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我撞的是鼻子,不是腦袋,王爺總是摸了我腦袋幹什麽?”顧清蕊揉了幾下鼻尖,氣咻咻的說道,那張嬰兒水粉色的小嘴撅得更高了,就像挂在枝頭水嫩嫩的小桃兒,引人不禁想要咬上一口。
聞言,信王輕笑一聲,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顧清蕊的小腦袋,收回了手。冷峭的臉上因為這一分笑意,可謂是風流倜傥,潇灑動人。
忽而,信王頓首,在顧清蕊圓潤的耳際,輕聲說道:“安心做本王的女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宛如醇香至極的美酒,帶著一絲蠱惑的沉醉誘惑。
顧清蕊呆在原地,美目圓瞪,小嘴微張,渀佛沉醉在這樣的聲音裏,又渀佛驚呆了。
信王見了顧清蕊這般模樣,心情大好。除了虎口周圍的繭子,一雙保養得很好的手輕輕撫摸着了那張呆楞的美麗小臉。
絲般柔滑,絲絲清涼,凝脂玉肌,便是這般。果然還是嬌養的少女誘人!
在信王類似調戲的動作中,顧清蕊清醒了過分,對上信王含着占有欲*望的眸子,她又羞又惱的瞪了一眼信王,憤憤的跺了一下腳:“你是王爺,怎麽能這樣?”
信王好整以暇的看着小臉羞得紅彤彤,還敢大膽怒視他的顧清蕊,低醇誘人的聲音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本王怎樣了?”
顧清蕊看着好似無賴的信王,小臉更紅了,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臉蛋,脆聲道:“王爺,你!流氓!”
“那誰規定王爺就不是流氓了?”信王絲毫不在意顧清蕊的指責,反而順着她反問道,那雙犀利精銳的眸子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你——你——”顧清蕊被信王這幅作态弄得說不出話來,小臉都快紅得滴出血,估計一半是被氣的,一半是羞的。
最後,顧清蕊在信王戲谑的态度下,只得憤憤的跺了一腳,逃也似的小跑離開。
信王看着跑遠的纖細小身影,嘴角彎起了弧度。她顯然不知道,那副氣惱得說不話來時跺腳的樣子有可愛,有多麽想要他再逗上一逗。
作為一個掌握着實權的王爺,他有權利享受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個此刻還算可口的小東西,早晚是他的,他不着急,多逗上一逗,挺好玩兒的!像一只貓,而且是長得很誘人的小貓兒。
信王還記得她剛剛氣惱時,那包裹在薔薇色綢緞裏上下起伏的酥*胸,看上去就像兩顆圓鼓鼓的飽滿桃兒,把玩起來應該非常柔軟,就不知道她全身的肌膚是不是也如她的臉蛋一般?
信王背在身後的交疊在一起的手掌微微摩擦着,似乎在回憶剛才那一手軟滑細膩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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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假山的花園另一角,寧側妃站在太陽下,那一身絢爛的石榴裙襯托得她蒼白的臉色更加毫無血色了,一雙清冷的雙目怔怔的望着滿院子開得正豔的花兒蒙上了一層霧氣,嘴角噙着諷刺的笑弧,微微親啓呢喃出聲:“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那抑揚頓挫的低語,在安靜的花園裏格外的凄涼。
“主子,王爺對您是不一樣的。”跟随在寧側妃身邊的抱着厚厚賬本的巧兒見寧側妃如此悲戚模樣,低聲勸慰着。
寧側妃譏笑一聲,冷冷的說了一句:“是嗎?”說着,微微俯身摘了一朵正在盛開的花兒,撫摸着那嬌嫩的花瓣,輕聲說道:“瞧!這花園裏還是今年新開的花兒動人,誰還會記得腐爛在地上的花兒也曾開得如此豔麗!”
