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着小涵回來,你媽媽沒事了。"
他開心地抱起肖梓涵,"媳婦兒,咱回家去!"
肖梓涵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怎麽了?"
"嘿嘿,我媽搞定了?"鐘帥晃晃手機,一臉興奮。
"搞定?"
"是呀,走吧,爸
叫我們回去。"
肖梓涵一愣随即明白過來,感情老爺子是故意支開他們,做婆婆的思想工作呢!
回到家,她按照奶奶的指示給婆婆敬茶,江韻玫雖然面上還是冷冷淡淡,但态度明顯比下午好得多,看婆婆喝完茶,肖梓涵在心裏長舒口氣,哎,這豪門不容易進啊!但願婆婆是真心接受她才好。
這邊的肖梓涵對婆婆的态度忐忑不安,那邊的鐘慕遠對老婆接受媳婦兒的事同樣将信将疑。結婚三十幾年來,鐘慕遠早就摸清江韻玫的脾性,她不是那種輕易妥協的人,所以今天也絕不會因為父親強硬的态度和母親一番規勸就欣然接受肖梓涵。
江韻玫洗完臉出來就看到坐在矮塌上的丈夫,她冷冷一笑,“喲,今晚刮的什麽風,你這麽早就肯回房來了?”
鐘慕遠不理會妻子的陰陽怪氣,語重心長地說,“小玫,咱談談!”
“談什麽?”
鐘慕遠望着妻子一臉防備,無奈地嘆口氣,“也沒什麽,只是希望你說到做到,別為難鐘帥和小涵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說到做到?你的意思是我陽奉陰違?”江韻玫立馬擺出戰鬥的姿勢,俨如背脊豎起來的雌貓!
“我沒那意思!我就是希望你真心接受這個媳婦兒!畢竟她是鐘帥的妻子。”
Advertisement
江韻玫冷冷一笑,抓過化妝水在臉上輕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真心?”
鐘慕遠一看妻子的态度,就知道多說無益,長嘆口氣站起來,擡腿就要往書房去。
“怎麽?今兒個又要睡客房?”江韻玫細細地塗着精華素,臉都沒有側一下。
鐘慕遠沒有說話,用關門聲回答了妻子的問題。
書房裏,鐘慕遠望着桌上的一大壘文件,想到下午肖梓涵說的那些話,不禁思緒萬千。
一直以來他總是怪自己當年沒有魄力,沒有膽量打破所謂的世俗觀念,但今天他才恍悟,當年的錯過不僅是他不夠堅持,還因為那個人缺乏媳婦的堅定和勇氣。
1969年的冬天,他同數萬名知識青年一起響應毛.主席號召,到最偏遠、最貧苦的農村鍛煉。也就是在那年,他結識了美麗又有才氣的上海姑娘黃奕,并打敗衆多男知青成功牽起她的手,甜甜蜜蜜地談起了戀愛.
