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不過沒等畢業就跟了那個富二代,周川。幹脆就辍學了。我有點為她惋惜,為什麽不堅持到畢業呢,也沒半年了。紹琦卻是岔開了話題,我也不便再細問。這個圈子,誰的故事只怕都能寫成小說了。

可能是何紹琦聊得比較貼心了,我突然就冒出句:“你認識令宜嗎?”話一出來,我竟然微微有些緊張,手心都出汗了,緊張什麽,我也說不上來,是怕紹琦的答案嗎。我也此刻才意識到,我居然開始在意令宜,迫切的想從別人的口中去了解這個可能和馮子越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女人。紹琦看了看我,斂了笑意,似乎有些不忍心的說:“姐姐,馮總對你也不錯,你不用在意令宜的。”我愣住了,心像被什麽剜開一樣,扯得有點疼,也不錯,也……那就是對令宜不錯了。我勉強擠出個笑容:“我就是随便問問。聽到過她的名字。你認識她?”紹琦點點頭:“以前在酒會上馮總帶着她,見過兩三次。”我忍不住又問:“她很漂亮嗎?”紹琦看看我,咬咬嘴唇說:“和你是不同的類型。我家有照片,有機會給你看看。”我的心頓時就是一沉,紹琦都不忍心說我比她漂亮,可見她定是很美。心裏的酸意登時就泛了上來。為了掩飾尴尬,我開玩笑:“就你聰明,你哪兒看出來他對我也不錯了?”紹琦笑的純純的:“他能讓你這些天意淘的東西挂在這房子裏,配他的卡利亞家具,還不對你好?”我抽抽嘴角,這也能算麽。

晚上和子越說起紹琦,他只皺着眉送給我四個字:“離她遠點。”他的強勢态度令我有些不悅,何況紹琦是那麽可愛的女孩子,但還是克制着問:“為什麽?”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自然有道理。”我咬咬嘴唇不想再和他争辯。但對他的結論是十二萬分的不滿。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六章 知曉近況生怨氣

之後的一天忽然接到小麗的電話,我微微有些吃驚,因為這個號碼是這次來北京新換的,原來公司幾乎沒人知道。小麗一通抱怨我沒良心,一直不和她聯系,我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小麗對我還是不錯的。聊了一會,說到中心話題,小麗要結婚了,“啊”我在電話裏開心的驚呼出來,卻瞬間黯然,我如今這個樣子,怎麽見之前的同事。小麗貼心的說“婚宴的前一天親戚朋友會一起吃頓飯,你那天來吧。”我知道小麗老家那邊的習俗是婚宴頭一天晚上有一頓聚餐叫“卯宴席”(音,字不知道對不對),出席的都是親戚和至交,算是提前感謝她們的幫助,正式的婚宴再去一次。小麗特意安排我參加卯宴席,釋然中又有幾分了解的感激。

周六晚上去參加小麗的卯宴席,有新郎新娘雙方的親戚和幾個好朋友,一共兩桌。我卻是一個也不認識。許久沒見,小麗成熟了很多,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洋溢着幸福,和之前的青澀爽朗有了好大的轉變。見到我,一個熊抱,使勁搖着我“死丫頭,這麽久不聯系我。”我的眼眶瞬間濕潤,別人的一點惦記一絲牽挂總讓我心裏暖暖的。

平靜的吃了一頓飯,席間偶爾有人和我說幾句話,大致問是新郎還是新娘的什麽親戚朋友。看着小麗和老公幸福的樣子,我真的好羨慕,為什麽這麽簡單的幸福,對我來說這麽奢侈?心微微有些痛。臨走的時候,小麗送我出來,似乎無意的說起“你知道嗎?子清被開了。”我沒來由的一顫,搖晃着差點暈倒,子清,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乍聽來,卻是承受不住的眩暈,多少前塵舊事瞬間湧上心頭,如浪潮般讓我窒息。用力穩了穩,我勉強撐出個微笑:“為什麽?”小麗看着我嘆口氣“馮總開的,沒有理由。”“什麽時候的事兒?”“兩個月了吧。”小麗轉而又說別的,我一句也再聽不下去了,勉強應付了幾句,匆忙離開。