話音一落,手中的嬌花被寧側妃捏碎了,用手絹擦了擦手,高揚起頭,臉上再無一絲悲戚,平靜的說道:“回院。”
巧兒看着忽然又變了一個人的寧側妃,低聲問道:“主子不去王妃那裏了嗎?”
“去幹什麽?看王爺和王妃怎麽溫情款款嗎?”寧側妃冷冰冰的出聲,眼底的諷刺和冷意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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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今天怎麽來了?”王妃看着進入房間裏的信王,微微豐腴的臉上綻開了婉柔的笑容,由丫鬟挽扶着迎了上去。
信王伸手扶過了王妃的手,輕輕握住,低醇的說道:“爺來,阿嬌不高興嗎?”
聽到信王那般溫柔的喚着她的名字,信王妃心中就跟吃了蜜一般,笑容越來越燦爛,嬌羞的說道:“能看見爺,妾身高興了。”
兩人相攜着坐到了精雕百合羅漢榻上,榻上放着長條形的幾,幾上的香爐燃燒着清幽的香氣,聞之,讓人感到心平氣和。
丫鬟為信王和信王妃沏上茶,信王斜躺在羅漢榻上,一支手襯在錦緞方形軟枕上,俊朗的面容舒展,淩厲幽沉的目此刻也微微眯着,似一只正在閑時休憩的雄獅。
“爺,今天很高興?”信王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這般優哉游哉的信王了,柔聲細語問道。
信王手一揚,呷了一口香茶,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往幾上一放,漫不經心的問道:“清蕊呢?她怎麽沒陪着你?”
信王妃端起精致的青花瓷茶壺給信王的茶杯續上了一杯,端起茶杯,遞給了信王,柔聲道:“清蕊被寵壞了,閑不住的性子,愛玩兒。王爺,要見清蕊?”
“女孩兒寵着也無妨。”信王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這樣一句。
這幅似有意,又似無意的說法,讓信王妃也吃不準,只能端正了聲道:“去把清蕊小姐找來。”吩咐間,眼角的餘光落在信王臉上。
“最近,潤雪和潤雨怎樣了?”信王沒有再飲下手中的香茶,将青花瓷茶杯放到了幾上。
信王妃笑着說道:“去把潤雪小姐和潤雨小姐叫來,就說父王要見她們。”
聽到信王妃的話,信王挑了挑舒展的眉。他就那麽吓人嗎?值得王妃還特意提一句是他要見她們嗎?
想起兩個嫡女對他的畏懼和疏離,至于兩個庶子,似乎對他也不親近,信王心中泛起了一陣不喜。繼而又想起那個敢直視,憤怒,指責他的美麗少女,信王心情又好了起來。
這不!他也不是那麽吓人。
這邊,梁潤雪和梁潤雨都還在屋子裏焦急的等待着什麽,時不時的往門外張望着。
“潤雪小姐,潤雨小姐,王爺要見兩位小姐。”丫鬟恭敬的行禮說道。
梁潤雪和梁潤雨臉色皆變,兩人同時驚慌的問道:“父王找我們什麽事情?”
“奴婢不知。”丫鬟雖然好奇兩位小姐的反應,但是也沒有多想。畢竟信王府所有人都是畏懼冷酷的信王的。
“那父王今日看上去心情如何?”梁潤雪首先鎮定了下來,嬌聲問道。
奴婢聽到梁潤雪那隐隐含着怒氣的聲音,也明白如果今天自己說得不好,只怕會挨罰,便道:“王爺進屋子的時候,看上去心情不錯。”
“真的?”梁潤雨急切的問道。
“回二小姐,是的。”丫鬟知道自己逃過了一罰,心中微微松口氣。
兩人相視一眼,臉上的驚慌消失無蹤。高揚着小頭顱,挺直了腰板,把嫡女的氣勢端得十分高傲的往正院而去。
等來到了正院時,兩人那驕傲的神态銳減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在信王面前行禮:“見過父王,見過娘親。”
信王幽深似随時随地都帶着犀利審視的雙眸淡淡的瞟了一眼低垂着腦袋規規矩矩行禮的兩個嫡女,聲音醇厚的說道:“行了,你們是本王的嫡女,過來坐吧!”
