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你是我不能說的秘密》作者:文安初心憶故人
內容簡介
我們的故事,開始得并不美好,在誤會裏輾轉,在掙紮中徘徊。
第一次的逃離,被命運之繩再次牽絆;
第二次的逃離,被自己的心鎖再次鎖牢,
第三次的逃離,被彼此癡纏的情絲束骨緊繞。
你對我說:傾盡一生,我不放手。
我對你說:君心我心,不負相思。
只是前世相思,今生難赴,你的深情,我的沉淪,終究逃不脫命運的審判。
有一種距離,能跨越生死,卻無法飛過忘川。
曾與你看,庭院海棠,并池鴛鴦,如今唯餘,天高煙色,寂寞秋涼。
曾與你看,早春四月,好雨滿堂,如今唯餘,一川蕭索,孤燈夜長。
如果,你将我們的故事遺忘,那麽,就讓我的回憶,訴說地老天荒。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一章 輾轉奔波為生計
合歡花開的夏天,北京的桑拿天肆虐的日子。6月底,我大學畢業了,書報資料都當廢紙給賣了。收拾了最簡單的行禮,卻找不見最簡單的住處。學的國際法,不好找工作。政府部門沒關系擠不進去,一般的公司需求少。找了大半年,還是沒結果。離校的日子越來越近,宿管阿姨已經給我最後通牒,30號必須搬出去,否則把我的行李當廢品扔出去。
好言好語的打發了阿姨,關上門我蹲在地上哭了。我的家是個南方普通的小縣城,爸媽開個小店鋪賣雜貨,我一直努力讀書,想讓他們不要那麽辛苦。可是,還是這麽無力。一次次的被拒絕,我不知道還有哪兒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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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被子裏哭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才發現眼睛腫了,還有個面試。是個某品牌白酒的北京經銷處。牌子很大,北京的辦事處很氣派,招個文員,雖然專業不對口,我已經死馬當活馬醫了。這種公司應聘了不下20個,那天也不抱什麽希望。換了件紫色的小西服,衣領上鑲了水鑽,配了件黑色的裙子。及肩長發就那麽散着,我皮膚很好,白淨細膩,眼睛很大,嘴唇薄薄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還是蠻喜歡的。我的好朋友艾雲說我其實是個大美人,只是不愛說話,又總喜歡閃躲別人的眼神,所以才老是默默無聞。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喜歡自己看書,自己上自習,卻很怕和生人交往。所以朋友也沒幾個。艾雲算是最好的了,她活潑開朗,工作已經定好了,在家外貿公司。
負責招聘的叫子清,三十出頭,很幹練的人,那天是初試,我的表現很一般,回答問題平淡無奇,自己也感覺狀态不好。我是最後一個,子清和我說“好了,回去等通知吧”。另一個面試官出去接電話了,只剩我和子清,我随口問“公司會解決住宿嗎?”我的問題讓子清一愣,大概兩三秒,問我“你們學校什麽時候清人?”“後天”我咬了咬嘴唇。他似乎想說什麽,又改口“回去等通知吧”我覺得也沒什麽戲了,就沖他笑笑,說再見了。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子清的電話,告訴我三天後準備複試。我道完謝後,他忽然問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嗎?”我說沒有。他沉默了大約幾秒鐘,說“你要是不介意,行李可以先放我家。”我忽然覺得天都晴了,開心的不得了,對他千恩萬謝的說了半天。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輕快,讓我等他一會,他來幫我搬東西。
遇到了這麽好的人,我沒多想,迅速的把東西收拾好,找了幾個女生幫搬到樓下。終于不用再看宿管阿姨的臉色了,覺得腰都直了不少。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子清把車開到了我們樓下。載着我離開了學校。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宿舍樓,心裏很不是滋味。
子清微微一笑“還舍不得離開?”我搖搖頭,嘆口氣“要離開了,終歸有些留戀。”
一路無話,我本來拘謹,子清似乎也不是話多的人。東西放好,已經快8點了。本來想去艾雲那湊乎一下的,可艾雲住國貿,子清這裏是順義。那時順義還沒地鐵,我有點兒着急了,已經沒車了。
“今天先住下吧”子清和我說。子清的房子是三居室,所以這話聽着倒也不唐突。我也沒多想,當時還是學生氣,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合适,只顧想着終于有落腳的地方了。便開心的答應了。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二章 一夜荒唐值相惜
