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想我了?他壞笑。我無心跟他開玩笑,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
他看出不對,幾步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小薇,出什麽事了?我哆哆嗦嗦的說幼珍,懷孕了,兩個月。子越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脫口而出怎麽可能!我小聲嘟囔怎麽就不可能。子越冷笑兩聲她沒耍花樣就不可能看着我你找我回來就這個事兒?我點點頭。他似乎有點失望,去卧室換衣服,我跟進去你準備怎麽辦?他冷聲你別管了。換好衣服,他忽然抓過我的手機,翻看着通話記錄,斜看我,一邊用我的手機給幼珍撥通了電話。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呆呆的看着他。
電話很快接通了,幼珍蠻橫的聲音傳過來你和姓馮的說了嗎?聽我這邊沒聲音,又開始罵,子越把電話挂了,看着我問多久了?我繼續裝傻什麽?他皺眉你真能忍。我沒吭聲。
那晚我一直心不在焉,說不上什麽感覺,和子越一起也是意興索然。我忍不住問他孩子你會要嗎?不要他回答的幹淨利索。我的心一涼要是幼珍想要呢?子越一下坐起來沖着我大聲說趙小薇,你腦子裏都想些什麽?你以為是個女人都能給我生孩子嗎?他的表情,他的聲音,那麽生硬無情,我的心瞬間涼的徹底,不知為自己還是為幼珍。他一把摟過我睡覺!我僵着身子,一夜無眠。
那之後子越很久沒來,幼珍也很久沒有電話,有一次我忍不住給她電話,她沒有接。
在這裏已經住了快2個月了,我開始考慮離開。幼珍的事,讓我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幼珍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喜歡你時,如珠如寶,厭棄你時,棄如敝履。何況,我隐隐覺得,他即使現在,有的也不只是我一個女人。最要命的是,我自己已經心不再寧,見不到他,會有思念,一絲絲一縷縷,不說刻骨相思,沒有那麽嚴重,但是也會将自己纏得無法喘息。我在作死自己,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我要離開。
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東西。上次來這裏除了手機什麽也沒帶。很多東西都是新買的。不過想把東西都規整一下。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四十九章 生日晚宴出風頭
一天中午,子越忽然給我電話,要我準備身衣服,晚上陪他參加一個聚會,他5點回家接我。我本想拒絕,因為我不具備在人多的場合高貴優雅的社交氣質,以前每次陪吃飯都是除了低頭吃飯和倒水什麽也不會。但他說的匆忙,沒等我回應就挂了電話。我只好打車去最近的商場挑了件黑色的過膝長裙和一雙閃亮的高跟鞋,又把他送的項鏈戴上,頭發松松挽了一下。當我忐忑不安的出現在子越面前時,他的眼睛不覺一亮,滿含笑意看着我。
車子開到了小湯山附近的一個別墅區,路上子越告訴我是某個業內技有實力且有政治背景的老總的生日晚宴。目前該老總基本把生意交給了大兒子打理,但重要決定還是他做,是名副其實的太上皇。稱呼他徐總吧。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有錢人的宴會,和電視上的差不多,不過房間布置更奢華些,而參加的人長得更普通些。子越告訴我中午已經在某個星級酒店進行了宴請,更為奢華,還有明星出現的文藝表演,晚上不過是業內交好的朋友再聚聚。我聽了直感慨,小聚都這麽奢華,中午得是多大排場。
