除了睡覺的時間,兩人基本上都碰不上什麽面。
司妧試水的第一部 電視劇《江山弄》後期緊張制作中,順利的話等暑假的時候大概能上線。
洛芬幫她接了個電影的本子《她她》,一部現代戲、雙女主的本子,律政題材。
兩位女主一個是久經沙場的資深律師,一個是初入職場的菜鳥實習生,職場主旋律,主打前後輩的理念碰撞和精神傳承,接洽司妧的是菜鳥實習生的成長線。
團隊這邊打聽過,資深律師那條線資方屬意的是實力大花、影後大滿貫的盛晴,聽說很順利,也已經在走流程簽合同。
劇組大約六月底開機,五月初,某視頻平臺制作的素人戀愛綜藝《想要送你一朵花》再次邀請司妧加入,并透露了大花盛晴也會加入的情況。
盛晴這人,是圈內出了名的暴脾氣大姐大,但人家的确是實力過硬,圈內大多數都怵她,也沒有什麽人敢惹,洛芬私心想司妧跟着她多學習,但又怕到時候劇組拍戲時司妧hold不住場面。
考量了下,洛芬想着趁着中間的空檔期,能有機會讓司妧先同盛晴接觸磨合下也挺好的,順勢接下了這檔綜藝。
素人戀愛綜藝,嘉賓的錄制形式是在棚內,觀察訪談。
錄制當天,司妧在後臺碰到了熟人,圈內有名的毒蛇主持人傅炎,這才知道《想要送你一朵花》節目組之前定下來的主持人前兩天突然出了車禍,沒有大問題,但腿部骨折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好在導演私底下和傅炎關系很好,這才臨時求他來救場。
想到之前她去《傅炎有話說》的訪談經歷,司妧小心髒有些發抽,這位可是什麽話都敢問的主,也不知道這次連着錄好多期,她還能不能接得住招。
傅炎似乎心情不錯,與她迎面走過來時,忙着整理耳麥的線,還抽空同她打招呼,“司妧,還沒來得及恭喜你,新婚快樂。”
司妧連連躬身道謝,“謝謝傅老師,辦的匆忙,好多事都沒安排好,回頭給您補伴手禮。”
“看來婚姻生活頗有精進。”傅炎笑了聲,聲色一貫的氣勢逼人,“都來參加戀綜節目了,看來這回更敢說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來學習學習。”司妧尴尬地同他周旋,也不知道他究竟對自己是個什麽态度,但不管怎麽樣,對方都是大前輩,她自當謙虛學着點。
傅炎倒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像是認同,正想在說什麽時突然頓住,他視線看向她身後的方向,眼睛陡然亮了亮,擡手跟後面的人打招呼。
“小晴,你又遲到!”不同于與司妧的說話語氣,傅炎的态度相當熟稔,很明顯他與盛晴是關系極好的。
司妧只覺得自己隐藏的社恐屬性都要發作了,尴尬地站到一邊,讓開位置給盛晴同傅炎,想着都撞上了怎麽着都應該等着他倆寒暄後再同盛晴打個招呼,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也就是職業素養的底線讓她面上還勉強繃着,看上去倒是一臉的淡然。
盛晴帶着大方框的墨鏡,腳踩代言品牌最新款的恨天高,款款走到傅炎的面前,摘下墨鏡,拿着鏡腿戳了戳傅炎的肩頭,“別一天天給我扣帽子,哪遲了哪遲了啊?!”
傅炎也不生氣,手背在身後,挑眉睨她一眼,“都說盛大美女的戀愛經歷豐富的很,多少人前赴後繼地跪求你出書,怎麽?這回終于有時間過來指導工作了?”
“閉嘴。”盛晴也不跟他客氣,絲毫不留面子,她看了眼一旁站着面無表情的司妧,垂在身側的手指倒是暴露出本人的局促,看起來挺有趣。
她之前就關注過,這小姑娘進圈沒幾年,上升速度跟坐火箭似的,她感興趣也看過好幾部對方的作品,的确有些天賦在身上,人才總是惺惺相惜,說實話她确實還挺欣賞的。
盛晴視線落在她臉上,紅唇輕啓,“司妧?”
突然被叫名字,司妧原地複活,熱情同她打招呼,“盛老師您好,我是司妧。很高興這次跟您一起錄綜藝,還有接下來的《她她》,到時候我還得向您多學習。”
“叫姐就行,別老師老師的,談不上。”
盛晴勾唇有點想笑,這姑娘真是真人再現表演了話越多越緊張這回事,她也沒那麽兇吧,怎麽把人小姑娘吓得緊張成這樣。
傅炎倒是聽出了新消息,有些意外,“你倆要搭戲?”