5年的插隊生涯裏他們心心相知,他欣賞她的才氣和底蘊,她欽慕他的儒雅和博學,他們甚至突破道德的底線,一次次在那破敗的黃土窯裏赤.裸相對,抵死纏綿。
曾經,鐘慕遠認為此生非黃奕不娶,可是命運之輪變幻無窮,你猜得到開始,想得出過程,卻永遠估計不到結局……
1974年鐘慕遠憑借特殊的身份,被選拔
為第一批共.産.主義大學生。黃奕沒有顯赫的背景,自然只能繼續留在陝西。他離開前那晚他們近乎癫.狂的癡.纏,也第一次把溫潤的液體灑在她的體內,然後萌發出一顆種子。
黃奕懷孕了,在那個極度壓抑的年代,女知青大肚子其實并不奇怪,可像她這樣孩子的父親已經離開公社的就是大麻煩。她不敢告訴別人,最後輾轉找到了讀大學的鐘慕遠。
他們決定生下孩子,于是鐘幕遠回京請求父母幫助。不想,父母卻堅決反對,理由是這樣的醜事會讓鐘慕遠的政治前途一片灰暗,甚至會讓有心人抓住這個小辮子,掀掉父親。在權衡利弊後,鐘慕遠動搖了,同意由母親帶着黃奕去打掉孩子,但他沒有想到,一向溫婉的母親在處理孩子的同時也處理掉了黃奕。
流産後,黃奕不再跟他通信,甚至不願意跟他見面,等他千辛萬苦趕到插隊公社時,才知道黃奕早就獲得回城名額,還破格成為大學生。那一刻,他以為是父母威逼利誘她,可父親卻殘酷地告訴他,當年是黃奕主動提出以離開他的條件換取回城名額和入大學的機會。
心痛氣急的鐘慕遠找過她,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時隔多年,他還記得黃奕的話,“從我知道你家世那天起,我就明白咱們不可能在一起,你能不顧父母反對,不顧家庭背景執意跟我一起嗎?不能是不是?你連咱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對你還能有何奢求?所以,我只能保護自己!”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時時環繞着鐘慕遠,讓他心生愧疚,也讓他對愛情斷了奢望。
他不愛江韻玫,娶她只是因為她是他們這樣家庭最完美的妻子人選。将門出生,兩個哥哥都是政壇風雲人物,家世雄厚,人漂亮,多才多藝,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藝壇的新星。他們幾乎是一見面就定下來關系,公式化的交往後步入婚姻,然後有了鐘帥。
這些年外人眼裏他們是模範夫妻,實際是标準的貌合神離。結婚後他才發現江韻玫的壞脾氣,她是江家的小女兒,太過嬌寵,又有搞藝術的人的冷傲,鐘慕遠在J省任職的時候,就從來沒在家吃過一頓飯,一來是忙,二來是江韻玫壓根不會做也不想做飯給他吃。
一開始他總覺得江韻玫比自己小,要多讓着她,可漸漸地他發現夫妻之道真不是一味的退讓。他們開始吵架,不過他吵不過江韻玫,他也想過離婚,但迫于雙方的家庭,再加上江韻玫的強硬态度,結果不了了之,最後就拖成這樣——兩看相厭,相敬如“冰”,可人前還要裝成夫妻恩愛。江韻玫對他的要求是不要在外面養小/三;而他對江韻玫的要求就是不要纏着他吵架。
這樣
的日子想想都遭心……
所以,他絕不讓兒子步他們的後塵,去搞政治聯姻。他沒有忘記當年江韻玫拆散兒子和那個女人時兒子的眼淚和乞求,也後悔當初抱着死理堅持與妻子統一戰線,活生生拆散一對璧人。
這些年兒子對他們的态度,他懂,那是無聲的抗議;看着兒子清心寡欲,對誰都不鹹不淡,他怕,怕兒子和自己一樣,斷了對愛情的奢望。所以在得知鐘帥打結婚報告時,他故意把消息壓下來。他想彌補兒子,也希望兒子能幸福。
知道肖梓涵是二婚還有他們是閃婚時,鐘慕遠曾有一絲絲擔憂,但今天看到肖梓涵時,他松了口氣,他相信她會讓兒子幸福,也會讓這個家更像
☆、26晉江獨家發表
晚上洗完澡,鐘帥坐在床上幫肖梓涵吹頭發,看她還是愁容滿面,便蹲下.身來關切地問,“在想什麽呢?不高興?”
肖梓涵搖搖頭,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很詭異,雖然這場灰姑娘進豪門的戲似乎以大團圓結尾,可她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是不是還在擔心我媽?”鐘帥問得一針見血。
見她默認,鐘帥索性把她抱起來坐在腿上,“慢慢來吧,至少她現在已經接受你啦。”
“那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媽喜歡我?”
讀懂她的憂慮,鐘帥環緊她的腰,徐徐地說,“我媽不是一般地婆婆,那些普通的招數對她都無效。而且她喜歡的,我不一定喜歡,你還是做我喜歡的就好!”
