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帳與這個大帳不遠,轉過幾步路就到了。

言子星一出屏風,便放緩了腳步,走得搖搖晃晃的,待出了大帳,更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淩成等在外面,趕緊半扶半攙着他回去了。

「主子,您怎麽去了那麽久?」

言子星白了他一眼,道:「擔心什麽?那是在大汗的帳篷裏,還有人能對我不利不成?」

淩成見少主雖然口中斥責自己,但眼底卻流露出喜悅之意,不由有些莫名,不過他想起淩虎的囑咐,沒有多問,服侍言子星睡下了。

言子星道:「今晚不用人值夜了,你們都下去歇了吧。」

淩成道:「那怎麽成?您的傷還沒好,晚上若是要喝茶什麽的,總要有人服侍。」

言子星想到拓跋真現在在安胎,也不過留了人在外帳值夜,自己哪裏就比他嬌氣了?

他堅定地讓淩成和那幾個侍女都退下了,大帳裏不留一人。

晚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嘴巴一直咧着笑。

摩耶人動情受孕。就算拓跋真表現得再狠、嘴巴再硬,但心裏還是愛着他的,不然怎會懷上這個孩子呢?

當初他收下拓跋真賜給他的那兩名西厥舞女,便是對拓跋真的一次試探,若是拓跋真沒有絲毫反應,他也能死心了,想辦法把海蓮娜帶走。但拓跋真不負所望,接二連三地給他送來「醒酒湯」,可見心裏還是有他的,如今果然證明如此。

父王,兒子總算沒有辜負您的囑托,這次一定讓阿真給我生個兒子!

言子星這一夜幾乎都沒睡,恨不得像上次那樣溜到拓跋真的帳篷去,反正就緊鄰着。

但出了刺客的事後,王廷守衛森嚴,拓跋真的帳篷外十人一隊,至少有十隊在輪班守衛,哪裏潛得進去?

他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激動,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Advertisement

這一覺睡到中午,左賢王已經來過了,聽說他還沒醒,就沒來打攪。

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言子星竟覺得內力恢複了不少,餘毒也不足為慮了。

他也顧不得人家懷疑,吃過午飯又去看望拓跋真。

拓跋真早上處理完政事,中午用了飯,海蓮娜來請安,正和女兒說話,聽說言子星又在帳外求見,不由揉了揉額頭,眼角直抽。

海蓮娜不知道那位要求見的言大人就是她爹爹,仍然自顧自地坐在父汗的床榻上吃着奶酥點心,手裏抱着一個西域來的洋娃娃玩耍。

拓跋真看了女兒一眼,一揮手,道:「你們都退下,請言大人進來。」

大帳裏服侍的人,包括海蓮娜的侍女和奶娘都退了出去。

言子星進來,先打量一下四周,見大帳裏的人都遣幹淨了,便快步走進內帳,轉過屏風,一眼看見坐在床上的海蓮娜。

「海蓮娜!」言子星沒想到居然見到女兒,不由驚喜地喊了一聲。

海蓮娜一呆,扔下洋娃娃,哇地一聲撲了過來。

「爹爹!爹爹!」海蓮娜激動地大喊。

「海蓮娜!爹爹的甜蜜小花!」

拓跋真皺眉道:「你們都小點聲!」

言子星抱着女兒轉了兩圈,但他左邊肩胛上的傷還沒好,不敢使全力,便用右手抱住女兒,在她臉上猛親。

「可想死爹爹了!爹爹的甜蜜小花朵、小心肝、小寶貝哎!」

海蓮娜用力回親他:「海蓮娜也想死爹爹了。海蓮娜的甜蜜爹爹、大心肝、大寶貝哎。」

言子星哈哈大笑,忍不住抱着女兒向上扔了扔,又單手接住。

「小心肝你又重了。」

海蓮娜咯咯咯地直笑,抱着他不撒手。

拓跋真在旁邊看得又羨又妒,海蓮娜還從沒和他這麽親近過呢。

他底下攥了攥拳,冷聲道:「你們父女高興夠了嗎?」

言子星看了他一眼,在海蓮娜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海蓮娜大大的黑藍色眸子在父汗和爹爹臉上轉了轉,嘿嘿笑了笑。