“怎麽?”盛晴一個眼神瞥過來,“傅老師您有什麽高見?”
他倒是想有,提醒一下司妧片場記得保護好自己,可別被某人誤傷,可他當着當事人的面,也不能拆臺不是。
正巧這會兒節目組編導路過,叫走了司妧。
傅炎看着她的背影,瞪了眼盛晴,幹笑了兩聲,“沒有,你倆好好處,司妧這小姑娘挺有趣的,你一大前輩了,照顧着點人家。”
“要你提醒?”盛晴手掐着腰,心情不錯,“我也覺得挺有意思。”
晚些時候,幾位嘉賓妝發都完成後,齊齊進棚開始錄制。
除了他們三人外,節目組還邀請了圈內有名的心理學專家章俊奕、以及知名男團成員梁嘉佑。
傅炎簡單地互相介紹了下在場的嘉賓,便很快切入正題,開始觀看錄像帶。
開始播放的是素人嘉賓們的第一次見面,一共四男四女,節目設定八位嘉賓都是二十到三十歲之間,職業可能是在校學生,也可能是上班族。
視頻的第一個熱點是他們見面後晚上聚餐時玩了個破冰游戲,說一說自己學生時代曾經的暗戀對象。
看到這段,傅炎暫停了視頻,同幾位嘉賓讨論[暗戀對象]這個話題。
章俊奕首先從專業角度談了談,坦言素人嘉賓們上來就玩暗戀對象這個游戲,确實有些生猛。從本質上來說是大家都不太了解對方,在互相試探各自的理想型。
梁嘉佑沒繃住笑出了聲,“不會很尴尬嗎?本來就是來談戀愛的,還聊人家以前喜歡的人。”
“對,這個就說到問題的關鍵了。”章俊奕繼續深入這個話題,“所以說這個游戲的關鍵還在于你到最後收尾的時候,一定別忘了講清楚,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你得釋放出你現在心裏是空房子這個狀态。”
“其實學生時代的暗戀真的挺美好的,都是回不去的青春。”傅炎接過話題,又将話題引到盛晴身上,單純想揶揄她一下,“不過這個也不一定準,比方說小晴,你學生時代暗戀的對象,估計跟現在喜歡的人基本上沒什麽共同點了吧?”
鏡頭切到盛晴挑了挑眉,一副你在說笑話的表情,“我會暗戀?傅老師,我從來都是明戀。”
傅炎就知道在她身上讨不着半點巧,當着鏡頭的面也只能保持微笑。
“這事兒得問妧妧吶。”盛晴見他啞巴了,難得好心替他轉到下一位。
“啊?”突然被點名,剛剛還在神游的司妧立馬坐直了身體。
猛然想到之前有次司妧和沈辰逸炒CP時候的熱搜話題,傅炎又找到點意思了。
他視線直直落到司妧身上,手裏的指揮棒點了點她的方向,笑着溫和,開口的話卻不容轉圜,還順帶将責任推到盛晴身上,“小晴你提醒了我,這題妧妧倒是的确躲不掉,我們可都記得那個高中寫情書的故事呢,大家對哦?”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司妧身上,很明顯對她的情書事件很感興趣。
想來也沒什麽不能承認,人她都已經睡到了,還矯情什麽勁兒。司妧很快坦然了許多,清了清嗓子,“嗯,跑不掉那就直接承認吧,我确實是從學生時代就暗戀過我老公。”
傅炎一臉期待着聽她的下一句,“那情書呢?真的給他寫情書了嗎?”
“還被拒了?”盛晴在一旁,心直口快不經意地補了句。
“啊?怎麽會這樣呢!”梁嘉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司妧就坐在他邊上,近距離觀察過她的臉,比他之前在視頻裏看到的還要精致百倍,這麽盛世美顏的大美女,居然暗戀寫情書還被人拒絕??
司妧捂着臉否認,“其實真的不是情書,這個真的是個誤會。”
傅炎越來越感興趣了,他追着問,“所以那個爆料說當初看到你給學長遞情書的事,到底是真的假的?”
