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醋意
江予微微蹙眉,為何要親她?景昭慕又道:“你親我就證明你沒有吃醋。”
這是什麽道理?但江予卻下意識的看向了景昭慕的紅唇。不等景昭慕再次“邀請”江予低頭吻了上去,親了就證明她沒有吃醋。可在景昭慕那裏,只要她親了就是吃醋了,不然江予怎會失去理智去主動親她。
江予開始還蜻蜓點水般的試探,在景昭慕不知是故意還是不經意間微微抗拒後,激發出了內心深處的占有欲。親吻的力度愈來愈兇。內心生出了令自己都不相信會有的邪惡的想法,她想要占有身下的人。讓她老老實實的不再與其他男子有身體接觸。
江予被自己的想法驚吓的彈起身子,唇邊還想起了兩人因親吻突然分開波~的一聲聲響。景昭慕伸出靈巧的舌尖,舔了舔自己微微紅腫唇道:“予妹妹今兒是怎麽了,好兇哦。”
明知故問。江予懸在她的身體上方,吞咽了口水,慌忙起身走出了帳篷,出帳之時聽到後面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江予的耳邊使她紅了臉。
打了一天的獵物,晚宴自然是烤肉,江予打的獵物是最多的,由于景昭慕的腳不方便走路,江予沒有讓她過去,但她卻又讓侍衛将她擡了過去。江予本來坐在賓客兩側,看到這樣的景象,心中不免有些不解,好似她不讓她過來似的。
受了傷還不好好的待着,就算想過來,告訴自己一聲不好嗎,又不是不讓她過來。景昭慕過來之時,對着自己的侍衛耳語了幾句,人就被擡到了江予的身側,江予起身過去将她抱到自己的身旁坐下。眼睛微眯着審視着她,看她想要做什麽。
景昭慕眼視着前方,餘光瞥見江予一直在看她,她側過臉與江予對視,絲毫沒有羞怯的樣子,開口問道:“太子這樣看着我,是還想要繼續嗎?”繼續下午的事情。
江予立時撇開了目光,她覺得她簡直就是個妖精,不知羞,哪壺不開提哪壺。江予轉過頭,專心的拿着刀削了一塊鹿肉,切好後遞給了景昭慕,景昭慕似乎是在找什麽人,眼睛一直直視着入口的位置。
江予心道:莫不是要等白日那名男子。
果然,江予剛猜測,那男子就帶着一個盒子進了篝火場地,東張西望的好一會兒才看到江予這邊,那男子低着頭,矮着身子,從旁側一溜煙小跑了過來,站在了景昭慕的身後。看到江予,略微有些尴尬的笑笑道:“見過江太子。”
江予颔首也未發難于他,不過卻擺了張臭臉。那男子轉臉對景昭慕道:“慕妹妹,這是你要的東西。”
景昭慕看着他,笑顏如花,一副讨巧的甜美模樣,道:“謝謝悟哥哥。”
江予側目看了一眼盒子,看不出是個什麽物件,又擡眼看景昭慕,景昭慕似是沒看見她般,與旁邊的男子攀談,大概半盞茶的功夫,男子告辭離去。
景昭慕将盒子交于身後的宮女,專心的吃着方才江予給她切好的肉,又端起旁邊的美酒一飲而盡,道:“我有些乏了,太子送我回去可好?”
江予擡眼看她,看不出情緒,讓蘇深去上端位置與恒國皇帝交代了一下,點頭示意後,沒有出聲,起身将她抱起來,離開了篝火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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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回去後,心中帶着些氣意,将她不輕也不重的扔在了床上。景昭慕被摔的嘶了一聲,江予心中又是一緊,卻依舊面色冷峻。
半響,終于憋不住開口問道:“你與那男子什麽關系?你不知道你現在是成國的太子妃嗎?”
景昭慕被她的問的一愣,随即會心一笑,婉轉的聲音道:“她是許家的少爺,也是我的表哥,我與表哥說話有什麽不妥嗎?”
江予被噎住,與表哥說話的确沒有什麽不妥,但共乘一匹馬,那樣貼身的接觸致自己于何地?江予鼻腔中出了一口重氣。沒有在說話,轉身便要離開,卻被景昭慕喚住,道:“你不想知道你大哥中的什麽蠱毒了嗎?”
江予頓住腳步,回身問道:“你現在就能知道?”
景昭慕挑眉,看向手中的盒子,道:“這裏面是框心花葉子。”
江予眼眸微眯,蹙眉,方才那男子是為了給她送框心花葉子?直接問他要不就是,或者他出面要,白日裏為何要與他一起外出打獵,還弄傷了回來。
景昭慕看着她,輕舒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在氣我沒有與你招呼一聲就來了圍獵場,又氣我與他一起圍獵?”
江予盯着她不語,景昭慕已經知道江予生氣的點在哪裏了。
景昭慕解釋道:“框心花是許家的東西,現在總共就那麽幾棵了,又極難培養。摘了它的葉子,它也活不了。我本來是想去許家要一棵,可都被拒絕了,我那舅舅小氣的很,連我父皇出面都不好使。我又聽到許俊悟在這圍獵,就來了。你以為我腳踝是不小心脫臼的嗎?”
