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華威脅道。
傑克猛灌了自己一口後大起膽子說了個不在場的人,“好啦,就範恩吧。”
因為酒醉,他的聲音有點過于大了,遠處的範恩隐約聽到自己的名字後走過來滿臉狐疑地問道,“誰叫我?”
伊蓮娜指了指傑克,他在大喊完範恩的名字後已經暈乎乎地醉倒在地上了,他想灌醉伊蓮娜,但卻先把自己灌醉了。
“這個混球。”範恩罵罵咧咧地踹了傑克一腳。
艾德忽然爆發出一陣醉醺醺的大笑,範恩滿臉莫名地看了艾德一眼,但沒問什麽,而是直接把傑克拖走了。愛德華覺得還好範恩走的夠快,不然他可能也要忍不住笑了。
如果範恩問起他發笑的原因,那真的會讓人很難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關系
範恩和傑克走了以後,班傑明和艾德相繼離開去檢查自己船上的情況,詹姆士也起身去找她的同伴聊天了。周圍一下子變得很幹淨,伊蓮娜一邊喝着酒一邊把扔的到處都是的牌收攏起來,愛德華看了看她腳邊堆得密密麻麻的酒瓶,再看看她仍舊蒼白清醒的臉色,深深覺得傑克死的真是一點都不冤。
“……你酒量真好。”
“我小時候母親總是用湯匙喂我喝烈酒,差不多到七八歲的時候,我已經能完整地喝下一整杯杜松子酒,再往後酒精就對我沒什麽作用了。”伊蓮娜随口答道,然後提議道。“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要接着玩嗎?”
“不。”愛德華拒絕道,“……我不想被你問那種問題。”
“我可以問的正常一點。”
“……不要。”愛德華仍是拒絕,他覺得伊蓮娜的話聽上去像某種陷阱。
伊蓮娜失望地嘆了口氣,“那我們就随便玩玩打發時間吧。”
這個提議愛德華倒不反對,只不過兩人身邊都沒帶錢,所以輸和贏都顯得很乏味,只過了一會伊蓮娜就不想打了,她坐到愛德華身邊開始對她嘟囔一些算牌的技巧,愛德華撐着腦袋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眼皮漸漸有些睜不開了。他在伊蓮娜來之前就和傑克喝夠了量,現在酒力湧上來腦袋頓時變得暈沉沉的。
“愛德華,我們接下來的航向是哪裏?”
伊蓮娜提高音量的詢問讓他驚回了神,他望着逐漸熄滅的篝火稍微呆愣了一會,然後揉了揉太陽穴,“你為什麽總是喜歡問這個?”
他錯過了伊蓮娜忽然複雜起來的神色。
“……我只是随便問問。”她低聲道,然後屈起雙腿将半張臉埋進膝蓋裏,如渡鴉般烏黑、如海藻般卷曲的頭發柔順地從肩頭披散下來,愛德華盯着她的側臉發了很長時間的呆,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該回答問題了。
“接下來——”愛德華從自己亂成一團的思緒勉強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範恩在海上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你聽說過勞雷亞諾·托勒斯這個名字嗎?”
“……托勒斯?”伊蓮娜輕聲重複道,聲音輕飄飄地像是呓語。
“沒錯,古巴總督勞雷亞諾·托勒斯。”愛德華不再看她,而是移開眼看向別處,“範恩說他将會在瓜裏科要塞接收一大筆黃金,我們打算去碰碰運氣。”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呢?”
“這件事不着急,我們得在大伊納瓜待上一段時間了。既然這裏已經歸我了,我想把它好好建設一下再走。”在奪下方舟號的過程中,寒鴉號出力最多,而愛德華更是親手殺死了試圖逃走的朱利安·達卡斯,大伊納瓜理應歸他所有,“這個島正好在來往商路的上,經營好能賺不少錢。如果它能更像一個城市,或許有一天我能……”
他忽然停下了話頭,伊蓮娜催促他繼續說下去,“能什麽?”
“……沒什麽。”或許有一天,他能說服自己在故鄉的妻子搬來這裏,但這還只是他的一個設想,出于某種原因,愛德華并不打算在伊蓮娜面前把這件事說出來,“去瓜裏科要塞之前,我們可能還要去一趟圖魯姆。”
“那裏有什麽嗎?”