“是呀!潤雪,潤雨過來陪你們的父王說說話。”信王妃笑得溫柔慈愛的招手說道。
梁潤雪和梁潤雨上前乖巧的坐到了信王妃的身邊,兩人擡起頭迎上父王那幽深得吓人的目光,吓得頓時埋下了頭。
“最近跟着女先生都學了些什麽?”信王對于兩個嫡女的反應,早就不抱什麽期望了,不過畢竟是他的嫡女,必要的過問還是要的,他可不想将來被人戳脊梁骨,指責他堂堂的信王竟然不會教導女兒。
“女兒,剛剛學了《內訓》的積善篇。”梁潤雪在信王妃的眼神下,怯懦懦的回答出一句話。
“說來聽聽,什麽叫做積善?”信王聲音淡淡的,不自覺的夾帶着凜然的威嚴,讓人聽了不免心生畏懼。
還未等梁潤雪回答,門外突然響起了丫鬟急切的禀告聲:“禀王爺,王妃,不好了,清蕊小姐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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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了,傷了哪兒?”梁潤雪急切的問道,眼底掩蓋不住的歡喜。
信王瞥了一眼梁潤雪,犀利的探究目光似兩把極為鋒利的刀。
梁潤雪諾諾的說道:“我。。。。是擔心。。清蕊姨。。。”
“進來說,怎麽回事?”信王面色一凜,危險的眯起了墨眸,低醇的聲音覆蓋着冰霜,全身籠罩著冷厲的氣息。
丫鬟走了進來,行禮道:“見過王爺,王妃。剛剛奴婢去花園裏找清蕊小姐,剛剛找了小姐往回走,接過小姐腳下一滑,滑到了一塊兒石尖上,然後。。。然後。。。。清蕊小姐。。。。”
“然後怎麽樣?是不是臉受傷了?”梁潤雨全身緊繃着,認真的聽着,卻見丫鬟一直結結巴巴說不出,心下一急就脫口而出了。
到底是年紀小心思還不夠沉的嬌小姐,這反常的舉動,讓人精的信王妃和信王都為之側目。
信王妃心不安的跳動了一下,慈愛的目光都變得淩厲起來。
這事兒,該不會是這兩不省心的丫頭做的吧?
“清蕊小姐的臉沒事兒,幸好清蕊小姐的丫鬟擋了一下,但是清蕊小姐還是被一塊兒小碎石給紮中了肩膀。”丫鬟老老實實的回答着。
信王沉戾着一張冷峻的面容,陰沉冷酷的黑眸掃過兩個嫡女,沒有忽視她們兩人眼底閃過的一絲失望。
信王冷冷的哼了一聲,騰身而起,沉聲道:“請大夫了嗎?”說完就帶着滿身的寒冷走出了門。
聽到信王的冷哼,信王妃心中咯噔地跳了幾下,握着手絹的手緊了緊,趕緊也從榻上起來跟着信王的腳步而去。
梁潤雪和梁潤雨也跟上了信王妃的腳步,想要跟去看看。
被翠菊攙扶起來的信王妃,厲目一瞪,厲聲對一旁的丫鬟,厲聲說道:“給我好好看住兩位小姐。”
梁潤雪和梁潤雨被娘親嚴厲的模樣吓得一哆嗦,不敢在動一分。
“馬上去把府裏的大夫請來。”王妃邊走,邊厲聲吩咐,鎮定的心中只期盼着顧清蕊沒事,不然她的兩個嫡女可真就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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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忍着點。”王妃側院裏,白荷看着疼得小臉煞白的顧清蕊,柔聲安慰着,手上的動作也未停下來,用剪刀剪開了薔薇色的綢緞,肩膀上被石頭尖戳出來很一個尖形傷口,鮮紅的血不住的往外淌。
顧清蕊小臉慘白,額頭虛汗淋淋,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小手緊緊的揪着身下的錦被。
白荷剛想要舀出毛巾擦去周圍染紅的鮮血,顧清蕊強忍着痛苦,低聲道:“不要。。擦。。。”
白荷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焦急的問道:“木青,你去找大夫了嗎?”
