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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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二婚不昏(婚戀)

作者:夏末秋

備注:

人家是閃婚閃離,她是閃離閃婚。頭婚新婚當天成棄婦,三天後拿到離婚協議;二婚更奇葩,見面三次就被拉去領了小紅本……

肖梓涵:“我不愛你,你為什麽娶我?”

鐘帥““因為你不愛我!”

感情這帥哥不至情商低,智商更低啊!

二婚的女人還會幸福嗎?誰知道呢,反正她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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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成棄婦

站在民政局門口,肖梓涵望着手中的離婚證,忽地笑起來,太他媽戲劇了啊!

三天,短短三天,她就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女人嫉妒恨的灰姑娘淪落為命運周折、活該被甩、人人扼腕嘆息的失婚婦女。

三天前的白天,她是別人眼中最幸福的新娘。兩克拉的鑽戒,香港定制回來的婚紗禮服,一水兒的豪華婚車,C市最高檔酒店裏最貴的酒宴,賓客更是C市政界商界名流……要多奢華有多奢華,可是,老天爺卻成了心的演繹真實版灰姑娘遭遇,在交換戒指環節,那個老媽眼中的金龜婿一把搶過司儀的話筒發表愛的宣言,言辭懇切,幸福感動——不過,對象不是她這個新娘,而是臺下哭得稀裏嘩啦的小三兒!

人生三大喜事的洞房花燭夜成了她的噩夢,母親哭天搶地的咆哮,父親氣急敗壞的咒罵,公婆反複地詢問和自責,閨蜜心疼的眼淚……似乎每個人都在為晚宴上突如其來的變故生氣難過,反倒是作為主角的她,淡定都很,一滴眼淚沒掉。

其實并非不難過,只是覺得為一個變心的男人哭,實在不值得。她是做人力資源的,自然要計算績效成本。

新婚第二天,三國大封相,兩家人湊在一起讨伐負心漢,出謀劃策要她搶回男人,只是當“丈夫”一臉認真地說,“我愛她,但也不想鬧到離婚,要不你們來個PK,看看誰更愛我!”

你妹!她肖梓涵雖無傾國傾城之色,可好歹也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能自力更生的新時代女性,想讓她傻不拉唧做現代版王寶钏,寒窯苦等18載求老公回心轉意,做夢去吧!有什麽大不了,不就離婚嘛!

離!

在百度搜索離婚程序的時候才發現,離婚真簡單,下載一個範本,打印出來簽上名字就OK,連去民政局領證都不用排長隊。再想起定下結婚日子這半年多,複雜繁瑣的下聘、訂婚、婚房裝修、物資采購、拍婚紗、訂酒店……她忍不住打寒顫。

抱緊手臂,肖梓涵低頭望向手中的小紅本,視線一偏就看到左手無名指上的大鑽戒,碩大的石頭在陽光下發出五彩光芒,多美啊!可惜,已是故人之物。她拔下來看了很久,最後小心翼翼放進錢包裏。她不是傻子,可不會學電視裏那些小白女主大吼一聲“XXX,我恨你!”然後把鑽戒甩出老遠。

她再恨負心漢也不會跟錢過不下去。

只是,從這一刻,她就成了別人所謂的二手貨,雖然是9.9成新,但轉手就跌價!

摸出電話打給死黨,“薇薇,我離婚了!”

以為扔的是重磅炸彈,誰想威力不夠,談微微同學比她想象的淡定,只是長嘆口氣,“就知道你會離,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不快了,跟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浪費,我要趕快恢複單身,尋找第二春!”她大聲宣布,不理會周遭人詫異的目光。

“呸呸呸,你那第一春還沒開春就冬至了,不算、不算!”

“也對,那我就繼續尋找春天,不過現在得找吃的,你看我都失婚婦女了,你是不是該安慰鼓勵下,填補我受傷的靈魂?”