“什麽都沒有,那只是個小島,島上有個偏門的教團,叫——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愛德華心情突然變得有些差,他放下手中已經喝空的酒瓶,然後尋摸過一瓶還沒開過的朗姆,檢查了裏面的沉澱物以後拔開軟木塞一口氣灌下去半瓶,用濃烈的酒氣撫平了自己混亂的思緒。這是他永遠改不掉的惡習,他心情越是不好,就越是喜歡酗酒。愛德華接着嘟哝道,“奇德少爺約我在那見面。”
刺客教團,伊蓮娜迅速得出結論,那麽圖魯姆就是刺客們的根據地之一。
她還想再接着問些什麽,但沒等她開口,肩上就猛地一沉,愛德華的頭抵在她肩上,阖上雙眼緩慢地呼吸着,也不知道是困了,還是醉了。伊蓮娜叫了他幾聲也沒得到回應,只能打了個手勢把遠處的詹姆士叫過來,“過來幫個忙,詹姆士。”
“他怎麽了?”詹姆士沖愛德華擡了擡下颌,這時候愛德華身體已經快倒下去了,伊蓮娜趕緊把他扶起來。
“喝了兩瓶酒,然後醉了。你能幫我把他弄回船上嗎?”她不知道大伊納瓜島上哪有能住的地方,直接把他丢在這又不太好,還是把他弄回寒鴉號上去睡吧。
“真是廢物啊。”詹姆士感嘆了一句,然後叫來兩個手下幫忙,海盜們做事都很粗魯,把愛德華丢回寒鴉號上的甲板後就一走了之了。
船上靜悄悄的,了望員大概也跟着偷偷跑出去喝酒了,伊蓮娜想了想,決定好人做到底,把他架回船長室,喝醉酒的人真的沉得像死豬一樣,短短十幾步路伊蓮娜走了差不多五分鐘,然後才勉強把愛德華弄到床上,萬幸一路上他沒有嘔吐,不然她真的會崩潰的。
伊蓮娜接着又替他脫了靴子,解開了衣服的領口,然後跪坐下來趴靠在床沿邊上,安靜地看了一會愛德華酒醉後的模樣。愛德華是個總能使自己高興快樂的人,所以她很少能看見他這麽平靜的模樣。這半年她待在愛德華身邊幾乎是一無所獲,因為海盜的生活實在太過自在,有那麽一陣子,她甚至完全将任務抛到了腦後,她曾無數次幻想過如果自己能夠沒有束縛自由地活在這世界上那該有多好,但這終究只能是幻想而已。勞雷亞諾·托勒斯助她逃離了那個噩夢般的漩渦,之後又給了她一個家庭,還教會了她這許多,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償還的恩情。
他要求她得到愛德華·肯威身上的秘密,她就必須做到。
她還是挖不出觀測所和聖者的消息,眼前能夠确定的就只有愛德華不是僞裝的刺客,他真的和刺客組織有聯系,那麽當初刺客們意圖劫走聖者的行動他肯定也有份參與,說不定他盜用了鄧肯的身份就是去做卧底的。
雖說如此,這些也全都只是她的猜測。這半年她唯一了解透徹的就是愛德華的性格。這個男人……明明是個海盜,卻紳士到不可思議,在确定了同伴的關系以後,愛德華似乎就真的只是将她當成一個普通船員了,如非必要,甚至不會多碰她一根手指頭。
這樣下去,就算再過半年,情況也不會有所突破。
伊蓮娜不禁郁悶地戳了戳愛德華的臉,他在睡夢中好像感覺到了不舒服,頭側過去之後嘴裏胡亂地嘟囔着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這睡相就像一個孩子。伊蓮娜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見有機會又伸手摸了摸他臉上的胡茬,愛德華大約是覺得自己被蚊蟲咬了,猛地擡手按住了她的手,繼而用力握住,伊蓮娜被他捏的指骨都有些痛了。
“喂,放手啊,酒鬼。”伊蓮娜氣惱地罵了一句。
愛德華睜開了眼,直直地看着她,有那麽一會,伊蓮娜以為他是醒了,因為她能看見自己細小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他灰藍色的眼珠裏,但很快愛德華就又閉上了眼,他是真的喝醉了,但握着伊蓮娜的手卻仍舊沒放開,從他手掌心裏傳過來的溫度越發灼人。
伊蓮娜無奈地、長長地嘆了口氣,接着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她本想起身直接回房間去睡覺的,但這念頭剛冒出來她就立刻有了個新的想法。
同伴的關系實在太礙事了,她需要和愛德華建立起更親密的關系,親密到愛德華能将所有秘密都毫無保留地告訴她,毫無疑問,這種關系需要一些身體的交流。那麽……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嗎?
想到這裏,跪坐在地上的伊蓮娜立刻直起身體,湊過去試探性地在愛德華嘴角吻了一下,感覺還不壞,她在心裏下了結論,然後——
她解開了自己衣服的第一粒紐扣。
作者有話要說: 老樣子啦,鎖了的話去文案上挂着的微博看。
別問我德華喝醉了怎麽操作的,就當他挂了個自動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