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色嬰兒
“嗯?”
南椰沒注意到窗外院子裏的詭異視線, 目光略帶疑惑地擡眸看向夏千闌。
“你不覺得,他們之前說的話疑點很多嗎?”
她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
這個山區拐賣婦女的現象多到讓大多數人都已經習以為常,夏千闌現實生活所在的世界雖然相對來說是治安很好的, 但之前為了拍戲, 也接觸過類似的題材。
以前有些被拐帶回來的女人, 在遇到打拐行動的時候甚至還會助纣為虐,明明自己就是被拐帶來的, 在生完孩子後卻漸漸放下了對這裏的仇恨,或是将原先對山民們的仇恨在心底隐秘地發酵潰爛,轉做了對同類的侵害。昔日聚集反抗的力量在一次次的摧殘下卻變作了理所應當,在墜入深淵後化作伥鬼, 再将另外無辜鮮活的生命拽來作陪, 如此往複。
像是今天她和趙昱在避雨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熱情寡婦, 文雅談吐與外形是哪怕刻意遮掩也很難藏住的, 明顯就不是土生土長在這片地方的人。
還有在極度重男輕女的大環境下長大的男人,夏千闌打心眼裏是不大相信會有那麽高的覺悟的。
尤其是之前聽人說, 安寧跟孫彬青梅竹馬,感情好到是在對方殘疾以後也願意嫁過去的,可孫彬自初中起又在外頭上學, 根本沒可能有什麽時間回來, 兩人要真正相處的時間也只有兒時。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也不信兩個情窦未開的小孩能在這短暫的相處時間內燃起足以命定一生的火花,首先兩人的感情在她這裏就要打上大大一個問號。
至于婁天香和安寧拼死拼活争奪這麽個男人, 哪怕孫彬往自己臉上貼再多的金, 從南椰的描述中就能知道他家的弟弟是怎樣的惡心, 兄弟二人的脾氣性格會相差有多大?這麽一看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這麽懷疑的并不止她一個人,南椰、慕喬喬在場兩位女性也都本能覺得孫彬不值得, 那婁天香一個從城裏來支教的難道會對有這樣家庭的人動情到寧願賠上一輩子?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她是婁天香那樣被摧殘,不說就此痛恨世界上所有的男人,起碼也不可能對這個地方的男人再有任何感覺的。
所有村民的解釋加在一起并不像真實的事例,而像是一個把主角置于全然冷靜頭腦中的一個故事,婁天香被摧殘過後依舊可以跟同為山裏男人的孫彬談笑風生、孫彬被她殺死以後還一點不恨,一副是為了安寧才會想掙紮出來的樣子?
思索間夏千闌簡單給南椰也分析了下,同時注意着窗外的動靜,但之前那雙眼睛仿佛就只是她的錯覺一般,再眨眨眼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消失無蹤。
說話間洗漱完畢的趙昱已經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邊擦着嘴角的泡沫邊低聲抱怨道:
“今晚的水是不是都有問題啊,感覺水質沒有之前那麽清了,還稍微有一點黏……”末了又有點怕夏千闌罵他嬌氣,趙昱連忙補充道,“就是一點點。”
“黏?”夏千闌聞言,再次确認窗外的情況已經恢複正常後才進去。擰開水龍頭,嘩啦啦流淌出來的液體無色無味,并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但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聞起來有一股很淡的腥味。溫潤水流滑過指尖,質感的确像是趙昱所說帶點輕微的黏膩,但那個無色透明的樣子也明顯不會是血。
Advertisement
南椰好整以暇地抱臂在外面看着夏千闌皺着眉思索,片刻後從商城裏兌換了一張小紙片塞到了水龍頭底下。
“PH試紙?”上過化學課的趙昱在這方面比起南椰要警敏許多,在夏千闌剛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随着試紙在稍顯黏膩的水流下緩緩顯現出藍綠色,趙昱的臉色也随之變幻。
