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舊人
游恬恬撥打電話的手一頓, 淡淡地道:“哪兒的狗在叫?”
那女孩面上的笑僵住,爆聲怒問:“你罵誰是狗?”
“誰應誰是。”游恬恬搓搓抹布,開始擦書櫃。
“你她媽!”那女孩起身, 将手機丢到櫃子上,疾行兩步,一拳錘向游恬恬腦袋。
這一拳沒有留手,能聽到拳風與空氣摩擦之聲,哔哔作響。
若被打實, 游恬恬不死也得重傷。
正在打掃的兩個女孩子望着這一幕, 冷漠而無表情,好似游恬恬被打死, 也與她倆無關。
游恬恬右腳後移,側身, 右手扣住那女孩的手腕,似金蛇纏腕般用力一扭。
“啊——”
那女孩順着小擒拿手力道身子偏斜,半邊身子受不住力,只能慘叫出聲。頓時,這女孩兩眼噙淚, 望着游恬恬的視線,充滿恨意。
從沒人敢打傷她!
她之前還只想要她的眉毛和頭發, 現在,她要她的命!
武者與人交手, 身受重傷, 不治身亡,不是很正常?武者培訓, 不聽教練的話, 死于異獸之手, 不是更正常?
她咬牙,殺意漸凝。
游恬恬察覺到這女孩的惡意,微微凝眉。她往前側推,那女孩咯噔咯噔地後退三四步,手腕軟綿綿的垂着。
顯然,游恬恬雖然沒下重手,但也沒留多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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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旁看着的兩姐妹見狀,眸子同時一冷,床-上那個女孩擡盆丢向游恬恬,漆黑的污水似小瀑般傾倒而下。
她跳了下來,與下邊那女孩聯手攻向游恬恬。
游恬恬連連後退避過污水,之後足尖一點,乾步疾行,看似在地面踏步實則懸空穿過被污水打濕的地面,瞬間來到那兩個女孩面前。
她張開雙手,分別扯住兩個女孩的後腦勺狠狠對撞。
“啊——”
兩個女孩慘叫一聲,卻是她倆額頭碰額頭,撞得頭冒金星,神智不清。
游恬恬松開手,兩人跌到在地,頭暈目眩。
之前玩手機的那個女孩托着受傷的右手連連後退,望着游恬恬好似在看什麽怪物,她失聲尖叫,“你不是開脈四境?”
怎麽會這麽強?
她和兩個跟班,修為最高的有開脈八境,最低的也有開脈六境,無論是誰,都比游恬恬修為高,可是,怎麽在她手底下,一個回合都走不下?
游恬恬快步走過去。
謝令顏慘叫一聲,轉身就逃。
游恬恬沒有追出門外,若繼續追,沒理的便變成她了。
她轉身,朝床頭櫃的貼紙瞧了一眼。
謝令顏。
那個女孩的名字。
原來是謝家人,難怪這般跋扈。
雖然有容瑾惟給她打預防針,說謝家人不好惹不好相處,但因為她媽媽出自謝家,她對謝家還是有點好感的。
到底是自己外家。
但此時,她不得不承認,‘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只看這謝令顏如此行事,便可窺出謝家人平常之霸道。
安城那些世家子弟,哪怕是鄭承光這個一見面就對她甩臉色的家夥,對比謝令顏,都無限可愛起來。
她望向那兩個倒在地上緩解暈眩的女孩,淡淡道:“地面被你倆弄濕了,快去清理幹淨。”
這兩個女孩起身,高些的那個女孩怒道,“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外地來的土包子,在京都也敢這麽跋扈!”
“我不知道你倆是誰,我也不想知道。”游恬恬望着地面髒污污的黑水,以及泥沙或者淤泥似的沉澱物,滿是嫌棄,“我只知道,你倆主動攻擊我,并将地面弄濕了就夠了。再不去清理,信不信,我讓你倆再爆個頭。”
游恬恬活動下手指,手指指節活動聲響,咔嚓咔嚓,像掰脆蘿蔔。
矮個女孩冷道,“你完了,你得罪的是謝家,在京都,你得罪謝家,呵呵!”
游恬恬不再開口,大步往前,伸手。
那兩個女孩下意識往後彈跳,避過。
見游恬恬油鹽不進,完全沒将她倆的話放在心上的模樣,心略有些慌。
她怎麽能不怕?
她不知道謝家是何等龐然大物?
