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圍獵大賽

随着她話音落地,蕭錦含也相當識趣地定住腳步。

“跑啊,怎麽不跑了?”黎秋妏正在氣頭上,脫口而出的語氣不由地帶上幾分兇橫,引得周圍人頻頻駐足圍觀。

蕭謂濁可沒興趣站着讓人看笑話,于是朝二人打了個眼色,向房內偏了偏頭。

黎秋妏一把扯過蕭錦含的腰帶,高哼一聲把人粗狠地推了進去。

“黎姑娘,又見面了。”雲塵含笑沖她招了招手。

“怎麽哪都能見着你?”她有些嫌棄地嘀咕一句,方才一路追着蕭錦含當真将她累壞了,眼下也毫不避諱,上前便連着灌了幾大杯茶水。

“我一直在這,可是姑娘自己闖進來的。”雲塵無辜地攤攤手,邊說還邊有意往蕭錦含那看了一眼。回想起黎秋妏在宮裏同他說過的話,一時好奇道,“原來黎姑娘那日與我說的心悅之人,便是蕭副将啊。”

“什麽心悅之人,你休要胡說!”黎秋妏驚急地出聲反駁,沒什麽氣焰地瞪了他一眼,還嘴道,“本姑娘才不願意管他,死外邊兒都跟我沒關系!”

雲塵見她面色微紅,也不點破,轉言問道:“他如何惹你了,生這麽大氣?”

不說倒好,一提到這事,黎秋妏剛退了大半的火氣便又複燃了上來,似是總算找到能吐苦水的人一般,将心底那些糟心不滿盡數抖了出來。

“上回為了給他繡個帕子,手指都要給本姑娘紮穿了。”黎秋妏揚起手掌上下比劃,說着還不忘瞪了蕭錦含一眼,“說好次日要給他的,結果他當夜就不知被誰一封信叫離了皇城,跑去什麽南水縣,說都沒同我說一聲。”

她越說越氣,莫了又布上些許委屈,伸手抄起桌上一副碗碟朝蕭錦含砸了過去。

蕭謂濁對上蕭錦含略顯幽怨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垂頭揉了揉眉心。雲塵此時正輕靠在楚樽行身上抿茶谛聽,聞言也嗆了一聲。

楚樽行适時接過他手裏的茶杯,替他在背上順了順:“殿下慢些。”

黎秋妏并未注意到幾人的反常,嘴裏依舊指着蕭錦含喋喋道:“這回也是,一見着我就跑。跑啊,現下為何不跑了?”

蕭錦含抖落了粘在外袍上的茶葉梗,無奈解釋道:“你說不願見我的。”

“我說不見你就跑?”黎秋妏被他這般理直氣壯的回話氣笑了,上去便狠狠掐住他的耳朵,“那我要是哪天跟別人好了,讓你離遠些你也離遠些嗎?”

蕭錦含任憑她施力撒氣也不應聲,直等她好不容易松了手,才搖了搖頭道:“不會。”

“那若是他權大勢大強迫我呢?”

蕭錦含皺眉望向她,直言道:“那我帶你走便是了。”

黎秋妏也沒料到他如此直接,面上不自覺地泛上些潮紅。轉頭對上衆人眼底的揶揄,幹咳了兩聲,避開視線揚聲道:“誰、誰跟你走啊!”

雲濟忍了這麽些時候,可算瞅着空隙,連忙打趣了幾句。黎秋妏抵不過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從開始的句句還回去,到最後索性堵着氣不願搭理。

小二端着幾碟子菜肴走進屋,将其一一擺在桌上解了圍。衆人也順勢收聲,挨個落座提筷用膳,怡然自樂,享受少有的閑暇。

窗外不知不覺間昏黑蔽空,街上也少了些人跡,皇城陣陣歸于平靜,暗自為明日的較量做好準備。

圍獵比武于皇家園林後山舉辦,是一年一度的重頭戲,更是彰顯大順作為東道主實力的标識,萬萬馬虎不得。雖是打着熱鬧的幌子,可宮裏人行為處事都需得樣樣拘謹着來,一點亂子也不能出。

