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宮變
景昭慕将桌案上的玉笛遞給江予。在她們成婚的當日,她聽到過江予吹奏笛曲。那個調調太過凄婉,她不喜歡。江予說她的師父是恒國人,不知江予會不會恒國的樂曲。
景昭慕彎眉,柔聲問道:“五靈曲會不會?”
江予颔首輕聲回道:“嗯。”她會恒國的樂曲,是蘇深教的。每當蘇深想念母親的時候,便會吹奏恒國的樂曲。
江予将玉笛放在唇邊,一段靈動的樂聲悠然傳出。景昭慕揚起唇角,退後兩步,拂袖翩然起舞。江予的目光始終跟随着,此刻帶有異域風情婀娜多姿的景昭慕的身上。她的舞姿輕盈靈動,時而像風中搖曳的鶴望蘭花,攝人心魄。時而又像她身上的金鳳,高貴典雅,奪人眼球。
江予看的入迷,但笛聲卻沒有間斷過。
最後一聲曲調急收,景昭慕也随聲停在了江予的身前。江予看着景昭慕妖嬈的身姿,回想方才靈動的模樣,便在也忍不住了。眼前人的一颦一笑,無論動,靜,都在招引着她。江予眼眸中藏着為其傾倒的癫狂,她彎腰将景昭慕抱起。景昭慕驚了一瞬,随後攬住了她脖頸,順從的被她抱着。江予三兩步走到床榻前,将她放在床上附了上去。
景昭慕方才獻舞,身上散發的馨香更為濃郁了。江予貪婪的嗅着,從唇邊移動到香頸。吮吸舔舐,手不自覺地觸碰到纖細處摩挲,将景昭慕上身衣衫解開。只是片刻,江予便停住了動作。她怔住了一瞬,拉過寝被将景昭慕身子蓋好。
景昭慕不明所以,似乎還在情動之中,輕喘着柔聲問道:“怎麽了?”
江予眨了眨眼,回想之前的那一巴掌。此刻雖似水到渠成,可卻心有餘悸。上次景昭慕也有回應她,但還是賞了她一巴掌。
她心中暗道:不可造次,要慢慢來。至少要等到景昭慕心甘情願的時候,在得到她。
江予在她唇上啄吻,緩了緩情緒,溫聲道:“晚點我再來尋你。”晚點在來擁她入睡。
景昭慕不知江予因何停下,回想方才她好像太過主動了,臉竟不自覺的熱了起來。
翌日,景昭慕醒來的時候,江予早已經回了自己的營帳。而景司筒也聽了江予昨日的建議,藩王叛軍被重創後,此時不敢在有大動作,恒國軍隊也需要修整些時日。
現下只需等待天時,巧渡涢水河。
江予在恒國軍中待了小半月,景昭慕已經将她的身子養的好的差不多了。
晌午過後,天便開始陰沉沉的,在剛入夜的時候下了一場細雨。大地得到了滋潤,氣溫也開始驟降。江予讓景昭慕告訴景司筒,明日便可渡河,因為明日将有一場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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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濃霧的隐藏下,他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對岸。
江予把景昭慕抱在懷裏,哄着她入睡,景昭慕睡着後,江予便起身去了外面。她要去觀察水汽與溫度,大霧在何時最為濃密,既要讓将士不白白等待,又要剛好在霧散之前渡過河道。過了河道若是霧氣還長時間凝聚不散,很不利于作戰。
她讓蘇深帶着幾名将士提前過去探明道路,好接應大軍,也不知道探得如何了。
江予伸手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濕度,而後去了景司筒的大營,現下可開始集結隊伍了。
景昭慕睡的安穩,此去定數未知,待會渡河就不必跟着過去了,她的安全是江予的心頭之重。
大軍集結好,霧氣也升起的恰到好處。江予搭乘了第一波渡河的船只,率先達到對岸。蘇深也已經摸進了對岸哨塔,換成了自己的人。
此時的霧氣已經開始有消散之勢,恒國大軍全部渡河後,景司筒聽了江予的建議,帶主力兵去往南面,堵住藩王叛軍的逃跑的路。剩下的兵分東,西,北制造主力假象。江予設陣,欲将藩王叛軍一舉消滅。
江予命行軍部隊悄悄抵近叛軍大營,估算着時間,霧,馬上就要散盡了。
在霧散之時,江予命人吹奏了號角,發動了攻擊。
同樣的謀劃,卻被江予運用的天衣無縫。不同于藩王叛軍未抵近,便聲勢震天想要在氣勢上壓過恒國國軍。江予更沒有給他們後撤反撲的機會,直接讓景司筒堵住了他們的後路。在叛軍倉皇逃到後方之時,景司筒率真正的主力軍,将叛軍全數殲滅,連個俘虜都沒有留下。