“行了,我這就出來,咱們老地方見。”

談微微所說的老地方是“坐下”——一座小茶館。這些年C市精致裝修的西式、中式茶館如雨後春筍般崛起,老茶館老飯店也極盡方法翻新裝修,唯有“坐下”既不花錢裝修、也不添置設備,連茶品糕點也還是一成不變的老樣子,可是“坐下”卻有很多像她們這樣的老顧客常去光顧,撐着小店不垮下去。不過在肖梓涵看來,老板似乎也不太擔心盈虧,純粹是圖個樂子。

到的時候正是上班時間,店裏沒幾只蝦米,老板娘楚宋見她進來只是淡淡一笑,“一個人?”

“約了微微。”

“對了,忘了祝你新婚快樂!”

肖梓涵苦澀一笑,從包裏掏出新鮮出爐的小本子晃了晃,“你該祝我失婚快樂,半小時前剛離了。”

楚宋眼底閃過一秒鐘的驚訝,随即恢複恬淡釋然的表情,“都一樣,那這頓算我的。”

對于楚宋的反應她一點都不奇怪。這些年來得多了,多少聽到一些關于楚宋的故事,很多版本,但每個版本都一一印證這是個奇女子。其實想來能守着這麽家要倒不倒的茶館的人想必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她這點破事,頂多就值得人家擡下眼皮子。

她找了老位子坐下來,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介紹藏傳佛教的書,細細地看。

談微微來得很快,一坐下就喋喋抱怨C市垃圾一般的交通,“我他媽從一個工地開到另一個工地,開着開着都懷疑自己開到鄉下了!”

肖梓涵笑着倒杯茶給她,這兩年C市道路大改造,改得他們這幫土生土長的人都快成外路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談微微抱怨兩句,忽地想起什麽,忙咽下一口水,“快把你的小本本給姐姐看看,我還沒見過離婚證長啥樣呢!據說以前是綠的,現在都改紅的啦!”

她從包裏抽出離婚證來,“跟結婚證還是有點區別,這個是暗紅,不過我覺得還是綠的好,跟股市一樣,紅牛熊綠。”

談微微白了她一眼,“別跟我提股市,肉疼!”她是2008年股市的被害者,前幾年股市狂熱,她也學着大家把全部積蓄壓進去,看着上證一路飙升,每晚做夢破10000點,誰知一萬沒等來,倒是金融危機來了,股市一片飄綠,她買的幾只股票更是連續跌停,幾十萬打了水漂。

“沒事,你反正沒抛,等着觸底反彈呗!”肖梓涵安慰她。

“哎,別說我的事兒,說說你吧,你動作還不是一般快,這才幾天啊,就離了!萬裏那王八蛋逼你的?”

“沒有,他說不想離,但也不想跟小三兒分。”她簡略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到激動處,不禁覺得委屈,紅了眼眶。

談微微抽了幾張紙遞給她,“你個白癡,這不是給他騰位置扶正小三兒?正順了那對奸夫/淫/婦的意!”

“可我也不能跟他幹耗着,再說咱寝室名言咋說的,‘別人作踐自己沒事,不能自我作踐’是不?他萬裏不值得我用青春去等他浪子回頭。”

“那是!只不過……”

只不過但凡女人經過這麽一招,也跟股票一樣,身價狂跌了。

談微微吞下話頭,“對了,管他要精神損失費沒?”

肖梓涵搖搖頭,“房子、車子都是他爹買的,我們結婚才3天,也沒啥共同財産,再說他這人吃光用光花光光,哪裏有存款?”

“那你不是淨身出戶?”

“反正也沒帶什麽進去。”

“哎,你說我該誇你好,還是罵你笨?你好歹也分他點家産,要不真便宜了那混蛋。”

她倒了杯熱茶,“你以為這麽好分,萬老爺子是啥人,我要是真跟萬裏分家産,你覺得他會坐視不理?”