木青搖了搖頭,自責的看着受了如此大罪的顧清蕊。如果不是她手腳慢了,小姐哪裏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白荷剛想要罵人,顧清蕊就痛苦的低聲說道:“是我。。。不讓她去的。這傷,我不能白白受了。”
“見過王爺,王妃。”門外響起了丫鬟恭敬的聲音。
木青收起了眼底閃過的狠毒,放下了拔步床兩旁的水粉色帳幔,阻擋了顧清蕊此刻的模樣。
信王矯步而入,直接就揮開了那層阻隔的薄紗,帷帳內彌漫着濃濃的血腥味,而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嬌人兒,此刻正虛弱得可憐的躺在床上,
顧清蕊煞白的小臉痛苦的皺在一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被盈滿了淚水,無比可憐的望着信王,小嘴嗚嗚哭泣着,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動物,惹人憐惜。
“這大夫怎麽還沒有過來?”信王惱怒的說完,動手想要掀開遮擋着顧清蕊傷勢的錦被。
白荷趕緊出聲低低的喚了一聲:“王爺,這于理不合!”
信王瞪了白荷一眼,眼底淩厲的威懾讓白荷不敢再出言。
信王掀開了錦被,錦被被鮮血染紅,那纖柔的小肩膀也被鮮血染紅,而那明顯的傷口看上去如此的觸目驚心。信王不由得劍眉一蹙,緊緊眯起鷹眸,寒冷至極的氣息緩緩蔓延。
“王爺,清蕊好疼!”滿臉痛苦的顧清蕊眼淚汪汪的看着信王,嬌軟低啞的聲音那樣的脆弱,那樣的無助,聽了讓人揪心。
信王冷酷的面色浮起了從未有過的柔和之色,擦去顧清蕊臉上密集的汗珠兒,柔聲安撫道:“別怕,一會兒就不疼了!”
“嗚嗚。。。。好疼。。。嗚嗚。。。”顧清蕊緊緊的抓着信王寬厚的大手,像個小孩子哭得稀裏嘩啦,樣子一點都不美,但就是恁地讓人心疼。
因為懷孕無法快速行走的信王妃,剛剛進屋就看見了信王溫柔的安撫着躺在床上哭得楚楚可憐的顧清蕊,那種溫柔的語氣是她這個王妃都沒有享受過的。
她的心中還沒有升起憐惜,就升起了膈應。
“清蕊。”信王妃剛剛進入內室,那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就讓信王妃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信王聽到嘔吐聲音,再看床上緊緊攥着自己大手已經痛得暈了過去的顧清蕊。信王沉面蹙眉,冷聲說道:“王妃身懷有孕,不宜見血,還是在外面等着吧!”
還未等王妃說話,信王又厲聲呵斥道:“大夫是不是老了,該退休回家了?”