謝家随便拎出一個人,都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高個女孩冷笑道:“你等着吧。”
她拉拉矮個女孩,去窗臺那邊尋拖把,開始清理地面。
游恬恬遭報複是後邊的事,但現在她和同伴不按游恬恬的話做,挨打的就是她倆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倆先忍。
見兩人将地面清理得幹幹淨淨,游恬恬收起手機,端盆接水,開始擦櫃子。
這種宿舍氛圍,不适合給游父打電話。
在那兩個女孩将地面擦得幹幹淨淨後,謝令顏又雄赳赳氣昂昂地踏入寝室。
她挺直腰杆,望着游恬恬冷笑,又在游恬恬瞧過來時,下意識後退兩步。
意識到自己在害怕,謝令顏面上挂不住,怒氣愈盛。
她讓開一步,指着游恬恬對後邊那人道,“就是她,她打傷了我,我也不要如何,你将她左手也廢了。”
說着,她冷笑道,“反正她右手廢了,廢了左手,正好湊成一對,多好。”
游恬恬右臂被纏滿繃帶,看起來确實很嚴重。
謝令顏身後,走出一個高挑的短發女孩。
游恬恬挑眉,這短發女孩,正是容宓雲宿舍的那個酷酷的女孩子。
世界真小,處處是熟人。
這個酷酷的女孩子一開口,就是沙沙低沉的嗓音,沒有女孩子特有的清亮柔美,但另有一翻味道,“我沒興趣,陪你過小兒家家。”
謝令顏眼睛瞪大,聲音拔高,“謝令禮,別以為你改姓謝,又從了令字輩,就真是謝家人了。你只是你那個外嫁的媽,帶回來的拖油瓶。”
“當年你-媽不聽勸,執意外嫁,怎麽着,過得不如意,就又要回來了?是謝家可憐你們母子,才收留你倆,你在謝家,是寄人籬下。拖油瓶就要有拖油瓶的覺悟,謝家養了你們母子倆,你要學會感恩。”
謝令顏這翻話,聽得場上所有女孩都有些不适。
感覺處處是槽點,但又不知道如何吐槽。
真是,年紀小小,比那些油膩老男人還封建。
不過,游恬恬望向那短發女孩。
她也是外嫁女的女兒?
游恬恬若有所思。
看起來,在謝家過得不算差,若是差了,是不敢這麽直接嗆聲的。
培訓完後,可以去外家拜訪一下。
短發女孩抱臂冷笑,“我吃的住的,都是我爺爺奶奶提供的,和你有什麽關系?你以為你姓謝,整個謝家都是你的?”
她若有所思,“若整個謝家是你的,我确實得感恩你。”
“你胡說!”謝令禮這話不能接,她上頭還有兩個親哥哥,要是她露出些許想要争族長的意思,或許某天,她就得英勇死于異獸之手。
“我是主支,你是分支,你現在得聽我的。”
“什麽年代了,還分支得聽主支的,怎麽着,分支是你主支奴隸?行,我會将此話告知我爺爺奶奶。”短發女孩酷酷地開口。
“謝令禮!”謝令顏氣得發抖。
謝令禮字字句句,都在敏-感點上蹦跶,這話要是傳出去,她爸她哥,能扒了她一層皮。
主支只有一支,分支卻有很多□□麽多分支聯合,主支也得退讓。
“你和我才是謝家人,我被人欺負了,你不替讨個公道?”謝令顏難得聰明一把,以家族榮譽逼她出頭。
短發女孩愈發不耐,“我是外嫁女帶回來的拖油瓶,不是真正的謝家人,這不是你說的?我都不是謝家人了,我替你出什麽頭?”
“而且,”短發女孩瞧了游恬恬一眼,嗤笑道,“你可別說自己是謝家人,真是丢死個人了,開脈六境,連個開脈四境的都打不過。我要是你,早抹了脖子全謝家聲譽,告訴世人謝家不是都是你這樣的廢物,你居然不以為恥,還好意思喊人。”
“啊啊啊啊——”
謝令顏煩躁地大喊,“謝令禮,你別得意,我讓我哥打你。”
“說得好像就你有哥似的。你可千萬要記得叫你哥,不叫不是人。”
謝令禮過來,就是想看謝令顏要做什麽夭,誰知是這麽件事。
真是被人寵壞了,不知所謂。
兩個謝家人罵架,謝令顏的跟班不敢插嘴,在旁裝沉默。
短發女孩外公在謝家也算有實權,她歸回謝家後,改口叫爺爺奶奶,和謝家其他武者待遇一模一樣,應該說,和她那些堂兄堂姐待遇一樣。
所以,她們也不敢得罪。
謝令顏很生氣,她跟着轉身,怒道:“謝令禮,你是不是沒将自己當做謝家人?看到謝家人被欺負,就這麽無動于衷?那你還不快滾出謝家,滾回你周家去。”
謝令禮拔步欲走的身子一頓,偏頭望向謝令顏,酷酷的臉徹底拉了下來。
她兩個深呼吸,将怒氣壓下,望着謝令顏沒有開口。
謝令顏自以為抓住她的把柄,得意洋洋地開口:“謝令禮,你說啊,你要是瞧不上我謝家,我讓我爸把你名字從族譜上劃了。”
游恬恬被謝令顏蠢哭了,謝家如果都是這種人,那真沒什麽好擔憂的。
一算計一個準。
謝令禮點點謝令顏,笑了,最終什麽都沒說,離開房間。
謝令顏自以為獲得勝利,得意叉腰,結果牽扯到右手腕,疼得龇牙咧嘴,見那兩個女孩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罵道:“還看着做什麽?沒見我手受傷了?還不快給我上藥?”
