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藥丸
江予苦笑一瞬,能有什麽好法子,又不能強上。景昭慕看起溫順柔弱,實則一點都不好說話,嗆起人來牙尖嘴利。可江予偏吃她這一套,每次陰怪氣說她的時候,她便沒了氣勢,宛如一只呆愣的小動物,任由景昭慕喝使。一點一國太子的氣勢都拿不出來。
書易見她蔫頭耷腦的,又啧了一聲:“為師跟你說話呢。”
江予擡起頭看了看書易,又看了看月亮所處的位置,回道:“多謝師父美意,江予還是順其自然吧。”若景昭慕喜歡她,不會讓她一直撲空的。
江予起身又道:“江予該上朝了,改日再陪師父賞月。”說完便要從屋頂下去。
書易拉住她道:“等會,等會。”
江予頓住,擡眸等她下文,書易嘆了聲氣:“明日睡前來找為師,有好東西給你。”
江予狐疑,再次行禮後離開了。
第二日夜晚睡前,江予如約去尋書易,書易急忙從屋裏出去,做賊似的拉着她去了別處。回頭瞧了幾眼鄭青落有沒有跟來。好一會才她清了清嗓音道:“為師最近研制了一味新藥,覺得對你的身體有幫助。”說着掏出了一粒黑黑的小藥丸,又湊近江予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問道:“你今日沒有喝酒吧?”
江予點頭。喝了酒就會吃她徒弟給的藥,吃了那藥,她這藥可就發揮不了作用了。書易把手中的藥丸遞過去道:“張嘴。”
江予狐疑,想來書易也不會亂給她吃藥,江予唇口才張開一點,書易就直接将藥丸塞了進去。江予将藥丸在嘴中鼓動了幾下,書易指着她警告道:“不許吐,這可是為師千辛萬苦給你做的藥。”
江予睫羽忽閃,将藥吞了下去。為了防止江予走後将藥吐出去,書易拉着江予上了屋頂,又賞了一會月,講了景昭慕小時候的事情。
景昭慕第一次見書易的時候以為她是個騙子,明明與她一般大小,卻要當人師父,捉弄了她許久。後來她母後生病,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景司筒才想起這個貍山幽谷的弟子,傳令讓她一試,書易診過脈後,又施了針,寫了一副方子,命人熬的時候用無根之水。說也奇怪,景昭慕的母後服用了兩日,便能下床走動了。從那以後景昭慕便真心認下了這個師父。
江予聽着書易敘說景昭慕小時候事情,聽的入神。書易約莫藥效快發揮作用了,她起身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江予還想聽,但也不好打擾書易與鄭青落休息,告辭回了房中。回去之時景昭慕已經睡下。江予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燥熱,想着許是方才回來,走的急了些有些熱吧。沒有在意躺在了景昭慕的身側。躺下沒一會兒,就覺得自己身體不對勁,尤其是聽到景昭慕翻身時候無意識的嘤咛一聲。
她急忙起身匆匆的出了門,去了閣樓用涼水沐浴,回來的時候身體的燥熱清減了不少。躺下沒一會兒,又開始難受。江予想着挺一挺就過去了,可偏偏這時候景昭慕醒了。許是感受她身體的異樣,景昭慕伸手摸了摸江予的額頭,小聲的喚道:“江予?”
江予沒有回答,身體被景昭慕觸摸了一瞬後,便要開始失去控制。她心裏警告自己不要亂來,可偏景昭慕見她不回應,有些着急。将她身體翻過來,想要為她把脈。但反過來的那一瞬,江予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坐起身子,臉上異樣的紅潤,直勾勾的看着景昭慕。像是餓到雙眼通紅的狼,景昭慕伸手觸摸她的脈搏,冰涼的觸感,以及近距離的體香若隐若現。景昭慕在試探到脈搏後驚異的擡眸看她,只這一瞬,江予便将她壓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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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的吮吻,帶着對心上人的渴望,江予徹底失去了控制。她是失控不是全無力氣,景昭慕根本奈何不得她。被動的被她親吻着,江予唇舌并用,與她舌尖纏繞。勾纏出的津液全都吞入腹中,景昭慕不知是呼吸不順還是有了與江予相同的反應,低吟了一聲後,江予像是受到了鼓舞,将景昭慕衣衫扯了去,江予被如雪的肌膚晃的迷失了自我,低頭唇噙住了柔軟紅潤的一點。
江予再次聽到低吟聲,随後自己被臉被景昭慕擡起。
“啪”響亮的一聲。
江予的臉立時火辣的灼燒起來。
江予此時找回了一絲理智,景昭慕将她推開,衣衫胡亂的交疊,掩住身上裸露出的肌膚。下床去尋來了木箱子,從裏面掏出了明神的藥丸,遞給江予,瞪着她:“還看,把它吃了。”
江予摸了摸被扇的臉頰,有些不知所措的接過藥丸吞下。景昭慕又拿了一顆自己也吞服下。
江予現在的症狀,是有人給她服了藥。而且這個藥還是她研制的,是當年用在師父書易身上讓她與師伯互相捅破窗戶紙而研制的。