“小人見過王爺,王妃。”聽到王爺沉怒的呵斥聲,門外的大夫三步并作兩步進入了房間,趕緊行禮起來。
“做什麽,還不趕快過來看看。”信王抽出自己手,黑沉着一張臉,一對鷹目閃動著炙人的冰冷,宛如萬年的寒潭。
吓得大夫哆嗦着趕緊上前,眼睛不敢多瞧,一番檢查,讓一旁的丫鬟為其止血,上藥,最後才禀告着坐在一旁全身都散發着森冷之氣的信王。
“禀王爺,王妃,清蕊小姐肩膀被尖銳之物刺入了肩肉,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是傷口過深,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嗯!”信王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狹長地雙眸點點眯起,冷冽的掃視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信王妃,氣氛一陣低壓。
信王妃接觸到信王那冷冽的目光,遍體生寒。
大夫寫了單子,就提着藥箱告退了。
“好生照顧你家小姐。”信王冷沉着肅冷的面容,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話,步出了房間。
信王妃見信王未加理睬自己就疾步離開,心中升起了幾分不安,趕緊跟了上去。
帶着滿身怒火的信王看着面前畏縮着腦袋的兩個嫡女,怒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父王。。。。怎麽了?”膽子稍微大一點的梁潤雪強壓心中的驚懼,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們是不見黃河,心不甘是嗎?一會兒,管家就會将結果查出來。那我們就等,看是我冤枉了你們,還是——”聽到梁潤雪裝傻的話,信王心中的怒火更加濃了,怒極的他反而悠閑的坐了下來,臉上挂着微笑,只是那微笑讓人頭皮發麻。
終于一連串冷寂得吓人安靜中,梁潤雨吓得跪了下來,帶着哭腔的說道:“父王,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鬧着玩兒。”
“是呀!父王,我和妹妹只是開玩笑,鬧着玩兒,沒有想到——”梁潤雪想到等會兒會被查出來,心中頓時惶恐不安起來,禁不住也跪下來求饒了起來。
信王那雙肆虐起冷酷的雙目微微一眯,斜長的眼角傾瀉出肅殺的冷意,低醇悅耳的聲音,此刻猶如冰霜:“開玩笑?哼!不愧是我信王的女兒呀!這鬧着玩兒都想取人性命!”
“沒。。。沒。。。。我們沒。。。”
“沒?哼!本王到沒有看出來本王的兩個嫡女心腸如此善良”
“真的,父王,我們真的沒有想要她的性命,只是想要毀了她的臉而已。”
在信王如此滲人的聲音和壓迫下被吓得心驚膽戰的兩個人,此刻面色蒼白,淚水嘩嘩的往下掉。
聞言,信王深亮幽深的黑眸緊緊地望着地上吓得哆嗦不已的兩個嫡女,深若幽潭的眸心,若有似無地萦繞着股冰渣似的冷寒,渀佛看着的不是自己的嫡女,而是兩個讓他厭惡的陌生人。
疾步回到房間的信王妃見了信王這般帶着殺伐之意的模樣,也顧不得那麽多,上前就給了兩個女兒一人一記耳光,然後挺着肚子,連忙跪了下來,請罪道:“王爺,妾身有罪,是妾身沒有教導好兩個女兒。”
信王平息了一下心中生升起的凜冽殺氣,冷冰冰的說道:“看來王妃真的是太累了,以後還是讓寧氏多為你分擔些,好讓顧氏有時間好好教導一下本王的兩個好女兒。”說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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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王看來,自己的兩個嫡女在他面前表現得怯弱,卻在背地裏如此陰毒,這就是所謂的兩面三刀,這就是對他的陽奉陰違,這就是對他的欺騙和糊弄,而且是來至跟他有着血緣關系的親人的糊弄。
有一天,他如果礙着她們了,讓她們厭惡了,她們是不是也會出手對付他?
對于出生皇家的信王來說,親情本來就淡漠,又是在宦海官場沉浮了多年,這種天生的猜疑多忌之心更濃。
被丫鬟扶起的信王妃半晌才緩過神來,信王最後說得話讓腦子一陣發懵。
顧氏?王爺很少這樣稱呼過她。王爺這是在質疑她的能力,這是在剝奪她正妃的權力,這是在打她的臉。王爺這是在遷怒?還是對那個寧側妃的偏愛?