肖梓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鐘帥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汲取她沐浴過後的清香,那甜甜的玫瑰花馨香一陣陣襲來,讓他不禁心猿意馬。
他輕輕呵着氣,舌頭惡劣地貼上滑嫩白皙的側頸,再沿着鎖骨的方向,逐寸舔舐,就像一頭饑渴的黑熊在享受美味的蜂蜜!
熱燙的濕滑的氣息夾着暧.昧襲擊着肖梓涵的脖子,讓她身子愈來愈軟,差點整個人都癱倒在他懷裏。她知道這是鐘帥求愛的慣用伎倆,先讓她失去抵抗能力,再把她拆吃入腹,可她今天實在沒有精力應付他的需求,于是扭着身子躲避他的挑逗,嘴上也開始讨饒,“老公,今晚不要好不好?”
“為什麽?”他粗嘎的問,嘴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反倒得寸進尺地含住她的耳垂,輕描她的耳廓。
肖梓涵發出輕顫,歪着頭氣息不穩地抗争,“沒有套套!”
鐘帥一滞,須臾後再覆上她的脖子,邊啃邊說,“剛剛你不是答應給他們生孫子!”
孫子?等等,他們現在就要孩子嗎?肖梓涵大腦就像被灌入強效薄荷,瞬間清醒過來。她一把擒住已經滑入睡衣內的大掌,“鐘帥,等一下!”
“老婆,等不及了!”他用力地握住她的豐.盈,帶繭的手指撥弄那挺立的紅.蕊。
電流劃過的刺激讓肖梓涵差點呻.吟出來,但一想到還有正事要談,終究理智戰勝情感,急得大叫
一聲,“鐘帥,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這聲宣布無疑收到最好的效果,箭在弦上的鐘帥頃刻停下動作,扳
過她的身子,不滿地問:“你說什麽?”
肖梓涵望着他打結的眉頭,鼓足勇氣說,“我覺得現在要孩子太早了!”
“為什麽?”鐘帥冷冷地問,眉眼裏沁滿寒意,刻意壓低的嗓音明顯帶着氣。
“一來你現在還沒有轉業,我不想孩子的成長沒有父親的陪伴。二來我現在留在C市也沒什麽意思,不管去哪裏總得把工作先定下來吧,我不想一到新單位就挺着個大肚子。再說,我聽人家說生孩子前最好先去做孕前檢查,還要補充很多東西。”
鐘帥略作沉思,覺得她說得在情在理,生孩子的事情是得從長計議,不過首先要解決她的去向。
C市是不能讓她待下去,雖然斷了關系,可依着肖父肖母的為人指不定又鬧出茬子。X市?從軍的确是不錯的選擇,他既可以随時跟她在一起,又能……呵呵。不過,據可靠消息,他極有可能明年就調回北京,那到時候又要把她調回來。憑着鐘家的關系,調動工作倒不是難題,關鍵是他不想她剛剛适應一個地方就又要換地兒。 思來想去,鐘帥覺得直接一步到位,調她回北京是最好的決定。
他剛想說出自己的建議,不料肖梓涵先開口說,“鐘帥,要不我調到北京來吧,這樣你每次回來,既可以見我,又可以見到家裏人。我看奶奶也挺想你的。”
鐘帥一樂,捧着她的臉吧唧一口,“媳婦兒,咱倆想一塊兒去啦!”
肖梓涵佯裝厭惡地擦擦他親過的地方,嫌棄地說,“咦,髒死了,親得我臉上都是口水!”
鐘帥一聽,嬉皮笑臉地摁着她的腦袋,故意在她臉上又親又舔,貨真價實地塗了她一臉口水。
肖梓涵沒好氣地戳着他的胸膛,嗔怪“讨厭,你屬狗的嗎?”
鐘帥一把捉住她的手,意味深長地告誡,“媳婦兒,你是不長記性啊?你忘了我說過,別随便戳我!”
她立即想起上次戳他的後果,羞得滿臉緋紅,忙收回被他捉住的手,皺皺鼻子,“好了,我錯了,睡覺吧!”
