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如其來的對手戲
走戲到一半時突然被叫停，季沉三人被晾在原地，看着執行導演、場記和導演在遠處圍在一起讨論。
“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導演對我們的表現不滿意，我們要不要過去問問，或者給導演道個歉表示一下？”傅骁然第一個說話，對着季沉和林溪顏主動提議，一副有些擔憂又有些內疚的樣子。
季沉沒說話，只是皺了皺眉還在看導演那邊。
林溪顏看了傅骁然一眼，輕笑：“那你去呗，又沒人攔着你。”
傅骁然感覺到林溪顏有些刻意的冷嘲，輕皺眉心，但很快又恢複，轉過臉時已經是正常的神情：“畢竟是我們三個的戲，我們一起過去顯得更有誠意一些。”
林溪顏懶得再理他，走近了季沉，輕輕拍了一下季沉的肩膀：“季老師不用擔心，拍戲的時候經常會有需要調整的地方，可能是導演有新的想法也不一定。”
季沉回過神，感受到林溪顏的安慰，他笑了笑，歪過頭說：“嗯，我再看看劇本。”說着他舉了舉手裏的劇本，這回走戲他特意把劇本也帶着了。
林溪顏回了個微笑，也坐到一旁椅子上開始看劇本，傅骁然眯了眯眼，隐藏在袖口下的手握成拳緊了緊，最後還是保持着正常的神情，走到一旁坐下閉目休息候場。
執行導演走得急，交代讓三人在原地等一會兒，他們也就沒回休息處，好在這場戲是室內，不在陽光的暴曬下，因此坐等一會兒對三人來說也沒什麽。
大概五分鐘之後，場記跑了回來，對三人鞠了個躬：“三位老師抱歉，剛剛導演組那邊說要調整一下今天的拍攝順序，讓老師們先去換妝，一會兒新的通告表會發給老師們的助理。”
傅骁然站起來，聲音微微有一些拔高，刻意地表現着十分歉疚的樣子：“非常抱歉因為我們的表現不好給大家添麻煩，拖累劇組的進度了，要不我們現在去給導演道個歉吧？”
場記沒想到傅骁然突然這樣，吓了一跳往後連退兩步，揮着手說：“沒有沒有，傅老師不用這樣，我只是通知一下，老師們還是盡快去換妝吧。”
季沉瞟了傅骁然一眼，心裏有些莫名煩躁，總覺得這人今天出奇得讨厭，但他還是努力保持着冷靜，走到場記面前微微欠身：“好的，謝謝你，麻煩了。”
林溪顏看這情況，玩味地笑了下，也站起身對場記揮揮手：“行，我先回化妝間，謝謝小哥了呀。”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剩下傅骁然一個人，周圍的工作人員似乎都感覺這有些微妙的氣氛，全部掉轉頭盯着自己手上的設備默不作聲，場記也趕緊對着傅骁然鞠了個躬，逃也似的跑了，傅骁然最後離開時雖然還挂着臉上的笑容，眼神卻已變得冰冷。
季沉先一步回到化妝間，化妝師Tina已經接到消息在等着，見他進來，拿着化妝刷站起身微笑：“季老師回來了，你下一場妝容變動不大，稍稍改一下就行，不過衣服需要換一下，現在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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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季沉微笑回應。
他已經從小劉那邊收到消息，李東和劇組的交涉結果，那個化妝助理nier被解除了和劇組的合作關系，并且之後會由劇組出一個公示在工作群，以免這事被用心人利用，只是這會兒具體公示細節還在和李東那邊溝通，所以消息還沒發布。
但不管怎麽說，化妝助理也是化妝師身邊的人，加上這化妝師對季沉的态度一直不錯，現在他撸掉了人家的人，就算是對方先動的手，季沉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對化妝師态度也溫和親近許多。
“不用客氣，給帥哥美女化妝是我的榮幸。”Tina倒是早已從之前的紛争中走了出來，恢複了她專業的态度，她對季沉眨眨眼，開玩笑地說。
這邊季沉剛坐下開始改妝，那邊傅骁然也回到了化妝間，他看了一眼季沉，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對身後的助理說：“去問問拍攝通告什麽時候給過來。”
“好的傅哥。”傅骁然助理應下，拿着手機去往角落走去。
化妝師Tina這回帶了另一個化妝助理，本來一起正在幫着季沉改妝，這會兒Tina看到傅骁然也回來，就對助理說：“這兒有我就行了，你去幫傅老師先卸妝吧。”
化妝助理唉了一聲，捧着自己的小化妝箱走到了傅骁然面前，不好意思地笑着說：“傅老師，我來給您卸妝。”