單是當年訂婚給聘禮時他耍的那些小九九就能看出這就是一精仙。外人眼裏萬家娶她是下了血本的,市中心一套300多平的精裝修躍層、萬氏房産5%的股份,看着是價值不菲,可房子和股份寫的都是肖梓涵的名字,并注明不能轉讓或買賣。當初她父母是百般不情願,但萬老爺一句話就把他們堵死:“我就一個兒子,以後整個萬家都是他們小夫妻的。”想來,他大概是怕她把財産貼了娘家,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萬裏會鬧出這麽一出。

“對了,你認識賣珠寶的不,幫我把這個鑽戒給賣了呗。”她從包裏拿出戒指。

談微微一看到閃閃發光的寶石,興奮起來,“看來你真不傻,還知道把值錢的拿回來,這玩意好歹能值個十幾萬。”

“再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不過,估計要賣原價有點困難,人家會殺價。”

“沒事,晚點我把發票、包裝都找給你,能賣一半價格就行。”

說話間,楚宋走過來,“晚飯這裏吃嗎?我下廚給你們燒幾個好吃的?”

“好呀,難得你親自下廚。”談微微開心地說。

楚宋笑笑,忽然看到桌上的戒指,便伸手拿過來,仔細看看,“蒂凡尼?”

“嗯”肖梓涵點點頭。

“婚戒?不要了?”

“打算賣點抵精神損失費。”她開玩笑。

談微微一看楚宋的表情,連忙說,“你有認識的人不?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這種奢侈品不認識人壓價壓得厲害。”

楚宋沒回答,只是望着肖梓涵,“你打算賣多少?”

“買來二十幾萬,能賣一半價格就行。”

楚宋點點頭,“那交給我吧,至少給你賣個八成以上。”

晚飯楚宋燒了幾個家常菜,味道奇好,兩人吃飽喝足拍屁股走人。臨出門時,楚宋叫住她,“要不要給你開個收據憑證之類?”

肖梓涵一愣,然後微笑着搖搖頭,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是很奇妙的,正如她和楚宋,雖然只是顧客與老板的關系,但她直覺楚宋是值得信任的人。

☆、如此父母

從“坐下”出來,肖梓涵到“新房”收拾了些随身用品,然後開車回父母家。訂婚後,父母就搬進萬家給的那套房子,也算住上高檔小區。進門時她的車子沒有門禁卡,保安不讓進,讓她叫父母拿門卡下來,可打電話時他們都說懶得下來,她只得把車停在小區外,拎着袋子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才到家。

開門時,父母正在看電視,見到她手上的行李袋,肖母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拎着袋子回來幹嘛?”

“我搬回來住。”她一邊拖鞋,一邊懶洋洋的回答。

“搬回來?你瘋了?你老公現在鬧脾氣,你不在家好好守着他,跟着鬧什麽?這不是把他往外推嗎?”肖母蹿到玄關處,激動地咆哮。

肖梓涵也不生氣,徑自拎着袋子上樓,“我給他們騰地方,而且他現在他已經不是我老公了。”

她随便挑了一間客房,這間房子寫的是她的名字,卻沒有屬于她的房間,真滑稽!

放下行李,她也懶得關門,反正就算關上待會兒她媽也得踢開。果不其然,還沒等她開始鋪床,肖母就跳到樓上,滿臉通紅地指着她,“你剛才說什麽?說清楚點,什麽叫不是你老公了?”

她輕哼,從包裏拿出離婚證,“下午剛離了!”

肖母一把搶過來,顫抖着手翻開,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待反應過來時,哇地一聲哭起來,“我吳美芬怎麽養出這麽個笨蛋來啊,你這不是要氣死我和你爸嗎?”

肖梓涵皺起眉,暗叫聲:“慘了!”她媽又該學祥林嫂哭訴當初含辛茹苦養大她,供她讀書、上大學,導致買不起房、買不起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事了。

“老天爺啊,我的命真是苦啊,千辛萬苦養出個大學生,省吃儉用供她上名牌大學,到頭來連個窩都沒有啦……”

那還不是你們好吃懶做的關系,肖梓涵腹诽。

肖母一邊絮絮叨叨地哭訴,一邊偷瞄她的反應,見她冷冷淡淡地仍在收拾行李,氣不打一處來,拿了頭就往她身上撞,“你離了婚,我還活着做什麽,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肖梓涵被撞得生疼,捂着胸口直喘氣,再看看站在一旁冷言觀戰的父親,壓抑的怒火騰地沖出來,她一把拉住撒潑的母親,“你要是真想死就往牆上撞,別在我身上演戲。”

吳美芬被女兒罕見的怒氣震住了,但片刻後更加瘋狂,“行,你想我死是吧?那我就死給你看,我這就去拿菜刀抹脖子。”說完像炮彈一樣沖下樓。

見狀,一直沉默不語的肖父啪地甩了她一個耳光,“你個混賬,竟然逼你媽去死。

肖梓涵被扇得眼冒金星,歪着腦袋,鄙夷一笑,“放心,我這個觀衆都沒下去,她哪裏舍得死?”