言子星将她放回地上,她便跑回去趴在拓跋真身邊,抱着他的手臂道:「父汗父汗,我好久沒見到爹爹了,好想好想爹爹,如果我好久好久沒見到父汗,也會很想很想父汗的。」

拓跋真臉色稍霁,将女兒攬在懷裏,柔聲問道:「真的會想父汗嗎?」

海蓮娜用力點頭,舉起手裏的洋娃娃,道:「真的,我以小額娜起誓!」

拓跋真哈哈一笑,在女兒白嫩的額頭上用力親了親。

言子星在床邊坐下,海蓮娜靠在拓跋真懷裏,一手抱着那個叫額娜的洋娃娃,一手拉着言子星,笑得甜蜜蜜的,一臉幸福的樣子。

拓跋真也不好再對言子星冷着臉,見他形容消瘦,左手仍然行動不便,想到他危難時刻最先想着自己,救了自己和孩子一命,心底不由柔軟起來,輕聲叱道:「身體還沒好,怎麽又跑來了?」

言子星道:「休息了這麽多天,已經好多了。太醫說可以起來走走。」

拓跋真道:「給你送去的補藥都吃了嗎?」

言子星道:「吃了。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麽多藥呢。」說着忍不住撇了撇嘴。

拓跋真在海蓮娜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海蓮娜立刻對言子星刮臉吐舌道:「爹爹不敢吃藥,不是好孩子,羞羞臉。」

言子星在她額上輕彈了一下,佯作生氣的樣子:「別聽你父汗胡說。誰說爹爹不敢吃藥了?爹爹最勇敢了!」

海蓮娜皺皺小鼻子,終于想起父汗和爹爹最近都病了的事情,揚起小臉可憐兮兮地對拓跋真道:「父汗和爹爹都病了,要吃藥。海蓮娜不想父汗和爹爹生病,也不想要父汗和爹爹吃藥。」

拓跋真和言子星對望一眼,不由都為女兒的懂事感到心疼。

言子星捏捏她的小臉,笑道:「海蓮娜放心,爹爹和你父汗的身體都好得很,吃了藥就不生病了,別擔心啊。」

海蓮娜拉住他的手道:「爹爹,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

此話一出,剛才溫馨甜蜜的氣氛立刻一掃而空。

拓跋真抱着海蓮娜的手臂登時一緊,全身僵硬,望向言子星的神色也變得犀利防備起來。

言子星不知該如何回答。

拓跋真則對女兒柔聲道:「海蓮娜,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忘了嗎?你要留在這裏陪着父汗的啊。」

「那爹爹怎麽辦?爹爹也留下來嗎?」

拓跋真淡淡地看了言子星一眼,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睡午覺了,回你的帳篷去吧。」

海蓮娜道:「不,我還要再跟爹爹玩。」說着一骨碌從拓跋真懷裏滾了出來,鑽進了言子星的懷抱。

拓跋真立刻緊張地直起身,瞪着言子星,好像他是搶走女兒的強盜一般。

言子星用力抱了抱海蓮娜,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貼着她的小臉柔聲道:「海蓮娜乖,先回去睡午覺好不好?待會兒再和爹爹玩。」

海蓮娜看着他道:「爹爹會一直在嗎?海蓮娜不會睡一覺起來就看不見爹爹了吧?」

言子星心頭一酸,一時也不管拓跋真會怎麽想,許諾道:「海蓮娜放心,爹爹一直在。海蓮娜睡醒就能看見爹爹。」

海蓮娜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聲音裏有着濃濃的擔憂和恐懼:「爹爹別再丢下海蓮娜了。海蓮娜害怕……爹爹別不要我。」

