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霜安靜地坐在轎子裏,雙手不停絞着衣角。
一陣搖動,似是轎子被人擡起,輕晃了一陣便四平八穩。
将軍府和丞相府之間,也隔了好幾條街,銅鑼滿天,也不知過了多久,轎子終于停了。
傅霜差點睡着,晃着腦袋卻不小心磕到了轎子上,頓時清醒。
轎子停了,不一會兒便有人上前踢了花轎。
傅霜彎着腰從花轎裏出來,面前伸着一只手,骨節分明。
傅霜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沒防備的被那人握着。那人只是随意一拉,他卻只能歪着身子倒了下去,撞上了面前這人寬闊的胸膛。
“疼……”
淩雪寒沒有說話,只是攔腰抱起了懷裏的人。
“啊!”傅霜身子忽然騰空,短暫驚呼了一聲。
淩雪寒将人抱着,一直抱進了前堂,又進了堂內。堂內擺放着兩尊靈位,是已去世的淩老将軍和将軍夫人。
傅霜感覺自己被人放了下來,又聞得身邊有人高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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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霜全程被淩雪寒拉着拜堂,眼前唯有一片喜帕的紅色,腦袋裏也是一片漿糊似的。此刻他人倒是有了些許力氣,不像剛才坐久起身那般頭暈眼花。便沒讓人抱着,只是由着那人牽着手回了主院。
房門是開着的,只聞得珠簾敲打之聲,原是進了屋子。
傅霜沒注意,被那門檻絆了一下,人不可抗的往前跌去。得,又被人抱了個滿懷。
傅霜被打橫抱起,直到被放坐在屋內的床榻之上。他端坐着,似是在等着眼前的人掀蓋頭。
只聽得珠簾撩動和關門的聲音。
“……”
傅霜捏着自己的紅蓋頭一角,輕輕的拉了下來。入眼屋內也是一片紅色,也是細致的布置過了婚房。但屋內除了傅霜自己便再無其他人。
傅霜捏了捏手裏的蓋頭,頭輕靠在雕花木床右側,想了想,将軍好像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
咚咚咚,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的人是若晴,她陪着傅霜嫁到将軍府了。
若晴手裏端着盤子,上邊放着一碗素面和黑糊糊的藥碗,正是李太醫開的藥劑。
“小少爺,太醫囑咐的,每日都必須服食。只是您今日一直餓着,奴婢吩咐廚房煮了碗面,先吃面填填肚子吧。”
“嗯,好。”
傅霜将那蓋頭随手放在床榻上,起身坐在了屋中的桌子前,細細品嘗着面條。傅霜本就不喜葷腥,就連面條裏的油水也往往是吩咐往少了放。
“過來吩咐的時候也晚了,只得做了碗素面,沒準備些糕點。”若晴掃視着屋內,只放着些新鮮瓜果,竟無其他。
“沒事,我愛吃的。”傅霜抿了一口湯,白淨的臉上因為面條的熱氣泛着粉色。“是我不好,早上沒吃東西……”
傅霜吃了面,等到了時辰,便喝了那藥。藥裏有些安神的成分,每每喝完傅霜都會睡上許久。
若晴将床榻上的喜被鋪開,傅霜躺了進去。
“将軍還要招呼外面的人,估計要晚上才過來,少爺睡一會沒事的,起來再蓋上蓋頭便好了。”
“嗯……”傅霜已經有些許困意。
門輕聲關上了。
淩雪寒在前邊院子裏,被趕來吃酒的部下好友同朝官員灌了好些酒。
軍營裏的人其實都知道淩雪寒的酒量,遠遠不止千杯不醉,最烈的酒都是能喝上好幾壇的。此刻不過杯盞之間,淩将軍面上看來竟是有幾分醉了。
只不過這些官員大臣可不知道,真當以為自己灌得酒太多了。
“将軍可莫再喝了,醉了可誤了吉時。”
幾個部下倒是不禁忌,紛紛說些什麽,不可誤了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之類的葷話。
丞相在席間喝酒倒是面色如常,傅淼實在的擺了一張臭臉。
淩雪寒倒是順着也不再奉陪,吩咐了下人繼續招呼。臨走了還看了丞相所在之處一眼。
淩雪寒進了主院,未敲門,直接推了房門進去,珠簾垂墜之聲不絕。
屋子裏的圓桌上已經擺上了一盞精致的酒壺,和兩個玲珑剔透的玉杯。
淩雪寒随手鎖上了門,環視屋內卻沒發現人。他幾不可察的微微皺起好看的眉,往床邊走去。
傅霜此時睡得極沉,臉朝裏側卧着。紅蓋頭折疊的方方正正放在床頭。
淩雪寒站在床前凝視床上這抹纖細的背影許久,屋裏的紅燭燃着。
淩雪寒俯下身伸手按了按傅霜的肩膀。
“醒醒。”這竟是他和傅霜說的第一句話。
只見傅霜蹬了蹬腳,卻是沒醒。淩雪寒眉頭又皺了起來,好似失了耐心,直接坐下,又按着那人的肩膀把人扳了過來,手上還暗暗用了力。
“唔……”
待淩雪寒看清了手裏這人的臉,卻是微怔。
傅霜微微閉着眼睛,長睫毛刷下來,一副将醒未醒的樣子。他原本好看的圓眼睛此刻閉着,那張臉卻是像極了那個人。
淩雪寒俯下身伸了手,捏住了傅霜的下巴,另一只手竟然輕輕撫摸着身下這人的眉眼,鼻唇。
“阿且……”聲音好似呢喃,卻又輕不可聞。