只是事情的發展往往讓人始料不及。後來我常想,如果那天我沒住下,是否結局會不一樣?我回答不了,相信子清也回答不了。
那天我有點認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過了多久,想去廁所了,一開門,發現子清在客廳抽煙,看我出來,微微笑笑“睡不着?”我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繞過他去了廁所。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沙發上,“睡不着一起看個電影吧?”說着他打開電視。
我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想着反正也睡不着,播的是個老電影《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我看過,但是還是很想再看一次,就也津津有味看起來。
電影結束了,我忍不住嘆口氣“女人癡心,男人負心,真是真理啊”子清看着我,沒出聲。我正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他畢竟是男人啊。子清忽然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挨着我坐着,看着我說“很多事兒,用癡心負心解釋不了。”
我一時語塞,便也那麽靜靜坐着。大約過了幾分鐘,覺得有點不對勁,電影又換了一部,時不時有些親熱的鏡頭,他又就在我身邊,呼吸間隙可聞,我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就想起身回屋,卻不料被他一把攬在懷裏。我還沒反映過來,他的唇已經吻上了我的。
我在大學的時候交過一個男朋友,後來彼此性格不合,也就分了。從此再也沒有什麽人走進我心裏。和前男友的日子很青澀,一起上自習,一起去玩,一輛自行車承載了我們當時的所有快樂。至于愛欲情事,反倒是其次。
但是忽然被子清吻上,他又是個沉靜清秀的男人,我的腦子便瞬間空白了。四肢也僵硬在那兒。他的吻很溫柔,很纏綿,我從沒被那麽細致的吻過,從眉眼,到鼻尖,到臉龐,在我的唇上細細輾轉。我反映過來不可以這樣,對我來說,他幾乎是個陌生人,可是怎麽說呢,那時的情景,那樣的夜晚,我竟然只掙紮了一下,就順從了。
我的心緊張的撲通直跳,一絲說不明的缱绻滋生,也許這麽做是不對的。但是當時的情景,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清朗的面容變得極具誘惑力。瞬間令我的防線全面崩潰。我解釋不了原因。也許那時的情景暧昧,也許那時我對他有感覺,我雖不相信一見鐘情,卻的确從最初的相見到現在相擁,我對他,有一點淡淡的好感——
他唇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兒,如同蠱惑一般讓我貪婪的嗅着,我當時忽然就沉醉了。對子清,從開始便是如青草般的溫和清潤,再加上他對我施以援手的感激,可能便是這種種如沐春風的浸潤,讓我随他毫無抵禦?
在他的溫柔裏,我的愉悅,來的如春風拂露,和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在一種暧昧的氛圍下,沒有任何情感的發展,就直接發生了,很奇怪的是,我們彼此什麽都沒說,就那麽順其自然。
他感覺到了我的緊張,變得更加溫柔,輕聲的呢喃,都如誘惑的召喚,我像被扔在了颠簸小船上一樣,意識開始迷離。
和子清一起,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奇妙,可以什麽都不說,卻在舉止裏流露出的愛意,心動,無法自拔——
他意猶未盡,似乎我是一件值得反複鑒賞的青花瓷瓶,那晚上,我和他,都仿若不食人間煙火般,抛卻了尋常的道德枷鎖,他盡興酣暢,我卻除了開始的忘情,再沒有雲端巅峰的快樂。可是盡管那樣,依然貪婪渴求,那晚的我與平日宛若兩人,在陌生的夜,陌生的景,被從未有過的陌生歡愉所侵占,釋放着如同罂粟的毒。
天微微泛白的時候,子清終于進入了酣眠,我卻忽然清醒了般,也許是黎明的到來見了光,我覺得自己好髒。我很想知道自己沉淪的原因:一個剛踏出象牙塔的女孩子,對于一個解自己出困境的成熟男人,是不是真的沒有抵抗力?還是我的骨子裏,就有着不安分的因素?我扪心自問不是後者,但是學生時期對自己的種種道德約束,在踏入社會的剎那,仿佛都倏然而逝。卻是真實的心境寫照。一如禁锢已久的小鳥,突然飛入叢林返自然般,有了追求新生的沖動。
然而一時沖動後,我仍然是後悔的。我偷偷跑到浴室裏,把自己洗了好幾次,咬着嘴唇哭了。我不好意思當着子清哭,是自己心甘情願的,現在又在他面前哭,好像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我不想被他瞧不起。可是心裏真的很難受。人在暧昧的沖動下,是容易犯錯的。我常常想,如果當時,可以有理智,也許事情會不同。可是,情之所至,又何來的理智可言呢?