“堿性……遇到堿性才會變成這種顏色。”距離高中化學課已經過去挺久,趙昱大學學的是金融貿易,基本跟化學是沒什麽關系的,腦內急速搜索起一切含有堿性的流動物質。
“是羊水。”
夏千闌突如其來的一聲卻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索給出答案,繼而無視趙昱勃然大變的神情,關掉了還在流淌的水龍頭又把試紙随手丢棄。前所未有的煩躁忽而席卷上心頭,原先理清楚的思路裏似乎又加了些別的什麽進來,盡管真相在躍躍欲出,卻依舊有疑點在糾纏,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這棟別墅裏的髒東西,肯定不止孫彬一個。
她也不相信這麽多的靈異現象都是來源于一個婁天香,哪怕怨氣化鬼,也不可能如此只手遮天,他們絕對是有什麽東西還沒搞清楚。
想到這裏,夏千闌煩悶地坐到了床上,有了那樣的羊水,誰也沒了再去洗漱的心思。視線剛剛挪移到窗外,卻忽而捕捉到了異樣的動靜,沉重拖拉的腳步聲在走廊內響起,片刻後,雜亂的敲門聲來到房門外,“咚咚咚”急促的好幾下把思緒從冥想拽回現實。
“篤篤篤篤篤篤——”
“開門,夏千闌開門!救救我!”那聲音是慕喬喬的,只不過帶了點刺耳的尖銳,與敲門聲同時響起的還有拽扯推搡的聲音,似乎是有手在使勁摳門口的拉栓。為防萬一,他們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用堅固的家具把門給抵住,外面人的力量破不開,嘗試片刻後只得再次叫喊起來。
“千闌姐,南椰妹妹,救救命!”
本就不算太穩當的門被撞得搖搖欲墜,伴随着女子尖銳凄厲的哭喊,木門上甚至已經開始出現裂紋。趙昱早在激烈響動出現的剎那跑到了後面的安全地帶,此時卻被夏千闌一把攥住胳膊給捂住嘴強行拖到了雜物邊緣。
“按住。”
夏千闌無聲給他做口型。
臉色蒼白的青年抖抖肩膀本想逃開,但在夏千闌迫人的目光下只得顫巍巍抵了上去,誰知在剛碰到的剎那卻被往前用力一推!
成年男性的整個體重都被狠狠壓在雜物上,一百三十來斤的重量勝過任何一個重物,再加上雜物的阻擋輕輕松松就抵住了門外的強烈撞擊。外面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有更多重力在施加阻攔,勃然大怒,聲音都變得愈發尖銳刺耳:
“南椰!!夏千闌!!!”
“夏、千、闌!!!”
錐子般尖利的噪音幾乎要穿透耳膜,帶着歇裏斯底瘋狂的味道,已經與慕喬喬之前那甜美的嗓音大相徑庭。繼而就是某種銳利物體在門上劃拉的聲響,帶着山窮水盡的絕望。這樣的噪音爆發起來只是短短幾秒,卻給人一種冗長到耳朵快要失聰的錯覺。
漸漸地,外面的“人”可能是耗盡了力氣,也可能是受到了什麽限制,在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法打開這一扇門後悻悻離去了。夏千闌仔細谛聽了會,确定腳步聲已經徹底離開時才把癱軟了的趙昱給拎了起來,他渾身是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俨然快要吓傻了。
夏千闌有些嫌棄地嗤了聲,心裏開始不止一次後悔怎麽帶了個這種人過副本。
“行了,睡吧。”
總共來了兩撥,她估計接下來應該不會還有那麽多東西再前赴後繼,自己跟南椰輪換守夜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事已至此,夏千闌當然想起來南椰應該就是她在便利店裏送了關東煮的那個小孩,只不過外面的小女孩看起來髒兮兮的,瘦弱單薄的身軀令人油然生出憐愛之心,并不像在副本中一樣強勢。夏千闌瞥了眼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站在那邊怡然自得的南椰,在她獲得的情報裏,這個小姑娘對仇家狠是狠了點,但倒也沒有過恩将仇報的例子,既然主動要跟過來,肯定不至于耍詐耍賴。
夏千闌問了句:“那你守上半夜,我下半夜?”
