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吻疼也受着

把埋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全倒了出來,喬曦很輕松也很困倦。

昨夜失眠,輾轉反側到淩晨四五點,此時被男人抱在懷裏,整個人如同被扔在溫泉裏的絲帛,柔柔的漾開,倦懶舒适得不成樣子。

眼皮逐漸支撐不住,就這樣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賀時鳴撥弄着她鴉色的長睫,有些想笑。這姑娘剛剛哭着傾訴了大堆,臉上還留着淚水洇幹的痕跡,此時卻安靜的睡了。

他覺得他在抱一團棉花糖,湊近聞,是甜的。

“老板,剛剛秘書辦來消息問,會議是否需要繼續?”坐在副駕駛的齊厲尋了個空,出聲問道。

賀時鳴想了想,“不回去了,直接去公司。”

齊厲:“那喬小姐這邊?”

賀時鳴:“一起去吧。”

齊厲詫異,他跟着老板的時間不算短,就沒見老板帶過哪個女人去公司,也知道他最煩的就是女人為私事去工作場合找他。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麽,老板剛剛不才為了喬小姐,叫停了會議,甩下衆人就走嗎?

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後,賀時鳴沒有叫醒喬曦,直接抱着她上了私人電梯。總裁辦公室很大,有臨時用來休息的房間。把喬曦放在床上,又替她拿了薄羊絨毯蓋着。

喬曦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這地方很陌生,“這是哪....”

“睡吧。等會我叫你起。”賀時鳴捏她鼻子。

“...好。”軟綿綿的應了句,喬曦覺得無比安心,又沉沉睡了過去。

昏天暗地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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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醒來時,已是日光黯淡,黃昏昧昧,街頭的華燈初初亮起。

喬曦半寐着去摸手機,看了眼時間後,倏地一下坐了起來。

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她趕緊掀了薄毯,連鞋也沒穿,就去開門。推開門才發現這是一間偌大的辦公室。她剛剛睡覺的地方是辦公室裏的小套房。

明亮的格局,風格冷淡,以深灰為主色,搭配了很多她雖不懂,但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藝術品,以及禪趣很濃的中式插花。

賀時鳴還在辦公,見一旁有動靜,擡頭看去,才發現人已經醒了。他放下平板,起身朝喬曦走去,“怎麽不穿鞋?”

喬曦低頭去看,這才感覺到腳下涼涼的,“...我忘了...”

賀時鳴沒好氣的去撥她的腦袋,“那還不去穿?”

喬曦不好意思的笑着,趕忙跑回去把鞋穿好,“可你怎麽都不叫我呀,現在都六點多了。”

她嬌氣的嗔怪。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起來。”賀時鳴倚在門框,看她穿鞋。

女孩穿着九分褲,露出一寸雪色的踝,她的足也生的美,腳趾圓潤,指甲修的很短,足弓弧度精巧,比一件絕佳的玉雕還多出幾分靈巧。

他暗了眼眸,走過去,單膝蹲在她身前,喬曦還沒反應過來,尚挂在腳尖的鞋就被奪走,扔在一邊。

“....怎麽了....”腳心觸到溫熱的掌,似有電流滾過。

賀時鳴沒說話,把玩那羞澀蜷曲的趾,他滾了滾喉結,忽然順勢覆上。喬曦驚叫出聲,手腕被他發狠地掐住,高舉過頭頂。

沙發裏是類似海綿的填充物,在強力的沖擊下被無限壓縮,她的脊椎骨節能清晰的感受到海綿之下是堅實的木質構架。

痛-感自背脊蔓延,她也只能忍着,眼裏泛出淚來,“七爺....”

“別說話。”男人強勢命令,聲音裏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熱意。

下一秒,他低頭銜住她的唇,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準備。

不是溫柔,也絕非溫存,他給的第一個吻,是強悍的,要把她推入窒息的邊緣。

喬曦仰頸承受,猶如一只陷入沼澤,瀕死的丹頂鶴。

也不知過了多久,悶重的肺裏才有了氧氣,她貪婪的呼吸,很是狼狽,恍惚中看着他優雅地整理弄亂的衣領。

“走,帶你吃東西去。”賀時鳴又恢複到了一貫的樣子,仿佛一切兇悍和強勢都與他無關。

他依舊是裘馬輕狂的公子哥。

而她只是個還未被放血的獵物。

這是喬曦第一次來他的公司,卻什麽也沒有瞧見。私人電梯直接連着辦公室和地下停車場,就連辦公室門都不需要出。

“好可惜哦...”喬曦喃喃說。

“可惜什麽?”賀時鳴勾她的下巴,神色暧昧,“可惜剛剛沒繼續?”

喬曦睜大眼,實在是不可思議,她就說這四個字也能被他借機調戲一番。

“你不正經!”她認真指出他的錯誤。也許是一場肌膚之親把他們拉的更近,她沒那麽怕他了,說話間也多了幾分辣。

賀時鳴眼尾微挑,眸裏起了片沉沉的霭,盯着她多看了幾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可惜什麽?”他出聲。

“....也沒什麽。”她錯開視線,只敢看着腳尖,“就第一次來你公司,可什麽也沒看見。”

賀時鳴嗤笑,還當她是想說什麽重要的事,語氣不以為意,“想看什麽下次自己來,還怕沒有機會嗎?”

喬曦擡眸去捉他的目光,笑意正俏:“那我看見了向亦老師能找他要個簽名嗎?”