晚宴是酒會形式的,子越一入場就進入了狀态,談笑風生,我一時适應不來,只跟在他身後盡量保持個淡定的微笑。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他的肩打招呼子越,令宜。來了?我一扭頭,一個四十多的男人,看到我的臉後一愣,子越一把拍過去,笑這是小薇。我補充趙小薇趙小姐。那人伸出手來,看來和子越很熟。沖子越眨眨眼,笑說趙小姐腼腆的很。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一會兒,主角老徐總出來了,和大家打過招呼,由于開始時間還沒到,客人來的不算多,老徐總興致勃勃說最近又有寶貝收納,于是大家都提議要去看寶貝,老徐總很高興的在大家的簇擁下帶着去看寶貝。
下了一層,去了地下室,哇……我在心裏贊嘆着,原來老徐總喜歡收藏,地下室被他布置成了像博物館的陳列室,每件藏品都放在特制的展櫃裏,室內保持着恒定的溫度和濕度。有瓷器書畫等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對老徐總說下午宋局長送來的字畫,您看放哪裏?老徐總一下來了興致,老宋說給我找某某的字,還真找來了。我沒聽過那個讓徐總眼睛一亮的書法家的名字,我對書法沒研究,除了知道趙樸初和歐陽中石,其它的都不曾耳聞。
老徐總打開卷軸,我倒吸一口冷氣,好一幅草書,我就沒認識幾個字。周圍一群人也看着直咂嘴,紛紛說好字我抽抽嘴角,認識才怪。老徐總緩緩的念着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然後卡住了。停頓了十幾秒,我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奉而不驕,威而不猛。倒不是我認識那字,只是我剛好知道這句論語裏的句子。我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沉默了。當時的感覺,就像在我臉上抽了個響亮的耳光。我話出口才知道說的極不适宜,老徐總都不認識,我在魯班門前賣的什麽大斧……可是我當時真的沒想那麽多,只是下意識的接過去。那個尴尬勁兒,現在想起來都臉紅。
子越最先打破沉默,捏捏我的手,笑你還認識這個。老徐總也溫和的笑不錯,不錯。我面紅耳赤的說滿屋子的字畫,我也就認識這一句。老徐總聽了呵呵笑起來,大家也跟着笑了。老徐總說說明你和這幅字有緣,就送給你了。我一愣,看向子越,子越笑還不謝謝徐總。我去道謝,老徐總很慈祥的拉着我,一邊走着給大家介紹藏品,一邊随口問我幾句,多大了,哪兒的人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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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幕險象環生,我對酒會也提不起什麽興趣,蔫蔫的,倒是後來有好幾個其他賓客帶來的夫人來和我閑聊,還留了手機號,說有機會找我一起活動。
中間我實在覺得很壓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走到門廳外透透氣。出去就不想進去,裏面的燈紅酒綠根本不屬于我,可我為什麽要跻身這個圈子?不覺幾分可笑。
一會兒又出來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是老徐總的三兒子,叫他小徐吧。長得雖然不帥,但是很陽光很幹淨的感覺。看見我笑笑,問怎麽不進去?我也回笑出來透透氣。停頓了一會兒,他說你是第一次來這裏?我臉紅了,答嗯,第一次參加這種酒會。他忙搖手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第一次來我家?我,剛從國外回來不久。我不禁笑了,都是第一次,沒關系。他呵呵笑了看很多人挺喜歡你的。他說的是那些向我要電話的夫人們吧,她們喜歡的,只怕不是我,她們在意的,不過是我在子越心裏的位置,以及子越在老徐總心裏的位置。
也許吧。我淡淡笑笑,跟着他進屋去了。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從宴會出來,我挽着子越胳膊的手馬上放了下來。他沒有吭聲,一直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後面。