言子星微微一震,心都要碎了。

他緊緊地抱着海蓮娜,用力親了又親,啞聲道:「海蓮娜別怕,爹爹永遠不會丢下你!你是爹爹最甜蜜的小花朵,爹爹永遠最愛你!」

好不容易哄走了海蓮娜,拓跋真囑咐她不要對別人說起在父汗的大帳裏見到爹爹的事。

海蓮娜眨眨眼,表示不明白,但言子星又叮囑了一遍,她立刻乖乖點頭:「海蓮娜知道了,海蓮娜不告訴別人。」

拓跋真見女兒如此聽言子星的話,不由心下氣悶。

讓奶娘和侍女抱走海蓮娜,大帳裏只剩下二人。

言子星沉默片刻,輕聲道:「你也別生氣。海蓮娜畢竟自小在我身邊長大,與我更親近些也是人之常情。」

拓跋真別過臉去,手掌在衣服下面摩挲着最近愈加明顯的肚腹。

言子星道:「你今天好點了嗎?」

為了給拓跋真保胎,阿素亞配了好幾個方子,他原本的部族便是摩耶人的分支,族中對男子生育之事有頗多記載和經驗。阿素亞醫術高明,對症下藥,西厥王廷又不缺少珍貴的藥材,因此拓跋真的胎息其實已經安穩了下來。

只是阿素亞太了解拓跋真的性子,怕他仗着身體好了,便又肆無忌憚了,因此故意誇大其辭,讓他繼續安胎。

拓跋真不明真相,以為自己這次需要調養上很長一段時間。

他膝下子嗣艱難,目前為止只有海蓮娜一個女兒,他又對女子失去了興致,以後只怕會更加艱難,所以對腹中這個孩子十分看重,只盼是個男孩,到時悉心将他撫養成人,繼承西厥的這片草原。

他心裏看重這個孩子,對言子星便格外警惕。

海蓮娜的事已經給了他一個教訓。女兒雖然慢慢接受了他,但言子星的地位顯然是自己不能替代的,女兒的錯誤他絕不能再犯第二次,因此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讓言子星帶走的。

他冷淡地道:「好多了。多謝關心。」

言子星看了他一眼,斟酌道:「你生氣了?女兒還小,剛才她的話實在讓我心疼,這才沒有顧慮你的意思。」

拓跋真想起女兒剛才的話語,不由也是沉默。

言子星低聲道:「我剛才已經應了海蓮娜……這段日子,就讓我多陪陪她吧。」

拓跋真突然又煩躁起來,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言子星詫異:「我沒想怎麽樣啊?」

拓跋真發起火來,怒道:「還沒想怎樣?你千裏迢迢地跑到西厥不就是為了海蓮娜嗎!我說過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她的!你以後不要見她了,養好傷就趕緊滾回明國去!」

言子星也怒了,站起身高聲道:「拓跋真,我答應過你不會帶走海蓮娜,就絕不會食言!你為何不信我?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想過海蓮娜的感受嗎?」

拓跋真怒目瞪着他,呼吸急促,也不說話,只要一提到海蓮娜,他便忍不住要發火。

言子星心頭的怒火也憋了許久,這次忍不住都吐露了出來:「當日在遙京時我一時心軟,讓你見了海蓮娜,結果呢?你放出流言,破壞女兒的閨譽,半路把她劫走了,我還沒有和你算帳!現在你這麽防着我,是不是怕我像你一樣?」

說着他冷笑一聲,有些輕蔑地道:「你以為我是你這般不講信義、不顧女兒感受的人嗎?我北堂家的子弟可沒這般教養!你放心,你若對女兒好,讓她在你身邊留幾年也不是不可以。你若是對她不好,我自有辦法讓你親自把女兒給我送回來!」

他最後一句說得斬釘截鐵、狠厲堅定。

拓跋真知道他的話是認真的。明國的勢力不容小觀,北堂家的地位也不容輕慢,現在西厥與東厥的形勢未定,如果言子星真的翻臉,對西厥來說便是雪上加霜,把女兒搶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他又急又怒,突然臉色一變,抱着肚子彎下腰,脫口呻吟了一聲。