向亦是當今娛樂圈的頂流,粉絲千萬,個個瘋狂,去年跨界演了第一部 電影,就在金像獎拿了最佳男配,是賀氏近兩年力捧的男星。

電梯到了負一樓,門正好打開。

賀時鳴要笑不笑的瞥了她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那我保證你來一萬次都不可能看到他。”

“您以權壓人!”喬曦嘟嘴。

男人不耐煩的扣住她手腕,“我不止壓你,我還能潛你。”

“.......?”她的臉燒了起來,自覺的閉嘴。

兩人上了車,車往一家餐廳開去。司機開車很穩,車內換了小衆英文歌單,很襯今晚的泠泠夜色。

賀時鳴看了眼縮在角落的喬曦,“過來。”

強勢的語調。不容抗拒。

喬曦想了想,還是妥協,一點點往他那邊挪過去,賀時鳴見她磨蹭,直接伸手将人攬了過來,手掌熨帖在她的腰間,略重的擰了一把。

力道還沒到達疼,只是癢,她不禁哼出聲。賀時鳴笑着下手更重,這次的有些疼了。

“疼。”她擡眼去看他,目光正好落在他線條冷厲的下颌,幹淨,沒有一絲累贅。

賀時鳴手臂又收緊一圈,把她牢牢圈在他的領地,笑着欣賞她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像涸澤之魚,張嘴渴求氧氣,表達出一種掙紮求生的美。

“疼也受着。”他惡劣的在她耳邊烙下這句話,又去欺她緋紅的耳尖,逶迤而下。

喬曦如同沒有靈魂的洋娃娃,只看見窗外透進來的是一道又一道靡靡破碎的光。

等車開到了餐廳,他才放過。

喬曦下了車,跟在他後面。

他的背影映入眼中,清隽似一尺如水的月光,又像深冬時節霜色凝重的黑夜。

他絕不會告訴你他是怎樣的人,只能全憑想象去拟畫,或是揣摩,跟在他身邊,永遠有種被蒙住雙眼摸石過河的忐忑。

不過此時喬曦倒是多了幾分領悟。

但凡進了他的游戲,只能乖乖由着他高興,拒絕是不被容許的。

你只能迎合或承受,這是他定下的法則。

餐廳是一家正宗的日料,賣點是每日從日本新鮮空運來的A5和牛。整家餐廳是私密包間模式,所有菜品都由廚師在包廂內現切現做。

前菜是魚子醬和牛塔以及松露醬汁生牛片,喬曦第一次嘗試生吃牛肉,開始還有些抗拒,吃過之後才覺得這味道也太奇妙了。

賀時鳴瞧她一會凝神蹙眉,一會舒展陶醉,不禁笑問她:“你這什麽表情?不好吃?”

喬曦嘴裏還嚼着東西,只得先搖頭,等咽完了才說:“這麽好吃的東西怎麽會不好吃!我之前和朋友也吃過一回和牛,就是真的太貴了,進了餐廳一看菜單,我們就傻眼了,那菜單真的很誇張,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有種牛肉是得按克算的。”

她想到了大學時的窘事,整個人有點興奮,話也變多。

“然後呢?”他饒有興致的問。

喬曦回憶着當時的情景,不由地浮出笑意來:“然後我朋友就說我們別吃了,趕緊溜吧,我說不行,來都來了,總得嘗嘗是什麽味道。之後我們一人點了一塊肉,就這麽點大。”她用手比劃出一個小圈來,“最後出了餐廳也沒吃飽,我倆又跑去吃了頓麻辣燙。”

說完,她噗嗤笑出聲來,眼裏躍然浮出粼粼碎光。

第一次見她這樣,賀時鳴覺得很有意思,原以為愛看她被他欺負後隐忍委屈的羞澀,沒想到她鮮活生動起來更有風情。

“你笑什麽呀?”喬曦這才發覺剛剛說的太興奮了,這男人怕是在笑她沒見過世面。

賀時鳴将切好的牛排遞過去,把她那份沒切的換了過來,幾分不正經地看她:“那看來我今天一定得讓你吃飽才行,不然還得陪你去吃麻辣燙。”

喬曦覺得他這人還真是惡劣,惱恨夾了一塊牛肉送到嘴裏。

他話是這麽說,也是這麽做,接下來上的幾道主菜,他非得看着她吃完不可,她說不想吃了,又去喂她,一來一回,喬曦真的有點吃撐。

“別喂我了,我真的吃飽了。”她哀怨的看他。

“那休息後再吃,等會還有甜點。”

“.....啊?還有呢?我吃這麽多姚姐知道了肯定又要罵我。說我沒有一個身為女明星的自覺!”

賀時鳴不禁多看了她兩眼,玩味的說:“你是女明星...?”

喬曦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笑話她,笑她出個門連口罩都不用帶,也沒幾個人認識,還敢大言不慚說自己是女明星。

她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一連重複了好幾個你字。

那雙潋滟美目,嗔他時含情帶怯,看的他心癢,趁機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草莓,好脾氣地去哄她:“好好好,就是女明星好不好?”

他哄人的時候一定是他最溫柔的一面,她根本抵抗不住,心只能随着他起伏,為他升起亦或墜落都是心甘情願。

她當然知道,任何的心甘情願都是危險的預兆。都說趨利避害是人類天生的本能,但遇上他,危險和誘惑只是同義詞。

沒想去避開,只想靠的更近。

比飛蛾撲火還要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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