到家已是不早,馮子越在沙發上飛快的換着頻道,看我進來,臉就是一沉“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我一愣,翻出電話,是有未接來電,我不知什麽時候調了靜音,也根本沒心思看。對他問我去哪兒了的問題,我神情游離也沒回答,直接去廚房倒水喝。在廚房猶豫掙紮了很久,我終于忍不住,走到他身邊問:“你是不是把子清開了?”他唇角上揚,斜看着我:“是,怎麽了?”“為什麽?”我在壓抑自己的激動。“不為什麽,想開。”子越轉頭看着電視,面無表情。我忍不住了,聲音提高:“你這種大老板體會不到小老百姓找個工作有多難,他辛辛苦苦幹了那麽多,你憑什麽。”我話還沒說完,子越騰的一下站起來,扯着我有傷痕的手腕,用一種陰森的語氣說:“就憑這個,你忘得了,我忘不了!”我頓時語塞,半晌艱難的說:“這是我自找的。”子越冷笑:“我不用猜都知道那個王八蛋是怎麽對你的。開了他是輕饒他。”他的陰狠的語氣讓我瞬間噤聲了,再說下去,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這種劍拔弩張的對峙再一次讓我看清了,他認定的事,我根本無力去改變去說服什麽。我默默掙開他的手,回了卧室。

說不上是賭氣,但卻真的懶懶的,懶得和他說話,懶得和他聊天,他似乎也憋着氣,一宿無話,第二天扔下一句要去出差,就是幾天再不見人影。我本想打電話問問子清的近況,可是號碼輸了删,删了輸,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撥出去,我該怎麽說,說什麽……糾結很久還是作罷了。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七章 艾雲也入薄命司

本想再找時間聯系艾雲,但她的電話卻已先我而至了。一天晚上八點多,抽泣着給我電話,電話裏的她第一次讓我覺得那麽無助:“小薇,來陪陪我。”聲音像一只受傷舔舐自己傷口的小貓,我挂了電話立即打車去了艾雲家裏。

屋子裏亂的像被打劫過般,只有盞昏暗的地燈,艾雲披頭散發的躺在沙發裏,衣服上淚漬酒漬一團,憔悴不堪,我坐在她身邊,心好疼,艾雲不該是這樣的,她一直是那麽堅強,潇灑。艾雲擡眼看了看我,凄惶的笑着,一張嘴酒氣熏人,看來又喝了不少:“小薇,我是個蠢貨。”反複的說着這句話,開始時激動的喊着,還把手邊的東西扒拉着摔了個遍,後來變成嘟囔。我緊緊握着她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我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麽,但此刻的她,讓我的心揪的好疼。我扶着她的頭放到我腿上,摸着她的頭發,我緩緩的說着:“艾雲,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最佩服的人。”她開始靜靜的聽我說話,不再叫嚣嘶鬧。“你大一的時候就開始做兼職,我們一個宿舍的,只有你能做到。你自己賺生活費,不用你沒人性的爸爸的一分錢。你的成績拿一等獎學金,把那些纨绔子弟都吓跑了。我被學校的流氓欺負,是你敢拿着酒瓶子和他們拼命。”我的聲音哽咽了,艾雲抱着我的腰放聲大哭,聲音凄慘的像嚎叫“小薇啊”直哭的天昏地暗,我抽泣着緊緊抱着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緩緩的止住,低低的說:“林育誠要和我離婚。”“為什麽?”我有些驚訝,聽艾雲說,林育誠是艾雲的老公,聽艾雲說,他在廣東那邊發家的,漸漸把生意做到了北京。有些家底,但在林育誠手上才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人看着很忠厚老實,沒讀過什麽書,當年娶了艾雲滿臉知足的幸福。艾雲的學歷身高樣貌着實做足了他的門面。雖然在艾雲這裏住的時候已經發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依艾雲的條件,做個撐門面的太太還是綽綽有餘,何苦到了這麽絕情的地步?