信王妃緊緊的擰着手帕,面目猙獰,雙目密布着陰毒之光。
同樣癱軟在地的梁潤雪和梁潤雨看着慈愛娘親那恐怖的模樣,啪嗒的掉着眼淚,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許久之後,翠菊才輕輕的出聲:“王妃,這兩位小姐還跪着呢!”
“跪,讓她們給我跪着。”信王妃怒瞪着跪在地上的兩個嫡女,怎麽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要不是這兩不争氣的倒黴孩子,她能受了今日這無緣無故的羞辱嗎?
翠菊看了一眼早已吓傻了的兩個嫡女,悄悄的在王妃耳邊低語道:“王妃,罰肯定要罰,只不過沒有必要為此寒了兩位小姐的心啦!”
翠菊的勸慰讓王妃理智回歸,見地上的兩個孩子吓傻了,癱在地上打哆嗦,冷厲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凄婉之色,上前摟住了她們,嗚咽出聲道:“我的兩個小心肝呀!娘親也不想罰你們,可是娘親沒有辦法——”
王妃這一番慈母的作态讓兩個被吓壞了的嫡女齊齊撲進了娘親的懷裏哭得悲慘無比,對于信王的畏懼還有一絲絲的怨恨在心中升起,而和顧清蕊的梁子卻是永久的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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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上演的母女情深,顧清蕊不知道。
當房間安靜下來時,她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那雙眼底沒有痛苦,只有平靜。
這一世,她不止對別人狠,對她自個兒也狠。
這次的受傷是故意而為,也是意外。她們既然那麽恨她,那麽她當然得按照受害者的劇本演下去。
“木青,說一說你的發現。”顧清蕊的聲音在安靜還殘留着血腥味的房間格外清冷,就像一把磨得鋒利的刀刃。
白荷倒了一杯溫熱水小心翼翼的喂着臉色還很蒼白的顧清蕊喝下。
“王爺剛剛在王妃屋子裏對着兩位嫡小姐發了一通脾氣,信王妃已經兩位小姐禁足,并且罰抄佛經。”
此刻的木青冷靜的臉上密布着狠戾,垂放在兩側的手緊緊握着,低沉的說道:“小姐跌倒時,木青察看過石頭,石頭被人動過。如果不是被人動過,只怕小姐這回真的傷了臉。”
說着,木青跪了下來,自責的請罪道:“木青沒有保護小姐,請小姐責罰。”
“起來吧!現在不是請罪的時候,而是要讓敵人付出代價的時候。”顧清蕊嬌軟的聲音透着股子瘆人的陰狠,就像啐了毒的糖果。
她當然不會告訴她們,這次她早就有預防,雖然她們是她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情也只能她一個人。
“畢竟是信王的嫡女,要報仇似乎有點難耶!”顧清蕊輕輕柔柔的喃喃自語着,肩膀上清晰的刺痛讓她微微眯起了雙眼,眼角上挑,妖冶透過眼角流露而出。
顧清蕊可沒有想過信王會因為今日之事對他自個兒的親身閨女做出任何事情,更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他的憤怒是為了她。
不過在信王的心中那厭惡和防備的種子已經被她給種了下來。她這傷也不算是白受了,以後只要有機會她會好好的澆灌。
“梁潤雪今年十二了吧?”顧清蕊慘白的嘴角也勾起了妩媚的笑容,聲音柔軟得似最柔軟的絲綢:“來日方長,對于一個高高在上的嫡女來說最痛苦的也不過是嫁了不如意的郎君!”
“父母之約,媒妁之言,王妃又怎麽會讓自己的閨女所嫁非人呢!”白荷出演提醒道。
“如果她失貞,亦或者是其它的屈辱原因呢?”顧清蕊清脆的聲音夾帶着莫名的妖嬈,就像一束豔麗的罂粟花引誘堕落。
欠她得加倍的還!
