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兩人的鼻子差點碰到一處,婉兒不自覺地向後倒退,太平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婉兒後仰,就着這個暧昧的姿勢,只一瞬,太平吻上婉兒的紅唇,只一下下,就扶起婉兒的身體,別過頭去。沒有了平日的打鬧嬉笑,沒有了一副纨绔模樣,一切都太靜了。太平的表現,讓婉兒心頭着實一驚,無語地望了望太平,婉兒走近太平,從身側擁住了她,婉兒感覺到太平的身體在顫抖,甚至感覺得到她強勁的心跳,太平轉身一把将婉兒摟入懷中。婉兒當下比太平還要高一點,手臂環繞住了太平的脖子,太平把臉埋在婉兒的脖頸前,輕聲呢喃,“婉兒我帶你走,你不用再在這裏了,這裏關不住你的。婉兒我們以後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好嗎?婉兒,你不願意騎馬就不騎馬,讓我在你寫字撫琴的時候抱着你也行。”婉兒輕輕地撫摸太平的頭,“太平,我知你心,可是你如何帶我走呢?不能因為我讓你在天皇天後面前失寵,這不值得,也不會有好結果。太子若能帶我走,他早行動了,可是連他都不能,我如何能讓你為我如此。太平,只要能見到你,我就感覺沐浴在陽光裏,很安全,很溫暖,這就足夠了。”“嘿嘿,婉兒,你以為我不如太子哥哥吧?”這位公主從婉兒懷裏爬起來,換上了調笑狀,看來是回魂了。“婉兒,你準備一下兒,明天我母後要召見你,我剛從她那兒來,她下旨讓我帶你明天去見她。”“太平,你,你跟她說了什麽?”婉兒面上有些驚慌,“沒說什麽,你在學館這麽有名,她知道你一點也不新鮮。”“太平,這不是兒戲,你确定沒跟她說什麽?”“沒有,婉兒好啰嗦,明天我會來接你的,你就放心吧。”“嗯,她既是讓你來接我,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婉兒,你說什麽?母後求才若渴這點我可是知道的,賢哥哥如何想母後我不知道,但是母後真是不象…”太平沒有繼續說,那是她的母親,是世上最愛她的人。“好了,太平,你放心吧,我肯定不給你丢臉的。”“嘿嘿,那當然,我會要母後把你賜給我,當我的侍讀,哦,不,是老師,這樣她就不用總為我的學識操心了。”這下換婉兒調笑太平了,“太平,當你的老師?那我還是在這小院裏盼着你來好了,這樣可以活得久一點。”“婉兒!你敢調笑我,嗯~~,小白兔,你身上哪裏癢了?”“太平,小聲點,這可比不了你的寝宮,隔牆有耳,讓人聽到我調笑公主,尊卑有序,婉兒死不足惜,恐怕連累他人呀。”“婉兒,你學富五車,聰慧機警,說實話,我倒是不覺得。你以為在這宮裏有母後不知道的事兒嗎?如果她在意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我還能這樣見面嗎?所以呀,婉兒你還是乖乖地當我的小白兔比較合适。”太平的話婉兒是明白的,打從太平那次為自己打抱不平,之後并沒有傳來什麽可怕的聖谕,婉兒就明白了,可能天後是希望太平能正常地成長,而不只是做個被束縛了手腳的公主。但是表示自己懂得尊卑有序的話,婉兒還是要說的。就算有人去禀報,天後聽了,想必也會舒服一些。這就是她适合宮廷生活的一種特質,是與生俱來的,同時也是鄭氏啓蒙教育的結果。“好了,公主,天色這麽晚了,你快回去吧,明天我就在這兒等你,哪兒也不去,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盡力護自己周全,你不要擔心。”“又趕我走,想我走可以,親親我。你主動的。”婉兒無奈地晃着頭,一停頓,就在太平的臉上啄了一下兒。“嘿嘿,真小氣,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準備吧。我走了。”太平說完又風一般的消失了,這位公主讓婉兒準備什麽,倒是一句也沒說出來。
婉兒壓下心裏的不平靜,整理着自己的妝容。明天是太平來接自己,自不會有宮人來傳話,所以她不想告訴母親明天要去見誰,她深知母親會擔心,不單是母親,包括一些在內文學院教授課程的大臣們,也都是盡量低調對待婉兒的事情,裴大人還親自囑咐過太子,不要在天後面前大加誇贊婉兒,其中原委,聰明如婉兒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她從來不問,也不與人讨論,特別是不與太子讨論這些,只說從小就在這裏,并不知其它的事。