艾雲沒有回答的問題,過了很久,才像下定決心似的說:“我生不了孩子。”我愣住了,呆呆的問:“為什麽”艾雲哭着說:“我不知道。檢查了多少遍,一會兒說宮寒,一會兒說輸卵管堵着,各種都試過了。林育誠的媽前年住在我這兒,天天逼着我去看醫生,做檢查,做治療,吃激素吃的腫了好久,通輸卵管的時候疼的我差點兒死在手術臺上。”艾雲哭着說,我哭着聽,女人怎麽就這麽難啊。

“林育誠在外面包了個二奶,我本來睜只眼閉只眼,現在孩子生出來了,逼着我讓位了。”艾雲哭的不成了形,斷斷續續說完大致情況,我也六神無主,牙齒都在打架。陪着艾雲半哭半睡的折騰了很久,發現天已經位亮了,我實在熬不住睡了過去。等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了。有好幾個子越的未接來電。我調了靜音沒有聽到。卻是一點回電話的心情都沒有。艾雲比昨天稍微好了些。只是呆呆的看窗外,也不說話。到了傍晚,我想回去拿點衣服和日常用品過來,陪艾雲多呆幾天,她的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小薇,你會回來吧”艾雲說的可憐兮兮,我使勁點頭:“我會。”艾雲凄涼的笑笑:“小薇,我知道你和馮子越在一起。”我一愣,她這句話沒頭沒腦的,而且她怎麽知道的?艾雲嘆口氣:“馮子越是個老狐貍,你小心點,早點回來。”我想再問個究竟,艾雲冷笑:“和林育誠一個德行,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幼珍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才流産的。你說是誰幹的?”我像被人澆了盆冷水從頭寒涼徹骨。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早點離開馮子越吧,和他們這種人一起不會有好下場。”艾雲的話讓我徹底清醒了,恍惚着不知道怎麽到的家。開始拼命收拾東西,胡亂的把東西塞進箱子裏就想逃,我當時真的只有一個想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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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經年 第五十八章 分手你會不會痛

拉着箱子剛走到客廳,門哐的開了,馮子越站在門口,我有種被抓個現行的感覺,轉頭看着保姆閃爍的目光,知道是她告訴了馮子越。此刻看着他竟然像個魔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要去哪?”他一步步的向我走過來,臉色鐵青。我不自覺的向後退着,眼睛看着別處“我要離開。”他一把沖過來掐住我的下巴,“昨晚去哪兒了?”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可是他的審問的目光和粗暴的動作讓我反而執拗起來,就是不願意回答,只是用力掙紮着。他把我推到窗邊,死死低着牆角,目光竟有些凄涼:“趙小薇,在你心裏,我算個什麽?”我的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說:“我在你心裏同樣不算什麽。”“很好”他冷笑了一聲,讓我一哆嗦,“那我就告訴你算什麽。”

他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拖進卧室,胳膊像要被捏碎了般,一把把我甩到床上,看我的眼神有些絕望的意味。我真紮着起來,又被他一把推倒,粗暴的扯了我衣服,生硬的就進入了我。我痛的大叫,他不管不顧的橫沖直撞,我擡起淚眼倔強的看着他,他一把捂上我的眼睛,用力的沖擊着我。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我,但我的心情卻有了變化。從最初的恨,恨不得殺了他,到後來的無奈、強忍,再到後來的無助,接受;到後來的心甘情願,如今的他,再讓我疼痛,我卻已經沒法恨起他來。只是說不上來的蒼涼,說不上的掙紮。在快感與痛楚間糾結着,不僅是身體上的,也是心靈上的,我不是沒有心,這麽多日子來,他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又是那麽殘忍,這種殘忍會不會早晚落到我頭上?到時我又該如何自處?那是我第一次心那麽痛,尤其是當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強烈沖擊下釋放的時候,那種痛尤其尖刻的撕裂着我的心,那一瞬間,我真的就想死在他的身下,就那麽死了算了,不用糾結任何問題,該不該的問題,會不會的問題……統統不用去想。我哭着低聲喊:“你為什麽不弄死我,我就不用這麽痛苦。”他的聲音喘息着:“你還會痛苦?你沒心。”糾纏中我哭着到了**,他抱着我微微的顫抖,聲音有些沙啞:“小薇,你如果說直到現在,你心裏還是沒有我,我立即放你走。”咬咬牙又補了一句“這輩子都不再糾纏你。”我無力的擡眼看他,他的眸子裏像什麽碎裂了般的痛楚,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般,咬着牙說:“直到現在,我”我的聲音開始抖,進而全身劇烈的抖,我想說,可是我的心疼的說不出來,那種疼,像用冰刀在剜一樣,除了疼,還有冷。