“卸妝？”傅骁然擡眼看了一眼這個看起來更年輕的化妝助理，皺了皺眉：“不是換妝改場嗎？”
化妝助理一愣，有些無措地回頭望了望Tina，Tina一邊給季沉梳着頭發，一邊淡定回道：“我們接到的通知是今天先給傅老師您卸妝，要不等您這邊确認了再動手吧。”
正說着，傅骁然的助理已經聯系完人回來了，他走近傅骁然小聲說：“傅哥，剛問過了，說是後面暫時沒有您的戲，讓您先回去休息。”
傅骁然眼神倏地一變，如刺刀一般看向季沉，不過季沉正閉着眼配合Tina的動作，并沒有看到這一幕，傅骁然也很快收回了眼神，斂眸穩定了情緒，對化妝助理笑了笑，說：“既然這樣就麻煩你幫我卸妝吧。”
化妝助理又回頭看了Tina一眼，得到首肯後這才上前開始給傅骁然卸妝。
季沉的改妝比卸妝快很多，他剛換好衣服，小劉也拿到了最新的安排表，季沉對化妝師Tina和化妝助理道了謝，随即帶着小劉再次趕往片場。
在路上，季沉一邊走一邊聽小劉說的新拍攝計劃，當聽到下一場戲的安排後，身形一頓，手裏的劇本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說…下面一場什麽戲？”
小劉趕緊幫季沉把劇本撿起來遞了回去，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才放松了些，走近說道：“下一場是歸遲和聞蟬的對戲，聽說顧影帝這會兒已經在上妝了，沉哥，這劇本可不能亂丢，被人看到說不定就變成你生氣怒摔劇本了。”
季沉接過劇本，快步的速度變得磨蹭起來：“不是今天沒有和聞蟬的對戲的嗎，怎麽突然改到前面了？”
小劉又看了一圈，确認沒人，這才小聲在季沉耳邊說：“好像是下午本來有聞蟬的幾場獨戲，所以顧影帝提早到了現場做準備，不過按照之前的進度，可能耽誤了……為了避免顧影帝白跑一趟，就把聞蟬的戲先提前拍了。”
“那怎麽從獨戲變成對戲了？”季沉追問。
小劉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是導演那邊剛派人通知的。”
季沉盯着手上的劇本看了兩秒，深吸一口氣，做了個加油的姿勢給自己打氣：“不管了，先過去再說吧！”
話剛一說完，身後的某間化妝間的門突然就被打開，季沉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就看見顧懷微從裏面踏步而出。
顧懷微穿着屬于殺手聞蟬的黑色勁裝，束着簡單的馬尾發髻，腰間挂着一柄不起眼的黑色劍鞘，整個造型與之前貴氣華麗的太子元熙截然不同，不過因為還沒上戲，所以尚沒有劇本中聞蟬的那股冰冷孤絕的氣息。
他出來後徑直向着季沉的方向走來，待走到季沉面前，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側身，湊近季沉的臉問：“你站在這發什麽呆？”
季沉眨了兩下眼，很快回過神來，稍稍退後一步，故作鎮靜地回道：“沒、沒事，馬上就走，顧老師先。”說着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顧懷微先行。
顧懷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嗯了一聲先走了。
季沉這才深深吐出從剛剛就一直憋着的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跟上。
到了現場，場景組已經把布景搭好，攝影師們也都調整好了機位，執行導演看到顧懷微和季沉進場，連忙給導演費誠打了招呼，費誠回頭看了一眼，原地對着兩人點了點頭，便帶着耳機坐到了監視器後。
季沉一看現場的架勢，剛剛好不容易壓下的緊張感又蹭蹭蹭地冒上來了，他之前失敗NG，雖然覺得有點丢人，但演戲嘛，不會就學就練，他總相信自己最後肯定能完成，所以沒怕過，可現在看着眼前自在怡然的顧懷微，他突然就有些害怕起來。
如果在偶像面前一直NG，偶像會不會覺得他演技很差啊？
雖然他演技确實不咋的……可也不是一直都像今天這麽差的。
嗚嗚……
季沉捏緊手中的劇本，不自主地摳了起來。
“你這是在用什麽功力對付你的劇本嗎？”
顧懷微眼神示意了一下季沉手中的劇本，季沉一怔趕緊松開捏緊的手指，顧懷微也沒繼續調侃他，翻開了自己的劇本，随意問道：“拍哪一場知道嗎，之前看過了嗎？”
“看過！”季沉立馬接話，然後匆匆翻開自己手上的劇本，到兩人對戲那段：“這裏，臺詞我都會背了。”
顧懷微挑眉看他：“哦，那你背來聽聽。”
“……”季沉張着嘴看向顧懷微，有些懵，這、真要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