肖父被氣得手直哆嗦,本還想打她,可是樓下肖母已經在哭天搶地的嚎,他只得下樓去看看。

捂着火辣辣的左臉肖梓涵頹敗地坐在床上,這不是她第一次挨打。雖然從小到大她都很乖,學習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可這并沒有減少她挨打的頻率,相反父母但凡有不順心總會拿她出氣,今天這一巴掌算小CASE啦。她是疼,但一點都不難受。

肖父年輕時做過供銷社主任,肖母吳美芬靠着這層關系在供銷社找了個閑職,後來遭遇下崗大潮,雙雙領了保障金成為下崗工人。在大舅的幫助下,兩人在市醫院外了擺了個小水果攤子,那時水果超市還很少見,他們家的小攤子又占了位置的優勢,生意本來很好做。可是父母年輕時養成了好吃懶做的壞毛病,不肯吃苦,吳美芬常常是扔下生意去隔壁搓麻将,肖父更是離譜,沒錢還學人家在外面鬼混。這樣沒折騰幾年,下崗補助金用完不說還欠下一屁股債,最後還把爺爺留下的房子也賣了。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父母本就愛吵架,現在沒了錢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時還大打出手。

肖梓涵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出氣包。她媽罵她是拖油瓶,說沒了她,老早跟肖父離婚,找個大款過好日子去。她爸呢,每次和吳美芬打完架都要打她出氣。也虧得她內心夠強大,才沒有變成心理陰暗的不良少女。中考時,她以全縣第三的成績考上省一中,學校是寄宿制,可父母卻不同意她去,硬要她去讀衛校,僅僅就為了衛校招生辦承諾的一萬塊獎金。最後還是外婆和大舅媽心疼她,資助她讀完高中。

高考時她填報了遠離家鄉的首都,憑着優異的成績申請到國家助學貸款和獎學金,在校期間做家教,發傳單,去KFC端盤子,四年裏沒問家裏要過一分錢,更是一次家都沒回過。

所以嚴格來說,父母只養她到15歲。而吳美芬說的為她賣房吃苦的事更是無稽之談,只是她懶得和他們理論。

小時候她常常哭着問外婆,“我是他們親生的嗎?”長大後,她漸漸明白有的人天生自私,也慢慢理解了外婆所謂的“父母有今生沒來世”。

樓下的哭聲越來越大,還夾雜這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她嘆口氣,拎着行李袋走下樓。

吳美芬一看她下來,連忙把菜刀放脖子上,哭着嚷着不活了,臉上的濃妝被眼淚鼻涕糊得亂七八糟。

“你等我說完再死行不?”她無奈地說。

肖母噤了聲,和肖父一起瞪着她。

“我長這麽大你們也沒管過我……”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誰把你生出來的?誰……”

“我叫你先聽我說!”她大聲一吼,吓得肖母不敢說話。

“反正婚姻是我的事兒,我結也好,離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想管也管不着,我知道你們想什麽,財産方面我什麽都沒要……”

見她媽又要說話,肖梓涵提高嗓門,“這套房子寫的是我名字,他們想拿也拿不回去,你們就安心住。”

“你當我們是在乎錢啊?”吳美芬問。

“那你倒說說,你們在乎什麽?我的幸福?那我告訴你們,離了婚我更幸福。我不是你,容忍不了老公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肖父被說得臉紅,憋了半天才罵出一句,“孽障!”

