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避
卧室熄燈,靳思闕背對呂妐婇躺下,将被子攏到鼻端,試圖堵住那股淡淡的硝煙味。
alpha的信息素。靳思闕蹙眉,她不喜歡硝煙味,嗆鼻且難聞,但更令她厭惡,是自己不受控制,想要靠近呂妐婇的身體。
明明才标記過幾天。靳思闕咬住唇瓣,閉上眼睛,竭力讓自己沉進夢想。
“你在兼職?”身後,呂妐婇突然問。
靳思闕嗯了聲。
呂妐婇:“錢不夠還是什麽?”
“總不能一直依賴你,”靳思闕的聲音含着笑意,背對呂妐婇表情卻冷漠,“畢業後也要找工作的。”
呂妐婇複而安靜下來,須臾,她微微直起身體,看向靳思闕:“你從來沒提過。”
“你太忙了。”靳思闕道。
052:“黑蓮花就是這樣,讓她全心依賴,怎麽可能?一個omega,總是渴望着擺脫自己alpha,不如就趁現在,讓她如願算了。”
呂妐婇沉默,繼而重新躺下:“晚安。”
“晚安。”靳思闕。
翌日。
靳思闕起來,呂妐婇睡過的地方,已經變得冰涼,靳思闕收拾了下樓,郭姨已經準備好早飯。
“早晨山東老家來過電話,太太問了些近況。”郭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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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思闕嗯了聲,開始喝粥,心底盤算着一回怎麽回電話,問:“太太怎麽過節的?”
郭姨笑着說:“出國了,和小姐們去購物,順便看看市場,想置業弄個酒店什麽的。”
靳思闕颔首,筷子拈着鹹菜,唇齒彌漫出辣香味,問:“爸呢?”
郭姨想了想,她對山東老家的事也不清楚,消息來源也是些老家的一起共事過的傭人,說:“老爺應該在忙工作。”
靳思闕嗯了聲,迅速吃完早飯,将碗碟收起來。
郭姨立刻放下手裏的活:“我來我來。”
“我來吧。”靳思闕讓開手臂,端着碗筷去了廚房。意外碰到了在廚房做手沖咖啡的呂妐婇。
“你……”
呂妐婇端着咖啡杯,擡手朝靳思闕示意:“修建。”
夏日将近,天色已經趨于溫暖,呂妐婇在家的休閑裝束趨于簡單,平時高挽的利落黑長直也柔順的垂在肩上。
靳思闕:“……”
靳思闕已經忘記了上次在假期裏白天遇到呂妐婇是什麽時候了,但這樣的呂妐婇,确實給了她很強的視覺沖擊。
“不用了。”靳思闕道,把碗放進水槽裏的清洗。
呂妐婇:“我來吧。”
靳思闕應聲,嘩啦水聲壓過了呂妐婇的聲線,她洗完,擦幹手,走到櫥櫃拿出面粉和雞蛋。
呂妐婇好奇道:“做什麽?”
“烤蛋糕,給福利院的孩子送過去。”靳思闕回答。
呂妐婇颔首,站在原地看着靳思闕動作。
靳思琪被她看得心底如麻:“你去忙吧。”
“陪你,需要幫忙嗎?”靳思闕手一抖,将蛋打在了盆外,“不,不用。”
052在呂妐婇的腦海裏哈哈大笑,如果身體,她此刻肯定是雙手叉腰的模樣。
呂妐婇眼底浮現出微微笑意:“好。”說罷,端着咖啡出了廚房,去前院的草坪上坐着休息。
靳思闕從廚房落地窗朝外看。呂妐婇在接電話,電腦和拐杖放在手邊,正在浏覽今日的開盤指數。
“你怎麽不去工作?”052問,“你不會是害怕她去找方志明,在家裏蹲守吧。”
呂妐婇不做聲。
052:“你總是拒絕和我交流,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當日,呂妐婇雖在家休假,但電話一直接個不停,期間還和紐約開了一個短會。午飯後,靳思闕拿起蛋糕離開了景灣別墅,并拒絕司機的接送,騎走了自行車。
呂妐婇:“……”
052幸災樂禍:“哦。”
“好不容易的假期,嬌妻竟然真的抛下總裁自己跑出去玩了。”052笑聲狂放,“總裁,這是愛你的omega?”
“她在躲我,”呂妐婇揉動眉心,摘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鏡,随手擱置在一邊:“除了福利院,她還會去哪?”