她罵完後瞧見游恬恬,才意識到這兒沒人給她撐腰,她要和這個一點不顧忌她身份說動手就動手的煞星住一個月。
她臉有點白。
游恬恬看了一場好戲,此時慢悠悠地移開視線,繼續擦櫃子。
謝令顏這才用腿将凳子勾到門口坐下,伸出右臂,罵道:“愣着做什麽,處理傷勢還要我教啊?”
“痛啊,笨手笨腳的,你要痛死我嗎?”謝令顏右足擡起,重重踢向高個女孩的腿,頓時高個女孩腿間青腫一塊。
然她不敢躲,更不敢呼痛,只低頭道歉,動作愈發小心。
謝令顏踢了高個女孩一腳,不順的氣發洩出來,不再那麽窩火,她又重重地踢了矮個女孩一腳,揮手道,“快點幹活。”
說着,又低頭單手玩手機。
游恬恬換了水,開始擦床。
她瞥了那邊一眼,沒多開口。
明擺着‘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何必多廢口舌。
床櫃擦好,床鋪鋪好,洗漱晾挂用品擺好,游恬恬将行李箱推到書桌下邊,拿起手機往外走。
謝令顏見游恬恬走過來,緊張站起,靠着書桌,目送游恬恬走過。
在游恬恬經過她身前時,她手指動了動,很想動作。
實在是太好偷襲,游恬恬低頭發手機信息,渾身放松,毫無防備,破綻處處皆是,而且兩人之間距離這麽短,偷襲的話很有可能得手。
但她不敢。
她的右手腕很痛,她怕自己另一只胳膊也廢了。
這丫的怎麽那麽詭異,明明才開脈四境,打開脈八境跟打小孩兒似的。
臨出門時,游恬恬瞥了她一眼。
謝令顏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動手。
她暗罵了一句,釣魚佬。
出了宿舍,游恬恬先給容宓雲發個信息,告訴自己在樓下等她,之後給游父打視頻電話。
“乖寶。”
游父第一時間接了。
游恬恬将攝像頭對準的宿舍樓,又轉了一圈,讓游父看看周圍環境,道:“爸,我到京都了,這是帝都培訓中心,環境還不錯,空氣好,景色漂亮。”
“好好好。”游父直說三個好字,笑道, “看起來在郊區啊。”
“是在郊區。”游恬恬将鏡頭對準那直聳入雲的雙-峰,笑道,“那是乾山。”
“看起來不錯。”游父追問,“你住哪裏?一個人住還是幾個人住?床-上用品什麽的,買好一點,咱家有錢,不用省,也不用擔心浪費。等培訓結束,可以清洗幹淨捐獻出去。”
“住在這裏。”游恬恬拍攝宿舍樓,“四個人住,和我哥大學宿舍一樣,上-床下櫃,不過,比我哥宿舍寬敞多了。”
“生活用品不用自己買,培訓中心會發,吃飯看病什麽的,培訓中心都包了,不用自己費事,很方便的。”游恬恬沒多隐瞞,且盡量撿好的說。
游父聽到生活用品培訓中心發,不滿嘀咕,“這發的能有什麽好的,當初你哥那學校,床被也是學校發,結果呢,那被套糙得要死,你哥一個大男人,睡了一晚都起紅疹子了。”
游恬恬哈哈笑道:“哥那是像媽,皮膚嬌嫩,我像爸,什麽環境都能适應。而且,也沒多差啦,來培訓中心的世家子弟多,也不好太差。”
游父一聽,覺得有理。
既然不是太差,他也不說了,而且,隔了那麽遠,他又插不了手,說着乖寶也心煩。
“那室友呢?好相處嗎?”游父問,“反正只住一個月,日後能不能再見也不一定,沒必要委屈自己。”
“爸,誰能給我委屈受?”游恬恬眉眼彎彎,走到旁邊花園石凳上坐下,“好相處呢,乖得跟個小兔子似的。”
“乖點好。”游父聽到室友好相處,也跟着高興起來。
合居是無可奈何之事,若室友好相處,生活都能如意一大半;若室友不好相處,在外再好的心情,回到寝室都得敗壞一大半。
好室友真的很重要。
又林林總總聊了些其他閑事,眼角餘光瞥見容宓雲,游恬恬道:“爸,我朋友過來了,先這樣,我去吃飯了。”
“好。”
挂了電話,游恬恬起身,待容宓雲過來,和容宓雲一道去男生宿舍。
容宓雲上下打量一下游恬恬,問:“你室友還好相處吧?”