“萬裏他爸是什麽人你們不是沒領教過,我想分財産,門兒都沒有,而且我也不想分。我跟萬裏說好了,萬氏的股份我不要,這房子給你們住,你們百年歸老後還給他們,算是對你們的交待吧。”

“本來我想搬回來住,不過既然大家都不高興,我還是搬出去。”她拎起行李去穿鞋子,剛拉開門,身後傳來母親的聲音,“那之前萬裏說過結婚後每月給我們5000塊生活費的事兒怎麽辦?”

肖梓涵拿着鞋子冷笑了很久,轉身時眼底一片死灰,“五千塊我給不了,但我每月給你們2500,加上養老保險,你們只要別太奢侈,應該足足有餘!”

她扯着微笑走出小區,關上車門的時候,隐忍的眼淚終于出來,原來這就是父母所謂的關心?

“肖梓涵,沒人愛你,你更要愛自己!”密閉的車廂裏,她大聲地告訴自己。

父母不好,朋友卻個個給力。楚宋把她的鑽戒賣了個好價錢,只比原價少了5000塊。肖梓涵說要給手續費,楚宋只是擺擺手,“也是朋友幫的忙。”

拿到錢,肖梓涵拉着談微微去買了一套看中已久的二手單身公寓,LOFT戶型,樓上樓下,一房一廳。屋主本是買來出租的,結果剛裝修好,限購令來了,逼得想賣新房的他忍痛割愛,所以價格上也很優惠,只是在開盤價上加了3萬。

房子裝得清清爽爽,是她喜歡的風格,于是她趁着還有幾天婚假,拉上微微去家具城購置了幾樣貼心的家具和電器,打掃幹淨後就拎包入住。這期間萬父找過她,一頓寒暄惋惜,怒罵兒子不争氣,只字未提房子和股份的事情,後來還是她主動提出退股份和借房子,萬父稍微推搡幾下,便同意了她的提議,拿回股份,房子給父母暫住。

想來,畢竟是自家人理虧,也就碰上她這樣沒心機的女孩,要不即使分不掉一半家産,也得剝掉層皮。

肖梓涵搬好家,就去單位消了假。大學畢業,她頂着名校的身份考入W行做人力資源,國有企業,人事錯綜複雜,人際關系更是複雜,但她處事穩妥,做事有分寸,客氣有禮又不失規矩,很是得領導歡心,也正因為此,行長才會硬要撮合他和心目中的有為青年——萬裏。

對于萬裏的荒唐事,行長很是抱歉,見着她連說了幾句:“識人不準,害了你,不知道萬裏會這樣!”

她笑笑,“緣分盡了,也沒辦法,謝謝您一直的關心。”

不是客氣,只是當初人家是好心,而且也沒拿刀逼你去結婚,這是她的命,躲不掉!

對于她離婚的事,早有“有心人”幫忙傳達,當初嫁給萬裏她演繹的是灰姑娘變王妃,今天她離婚落幕的是童話回歸現實。所以一上班關心的、打着關心之名嘲諷的人接踵而至,她對誰都是笑笑,禮貌地說“謝謝關心”,可肚子裏卻煩透了這些虛僞的人!

不過所有八卦都是這樣,當主角坦然面對時,八卦就失去了八的意義。這年頭自顧不暇,誰還有多大心思關注別人的故事。

生活依舊,工作依舊,只是身份變了。

不過沒關系,生活的确給了她太多磨難,但她都挺過來了,明天她依舊能走下去。肖梓涵可是打不死的小怪獸,堅強着呢!

☆、遭遇大尾巴狼

國慶節第一天肖梓涵在手機鬧鈴中醒來,睜開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身處何處。抓過手機摁掉鬧鈴——真快,一晃她已經離婚四個月了。

日子沒有大家形容的艱難,她有吃有喝,有錢賺有朋友陪,似乎沒有感覺到傷痛。談微微對于她離婚後快樂惬意的生活發表感慨,“看來這段感情你看得不重嘛!”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想象地那樣愛萬裏,在愛情的游戲裏,只有愛的少的那一個才能潇灑轉身。萬裏以為他是,其實她才是!

洗簌完畢,談微微的電話來了,“我5分鐘後到你樓下,你差不多時候下來!別忘記身份證。”

她笑笑,微微真的是微于甚微啊!