望着迅速鑽進被子裏的女人,鐘帥摸摸他家蓄勢待發的鐘小弟,憤憤地說,“你也給我睡覺去!”
連着兩天沒睡好覺,肖梓涵一夜無夢地睡到天亮。望着枕旁熟睡中的鐘帥,她輕揚嘴角,小心翼翼地下床梳洗,再輕手輕腳地走下樓。
客廳裏安安靜靜,只有廚房傳來些
微聲音。她循着聲音走過去,看見梅姨正在忙活。
見着她時梅姨一驚,“少夫人,怎麽起這麽早?”
“梅姨,您叫我小涵吧。”這少夫人聽起來咋聽咋別扭。
梅姨從善如流,親切地笑笑,“餓不餓?要不你先吃點?”
“不用,我晚點跟大家一起吃。”她站在門口,看着流理臺上幾大碟各式各樣的食物有些傻眼。
像是看出她的疑問,梅姨笑着解釋,“老爺子是山東人,早上習慣吃煎餅,老太太胃不好,要喝粥,鐘帥她媽要吃牛奶和土司。鐘帥爺倆最好打發,做啥吃啥!”
肖梓涵了悟地颔首,心話兒,還真是大戶人家,做個早餐都這麽多規矩!
“對了,昨兒忘了問你,你喜歡吃什麽。”梅姨說着話,手上麻利地擀開一張皮,攤在無油的熱鍋裏。
“我都沒關系,你做什麽,我吃什麽!”肖梓涵一邊回答,一邊幫梅姨遞上裝蔥花的碗。
望着打下手的肖梓涵梅姨溫柔一笑,忽然一拍頭“哎呀,忘了切土豆絲,老爺子昨天說想吃土豆絲卷餅。”
“梅姨,我來吧。”肖梓涵看她忙着攤餅,自動請纓。
“不用,哪能讓你做飯。”
“沒關系,反正我閑着也沒事!”肖梓涵說着就從籃子裏拿出土豆,刨掉外皮,利索地洗幹淨,然後挽起袖子,蹭蹭開切,刀影閃動,那架勢一看就知道沒個幾年的功夫,是練不成的。
看着瞟在水裏細細勻勻的土豆絲,梅姨滿意地笑笑,看來鐘帥這媳婦兒是真好!至少帥子有飯吃啦。
相比于江韻玫的嬌氣和冷傲,她是打心底裏喜歡大方樸實的肖梓涵。于是趁着做飯的功夫,如數家珍地介紹鐘帥喜歡吃的菜,“小帥最喜歡吃餃子。不過他嘴刁,不是自己擀的皮不吃……”
“那他不喜歡吃什麽?”肖梓涵攪着鍋裏的粥問。
“魚和苦瓜。”
“魚也不吃?”慘了,這兩樣都是她的最愛。
“對呀,小時候還吃,怎麽長大了忽然就不吃了!不管什麽魚,做什麽味兒,碰都不碰。”梅姨無奈地說。
肖梓涵了悟地點點頭,用心記住他的喜好,感覺自己跟他似乎又近了些。
早上七點五十,老婦人和老爺子走下樓
來,老夫人見着站在餐桌前的肖梓涵,擔憂地問,“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是不是床睡不習慣?”
肖梓涵搖搖頭,只說生物鐘作用,習慣了早起。
梅姨從廚房裏端出早餐,望着坐在餐桌前看報紙的老爺子,笑吟吟地說,“鐘叔,你待會得好好嘗嘗這個煎餅,裏面的土豆絲兒是小涵炒的!”
鐘老爺擡眼瞅了瞅正在擺碗筷的肖梓涵,“不好吃我可不會給面子的!”