“來了一個,還不錯。你室友呢,好相處嗎?”游恬恬偏頭。
“還好。”容宓雲笑道,“有個孟家的,想當宿舍老大,但是被謝家的鎮壓了。有那謝家的在,感覺我們寝室住了個定海神針。”
“是短發的那個姑娘?”游恬恬問。
“對,你認識?”容宓雲望向游恬恬。
“兩面之緣?”游恬恬想起寝室那場鬧劇,笑道,“那姑娘感覺,還不錯?”
“是挺不錯,她雖然是謝家的,但跟傳說中的謝家人不太一樣,有點像那種不欺負弱小很有原則的校霸,酷酷的,氣場強大。”
“哈哈哈,被你形容的,一下子青春校園起來。”
想想那個酷酷的短發女孩,又想想自己寝室的那個謝家人,游恬恬不禁感慨,同為謝家人,怎麽差距就那麽大?
那個謝令顏,一看就知道是老霸淩人了。
爹媽絕對沒教好。
如果謝令禮是有原則的校霸主角模板,謝令顏就是被主角打臉反複打臉的炮灰大姐頭。
“可不就是青春校園?”容宓雲跟着笑,“我大學畢業兩三年了,居然又一次住上了這種宿舍,感覺回到剛讀大學一樣。”
“那我就當是模拟大學了。”
兩人邊聊邊走,走到男生宿舍樓下。鄭承光早等在那裏,瞧見容宓雲和游恬恬,雙目一亮。
他走上前,忍不住抱怨起來,“你倆室友好不好相處?我宿舍有個傻逼,一進門就說自己潔癖、愛靜、早睡,希望我們天天打掃寝室衛生,在宿舍裏不許講話,不許打電話,不許外放視頻音樂,不許走來走去,不許這個不許那個,要不是打不過他,我就将他摁到床上,讓他還敢不敢嘚啵嘚啵。”
游恬恬敏銳聽出不對,“你怎麽知道打不過?”
鄭承光:“……”
他哼了一聲,不答。
容宓雲見狀,道:“肯定打過了。沒出息,同境界,幾招就敗了。”
鄭承光也開脈十二境,這麽短時間內分勝負,肯定是對方實力強他太多。
鄭承光面上挂不住,“宓雲姐,不帶你這麽拆臺的。”
這是承認了。
不過,他強辯道:“他和你倆一樣,擅長拳腳功夫,我又不擅長這個,我使棍的,方寸之間,我一使棍的赤手空拳,哪打得過?”
這話逗樂了容宓雲和游恬恬,兩人禁不住笑了起來。
培訓中心的食堂并不是靈食,而是普通飯菜,不過飯一桶桶,饅頭一鍋鍋,管夠。
三人吃過飯,開始逛帝都訓練中心。
帝都訓練中心與大專布局很相似,建有宿舍、食堂、教室、圖書館、操場和室內演武場,建築不多,主要是操場大,所以三人很快就逛完了。
逛完後,又重回操場。
此時操場站有一名黑衣寸頭男孩,約莫十八-九歲,皮膚略黑,是健康的小麥色,是常年曬太陽曬出了的。
此時已經五點多,太陽還未完全下山,夕陽餘晖帶着殘熱,落到身上依舊蒸熱,在這個時候,他卻頂着這太陽練武,可見平日之勤勉,如此,他皮膚被曬成這樣,倒也不意外。
容宓雲和游恬恬對視一眼,走過去,跟着上晚課。
兩人都是勤勉之人,有時間就花在練武上,而游恬恬因為功法的特性,更是願意沉迷于練武之中,練武不會疲憊,不會傷身,且肉眼能看到自己修為一點點積累,實力一點點變強,比游戲還讓人上頭。
鄭承光見兩人擺好架勢,不滿地“喂”了一聲。
他不滿在于,那個練武的人,是他那個龜毛室友,而本該和他同一陣營的兩人,都不等他揭露那人身份,更是問都不問,直接走過去跟着練武。
這不是向對方示好?
