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2)

換上這寶藍色的褙子,玉自寒一驚,卻也不好拒了,可是這種親密她總覺得有些生硬,總覺的不該那麽貼的近。

“這怎使得?”玉自寒苦笑,過去跟他争來鬥去,也許就是覺得,六爺雖然不好,但六爺對她不錯,即便萬般心機,也未有算計過她,雖然利用她算計了天下。

“怎麽就是不得,我是甘心伺候你的,怎的你到嫌棄我輕薄了,你還在乎這些個,你玉自寒難道也不過如此。”夜無痕僵了她一句,而後就後悔了,他明明知道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這話對女子不公平。其實,近之則不孫,幾乎是人際關系的一個規律,并非只有女子如此。太近無君子,誰都可能被慣成不遜無禮的小人。但是他願意慣着她,也願意承受她的一切。

可是看見她整個人都被吸住了,再也逃不掉,心跟着她動,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

在兩人的交往中,必有一個适合于彼此契合程度的理想距離,越過這個距離,就會引起相斥和反感。這一點既适用于愛情,也适用于友誼。也許,兩個人之間的外在距離稍稍大于他們的內在距離,能使他們之間情感上的吸引力達到最佳效果。形式應當稍稍落後于內容。

但做起來很難,難得就好像一道永遠真不脫的網,對于她他不要距離。

“六爺,我總覺得我們離得太近,反而難以長遠,你也知道玉家和蘭妃的關系。所以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告訴你,免得你對我的心太重。”玉自寒低聲道,而後把她自個栽贓二太太,诋毀玉寒煙的事情說了一遍,自打夜驚華回京以後,玉自寒越來越不想呆在雲城,因為她很依賴那張任性,卻毫無心事的臉,她和六爺的心事都太重。

“就這些個事呀,我一早知道的,便是故意說出來看你演戲,因為你那時不哭不笑的,讓我覺的我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你哪怕對我橫眉怒眼的,也好過那段日子的樣子。”夜無痕笑笑說道,就見玉自寒苦笑道:“那些日子,家裏的事多,我的性子的确是皺了一些,這些日子要趕着下田播種,六爺你随我去看看農耕如何?”

“嗯。”夜無痕一笑道,終于有機會是兩個人的世界了,這一路山高水長的可以耳鬓厮磨的日子必然不少。

就聽玉自寒說:“六爺,過一段時間,我想組織一個農業會。這個農業會打算開辦在殷都,所以我們上京以後,我要盡快回雲城,所以我們今個就起程吧?”玉自寒一笑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吩咐鐘離濤進行,小麥,稻谷,玉米的雜交,通過和北魏的良種雜交,準備種植新的品種,這件事就要由錦屏幫着支應,所以一大早玉自寒便來見錦屏,誰知六爺也跟着到了。“嗯,那我去收拾行囊。”夜無痕溫吞地一笑,這些個日子,他已經把玉自寒的脾氣摸了個透,簡單說這丫頭吃軟不吃硬,愛聽好聽話,喜歡華衣美服,玉器古玩,和一般的女子沒什麽兩樣,可她又是特立獨行的,在這衆女子中帶有一種特別。如是他決定寵着,哄着,縱着,他就不信,這玉姑娘是鐵石心腸。

玉自寒送夜無痕出去,就聽錦屏叮囑道:“姑娘,不要讓人妒忌你,不要讓人恨你,也不要讓人欺負你,你得把握好了,進退不可失據,否則必招禍端。”

“你就省點心吧。是不是忘了今個是什麽日子,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管我了。”玉自寒苦着臉說,就聽見,門外停了轎子,她親自送錦屏上轎,心中有些不悅道:“怎的連喜樂都沒有?這也太欺負人了。”

“小姐,你會吧,若是沒有您在,奴婢只怕連轎子都沒有,如今奴婢已經知足了,姑娘早些嫁人吧,也可少些是非,畢竟做女子給人争不是好事情,第一影響名聲,第二浪費感情。”錦屏低聲勸道,這她希望姑娘早日覓得如意郎君,自此過往恩怨進城塵埃。

