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村草和村花(八)

蕊白衣将馬大潤捏過來的大掌拿開,開口問他:“馬秀蘭是誰?”

這個問題她憋很久了。

馬大潤“嗯?”了一聲,“什麽?”

蕊白衣:“馬秀蘭。”

馬大潤遲鈍了一秒,還是沒反應過來,“什麽馬秀蘭?”

蕊白衣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關心這個做什麽,她搖搖頭,“沒什麽。”

馬大潤将她貼緊了一些,捏住她軟嫩的下巴,“怎麽不繼續問了?這個……馬秀蘭有什麽問題嗎?”

他說完,忽想到什麽,村裏好像是有一個叫'馬秀蘭'的,“啊,馬秀蘭”

不就是昨個兒跟他媳婦撕逼的那個嗎。

她……

馬大潤意識到什麽,唇角勾了起來,興味染進眸中。

“哦,她啊。”馬大潤賤皮一笑,扯了扯蕊白衣的耳垂,“我初戀啊。”

蕊白衣擡起頭看他,此時她背靠着桂花樹,馬大潤一只膝蓋抵住她的雙.腿,長臂圈着她,溫熱的掌心扣着她後腦勺,她想動都無法動彈,稍動幾分,男人就會立馬将她抵回來,不過此時她想結束這樣的親密接觸。

“我困了。”蕊白衣冷下臉,“回去。”

馬大潤心口一懸,樂呵的同時覺得自己怕不是玩大了,他趕忙說,“不是,媳婦,我剛才騙你的,我哪有什麽初戀,不不不,我有的。”

他大掌握到蕊白衣的細腰上,把她往上一提,膝蓋将她抵得更緊了些,捏住她的水嫩小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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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白衣沒說話,別過臉去。

馬大潤心裏興奮又激動,又怕蕊白衣信了他那胡扯,再次說道:“媳婦你別生氣,真的是你!”他吮到蕊白衣的小臉上。

蕊白衣将他抵開,“我沒生氣。”

她哪裏生氣了?有什麽好生氣的。

馬大潤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蕊白衣面色潮紅地看他。

“媳婦,你真可愛!”馬大潤将她抱進懷裏,揉她腦袋,将她美美的頭發揉得幾分淩亂。

蕊白衣在馬大潤懷裏鼓了鼓腮幫,想打他一下,又沒下得去手,最終乖乖任他抱着。

……

馬大潤說要繼續考科舉,不是說着玩的,立馬就拿出行動來,賣畫和放牛的時候,手裏不離書,晚上也挑燈夜戰。

蔥綠的田野邊,小腸道上,便時常出現這樣一幅畫面,颀長健壯的兒郎牽着頭牛走在前方,身側跟着一個天仙一樣的姑娘。

兒郎手裏捏了本書,時不時看他搖頭晃腦誦出一句詩來,偶爾會有兩個小豆丁屁颠屁颠跟在他們後面,老母牛似聽煩了他念那些枯燥的東西,“噗咚”一聲,拉出一坨形狀撩人的粑粑。

“媳婦,每天看着你,讓我充滿了動力。”馬大潤找了個田坎坐下,對着蕊白衣拍拍自己的膝蓋。

蕊白衣沒理他,掏出一塊帕子墊到旁邊,準備陪他一起坐下,馬大潤卻握上她的手腕,輕輕一拽,将她拽到他膝蓋上。

她想撐起來,馬大潤卻将她抱回去,“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嗯?”

“你這樣要怎麽看書?”蕊白衣用手指戳他的肩膀。

“先親你一會兒再看。”馬大潤蹭到她小臉上,知道蕊白衣要說什麽,他箍住她打過來的手,咬她耳朵,“放心,這片地冷清得很,沒人會看見我們。”

正在不遠處埋着身鋤草的馬大壯:“……”

他的大肥身被麥子擋住,頓時不敢動了。

最後實在受不了那羞恥的吧唧聲,馬大壯捂着臉站起來,拔腿就跑,跑的時候還大喊:“大潤哥,我啥也沒看見!”