一路無話,快到家了,他忽然開口“你今天還小有收獲。”我不好意思的問:“有沒有給你很丢臉啊?”他忽然笑了,眸子亮亮的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沒有陰霾沉郁而爽朗的笑,聲音很沉,卻很有磁性,他捏捏我的手:“不會,我覺得很有面子。老徐的東西輕易不給人。”我愈發的臉紅,轉移話題:“老徐總的夫人好年輕啊”老徐總60多,他夫人保養得特別好,雍容華貴,看着只有40多。子越一邊停車,随口應着“那是二夫人。”“啊?”我太驚訝了,“明明聽着小徐叫她媽媽啊。”子越看着我,一副我實在少見多怪的樣子:“她是小徐的媽,也是二夫人,大夫人是徐總的媽。”我呆住了。半晌才愣愣的回過神,看着子越,認真的問:“這就是你今晚帶我來這個宴會的醉翁之意?”子越一愣,饒有興趣的看着我,不禁嘴角上揚:“趙小薇,原來你一點兒都不笨。”我咬咬嘴唇,沒有吭聲。
我的腦子裏還在盤旋小徐的事,下了車,我和他一前一後的走,我腦子一抽,脫口就來了句“其實,如果想要的話,幼珍那裏不也有個——”話沒說完,他猛地一回頭冷冷的掃了我一眼,我立馬閉上了嘴。可是我這句話似乎又惹他不高興了。本來在前面緩緩走着的他忽然加快了腳步,害的我穿着高跟鞋在後面噔噔的猛追。他卻又放慢了步子,冷冷來了句“路又不長,腳是自己的。”我一愣,不知道他是指我的傷腳還是指什麽。
到了家,他悶聲換了衣服就進了書房。快十二點了還是沒有動靜,按照往常,我自然是先睡了。可是那天,心裏總有絲忐忑的內疚,覺得似乎是自己把他惹得不開心了。在卧室裏輾轉了半天,還是決定去廚房沖了杯蜂蜜水,去書房看看。敲了幾聲門,傳來悶聲“進來。”推開門,滿屋子的煙把我嗆得直咳嗽,沒有開燈,只有電腦在屏保狀态。我把燈開了,他特別頹廢的坐在椅子裏,面前的煙灰缸裏有大概十幾支煙頭。我沒敢看他的臉,低着頭走過去,把蜂蜜水放在他面前,怯怯說了句“別太晚。”
轉身就要出去,身後傳來他沉悶的聲音“站住。”我的心又開始撲撲跳,他走過來從後面抱着我,下巴蹭着我的頭發,長長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半晌,說了句“我要出差走幾天。”我低聲應着“嗯”。他補了句“等我。”把我摟得更緊,我應“嗯”。他的吻又纏綿缱绻而至,我的應随溫柔撲朔回往。那晚的他,很溫柔,我的心,似乎點點沉淪。
面對他,我似乎總在掙紮中沉淪,不論是他的粗暴霸道難以抗拒,抑或是他的溫柔深情同樣讓我迷失自己。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一章 遠方挂念心迷離
第二天中午,收到他的一條短信“已到機場。”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以前從來沒接到過他這種類似報日程的短信。
想了半天,本想敲個一路平安,覺得有些生分,又想敲個注意身體,覺得這話用在他身上似乎特別的意味深長,最後敲了一個字“嗯。”
三個多小時候,又收到一條“已到廣州。”我很快回了個“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和他說什麽好。
好在之後好幾天也沒有再收到他的短信。過了兩三天沒有忍住主動給他發了條短信“在做什麽?”眼巴巴的瞅了一天也沒有等到回複,心裏澀澀的,他的那絲情,也不過就到如此了吧,就算有偶爾的挂念,還能指望什麽呢?別忘了他可是幼珍口中的”還真指望他知冷知熱?”
卻是半夜裏,忽然接到他的電話,低沉的聲音“小薇,你還好嗎?”我掩飾住內心的失落,輕松的調子“很好啊。”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好。”我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說:“我過幾天就回去。”聽着他淡淡的聲音,一股蒼涼升起,這算什麽呢,離開的小鼓又開始打,結結巴巴說了句:“你早點回來。”還有半句“我有事和你談。”沒說出去。他聽到我要他早點回來似乎很高興,聲音變得輕快“我這兩天就回。”
