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零壹”俱樂部。

周末, 一樓吧臺邊不少人談笑風生,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圍在展廳裏拍照,洗車房和維修區忙得不可開交。

二樓娛樂區更是熱鬧。

摩友們聚在棋牌室打桌游, 隔壁跳舞機上正在大鬥舞。

長廊盡頭是屬于老板的私密休息區。宋清蘿和施楚寧剛溜完自己的寶貝摩托回來,一人一個貴妃椅, 懶懶地躺着,桌上擺滿了吃不完的零食飲料。

“自從你去追人了,想約你出來玩的難度大大增加,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重色輕友啊?”

“工作忙嘛。”

“今天可是休息日, 你還抱着手機。”施楚寧沒好氣道, 抓起一顆未拆的小糖果,朝宋清蘿丢過去。

宋清蘿腦袋枕着軟墊邊緣,銀灰色長發如瀑布般倒垂下來,一只腳高高架在椅背上, 另一只腳抵着扶手,歪歪扭扭,毫無形象。

她緊盯着手機屏幕,腦門被砸中也沒反應。

朋友圈發布十餘分鐘,陸陸續續收到一百多個點贊, 可是這些人裏面, 沒有她眼熟的、最想看到的頭像。

也許老古板沒看見?

決定再等等,宋清蘿正要退出微信, 就瞥見聞若弦發來的消息:你在哪裏?

“啊!!!”她爆發出尖叫。

施楚寧被她吓得彈坐起來:“宋清蘿, 你有毛病?”

宋清蘿一邊打字回複一邊放下兩只腳, 靈活地滾了一圈, 起身湊過去:“她主動問我了, 她居然主動問我?還想知道在哪個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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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楚寧看清屏幕上的字, 好笑地鼓掌:“恭喜恭喜。”

[你來嗎?]

這條消息發出去,心也高高懸起。

盡管宋清蘿知道,以老古板的性格大概是不會來的,也還是忍不住期待。

兩分鐘沒有回複。

就像過去了兩個小時。

宋清蘿放下手機,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語:“我打賭,她不會來的,雖然我很希望能來……其實,她會主動問我,就說明心裏還是在乎我,對吧?”

“嗯,不管她來不來,至少她對你的生活感興趣嘛。”施楚寧給她堅定的信心。

宋清蘿大受鼓舞:“你說得對。”

“沒想到你也有被收服的一天。”

“我怎麽可能被收服?是我主動服的。”

施楚寧挑了下眉。

“不過……”宋清蘿嘆氣,身體靠住沙發背,“裝乖乖女是真的很累。我也不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裏,會不會有一天我不小心本性暴露,就把她吓跑了?”

“這不像是你會擔心的問題啊,寶貝。”施楚寧勾住她肩膀。

“聽我說,戀愛就是做最真實的自己,全身心放松下來,總有人會被你吸引,你要是一味讨好、迎合,只會被人不當回事,男的女的都一樣。所以別擔心啦。”

宋清蘿總結:“人性本賤。”

“對。”

施楚寧剝了個牛肉粒送進她嘴裏,“今年我打算帶‘椒椒’去度假,讓它跟我們一起出海,吃不完的鮮貨,貓生無憾。”

椒椒是施楚寧養的白金漸層。

再過幾天就是春假,宋媽媽和施媽媽自十幾年前開始約定,每年春節都帶孩子們出去玩,今年也不例外。私人飛機航線剛批下來,最近要準備收拾東西。

宋清蘿險些忘記這回事,忽然又想到——

聞若弦去哪裏?

不是本地人,應該要回老家吧?到時候她在國外,聞若弦在國內,好幾天見不到對方便罷了,彼此之間還隔着時差。

她拿起手機看微信。

假正經:[好,等我二十分鐘。]

“?!”

宋清蘿興奮地拍了拍施楚寧:“她說現在過來,讓我等她。”

“……”

施楚寧手中剝好的牛肉粒被拍掉,一愣,随後反應過來,欣喜道:“正好讓我見見,一別六年,都不知道人長什麽樣了”

宋清蘿不由得緊張起來,湊到施楚寧跟前:“我妝花了嗎?”

“補一下口紅。”

“噢噢。”

時間因為一句簡單的約定變慢。

二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宋清蘿精心補好妝,把頭發紮成高馬尾,補過色的銀灰發絲愈顯得冰冷清透,很襯身上厚羊絨的暗黑系騎裝,她就站在二樓露臺上遠眺大門。

施楚寧端着鮮榨草莓汁陪她等。

樓下進進出出,前臺忽然傳來了争執聲,男人粗犷的嗓門在大廳回蕩。宋清蘿和施楚寧循聲望去,不約而同蹙眉。

“怎麽回事?”