本來他不說話,馬大潤親得那麽忘我,是懶得注意到他的,但他那大嗓門一喊,馬大潤眼皮一抖,親不下去了,意猶未盡地松開。

她替蕊白衣理理她耳邊的碎發,在她側額上重重親了一口,沒再箍着她,任她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一邊去。

以往馬大潤看書的時候,蕊白衣就抱着他的胳膊,将腦袋磕在他身上小憩,今個兒馬大潤從袖子理掏出兩個話本子。

名字看起來很不正經:

《邪魅暴君的小嬌妃》

《霸道王爺的心尖寵》

蕊白衣:“……”

“每天陪我溫書多無聊,我專門去小黑街裏淘來給你解悶的,聽說城裏那些公子哥小姐們無聊時都在看這些書。”馬大潤獻寶似地将小話本落到蕊白衣小手上。

蕊白衣翻了翻第一本,總覺得劇情有點兒熟悉。

邪魅……暴君……

……小嬌妃?

蕊白衣沒嫌棄馬大潤的好意,他在那認真溫習起四書五經,蕊白衣挨在他旁邊乖乖捧着他給的那兩個話本子看。

主要是看《邪魅暴君的小嬌妃》這一本。

看罷,發現這書中的劇情,與她在魏潤的第一個轉世裏發生的事情一致,仿佛就是将她和皇甫潤的愛情故事記錄了下來。

蕊白衣心神微跳,繼續往下翻閱。

她想知道她突然離開後,後面都發生了什麽。

她記得她離開時,是與皇甫潤做完那檔子事情的第二日,在上一世,她跟皇甫潤待了不過三個月。

書上寫着:

【皇甫潤與他的小嬌妃酣暢了一夜,翌日醒來,懷裏的小嬌妃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皇甫潤親了親她的額心,說:“女人,你昨晚的樣子美極了,朕好喜歡。”

“你再睡會兒,朕先去上朝了。”皇甫潤用被子将他光溜溜的小嬌妃裹上,爬下床去,撿過地上的龍袍披上。

小嬌妃蓋在暖暖的被窩裏,一直睡到了皇甫潤下朝回來了也沒醒。】

蕊白衣眉心微蹙,總覺得後面的文字會非常虐心,她在想,那被中之人或許就這樣消失不見了,因為她就是迷迷糊糊之中來到了魏潤的第二世。

視線往下移,是另一段文字:

【皇甫潤命人熬了潤嗓子的紅棗蓮子粥,待小嬌妃終于有點兒動靜了,他将她從被子裏抱出來,将紅棗蓮子粥端到手上,想親自喂她喝。

小嬌妃卻推開,說:“裏面怎麽會有蓮子”

皇甫潤挑眉:“朕怎麽不記得你不愛食蓮子?”

“我不是不喜歡,就……我不吃這個的。”小嬌妃有氣無力地說。

“那我叫高常喜端別的來。”

“嗯。”】

後面還有好幾頁,滿滿都是皇甫潤獨寵他美豔小嬌妃的昏庸日常,絕世帝國又發生了好幾起□□,起義軍像蝗蟲一樣無法根除。

其間還發生了小嬌妃被神秘黑衣人擄走的劇情,暴君潤大怒,發了瘋一樣地尋找。

“……”蕊白衣嘴角微抽,繼續往下看,可翻到後面,發現只有幾張殘頁,數下來有七八頁,像是被人撕了。

她頓時有些煩躁起來,雖然這個劇情很狗血,經不起推敲,可因為就是在她身上切切實實發生過的,所以她想知道一個結局。

一個關于皇甫潤和她的結局。

她以為她那會兒就離開了,似乎不是,這其中或許是有時間差,又或者……那個小嬌妃換了個人?