江予在聽到景司筒下令将俘虜全數投河之時,不由的心頭一震。都是自己的百姓,有些是被強征過來,有些還都還不滿十歲。這裏不是成國,江予不好對景司筒的做法幹涉。她僅能讓人把屍體撈上來焚燒掩埋掉。大量的屍體浮在河水中,若任由其随波逐流腐爛,會造成河水污染,病疾肆虐。
景昭慕倒有些理解景司筒的做法。景司筒剛剛稱帝之時,對這幾個叔叔百般的信任放權。從未對他們實行過苛刻的要求,就連賦稅,在他們管轄之地都要比別處少一成。如此的厚待,他們卻背叛他。此前又掠劫自己的女兒,用來要挾讓他退兵。這種背叛的恥辱于他而言,像是在當着恒國百姓的面抽他的臉,并沖着他吐口水。他出生便是太子,所有人都對他尊敬有加,他也對兄弟友愛,可他們卻捅他刀子,扇他的臉,可想他有多氣憤。
江予本欲等景司筒班師回朝之時,帶景昭慕離開。卻不想恒國監國皇子,景昭慕的二哥哥景昭泰遞來書信,說皇後病重。
景昭慕當然會擔心自己的母後,她想讓江予先行回成國。等她照看母後康複後,她在回成國。被江予一口否決,她要陪着景昭慕。好不容易尋到了,若是景昭慕在回成國的路上再出了問題,她去哪裏尋後悔藥。不過是皇爺爺的責罰而已,現在回去受罰,過些日子回去也是受罰。那還不如帶着景昭慕回去再受罰來得安心。
景司筒與皇後的感情頗深,在聽聞皇後病重後,把軍隊交給了老将軍後,帶着景昭慕她們先行回了都城。
一路的疾行看得出來,景司筒很在意自己的皇後。至于為何是二皇子景昭泰監國,而不是太子景昭廣監國,景昭慕想要問一問景司筒,但見景司筒一臉沉默,也就不再問。朝中之事,景昭慕從來不會幹涉,這也是景司筒最喜歡景昭慕的另一個原因,不該自己管的事情,不會插足。
連日奔波并沒有讓一行人困乏,她們急忙入了宮,衣衫都未更換,便去了皇後的寝宮。
景昭泰告知母後在前些日子用過膳,睡着後,便沒有在醒過來。一直處于昏睡的狀态,禦醫也來診治過,灌了幾幅湯藥都沒什麽效果。只是陷入昏迷,也不知是何原因。
景昭慕親自診斷脈象後,也疑惑,為何診斷不出來有問題,可就是醒不來呢。
江予為外男,不可進入恒國皇後的寝室。她帶着蘇深在外等候着,四處觀望,發覺恒國宮中有些異常,哪有大白日緊閉各處宮門的,而且還是在景司筒進入皇後的鳳殿之後。
江予當時只當是恒國侍衛和布防與成國不同而已,但也多留了個心思,她讓蘇深找個理由出了此處宮門。江予在外面等着景昭慕出來,可景昭慕在裏面與景昭泰在外間小聲攀談,問及皇後飲食之事。景司筒在則在寝室陪着皇後。
一切在正常不過,可江予心裏卻開始心神不寧。她總覺得将有事情要發生,蘇深回來之時告訴她,所有的宮門都關了。
江予心下了然,有人要發動宮變。
現在能做出此等能力之事的人只有監國的皇子,景昭泰。
江予不動聲色的讓宮女去喚景昭慕,說她身體不适,想要休息。景昭慕聽到江予說自己的身體不适,急忙出來,想帶她先回她的寝宮休息。此時,景昭泰也跟着出來了。
江予在景昭慕過來的一瞬,佯裝站不穩抱住了她,在她耳邊快速的小聲道:“小心宮變。”
景昭慕聞言楞了一瞬,瞥了一眼四周,而後從容的問道:“哪裏不舒服?”
江予站好身子,尴尬的笑了笑道:“有些站不穩了,腳軟。”景昭慕神色有些緊張,讓蘇深扶着她點,她進去知會一聲父皇,便帶江予離開。
景昭慕單獨進了寝室後,景昭泰在外與江予說了些客氣的話。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景昭慕便出來了,出來之後和景昭泰說了一聲便帶着江予離開了。
景昭慕和江予回到寝宮,景昭慕便将景司筒給她的玉佩交給了江予,這枚玉佩是景司筒的貼身之物,凡見過景司筒的官員都知道。景昭慕說這枚玉佩其實也是一枚兵符,可調遣城外護城軍營的兵将。
江予思索了片刻,自己和景昭慕此刻不宜離開,若她兩人中,有人出了宮,一定會遭遇攔截,恐讓宮變提前發生。
江予把玉佩交給蘇深,蘇深是護衛,方才江予又說身體不适,這宮中雖有藥材萬千,但藥總是會有不夠的時候。蘇深拿了景昭慕給的令牌,以出宮為公主購藥為由,去了城外的軍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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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老婆打人太疼了,臉都能腫成狗熊臉。”
景昭慕:“...”
蘇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