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宮裏妃嫔為數不多能面見外人出來透口氣的機會,自是各個都精心打扮好,帶上宮女太監逐一按位等候。

林子裏同往屆一般,總共放入了兩百只野兔。參賽者均可攜帶一名幫手同進圍獵林,一個時辰內,射得野兔多者為勝。

随着順帝一聲令下,馬蹄急踏的踩踐聲頓時響徹天際,也驚動了樹上栖息休養的鳥兒,忽閃着翅膀昭告圍獵的正式開始。

圍獵比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接連兩屆魁首不可花落同一國。一來是為了不讓奪魁者太過張揚引目,二來也是不好讓旁的國主因頻頻失利丢了面子。

雲濟除了會耍嘴皮子功夫外搭弓射箭一竅不通,雖說上屆魁首落于大順這回不必去争,卻也不能當真空手而歸。好在還有個蕭謂濁替他頂上,蕭大将軍在前面射下一只野兔,他便只管跟在後頭雙手合十替它們一一超度。

在離它們不遠處的林域,雲塵同樣安閑地跨坐在馬上,任由馬兒被楚樽行牽着與他同步緩緩向前。

一只藏身草叢的野兔乘人不備悄然探出頭來望風,雲塵眼尖地瞅見了它,搭好弓剛欲将其收歸囊下,卻驟然被一支利箭從身後橫空截胡。

“讓四殿下見笑了。”金昊空大笑着從樹後側出身,挑釁地怕了拍手道,“我看中的獵物,一向不喜讓與他人。”

“原來是金二殿下。”雲塵轉頭看了眼被射中前肢還在“咕咕”直叫的野兔,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唇,“一年未見,金二殿下的箭術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羨慕啊。”

金昊空方才還肆意的笑容轉瞬僵在臉上,一箭斃命是圍獵的基本功夫,雲塵話語間的嘲諷意味他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他生硬地定了定神,面色不屑道:“箭術有何用,真刀實槍才是真本事,四殿下可敢跟我比上一比?”

“這圍獵還未結束,金二殿下就惦記上比武了?”雲塵撞了撞楚樽行,示意他将馬掉了個頭,背過身邊走邊道,“與其在這與我過過嘴上功夫,倒不如快些去将這林子裏的野兔獵了回來,切莫又像上回一樣失了國主的臉面啊。”

蛟南國善戰,騎射技術自當也是一流。早些年來大順參與圍獵的都是蛟南國的武士,去年開始才由金昊空打頭。

原以為這金二殿下再不濟也該能子承父業,接下半點金昇上好的騎射功夫,誰曾想到最後竟成了個墊底的,甚至連些小國都壓了他一頭。

氣勢洶洶地上馬,灰溜溜地返程。本該是萬衆矚目的場面被他弄得一時阒無人聲,金昇面上當場便黑了下來。最後還是順帝看不下去尋了個臺階遞過去,這才将此事悻悻翻了篇。

金昊空望着面前二人逐漸遠去的身影,心下一股無名火愈燃愈盛,他反手搭上弓,對着雲塵的右肩便射出一道狠箭。

雲塵感知到身後風聲有變,剛欲側身躲過,背後卻冷不丁傳來一陣兵器交接的響動。

楚樽行單手抽出劍柄,在空中帶着疾馳而來的利箭一個翻腕反拍,将其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

金昊空原先還得意洋洋,見狀面上一驚,那箭來勢洶洶,竟是比自己射出去的力度還要大。他趕緊扯着缰繩險險躲了過去,被箭頭劃斷的發尾從臉頰旁晃蕩着落在他袖間。

“你做什麽!”他手忙腳亂地穩住馬,擡頭怒目低吼道。

楚樽行收了劍,對上他眼底的狠戾,冷聲反問道:“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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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小劇場:

黎秋妏: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誰壞了本姑娘的好事?

殿下:……不知道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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