鐘夫人給他盛了一碗粥,輕拍他的手,“孫媳婦兒給你燒飯,你還敢嫌棄。”說完側頭對一旁的
肖梓涵說,“鐘帥還沒起吧?這小子,一回家就賴床,真不知道他在部隊怎麽活的?去,把他叫起來!不起來就掀他被子。”
肖梓涵笑着領命,擦了手就往樓上去,走到二樓時正好碰着公公婆婆,她禮貌地問好,公公笑着應答,婆婆卻只是擡了下眼皮子,算是聽見了。
她暗嘆口氣,都說這婆媳關系是溝通學上最難的課程,看來她這個HR還得在實踐中不斷積累經驗。
肖梓涵推門進屋時鐘帥果然還沒醒,她壞壞一笑,卷起袖子,傾身伏在床上,小手滑進被窩,然後……猛地貼上溫暖的身軀,“懶豬,起床了!”
鐘帥被她冰得身子一縮,一個激靈就睜開雙眼,擰緊眉頭望着搗蛋地媳婦兒。
見他的樣子,肖梓涵以為玩得太過分,忙抽回手,誰想卻被他緊緊摁住,憤憤不岔地問,“手怎麽這麽冰?”
不是吧?吃了她的寒冰神掌也不生氣?鐘團長果然是鐵打的漢子,共和國的好士兵!
見她傻乎乎地笑,鐘帥抓住她的手輕輕一帶,讓她順勢跌進自己懷裏,然後扯來被子給她蓋上,
“快進來暖和暖和!”
身子忽然一暖讓肖梓涵差點忘記此行任務,幸好她還勉強算得上堅定的共.産主義戰士,一眼就看穿某人取暖幌子下的不懷好意。
她啪地拍掉某人上下其索的手,嗔怒道,“別鬧了,快起來吃早飯!”
不過,某人顯然是更堅定的牛皮糖,左手被拍下立馬換右手上,甚至有意無意地用那堅實的硬挺磨蹭她的下腹,嘴裏念念有詞,“老婆……它硬了!”
肖梓涵被這句大直白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小臉羞得像煮熟的蝦子。她捉住伸進秋衣裏的大手,
“大家都在
樓下等咱們吃飯呢。你不起就算了,我自己下去!”
“那你摸摸它好不好?摸了我就下去。”他拉着她的手往下腹去。
肖梓涵遞給他一記白眼,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騙鬼去吧。和鐘團長交鋒以來,她早就頓悟鐘團長平時一言九鼎,但在某些時候說的話,絕對不可信,要是她真信了他的話,就不是摸一下的問題了。
鐘帥見她寒着臉,開始連哄帶騙,“老婆,它疼死了!”
肖梓涵被他撒嬌耍賴的表情逗得發笑,可打定主意不跟他糾纏,于是佯裝生氣地說,“鐘帥!你是想讓他們覺着我沒教養,留一群長輩等我開飯,還是讓他們覺着我一時半會兒都等不及,硬要跟你纏綿?”
看她聲色俱厲,鐘帥也不敢再鬧,只得放開他,可心裏卻很委屈,語帶不滿地抱怨,“不過是想跟你親熱下,用得着上綱上線嗎?”
肖梓涵看他黑着臉呼呼地套衣服,不禁暗笑,這男人還真是孩子氣!
不過為了彌補鐘團長受傷的心靈,肖梓涵乖乖站在卧室等他洗簌好,看他出來,便笑着撲上去,摟着他的脖子印上一個吻, “老公,咱們待會去趟超市好不好?
鐘帥看着笑盈盈的媳婦,懷疑地眨眨眼睛,這小妮子是四川的吧,變臉技術一流啊!上一秒還嫌他太纏綿,這一轉眼就表演投懷送抱?不過,沒辦法,誰叫自己就吃她這一套呢?
他沒好氣地輕刮她地鼻子,“缺什麽讓梅姨去買吧。”
肖梓涵搖搖頭,神秘地說,“這個不能讓梅姨買!”
“什麽東西還不能讓梅姨買?”鐘帥好奇的問,繼而反應過來,圈緊她的身子,嘿嘿一笑,“的确不能讓梅姨買,那老婆,這次試試凸點和螺旋的好不好?”