他一把把我緊緊的抱住,沉聲說:“別說了,我不逼你。”自嘲的冷笑了兩聲“這是我的報應。”說完狂亂的吻我的眼,我的唇,吻得我喘不上氣,吻了很久,他松開手,摸摸我的頭發,說:“你不用走,就住在這兒也行,想搬走也行,你卡上有錢。我走。”說完很快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讓我驚呆的不是他今天的動作,是他最後這句話。在北京呆了很久,我的心一直在一種倉皇中度過。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背,總是很難找到合适的住的地方,好的嫌貴,便宜的又出種種狀況,在子清家的時候,一次次被人鎖在門外的感覺,讓我對房子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特別害怕搬家。可是他在最後,仍然沒有趕我走。還沒回過神,聽着門哐當一聲,我的心痛的像窒息似的,跳下床追到門口,已經聽不到他的腳步聲,我無力的滑坐在門口,哭着低聲喊他的名字:“子越,子越,你別走啊。”

第三卷 莫失莫忘苦,相知相見歡 第五十九章 她已振作我仍悲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地上爬起來,拉着箱子打車去了艾雲家,進屋就是倒頭大哭,直哭的全身抽空,沒有力氣。看我這樣子,艾雲反倒有些害怕,止住了自己的哭,喂了我幾口紅酒定了定神。我抽抽嗒嗒的和她說了我和馮子越的事情,艾雲的嘴半天沒合上,大口灌了幾杯酒後罵:“真他媽見識了,你和那老狐貍演苦情戲呢?”艾雲使勁晃着我:“小薇,你玩不過他的。”嘆口氣說:“之前我知道你躲着一個人,那時候林育誠天天不回家,回來也不和我說話,玩冷暴力,我還勸你,只要有人愛你,你就跟了,管它什麽名分的,有人愛有錢拿,比我這守活寡強多了。後來幼珍被甩了,我輾轉聽人說是因為你,我就知道你跟了馮子越。當時就替你揑把汗,馮子越上過的女人比咱們見過的都多,在圈裏是有名的花,還有好幾個包長期的,偏偏那時候正是林育誠媽來了先逼我離婚,和他媽吵了半個月,亂七八糟的事沒顧上找你。上次想找你你又有事兒,聽你說幼珍的孩子,我一打聽,除了馮子越派人下狠手,還能有誰。他對跟過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都那樣,你說他還有人性嗎?小薇,你跟着他太危險了,你看你現在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兒,你別說你愛上他了。”我大聲的哭喊着:“我沒有,我沒有”艾雲緊緊抱着我:“行行行,你沒有,別鬧騰了。我的祖宗,臉都哭腫了。”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也說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是不是只有失去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才告訴我,傻瓜,你已經陷進去了。就是對那個不該陷進去的人,對那個別人眼中的衣冠禽獸陷進去了。只要一睜眼,就會想起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皺眉一個微笑,本來想着開解艾雲,最後成了陪艾雲喝酒,喝的醉醺醺,她罵林育誠和馮子越,我哭,喝高了就唱,唱的啥自己也不記得了。有次艾雲清醒了笑我唱兩只蝴蝶,難聽的能吓死人。我卻是完全沒印象。我都不記得我還會唱兩只蝴蝶,真是喝高了。折騰了一個禮拜,終于一天清晨,艾雲扯着我到衛生間,把我摁在洗臉池裏一盆冷水從頭澆了過來,用力給我洗了臉洗了頭,扯着我照鏡子:“看,趙小薇,這才是幹幹淨淨的你,馮子越不是走了嗎?正好,你趕緊給我重新好好做人。我要去林育誠老家走一趟,離婚?我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再說。”艾雲終究是艾雲,很快的振作去籌謀下一步了。

