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沐軒掙紮不開,好像他越生氣越掙紮,那瘋子就越開心越嘚瑟,完完全全就是個神經病的行為。

任柯握着他的手帶着他一步步靠近動彈不得的姜植,眼神也逐漸變得詭異,沐軒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麽,不要命的掙紮,嘴裏忍不住的亂罵,“你有毛病啊!放開我!”

果然他越是掙紮任柯越是興奮,止不住的輕笑,擡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不能再亂動,然後停在姜植面前,面對那人驚恐的表情他更是來勁了,輕言輕語的說,“別怕,他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吧!”

“對啊,我不是人。”任柯無動于衷,将他的手擡起逐漸靠近姜植的心髒,越來越靠近,“我們一起給柳絮報仇好不好?”

“柳絮不會高興的!”沐軒試圖喚醒他那點微薄的良知,試圖阻止他的變态行為,“你要報仇能不能直接一點,非要犯病嗎?”

聞言任柯頓了頓,沐軒驚喜了一下,以為自己成功叫醒了他的良知,誰知道他下一秒又繼續,還恥笑他,“就那麽死多沒意思。”

劍抵在姜植心髒的位置,沐軒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閉着眼睛不去看,他能感受到劍在一點一點的插入人的□□,劃破皮肉組織,逐漸靠近跳動的心髒,他甚至可以聽到血流出的聲音,他的理智在被一點一點消磨,他的精神在被一點一點摧殘。

可是這些對任柯來說還不夠,他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輕言細語地給他描述,“血流出來了,再用力一點就到他的心髒了,他怎麽在顫抖啊?很痛嗎?他好像哭了。”突然的他停止了,看了一眼懷裏的人緊閉着雙眼,他冷冷一笑,“你不看嗎?你難道不好奇這種人的心髒是什麽顏色的嗎?”

好奇你祖宗!

“可是,你不看的話很沒意思。”任柯将他的腦袋扭過,“還是說你想看點其他的?”他聲音太溫柔了,就好像送你東西問你喜不喜歡一樣,沐軒全身汗毛豎起,他知道這瘋子有千萬種變态的招數,違抗他只能是更慘,于是他強迫着自己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血泊裏的姜植,面目猙獰,劍入心髒,生不如死。

任柯滿意的笑了笑,帶着他的手慢慢地往前推,一寸一寸的進入心髒。沐軒能感受到任柯的興奮,激動,他渾身顫抖,說不出的惡心膽寒,生理反應的掉了眼淚。

眼淚毫無征兆的落在了任柯的手上,冰涼的觸感澆滅了他手上的熱氣,他微微一怔,情緒突然的激動起來,居然為這種人掉眼淚。他怫然怒道,“他該死!不止他一個該死,祁山所有人都該死!”

他的手也跟着微微顫抖,他抽出了劍放開了沐軒的手,走到姜植面前,伸手按住他心髒傷口的位置,逐漸用力,“這些人罪該萬死啊!”他惡狠狠的盯着那張因為生不如死而扭曲的面目,您扭頭看下面連呼吸都在極力控制的衆人。

他回望姜植,一字一頓的說,“你!有多少人死在你手裏啊,尤其是那些不從你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因你生不如死,只不過是這點痛你就受不住了嗎?你可有想過她們被你手下輪/奸致死是何種痛,你這算什麽!”他五指狠狠地插入他的心髒,血液噴灑到他臉上。

大殿裏落針可聞,沐軒眼睜睜看着他的手沾染了鮮血後伸出,臉上的斑駁血跡十分瘆人。

任柯沒有一下弄死姜植,給他留了半口氣慢慢折磨,然後将封住他穴道的小刀一把一把的拔出,每拔出一把姜植都猶如從地獄走一遭,偏偏眼前的人就像是閻王一樣不讓他死他就死不了。

六把小刀拔出,姜植身上全是傷口,血流不止,流到了下面也無人敢讓,前一秒還是衆人推舉出來的新首領,此刻卻無人敢出聲,世間醜惡大多如此。

任柯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沐軒将他的穴道解開。

沐軒腿軟倒在地上,生理反應太強烈,五髒六腑都在抽搐幸好他感覺不到痛,否則他也要生不如死了。

瑾行立即把任柯的劍撿起,然後遞去幹淨的帕子。

任柯看了一眼手上鮮紅的血,還在流動,滴在地上與姜植流出的血融合在一起,他一邊擦一邊欣賞下面的人,剛才還要看他真面目的人,此刻沒有一個人敢擡頭。

“怎麽了?這麽好看的戲都不看?”