大概哭了半小時,我洗好穿了衣服出去。子清已經在客廳了,看我出來,就直直的看着我,抽着煙,大概過了兩分鐘,忽然對我說“做我女朋友吧”
我一愣,沒經過大腦反應就問“你怎麽知道我沒男朋友?簡歷上沒有啊”
子清笑笑“現在我知道了。”我的臉一紅,又笨了。
看我沒有回答,子清也沒有再追問,收拾好就去上班了。臨出門告訴我“等我回來吃飯”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三章 淺淺淡淡仍糾結
子清走後,我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準備離開了,經歷了昨晚的事,我不知道怎麽再去面對那個男人。萬一成了同事,更沒法收拾了。可是把行李打包好才發現他沒給我留鑰匙。而門被他從外面反鎖了,我出不去。
我懊惱的在家呆了一天,和子清認識後的每一個細節都在我腦子裏過了一遍,就是想不通怎麽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晚上子清回來了,帶了兩塊小蛋糕,看我收拾好的行李,一愣,表情些微有些受傷的樣子“今天是我的生日,陪陪我。”
這個理由我無法拒絕。便順從的坐下來,他去廚房煮了兩碗面出來,一邊吃一邊聊,他告訴我今天是他32歲生日。去年他的女朋友在他生日前一天嫁給了別人。所以昨天他心情很憂傷。
至于為什麽會和我那麽發展,他沒有說,只說了一句:“你應聘時候的單純讓我這顆心忽然就輕松了”。也許這就是他願意幫我的原因?我至今也不明白。
吃過飯,我們在一起看電視,似乎很有默契的,有的事情一旦發生,就會接踵而至。
我沒有回答做不做他的女朋友,卻一次次同他情不自禁,究竟是種什麽心态,我有點兒說不明白。只是當他開始忘情,我就無法拒絕。
複試的時候,有個人進來呆了兩分鐘就走了,子清叫他馮總,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家在天津,偶爾會來北京看看業務。第一次見他,感覺一般,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大約四十左右。臉上棱角分明,比子清多了世故和堅毅。沒有子清的清秀。以後就叫他子越吧(我随便起的,真名就不說了)。
面試的當晚,子清告訴我錄取了,先跟着他做人力資源部門的文員。我一聽腦子轟的一聲,心裏就兩個字“完了”。
在子清家裏住了一星期,每到夜晚,我和他就如受了夜的蠱惑,會情難自已的索取彼此。現在想想,也不明白當初是什麽心态,如果最初是感恩、是沖動,後來的原因,也許就是“孤獨”吧。
天色暗了,燈火暧昧,人類最初的萌動便不由自主的滋生。何況我和他,在這座城市裏,都是孤獨的。孤獨的身體,獨孤的靈魂。盡管除了第一次的歡愉,後面對我而言是枯燥無味的。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當你孤獨寂寞,對前途擔憂焦心的時候,一個男人的懷抱的誘惑是很難抵擋的。何況我本來也是個柔弱的女人。柔弱的女人是否本就該創造個不受蠱惑的環境來抵禦內心的流連?