——

進入盛京那日已經是陽春三月,本來一日半就可到,誰知那新制造的熱氣球壞在路上,沒奈何只得換了馬車,于是輾轉一個月,他們才回到盛京。

玉自寒住進玉家主宅的時候,就看見五姐姐一人出來迎她,再有就是一些丫鬟婆子,玉自寒明白這皇上是軟禁了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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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痕把她送到大宅以後,返回皇宮已經有三天了,這宮中已經沒有诏她入宮的消息。

墨染一早過來伺候她,可是這幾日她寧可讓別的丫鬟伺候,也不願意看着墨染,于是就找下人叫了桂平到大廳。

她尋了一個名目,讓墨染嫁給三管家的兒子玉瑾,桂平跪下哭着說:“姑娘,您開恩吧?墨染年紀尚小,奴婢還指望她能多伺候你幾年。”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也不知道玉自寒為什麽突然這樣對墨染?難道她知道了什麽事情?

“這說的什麽話?到了該出嫁的時候,總要出嫁的,總不至于錯了年華,這般,只能讓墨染後悔,你且下去吧,我是不會虧待了墨染的,去把桂圓蓮子羹給我端過來。”玉自寒冷聲說,她卻也不敢強迫桂平嫁女兒,但這是抓出當年謀害她的真兇的最佳時機。

只不過這婆子在府裏沉溺甚久,如若用強的,只怕會一擊不中反遭其害,所以還是該找個靠山再動手,所以她先說婚事,看這婆子的動靜,她若聽命,便是還沒有絕對的控制府內,若是不聽,這老宅子就是也給人控制了。

“姑娘,奴婢這就去。”那桂平不動聲色輕描淡寫的回了,爾後慢慢出去,看她的樣子,玉自寒不由得有些心驚,那額頭上的汗珠子不由得滴落,心道:這婆子一準有了靠山,她背後的主子是誰呢?

玉自寒躊躇間,瞥見四周的丫頭,不知為何都匆匆自行散了去,閨房內就剩下她一個人,她感覺這空空蕩蕩的宅院內有些陰霾。

今個是清明,院子裏飄滿了焚燒過的灰白色碎紙屑沫子,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她順手端起青瓷蓮紋茶碗,用那略微泛着清白的唇抿了一口,也不知怎麽了,這陽春三月裏,這麽熱的茶,灌進她的嘴裏為什麽還是這麽的冷?

手心的汗珠子順着她那蔥白的手指流下來,一滴滴落在鮮紅亮麗如同玫瑰的紅色地毯上,一絲聲音也沒有。

驟然間一股子異香傳進鼻孔,這玉家造香享譽六國,她雖然不是行家,可也大多知曉,這香不是她平日裏用過的任何一種。

此香并非出産于玉家的香料,所以玉自寒略微有些奇怪,那香味沁入鼻孔幽香中帶着幾絲熾烈,她感到渾身酥軟,翩然欲醉。

“美人,我等你很久了。”一雙手從後攬住了她的腰,卻見那人一身淡紅色的華衣,翩然透出幾許爛漫,舉手投足見,自有一股女子也難得的風情。那雙宛若桃夭的澄清眸子,自帶一種邪魅的笑意,那雙手手指宛若春蔥,這人是誰?為何在她房裏?

“你…是誰…?”玉自寒感覺到心中一蕩,卻見那人邪魅的說:“你連我都不認識了,還真是薄情。”

他的手迂回在她的腰間,手指帶着一種奇異的熱流,讓她渾身上下都帶了一團火,但玉自寒确定她并不認識這如同桃花妖一樣的男人。

此人是誰?為何在她房裏?她倉惶的睜開眼睛,就見那人略微粗喘着,蜜色的肌膚已經半裸于她的眼前,她确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

玉自寒一驚,就聽見吃吃的笑聲,宛若玉珠滾落一般,那人桃色的華裳已經落在那白玉鑲翠貴妃榻上,她的身子似也跟着軟在那貴妃榻上,整個人身子一僵,那人雙手順勢滑進她的亵衣。

雙唇碰在一起的時候,玉自寒就聽見外面喊:“三爺,您真不能進去,姑娘吩咐了,卻是不能進去。”桂平的傳進玉自寒的耳朵裏,她想要掙脫束縛,可是就背着雙手牢牢抱住,耳邊就聽見如同呢喃一樣的聲音:“你對我可真好,自那日後我便忘不了你,這胭脂閣所有的客人裏,只有你是我忘不掉的。”

