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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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盡管在視頻裏見過很多次，但赫爾伯格還是頭一回來瑟斯曼在俄勒岡的住所。當然，他一眼都顧不上看。因為剛進門，他與瑟斯曼就擁抱在一起，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嘴唇都發痛，才喘息着歇了口氣。

“z先生，你可真會給人驚吓……”瑟斯曼抱怨，“突然就……降臨了。”

“來找你開研讨會。”赫爾伯格說。

這分明是玩笑，但瑟斯曼笑不出來。他內疚于自己無法給赫爾伯格足夠的陪伴——這分明是親密關系裏最重要的。而且，就算赫爾伯格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還有着長得吓人的工作列表在等着他，通宵都不一定做得完……壓根沒時間陪他……

啊啊啊這該怎麽和特地大老遠來找他的赫爾伯格開口呀！

“好吧，”赫爾伯格認真說，“我是來幫你幹活的。”

瑟斯曼從苦惱中回過神，眨眨眼。

赫爾伯格說：“來當你的助手。盡管使喚我就行，我腦袋應該還可以。”

瑟斯曼：“z先生你……？真的假的？？”

赫爾伯格：“這可不敢騙你。與其在問題面前唉聲嘆氣，不如親手解決問題。這是我的信條。”為了耍帥，就隐去弗林特叔叔的戲份吧，他一邊說一邊想。

果然，瑟斯曼的眉毛開始一抖一抖的，嗚的一聲腦袋磕在了他的肩上。

于是瑟斯曼拉出了自己長得驚人的工作列表。出于對堂堂曼森集團老總工作能力的信任，他派起活來可真是不含糊，先是給了他一大疊學生作業，又給了一大堆數據讓做PPT。赫爾伯格詢問了幾個不明白的點之後，兩人并排坐在床上，開始安靜地各幹各的。

盡管兩人在一起度過了許多這樣那樣的時光，卻是頭一回和對方坐在一起工作，對他們彼此而言都是十分新奇的體驗。赫爾伯格發現瑟斯曼有很有趣的小習慣，每過十幾分鐘，他就會一邊伸展胳膊一邊發出怪聲音，然後就靠過來讨要親吻。而赫爾伯格則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咖啡——介于在瑟斯曼身邊沒法抽煙，咖啡就成了不可或缺的物資。

他們從中午一直奮戰到淩晨。或許是因為赫爾伯格的出現，讓瑟斯曼感到一切都能被解決的安心感，連續熬夜多天的他總算撐不住了，一邊寫PPT一邊睡了過去，睡得像只沉甸甸的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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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伯格輕輕将他的電腦放到一邊，為他蓋上被子，而後接着工作。到淩晨兩點，回顧了一下剩餘工作量，是兩個人明天一天能幹完的，便也合上了電腦。

赫爾伯格以為自己到了陌生地的新床上，多少會失眠。然而飛行的體力消耗，與內心那股莫名的安定舒适的感覺，卻讓他很快就在瑟斯曼的身邊安穩睡去。

那是無夢的一夜，比任何一個在酒店大床上度過的夜晚都睡得惬意。

赫爾伯格自然醒過來的時候，還是清早。他微微睜開眼，看到身邊的人，想起了自己做了過了二十歲後最瘋狂的事——放下了一切工作踏上了一場臨時起意的，橫跨美國的飛行。

現在，導致他采取行動的那個人正在他的身邊。聽着那酣睡的呼吸聲，赫爾伯格感到一切很踏實。如果隔着屏幕的戀愛仿佛養電子寵物，那對方的呼吸聲，皺巴巴的T恤領口，睡得有點幹燥的嘴唇，都證實着現在他所擁有的這一切多麽真實。

他把手搭在了瑟斯曼的胳膊上，薄薄的，緊繃的布料下，他的肉體散發的熱量。這是進一步的真實。赫爾伯格産生了一股和他親密的沖動。在是種完全不帶性欲的沖動。就像同窩的貓崽下意識地擠在一起，尋求那暖呼呼的親密安全的感覺。他側過身，抱着瑟斯曼，輕柔地撫摸他。

不過一會兒，瑟斯曼就被摸醒了。他沒完全清醒，半夢半醒中想起男朋友在身邊，含糊地叫了聲“z先生”，也翻身面向他，抓住那只亂摸的手放到自己背後，讓他摟着自己。

他們的胸口緊密地貼在了一起，肢體的溫度互相傳遞。赫爾伯格忍不住把瑟斯曼的大腿攬到自己腿上，對着那腿和屁股一捏一捏的。

瑟斯曼睜不開眼，笑着哼哼唧唧地摟抱住他。赫爾伯格也很愉快，伸進他的衣服下擺，揉他的胸，同時吻他的臉。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由愉悅和欲望夾雜在一起的強烈感受，他很想和這個人一起做一點快樂又親密的事。在這個場景這個時刻，除了性，他想不到其他表達方式了。