一星期後,我找到了房子和兩個女生合租,搬出了子清的家。子清沒有再問我是否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估計那天早晨也是随口一說。我是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白天懊惱自責,晚上卻沉湎其中。何況他成為了我的直接上司。
搬走的那天,子清幫我搬的家,只是鑰匙我要還他,他拒絕了,“留一把吧,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不知為什麽,這句話這麽多年我都忘不了,而且每次想起來都想哭。當時聽到這句話,也情不自禁的第一次主動抱住了他。不過還是什麽也沒說。
和子清的過程我簡單介紹一下吧,後來我們就是朝夕相對,他親自帶着我,教會我很多東西。而且也會适時的和我一起吃飯啊什麽的,只是我總在躲閃,無法面對我們一起。畢竟我第一次就那麽草率的和他一起,還是很怕他會心裏瞧不起我。但是辦公室的其她人都看出他對我有意思,有一個和我相處的還不錯的女孩叫小麗,總和我開玩笑:“子清是不是看上你了呀,看你的眼神好怪。”我也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四章 初識子越意怯怯
子越登場的時候,那時我對子清已經漸漸有了好感,開始和他一起吃飯,約會,但也是發乎情止乎禮。也許披上了社會角色的外衣,很多沖動便會被壓抑了吧。他可能也知道我無法面對和他以前的過往,對我也只是默默的關懷。
那時距離我入職已經半年,公司決定加大在北京的業務。招了很多人,那陣子特別忙。就在這個時候,主抓華北地區的子越會時不時的來公司看下情況,他有一間自己的豪華辦公室。基本上一周會來一次。而那時我們需要他簽字審核的文件也特別多。通常都是我拿進去。他不喜歡笑,整天眉頭緊鎖,我有點怕他,一般都是簡短的介紹完藥簽字的內容,他刷刷一揮筆,我就出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記得是聖誕前夕,我在網上訂了個小禮物送子清,那天正好到貨了,我就拆開看看順手裝到了包裏。下午給子越送文件簽字,那幾天有點傷風着涼,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看他微微皺眉,我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心裏卻在嘀咕,太沒同情心了,又不是談判,打個噴嚏還皺眉。
晚上加班到7點多,在電梯裏正好遇到子越,巧的是我和他同時說:“才下班啊”。然後我吐吐舌頭笑了,順帶又打了個噴嚏。他皺皺眉,電梯到了,我正準備說再見,他忽然說:“在門口等我,我去開車送你。”我剛要推辭:“不用了”,他已經快步走了。
坐上他的車,覺得很緊張,剛工作總想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卻适得其反,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除了上車問了我住在哪以外,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快到我家了,我才憋出一句:“馮總的車開的好穩啊。”話沒說完,一個不顯著的減速帶就把我使勁颠了一下,我的臉又紅了,真想打自己的嘴。好在他什麽也沒說。
他把我送到小區門口,也沒有下車的意思,只看着我淡淡的說了句:“當心感冒”。我一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客套的道了謝,忽然想起包裏有準備送給子清的聖誕禮物,是個鑰匙鏈,便拿出來,放到車前面:“快到聖誕了,送您個小禮物,別嫌棄”。說完逃一般下了車。
