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要說那時的感覺,我想了想,耳根子開始隐隐有些發燙。

小腹也是。

那次是我把唐聞秋給強上了,就在老宅子他的書房地毯上,用他的領帶綁住他的手。

起因我到現在也都沒忘記。

那天他跟蘇錦溪約會吃飯,被人偷拍,網上炸開了鍋,不打碼的照片到處飛,其中還有他給蘇錦溪擦嘴的畫面。

當然,以唐聞秋的手段,照片沒多久就被删得一幹二淨。

但鬼使神差地,我保留了那張照片。

晚上直到很晚,唐聞秋才回家。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渾身都是酒氣。

我也沒比他好多少,只不過他應該是醉在蘇錦溪的溫柔鄉裏,而我醉在他書房的沙發裏,像一灘爛泥一樣。

唐聞秋一進門就發現了我。

他自己酒量不行,酒品不好,喝了酒脾氣壞的要死,此時對我更是耐性盡失,上來二話不說,拎着我就往地上扔。

他用那種看垃圾似的目光看我,又嫌棄地往外趕。

“耍酒瘋是吧,要耍滾你自己房裏去耍!”

他自己都站不穩,擡腳踢我的時候,正好被我抓住了腳踝,趁他錯愕回頭看我的空檔,我一拉,就把他拉到我懷裏。

我沒動他,就只是抱着不放。

唐聞秋卻抗拒得很,喝了酒的眼睛,本來就紅,這時候都快要噴出火來。

Advertisement

他擰着眉頭盯着我,嘶啞着聲音警告我:“寧遠,你他媽的瘋了嗎?”

我愣了一愣,繼而笑嘻嘻地,又抱得更緊。

“唐聞秋,你喜歡蘇錦溪什麽?”

唐聞秋臉陰沉得可怕,冷笑着問我:“寧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你喜歡他什麽?”

我太讨厭他那樣笑,因為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而且只有蘇錦溪,才配得到他的溫柔。

我滿腦子都是唐聞秋給蘇錦溪摸頭擦嘴的畫面,光想想,就讓我四肢發涼。

心裏卻窩着一團火,越燒越旺的烈火。

我控制不住地往他臉上湊。

我想親他,卻被他一巴掌揮在臉上,臉又麻又痛,但我死不放手,抱着他往旁邊沙發裏倒。

他那沙發很大,又軟,倒進去也沒什麽。

可唐聞秋一掙紮,我方向控制不好,兩個人一齊倒在地板上,好在地上也是鋪了地毯的,摔下去除了聲音大一點,倒不怎麽痛。

我原本應該是在上面,剛才怕壓到唐聞秋,我才墊了底。

這個姿勢也沒什麽不好。

起碼他壓下來時,還真親了我一口,親到鼻子上,差點沒流鼻血。

我忍着鼻子火辣辣的痛,一翻身,就将唐聞秋壓在了身底下,我看他臉都氣白了,睜着水霧蒙蒙的眼睛看我,心裏的邪火騰地竄上腦子。

我低頭吻他,他不肯,掙紮着要推開我,可我哪裏會給他機會,拉扯中,我靈機一動,扯掉他脖子裏散開的領帶,将他的手壓到頭頂上綁了起來。

他擡腿踢我,我索性整個人都壓到他身上,用我的腿夾住他的腿,然後一低頭,對着他的嘴巴,蠻狠地親下去。

該死的,他喝的那些酒,此時成了點燃我的催化劑,他抽的煙,熏得我陶陶然,唐聞秋再說什麽,我都聽不見了。

我邊糾纏他的唇舌,邊含混不清地問他,到底喜歡蘇錦溪什麽。

除了他是個名人,他有的,我也都有,甚至他沒有的,比如我們十幾年的親近,我也都有。

而且,蘇錦溪怎麽比得上我,這麽喜歡他。

唐聞秋瘋狂地掙紮過後,終于安靜下來。

但我知道,他是怕了,他那雙一向冷酷淩厲的眼睛裏,竟有了淚意。但也可能只是生理淚水。

我沒心思細辨,因為我已經将他身上的襯衫西褲全都扒了,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內褲。

我停下來,撐起身體看唐聞秋,他卻撇開臉,這讓我又瘋起來。

我不顧一切地親他,從他的鼻子嘴巴,一路親到他的小腹,最後停在他鼓囊囊的地方。我慢慢褪下他身上最後一點布料,在他不安地想要蜷起身體時,一口含住了他。

“寧遠!”他驚叫。

顫栗的聲音,在我腦子裏炸開了花,我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而他是唯一能解救我的人。

一切都在掙紮中開始,最後又在顫栗中結束。

我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裏,他腦後汗濕的頭發紮着我的臉,讓我淚流滿面。

我上了唐聞秋,還滿心以為這樣就能将他變成我的人,但實際上他還是他,喜歡任何人,也不可能喜歡我寧遠的唐聞秋。

“看你這樣子,嘿嘿。”林凱斜睨我,笑得格外猥瑣。

我晃動酒杯,透過玻璃杯上那層紅暈看林凱,今天大概喝得有點多,看他那張臉,我就想打架。

我随手把杯子扔進沙發裏,撐着扶手,搖搖晃晃站起來。

“幹嘛去?”林凱仰頭問我。

我揮揮手:“回家。”

“回家?”林凱好笑地望着我,“你不想知道唐聞秋在哪了?”