南椰卻搖搖頭說自己現在有些困想先睡會,主動攬過了更為艱巨的任務。夏千闌也不跟她虛假客套,搬了把椅子坐到了窗邊。
**
翌日是被一陣不小的動靜給吵醒的。
彼時天光已經破曉,如水淺紅漸漸吞噬了令人驚惶不安的黑暗,但卻也沒把希望真正帶來。吵醒所有人的是樂玉珊的跑步聲和痛哭尖叫,甚至在整個人沖進大院裏面時,女人驚魂未定的臉上也還滿是恐慌,猛地把背包甩到了地上。
聽到動靜匆匆趕到樓下、第一個剛推開門的夏千闌迎面就被她撲進懷裏,險些一個趔趄沒能站得穩,還沒來得及把人推開就被樂玉珊緊緊把背扣住。清晨的涼風與女人溫暖的懷抱都讓她有些不大适應,但在感覺到樂玉珊劇烈的顫抖後,夏千闌略作猶豫,倒也還是沒狠下心來把懷裏的人狠狠推開。
在夏千闌的印象裏,哪怕是在第一個副本的時候都沒見到樂玉珊會如此失态。汗水打濕了女人淩亂的發絲,幾縷藍黑色的發卷貼在臉上,不住顫抖的還有她的肩膀。
“千闌……”樂玉珊明顯是吓壞了,就連跟她說話都帶了點自然的哭腔,摒棄了先前故意帶上的那句“姐姐”。
夏千闌很少被人這樣哭哭啼啼地撲進懷裏,不想安慰也不好推開,一時間正在進退兩難時,視線卻捕捉到那被丢在地上的背包竟是劇烈一顫。
樂玉珊在出門的時候背包裏只裝了點水和紙巾,煤油燈和桃木劍都是拎着預備應對突發情況的,可此時包裏卻鼓鼓囊囊,甚至還在詭異地緩緩蠕動。一片淡淡的血漬在書包的正面泅開,有點像是手印,但比正常成年人的要小了很多很多。
夏千闌剛想動手,就看到南椰搶先一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書包帶子猛抖了幾下。随着書包的劇烈晃動,一聲如泣如訴的低嚎從裏面陡然爆發,銳利刺耳的聲音明顯是個嬰兒的哭聲。南椰小心翼翼地拉開了背包的封口拉鏈,焦黑的小小身軀剛露出在面前,就尖嘯一聲向上撲來!
“小心!”
樂玉珊話音剛落,卻見女孩形如鬼魅,竟是比那速度極快幾乎肉眼都要看不清的東西還要快了些,兩道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的剎那,南椰已經從容不迫地戴好了一只手套,在那個東西再度撲上來的瞬間手向前一迎,猛地将其按住。
夏千闌這才看清楚那是個渾身漆黑如炭的嬰兒,身上唯二泛着白的地方就是咧開的嘴裏露出的參差不齊的尖牙,和兩團遠遠大過黑眼珠占比的眼白。這樣的比例讓它青黑的一張臉顯得格外詭異,小小一團軀體應該是還沒完全生長成熟,但總體來說幾乎都成型了。此時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在南椰的手上徒勞掙紮。
“這是你昨晚帶回來的東西?”