“你故意的?”江予驚訝問道。
“不然呢。如果不這麽做,他怎會覺得虧欠,回去偷框心花葉子拿來給我。”景昭慕帶着幾分自嘲的語氣道。自己何曾這樣委屈過,要利用美人計和苦肉計。方才又怕許俊悟到寝帳中找她,讓江予再次不舒服,才又讓侍衛将她擡了過去。篝火宴席場地總比許俊悟與她單獨見面的好。
江予自知自己過分誤會了景昭慕,想要道歉,可就是說不出口。這歸于自己太過于自信,沒有判斷失誤過,自然也就沒有與人道過歉。
景昭慕沒有與她繼續這個話題,道:“去把瓶子拿來。”拿什麽,自然是拿采集的江術的血液。自從來了恒國後,血瓶便一直被江予收着。
江予命人把瓶子取過來後,景昭慕又道:“去拿個盤子過來。”
江予又吩咐人去拿了盤子,景昭慕将血液倒在盤中,又将框心花葉子用手捏碎,落了幾滴汁液,而後便看到盤中冒出了一股紫色的煙霧,和一股類似于屍臭的味道。
江予蹙眉,問道:“是什麽毒蠱。”
景昭慕怔愣了一瞬,聽到江予的話,回神道:“是血蛟。”
“可有辦法?”江予問道。
景昭慕看向她道:“有,但是...”
“但是什麽?”
“算來時間,他體內的母蟲蠱已經和他的身體連接了,若要強行取出,怕有生命危險。”景昭慕看着江予道。
江予垂下眸子思索片刻道:“若要取出來,需要什麽?”
景昭慕看着,道:“你。”
江予疑惑的問道:“我什麽?”
“你身體裏也有一只蠱蟲,是那只母蠱蟲分裂而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可以自行解毒是不是?”
“是。”江予回想道。
“那不是你解的毒,而是你身體裏那只并不健碩的蠱蟲吸收了你身體裏的毒素。”
江予抿住雙唇問道:“為何我二人會同時中蠱?”
景昭慕解釋:“這只血蛟蠱是從你母妃的身體進入的,當它進入你們母妃的身體的時候,發現有兩個胎兒,但你母妃當時已經接近臨盆的時間了,它來不及在生長,着急的分離出一個幼蠱後,直接進入了你的身體。若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出生便吃過毒藥。”
若江予中毒,那必然是奶娘也中了毒,此刻回想,母妃曾說喂自己吃奶的第一個奶娘确實在半個月後,離奇消失了。
“幼蠱在不健碩的時候吸收毒藥,導致它生長出現了問題,在這之後,這只蠱毒便無法在正常的生長,只能寄居你體內,你若是吃了毒藥,毒藥便會從身體中全數流向它那裏,并被它全部吸收。”景昭慕也有些不可思議,可這是唯一能說的通的點了。
血蛟這種蠱蟲,是寄宿母蠱蟲,只能在人類還是胎兒的時候才能夠紮根,且會讓胎兒出生變成死嬰,但若它還分裂出一只幼崽,氣弱的時候進入,那便會傷了它的元氣,可又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這是這種蠱毒的一個缺點。想殺死全部嬰兒,卻在出現兩個胎兒的時候,難以抉擇,只能當即分離出一只幼蠱。
江予聽着景昭慕的話,楞了許久。
她問道:“我需要做什麽?”
“需要你體內那只蠱蟲将它引出來,而後不讓它在回去,剩下的交給我。但,它與你大哥已經共生了許久,他身子弱,若當時殺死了它,你大哥的身體可能會垮下來。若是他自己不能抗住,我也沒有辦法。”
“若不清除它呢?”江予問。
“若不清除,現在蠱蟲在他體內已經有些年歲了,它一直在吸收你大哥身體中的養分,直至它枯竭老去,你大哥也會跟着一起枯竭。它是不會讓自己的宿主比它活得久的。”
景昭慕又補充道:“這種蠱蟲我也不清楚具體能活多久,因為所有的胎兒宿主在出生那一刻死亡,它便也跟着死亡了。而這只毒蠱,只是中間出了岔子,可以說是随時。”
江予思忖後道:“我們現在就回去。”
“等一下,還有...”
“還有什麽?”
“若你身體的蠱蟲移除,你可能也會有生命危險。”景昭慕擔憂道。
江予僅思索了一瞬便道:“無妨。”
景昭慕定定的看着她問道:“那我呢?”她沒想到江予為了救自己的哥哥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其實江予并沒有什麽危險,因為她體內那只根本威脅不了她,景昭慕是有辦法将它逼出來的,而江術身體中的那只若用藥逼出來,怕江術還沒堅持一日便一命嗚呼了。
江予不解,與她又有何幹系。景昭慕又道:“若你死了,我怎麽辦?”
江予死了她一個聯姻公主該如何,她喜歡了她三年,不會傷心難過嗎。
聞言,江予抿唇,半響道:“你可再嫁,我會先告訴皇爺爺你是完璧之身,在嫁一個成國新太子,或者回到恒國。”
景昭慕氣道:“你當我是什麽?你們成國想娶就娶?我堂堂一國公主焉有再嫁之理。”
她計較的點在于江予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還讓她再嫁?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她就這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她肯嫁過來,是因為她,若她不想嫁是可以讓父皇另選她人的。景昭慕想到這裏,臉上渡了一層冰霜。
江予聽着她氣惱的話語,想要說幾句好聽的話,可腦海裏翻找了許久也沒有什麽話語可以哄一哄她。
江予想要轉換話題,道:“我們--”
“不回!”景昭慕語氣冰冷,帶着氣意脫口截斷她的話語。
作者有話說:
有沒有人發現這個作者簽約了。
小江予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