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限恐怖

躲過了那兩只的“噓寒問暖”後,蘇槿抽着嘴角撲到自家的卧室中借口休息來消化剛才得出的信息。

由那甚“穿越司”所說的這些來看,這個世界的名稱為『無限恐怖』。

但是『禁止在現實空間使用非科學類能力,禁止造成現實空間大規模改動,禁止複活。』這些要求便耐人尋味了,居然會引起『抹殺』這樣嚴重到過分的懲罰。

然而從此卻能看出很多問題來。

首先『現實空間』這一詞便有很大的漏洞,穿越司規定不能在『現實空間』使用『非科學類能力』,那麽是否這個『無限恐怖』是除了『現實世界』以外的位面組成呢?『非科學類能力』的界限到底是什麽?『大規模改動』的範圍又是什麽?

而且,能讓穿越司這樣特地提醒的世界是否能夠證明它能夠引起強大如斯的穿越司的忌憚,以至于穿越者不能像其他世界一樣放肆行動呢?

蘇槿猛然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是否,『無限恐怖』恐怖中存在着與穿越司性質相同的『神』呢?

如果是這樣……

蘇槿黑色的杏眼中閃露出與外貌不符合的狂熱與理智。

如果是這樣,那麽存在從輪回中脫離出來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的吧?

資料不足,真實內容無法獲知,那就一點一點地做實驗吧。蘇槿眼睛一彎,笑得極其詭異。

她想知道,在這樣的一個世界,她到底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不過當務之急是應付樓上那對小屁孩Orz。

于是蘇槿便在這對正太蘿莉的騷擾下不得不厚着每日挂上純良無比的小Loli臉裝傻充愣,雖然面對着大人是這個樣子,但是和蘿麗鄭吒呆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這着實讓鄭吒蘿麗糾結了一陣。

不過小孩子的心思單純,糾結了幾天後便不再去想這事,只是蘇槿在他們的心中默默地由開始的“可愛的女孩子”成功升級到“好冷淡但是看起來很厲害的大姐姐(?)”,雖然說蘇槿比蘿莉還要小幾個月。

厮混了半年後,蘇槿便被扔到了小學。

“阿含,你說老師長的什麽樣子?”坐在蘇槿旁邊的蘿莉一臉緊張兮兮地問着她。

無語片刻,蘇槿緩緩地勾出一抹純潔實則不懷好意的笑容:“老師啊,都是一群長着蟑螂一樣的臉的怪物,而且,他們還愛吃小孩子喲~”

最怕小蟲子的蘿麗呆了半秒,然後大大的眼睛裏慢慢的聚集起淚花,嗚哇嗚哇地哭了起來:“我不上學了老師好可怕!”

花了一秒譴責了下自己幼稚的惡作劇後蘇槿嘴角僵硬地安慰小蘿莉:“……我是騙你的啊。”

“咦?”蘿麗止住了哭聲,揮起小粉拳輕飄飄捶打了蘇槿一下,眼圈紅紅地叫着:“阿含最壞了!”

“是是是~我最壞了。”蘇槿抽着嘴角,末了加上一句:“你再捶我,老師就要化身為狼了。”

蘿麗一驚,轉頭便看見了老師鐵青色的老臉。

蘿麗:“……QAQ老濕對不起!”

于是蘇槿便在忐忑不安與黑線滿面中度過了坑爹的小學生活。

這六年內蘇槿暗中做了許多次試驗,才把那『非科學類能力』和『大規模改動』的範圍給弄清楚了。

『非科學類能力』指的是現代正常人類除非改變血統或種族之外不能學習的能力,例如催眠或者現在的氣功之類就不會被納入這個範圍,但是像古代的內力卻不能夠使用,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次身體內部電擊的蘇槿只能夠解釋為內力在現代來說是不科學的事物。

而『大規模改動』就更加坑爹了。

如果是絆倒或揍某個人之類的還在允許範圍內,但如果是殺掉一個地位較高一點的人就會被判為『大規模改動』,而且殺掉地位越高對社會影響越大的人受到的懲罰就越重,比如有一次當蘇槿只是動了結果掉國安局局長的念頭,便被穿越司警告并失去意識三天。

而且炸掉某棟有名建築攻擊某個政府網站也會被歸入『大規模改動』。

不過通過不停折騰自己蘇槿也獲得了一個新信息——因果律。

蝴蝶一扇翅膀便可以引發一場龍卷風,這便是因果律的作用。

類似于蝴蝶效應的原理,地位越高的人對社會的影響越高,能夠引發的因果也就越多,別說國安局局長,即便是一個大學生,誘發的因果也是相當可觀,所以才會說是『大規模改動』。

當然,這只是蘇槿的模糊推測。

上了初中後,蘇槿便已經十二歲了,對于鄭吒和蘿麗這兩個孩子她還是無法付諸真心,前幾次血淋淋的教訓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像她這樣無法停留的輪回者,要是到每個世界都以全心交付,到頭來受傷的不僅僅是她,對別人也不公平吧。

所以外界人一直以為她和鄭吒蘿麗的關系好得無法分割,事實上每次和他們呆在一起蘇槿都只會挂上溫和禮貌的笑容,偶爾讓人看不出來是敷衍地答應一聲。

若能不顧一切,她也不想孤身一人。

作為青梅竹馬,鄭吒對蘿麗的意思是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于是到了初中後,順理成章地他們在一起了,盡管表面上沒有挑明,但其中流轉的暧昧卻昭然若揭。