“我下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繞到前廳,動靜越來越大,只見一光頭黑衣男人握着手機,沖前臺吼:“顧客是上帝,懂不懂?”

吧臺和展廳的客人紛紛圍觀。

宋清蘿走在前面:“幹什麽?大喊大叫的。”

所有人目光轉向她。

被吼的前臺妹妹一見她們來,連忙躲到施楚寧身後:“施老板,他……”

“老板?”男人上下打量她們,摸了摸下巴,“老板來了評評理,我說我看中一輛車想交個定金,要你們這小妹妹随時聯系,她倒好,拽的個什麽樣以為自己是誰?你們店裏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前臺妹妹争辯:“哪有非要加人微信的,我是前臺又不是銷售……”

店裏的銷售大部分是男生。

明眼人都知道這光頭打的什麽主意。

施楚寧拍了拍妹妹的胳膊,以示安慰,犀利的目光掃向光頭:“不好意思,先生,在我們店裏買車是要走标準流程的,加前臺微信不在流程範圍內,如果你誠心……”

“管你什麽流程哦,顧客就是上帝,就是你們的衣食父母!”光頭咄咄逼人。

宋清蘿在旁頓時火大:“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

“你也是老板?”

“我是你十八輩姑奶奶!”

光頭怒了:“你們這種态度……”

宋清蘿抄起桌角邊的長柄傘,就要往他腦袋上砸:“上帝是吧?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上帝!”

光頭吓得轉身就跑。

“別跑!敢打我們店裏妹妹的主意?我看你是想死!”宋清蘿邊罵邊追到大門口,光頭早已跑沒了蹤影。

一擡眼卻看見了心心念念的人。

聞若弦就站在廊檐邊,長發低低束起,露出了點綴在耳垂的白珍珠,臉上沒有一點妝,素淨而溫和。

那雙眼睛裏流露出異于常人的驚愕。

“聞……”

宋清蘿嘴唇翕動,聲音卡在喉嚨裏。

糟糕。

乖寶寶形象沒了。

宋清蘿把傘往邊上一丢,笑着走過去:“若弦,你什麽時候來的呀?我等你好久了。”

聞若弦仍在發愣,聽着她嬌聲軟語,看着她笑意嫣然,許久才回過神來。

再擡頭看了看四周:“是這裏吧?”

“沒錯,”宋清蘿親昵地挽住她手臂,“我閨蜜開的摩托車俱樂部,是不是很有個性啊?我帶你參觀一下。”

“好……”

聞若弦恍惚跟着她走。

不知何時開始,已經習慣了大小姐湊上來挽着自己,肢體形成記憶,不會再條件反射地掙紮,大腦也逐漸熟悉,不會再想要推開。

習慣是讓人安心的。

走進大廳,方才圍觀的人還在,見宋清蘿挽着個人進來,不免好奇,多看了兩眼。

施楚寧在安慰前臺妹妹。

“左邊是吧臺,咖啡飲料都有,右邊就是展廳了,各種品牌各類車型很齊全的……”宋清蘿一面介紹一面給施楚寧丢了個眼色。

示意她先去二樓。

施楚寧:收到!

匆匆瞥了眼聞若弦後轉身離開。

參觀完一樓所有區域,宋清蘿帶着聞若弦上了二樓,出電梯繼續介紹:“樓上就是休閑娛樂區啦,大多數時候只接待會員的,可以打牌、玩桌游、K歌、看電影等等……”

聞若弦走馬觀花般逛了一圈,心思并未落在其中,目光頻頻落在宋清蘿身上,注意着她今天的裝扮——

高高紮起的馬尾,濃妝妖嬈明豔,而皮夾克、工裝褲和馬丁靴,又自帶一股冷酷飒氣的味道,像只威風凜凜的美人豹。

小野貓,美人豹。

都是貓科動物。

想着,聞若弦又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是我閨蜜的私人辦公區,進來坐。”宋清蘿推開玻璃門,指尖從聞若弦手臂滑到腕上,不經意碰着了手心。

聞若弦微微蜷縮手指,又松開,若無其事地跟着她進去。

貴妃椅上坐着個陌生的金發女人。

“這是我閨蜜,也是俱樂部的老板,施楚寧。”宋清蘿随口介紹,看向施楚寧擠了擠眼。

“哎,楚楚,這就是我總跟你提起的,漂亮溫柔又寵我的朋友,聞若弦。”她把準備好的彩虹屁吹了出來。

寵……

字眼落在聞若弦心上,敲出淺淺的漣漪。

只是覺得奇怪,且大小姐這樣誇她,既意外,又不好意思。

“你好。”施楚寧接收到眼色,笑眯眯起身,審視的目光緊緊黏在聞若弦臉上。

啧啧。

聞若弦忙收起思緒,溫吞地笑:“施老板好。”

“快坐,”施楚寧指了指大沙發,“要喝點什麽嗎?有咖啡,果汁和奶茶……”

“她只喝水啦。”宋清蘿嬉笑着打斷。

施楚寧點了下頭,走到飲水機邊兌了杯溫熱的水,放到聞若弦面前,又沖宋清蘿眨眨眼:“你們聊,我下去看看員工。”

“嗯嗯。”

宋清蘿表示收到。

偌大的屋子霎時只剩下兩人。

望着那扇緊閉的門,聞若弦心裏生出怪異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總覺得施楚寧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就好像……

在看熱鬧?