他開始扯瑟斯曼的褲子，瑟斯曼擡了擡屁股又蹬着腿配合他脫掉。他被脫得只剩一件T恤堆在腋下，光裸的身體被上下貪婪地摸索。

“z先生……你帶跳蛋了嗎？或者可以用我的小棒棒，在床頭抽屜裏……”瑟斯曼說話的時候還是閉着眼睛，口齒含含糊糊的，“我好困，今天你來好不好？”

“嗯。”赫爾伯格答應了一聲，翻身把瑟斯曼壓在下面。瑟斯曼信任地躺着任他擺布，還分開雙腿來配合他。

沾着潤滑液的手指伸進來的時候，瑟斯曼還有心情說笑。甚至，當某個更粗的東西慢慢插進他緊窄的通道時，他還能口吻輕松地誇誇赫爾伯格沒把他弄痛。然而，當赫爾伯格拔出來一點，往裏頂了第一下，快感卻一下子從0飙升到了100，爽得瑟斯曼措手不及，不受控地漏出了一聲呻吟。他臉上調侃的笑容頓時全都消失，整張臉因為快感而有些繃不住。

赫爾伯格微微擡起頭。他的呼吸滾燙，目光變得迷離，開始抓着瑟斯曼的腰一下一下地頂他。房間的空氣變得溫熱粘膩。久別重逢的性愛和以往他們有過的任何經歷都不同。明明都沒做什麽前戲，但好像動一下就要高潮了。而對方那沉浸愛欲的樣子又為彼此的快感添了把火。

性器極速升溫，渴望地互相摩擦。随着赫爾伯格加速抽插，他們在被子裏疊在一起，被子被拱出一個不斷起伏的人形。瑟斯曼的聲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在無措中抓住了床單，枕頭，或者一切他能抓住的東西，好像如果他不這樣做，就會被過于強烈的快感淹沒到窒息。

而赫爾伯格埋着頭，用力地往他身體裏頂着。他頂得太深太急促了，那些游刃有餘的技巧都被抛到腦後，顯得被欲望支配的他很狼狽，像個沖動的愣頭青。他意識到，自己第一次這樣無所顧忌，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欲望，而不用擔心被任何人評判。正因為情緒放松，他能更多地感受到性愛中的一切美好。他感覺到瑟斯曼已經連完整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胸腔的空氣都在激烈的沖撞下，變成破碎的呻吟被頂了出去。就好像如果再不停下來，他就會因為氧氣不足而死去。但沒人希望他停下，他們只希望這一切能一直持續，到世界末日。

這絲毫不是一場溫柔的性愛。随着快感越來越強烈，赫爾伯格的動作變得前所未有地開放，他俯下身來，扣着瑟斯曼的腦袋，瘋狂地親吻他的脖子，啃咬他脖子上薄薄的皮膚，感到嘴唇無法幫助自己完全釋放欲望，又抓住他的胸部用力地揉，揉得瑟斯曼皮膚發紅，奶頭都凸了起來。最後，下半身又猛地開始用力頂他。

瑟斯曼被頂得徹底發不出聲了，臉癟得通紅。他幾乎要把床單撕成兩半，大腿不住地夾緊，又因為夾緊後變得更強烈的快感而爽得發抖。他的兩腳開始使勁地摳床單，扭曲的腳趾繃得縮成一團。

“啊……”赫爾伯格被他夾得忍不住呻吟起來，但就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更使勁地捅他。繃緊的大腿終于讓瑟斯曼的屁股不由自主擡了起來，兩腿大大張開着，迎合着瘋狂的抽插。他整個人每一絲肌肉、每一根神經都爽麻着，胯下的快感越積越多，越積越深，就要爆發，要爆發了……

“z先生……”他發出了哭一樣的聲音，“救我……救我……射進來……！求你！”

赫爾伯格的瞳孔因為這句話而劇烈地張開，他愣愣地瞪着瑟斯曼，下半身突然開始更發狠地頂。那幾下直接把瑟斯曼頂上了最高潮。

“啊啊……！”在高潮中，瑟斯曼的身體不受控地擡高，抽搐，他的呻吟斷斷續續，變得沙啞，直到停止。而後，房裏的動靜只剩下爽得仿佛瀕死的喘息。

赫爾伯格一頭倒在瑟斯曼身上，瑟斯曼歡迎地抱着他。他們的身體間被精液弄得黏糊糊的，但身體還連在一起舍不得分開。

“z先生……你好厲害啊……”瑟斯曼真心實意地誇，“我還以為要被你幹死了……”

赫爾伯格有些羞澀地笑了一聲，親了親他的臉。

瑟斯曼滿足地撫摸着赫爾伯格的後背，過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麽，伸到赫爾伯格的屁股上，扒開他的屁股縫摸索着。