艾雲走了後,我獨自守在她的房子裏,卻夜夜無法安睡。思念像瘋長了的草四溢。我抑制不住,不想一次次的在醉生夢死裏慌了自己,卻也無法安寧入睡。

忍了三天,最終還是回到馮子越的家,家裏沒人,保姆也不知道哪去了。我看看我一手布置的書房,想起剛買回那堆廉價的擺件,他倒是饒有興致,還對我的傑作評論不已;走到他的書房,他生病時我給他買的小龜還在,想起那時對他說“小龜長壽,讨個彩頭。”他皺眉“總覺得是罵我王八。”說歸說,有空他還是會喂喂小龜。現在想想,他皺眉的樣子也沒那麽讨厭;轉到廚房,第一次學着熬紅豆粥,是因為他把我買的紅豆粥全喝了,那時,自己便動了心思了麽;來到陽臺,酴釄夏夜,他在這裏擁着我感受過習習涼風,再到卧室,我已是淚流滿面,哭着滑坐在地上。拿出手機,好想撥出那個在我心裏轉了千百回的電話,終究還是沒能。難別離,究竟是恨還是愛……和他的一幕幕像電影似的從我腦海裏閃過,開始的恨,卻次第,點點滴滴,不知何時已化作了絲絲縷縷的依戀。

第三卷 莫失莫忘苦,相知相見歡 第六十章 兩兩相望情難忘

不知不覺,天色已暮,和他分開已經10天了,10天,他沒有電話,沒有短信,從我的世界裏消失的一幹二淨。原來,他真的能做到這麽決絕。是我真的讓他絕望了嗎?還是他本已厭倦了?抑或我只是他的滄海一粟,縱然有些挂懷,在莺莺燕燕的世界裏還是很容易把我忘記?腦子裏在不停的胡思亂想,好多人的話像潮水一樣湧來,小麗的“聽說他花的很”艾雲的“他上過的女人比我們見過的都多”保姆的“我在別家做長期的”陌生人的“子越,令宜,你們來啦?”——一句句幾乎将我淹沒,讓我窒息到直抽氣,全無掙紮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站了起來,把小龜喂了,小龜似乎餓了好幾天,歡快的撲騰着吃。看的我絲絲心疼。小龜,你和我一樣都沒人會在乎了呢。留戀的又看了房子一眼,我靜靜的鎖上門離去。

去了一次,就像開啓了一扇通往他的大門,還想去第二次,第三次,哪怕就是去能感受到他已離去的氣息,還是想去。第二天忍不住又去,給自己的理由是小龜餓了需要喂。一路的糾結輾轉,卻是2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程還是那麽快就到了。屋裏沒有人,保姆可能是被他辭了或者到了其他家吧。我心內暗暗嘲笑自己,人家也許已經轉移陣地了呢。喂了小龜,靜靜坐到窗臺前的椅子上,看着樓下,不知過了多久,遛狗的女人多了起來,樓下的人來來往往多了起來,我才驚覺時間又不早了,日已西陲,正要起身,忽然心猛地一揪,開始突突的狂跳,他的車。正慢慢的從樓前開過,從這裏可以快捷的通到地下車庫,然後電梯上樓。我一驚,就有種想奪門而逃的感覺,卻發現他并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在樓下停了下來,走了出來,我的心像要跳出來一樣,緊張的竟然兩手都是汗,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見一身正裝,他很喜歡穿深色的西裝,顯得很冷峻。他要上來嗎?我幾乎有些站立不穩,手緊緊抓着陽臺的欄杆,卻見他靠在車上,點燃一支煙抽着,看着樓上我這裏房間的位置,我一驚,趕緊躲在了陽臺的窗簾後面。我在窗裏看着他,絲絲心顫,他在窗外看着這裏,應該看不見我吧,不知他是什麽心情?是路過來歇歇?還是他看見了我不想上來?

就這麽對看着,很像卞之琳的意境:你站在樓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外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子越,不知道這幾夜誰在裝飾你的夢,我的夢裏,全是你啊……

一支煙的功夫,竟然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起初不經意的你,和不經事的我,經歷了這些,究竟你是什麽心情?我好痛,幾乎支持不住,扯着窗簾緩緩的蹲了下去,眼淚早已不自覺的滑落。他抽完煙轉身上車離去了,我從窗簾後走出來,伸出手,卻是玻璃窗就隔在我的面前,抓也抓不到什麽。