汗!又上特殊型號?上次那個兩重天差點沒讓她死過去。她可不想再被折騰。
她羞得輕掐他的肩膀,嗔怒道,“不好!”
☆、27晉江獨家發表
吃飯時,老爺子嘗着土豆絲煎餅,真心實意地誇獎,“味道不錯,夠脆夠味!”
鐘帥聽媳婦兒被表揚,立馬來精神,“爺爺,小涵包的餃子才叫好吃!比梅姨包的還好吃!”
“瞧你那得意樣,有本事你包幾個給我吃吃看!”鐘老爺子瞥了眼孫子。然後側過頭望着肖梓涵,“小涵,你可別把這小子嘴養太刁,到時候回部隊吃不慣大食堂!”
“奶奶!你看看哪有人教唆孫媳婦不給親孫子燒飯的?”
鐘夫人但笑不語,坐觀他和老頭子貧嘴。她有多久沒見過孫子這樣開懷的笑?鐘家的飯桌上又有多久沒出現過這樣插科打诨、鬥嘴熱鬧的場面了?她扭頭望着溫柔淺笑的肖梓涵,對這個孫媳婦的歡喜有多了一分。
肖梓涵正欣賞鐘帥和爺爺鬥嘴,冷不丁聽到婆婆叫她,不禁脫口而出,“媽,您叫我?”
江韻玫對她親昵的稱呼不太接受,輕蹙眉,“嗯!想問你平時穿什麽牌子的衣服?”
肖梓涵被問得一愣,牌子?她工作時要穿行服,平時便裝都很随意,硬要說牌子,那小熊、依戀和PRICH還算得上吧?不過為了省錢,她也是常在網上淘所謂的原單仿版。
“诶,我都随便買的!沒有固定的品牌。”
江韻玫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語帶輕蔑地說,“晚點讓鐘帥帶你去買幾身衣服。快過年了,家裏客人多,也要走親戚,不管你以前怎樣,現在好歹是鐘家媳婦兒,走出去代表的是鐘家,不能給人家笑話。”
她尴尬地颔首,恍然領悟何謂一如侯門深似海。
“衣服什麽還是其次,我說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鐘老爺放下煎餅,嚴肅地問。
鐘帥看看她,接着回答,“聽爺爺安排,不過我們不想太鋪張!”
“鋪張當然不行,但是該有的不能少,我鐘淮山娶孫媳婦兒哪能小模小樣。”
鐘老爺說完側頭望向江韻玫,“小玫,這事兒就交給你。也不要去看什麽日子,我們向來不搞這些東西。我看就在年前挑個時間把事辦了。婚禮簡單點,但不能太小家子氣,你自己把握!”
江韻玫一聽立即就要籌辦婚禮,頓時不高興,擰着眉頭不耐地問,“爸,現在就安排婚禮會不會早了點?”
鐘淮山一揚眉,聲色俱厲,“早?難不成等孩子大了
給他們做花童?”
江韻玫被公公嗆得一臉通紅,憋着氣說不出話來。幸好鐘慕遠出聲解圍,“爸,小玫說得有道理,馬上過春節了,正是我和小玫最忙的時候。再說就算再簡單,賓客、宴席這些總是要忙活的。婚紗、戒指、婚紗照也不能少吧,這一輩子的事兒總不能咱圖方便就委屈了孩子。”
見父親皺着眉頭不出聲,鐘慕遠提出折衷的法子,“我看要不這樣,正月裏趁着鐘帥休假在家,給他們先辦個訂婚宴,把親朋好友請來聚聚,就當吃個便飯,介紹下小涵,宣布下婚事,婚期的話就再緩緩。”
鐘帥聽父親的話在情在理,也出聲應和,“爺爺,我贊成爸的提議。其實,有個事兒我正想請你們幫忙,我和小涵商量過,想讓她先調到北京來,這樣我不在,還有她代為照顧你們!”