或者是起哄?

她百思不得其解。

“若弦?”

“嗯。”

見她沉思,宋清蘿生怕她想起剛才自己暴躁的模樣,身體軟軟地貼過去:“我今天好看嘛?新買的騎裝。”

“好看。”聞若弦如實誇贊。

宋清蘿偎着她撒嬌:“怎麽只有兩個字?敷衍。”

聞若弦想出幾個萬能形容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哈哈哈……”宋清蘿笑得前仰後合,“你幹嘛呢,聞若弦,怎麽這麽可愛。”

聞若弦也笑了:“是真的好看,和平常風格不一樣,但你駕馭得游刃有餘,很有味道。”

“嗯,這樣我才相信。”

“平時你和朋友就在這裏聚會嗎?”

“也不完全是。偶爾過來找楚楚,一起溜車,舉辦摩友會的時候也來,有時候會去酒吧……”宋清蘿頓住,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酒吧是什麽?

她這種乖寶寶才不會去。

聞若弦很會抓重點:“酒吧?”

宋清蘿暗道不好,現在否認為時已晚,但還能補救,她倚着聞若弦仰頭,雙眸無辜:“只是偶爾朋友組局,我過去捧個場,只聊天玩游戲而已,我很乖的,酒也很少喝,畢竟騎摩托不能喝酒。”

聞若弦懷疑:“乖?”

老古板……

能不能別這麽會抓關鍵詞。

宋清蘿腹诽着,更加無辜了:“難道我不乖麽?”

想起剛才那一幕,聞若弦忍俊不禁,但為了照顧大小姐面子,并沒有戳穿,配合道:“很乖,我知道。”

宋清蘿趕緊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麽突然來找我?”

“剛從程總家裏出來,”聞若弦喝了點溫水,繼續說,“下午沒什麽事,正好看到你朋友圈的動态,有點好奇,想看看你在做什麽。”

她不加掩飾坦白了自己所有心緒。

宋清蘿眼底閃過微光,無意識喃喃:“若弦……”

“嗯?”

“我好開心。”

“今天是我們認識以來,你第一次主動找我。”

聞若弦側頭看向她,不由得一怔,那樣星光熠熠的眼神,那樣熾熱愛慕的笑容,一霎時令她生出了暧|昧的錯覺。

對于大小姐的熱情,她早就該習慣才是。

天生的取向總讓她多想。

又敏感了。

“至于嗎?”聞若弦抿着唇笑了笑。

“當然至于啊,”宋清蘿眸光如火,“因為是你。”

驀地,聞若弦被燙到心悸,從高處跌落的癢意蔓延開來,渾身不自在。

她後悔了,今天不該來找宋清蘿,忘記這個黏人的家夥有多少花樣和把戲,雖能逗她笑,但也總讓她敏感,極度危險。

她這種人本該離宋清蘿遠遠的。

自己究竟是抽的什麽風……一而再,再而三,怎麽就是不長記性。

現在後悔已遲,她只好把話題繞開:“你的摩托車很好看。”

“要坐嗎?”宋清蘿識趣,順着往下說,“我可以帶你去兜風。”

聞若弦狐疑地看着她:“你能帶人?”

“別小看我,我技術可厲害了。”

“嗯,厲害,如果再像上次那樣……”

“不許說不許說。”宋清蘿急得捂住她嘴巴。

“……”

距離猛然拉近,嘴唇觸碰到掌心微熱的溫度,聞若弦呼吸一停,愣愣望着眼前放大的臉,宋清蘿也是一愣,與她對視出神。

彼此瞳孔中映出對方的臉。

聞若弦被抵在沙發上,宋清蘿單腿跪在她身側,另一只手撐住沙發背,仿佛将她圍堵至牆角,退無可退。

“對不起,我……我去給你拿頭盔和護具。”宋清蘿慌亂松開手,逃似的溜走。

聞若弦憋得臉通紅,遲遲恢複了呼吸。

……

火紅的摩托就停在露天院子裏。

聞若弦戴着頭盔和全套護具,從頭武裝到腳,滿滿都是安全感,宋清蘿與她一樣包得嚴嚴實實,在兜風前還要先上課。

“我上車之後,你不要踩着踏板直接上去,否則我撐不住重量就倒了,你直接踮腳,另一只腳跨上去就好……”大小姐邊說邊比劃。

聞若弦聽得十分認真。

講解完注意事項,宋清蘿一個利落翻身上了車,撥開紅色按鈕,通體赤紅的“血狼”從沉睡中驚醒,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引得店裏員工和客人探頭張望。