言子星見狀,不由一驚,趕緊過去扶住他:「阿真,你怎麽了?」

拓跋真卻一把甩開言子星的手,靠在床柱上:「不用你管!」

言子星大急:「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動了胎氣?」說着焦急地撫摸上他的肚子。

拓跋真一把将他用力推開,吼道:「你氣得我還不夠嗎?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

言子星想起那日見他從床頭的小櫃中摸出過安胎藥,便越過他打開床頭小櫃,翻出了那個藥瓶。

「這是不是安胎藥?能服嗎?」

拓跋真瞪着他不語。

言子星道:「你再不說話,我就出去讓人叫太醫了!」

拓跋真別過頭去,道:「你若是把海蓮娜帶走,我留着這個孩子又有何用?難道生下來還叫你帶走?不如現在就流了他,也省得将來痛心!」

言子星一僵,哪裏還不知道他的心思?

就如他了解拓跋真一般,拓跋真對他的弱點也知之甚深,而且利用起來毫不手軟。

言子星沒辦法,只好咬牙吞了這口氣,和聲道:「剛才我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裏。快把藥吃了吧。」

拓跋真卻一臉剛硬,就不張口。

言子星又哄了半天,說了好多軟話,最後終于松口:「你放心,海蓮娜我不帶走,這個孩子也留在你身邊,如此可好?你不會真這麽狠心,連自己的骨肉也要虐待?」

拓跋真回過頭,犀利的眸子審視着他:「你此話當真?」

言子星垂下眼簾,有些傷心地道:「莫要再疑我,就算不看在孩子的面上,也想想當日我為你受的傷。若是那箭真的射中你……我現在想想都害怕。」哼!你會苦肉計,難道我不會嗎?

拓跋真果然心下一軟。想起當日的危機,心中也是害怕,何況言子星已經服了軟,又說了這些話,他也就不再得寸進尺了。

服了藥丸,拓跋真便坐回床上,心裏轉着念頭,盤算怎麽讓言子星把剛才答應不再和他搶孩子的話落實到無法反悔的程度。

言子星看着拓跋真的臉色,便知道他心裏算計着什麽。

這樣可不成。

言子星明白現在因為拓跋真有孕在身,自己才一路被他牽着鼻子走,可若是自己毫不反抗,反而更加放任了拓跋真為所欲為。所以無論如何他得扳回一局來,讓拓跋真知道,即使沒有兩個孩子,他也甩脫不了自己。

言子星這邊也腦中急轉着主意,突然靈光一閃,想到東方昊晔曾教過他的一招。

那邊拓跋真擡眼正想說話,言子星卻摟住了他,摸着他的肚子,極為親密溫柔地道:「好些了嗎?」

拓跋真道:「好多了。我……」

言子星不動聲色地搶在他前面,雙眸溫柔,情深款款地道:「那就好。剛才吓壞我了。你不知道,孩子什麽的都無所謂,在我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真愣住。他從沒聽言子星說過這般肉麻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言子星抓住機會,突然靠近。

拓跋真只覺眼前一花,唇上一暖,被他堵住了唇舌,言子星長驅直入,靈巧的舌頭鑽進他的口裏,肆無忌憚地吸吮他口內的每一分甜蜜。

拓跋真因為反應不及,被言子星按着結結實實地吻了一個痛快,到了後來,他也漸漸情熱,掙紮越發無力,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幾乎癱軟在言子星懷裏了。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終于雙唇分開。

拓跋真的身體略向後躺在言子星懷裏,神色迷茫,眼神渙散,張着嘴急促地呼吸,雙唇又紅又腫,還帶着絲絲濕潤的晶亮。

言子星看着他的樣子,不由心裏又是一動,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輕柔許多。

拓跋真慢慢回過神來,臉上一紅,又想起言子星剛才的話,不知是羞是惱地道:「你剛才做什麽?」

誰知話一出口,他便察覺自己的聲音沙啞慵懶,非但沒有一絲責問之意,仿佛還有些撒嬌嗔怪的感覺。他不由大是尴尬,懊惱自己竟做出如此女兒般的姿态,便咳了咳,極力想恢複之前的冷硬剛強。