服藥者自己發作的同時身上的氣味也會影響身側的人,若有肌膚尤其是津液接觸,便會與之出現相同的症狀。但要比服用者症狀稍稍輕一些,若身旁的人...當年她師伯是故意配合的,她都可以控制的住,何況是武功與醫術都不遜色旁人的鄭青落。
景昭慕想到此處,咬緊了下唇,這個藥配方只有她師父知道,一定是師父忽悠江予吃下的。景昭慕咬了咬牙,明日在找她算賬。
景昭慕半躺在雕刻鳳紋的美人椅上,斜睨着坐在床榻上調息凝神的江予。許是折騰的累了,白日裏又一直照顧着江術,景昭慕感覺身體好些後,不知不覺中入了夢。半夢半醒中忽覺自己的身子一輕,被人抱了起來。景昭慕睜開朦胧的雙眼看到骨骼分明的線條柔美的下颚,右側的臉頰上還有個巴掌印,都開始泛起青紫了。景昭慕以為江予又想要輕薄她,掙紮了一下,聽到江予低沉的聲音道:“別動,椅榻太涼了,去床上歇息。”
江予将景昭慕輕放在床榻上,又為她蓋上薄錦被。直起身,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簾輕聲道:“今日是我不對,冒犯了公主。江予向你道歉,以後保證不會了。”何止是冒犯,若不是景昭慕一巴掌打醒她,她能把人吃幹抹淨了。
景昭慕知她也是因為藥力的催使,點了點頭,躺下了身子。江予将床榻邊的寝被拿走,鋪在了方才景昭慕躺的美人榻上,躺了上去。景昭慕想要告訴她不必這樣,但方才兩人肌膚的接觸卻有尴尬,景昭慕都快被江予看光了。景昭慕側身看着江予躺在椅踏上,抿了抿雙唇沒有再說什麽。
翌日。
江予由于臉上的傷太過明顯,沒有去上早朝,一天都在書房裏待着。景昭慕照顧江術也沒有去找她,熬好了藥,也只讓文寧送過去。不過還給江予準備了一些消腫止疼的藥。江予不知是因為臉腫疼還是心情不好,在書房中待了一整日。晚上的時候書易去尋她,問她進展,聽說她在書房,興沖沖的過去,而後看到江予臉色的巴掌印,倒吸一口涼氣,她這徒兒太狠了,怎麽下得去手。想她師姐鄭青落那晚可是順從很呢。
江予抿了抿唇看向書易,她也不怪書易,但也應該告訴她給她吃的是什麽,讓她選擇要不要吃。書易有些過意不去,回房中拿來了秘制的消腫膏藥,路上碰到景昭慕,身後的下人正端着些膳食正往江予的書房走去。景昭慕看了書易一眼,書易立在原地,笑的谄媚,把膏藥丢到景昭慕的懷中便跑了,走了好遠喊道:“膏藥是你師伯做的。”
景昭慕将藥膏打開,黑黑的一片,聞着味有些嗆鼻。江予傷在臉上,不知貼了會不會難受。景昭慕推開書房的門,江予以為是書易來了,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過來,看到景昭慕和她身後的下人端來了飯菜,輕聲問道:“公主怎麽來了?”
景昭慕看着她臉上的青紫的五指印,有些過意不去,又有些心疼,自己當時為什麽要那麽用力。她輕抿雙唇,柔聲道:“今日聽下人說你沒有吃東西,我特意給你做了一些。”
江予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随後又正色道:“有心了。”
她讓開身子,讓下人把飯菜端到旁邊的茶案上,下人出去後,景昭慕斂起衣裙坐在了一側,為江予盛了一碗羹湯遞給她。江予受寵若驚的擡起頭看向她,景昭慕又夾了些菜放在她的碗中。語氣依舊輕柔的道:“你大哥風寒已經完全好了,明日就不必去了。”
江予低頭吃着碗中的飯菜,輕聲回道:“嗯,這些日子辛苦公主了。”
景昭慕擡眸看着她,不是前兩日吃醋擺臉色的樣子了。她微微勾唇,含笑不語。
飯菜吃完後,景昭慕将書易送來的膏藥給江予貼上,仔細看了看觸目驚心的五指印,柔腸百結,自己打的自己又心疼。景昭慕輕撫她受傷的臉頰呢喃道:“對不起。”
江予聽到她道歉的聲音,怔楞住。何以要說對不起,明明是她的錯。若不是她侵犯她,她又怎會打她。景昭慕小心輕柔的将膏藥貼在淤青處,囑咐道:“若不舒服便拿來下來。”她在換些溫和的藥。
江予點點頭,漆黑的眼眸如景昭慕一樣盛着柔情。兩人在書房待了一會便一起回了卧房。江予本想在去椅榻上休息,被景昭慕喚住,她道:“我又不會吃了你,為何要躲着我?”
江予抿住雙唇,景昭慕是不會吃了她,可她怕自己吃了她。
景昭慕将她手中的被子拿回床榻上,轉身看着站在她身後的江予,輕踮腳尖,吻上了江予的薄唇,片刻低聲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我們要做夫妻的。”答應是答應了,可昨兒行夫妻之實為何要打她。
江予微張唇口,神情中滿是難以置信。這是,因禍得福嗎?
景昭慕上了床榻,江予也随着上去,只是這次景昭慕沒有與她隔出距離。江予一躺下景昭慕便附了過去,伸手攬住了她有力的纖腰。江予喉間滾動,她猜不透景昭慕的心思,此刻連呼吸都收斂着了。許久後,江予聽到景昭慕均勻的呼吸,她聒噪的心跳方平穩下來。
作者有話說:
書易:“不關我事。”
景昭慕:“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嘗。”
前受害者鄭青落:“嗯。”
後受害者江予:“老婆味道真好。”
作者:“有其徒必有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