“上來吧。”

“……”

眼前龐然大物,發出跑車般引擎轟鳴,聞若弦不自覺有些緊張。

“若弦姐姐,不會是害怕了吧?”宋清蘿看出她猶豫,戲谑地笑了起來。

聞若弦皺眉:“怎麽可能。”

她畢竟年長些,要在比自己小五歲的妹妹面前承認害怕,多少是丢臉的。不過是坐一回摩托車而已,想來與自行車、電動車沒有區別。

能可怕到哪裏去?

聞若弦如是想,一只手扶着宋清蘿肩膀,微微踮起左腳,一躍,擡起右腳,順利地跨坐上去。

雙手自然而然搭在宋清蘿肩上。

“你的手不能放在我肩膀上。”宋清蘿側頭提醒。

“為什麽?”

“這樣就相當于你的全部重量壓着我的手,很容易累,肌肉酸痛,萬一控制不住車頭,會出事故的。”大小姐難得有一本正經的時候。

聞若弦立刻松開雙手,目光往下移:“那……”

她要扶哪裏?

頭盔下,宋清蘿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可以抱着我的腰。”

聞若弦猶豫了。

“聞小姐,不知道扶哪裏的話,可以扶油箱哦,身體前傾,借助重力沒問題,坐摩托車的标準姿勢就是這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施楚寧,輕飄飄提醒了一句。

“!!”

宋清蘿隔着頭盔甩過去一個要吃人的眼神。

損友!

假閨蜜!

聞若弦如獲大赦:“好的,謝謝。”

後座比前座高出許多,她微微俯身,雙手穿過宋清蘿腋下,搭住前面的油箱,整個上半身與宋清蘿後背緊緊貼在一起。

宋清蘿雖心有不甘,但也沒辦法說什麽,只好打補丁:“扶油箱确實可以,但是車子跑起來稍微久一點,油箱會非常燙,尤其我這是杜卡迪,你戴着手套也受不住的,一會兒如果太燙的話,不要死撐,一定要抱着我。”

聞若弦低低應了聲:“嗯。”

“那我們出發咯。”

宋清蘿踢開側梯,左腳挂一檔,右手輕輕轉動給油,在低沉的引擎聲浪下,火紅的摩托車緩緩駛出院子。

俱樂部附近仍屬市區,速度不宜太快,她硬是把賽級摩托騎成了“老頭樂”。

在大街小巷中輕盈自如地穿行。

也許是宋清蘿騎得太溫柔,聞若弦沒感覺到任何不适,心情漸漸放松,與她聊起了天:“你以前帶過人嗎?”

“其他車帶過,都是俱樂部裏認識的女生。”

“這輛車呢?”

“你是第一個,”宋清蘿大聲說,“也是唯一一個。”

聞若弦在頭盔裏笑了:“我很榮幸。”

“那你要不要永遠做我的‘擋泥板’?”

“什麽意思?”

“就是我的摩托車後座啦。”宋清蘿歡快的笑聲淹沒在風裏。

聞若弦并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只覺心情頗為愉悅:“好。”

城市街道漸漸遠在身後,車與行人越來越少,路面變得冷清。穿過最後一個十字路口,便是摩友們最愛的郊區自由地。

宋清蘿從二檔換到三檔,再從三檔到四、五檔,速度慢慢提上去。

“血狼”咆哮着馳騁在鄉野公路間,耳邊風聲呼嘯,猶如鬼哭,強勁的空氣阻力仿佛要将人掀翻。聞若弦只覺得自己快要飛出去了,沒等到油箱發燙,就已經感到深深的不安,雙手怎樣也扒不牢固。

心跳越來越激烈,像會蹦出嗓子眼。

“清蘿……”她顧不得許多,艱難抱住宋清蘿的腰,宛如抱住救命稻草。

“慢一點,好不好?”

風聲太大,宋清蘿似乎沒聽見,盡情享受着風馳電掣的暢快。

直到箍在腰間的雙手越來越緊……

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她大聲問:“若弦?還好嗎?你快把我勒斷氣了。”

身後無人應答。

宋清蘿頓時心慌,連忙把車子速度降下來,然後停在路邊,支起側梯,握住了交疊在身前的手。

那雙手緩緩松開。

她翻身下車,單手摟住聞若弦,推開兩人的頭盔風擋:“若弦?沒事吧?”

聞若弦發着抖,軟綿綿地癱在她懷裏,眼角沁出了些許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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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蘿:《關于老婆坐我的車被吓哭這件事》(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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