下面鴉雀無聲。

可能是沒了知覺所以嗅覺格外靈敏,血腥味直撲腦仁,弄得沐軒頭痛欲裂,幾次三番都想吐,視線也模糊不清,怎麽一個外挂的副作用都這麽強烈。

靜了片刻的大殿,終于有人支吾的發出了聲音,“屬下……屬下願意誓死追随山主,萬死不辭。”說話的人渾身顫抖,連聲音也在顫抖。

任柯将擦的血紅的帕子扔了,細長的眼睛紅而深邃,微微擡眼殺氣彌漫,從瑾行那拿回自己的劍,然後用棗紅的袖子擦拭劍身,“一代君主一代臣,代代君主棄舊臣,我這個人向來喜新厭舊。”

他暗紅的衣服和融在面板上深紅的鮮血給肅清的中和堂添了生氣,也添了詭異。

下面的人一聽他這話都顫抖着跪下,匍匐在地求情,“求山主饒命。”

祁山但凡有點骨氣的都死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多是雞鳴狗盜之輩,找到一棵樹就想靠上去,樹被砍了又連忙找下一棵然後繼續狐假虎威、仗勢欺人,這是祁山大多數上位者一貫作風,任柯很多年前就已經看的明明白白,何況他沒想祁山安穩,恨不得祁山一個不剩,從此銷聲匿跡。

任柯頭也不擡的繼續擦劍,“我當年也這般求過你們,你們當時是如何做的?”

聞言,衆人顫抖,他們作惡太多,有些甚至沒想起這位新主是他們曾經欺負過的誰,有些想起的膽戰心驚。

“來說說,對那些給你們求情的孩子你們是怎麽做的?”

面對任柯的逼問,有人終于出聲了,顫顫巍巍的往前了些,是一個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他噗通一跪,骨頭響了。

任柯、瑾行都記得這位鶴發童顏的老人,尹峰座下年紀最大的軍師。

“山主該知道祁山與朝廷一直有聯系,算是歸屬于朝政,如今祁山易主又鬧成這般,想必朝廷不會坐視不管,山主當務之急應該是整理山中事務,重振祁山說服朝廷啊,而不是繼續濫殺。”

老者說話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是風燭殘年的樣子,沐軒知道他可能要死了,這會子任柯瘋勁正盛誰勸誰死,明智的應該是沉默不語,誰想死誰出聲。

任柯按住蠢蠢欲動瑾行,笑道:“我若是沒記錯閣下就是柳先生,專管祁山收新弟子的事情。”

柳先生人老了眼神不濟,擡頭看着模糊不清的面容,回答:“幸得山主厚愛記得老朽。”

任柯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瑾行,後者點了點頭離開,他收了閻王劍,站了許久腰疼了就移動腳步,恰好移到了沐軒身邊,蹲下身看他肩膀上還在流淌的血,伸手去按了按,然後輕聲問:“你覺得他們怎麽死合适?”

沐軒感受到他手上用力按自己傷口,顫抖了一下,眼神迷離的看他,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感受不到痛,随他折磨,于是說,“他們該死,你也……”

他才開口他就起身了,只聽了第一句不聽剩下的,看瑾行拿來了各州門主的令牌,從瑾行腰間取了一個火折子,蹲下身和柳先生平視,“柳先生眼神不好,您仔細看看我的模樣。”

微弱的光逐漸明亮,映着他那張漂亮精致的臉,那雙黑白分明神色淡然的眼睛,讓他猛然一怔,往後倒去,這張臉是他生平見過最好看的臉,他不是被趕進鬼林了嗎?怎麽會!怪不得姜植那麽驚訝還突然出手。

任柯非常滿意他的反應,将火折子丢到他身上,看他激動的掃開,撐着膝蓋起身,低咳了一聲,見狀瑾行連忙将各州門主令牌遞過去,小聲提醒,“主上,令牌。”

主上身上傷重,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再動氣會加重傷勢。

任柯随手撚起一塊令牌,是揚州門主令,他本想一個一個來,突然想到了什麽,垂眸一笑,“祁山能者上位,你們為了得這塊令牌沾了多少鮮血啊。”

底下一片靜默。

“傳話下去,祁山上下誰取現任門主人頭誰就是下任門主,殺軍師者本座賞他千金。”

說完掀翻了那八張門主令,令牌灑在地上,砸在他們身上。

看着愣住的衆人,任柯笑的癡狂,“跑啊,你們不跑游戲怎麽開始?”

說完,那些人才反應過來瘋一般的跑出去,有些才剛到門口就人頭落地了,剛拿起那人頭的人又被後面的人殺了,循環往複,血流成河。還有些一不做二不休要殺任柯,只是還沒靠近就死在了阿言的劍下。

柳先生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顫顫巍巍的直起身,指着他大罵:“你瘋了嗎?你這是要将祁山毀了,朝廷不會放過你的!”

“朝廷?尹峰自視甚高一再挑戰朝廷威嚴,還威脅大臣。祁山換新主最高興的就屬他們了,不然你說這都幾日了,這祁山的火別說京城,邊境都都燒到了,你說怎麽不見朝廷的人?”

任柯冷冷笑着,嘲笑這位歷經三代祁山換主的老人,明明壞事做盡,居然還端出一副大仁大義的模樣,實在是可笑。

“瑾行,這人送你了。”

瑾行就是被這人拐來的祁山,任柯答應過他要将此人毫發無損的給他處置。

沐軒炸裂的腦袋終于恢複了點平靜,他扶着柱子站起來,看着中和堂外的血戰,還有只剩一口氣的姜植,面對一切他什麽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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