之所以跑那麽快,是覺得人家一個大老總,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我這只有二十幾塊的小鑰匙鏈估計也瞧不上,萬一說不要,多沒面子。可是我這人有個毛病,特別不願意虧欠別人的人情,比如有人請我吃飯了,我一定會回請或送個小禮物。所以當時就那麽沖動的做了。後來想想,可真幼稚啊。
再之後去找他簽字,他的面色似乎就好看些,不會總板着臉,偶爾也會随口問問:“在哪兒吃午飯?”或“節假日出去玩了嗎?”之類家常聊天。不過在他臉上還是很難找到笑容的。而且他的脾氣很差,有一次我敲門剛進去,他正在打電話,聲音特別大,似乎正在上火,猛的把電話挂了,順手拿起手邊的杯子使勁往桌上一磕,杯子碎了,手被拉了道口子,我慌忙跑出去,幸好辦公室常備緊急藥物,拿個創可貼進來。也不敢說話,只放到桌子上,像蚊子哼哼似的說完簽字內容,等他大筆一揮,我就溜走。不過上午在茶水間,看他手上包了創可貼,我想笑又不敢笑,假裝無視。
元旦後快年會了,有天去找子越簽字,他忽然問我:“你覺得我老嗎?”我一愣,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他笑笑:“我女兒送了我張新年賀卡,擡頭居然是致我家最可愛的老頭子,現在的孩子。”說完摸着下巴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笑,一個男人,再嚴厲,說起自己的女兒,也會是滿臉春風,笑意盎然。
我忽然就覺得眼眶有點濕濕的,想起了我自己的爸爸,對我也是那麽疼愛,不禁笑了,認真的說了句:“您笑起來,很可愛,一點兒也不老。”可能我的話太幼稚了,他聽完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我趕緊簽完字溜了。
出來我和對桌的小麗八卦:“馮總是個好爸爸吧,剛才說起他女兒一臉的笑。”小麗撇撇嘴:“誰知道,不過馮總可是出了名的花。”小麗壓低聲音:“聽說他的情人特別多。”
“不會吧。”我大吃一驚,那麽嚴肅個人,居然背後也是那樣荒唐。
“別怕別怕,據說馮總只對少婦感興趣,你不用怕。”小麗拍拍我的肩。我吐吐舌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五章 抛盡煩擾終攜手
年會是我和子清感情的轉折點。年會租了個度假村去過。領導(也就是馮總,大老總沒來)致辭,講了公司的大好前景,讓我等一群小職員也跟着鬥志昂揚起來,馮總很有口才,他輕易不說話,但說起話來擲地有聲,而且沒有口音,簡單扼要。臺下掌聲雷動,我卻有點兒緊張。因為待會表演節目還有我們辦公室一個小合唱。合唱平淡無奇,沒出啥岔子。
晚上自由活動了,有去打保齡的,有去K歌的,還有去泡溫泉按摩的。我喜歡唱歌,就和小麗子清一起去了KTV包間。她們唱了幾首後,就叫我唱,其實我唱的還不錯的,就是我膽子比較小,就支吾着不唱,正好屏幕出來個“相思風雨中”,不知誰點的,我就借口說沒人合唱就想轉麥,這時子清說:“我和你唱。”
我一愣。他已經和着音樂開始唱了。第一次聽他的歌,他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聲線清晰明亮,又很動情。唱的很專業,看着扥光下清秀帥氣的他,我的心跳得好快。還微微扯得有些疼。
一曲終了,大家都鼓起掌,小麗大叫:“小薇,你還有這手啊。”我才反應過來她們的鼓掌也是因為我。我的聲音本來也不錯,再加上動情,應該也很好。子清看我時,眼睛亮亮的。
一轉身,馮總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居然也在鼓掌。我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接着又有好幾個男生和我合唱,最後連馮總都要和我合唱,記得是首老掉牙的《心雨》,可我依然唱的很動情,唱完之後,我沒有去看馮總的表情,卻看到子清定定的目光,心裏便是慌張撲騰着。