可還沒來得及再說話,言子星便又貼了過來,暖暖的呼吸噴灑在他耳邊,聲音低沉而性感。

「阿真,別老對我呼來喝去的。我很想你。」說着臉頰一歪,嘴唇竟然含住了拓跋真的耳垂。

拓跋真渾身一震,差點跳了起來。

「你、你做什麽……住、住手……」

天知道他的聲音有多麽虛軟無力。

言子星含着他的耳垂輕輕吸吮,慢慢滑下,舔弄到他的喉結。

拓跋真身上的敏感之處,再沒有人比言子星更了解的了。

他一邊挑逗,一邊低聲蜜語:「阿真,其實我來草原不是為了海蓮娜,是為了你。」

拓跋真呼吸一頓。

言子星察覺到,聲音更加深情款款,回想着當初東方昊晔教他的那幾句,柔情萬千地道:「在我心裏,你比全世界所有的人都重要,阿真,我對你一心一意,每日不論白天還是黑夜,你的身影都在我心底無法忘去。你的呼吸、你的聲音、你的身體……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他一邊低語,一邊溫柔而熟練地撫摸着拓跋真的身體,從紅腫的雙唇,到胸口的茱萸,再繼續往下到……

拓跋真這輩子從來沒聽過這麽肉麻的情話,不由腦子一陣發暈,一不留神,便任言子星為所欲為了。

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躺在了床上,衣服不知何時被脫去大半,鞋子扔在地上,褲帶也被解開了。

此時冬日寒冷,大帳裏雖然生着暖暖的火盆,但氣溫也不高,可是拓跋真卻絲毫也不覺得冷,赤裸的肌膚與言子星緊緊相貼,熱得都快冒火。

「你……少在我這裏胡說八道,我不相信你……嗯、唔……」

拓跋真好容易掙紮着反駁了一句,卻被言子星熱呼呼的手掌握住了自己已經半挺起的分身。

言子星微微一笑,低聲道:「阿真,你若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拓跋真已經有些糊塗了,言子星又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他也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是他這輩子聽到過的最讓人臉紅耳赤的話。

天啊!就算在烏裏木盆地裏,二人最柔情蜜意的那段時間,言子星也從沒對他說過這些話。

真是……太讓人害羞了。

拓跋真從來不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因為這些情話而感到臉紅害羞。

「嗯、嗯……啊——」

拓跋真粗重地喘息着,半張着眼看着在他身下忙活的言子星。

言子星的手掌火熱,掌心處有常年練劍留下的老繭,摩擦着他的分身,感覺更加刺激。

這與自己的撫慰完全不同,而且言子星的手法娴熟老練,又十分了解他的敏感點,所以拓跋真很快被這久違的快感征服。

「快,再快點……」他忍不住欲求不滿地催促。

言子星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有些意外他的後穴處這麽快就分泌出了大量液體,幾乎沒怎麽開拓就潤滑了。

言子星想起摩耶男子懷孕中期,後面的欲望會變得強烈,後穴也會為了來日的分娩做準備。

此時他倒有些猶豫了,他原沒想做到這一步,當時東方昊晔教他的這招叫:霸王硬上弓!

「你們吵得不可開交時,就用這招。床頭吵床尾合,絕對管用!」那時東方昊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又教了他無數甜言蜜語,以及閨房……咳,秘訣,讓他到時可以輕易地從肉體上征服這匹草原上的狼。

言子星原本懷疑這一招是否管用,他覺得這應該是哄女人的招數,但今天他實在沒辦法了,便決定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再說,卻沒想到結果出乎意料地好。拓跋真不僅一開始就融化在他的吻裏,後面更是被他的甜言蜜語弄得神魂颠倒,糊裏糊塗地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而且拓跋真積累的欲望出乎意料的多,言子星只是向他後面探了探,幾乎沒怎麽深入呢,他那小口便夾緊了他的手指,吞吐出大量蜜液,而前端高昂的分身更是堅挺如柱,噴出一股股白露。

到了這個時候,言子星自己也萬分情動,熱火難耐,可是拓跋真又剛動過胎氣,不方便行房。當真是騎虎難下。

言子星暗自懊悔自己玩過火了,不由憋得一頭大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