門‘吱’的一聲打開了,夜無傷驚喜的看着這一幕,很顯然這玉自寒是故意如此,她估計已經聽聞被下诏賜封太子妃的事情,所以故意用這一招,于是夜無傷冷聲說:“這女子行為不端,應先壓入刑部大牢,容聖上親審。”

玉自寒驚呼一聲:“三哥,我沒有,我不認識這個人。”

夜無傷冷聲說:“且不要聽她切詞狡辯,先把此女用寒鐵鎖了。”他說話間提刀橫着劈了過去,就切下了那人的子孫袋,冷冷的說道:“拿出去檢驗一下,此人是否和玉自寒這賤人有染。”

那那男子慘叫一聲,整個人似若痙攣一樣倒在地上,那鮮紅的血漸在地毯上,他慘叫道:“大人…,我是…收了姑娘…的銀子…才來…伺候她的,我…。”

“你休得胡言,我根本不識得你,你休要污蔑與我。”玉自寒看見夜無傷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還跟着不少禮官,這事情傳揚出去,只怕她的名節就不保了,過往她對名節一物看得很淡,有也罷沒有也罷,她自逍遙去,不過兩片嘴唇一碰,還能碰出天下,但就在臨死那一刻,她方知道人言可畏。

夜無傷暗道:出了這等風波,若不如此,玉姑娘怕是貞潔難保,所以還得下點功夫,于是他吩咐侍衛将玉自寒和這男子一同壓入刑部大牢。

夜宿青樓在大周法典上對于未婚女子判的是充做軍妓的重型,所以夜無痕有點開始懷疑布這個局的不是玉自寒了。

——

四周蔓延着一種無盡的黑,和一種發黴的腐臭味,玉自寒進到裏面有一種嘔吐的感覺,那穩婆已經把她陳設在一個堆着枯草的草垛上,她的感覺到一種詭異的危險,就聽那穩婆說:“姑娘已非完璧。”

這句話如同刀子一樣紮進玉自寒的心中:‘已非完璧’四個字可是随意說的,是誰要陷害她。

“你說什麽?”夜無傷大驚,失去貞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接觸青樓男子,那不成這玉姑娘真的接觸了這人?

這事情可就大了,這輩子玉姑娘就沒有後路了,除非有個男人出面承認這件事,可是誰會承認這種事情呢?

玉自寒呆在那裏,跪地抓着穩婆的裙裾說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因何陷害于我?”

“姑娘,你不是完璧,誰也陷害不了,是你自己不知檢點,放開老身,我嫌你髒。”穩婆一腳踢開玉自寒,玉自寒手腕一痛,就聽一聲:“皇後駕到。”

随着香風出來,一眼的粉黛娥眉,美麗的宮娥魚貫而入時,一身團圓鸾鳳和鳴袍的皇後步入牢房,這黑漆漆的牢房瞬息間因為皇後鳳冠上的夜明珠的光暈被染上了一層華色。

“如此賤人,禍害宗族,依臣妾看重做軍妓就是了。”蘭妃輕柔的在皇後聲旁說道,玉自寒聽在耳中,心中一驚,難不成這桂平已經和蘭妃連成一線,怪不得大宅內沒有五姑娘以外的人。

這層層迷局的執棋者是誰呢?這層層迷局到底是哪個高人布下的陷阱,到底她的敵人隐藏在什麽地方。

“怎麽說也是玉丞相的女兒,卻不知她為何如此輕薄,玉自寒你有什麽好說的?”皇後淺笑道,她要看這傳聞中大周最聰明的女子如何度過這個難關。

“我不認識那個男人,我的男人是八爺,八爺不許我告知別人,因為這只是一個錯誤,雖然說我對錯誤從不解釋,但我也不想被充作軍妓。”玉自寒順勢說,心道:驚華,對不起了。

蘭妃臉色一變,整個人痙攣了一下,就見那看上去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卻依然淡定自若的玉自寒,心中驚了一下,皇後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那個清倌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玉自寒看着皇後,而後又看了一眼蘭妃,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

三爺手裏的聖旨到底寫的是什麽呢?她有些猜不透,這一定是一件大事,桂平一早就知道,受了蘭妃致使才來陷害與她,但是什麽事情要蘭妃如此急于除掉她?