唱完歌,子清追上我,要送我回房間。和我同屋的大姐家裏的小孩發燒了,飯也沒吃就回去了。估計子清是探聽到這消息才來的。到了房間門口,我打開門,正準備轉身和他說再見,卻被他一把抱住反轉身子關上門,屋裏沒開燈,他有些激動,在我耳邊柔聲呢喃着:“小薇,我想你。”唇已滑落至我的臉頰。
我有些僵硬,但是對他的動作卻無力抗拒。“小薇,我們在一起吧,我喜歡你。”子清在我耳邊道。
我喜歡他嗎?剛才的深情對視,我發現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他,也許我們是個荒唐的開始,但是我們都沒有荒唐的放棄。應着那份荒唐,我們早已笨拙而執着的開始了內心那份愛慕。
我的眼裏濕潤了,回應了他。也許是壓抑感情太久,也許是我早已對他芳心暗許,那晚我和他仿似出籠的小鳥,不再糾結掙紮,盡情的告訴對方自己的愛意。
經過那晚,我和子清正式成為了男女朋友,小麗戲稱我們是登對的金童玉女。我也一度幸福的以為和子清應該會有好的結果。由于我的房子租期還沒到,我打算再住三個月。子清就每天接送我,我給他帶個愛心便當,晚飯後也會一起在街邊壓馬路,周末也會去逛街淘東西。子清的性格淡淡的,卻很溫和,很細心。我有時執拗的問他為什麽會和我發展那麽快,他只會認真的和我說,他相信一見鐘情。這麽熾烈的詞從那麽淡然的他嘴裏說出,總有些不相稱的味道,卻讓我陶醉不已。我喜歡問,他便總是那麽答。
那段日子,想想可能是我這輩子最輕松的快樂。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六章 險被強暴意茫然
春節過後,馮總的秘書休産假了。我們部門拟了個名單報道馮總那兒,讓他選個臨時秘書,三個月後就回原崗。誰知他看也沒看,直接說”就小薇吧,話不多,利落“這是子清和我說的,我倒吃了一驚,話少是真的,比起大嘴巴的小麗,我絕對是個悶葫蘆,可幹練他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做馮總的秘書倒不是很累,因為他最多一周來一次公司,只要提前問他哪天來,把那天的日程安排好就OK。慢慢的,我也熟悉了他的規律,會在他來的中午給他定好他喜歡吃的菜品外賣,把一天的日程提前在晚上EMAIL給他,他贊許的說我進入狀态很快。三月份,他讓我陪他去蘭州出趟差。那是我第一次出差,興奮的不得了,帶了一箱子七零八碎的。興沖沖的走了。去蘭州辦完正事,子越看我第一次來蘭州,讓我報個團去敦煌玩一天,他在酒店休息。我高興極了,心想他還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呢。立即就聯系了當地一個一日游。
晚上回來了,給他發了短信想說說明天的行程,可他一直也沒有回複。等了一會,估計是他沒看手機,我決定去他那裏敲門試試。
敲了兩聲,門就開了,只是他的臉色很不好,我關切的問了句:“馮總,你不舒服嗎?”
他悶聲回了句:“頭疼。”
我想起來出來的時候我帶了芬必得,本來是怕萬一有什麽頭疼腦熱的,現在正好用得上,便說:“我帶藥了,我去拿。”
轉身要走,誰知他一把從後把我攬住,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扶住我的肩,整個人壓下來,貼到我臉上便開始吻我,胡茬紮的我生疼。我一下子懵了,手腳并用的掙紮:“馮總——”
他的力氣好大,壓的我動彈不了,也出不了聲。一股熏人的酒氣撲面而來。他一手在我的腰上用力,一手用力捏上我,我被他捏的好痛。他還在狂野的吻着我,撕扯我的衣服,我本能的竟然咬了他一口,咬在他手背,他痛的把我甩開。
我全身顫抖,哆嗦着把衣服扣子系好,他冷笑了聲:“裝什麽?這不是你想要的?”
