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趕路

白茍落下這句宣戰語後,就開始問起這個所謂的月光家族是個什麽樣的家族,他想着,要去找麻煩總得探探底吧!

可是月晴在這方面了解卻不是很多,從她的只言片語和概述當中,白茍清楚的明白一件事,這件事就是月晴在對他有所隐瞞。

這讓他心裏面起了那麽些膈應,他跟大飛飛這麽些妖獸待久了,反而不覺得人類之間的提防是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還有些天真的希望月晴能夠全方面的對他無條件的放開自己。

當然,這絕對是他自己異想天開,他并不是問情這篇文的主角,就算他操刀寫下這篇文,但是文裏角色卻不會給他留多少面子。

于是白茍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然後把主意打到另外一個角度,他起先離開大飛的時候想的很簡單,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個難對付的侯月把鴻運齊天煉制出來,然後再用這麽個BUFF來找世界之主的麻煩,他想得太過簡單,直到此時才開始慢慢的思考一切事宜的細節,而這些細節唯一的主旨就是——慢慢來。

他只能慢慢來,帶着走一步看一步的被逼出來的樂觀對着月晴道:“不如我們先去那個所謂的月光家族探探吧。”

月晴心裏不想去,但是她沒有條件拒絕,她用着另一種借口來包含自己心裏面的不願意:“月光家族一般不對外開放,常年都處于警備狀态,就連族長也都時刻待在家族內,從不對外交涉。”

白茍看了月晴兩眼,他眼裏的東西也不深,卻輕易的看穿月晴那明擺的拒絕,那種拒絕不是拒絕要跟他去找月光家族的麻煩,而是從根本上就想要甩脫他的拒絕。

有意思。白茍心裏想着,他忽然就想把這麽個麻煩的女人箍在身邊,看着她的不情願和口是心非也算是他現在能稱上‘樂趣’的寥寥幾件事中的其中一件了。

“月晴妹子。”他裝作好大哥的樣子湊到月晴的面前:“你不會害怕了吧?”

月晴眼裏的躲閃更加的清晰的暴露在白茍的眼內,她後退一步:“英雄,你雖然救我一命,但……”

但是後面,她一時間也沒找到一個措辭,她是不想再跟這麽個怪人繼續糾纏下去,就算這個怪人救了她的命,但是她活着,就要有另外的事情等着她去做,而且還是不方便讓白茍知道的事情。

她退一步,白茍就近一步,這個人天生就沒有憐香惜玉的特質,幾乎是咄咄逼人的接上一句:“但是什麽?”

月晴看向白茍臉上那略帶趣味的表情,意識到這人在取笑自己,取笑自己的不知好歹與忘恩負義,甚至在用強大的力量藐視着自己的弱小。

她清楚明白,這個救她的怪人沒有一丁點的英雄救美的心情,救她的根本目的不是站在一個男性角度上對女性的搭救,而只是一種游戲層面上的玩耍心态,就跟這個怪人手中的月光狼一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區別。

月晴掩飾掉自己眼裏的戒備,她剛剛從死亡中逃離出來,不想再次進入另一種愚蠢的死亡,鄙棄掉自己那源自女人本性的自大狂妄,她更加放低自己的神态,緩慢道:“沒有但是,是我沒有認清楚形式,月光家族的地址在黃漠西邊,我知道方向,能夠帶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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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茍又看了月晴兩眼,嘴裏輕輕嗤笑一聲,一句很輕的聲音從嘴裏洩了出來:“你倒是比我聰明許多。”

面前的女人是一個比白茍更适合生存,哪怕手無縛雞之力也能活得很好的弱者,她更懂時機,也更能看清楚形勢,并随機應變。

而白茍卻不會,他在剛入忘川界的時候,始終都放不下自己身上那源自現代人,源自作者身份的自大狂妄與無知愚蠢。

如若他早知道這麽些,早做出改變,那麽他現在就不會是這麽副慘樣,而面前的人正是他應該,也需要去學習的對象,他觀察着月晴和那些狼,思考着自己與世界之主不同樣是這樣的身份對立嗎?

只是他在某些方面上的行為遠不如月晴和月光狼,他到現在仍舊沒有丢棄那害他無數次的自大與狂妄,哪怕幾次撞得頭破血流卻仍舊不甘心的往前撞着。

能拿到玉生大仙的信物的月晴自然并不是通俗上的手無縛雞之力,她自然也會修行,甚至比半吊子的白茍還要強。

可是白茍的修行除了讓自己不用吃飯和積攢結晶外,幾乎對他而言沒有什麽實質作用,他所有的一切實力都寄托在小黑和那在生死之間游走的反應神經。

但是他也知道,這是畸形且不恰當的,他還是需要修行,只是在被逼不得已的時候撞出了一條淺薄的保命功夫而已,卻不能算是長久之道。

月晴對于白茍的修行沒有給予任何言論,她更加的謹小慎微,如同一個伺候在白茍身邊的婢女,但是兩人之間卻沒有任何情感交流,如同一個挾持犯和被挾持者的關系,但是他們之間,卻又比這份關系要柔和一點。