玉自寒想到這裏,突然心裏一亮,應該是這太子妃之位,如果是的話她得感謝蘭妃了,因為太子已然忘了她。她不是個多求無度的女人。

“啓禀主子娘娘,小女昨日聽到奴婢跟我說的話,我還不相信,此刻看來此事是真的了。”玉自寒沉聲說,此刻她的容顏中帶着幾分妖嬈的邪魅,仿佛一朵綻開的白罂粟一般,有一種近乎于純真的邪惡,不知為何蘭妃此刻有些害怕,她不是玉家過去那位去做奴隸的皇後,也不是定北侯亡故的夫人,她是一朵帶着致命誘惑的毒花,最易蝕骨足以銷魂。

“這裏沒有外人,你且說給本宮聽。”皇後微微一笑道,那臉孔中散發出一種溫柔靜谧的詭異,她的面容清雅端麗如同山間月色般柔美,自帶一種雍榮華貴的氣韻,和那豔若海棠,冰肌玉骨的蘭妃站在一起,相應成兩道絕色的風景。

“小女不敢言語,除非主子娘娘恕小女不恭之罪,否則小女難以啓齒。”玉自寒苦苦一笑,那如同潑墨一般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個臉,只露出一對如同黑珍珠一般明亮冷魅的眼睛。

“你說吧,本宮恕你不恭之罪。”皇後淺淡一笑,就見那蘭妃突地神情有些緊張,她心道:你不是厭惡她嗎?我就把這賤人嫁給老八,他們一樣下賤,是天生一對。

如是玉自寒就對皇後說:昨個早上,丫鬟寰珠說:前天晚上,蘭妃因為得知她要被封太子妃,會擋了這鐘離姑娘的前程,派人差遣家中的管家婆子桂平陷害她,用重金收買桂平,讓她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迷藥,而後又再那血菩提裏放了迷魂香,再把這個做皮肉生意的男人送到她她的房裏,剛巧這三爺就帶人來傳聖旨了。

玉自寒說罷,苦笑着蹙眉低聲道:“主子娘娘,你覺得自寒就算行為不檢,會不會愚蠢到在自己的閨房裏與人私會,還是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

皇後聽罷心中暗道:這玉姑娘果然心術不凡,如今沒認證,也沒物證,但有一點說不通,玉自寒說的在理,她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做這種愚蠢之事,這解釋不通。

皇後定定的看了玉自寒一眼,此刻覺的這女子,的确像胞弟長孫無忌說的那樣,聰慧不凡的很,就算她真的做大周的太子妃,也絕對不會辱沒了太子,她這種女人應該不會輕易失身給別人,更何況就在剛才她還聽見玉自寒在喊冤,但為何此刻緊要關頭卻不喊冤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呢?

“原吧。”皇後輕描淡寫地說,夜無傷與牢內諸人跪下道:“恭送主子娘娘。”

夜光寧靜的照在盤龍壁上,夜色下是鎏金翡翠雕琢的九龍壁。遠遠望去便見瓊樓玉宇,廊腰回漫,雕欄玉砌中更添繁華。九龍壁落于未央宮前,宮殿前有一高臺,是翡翠和和田玉鋪陳而成。

四周之物均是由翡翠瑪瑙裝飾而成,殿外的翡翠照壁上,雕着鳳凰,麒麟,貔貅和白鷺,就好像一個玉的世界,那高臺上是一個四方的翡翠棋案,棋案旁的帝王椅上坐着神态慵懶的大周皇帝和神情略微不安的夜無痕。

夜無痕一身純白的袖口很寬大,白玉般的手指尖夾了一顆墨玉黑子,亮的不亞于他深黑如墨玉的眼睛,字落之處,勝負已分,他苦苦一笑道:“父皇我贏了,我可以出宮放人了吧。”

“不能,朕只準你去看看玉自寒,沒說能放人,卻不知這案子,老四審的怎麽樣了?不就一筆風流帳,判下來也不會下獄,就怕審出點比的東西。”夜風流沉聲說道,嘴角勾勒出一種淡淡的殘忍,玉自寒居然不可入局,不肯和太子共存亡,難不成她已經猜出他的下一步計劃,那她對老六的是不是欲擒故縱呢?