052:“不清楚。”
呂妐婇蹙眉。
052解釋:“親愛的總裁,你的覺醒就是大平洋上的蝴蝶,從那天開始,所有的劇情走向就有了不一樣的發展,就是我,也只能知道一個大概事件的發生,無法預測黑蓮花每時每刻的行動。”
“就如我告訴你,她會主動聯系方志明,但動機也許已随前因後果發生了改變,結果就更說不準了。”
呂妐婇放下了手裏的書,改變姿勢,雙腿交疊,将手擺在膝上,略一思村,問道:“她的性格似乎有些要強。”
“她一直很要強,黑蓮花嘛,越是自卑的人,越渴望尊嚴。”052說道。
呂妐婇一愣,似乎想起什麽,眉頭緊鎖了起來:“她和方志明有什麽交集?”
“她還有沒有找過你?”靳思闕放下藥,拉開謝瑩出租屋的窗戶,讓陽光透進來。
謝瑩打了個哈欠,桌上全是泡面桶,“沒有,故事沒講完,本來約好了下次繼續,半個月了也沒聯系我。”
靳思闕一笑。
謝瑩:“怎麽了?”
靳思闕迅速收斂笑意:“沒有。”
“小長假,你沒回山東見你的丈母娘?”謝瑩問。
靳思闕搖頭,挽起長發開始收拾謝瑩的房間:“沒有,不想回去。”
謝瑩眯起雙眼,上下打量靳思闕,“出什麽事了?這可不是好媳婦會做的事哦。”
靳思闕打掃衛生,一聲不吭,等收拾完整個出租屋,陽光已經變成了暖黃色。
謝瑩出去打包了吃的回來,買了幾罐啤酒,和靳思闕一起看那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打開的電視機。
“你不回去?”謝瑩奇怪問。她和靳思闕的聯系并不頻繁,靳思闕會幫她買藥,隔段時間回來看看她還活着沒,除此之外,嫌少像今天這樣,坐着陪她看電視。
靳思闕:“放假,沒事做。”
過了會,靳思闕起身,“算了,我回去了。”
謝瑩喝着酒,撲哧一聲,“就知道,趕緊走。”
靳思闕扯了扯嘴角,起身告辭。又下雨了,煙雨裏,靳思闕雙手抱臂,站在公交站臺等公交。
她仰頭,夜雨濛濛下,忍不住在想這段時間的呂妐婇。
手機震動,陌生號碼。
靳思闕:“你好,請問你是?”
“靳小姐,我是方志明。”電話那頭道。
靳思闕一愣,繼而道:“您好,方先生。”
方志明爽朗一笑,電話那頭,快板戲劇的聲音清晰傳入了靳思闕的耳朵裏。方志明在明月風,他朝麻子要了自己的聯系方式?
靳思闕蹙眉,主動道:“抱歉,賠償的事我會……”
“能不能請靳小姐過來喝杯茶?”方志明笑道,“我認識你的養父,以前我可是望春樓的常客。”
常客?
靳思闕蹙眉,挂斷電話後認真回憶,她在望春樓裏似乎沒有見過方志明。車到了,靳思闕刷了公交卡,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着,她忽然想起來,應該是有這麽一個人。
站在錢權頂端的人,不喜歡熱鬧,也沒時間特意來樓裏聽戲,如此,就會聯系班主,把角請到家裏唱幾曲。
這樣的人往往出手大方,一只曲子幾十萬,偏于傳統喜歡捧角,送金餅金飾,把名角當祖宗供起來。自然,供的是也不僅是她們的嗓子。
望春樓沒落前,靳思闕有幸見過兩回,四十多歲的秋姑娘,一開嗓就是滿堂彩,一開鑼就是人擠人。
只可惜,現在愛京戲的人少了,能唱的,也少了,更不時興捧什麽角了。
靳思闕不知道方志明找自己具體為何,等她趕到明月風,今天的戲臺子已經撤了,麻子正陪着方志明喝茶,邱蝶妝還沒有卸,也坐在一邊,幾個人有說有笑的。
“唷!來了!”麻子道,朝靳思闕招手。
靳思闕的自行車鎖在了謝瑩家樓下,因為下雨改乘公交車,下車時雨漸大了,便撐開了傘。
靳思闕收起傘,露出溫潤紅唇,挺翹鼻尖,聲動如元山的眉眼,“嗯,來了。”
她聲音也溫婉丁零,像泉水咕咚滴在水窪裏那蕩開回響在空蕩泉石上的聲音。
方志明将茶杯端到唇邊,意味深長的打量着靳思闕,末了點了點頭,“靳小姐,坐着聊。”
邱蝶嘴角一拉,看向靳思闕的眼神,帶着嫉恨意味。
“你的意思,方志明要包她?”呂妐婇坐直了身體。
052賊道:“是的。”
呂妐婇站起身,在客廳來回踱步:“不會。”
052 :“為什麽不會?你說黑蓮花還是放志明?”
呂妐婇蹙眉,語氣沉了下來:“不要裝神弄鬼的,把話說完。”
“我有一個條件。”052說,“你得按照我說的做,否則,我就……我就裝死!”
呂妐婇:“……可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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