第三卷 莫失莫忘苦,相知相見歡 第六十一章 再因機緣見小徐

隔了幾天,接到了邵琦的電話,說她家周末要開個小型PARTY,問我要不要去。對這些本就沒有興趣,現在又和子越分開了,更不适合去那個圈子裏了。雖然真的很想再見見那個美麗的瓷娃娃。

我随便找了個理由“身體不舒服”可紹琦在那邊糯糯的聲音“姐姐,你來嘛,好久都沒有見你了。”我遲疑了一下,說“我現在住在朋友家”希望紹琦能明白我的意思,住在朋友家就是和子越已經分開了,不再适合和她們一起了。紹琦“哦”了一聲,轉而特別誠懇的說:“姐姐,可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啊,你來吧,我讓徐碩去接你。”我心一暖,再也無力拒絕。

傍晚時,有個陌生的號碼打來問我住哪裏,便是徐碩了,只是聽着聲音似乎有幾分耳熟。待見到了,我一愣:“是你。”他微微一笑:“我可早知道是你了,小薇。”原來徐碩就是上次子越帶我去參加宴會的老徐總的兒子小徐。有了認識的人,我心裏稍稍平定了些。一路閑聊,我好奇:“你和紹琦很熟還是和周川?”徐碩的聲音淡淡的:“我和紹琦是大學同學,和周川從小就認識。”我更有些驚訝了,笑“看來你成績也不錯嘛。”紹琦那個學校分數并不低,除非是特招。徐碩也笑笑:“我看起來很差勁嗎?”我忙搖手“不是,不是那個意思。”說實話,以前我總以為有錢人的孩子差不多都是纨绔子弟,驕橫霸氣的那種,和子越見過幾個後印象有所改觀,的确大部分肯定是從小家裏寶貝着恨不得天之驕子似的自負,但也有不少家教極好溫文有禮的,徐碩尤為特別些,初看來陽光純淨,似乎不染一絲塵埃,上次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這次與他聊了幾句,卻發現他內在有着與年齡很不相稱的成熟細敏,其實并不像他看起來那麽簡單。是大家族的歷練還是天性使然?我也不好說了。

紹琦是在通州那邊一處別墅裏,環境倒不像老徐總那裏那麽奢華,有點歐式田園的感覺。到了紹琦家裏,紹琦熱情的過來拉着我問長問短,看着她真是由衷的去喜歡。我們算是去的早的,紹琦笑着端出一盒點心:“先給你兩嘗嘗,我現烤的。”我剛嘗了一塊便由衷贊嘆“好手藝”卻看到徐碩正目含笑意看着紹琦,我的心就是一突,不動聲色細看看,卻也看不出什麽,希望是我多想了。

紹琦在徐碩面前倒是很随意:“徐碩你自己待着,我帶小薇姐姐去逛逛。”我也正好想參觀參觀她這裏,便随着她一起,卻是直嘆大開眼界,好多搭配,她很敢想。我指着一件骷髅頭的畫像抽嘴角:“這個——是誰的品味?”邵琦淡淡笑笑:“周川的,不過看慣了,我也喜歡了。”這都能愛屋及烏嗎?我心裏直抽搐,我看這玩意兒看一輩子也喜歡不了。

第三卷 莫失莫忘苦,相知相見歡 第六十二章 令宜照片令人慚

忽然我心一抽,“邵琦,我想看看令宜的照片。“邵琦別有深意的看了我兩眼,咬咬嘴唇”真想看?“我點點頭。邵琦帶我到她卧室,電腦還開着,她點開一個文件夾”這是去年在一個酒會上拍的”

我只看了一眼,便有些眩暈,令宜,這便是別人口中的令宜,美得讓人震撼。她挽着子越的胳膊站在一起,看着是那麽優雅的一個女子。二十多歲,黑色的禮服襯托的她腰肢婉轉,看着很高挑,幾乎和子越一般高,頭發挽着,白皙的脖頸像天鵝般,難得的是她的神情,自內而外的一種優雅,甚至可以說是高貴,這是我極少見到的一種氣質。子越的表情呢,似乎在和旁邊的人說着什麽話,沒有看鏡頭。咔嚓,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裂開的聲音。原來,他的身邊有一個這麽優秀的女人,相比起她,我就像玫瑰旁邊一株不起眼的狗尾草。瞬間的自慚形穢了。