話剛落,老夫人連連稱好,對着兒子說,“慕遠,你看看哪個部門适合小涵,趕緊給安排一下。”
“好!”鐘慕遠笑着應諾。
見公公輕松應答,幹了5年HR的肖梓涵在心底喟嘆,難怪人人都想做大官,你看這尋常人家擠破腦袋、有錢都塞不動的跨省人事調動到了領導這兒,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輕松。
吃過飯鐘帥果真帶着她去買衣服,肖梓涵對奢侈品的認知僅僅留在LV、Gi、香奈兒這幾個耳熟能詳的牌子上,這還得有益于萬能強大的淘寶原單。所以當看到Versace、Ferragamo、maxmara這些相對生疏的品牌時,她感覺自己就像進大觀園的劉姥姥,被那一串串字符和精品店內奢華的裝飾閃得眼花。
他們先去了Roger Vivier,她平時不穿高跟鞋,鐘帥特意挑了一款平底單鞋讓她試,肉粉色漆皮配上豹紋方頭扣,很簡單的款式,上腳卻特別好看。
“怎麽樣?喜歡嗎?”鐘帥問。
肖梓涵剛想點頭,可視線一偏,就看到鞋架上的價牌,6890?也太貴了吧,都趕上她一月的工資了。她趕緊脫下來,遞給女店員,佯裝不中意地搖搖頭,“感覺不是很舒服!”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女店員讪讪地接過鞋,打量着肖梓涵的裝扮,含諷輕笑,“RV的鞋子是手工定制,出了名的舒服,很多大牌明星都是我們家的忠實粉絲,怎麽到你這兒就不舒服呢?”
肖梓涵自然聽出她話裏的冷嘲熱諷,但只是淡淡一笑,扯扯鐘
帥的袖子,“我們去別的店再看看吧!”
女店員篤定她不會買,便冷哼一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怕是看遍整個購物中心都挑不出讓你舒服的。”
這下肖梓涵沒火,鐘帥怒了。
他霍地轉過身,眯着眼怒視用軟布擦鞋的女店員,冷冷地質問,“上崗前沒人教你千萬不要狗眼看人低嗎?”
女店員聽鐘帥暗喻她是狗,氣得臉通紅,不客氣地回擊,“我這是好心,怕你們來錯地方,才建議你去別的地兒看看?”
肖梓涵看鐘帥臉黑下來,忙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鐘團長是誰,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還能被個小店員給欺負了?
他反手扣住肖梓涵的腕子,冷着臉掏出電話,“小六,你這是什麽破中心,我這樣的還進不來?”
彼端的周延被問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旗下大大小小十幾個商業中心,他哪裏曉得鐘帥說的是那一個,不過聽鐘帥的口氣,想必是誰不長眼,得罪了團長,于是忙賠着笑,“三哥,你買什麽,我叫人給你送去呗!”
“你嫂子在Roger Vivier看中一雙鞋,不過……算了,我去該去的地兒。”他故意拖長音,沒說完就挂掉電話。
“別……”周延聽着電話裏的嘟嘟聲,暗叫糟糕。
Roger Vivier?周延撫着屏幕,終于想起來,就是開業時找了趙薇和他去剪彩的鞋店。
他摁下內線叫來秘書,“去,趕緊打電話到銀泰,叫陳斌立即去RV旗艦店一趟。”
秘書不明所以,詫異地問,“怎麽了?”
周延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撫額嘆息,“一個沒長眼的把鐘少得罪了,這不打電話來問罪呢。你把下午的會議推遲,我得親自去一趟,否則指不定讓我難受多久呢!”
這邊鐘帥剛帶着肖梓涵準備走,一出門就碰到火急火燎趕來的銀泰中心老總——陳斌。
陳斌不認識鐘帥,可憑借周延秘書的形容,一男一女,男帥女美,男的氣勢迫人,女的嬌俏玲珑,立馬确認了他們的身份。
見他們要走,陳斌立即上前叫住鐘帥,恭恭敬敬遞上名片,“鐘少,你好,我是銀泰的負責人,我姓陳,這是我名片!”