“額……這個說來話長。”她面上有些尴尬,講起來确實是複雜了些。
“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盛晴在一旁煽風點火,“你仔細說說,我們都等着聽呢。反正後期嫌多會剪掉,咱不怕。”
沒辦法,司妧只能盡可能簡單地概括了當初的那個烏龍事件,再次強調真的不是情書,而且也沒想要傳遞到對方手裏的意思。
“哦所以你當時真的是在紙上罵你老公了嗎?”傅炎完全不走尋常路,只追着問她最想掩飾的部分。
“……”
司妧嘴張了張,繼而幹笑了兩聲,“大概、算吧,就是年少沖動,一時憤憤。”
全場哄堂大笑,傅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轉移了話題,“所以我其實還特別想問你一個事。”
好好的多人閑聊不知道怎麽又變成了她曾經上《傅炎有話說》的感覺,司妧腦內緊繃着,生怕又被他帶進溝裏。
“之前網上說你老公為了向你示愛,用你的生日命名了一個小衛星,這個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話音剛落,盛晴擡眸一個眼神看過去,兩人視線相撞間,看得出來他在幫司妧。
司妧也敏感地察覺到對方的好意,表情也嚴肅了許多。
“其實真的不是的。”她皺着眉,很是苦惱,“大家都知道,這麽大的工程項目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涉及到整個科研團隊,我老公真的沒有那麽大的話語權。”
她只是從實現可能性的角度予以否認,也知道沒必要替江恒的人品澄清,因為不願意相信的人再怎麽澄清也不會相信。
“老實說,因為我公衆人物的身份,給我老公,包括他們的整個團隊帶來困擾,我是真的真的感到非常的抱歉。”說到這裏,司妧還是不受控制地眼眶有些紅。
傅炎開玩笑般接過她的話,“嗯,這個我能作證,她說的一定是真話,之前我們上一個節目裏就見過,早領教過了,這姑娘是真的啥實話都能往外撂。”
“謝謝傅老師理解。”司妧連連點頭。
“也是,而且我真的覺着這本來也不浪漫啊,現在哪還有人玩這麽土的浪漫游戲?”盛晴雙手抱着臂,斜倚在椅背上,“整這些虛的有什麽用,真示愛也不用搞這種看不見又摸不着的。”
“得,談戀愛這事還是得看我們盛老師教學。”傅炎樂呵呵地看過來,卻是對司妧道:“瞧見沒,到盛老師這個能出書的境界,就知道還是務實一點靠譜。”
盛晴沒發聲,但口型對着傅炎,很明顯地說了句,“滾。”
繼續回歸到視頻播放,盛晴側過身拍了拍司妧的手,小聲道:“你也別自責,選擇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你老公就明白公衆人物的鮮花和臭雞蛋,是同時存在的。”
手上的暖意一直傳遞到司妧的心裏,她感激地看着盛晴,小聲的說了句,“謝謝晴姐。”
看到視頻的結尾,抽簽分組的約會,男一抽到的是女三,但他對女一屬于一見鐘情,直接就在導演組采訪的時候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只對女一感興趣,在與女三約會時,也是很坦誠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這個操作在戀綜節目裏屬于不常見。
看到這一段,傅炎又抛出來新的讨論話題:大家因為愛情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是什麽?
梁嘉佑哈哈笑了聲,“我沒談過戀愛,這題不會。”
“你可以幻想一下。”盛晴饒有興致地看着他,他這一副單純小奶狗的模樣,莫名讓她有想逗他的欲望,“喲,想起來上個問題弟弟你是不是也沒參與。”
“不如你兩個一起說一說,嘉佑,你喜歡什麽樣的另一半,為了追求愛情你覺得自己能勇敢到什麽程度?”傅炎問他。
兩個前輩前後夾擊,梁嘉佑為自己剛剛一時沖動的嘚瑟舉動感到後悔。
“這、一時半會的,我也沒什麽概念啊。”他撓着後腦勺,沒法瞎編。
盛晴目光不經意掃過來,“喜歡年上還是年下?長發還是短發?禦姐還是甜妹?嗯?”
梁嘉佑覺得莫名奇怪,面對盛晴有股難以抵抗的壓制力,讓他乖乖一個一個回答。
“年上、長發、禦姐吧。”
狐貍般的傅炎繃不住笑了起來,看起來某人是獵到新的羔羊了。
別人不知道他笑裏的含義,盛晴卻心知肚明,一個眼神掃過來,威脅意味十足。
傅炎歪頭,小幅度的抿了下唇角,轉而問司妧,“妧妧呢?戀愛裏有做過什麽比較沖動的事情嗎?”