“父皇,什麽別的東西?她一介女子,能做什麽大事?”夜無痕苦笑道。玉自寒的錯就在于太聰明,太會運籌帷幄,太會指點江山,這些事本不是一個女人該做的。

“她是一介女子,但絕非一般女子,南疆你這個常勝将軍打了一年都只是和局,人家一個月就定了南疆,比你厲害得多,大周有了玉自寒是大周的福氣,只可惜長孫無忌死在膠州了,老六現在可能打敗齊楚聯軍的只有你和玉自寒,所以真決定,玉自寒喜歡誰,朕就給她指誰,那個人必須喜歡她,不喜歡就等着入罪。”如今大周的局勢已然扭轉,這正是拿下南疆的重要時機。

“父皇,她喜歡我。”夜無痕定定地說,如今他對江山天下,或者報仇,興趣已經不像往日一般,如今他只想得到他心裏的人。

“你說了不算,從她的政治态度上就能看出,他喜歡太子,老八,或者老三,但老三容貌不好,他們估計是兄妹之情。”夜風流冷聲說,面上泛出一股子苦笑。

“父皇,玉自寒真的喜歡兒臣,您就把他指給我吧。”夜無痕笑道,站起來給夜風流捶背。

夜風流咳了咳,那雙宛若沙漠孤燈的眼睛,泛出一種似神似魔的魅力,他只是淺淺一笑道:“老六,你就放手吧,朕從小看着你們長大的,別人都讓着她,只有你百般作弄。她會喜歡你才怪。”

“父皇,我是真的愛她。以後也會對她好的。”夜無痕低聲說,他很難維持這最後的尊嚴,今天就是跪下求也要求父皇指婚。

“不準,就是不準,君無戲言,你先下去吧,朕累了,明天朕會遵守承諾,讓你去刑部大牢見她一面,別的你就別想了。除非她自己說要嫁給你,否則朕不會同意,因為玉自寒對大周很重要。”夜風流玩味的一笑道,悠悠的看着夜空的風景,

“父皇,兒臣确定,我愛玉自寒。”夜無痕沉聲說。

夜風流幽幽的說:“一個人一輩子有多長,不到閉眼誰也不知道最愛的人是誰,朕曾經愛皇後,後而愛上香妃,現在只愛玉妃,也許過幾年愛的又是另一個的女人。你能愛多久?”

夜無傷淡淡一笑道:“生死契約,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愛她生生世世。”

“你別在這賣弄文章,朕懶得聽,那風雪舞怎麽說,靈心又怎麽說,你當年也是海枯石爛,此志不渝,如今又看上玉自寒,可見你的心也不小。除了你們幾個,還有很多人要曲玉自寒,求朕成全,你們都喜歡玉自寒,可玉自寒就一個,總不能切成幾瓣給你分分吧?”夜風流一笑道,有些頭疼的說。

他突地目色一寒說:“父皇,您說過拿下幽州,兒臣要什麽給我什麽,我要玉自寒。”

“誰都可以,玉自寒不行,朕跟你說了,除非玉自寒自己願意嫁給你,否則你就一輩子別想娶她。”夜風流暗笑道,這個游戲開場了,且看天下吧。

夜無痕心道: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夜無痕會有女人不喜歡嗎?

——

開元六年的三月初九,桃花開滿了護城河的兩岸,刑部衙門隔水而建,外有一片紀委美麗的桃花林。促成了別樣的風景。

盛京的有司衙門,均是前朝修建的,本朝皇上推崇節儉,基本上是不建宮殿,也不大型修建任何官邸的。

大周國治理貪污非常嚴重,1000兩就可判斬立決,所以這大周的官員都比較節儉,并且出自商家,或者官宦世家,一般的貧民不會想去當官,因為最窮的就是官員,地方官員還好一些,京官的收入和壓差差不多,加上年終的補貼,也就僅僅可以維持一般的百姓生活,但百姓較為悠閑,做官比較勞累。所以貧民即便有才華,也懶于當官。