過了兩天,收到了子越的短信,“已上飛機,中午到”不知為何,那天心情忽然覺得很好,看窗外已近秋色的晴朗,心也随着一起放了晴。細細為自己畫了個淡妝,卻又有畫眉深淺入時無的小小擔心。我不禁問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卻又忐忑不安坐立不寧。特意讓保姆買了菜,卻是等到下午兩點多還沒有音訊。忍不住發了個短信“到哪兒了?”過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回複,忍不住給他打電話,卻是無人接聽,打了好幾次,卻是個陌生的男聲“趙小姐嗎?馮總在醫院,不方便接電話。”我的頭忽然就懵了,聲音有些顫抖“他怎麽了?”“一兩句說不清,在**醫院,你過來嗎?我去接你。”“不用,我自己過去。”我抓起包就跑出門,一路上思想仿佛游離在軀體之外,心神恍惚的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那一剎那,我忽然六神無主了。慌亂到出了門看見車就揮手,全然不管那是不是出租。
到了醫院,又打過去電話,一個年輕的男人5分鐘後出現在我面前,我認出來是上次帶我去看腳的那個,是子越的秘書,姓李。李秘書帶我去了他的病房,路上說了子越的情況。那天他去了廣州,晚上剛吃過飯,突然就肚子痛的厲害,去了醫院,是急性闌尾炎,做了手術。本來應該休息幾天,又急着拆了線趕回來,結果一下飛機傷口有點裂,只好又來醫院。我的心一抖,開始自責為什麽要說那句“你早點回來”。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公事,自己這麽自作多情做什麽。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二章 病房相見如隔世
到了病房門口,我一下又緊張起來。敲門進去,子越正斜靠在病床上,皺着眉頭,見我進來,似乎有點驚訝。李秘書忙解釋:“馮總,趙小姐打了好幾次電話。”子越轉看向我,我忽然覺得眼睛有點潮潮的,站在他病床前,嗫嚅着說:“怎麽成這樣了。”他眉頭一展,拉起我的手“小毛病,很快就好。”說完只盯着我看。我倒不好意思了,說“不認識啊?”他嘴角一抽:“不認識就好了。”說完似乎很累的樣子,額角出了層薄汗。
我想扶他躺下,卻發現自己笨手笨腳,想碰他又不敢碰他。為了解囧,問他想吃什麽,他搖搖頭,我急了“總得吃飯啊。”他皺眉“你看着弄。”我便出去幫他買了點粥和雞蛋羹,還有兩個素菜,他也沒吃多少,只把粥喝了,我暗暗記着,他看起來對紅豆粥不讨厭,下次可以繼續買。又陪他呆了一會兒,七點多他讓李秘書送我回家,我搖搖頭說“我留下來吧”。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接近他,雖然覺得他是為公務回來的,但自己催他回來或多或少有些內疚,想為他做點什麽。他很驚訝“你?”我點點頭“晚上有個人方便些,”怕他不答應又補充了句“如果你方便的話。”他眉頭一皺,哼“有什麽不方便。”
留下來有些無聊,他幾乎每隔一會兒就要接電話,也不知哪那麽多的事兒。我忍不住說:“必須要接嗎?多累啊”他搖搖頭:“有些是急事兒,有些是老搭子,不接他們會疑心的。”我好奇:“你生病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嘆口氣,“不是什麽大毛病,不能惹亂子。”說實話我理解不了他生病了會出什麽亂子,但當時心裏微微有些疼,覺得他也怪不容易的。
晚上10點後,他的電話總算少了,我和他也能安靜的待會兒,但是當我和他真的面對了,我又特別的不自然,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也不敢去直面他。從前是害怕,怕他會有什麽可怕的舉動,現在知道他不會,但是仍然會害怕,心跳得很厲害,也不知自己怕什麽。怕他深邃的目光?讓我瞠目結舌對不上來的話語?還是冷冰冰的态度?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有點兒。