不由得想起一個故事,漢武帝的兩個夫人,邢夫人和尹夫人,都很受武帝的寵愛。但是卻一直不得相見。一日尹夫人提出想見見邢夫人,武帝和她開了個玩笑,讓別人穿着邢夫人的衣服來見,尹夫人一看便說這絕不是邢夫人。武帝驚訝,讓真正的邢夫人出來相見,尹夫人一見便說”這才是真正的人主啊“說完痛哭不止。當年在大學圖書館看到這一段覺得十分好玩,還暗暗笑古人就是誇張,這有什麽哭的?而今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這種滋味,當你心裏有了一個男人,渴望在他心裏有那麽哪怕一寸的位置,讓他在午夜低回的時候,在四下寧靜的時候,起碼能嗅到你淡淡的香氣,但是你發現有一種美豔的花已經在他心裏長滿了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的卑微,渺小,沒有自己生存的一絲夾縫,似乎被人連根拔起,一切都是那麽微不足道的慚愧。

我的眼眶也不由濕潤了,為了掩飾,笑笑”真美。“紹琦嘆氣”所以她才是不倒翁啊。“我一愣”不倒翁?“紹琦說:“是啊,馮總身邊的人形形色色的換,但每次重要的酒會,帶的肯定是她。她很會應酬。“我的心有種被剝的血淋淋的感覺,從頭到腳麻了下來。她才是他身邊的女人,出的廳堂能為他撐門面的女人,我算什麽?又渺小,又怯懦,又倔強,也不可愛。我第一次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面對這令宜的照片,我幾乎想落荒而逃,她的笑容讓我有種撕心裂肺的自卑。

察覺到我的僵直,紹琦回過神來”姐姐,我們不說這些,快下去吧,客人該來了“說着用力扯着我下了樓。

可我卻像失魂落魄了似的,半天提不起精神,走到客廳的時候,腳一軟差點摔倒,徐碩一把扶起我,笑問:“紹琦給你看什麽驚悚的了?吓掉魂了似的。“我只能勉強的笑着,凄惶的看着他。他不覺也是一愣。

第三卷 莫失莫忘苦,相知相見歡 第六十三章 周家二少初見面

客人三三兩兩的來了,都是二十多歲三十左右的年輕人,人也不多,共4對兒,我才明白紹琦非拉上我的目的,這裏只有徐碩在落單,別人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麽都會帶個伴兒來。有人開玩笑:“男主人哪兒去了?”

紹琦抿嘴笑:“待會就到。”正說着,一個洪亮的男聲響起“誰說我呢?”門口出現了兩個男人,一個高而壯,一個高瘦。高壯的先用力拍拍高瘦的男人的肩膀,說“我弟弟,周亦。”算是給大家做了介紹。

第一次見到周川,周川的造型很像個藝術家,頭發卷着,不知道是燙了還是自然卷,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看着很MAN,也很帥,有點藝術範,也不過分誇張,和嬌小精致的邵琦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周亦很瘦,看着文質彬彬弱不禁風似的,皮膚有點黑。

周川大大咧咧掃視了一圈,沖大家都點點頭,看見我有些遲疑,徐碩沖他笑笑“趙小薇。”我一愣,皺皺眉頭,這種感覺似乎我與他有什麽似的。但也不好辯駁什麽,只好沖周川點點頭微笑。周川回了個誇張的了然表情,極為搞怪,我忍不住“噗”的一笑。可能大家都習慣他搞怪了,我的笑聲有些突兀,便臉紅了。

周川随意和大家聊了一會兒,開始了開場白。原來這個PARTY是為他弟弟周亦接風洗塵的。周川之所以來的晚,就是去機場接他弟弟。有錢人似乎都會去國外鍍鍍金,周亦也不例外,據說是從法國回來的,學的金融,此次回來是幫助周川料理北京公司的業務。其他的人紛紛極力贊嘆周亦年輕有為,青年才俊。我卻深不以為然,大學時也有些同學畢業了家裏送出國的,門檻極低,學幾個月的語言便能出去。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自助的晚餐結束後,周川說叫了幾個朋友助興演幾場。待表演的人來了,我才吃了一驚,原來是一個近來很火的組合,能引來無數少女尖叫。我才意識到周川的能量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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