所以做官的都是世家名門弟子翹楚人物,目的只是光耀門楣,在大周做出一番事業。

所以大周的民風就比較開化,刑部審案老百姓都可以進去觀看,所以一大早刑部衙門就擠滿了買票的人。

這大周有一條公門票稅,是老百姓最不喜歡的,因為只要進入有司衙門就必須買票,并且還分着站票,和坐票,這刑部審案的官衙在最裏面,其實只有100個人可以真實地觀摩審案過程,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大群好事之徒前來買票,因為從牢房押犯人這一節,只要是進去的都能看見。

今天一大早刑部員外郎周躍就已經貼出告示,今天是刑部增加收入的最佳時機,因為一般的犯人,老百姓懶得看,大致只有三種犯人可以讓刑部增收。

第一種就是貪官污吏,老百姓花錢進來就是拿着棒子,臭雞蛋,爛白菜,進來洩憤的。所以除了一百張貴賓票都能賣出去。

第二種就是大周的冤案,雖然老百姓不會來得太多,但是一百張貴賓票一定賣得出去,因為大周的犯臣都出身名門,家族裏有錢的人多如牛毛,所以這也可以增收。

第三種就是美女,這種犯人最受歡迎,基本審一場爆滿一場,其實在開元初年的時候,大周審案也是不能圍觀的,更別說賣票,是六爺執掌大理寺以後,就定出的這個規矩,制定最初遭致大周群臣的非議,但是經歷四年的推行,不但增加了國庫收入,而且增加了案件的公正性,公開性,和公平性。

得到了廣大的百姓的支持,六爺到任以後,廢除了越級告狀的滾釘板,和廷杖執行法。換成越級增稅法,如有人想要預計告狀,分成等級繳納銀子,且這些銀子由被告處,也就是說誰輸了官司,誰出有司衙門應繳的一切費用。

所以一大早周躍就給玉自寒找了一身華麗的女裝,并且讓牢裏的婆子給她洗澡,收拾幹淨,這樣大周百姓看了才不會失望,明天才能繼續人流爆滿。

玉自寒站在衙門口心情郁悶到了極點,這刑部的員外郎大人不去做生,真的是暴殄天物。

“大家,這是今天大人開的花紅,大家押了,買定離手。”一個衙差居然擡了三哥大紅箱子上來,左邊的一個箱子上面寫着:判,買一賠一,第二個箱子寫着:再審,買一陪二,第三個箱子寫着:赦,買一賠三。

玉自寒知道這個典故,這個叫‘案市’,這是六爺推出的,這賭局目的只是增加一點趣味,這也不算實際的賭博,而是一種民衆推翻案子的方法之一,也就是解救冤案的方法之一,這三個箱子平時是沒有人押注的。

但是在一種特別的局勢中它就代表一種大衆的意見,如果一個人進入刑部衙門,結果并沒有被定罪,但是如果這寫着‘判’的箱子裏超過十五萬人投票,這個貪官就要被斬立決。

這個看似賭局的箱子實際代表廣大百姓的意見,假如一個官員,查不出罪證,但是在庭審他的哪一天,這投票處斬他的人超過十五萬人他就的被斬立決,這是大周自開元初年,六爺定下的一個規定,就叫犯衆怒者死,也就是說身為大周官員,即便你沒罪,但你犯了衆怒,也就是有罪必須斬立決。

如果一個人查出有罪,按理應該斬立決,但是有一種輕況這個人是可以被無罪釋放的,就是投票‘赦’的維護者達到二十萬人,民衆想要救他,他就得到了‘天赦’,即便有罪也會無罪釋放,也就說官府不能夠再殺這個人,朝廷也不會再追究。

如果說一個案子板上釘釘,但民衆覺的需要再審,‘再審’的投票達到十萬,這有司衙門就必須再審,不能夠判案。

所以玉自寒有些緊張,她感覺壓力重重,因為大周的有司衙門是大衆控制的,有時候朝廷不能左右。

——

“快看呀,玉自寒,果然是個大美人,聽說夜宿青樓給情郎看見了,一怒之下把她送來了。”圍觀的人群裏有個眼神猥亵的男人說道。

“這皇上也真是的,人又不是殺人放火,人私生活管他什麽事?”這人群中有個農婦起哄的說,那衙門口前的玉自寒耳根子都紅透了,這叫什麽事情?

但是民衆們可不管這玉自寒什麽心思,繼續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本來不是重刑案子,所以大家都在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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