給他削了個蘋果,切開用溫水過了過遞給他,他忽然就愣住了,看着我的目光有幾分五味雜陳的感覺,一會兒他淡淡笑笑“我還從來沒被人這麽細心照料過。”我心裏微微詫異,怎麽可能,他身邊的女人個個不撲過去就算不錯了,我并未當真,也笑着回他“是嗎?你這麽好哄啊,早知道早用這辦法讓你對我高擡貴手了。”說完自己也吃了一驚,我居然敢和他擡杠了?我有些不自然,他吃了一小塊蘋果,深看向我,認真的說:“那我更不會放了你。”我心裏一突,沒再言語。
他靠着床頭躺着,我坐在他身邊,有一撘無一搭的閑聊,才知道他小時候很頑皮很淘氣,青春期很叛逆,大大小小的捅了不少簍子,氣得他那公安局長的老爸要抓他去勞教。後來改邪歸正,居然考上了大學。這點我真沒看出來,他身上的那種肅穆嚴厲,我想象不出他大學是什麽樣子。板着臉和人家踢球?心裏都想笑了。其實很想問是什麽讓他改邪歸正的,但是他不說,我便不問。他也知道了我從小很乖巧,但也做過很多小壞事,譬如藏了同學的作業害人家被老師揍,會去鄰居家偷梅子吃……那晚的我和他,似乎都回到了小時候,那些無憂無慮沒有痛苦,沒有算計的日子。直到很晚了,我熬不住趴在床邊睡着了,清晨醒來看他抓着我的手睡得正香,便又悄悄的趴了下去——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三章 終敢與他相擡杠
第二天上午回去補了會覺,又被艾雲的電話呼起來。她心情似乎不好,想約我出去聊聊,我吞吞吐吐的說有些事情。艾雲的聲音有些落寞:“忙完了你找我吧。”我急忙應好。忽然又想起什麽,追問她:“你最近和幼珍有聯系嗎?”艾雲的聲音沒什麽感情:“她啊,被甩了,聽說不在北京了。”我的心一涼,脫口而出:“那孩子呢?”艾雲有些奇怪“什麽孩子?你怎麽這麽關心她?”我語塞,又為自己找借口:“我打她電話她總不接。”艾雲朗聲笑道:“小薇,你現在越來越多的事兒瞞着我了。不說了,改天記得找我。”我挂了電話沉默了,對幼珍,不管怎麽樣,似乎我都是她的劫數,心開始發涼。
中午去醫院看子越,順便幫他買了紅豆粥。電話依然多,他睡着的時候,我很想偷偷幫他調靜音,最後把手機放在手上掂了掂,還是沒敢。卻是手機忽然響了,閃出一個來電“令宜”。我的心突的就是一陣猛跳,自從上次出席老徐總的宴會,對這個名字,我腦子裏就像刻進去了一般。我把手機遞給睜開眼的他,不看他的表情,匆匆就走出了病房。想必人家有很多悄悄話要說吧。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酸。趙小薇,你算個什麽,酸個什麽勁兒?心情很複雜的在醫院轉悠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才回到病房,看到我,子越面露不滿:“你這看護很差勁,半天不見影,想去洗手間都沒人扶。”我忍不住就是一句:“願意看護你的人都排大隊了吧。”子越瞅着我,面色陰晴不定的來了句:“趙小姐,你這句我可以理解為吃醋嗎?”他從來沒這麽和我說過話,這是開玩笑?還是調侃?我的臉一紅,故作鎮定的笑笑:“馮先生,沒有。還去洗手間嗎?”他盯着看了我一會兒,我始終保持平靜的微笑,他一揚手,悶聲“不去。”
過了一會兒,看他還悶着,我怯怯的說了句:“要不,我先回去?”他冷冷掃了我一眼,我解釋“待會會不會有人來看你?”這幾句話我真的是說的很誠懇,因為我猜令宜既然打電話了,可能會來看他,我杵在這裏實在不應該。總不能等人家攆我才走,也太沒眼力價了。他笑笑“你可真懂事。”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他一下子爆發了,聲音很大“趙小薇,你在這兒,有什麽狗屁別人?你到底是個什麽做的?”我愣住了,這是什麽意思,便迷惑的看着他,對他的爆發反倒沒太在心裏回轉。他看我愣愣的樣子,半天咬着牙說“我要去洗手間。”我忍不住撲哧一笑,去扶皺着眉頭的他。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但是心裏微微有絲快樂,是因為他是真的希望我留下嗎?我又有些慚愧,我的快樂,什麽時候開始源自于他的細微動作了?我似乎開始迷茫了。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四章 閑情淡日藏機鋒(一)