我徹底懵了,這話從何說起,我的眼淚忍不住就沖了出來,我大聲說:“你有病。”轉身奪門而出。
我哭着跑回房間,拿起手機想給子清打電話,卻發現不能和他說,和任何人都不能說。我委屈的貓在被窩裏開始哭,他到底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想要的?我什麽時候給過他這種誤會?以後怎麽辦——腦子裏胡亂想着,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全身酸疼的要死,可能是昨晚受了驚吓。頭也特別疼。有子越的一條未讀短信:“對不起,昨晚喝多了。我先回去,幫你改簽了下午5點的航班。”
我舒了口氣,不用面對他尴尬。收拾好東西回北京,卻變得心事重重。我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認錯人,還是沒有壓抑對我的想法。要是前者還好,要是後者,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回了北京,我忽然好害怕,不顧還有一個月的租期,搬到了子清的房子裏。再見到子越,他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依然如故。我覺得可能是那晚認錯人了,雖然見到他會頭皮發麻,還是慢慢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如果沒有後面的事,我和子越,也許就沒事了。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七章 表弟來京惹是非
4月份的時候,老家的表弟來北京了。表弟是我姑媽的獨子,姑媽很疼愛我,我和表弟的關系也特別好。不過表弟不愛讀書,高中沒畢業就在外面混。在我們老家的縣城整天瞎混。姑媽看不過,讓他來北京打工闖蕩闖蕩,總比呆在家裏游手好閑的強。表弟來了,我開始發愁,北京找工作哪裏都要學歷,他個高中沒畢業的能幹啥啊。在我這兒混了一個多禮拜,子清通過他在別的公司的同學,給表弟找了個高檔別墅保安的工作。
5月份了,馮總原來的秘書要休完産假回來了,我也開始準備和她交接工作。忽然有一天,派出所給我打電話,說表弟出事了。我一聽腦子轟的一聲。跌跌撞撞去了派出所,說是表弟把一個住戶家的兒子給打了。那是個什麽老板的兒子,十七八很嚣張,随便停車擋別人的出路,表弟去勸解,三言兩語不和就打起來。表弟脾氣上來也不是好惹的,幾下子把人家踢得滿頭血,肋骨還斷了一根。現在人家拒絕調解,要告表弟。我聽了全身開始哆嗦,這可怎麽辦,姑媽要是知道表弟出了事,非得高血壓并發氣過去不可。我除了哭着罵表弟,子清又出差,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忽然電話響了,我一接起來馮總在那邊大聲說:“你搞什麽,上午有個會,你人呢?”
我早忘了這事了,又氣又急,我對着電話哭起來。聽我聲音不對,他問我:“怎麽了?你在哪兒?”我哭着大致和他說了一下,他就立即挂了電話。半個多小時,他開車到了派出所,詳細問了情況,把我拖出了派出所:“呆在這兒沒用,我去找律師。”我完全愣了,只知道傻乎乎跟着他走。
他立即打了個電話,估計有認識的律師。和那邊說了會兒,就把我送回了家:“先回去休息吧,你的事兒我來解決。”當時聽着這句話,忽然覺得很安心。那種倉皇錯亂的時候,他的一句話仿佛給我吃了定心丸,不再受着急熱火的煎熬。
不知道他動用了什麽關系,晚上表弟就回來了。聽說是達成了賠償協議。問表弟賠了多少,表弟垂着頭說有十幾萬。十幾萬——我當時就愣了,我哪有那麽多啊。
“你們老總已經賠了”表弟說。我心裏沉甸甸的,不知道怎麽說。又欠了馮總好大的人情和債務,我可怎麽還啊。表弟還在說“姐,那錢我會還給他的。”
一股無名火就竄上來,我用力捶着表弟:“你打人不考慮,現在說還,你還啊,你拿什麽還?”表弟被我歇斯底裏的樣子吓住了,半天嗫嚅着說不出話。我氣得跑回房間悶頭大哭。
我請了一周假給表弟善後,和子清請當初的介紹人吃了頓飯,給人家道歉說添麻煩了。把表弟好說歹說勸回了老家。
表弟的到來似乎是上天注定的劫數。本來和馮總已無瓜葛,卻像命中難逃,終究還是扯上了解不開的繩索。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八章 反抗無力始受辱
上班後我立即去找子越:“馮總,我弟弟的事兒,勞煩您費心了,那錢——”我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粗暴的打斷我的話:“下班再說,有兩個文件你去留個複印件。”我臉上一陣泛紅,匆匆拿了文件就走。
快下班了,他給我短信:“等我一起。”我便和子清說還有別的事,讓他先回去。我在辦公室百無聊賴的上網直到8點多,他才給我短信:“進來吧。”我趕緊去了他辦公室。
一進門就說了一堆感激的話,他一直面無表情的聽着。最後我說道:“賠了人家多少錢?我還您。”
子越冷笑一聲,從抽屜拿出一個文件夾摔在桌上,“你自己看吧。”我拿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