她下樓,結果15分鐘後才看到微微的黃色polo,左拐右拐,一路彪悍着殺到她身前,“又堵車了,快上來,要遲到了,火車不等人。”

她剛坐上車還沒系好安全帶,談微微就猛地一踩油門,車沖了出去。肖梓涵趕忙系上安全帶,笑着說,“親愛的,你這車推背感真強烈啊!”

30分鐘的路程,微微硬是18分鐘就飙到,過檢票口時微微忽然很矯情地給她一個擁抱,“一路順風!”

肖梓涵沒好氣地推開她,“幹嘛呢?我是去參加老同學婚禮,過兩天就回來,你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呸呸呸!”談微微沒好氣地吐了幾口,“我這不是怕你觸景生情嗎?”

“得了,這幾個月我都不曉得出席多少次婚禮了,再說是誰鼓動我去結識新歡的?”

“得,是我矯情。不過,我真的預感你這次去會發生什麽!”

“你預感什麽時候準過?”

談微微白了她一眼,“反正有什麽給我打電話。”

她笑着點頭,把票□自動檢票機,随着人流進去。走老遠了轉過頭發現微微還在原地,望見她揮了揮手,小小的身影反射到玻璃上,讓她一片溫暖。

微微是她的高中同學,初中從縣中考到省重點的她有些自卑,但骨子裏又自傲得很,成天埋着腦袋上課讀書,拼命拿高分,孤傲得很,也沒什麽朋友。但談微微是唯一不賣她冷淡賬的人,總是拉着她去上廁所,總是把她搞來的練習冊借給她,還花癡兮兮地拉着她去看心儀的帥哥打籃球……她們成了真正的朋友,她願意向微微說出那些背負很久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家庭還有她夢寐以求的逃離。微微也把開朗和樂觀傳染給她,久而久之,她不再背着重重的殼生活學習,也會跟着微微和同學們打成一團,鬧成一團,而不是大家眼裏的讀書機器。有時候她常常想,如果沒有談微微,她的高中生活将在一片陰暗中過去,她也永遠長不成現在豁達開朗的性格,或許會像父母一樣,自私又殘忍。

微微于她是閨蜜,更是親人,至親至愛的人。

C市到X市有六個小時的車程,列車報站時,她剛好看完一本小說。下車前給新娘子打電話,“樂樂,我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過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給我,我自己過來。”

“沒事兒,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絕,報了列車到達時間便挂了電話。文樂樂是她的大學室友,上下鋪,都是寒門學子。樂樂父母在她中學時就離異,她跟着父親和繼母,後來繼母生了個兒子,父親對這個閨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學四年她們一起打工,一起掙錢,好幾個春節也是兩人一起過的,可以說樂樂和微微一樣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車她随着擁擠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國慶長假,X市又是旅游大市,人擠人擁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擠出來發現天竟下起小雨,她把電話拽手裏,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動忽視一撥撥湧上來的拉客司機。

同車下來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接她的人卻還沒來電話,她也不急,幹脆塞上耳機看雨聽音樂。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輕拍了下,她轉過頭,眼前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正對她微笑着點頭。

“你是文樂樂的同學吧?”他問。

肖梓涵笑着點點頭,“你來接我?”

“嗯,車在那邊。”他伸手接過她的小行李包,徑自大步往停車場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這麽快幹嘛?趕考啊?真沒品!肖梓涵一揚眉,望着挺拔剛毅的背影腹诽。

她慢慢跟上去,沒走出幾步發現男子又折回來,手裏還拿着一把傘,肖梓涵不禁為剛才的想法臉紅。

“給你。”男子把傘遞給她,自己淋着雨去開車門。

好吧,她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車子出站後一直往市區方向開,可男子只是專心開車,一句話也不說,車內只聽得到彼此的護膝,十分怪異。老天,文樂樂從哪裏找來這麽個冰塊男!