在醫院呆了三天,他堅持要回家,便出院了。本來想和他說離開的事,但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又怕惹得他不痛快,還是決定等他痊愈了再說。子越在家裏呆了近兩周,他其實是個蠻好照顧的人,雖然平日裏出入高檔飯店,倒也不挑食。保姆做的家常菜也吃得津津有味。我有時炒兩個清爽的小菜也能令他大快朵頤。但是他一天還是會在書房很久,又怕他吸煙咳嗽會把傷口崩裂,我只好偷偷把能看到的煙全部扔掉。那些日子,我随他左右照顧,偶爾聊幾句,他也會問問某個菜是怎麽炒的,我也會百度後向他灌輸術後該注意什麽,日子淺淺絲絲過,平靜如流雲照水,卻也惬意如雁過風清。
兩周後,他開始去上班了。我正盤算着哪天約艾雲去聊聊,卻接到了馬太太的電話。馬太太是上次在老徐總的宴會上見到的,當時由于老徐總将那幅字送了我,後來好多太太和我互留了電話。我當時出于禮貌都存了,但是說實話,我已經不記得馬太太是那個瘦瘦的瓜子臉,還是那個豐滿的圓臉女子了。馬太太說很久沒見了,幾個朋友想約着一起去做SPA。我忙拒絕,一來是不熟,二來實在也是不願意往這個圈子裏紮。盡管馬太太很熱情,我還是婉轉的以有事拒絕了。晚上子越回來,他問我白天做什麽了,我無意就說出馬太太找我的事,子越冷笑:“估計是聽到我生病的風聲了。”我一愣,做生意還不能生病麽?看我不知所措,子越嘆口氣:“趁着生病搞大動作的多了去了。”看着他,忽然覺得依舊是那麽陌生,他的世界,我理解不了,走不進去。
卻是過了兩天,馬太太又約,再拒絕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那天子越的兩句話,也令我很好奇,這些“太太們”不是整天遛狗搓麻做SPA麽,怎麽還摻和這些事?而且如果真如子越所言,她們想打聽什麽呢?我也有種想看看的沖動,便答應了。馬太太依舊熱情,到樓下接我,我認出是那晚那個微豐滿卻很有韻味的三十多歲的女人,開着一輛寶馬。我對車不懂,看不出價位,只認得車标。到了約定的地方,是間泰式的SPA,裝修的極有格調,整個金碧輝煌的眩暈,我手心有點微微出汗,自己太魯莽了,出來時帶了張卡,是子越給的我取過兩次那張,後來他有次又和我提起裏面存錢了,讓我買東西用。但由于住在他那裏也沒什麽花銷,我也沒再動過。裏面有多少錢我根本不知道,只知道有錢。如今看着這個排場,有點怯怯。萬一錢不夠就糗大了。馬太太善解人意的對我笑笑:“我有這裏會員卡,你來就給我面子了。”這話太客氣了,我有點受寵若驚的膽顫。卻也暗暗敬服這些女人其實很不尋常,察言觀色的能力明顯異于常人。這也算是職業技能吧。想想自己,雖然很怕馮子越,卻還真的從沒委屈自己迎合他,心中難免生出一絲絲的慚意。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四章 閑情淡日藏機鋒(二)
我先做完SPA,在大廳的沙發上喝水等馬太太,旁邊坐着個乖巧的女孩子,似乎也在等人,看了一眼,我便無法把目光再挪開了,美女的氣質有很多種,有的溫婉如蘭,有的高雅出塵,這個女孩子就四個字,精致秀氣。除了明星,現實中從沒見過那麽精致的五官,像個瓷娃娃,白皙的皮膚,如墨的雙瞳,小巧的嘴巴。美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看我傻乎乎的盯着,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時馬太太出來了,我和她竟同時站了起來,看來也是她認識的,馬太太寒暄:“你們出來了?這是小薇,這是邵琦。”我沖那個叫邵琦的女孩子笑笑,她看着有點羞澀內向,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又出來一位關太太,我才知道共是4個人。在馬太太的提議下,又去吃一家私房菜。是個小四合院,屋內是屏風木案,倒也雅致。一邊閑聊,一邊喝着紅酒,馬太太和官太太負責打開話題,我和邵琦大部分在聽。也知道了邵琦的“老公”是個富二代,姓周,但至于是不是真老公,也不便問了。說到養生,馬太太忽然問我:“小薇,你們老馮平時怎麽養生啊?”我一愣,我們老馮……這四個字震得我頭有些暈,第一次在外人的口中,聽到他是我的。心一顫,笑笑:“他不怎麽注重這些。”馬太太又笑:“現在人們壓力都大,不注意不行,聽說前些日子病了?”我心中一涼,原來這就是今天大費周折的主題,還真如他所言。我當時也不知哪來的急智和勇氣,淡然的抿了口酒說道:“是我糊塗了,保姆不在,我把隔夜飯熱了吃,我和他都上吐下瀉的。我都瘦了5斤。”說完還沖她笑笑,馬太太似乎有點失望,愣了一下轉移話題到隔夜飯如何處理上。我心裏有點糾,也不知道這話說的對不對。