“換了個人”這個想法未免有些可怕,蕊白衣沒深想下去,她手指尖摩挲了一下那幾張殘頁,心想她失蹤後,皇甫潤應該是有将她找到的。

如果找不到,那其實用一頁紙就可以講完內容,只有找着了,故事才會有好幾頁紙那麽長。

蕊白衣還捏着手裏的書,眉毛皺着,一只大掌摸到她腦袋上,再滑下來揪她耳朵,那熟悉的低沉嗓音響在耳畔,“沒想到我家小蕊蕊竟然看進去了。”

蕊白衣捏着書的邊角,“不是你給我看的嗎。”

馬大潤扯唇,“是啊,不過我以為你會嫌棄來着。”

他眸子一轉,手摟到蕊白衣肩膀上,将她往懷裏扣了扣,“媳婦兒,我背書背乏了,需要你親一口!你親一口,我就滿血複活了。”

蕊白衣自是沒理會他的,不過也沒推開他,任他湊過來,手裏的那本《邪魅暴君的小嬌妃》被她捏得緊了緊。

那對後面幾頁的好奇,随着馬大潤的氣息與她的纏繞在一起,被沖淡了些。

因為皇甫潤就是馬大潤,都是他的夫君魏潤的轉世。

不管上一世如何了,這一世,此時此刻,他就在她的眼前,正抱着她……

蕊白衣焦躁的內心逐漸回落。

等馬大潤親完了,她将手裏的書捏過去,“這本書你在哪裏買的?”

“就,茵芳縣小黑街啊。”馬大潤回,他握住蕊白衣細揪揪的手腕,“怎麽了?”

蕊白衣說:“明天你要去鎮上賣畫嗎?”

馬大潤骨節分明的長指卷了一绺她的頭發來把玩,“明個兒不去了,後天去,現在我得多花時間溫書,改成隔天去一次鎮上,怎麽了?”

“那後天我跟你一塊去賣畫。”

“……”馬大潤愣了一下,“作何”

蕊白衣捏了捏手裏的《邪魅暴君的小嬌妃》,“我還想再買幾本這樣的書。”

“你還想看?”馬大潤失笑,捏她的小臉。

“嗯。”

“那我後天再給你多買幾本回來就是了,不用你跟着我跑一趟鎮上。”馬大潤咬了咬她的鼻尖兒。

“我想自己去買。”

“……”

“不行。”馬大潤狠心拒絕。

蕊白衣看着他。

馬大潤盯着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臉,越發地挪不開眼了,溫着聲說:“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

他有他的顧慮。

“我想去。”蕊白衣道。

馬大潤只能實話實說,“你不懂外面的兇險,城裏什麽人都有,你這張臉太漂亮,若去城裏被哪家公子哥瞧去,我怕我沒這個能力護你周全。”

馬大潤雖然狂,但也只是在村裏,他自知自己本事不能滔天了去,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馬家村村霸拿到外面去,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以前他斷然不會顧慮這般多,年少輕狂,誰也不怕,不過現在有了牛小蕊,這是他的心肝肉,他在無權無勢前,得将她藏好了。

“我不怕。”蕊白衣說,“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馬大潤看她堅持,也不忍再拒絕,不然他怕她覺得自己成了他的附屬品,什麽都得聽他的,沒了自己的自由。

“那……成吧。”馬大潤忍着肉疼說。

每當馬大潤要去鎮上,都會天不亮就起床,這個時辰蕊白衣則還拱着被子睡得香沉,要出發的前一天晚上,蕊白衣便囑咐屆時馬大潤一定叫她起床。

馬大潤摸着黑起身,爬上二樓,卻是沒叫醒她的,手裏握了只毛筆,步伐有些鬼鬼祟祟。

摸到小木床邊,他做賊似地輕輕掀開蕊白衣身上的被褥,指腹摩挲到蕊白衣水嫩光滑的小臉蛋上,有些舍不得。

蕊白衣做了個夢,夢見一只長得跟馬大潤很像的俊美大黃狗用他的肉墊爪子撓到她臉上,撓了一會兒,什麽濕噠噠的東西戳到她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男豬要g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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