夏千闌偏過頭去問樂玉珊,後者忙不疊點點頭,又往她身上靠了靠,整個人都恨不得融入夏千闌的骨血裏拼命尋求貼合,顯然是被吓得不輕。在确定那個東西暫時不會再有攻擊自己的能力以後,樂玉珊才磕磕巴巴地解釋:
“昨天、昨天我跟那個誰出去的時候,剛剛走到那邊忽然刮了大風,把我們的燈都給吹滅了,桃木劍也被吹得飛了……我說就先把燈點起來吧,但那誰不聽,他就非得去先把桃木劍給找到,然後就……”
樂玉珊顯然是沒有記住那個人的名字,但并不妨礙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之前還算好說話的男人忽然一意孤行地非得去把桃木劍給找到,在一片黑暗中胡亂摸索着,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孤身一人站在那邊自然害怕緊張,幾次想要把男人給叫回來,回答樂玉珊的卻只有空曠墳地裏如泣如訴的風聲。終于,樂玉珊手忙腳亂地點燃了煤油燈,在那點微弱晃蕩的光線中看到了男人似乎沒動靜了,坐在一方墳頭上,身體緩緩向下躺去。
他的腿分開到最大,呈現出一種很标準的女人生孩子的姿勢,甚至雙手死死抓住松軟的土塊。離得有點遠,樂玉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本能地可以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男人的樣子太奇怪了,以至于她也不敢随便再叫人,湧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之前守夜的人都提到過的幽怨的哭聲時遠時近響起,男人在同一時間也爆發出凄厲的哭嚎,風小了點,煤油燈的熹微光線不再亂晃,樂玉珊終于看清楚他的肚皮竟是高高隆起,就像是臨産的準媽媽一樣。肚子裏面的“人”因為找不到突破口而橫沖直撞,男人的肚皮在高低起伏,哪怕沒有生過孩子的樂玉珊看着都有感同身受的痛苦,男人的哭喊聲刺耳凄慘,一聲接着一聲,爆發如翻湧不息的潮水……
漸漸地,不知道過了多久,樂玉珊等到快要麻木。她不敢去找桃木劍,煤油燈被風吹得明明滅滅,在被心理作用拉扯到無限延長的等待裏,這樣的酷刑終于結束了。動聽悅耳的鋼琴聲就像是自天國而來的仙樂,驅散了夜空中揮之不去的死亡陰霾,也驅走了哀怨的帶着哭腔的山歌。
她看到男人的肚皮癟了下來,确切來說是整個人都癟了,皺巴巴的皮囊耷拉在骨架上,裏面的血肉被吸空抽走,丁點不留。之前高聳的肚皮軟塌下來,但依稀可見一道深深裂紋,坐在屍體旁邊的是閉着眼睛的嬰孩,渾身漆黑青紫,可似乎還有一線生機。
樂玉珊說她在晚上沒敢過去,等到天一亮壯着膽子去看了眼,見那嬰兒還活着,估計會是個重要線索,就給從地上抱起來塞進了包裏。結果走到半路嬰兒忽然開始激烈反抗,樂玉珊情緒近乎崩潰,但還是強撐着一路跑了回來。
在她話音剛落時,樓上的腳步聲也傳來,率先走出來的是頂着兩個黑眼圈打哈欠的慕喬喬,在目光落到南椰手裏那只詭異嬰兒的身上時,惺忪睡意立馬轉做了冷汗,慕喬喬驚叫一聲下意識後退一步,被謝思宇牢牢摟住。
“別怕。”
高大的男人聲音一如他的外貌般穩健,只是兩條濃眉緊緊蹙起,顯然也對這個髒東西有着忌憚。在他之後下來的是一位男新人,除卻昨天晚上死掉的那位,他已經是唯一一名新人了,在瞪大眼睛欲要尖叫時,謝思宇對待他的方式卻沒對女友那麽溫柔了,猛地一下捂住了對方的嘴。
夏千闌和慕喬喬對視了眼,很快移開視線。
嬰兒幾乎全是渾濁.白色的眼眶裏,那只黑黢黢的小眼珠死死盯住南椰,張開滿口的尖牙利齒試圖朝她的手上咬去。南椰卻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了上去,直打得嬰兒整張臉偏向一邊,老半天都沒能回過氣來。它似乎是沒料到眼前這人居然會對自己下這樣的重手,須臾,焦黑青紫的面上竟是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來。
南椰:“……”
“行了,這東西看起來起碼不像是窮兇極惡的那種。”
夏千闌看了眼那三人,又看了眼站在後面滿臉驚慌失措的趙昱,忽然發現胖哥不在。她看到南椰龇牙咧嘴地給小嬰兒做了個威脅的動作,繼而把人塞回了樂玉珊的背包,那東西在進去以後就沒發出任何動靜,似乎是真的被她剛才的動作給打服了。
南椰兇名在外,但明顯不是愛出頭的那種,無形之中夏千闌已經成為了這個副本的引領者。她指了指別墅門示意大家先去吃早餐,其他人也沒反對。
直至從冰箱裏找到食物,謝思宇去煎了幾個雞蛋,胖哥才哐當哐當從樓上揉着眼睛走了下來。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下樓梯甚至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在看到人都到了以後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不起啊,昨天熬了一整夜,淩晨忍不住睡着了就到現在。”繼而他目光投向樂玉珊,發現少了個人後面帶焦急,“那個人不在了?”