吃飽喝足,也下午三點多了,大家都站起身趕着回去,只有邵琦臉微紅還坐着,關太太招呼她“邵琦,走吧”她尴尬的轉看向我,我一下明白了,脫下薄外套遞給她,她系在腰上,又陪她去了洗手間。關太太和馬太太笑:“還是小姑娘們怕羞。”我和她都尴尬笑笑。
晚上和子越說起此事,說到我對馬太太的應對時,不覺有點吃不準的看他。他眯眼笑了笑:“你有時真是個精靈”,又嘆氣“怎麽有時就是個木頭。”我抽抽嘴角不知怎麽回答,看來回答還是合他心意的。想到馬太太的察言觀色,我看他神情似有幾分疲憊,便說:“看你似乎挺累,我去沖參茶”他一把扯住我,唇際彎彎“這麽看也不像木頭了。”一把攬我入懷,頭在我肩上蹭着,沉聲:“是累了,還好你安靜。“我心裏一突,不知該怎麽回應,只靜靜偎在他懷裏沒有再吭聲。
涼風習習,忽的想起古詩裏"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的懷抱,讓我有了安寧踏實的暖意?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五章 一見如故遇知己
過了幾天,紹琦給我電話,說要還我衣服。一件衣服雖不是那麽緊要,但是想起那個白瓷般的女孩兒,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連連答應她的要求。她約在我家附近的一個上島咖啡見面,我自然是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選了個靠窗的位置,不一會,看她從一輛卡宴上下來。嬌小的她配着那輛車,說不出的好看。
她把衣服給我,連連道謝。我卻是看着她美的炫目的臉龐舍不得移開目光。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我這個淡淡的性格使得我與同學或同事間總是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有幾個相處的很好的,但與紹琦,卻是難得的一見如故,她比我小一歲,有點羞怯的少女情懷加上不經意間像撒嬌的語氣,我對她毫不掩飾的欣賞,她也說覺得我像姐姐一樣特別投緣,加上又是同齡人,聊了一會兒我們已經不再拘束了。
快到中午時分,我提議就到我家,我給她做飯吃。她有點驚喜的看着我。在她們這個圈子裏,能到彼此的家裏去做客很不容易。一方面是男主人大部分非富即貴害怕洩露住址,另一方面往往女主人并非正室,呼朋引伴的相聚總少了些底氣。因此可以去家中做客的一般都是十分親近的關系。我與紹琦只是第二次見面,但我卻第一次對人這麽不設防,并第一次主動的想和一個人做朋友。
紹琦參觀了一圈,抿嘴對我笑:“姐姐,這個房子肯定只有你的書房是你自己布置的。”我很驚訝,紹琦繼續笑:“只有那裏我看到了天意的東西。”天意是北京的小商品批發市場,這句話要是別人說出來,可能會是嘲諷或不屑的口氣,但紹琦說出來就是俏皮的玩笑,我也随她一起大笑。說是書房,其實本是間客房,把床處理掉再添了個書桌便成了我可以獨處的書房,也是子越這次在家養病時我提議改的,因為他整日在書房,我也不好意思看電視或出去,便為自己整理了一間書房出來獨自消遣。然後從天意捧回一堆裝飾的擺件和挂件,總價不超過300塊,确實和這房子其他地方的名貴家具極不相稱,難怪紹琦一眼就看出來了。
吃飯閑聊着,我知道了紹琦老家是福建的,大學是北京的一個外語學校,具體名字就不說了,那裏和北影一樣,每到放學時總是豪車排隊的景觀。紹琦學的是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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