赫爾伯格：“……找什麽？”

瑟斯曼：“……z先生，你，沒有用小玩具嗎？”

赫爾伯格：“沒有。”

瑟斯曼愣住：“那你，是怎麽……”他的眼睛慢慢睜大，意識到了：赫爾伯格沒有借助小玩具，就勃起了！……而且還表現得那麽“勇猛”。瑟斯曼脫口而出：“鮮黃瓜！”兩腿夾夾他的腰，“是不是從此就是鮮黃瓜了，好喜歡啊！”

赫爾伯格：“……”

赫爾伯格目光飄了飄，承認：“其實……我沒有戴套。”

瑟斯曼：“沒關系的z先生，自從我上次忘了戴套以後，戴不戴套的意義就不大了……”

赫爾伯格：“我是說，我沒有忘記，只是故意不想戴。我想直接進入你……”

他沒有等到瑟斯曼的反應，擡起頭看了看，瑟斯曼有些臉紅。

“你這理由好色啊，z先生……”

赫爾伯格笑起來，親吻他的額頭，又摸摸他脖子上剛才被咬出來的齒痕。他們親密了好一會兒，身體才分開來。用濕巾擦幹淨，繼續躺在被子裏說話。話題不免落在赫爾伯格這一趟行程，又談到了他的老師林克教授。

“我會想到錄音這件事，是因為一件讓我後悔至今的事。”赫爾伯格說，“我和他在一起有七八年。會分開是因為發現他早就已經結婚了。”

瑟斯曼的眉頭厭惡地皺了起來，血壓又上升了。

“那個混蛋……”他咬牙切齒地說。

赫爾伯格：“我向他提了分手。其實一直是我更喜歡他，但是提了分手。我那時以為自己在結束痛苦，沒想到只是痛苦的開始。那時候我父親也剛去世不久，還在因為一些遺産繼承問題和親戚打官司，我以為身邊可靠的人只有他和弗林特叔叔。然後發現他已婚，去提分手。他提出要分手費，很大一筆。我不同意，不光是因為錢，而且……”赫爾伯格皺眉頭，“就……他媽的，我愛了你那麽多年，到頭來明明是你背叛了我感情，卻問我要錢，的那種操蛋的感覺，你懂嗎？”

“懂。”瑟斯曼說。

赫爾伯格：“他說他在開門店，需要錢，只要拿了錢，就不再來煩我。但如果我不給，他就向媒體披露，曼森集團剛接手的CEO，不僅是個同性戀，而且是個第三者。他在用曼森集團的股價做脅迫，向我勒索。但也好在他搞了這麽一出，讓我徹底不愛他了。只是那麽多年我都在後悔當時沒有錄音證據，反告他勒索。反倒還便宜了他。”

“操。”瑟斯曼說。

“是的，操。”赫爾伯格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都并排躺在床上，調侃辱罵着傻逼。奇妙的是，赫爾伯格那麽多年都沒有對任何人傾訴過這件事——那會顯得他不夠強大。但現在，他不僅能心态平靜地說出來，還能用辱罵傻逼來制造一點點小樂趣。他很慶幸那麽多年，他的工作、愛情都在讓他變得更強大。

他們又躺了一小會兒，就爬起來，開始了新一天的奮戰。還像昨天一樣，并排坐在一起，大多時間獨立工作，時不時靠在一起互相撫慰依靠。兩人一起戰鬥，便足以幫他們應對本來太過巨大的困難。

赫爾伯格回紐約去的那個上午，收到了瑟斯曼驚喜的短信。

瑟斯曼：z先生！！我們向企業申請的實驗資助，過審了！！！啊啊啊！！過審了！！！全額經費！！！我再也不用像狗一樣勤勞啦！！！這次不小心賺了點錢，暑假過來紐約看你！！我們必大幹七天七夜！！！

對了，我的妻子丈夫們也可以留在身邊了！！！我太愛了！！太開心了！！寶貝我愛你！！

z先生：妻子丈夫們？你還有其他妻子丈夫？

瑟斯曼：……是我的手辦們！！

z先生：這可不是令人信服的理由。

瑟斯曼：不是，你聽我說！！聽我解釋！！

手機兩頭聊着天的情人都笑出了聲，笑得眼睛都濕潤了。赫爾伯格眼睛亮亮的，手指飛速躍動，回複起消息來，而手機另一頭的人正眼巴巴地手機亮起來。

他們期盼着對方的每一條消息，一個電話，為了手機鈴音而心跳，為了下一次見面而做足努力。

盡管相隔幾千公裏，但是他們都已經篤信，對方的未來裏有自己的位置。那是彌漫着甜橙味，放着輕快音樂，有着柔軟床鋪的，一頭貼滿動漫海報，另一頭擺着游戲機咖啡機和工作電腦的，一個叫做“家”的地方。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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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裏就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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