鐘帥接過名片掃了一眼,随手揣進兜裏,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一絲情
緒,強大的氣勢形成一種迫人的壓力。
想陳斌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被鐘帥這麽不鹹不淡地望着,心竟然不争氣地噗通狂跳幾下,連續幾口深呼吸後才扯出職業的笑容,“周董說您在中心購物遇到點不愉快,叫我先下來看看。他也馬上趕來!”
“沒什麽,就是奇怪,你們中心開着門做生意,怎麽還歧視消費者?”說完意有所指地望向女店員。
“讓消費者滿意是我們永恒的宗旨,給您造成不愉快我們深感歉意。RV中國區的負責人也正在趕過來。她說要親自向你道歉。”陳斌深鞠躬,真誠地說。
那女店員倒是激靈,見陳斌對鐘帥的态度立馬明白自己可能得罪了貴人,趕緊去找店主求助。結果店長走過來時整好聽到陳斌說大boss也要趕來,心裏暗叫不秒,別說給小丫頭求情,她這份工作弄不好怕也保不住了?
她狠狠瞪一眼惹禍的店員,滿臉堆笑地走到鐘帥跟前,“先生,真是抱歉,剛才我們店員說話不太恰當,給您造成不愉快,我們會嚴加處理的。要不您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由我來為您服務好嗎?”
鐘帥冷哼一聲,“不用了!我皮厚,沒啥不愉快。不過讓我老婆不舒服了!”
店長聞言連忙對着肖梓涵盈盈一笑,“小姐,真的很抱歉!”
肖梓涵平時就不是咄咄逼人的主,見對方道歉便想息事寧人,于是幽默地說,“沒事兒,我也不是玻璃心!”
店長一聽,登時松口氣,連連說了三聲謝謝。
鐘帥看老婆的态度暗嘆口氣,這丫頭怎麽對誰都那麽好!
“既然我老婆說沒事兒,就算了!”他淡淡說完,牽起肖梓涵的手,準備走人。然後……一轉頭就望見迎面走來的女人和後面一陣小跑的周延……邁出的腿生生地停了兩秒再落地。
“鐘總!”、“周董!”
此起彼伏的叫喚讓他驚醒過來。他怔怔地注視着被稱為“鐘總”的女人,再看看後面滿臉惆悵無奈的周延,眉眼越發深邃淩厲,扯起肖梓涵就走。
可那美女卻猛地一橫玉手攔住他們的去路,帶着顫音低低地叫了一聲“三哥!”
☆、28晉江獨家發表
三哥?
肖梓涵訝異地打量着對面的女人。
那是一個好美好美的女人,精致姣好的五官,白皙嫩滑的肌膚,利落的套裝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齊腰的黑色大波浪卷發随意披散着,更為她添了幾分妩媚和妖嬈。
肖梓涵就這樣望着她怔怔地凝視着自己的丈夫,一雙波光流轉的眼裏似乎藏着千言萬語的難訴衷情和千絲萬縷的愛恨情誼,仿佛過了半個世紀,女人才嗚咽着吐出幾個字,"三哥,好久不見!"
就算再遲鈍,肖梓涵也猜到這女人跟鐘帥之間肯定有故事。她側過頭,看着鐘帥,那清冷平靜地
神色看不出一絲情緒,但牽着她的手發出的微微顫抖,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她咬着唇試着抽回被握得發紅疼痛的手,怎奈握着的力氣更大了——很疼!可怎都不及心尖蔓延上來,如淩遲一般的鈍疼,又酸又澀,難受得她無力招架。
“你捏疼我了!”她搖搖他的手,輕聲提醒。實則有意打破這種尴尬詭異的對視。就算她再大度,也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肆無忌憚地跟舊情人含情對視。
鐘帥反應過來,立即松開她的手,大手改為環着她的腰,“走吧!”
美女見他們要走,連忙出聲阻止,"三哥,等一下!"然後對着店長說,"把剛才這位小姐試過的東西都包起來。"
肖梓涵還沒來得及婉拒,鐘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