傅霜覺着越睡越不舒服,掙紮着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的瞬間居然對上了一雙好看的眼。和一張好像哪裏見過的臉。
“啊!”傅霜被吓了一跳,習慣性的伸手往前一推。沒推動。
少年大大圓圓的眼裏滿是驚詫,淩雪寒對上這雙眼才醒悟過來,松開了鉗制少年的手,也直起了身子。
極其漂亮的杏眼圓睜,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
好似突然的不清醒煙消雲散,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面冷情的将軍。
“合衾酒還未喝。”他說完便離了床邊。
傅霜剛醒,此時還愣着,半晌才發覺是自己睡過了時辰。也忘了蓋頭的事,他伸手抓了那喜帕。
看着眼前這人的背影,傅霜放下手裏的喜帕,下床走到了淩雪寒身邊。只見那人已倒好了兩杯酒,他将玉杯遞給了傅霜。
傅霜剛接過杯子,手便被拉了過去纏在一起,兩人離得極近。
淩雪寒太高了,傅霜只到他的肩頭。
一飲而盡。
“咳咳……”傅霜高估了自己,他其實從未碰過酒,被入口的辛辣直接嗆到了。這酒不烈,也僅僅是對于淩雪寒來說。對于不會喝酒的傅霜,只消一會兒,意識便有幾分模糊了。
一只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背,輕柔的拍了拍,好似安慰。
傅霜咳停了之後對眼前的人道謝,他仰着腦袋,微張着唇,嘴角噙着淺淺的笑容。全然一副沒防備又天真的樣子。
淩雪寒眸色一深,輕撫背上的手停了動作,轉而自然的放在了腰上,又暗自收緊。
傅霜踉跄了一下往前跌了一步,剛好靠在那人懷裏,緊緊貼着。臉頰貼在那人的胸膛上,身體的溫熱卻透過衣服布料傳遞了過來。
淩雪寒伸手輕輕捏着眼前人的下巴,指腹摩挲了一會兒,微微低頭便将唇輕落了下去。
懷裏的人唇很柔軟,被親的時候因為太害怕眼睛緊緊地閉着,身子也微微顫着。
真可愛。
這張臉,這個人。
淩雪寒不由得加深了這個丨吻丨,手上使勁。下巴一疼,傅霜的唇被迫微張,卻更方便他的強取豪奪。
“唔……”腰被禁锢着,傅霜幾乎沒辦法掙紮,只能用手輕輕地推着眼前的人。他從未與人親吻過,所有的反應都過于青澀。酒勁上來之後整個人連站都站不穩。
以至于後來被拉着手帶到床上的時候整個人還暈着。
背脊之處是柔軟的被褥,鞋襪也被人輕柔的脫了下來。傅霜光着腳被抱進床裏,淩雪寒順勢倒在他身上。只聞得一些衣料摩擦的響聲。
傅霜仰躺在床上,雙手不自然的垂在身側。眼裏彌漫着一股水汽,眼睛卻直愣愣瞅着眼前的人,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淩雪寒對于這賜婚本是抗拒的,只想着走完形式酒便回自己的屋子睡,以後也不過是相敬如賓的交集。
但是,他沒有辦法忘記這張臉,忘記這個人。
他唇角一彎,便覆在了傅霜身上,輕柔的丨吻丨着丨身丨下這人的眼角眉梢。手順着衣襟往下,不時手裏便多了一條暗紅色的腰帶。那紅色的喜服也松松垮垮的散了開來,露出了裏邊白色的裏衣。
被人壓着丨脫丨下裏衣和褲子的時候,傅霜連看都不敢看,身子輕輕顫抖着。常年被精心養着,一身的白皙細膩。
“別怕。”濕熱的氣息彌漫在耳側,那人将腦袋埋在他的頸項。傅霜不敢睜開眼,只能感受着身上這人的溫度,手裏輕輕捏着這人的衣襟。
淩雪寒嘴角彎着,将他的手拉了下來細細的吻着。看着眼前這緊閉雙眼的人,單手便扯開了自己的衣裳。
傅霜仿佛一只受驚的小兔子,眼看着要被野狼拆吃入腹。
淩雪寒取了脂膏塗抹。先是手指,他卻是已經受不住的縮着身子,驚叫的哭了出來,漂亮的圓眼睛裏蓄滿淚水,雙手無力的推着眼前的人。淩雪寒單手便按着他的雙手舉過頭頂壓制着,另一只手不停動作。一根,兩根,待差不多了才松開了鉗制。
傅霜不着片縷,紅豔豔的唇微微張着,眼神茫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人,腿不受控制的打開微顫。被進入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會疼的死掉,淩雪寒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他伸着手捶打着,卻沒用。
那人的一舉一動都牽制着自己的痛感,後來的啜泣聲漸漸變成不受控制的哭腔喘息。
傅霜不想回憶這夜裏的自己哭了多少次,求饒了多少次。可無論他哭着說疼說不要說放開都沒用。那個人都不曾停下來,只是抱着他親着他捏着他柔軟的腰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從小到大連人都不曾接觸過多,更別說此等親密的事,小少爺被如此對待完全被吓到了,只會啜泣哭咽着,微弱的反抗根本沒用,被眼前的人得逞了一次又一次。
淩雪寒食髓知味,餍足的做了整整三次。直到傅霜哭着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