已經是第四天,死亡哪怕對于新人來說雖然不能算是司空見慣,也不會太過讓人驚奇,別墅裏的人在一天天減員,而基本上大家都是互相不認識的,對別人的死亡也頂多是傷及同類的感傷罷了。
樂玉珊點點頭,胖哥嘆了口氣,見謝思宇端着盤子出來就開始坐下吃飯。在吃了幾口後,胖哥又和以往一樣問樂玉珊有沒有什麽發現,樂玉珊又把之前說的簡單重複了下,只不過隐瞞了自己把嬰兒帶回來的事情,在提到嬰兒的時候,胖哥被吓得臉色驟變。
“就是說,我們這裏還有嬰兒鬼?安寧死的時候是懷孕的?他們怎麽沒跟我們說?”
慕喬喬咽下嘴裏的面包忽然涼涼地來了句:“我倒是覺得不像是安寧生的。”
胖哥看她。
“這幾天下來你們沒發現嗎,這裏的人那麽重男輕女,肯定會對女的要求特別高,比如結婚前必須是處女什麽的。安寧跟孫彬結婚三天就死了,除非是未婚先孕,不然怎麽可能安寧會三天內懷孕就有了都快成型了的孩子?”
“其實那也不排除他倆思想開放,在結婚前就懷上了吧?”胖哥喃喃道。
“嗤。”慕喬喬聞言卻是嗤笑一聲,“那照你這麽說孫彬難道是個渣男?思想開放歸開放,婚前不做措施讓自己未婚妻大着肚子穿婚紗,然後被那些村民嘲笑?怎麽可能!”
胖哥一大早的被她連怼兩句,臉色也不大好,不言不語就埋頭繼續吃飯了。其餘幾人看着兩人的小沖突沒好插嘴,只是在快要吃完的時候,擦着嘴的樂玉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雙眼炯炯有神道:
“對了!你們說,這孩子肯定不是安寧的,但會不會是別人生的但是跟他們家有點關聯呢?昨天那個男人肯定是觸發了什麽禁忌才導致那樣死的,這肯定是副本在提示我們什麽!”
說罷興致勃勃地轉眸看向夏千闌,溫熱的指尖在餐桌底下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稍稍用力一捏。肌膚觸碰的感覺稍稍有一點癢,樂玉珊的話卻讓夏千闌醍醐灌頂,驚喜壓過了對剛才那個小動作的異樣感覺。
不過為了防止她的手再度作亂,夏千闌搶先将那只手先死死攥住。她的手并不比樂玉珊大,想要完全包裹十分困難,只得換了個姿勢,十指交扣,緊緊按住女人光滑的手背:
“我覺得你說得對,這個嬰兒肯定是跟他們家有關聯的,既然不是安寧生的,那就其實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孫彬婚前出軌。”
在“出軌”兩字冒出來的瞬間,夏千闌輕易捕捉到了有人倏然變幻的臉色。
--------------------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慕喬喬的事下章解釋~
---
其實我見過那種被拐賣的人,可能現在治安更好了,在打拐行動過後被解救出很多,科技發達,人販子也沒那麽猖獗。可在我們見不到的地方肯定還會有那種比副本還要陰暗的事情發生,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可以行走在光明下,真正平等,雖然女孩子的确要學會自我保護,但這種惡事的根源應該是父母教導男孩子不要犯罪!管好自己!別人穿什麽走不走夜路去哪裏鍛煉都不應該是你産生惡念的理由!人販子和買賣人口的不管出于什麽緣由都Biss!
感謝在2021-11-30 00:00:00~2021-12-02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點二米 30瓶;xian 5瓶;奈何往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