他感覺自己被背叛了。
他叉腰在跑道上站了片刻,吐口氣,認命地跟了上去,在兩人旁邊不遠,距離那個黑衣服寸頭男孩最遠的地方站定,比比劃劃。
他才不是對那龜毛室友示好,他只是陪朋友。
就是這樣。
他和游恬恬容宓雲三人出自同一地方,天然聯盟,自該同進同出。
受四人影響,吃過晚飯逛培訓中心的武者,陸陸續續走到操場,開始練武,看畫面,很有公園跳廣場舞的熱鬧。
旁邊辦公樓三樓,兩個同樣瘦長高挑、肌肉恰好到處的男人靠在窗邊,瞧見操場上那和諧的一幕,其中一名寸頭、國字臉、約莫二十四五的男人暗自點頭,對旁邊百無聊賴練習手指靈活度的貴公子道,“今年這群武者不錯。”
來培訓中心第一天,既沒有打架,也沒有鬧着要去帝都市中心潇灑潇灑,安安分分乖乖巧巧,還會勤奮晚練,讓他這個帶過不少屆培訓學員的教練老懷甚慰。
貴公子擡起頭,薄紅晚霞的微光落到他身上,似是在他身上披了層霞色的柔紗,又似是在他雪白的臉上覆了層薄薄的胭脂,晚霞無酒,卻微醺人。
他的眉骨如弓,瞳孔漆黑有神,一雙瑞鳳眼,威嚴凜凜。
他漫不經心地掃向操場,于人流中一眼瞧見游恬恬。
明明她并不算高,容貌亦稱不上絕色,身形在這一群武者間可謂嬌-小,像蟻湧之中的小小螞蟻,不顯眼,不出衆,但偏偏他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她。
他眼底閃過意外,她也來了?
作者有話說:
推一波基友文文《每天溜進師尊洞府》by一問之 文文很好看,狂推狂推!
南絮穿進了一本仙俠虐戀文裏,成為了龍脈之子,神獸狻猊。
書中女主角身為仙家弟子,和男主角魔尊狗血糾纏。
而她,惡毒女配,則是魔尊的舔狗。
為了魔尊,她潛伏進仙門,成為了女主角的小師妹。
她們的師父,正好是女主角念念不忘的病弱白月光——
劍仙黎昀。
魔尊讓她拜師後努力修煉,獲得黎昀的信任,方便他借機弄死這個情敵。
穿過來的南絮:……
舔狗是不會繼續當舔狗的,糊弄糊弄算了。
魔尊問起來,她就說和黎昀不熟。
從此,師尊上課她打盹,師姐練劍她摸魚。秘境歷練她劃水,宗門任務她不做。
躺平的生活如此快樂,唯一麻煩的是,身為火系神獸,每晚她會因為壓制不住體內真火而顯出毛球原形。
南絮苦惱着,偷偷摸摸,找到了一個蹭空調的地方——
劍仙黎昀的洞府。
這個病弱師尊身上寒氣入骨,她正好把寒氣當成冰棍吃,壓制體內真火。
而黎昀似乎只把她當成誤闖進來的小貓,随意她進出。
她夜裏待在洞府,等天亮了,她就溜走,又變成那個衆人眼裏毫無存在感的摸魚小師妹。
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某天,某個秘境裏,她睡了個懶覺。
一睜眼,就看到男人垂在她臉頰的墨發,和清冷俊逸的側顏。
身旁,師姐泫然欲泣:“小師妹,你為何趴在師父懷裏?”
魔尊紅了眼:“阿絮,這就是你說的不熟?”
南絮:……
完蛋。
她蹭空調翻車了。
——
劍仙黎昀天縱奇才,名滿天下,乃是這一代修仙者中的翹楚。
卻在一場仙魔大戰之中受了重傷,寒氣入骨,無法修行,幾乎是個廢人。
為了給他解悶,宗門陸續替他收了不少弟子。
他偶爾教授弟子,大多數時候閉關不見。弟子們也心思浮動,各個都想要另攀高枝。
日子過得索然無味,他對這塵世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直到某天,他遇到一名天資愚鈍、沒心沒肺的小徒弟。
和一只深夜闖進他洞府的小貓咪。
清冷孤僻師尊x摸魚小毛球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