白茍的日常又開始規律起來,每天就是修行,趕路,溜狼,然後殺一殺那從黃漠之下突然冒出的妖獸。

黃漠作為北荒大地最大的一片荒漠,在某種程度上,對人類是很不友好的,除了惡劣的環境還有數不盡的不知從什麽時候就會從你的腳下冒出來的巨蟹。

白茍擺脫了四腳蛇,又迎來了更不好對付的巨蟹,但是此時他與那個剛剛從溶洞裏醒來的家夥對比來看,卻是變化頗大,已然是物是人非,早已不再磕磕絆絆的需要小黑的力助才能勉強留下自己那條狗命。

果然,惡劣的環境總是最考驗,也最能打磨人的,離開高山上溫和适宜的修行環境,面對着這個世界數不清的妖獸與惡意,白茍不得不被逼着成長成一個真正的修行者。

他拿起小黑的手,速度比那甩動尾巴的巨蟹還要快,就像一種在跳舞的死亡存在,迅速的收割了這條突然冒出的巨蟹的一切。

堅硬無比的巨蟹硬殼卻不是小黑的對手,輕而易舉的切開光滑的切面,而白茍這個人又像是炫藝一般,惡劣的把這頭巨蟹切成一片又一片,在高快速的切割中,那些薄片都紛紛揚在半空而不見落下,直到最後,白茍拿出一塊巨大的兜布輕飄飄的按在沙漠上,那些薄片才慢慢落下,滲出的汁水慢慢的幹涸,白茍順手拾起一塊扁扁的薄片,伸手招呼着月晴和月光狼群:“來來來,吃東西了。”

巨蟹的蟹肉在滾燙的的沙漠上,很快就被烤了個三分熟,一直謹小慎微的月晴此時卻也是絲毫不客氣的吃下了好幾片,沒有調料味的蟹肉只能用新鮮的肉質來代替肉感。

但是這蟹肉最寶貴的卻是裏面內含的能量,月光狼群也都吃得香甜,一頭叼起一塊薄片,亦是吃得不亦樂乎。

相對于仍舊不敢放開自己的月晴,這些狼在幾次的投喂之後,已然開始慢慢試探的向白茍開放自己的友善。

當然,白茍根本就不介意這些狗屁的友善,就算沒有,那些月光狼也不敢反抗自己,只是他心裏面卻仍舊開心了許多,從他熟練的刀法就能夠看出,他對于這件事情是非常樂見其中的。

巨蟹的加餐是這個隊伍唯一能算是開心的娛樂活動,白茍在那不斷蔓延的黃漠邊際線上,終于還是沒有沉住氣,問了句:“大概還要多久。”

常年混跡沙漠的月晴看了一下天色,回答:“步行十天,施法五天,騎狼三天。”

她給了三個數字,把所有的選擇權都給了白茍。

他們這些天一直采取最原始的步行,也是有緣由的,很少有人會在黃漠上飛行,因為黃漠的半空中有非常亂的氣流,而且極其容易遇上沙塵暴,一旦遇上,那麽無論你修行多久,體格多麽健壯,你也無法阻擋從此被卷到不知道哪個地方的結果。

而步行的好處除了慢之外,可以提前通過觀察地面動物蟲類的遷徙來辨別方向和危險。

但是月晴給出了‘騎狼’這個從來沒有在白茍考慮之內的方案,讓他忽然之間呆了一下,然後把視線轉移到狼群身上。

一種從來沒有在他眼裏出現的光突然之間就亮了起來,如同一個禁欲二十多年的老男人終于得到一次招雞的機會,其面容神情如出一轍。

白茍用着他那無與倫比可以惡心無數人的聲音輕喚:“小狼狼~”

他疾步走到狼群中間,走到他最先削去狼角的那匹狼的面前,眼裏仍舊閃着光:“我們打個商量吧。”他半蹲起身體:“你讓我騎,我就給你吃好吃的怎麽樣?”

月光狼謹慎的看着他,用腳尖摩擦着沙粒,它神色不安,眼神望向別處。

它果然能聽懂我說話。白茍心道,嘴裏勾起一抹笑容:“不答應,今晚就炖狼肉吃好了。”

這句話總是出現在他們之間的交流當中,每次白茍都覺得自己說的是玩笑話,但是每次,月光狼都屈服了。

它低下額頭在白茍身上磨蹭着,這是它讨好的行為,白茍拿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小乖乖。”

他總是叫它小狼狼或者小乖乖,也沒打算取一個更威風的名字,此時按照他的許諾,他從自己的異次元空間裏面掏出一顆幽綠色的內丹,強迫着月光狼吃下去:“好東西哦,快吃吧,吃下去有很大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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