婉兒從幾年前跟随皇子公主在花園裏玩,遠遠望見天後,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沖動,象有個聲音一直告訴她,走近那個人,可大家又都掩護着婉兒,不讓那個人看到自己。婉兒只感覺天後太美麗了,美得炫目,光芒直射到婉兒的心底,婉兒甚至曾經幻想去擁抱那個人。尤其近一個月,婉兒總是在夢裏見到天後,天後就象下凡的仙子,閃耀着金色的輪廓,而自己好象也并不如現在這般卑微,有時還可以和天後靠得很近,甚至夢到過天後象太平一樣抱着自己,親吻自己。想到親吻,婉兒紅了臉。今天太平的舉動,婉兒是明白的,可是又能如何呢?她是大唐第一公主,自己要是被賜給了她,日後也要随她出宮嫁人,那自己不是再也無法走近那個神祇似的人了?婉兒好象魔障了,心裏的聲音,聲聲催促自己走近天後,走近那個主掌大唐命運,也主掌自己和母親生死的人。婉兒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争取到機會,一個留在天後身邊的機會。
釋仇(二)
翌日朝陽暖照人間的時候,太平來接婉兒了,婉兒一如往常,梳洗穿戴整齊,這日并未穿太平送給她的衣服,只着了粗重的宮衣,太平也明白她此舉何意,并未多言,帶着婉兒一路向母後寝宮走去。天後下朝會先到寝宮用早膳并更換朝服,太平帶着婉兒早一點等在寝宮門前。給母後辦事,揣度好母後的心意,是非常重要的,這點太平有把握。但後來,随着武曌從一國之後一路成長為一國之君,跨越了君臣這條界限,她開始不太能明白母親的心思了。
“兒臣拜見母後,給母後請安。”太平見天後到來,向前一步施禮,“奴婢上官婉兒拜見天後,天後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婉兒在太平側後方向天後施禮。天後還未到宮門前,就遠遠地看見了太平和婉兒,跟太平站在一起,婉兒卻一點也顯不出卑微,不卑不亢又謙卑有禮,粗重的宮裝也掩蓋不了俏麗多姿的身形,好一派書香門第,相府千金的高貴氣質,天後在心裏好好稱贊了一番。“你們都平身吧”,天後吩咐着并未停下腳步,在一衆侍女的簇擁下,進入了寝宮,“太平你帶上官婉兒在書房等候。”“是,母後。”太平在母親身着正式朝服的時候沒有撲到母親懷裏的沖動。待母親走後,悄悄拉了婉兒到母後的書房,兩人靜靜地站立一側,也沒有交談,更不似在掖庭宮調笑打鬧。太平輕輕移到婉兒身邊,在寬寬的衣袖下拉了拉婉兒的手,發現婉兒的手并未象想象中的冰涼,她稍稍安心,轉眸看看婉兒,發現婉兒正用心打量室內的布置、花草,甚至還在細品殿內的熏香,好象在為自己未來的辦公空間進行着規劃,太平回眸,不再看向這個怪怪的小白兔,她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還有自己護着她。
半柱香的時間,換下朝服只着輕便宮裝的天後來到了書房,太平和婉兒躬身施禮,“拜見母後…”“行了,在本宮這裏,你們無需多禮”。天後路過婉兒身邊的時候特意低頭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婉兒,從上向下的角度看到婉兒挺立的鼻梁,确定婉兒應該是個有獨立的思想人。“太平,你們來了多久了,今□□堂上有些事情,讓你們久等了。”天後用了個客氣又親切的開場白,“平兒沒來一會兒,是揣度着母後下朝時間趕過來的。”“哦,辛苦平兒了。”天後對女兒的辦事能力表示滿意。平靜地看向平兒側後方的婉兒,她真愛躲在平兒身後,心裏想着。可是仔細觀察位置,婉兒站的位置好象更合理,既可以讓自己看到她,又不失尊卑,離開平兒的距離似乎也無不妥。看來鄭氏是教育好這孩子了,初到一個新環境就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在自己面前還能吐息平穩,不驚不怖,也算難得了,畢竟還是孩子,天後開始喜歡婉兒了。“上官婉兒,你上前一步,擡起頭來,正視本宮,本宮有話問你。”天後平靜地對婉兒開言,“是,奴婢上官婉兒拜見天後。”上官婉兒跪拜天後,然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