包括蘿麗的其他人這樣說道:明明阿含你比蘿麗漂亮,比她成績優秀,比她善解人意,鄭吒卻不選擇你,真是太不公平了。

蘇槿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漂亮?那也只是這個叫做韓含函的身體所致,優秀?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要是面對這些東西還學不會那才真是無地自容,善解人意?千百年來的閱歷對于人心的理解她自然是比年幼的蘿麗要來的通透得多。

但是比起心機深重看起來溫和卻拒人千裏的她來說,純真活潑的蘿麗顯然更讨喜一些,鄭吒喜歡蘿麗也是人之常情,要是這個孩子真的對蘇槿産生好感的話蘇槿反而會苦惱起來,畢竟面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蘇槿連調戲的念頭都生不起。

面對着這對小情侶拉拉扯扯勾勾搭搭就是紅着一張臉不敢捅破窗戶紙的樣子,蘇槿驀然升起一種看着自家孩子長大的欣慰感。

他大爺的這種滄桑感是怎麽回事?!

蘇槿抽着嘴角安慰自己還很年輕。

但是坑爹的老天爺顯然不會讓人好過,雖然這次黴運不是降臨在蘇槿身上。

“……白血病?”蘇槿聽到這個詞時,嘴張了張,好半天才不敢置信地追問鄭吒:“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蘿麗她怎麽可能會的這種病,她還那麽年輕啊……”

“我怎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鄭吒激動地喘着氣,凄然地說:“醫生說,麗兒她活不過十五歲。”

十五歲?也就是說,蘿麗她……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嗎?

跟着鄭吒進了病房,蘇槿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笑容燦爛依舊的蘿麗,嘴角謙和的微笑無論如何也挂不起了。

蘿麗的臉很柔美,健康的皮膚白裏透紅,但是不久後便會變得慘白。蘿麗有着烏黑的長發,但蘇槿知道用不了多久,這頭黑發便會迅速地掉落。

白血病初期未顯病态的蘿麗仿佛毫不知情地向蘇槿他們招着手,眨眼笑道:“都待在門口做什麽,來吃點水果吧,他們送的我都吃不下了呢。”

蘇槿僵硬地微笑着過去,用胳膊撞了一下陷入悲傷的鄭吒,笑說:“看你住院還以為什麽大事呢,原來幾天就出去,害的我和鄭吒擔心得逃課出來。”

明白過來的鄭吒勉強挂上微笑,配合道:“對啊,真是吓死我了。”

蘿麗眨着眼睛,蘇槿和鄭吒冷汗潺潺。

“你們在說什麽啊……”蘿麗歪頭甜美地笑着,慢慢的說着,聲音中透着一絲落寞:“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你們啊,就不用裝出那副樣子來安慰我,好像我好不了一樣。”

說罷,蘿麗像平常一樣展出大大的笑容:“不是有很多人戰勝了白血病嗎?我也一定會成功的。”

看着這個故作堅強的孩子蘇槿淡笑揉着她的頭應着:“嗯,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別忘了我們三個還要一起去環游世界,走遍山川大河的。”

“要是敢違約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始終無法置身事外。

今後的一年蘇槿和鄭吒除了上學外,拼命做完作業後的剩餘時間便是到醫院來陪伴蘿麗。

但蘿麗的情況一直不容樂觀,白血病把她折磨的削瘦得可怖,藍白色條紋的病服穿在她身上異常的寬松,放射治療使那頭秀發脫落,但是蘿麗臉上仍然帶着令人心疼的爽朗笑容。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這句話成為鄭吒和蘇槿每日都會說起的話。

但這個美麗的女孩子還是不可避免的一日一日地步向死亡。

人定勝天,這四個字在命運面前顯然是個笑話。

蘿麗終是戰勝不了病魔,蘇槿和鄭吒沉默地看着臉上帶着甜美笑顏猶如睡美人般躺着的女孩,輕聲說:“鄭吒,蘿麗死了,我也要去其他地方上學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鄭吒死死地看着蘇槿,眼神悲戚地喃喃道:“麗兒走了,你也要離開嗎?我一個人還有什麽意思,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蘇槿頓了頓,冷淡地說道:“鄭吒,蘿麗死了,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我不希望看到一個執着于死亡的懦夫。”

“我會回來的……”蘇槿往醫院外走着,只留下了這一句話。

從此以後鄭吒再也沒看見過韓含函這個人。

仿佛忘了這段話一樣,蘿麗死後,他醉生夢死的過了好幾年,如同行屍走肉般生存在這個水泥森林裏,不停的堕落與腐朽在權力與欲望中交織,宛若他的名字一般——掙紮。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在鄭吒二十四歲那一年,他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離奇失蹤。

蘇槿坐在家裏,看着電腦上蹦出來的方框上的一行字——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着嗎?”

就當我最後為你也是為我做的一件事吧,鄭吒。

輕笑一聲,蘇槿将鼠标移動到“YES”上,輕輕一點,熟悉的黑暗便鋪天蓋地地淹沒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哈我要崩潰了[跪無限全忘光了啊啊啊我還要去補![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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