“你壓根就沒想告訴我。”

我早看透了。

“你丫真是不上道。來,坐下坐下,陪我再喝一會兒。我可是為了你,才錯過酒吧的大好時光。”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沒釣到人,你怪我。”

“操,沒你這麽沒良心哈。”

林凱氣得往我身上亂踹,又不由分說,把我拉回沙發坐下,直接把酒瓶子塞進我懷裏,嚷嚷着又說:“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這酒你拿着,我再去開一瓶。

我攔不住他,也沒打算攔,要喝就喝呗,還能怎麽着。

後來到底喝了多少,我都沒印象,總歸是兩個人都喝了個大醉。

早上醒來,我還躺在林凱家的地板上,而他則卷着他的髒衣服,背對着我呼呼大睡。

我回了好一會兒神,爬起來時,被身邊垃圾環伺的壯觀場面吓了一跳。

光紅酒瓶就橫七豎八四五支,喝完的沒喝完的啤酒罐子,甚至還有林凱原本堆在沙發上的那些雜物……

我真是再看一眼,都要吐出來。

林凱還沒醒。

他也是個人才,今天還不是周末,就敢跟我這麽喝。

不過我想起來了,他也就是嘴硬,一開始還說外面沒人,原來昨天早早從酒吧出來,其實是跟人翻臉了,他趁機逃跑而已。

還有,他昨天還說了一句重要的話,我當時暈乎乎地當笑話聽了,這時想起來才遍體生寒。

他問我:“寧遠,你說你到底是傻呀還是傻,你哥不聯系你,你還不知道什麽意思?他那心思全在蘇錦溪那,哪裏還顧得上你。”

我大早上想得一頭冷汗,也不管林凱還呼呼大睡,撲過去捏着他的臉,啪啪給拍醒了。

“寧遠,怎麽是你?”

他才真是喝傻了,但醒的也快,眼睛一睜,跳起來大叫,“我操,你他媽有點尊老愛幼的公德心沒有,這麽用力,我臉都腫了!”

我有點心虛,但想知道真相的迫切心情,讓我無法顧及其他,我退開一點,問他:“你昨天說唐聞秋心思都在蘇錦溪身上,你怎麽知道?”

他不耐煩地瞪我一眼,醉眼朦胧地往洗手間走,邊走邊說:“我說了嗎?”

“林凱!”

我急了,跟上去,擋着門不讓他關。

“你丫有病吧,我上廁所你也要跟?”

我動也不動:“你說的什麽意思?他們在哪?”

“誰們?”

“你說誰!”

我擠進門去,幹脆靠到洗手臺上,耍無賴,我也不是不會。

“蘇錦溪沒死是吧?他們現在在哪?”

林凱煩躁地扒拉我 :“出去出去,老子昨晚喝了多少,肚子都要爆炸了。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就這麽放水了啊,你愛看不看。”

“你放吧。”我聳聳肩。

“寧遠你!”他脖子上的筋都爆出來了,一甩手,狠下心說,“行了行了,我還要上班,沒時間跟你玩。地址在我卧室床頭櫃上,你自己去拿。我跟你說寧遠,你小子沒戲,趁早醒悟,說不定還有救。”

“多些忠告。”我笑,感覺自己又喘過氣來。

林凱一手提着褲子,一手将我往外推,恨鐵不成鋼地說看着我。

“我這人有什麽說什麽,唐聞秋是什麽人,你不知道?他要想玩兒什麽人沒有,他要是不想玩兒,寧遠,那就更沒你什麽事。”

他說的是大實話,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想聽。

嘻嘻哈哈什麽事也沒有似的抱了抱林凱,卻被他嫌棄地一腳踢出來。

我拿到唐聞秋的地址,興奮的感覺卻沒有想象中來得那麽強烈。

到底還是被林凱戳到了痛處,唐聞秋這麽費勁心思,不遠萬裏地另辟住處,為的也不過是那個蘇錦溪。

林凱還在搗鼓他上班要穿的衣服,我懶得看他白眼,很自覺地告辭出來。

可能是我流年不利,剛出他家的門,就被一帶着口罩的男人劈頭扇了幾巴掌,出手真是又快又準,沒一點底子可能使不出這兩下子。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橫禍打得有點蒙,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學校籃球隊裏沒幾天就跟人動手的事,簡直就是為了給我們練手。

我“操”地罵了一句,管他是什麽人,只管把包往地上一扔,朝着那人擡腳就踹。

他個子不低,我也不矮,試了兩招我就看出來了,那人打架不在行,之所以那麽出其不意,也是為了虛張聲勢。

我把他壓在牆上,一手隔着他的脖子,另一手扯掉他臉上的口罩,長得可以,是個娃娃臉,看着實在是有點小。

我突然想起來,這人搞不好就是林凱在外面的那個人,看他這眼睛鼻子泛紅的樣子,哪一點都像是吵架鬧別扭的狀态。

趁我還有點同情心,說話也就沒那麽大火了:“你誰呀,見人就動手,也不先看看自己打不打得過。”

“你是不是一直跟林凱在一起?”他帶着哭腔問我,眼睛跟着又紅了,“是他打電話給你的是不是?”

我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問他什麽意思。

他突然笑起來,說:“他就是個騙子!”

我皺了皺眉:“那你找他說去啊。”

我放開他,伸手摸自己的臉,還真是有點痛。我這幾巴掌挨得太他媽無辜了。

“我等他。”

他望着林凱家的門,臉白得像鬼。

我搖搖頭,從地上撿起我的包,往電梯口走,邊走邊掏手機,打算跟屋裏的林凱提個醒。

電話還沒打通,腰裏卻突然一涼,緊接着就是一陣鑽心的刺痛。

我本能地用手摸,心頓時涼一截,這他媽就是個神經病,他不找林凱,倒把刀子往我身上紮了。

我迅速轉身,背靠着牆。

眼前這張鬼似的臉已經扭曲了,他神神叨叨的揮着手,沖我叫喊:“都怪你,要不是你勾引他,纏着他,他怎麽會這樣對我……”

我痛得直吸氣,聽他這麽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到底誰勾引誰,誰纏着誰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