“我啊。”司妧認真地回想,暗戀江恒的六年裏,她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當然有,甚至直到今天,她都沒同江恒坦白過。
“想到什麽了?”傅炎看着她明顯陷入回憶的眼神,出聲提醒她。
司妧拍了拍臉頰,也許是剛剛傅炎和盛晴的舉動溫暖了她的心,她一沖動便坦白了,“高中有一年暑假,我老公給我補習,我和他兩個人一直在書房裏,夏天那會兒又濕又悶,書本又難懂,人腦子也不太靈光。”
章俊奕突然插了句,開玩笑逗她,“大家注意了,妧妧前面鋪墊這麽多,是為了給她接下來的舉動找原因呢。”
“啊不是。”司妧慌張地誤了捂臉否認,下一秒又放棄抵抗,“好吧也是。”
衆人一陣哄笑,盛晴問她,“所以你做什麽了?”
“我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偷偷親了他一下。”司妧眨了眨眼睛,手指在面前比劃了一下下,“就一下下。”
“嘴嗎?”盛晴挑了挑眉。
“沒沒沒有,那倒是沒敢。”司妧羞紅了臉,“就臉頰,一下下。”
當時那種做了壞事心跳加速到蹦到嗓子眼的感受,她知道此刻都記憶清晰。
盛晴有種期待落空的感覺,嘆了口氣,“妧妧還是膽子太小了。”
梁嘉佑倒是有些好奇了,“晴姐說的好像能幹的很大一樣哈哈哈。”
“看來你确實對小晴是有些誤解了。”傅炎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輕笑了聲,“她幹的絕對會比她說出口的更嚴重的。”
梁嘉佑只當他開玩笑,大家哈哈哈哈過去了這段,只有盛晴憤憤瞪了傅炎一眼。
這期的節目錄制結束後,幾個人彼此交換了微信的聯系方式,還是盛晴主動提出來的。
待宰小羊羔梁嘉佑完全沒有意識到盛晴眼裏的獵手的氣息,臨走之前還不忘跟大家約飯,盛晴勾了勾唇,“你安排。”
司妧跟衆人告別後,随着佳佳往停車的地方去。
錄制的時候,佳佳就一直在一旁聽着,這會兒攬着她的手,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妧妧,我才發現原來你膽子挺大的啊,高中的時候就敢偷親江老師?”
“我有點後悔了,剛剛不該承認的,當時腦子一熱就想到這個了。”司妧眉心鎖着,這期節目到時候播出來,江恒一定就知道了,按他的脾性,一定會笑自己很久。
“诶不對啊?”佳佳突然有了新思路。
“什麽不對?”
“你說說你,當初怎麽還越長大越不行了呢?”佳佳嫌棄地掃過她的臉,“高中的時候還有膽子偷親江老師,結果後面跟人家同居了兩三年,連人家床邊都沒敢摸……”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車邊,司妧一邊拉車門一邊怨憤道:“能這麽類比嗎?我偷偷親一下江老師他又不會發現,可我當初要是偷偷睡了江老師,他就是被下了藥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佳佳剛想說,那不正好霸王硬上弓,不從也得從嘛,那說不定早就把兩人間窗戶紙捅破了,哪裏還用得着後面那些個事。
結果誰也沒想到,車裏不止駕駛位上的小萬在。
後排傳來江恒冷淡的聲音,輕飄飄的,他問,“哦?聽你的意思你還想偷偷睡我?下藥?”
聽到他的聲音,司妧當場石化,一時間連往上擡的腳都頓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佳佳非常有眼力見的趕快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不去湊小夫妻的熱鬧。
江恒從後排探出大半個身子,朝她伸出手,司妧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到他手上,江恒稍一用力,拉着人下了車,對車上的兩人道:“先走了。”
拉着司妧上了他的車,幫她系好安全帶後,江恒繞回駕駛位坐下。
司妧腦內快速運轉,瘋狂地找借口想着該如何解釋剛剛那尴尬的場面。就見江恒端坐着,一雙修長的手慢條斯理地将自己原本微微敞開的領口扣子系上,嚴絲合縫。
司妧看到他的動作,只覺得他這個動作內涵的意思明顯。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江恒唇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同她道:“我都不知道原來妧妧還有這種愛好,以前是我大意了。”
司妧絕望地閉上眼睛深呼吸,他就是故意揶揄自己,這讓她怎麽着也解釋不清楚了。
幾秒後,她還沒做完心理建設,就聽他幽幽補了句,“也不是不行,妧妧有需求我自然是要盡力滿足的。”
被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無恥到,司妧轉過頭瞪着他,江恒則是全然沒有收斂的意思,“不過到時候你可得對我好點,我會害怕的。”
司妧嘴角抽了抽,怨念地看着他,“哥哥。”
“嗯?”