她想說點什麽,又找不出話題,只得百無聊奈地撥弄安全帶。幸好即将被悶死之際,電話鈴聲響起。她連忙接起來,把打電話的談微微感謝了白千萬遍。

其實微微只是問她到了沒,結果她東拉西扯半天,生怕一挂電話就會被車裏的冷氣凍死。講得口水要幹時,她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來,肖梓涵疑惑地看看四周,應該是到酒店停車場了,于是匆忙挂了電話。

“到了?”她問。

“不急,先喝點水,你接着再聊。”冰山男單手握着方向盤,似笑非笑地遞給她一瓶水。

肖梓涵呵呵兩聲幹笑,接過水徑自去推車門,卻發現車上了中控鎖,怎麽扭都打不開。

她扭過頭狠狠地瞪向冰山男,心裏卻有絲慌亂,不會這麽倒黴遇上個登徒子吧?

男子毫不示弱地回望她,良久才露出一個貨真價實的微笑,說了早該說的一句話,“你好,我是鐘帥。”

她被那森森的白牙晃得一愣,半晌才回答,“你好,我是肖梓涵。”

“肖、梓、涵!”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她聽得渾身一震,冷得打了個激靈。

婚宴儀式很簡單,卻熱情四射。新郎是海軍某艦隊營長,參加婚宴的一半都是戰友。當兵的人,血氣方剛,鬧得也厲害。文樂樂被連着灌了幾圈,早就暈乎乎地挂在新郎身上開始耍賴,其他幾桌還算給面子,答應以茶代酒,可敬到某桌時,不管她怎麽撒嬌賣乖,對方就是不肯。

後來不知道誰吼了句,“新娘不喝伴娘喝也行。”可一看伴娘老早醉得不省人事。肖梓涵看不過文樂樂為難,當初她結婚時,雖然鬧了一出愛的表白,但還是走完儀式。作為伴娘,樂樂一舉包下她的所有敬酒,沒讓她吃半點虧。如今她雖然不能給樂樂做伴娘,但姐妹之間,代個酒,解個圍還是義不容辭。

她一橫心走過去,不重不輕地拿過樂樂手中的紅酒,笑盈盈地環視桌上的人,“我是樂樂的好姐妹,大家看她實在喝不下了,要不我代她敬各位,你們看行不?”

“小涵,別……”樂樂來拉她的手,被她輕巧地躲過去。

她伏在文樂樂耳邊說,“咱們說好的,有困難一起抗!”

文樂樂被說得眼圈微紅,撲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小涵,咱們一輩子都好姐妹!”

肖梓涵撥開她,讓她靠在新郎懷裏,再望向桌上的男人們,“怎麽喝,你們說吧!”

桌上的人都不說話,用眼睛看着一個人。肖梓涵随視線望過去,迎上冰山男探奇的目光,看來他才是這桌的領袖。

肖梓涵扯出一抹笑,“鐘帥,你看怎麽喝?”

衆人見他準确無誤叫出鐘帥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便饒有興致地望着他們。

鐘帥只是淡淡一笑,為她細微的觀察力暗自鼓掌,嘴裏不鹹不淡地說出三個字:“老規矩。”

老規矩?啥規矩?裝什麽大尾巴狼。肖梓涵在心裏把他罵了無數遍,臉上卻還是保持甜蜜客氣的微笑。

“不好吧?”伴郎之一聽說要按老規矩,再看肖梓涵弱不禁風的樣子,動了恻隐之心。

“要不你來。”鐘帥冷冷地開口,吓得本想求情的其他人趕忙住嘴。

肖梓涵斜了他一眼,“老規矩怎麽喝?”

鐘帥沒回答,倒是坐他邊上的小平頭笑嘻嘻地說,“代酒,一杯代三杯,喝不下就別代人出頭。”

她自是明白這是激将法,可現在是騎虎難下,誰叫她看不下去樂樂吃虧呢?

“好,喝什麽酒有規定嗎?”她答得灑脫,問得詳細。

“你喝什麽随你,一杯紅酒等于三杯啤酒,一小杯白酒。”小平頭說。

“那我喝紅酒,就先敬你吧。”她拿過杯子,自顧自倒滿一杯,和他碰杯,然後以他為起點順時針敬下來。

文樂樂看她喝得又快又急有些擔心,眼看第二瓶紅酒也要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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