“你的戲還能再多一點嗎?”
結束了這個無恥的話題,司妧才想起來問他怎麽今天突然過來了,最近兩人都忙得不行,已經好久沒有白天的時候能見上面了。
江恒手摟着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城西新開的家名字叫摘星的空中花園式餐廳,景色不錯,我們一起去?”
“好哇。”司妧抱着他的胳膊,開開心心。
“對了,剛剛聽小萬說還有一個月又要進組了,妧妧怎麽沒跟我說?”江恒手指繞着她垂下的長發,語氣有些沉悶,“定下來在哪裏拍了嗎?”
司妧頭就着他的下巴左右蹭了蹭,“就在郊區的影視城,每天晚上都還可以回來啦。”
聽到還在清河拍,江恒心情緩和了好多,扣着她腰間的力道也松了些,但也不忘理智占上風表明自己的态度,“不過妧妧不要因為我的原因受限制,如果有喜歡的本子,需要去外地拍攝,不要因為我的原因而放棄,嗯?”
“不是啦,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司妧小手去掰他的大手玩,“只是這個本子我很喜歡,又恰好在清河。”
車子到了城西的餐廳停車場停下後,剛走到電梯邊上,就有摘星的工作人員迎了上來,工作人員職業素養極佳,即便是認出了來人,也斂眉目不斜視,引着兩人進入電梯。
急速上升的觀光電梯,站在轎廂裏能夠清楚看到玻璃窗外的壯闊風景,随着高度的上升周圍地面的景觀也變得越來越小,視野範圍也越來越寬。
江恒牽着她的手,一起走出電梯,步入餐廳。
摘星這家餐廳最大的特點便是整個側牆均由玻璃牆組成,呈橢圓形狀,餐桌圍着圓周分布,不同的餐桌之間有板牆阻擋,隔出客人的私密空間,就像是将摩天輪平放了一般。
服務員引着兩人在一處臨窗的桌子坐下。
點完餐後,等餐的間隙,司妧有些興奮地扒着窗邊的橫杆向窗外看去,轉頭對江恒道:“我們這樣像不像坐在摩天輪裏?”
江恒眉尾擡了擡,有些意外她與自己心意相通了。
“妧妧很喜歡摩天輪?”他慢條斯理攪着手裏的咖啡棒,“他們這裏也有的。”
司妧驚訝的轉過頭,“這裏也有?”
“嗯。”江恒點點頭,“就在我們頭頂的地方,電梯再上一層,就可以上去坐。”
兩人用完餐,江恒真的領着她上了樓,有隔壁桌的客人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也計劃着一會兒吃完也上去一趟。
然而等他們結束用餐跟過去時,卻被站在電梯處的工作人員給攔了下來。
“實在是抱歉,今天頂層的摩天輪被一位先生包場了。”
幾個人面面相觑,“可是剛剛我還看見有人上去了啊,不能協調一下嗎?”
“抱歉,那應該就是您看到的那位先生,不過他很早之前就預定過了,實在抱歉。”
司妧牽着江恒的手上到頂層,出了電梯卻并沒有看到周圍有工作人員,而巧合的是有一格座艙恰好敞開門停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
她有些遲疑地看了眼江恒,“沒有人?”
江恒沒說話,只是拉着她往座艙去,彎腰同她一并進了座艙,熟練地關上了座艙的門。
下一秒,原本還靜止在原地的摩天輪突然開始轉動了起來,司妧愣了下,“難道有人在看着我們嗎?它怎麽知道要動起來了?”
江恒只是勾唇笑了笑,将人拉進懷裏,從口袋裏變魔術一般掏出一個禮盒。
他打開盒子,一個星星樣式的鑽石耳墜,司妧愣住,這一刻終于反應過來一切都是他的準備的結果,“怎麽突然?”
“妧妧不記得了?”他擡手捏了下她的耳垂,“今天是我們領證三周年的日子。”
“三周年快樂,江太太。”
司妧眼眶水霧蓄積,她竟然忘記了。
這原本一直是她的心病,三周年原本定下來結束這段婚姻關系的日子,她曾越接近這個日子越心煩意亂。幸運的是,還好,約定結束的日子到了,可他們不但沒有結束,反而迎來的是新的開始。
摩天輪一直緩緩轉動着,終于到了最高處,司妧紅着眼,小手勾着他的脖子,“聽人說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情侶,可以一輩子永不分離。”
“哥哥,你相信嗎?”
江恒眼眸轉了轉,大掌拂過她的後頸,以行動告訴她,只要她說,他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