“哼!小姐這樣算便宜她們了。”在木青的心中小姐受到的傷害能讓她們死上千萬次。
白荷蹙眉看着顧清蕊那包裹着白紗布的削弱細肩上,憂心忡忡的說着:“我給小姐調上一些藥,免得小姐肩上留下疤痕。”
“不用了,這麽點小事還不值得暴露你的秘密,這些事信王和信王妃會做的。”
經過這次,信王妃對她定會存了疙瘩,不過為了做給信王看,她也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而信王,他的嫡女讓她受了傷,作為補償,他也不會放任她留下什麽可怖的疤痕。
顧清蕊可真是了解信王和信王妃的秉性。
在她休養的很多天裏,信王妃幾乎天天來看她,言語間的歉意和內疚,還有關愛和心疼裝得叫人感動不已。
顧清蕊自然得陪着信王妃演戲,兩人依舊是那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至于信王爺,本人從未來探望過一次。不過卻派人送來了一瓶宮廷瓊玉膏,據說擦在傷口處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顧清蕊也沒有指望能看見信王,畢竟堂堂的信王可不會所謂的溫情款款,就是有,那溫情裏面又有幾分真心實意呢!女人,不過是他無聊時的一個消遣而已!
白荷一邊溫柔的給顧清蕊開始結痂的肩上擦着瓊玉膏,一邊低聲說道:“這瓊玉膏真是好東西,瞧!傷口周圍的烏青色減淡了許多。”
“嗯!”顧清蕊懶懶的靠在三個堆疊的玫瑰花靠枕上,上半身只着了梅花朵朵的蠶絲抹胸,一頭漆黑的烏發全部放在胸前襯托得那裸**露在外的凝脂玉肌越發瑩潤誘人,讓人恨不得允吸上一口,看能不能吸出一口汁水出來。
“木青,查出來那個移動了石頭的人了嗎?”顧清蕊細長的手指穿過傾瀉而下的瀑布烏發,寶貝般的輕輕梳理着,發上也散發着一股子誘人的玫瑰香。
“對不起,小姐,木青無能沒能查出來。”木青利落的跪下來請罪,滿心的自責。
顧清蕊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木青,清冷的說道:“信王府後院藏龍卧虎,這人非敵非友,早晚會露出尾巴,不急于一時,起來吧!”
木青站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又道:“小姐,她傳來消息王妃打算等你傷好後就送你回家。”
22022(謝謝桃子君和849971的地雷)
顧清蕊梳理烏發的五指微微一頓,眼簾一掀,上翹的眼角微微一挑,嘴角一勾,輕笑出聲:“她想要對她的肚皮豪賭一把,像她的個性。”
塗抹好了瓊玉膏的白荷,舀起一旁的若鸀色寬袖褙子披在了顧清蕊的肩上,柔聲問道:“小姐打算如何做?”
顧清蕊美目流盼,嫣然一笑,渀佛已然成竹在胸。
木青和白荷都了解自家小姐過人的聰慧,所以也就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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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婢打聽到王妃打算把清蕊小姐送回家。”奴婢巧兒一邊給寧側妃搖着蒲扇,一邊将從王妃院子裏的事情彙報給寧側妃。
“這前有惹事的嫡女,後有王爺的斥責奪權,如果再有妹妹上了王爺的床?巧兒,你說王妃會生氣嗎?情緒激動對懷孕之人可是忌諱呢!”寧側妃掩了掩嘴,清冷的美目裏竟是陰狠的算計。
信王妃,這次我就讓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我給你準備可不止這麽一點點禮物喲!
“可是,王妃似乎打算用自己從娘家帶來的家生子,這主子要如何下手?”巧兒輕聲問道。
寧側妃呲笑一聲,道:“王妃帶來的家生子也就那麽幾個人,聰明的翠菊肯定是用不上,春兒和果兒年紀大了,王爺肯定是看不上,剩下也就紅兒一人。”
見寧側妃聲音有一絲絲暗啞,眼力勁兒很好的巧兒趕緊給寧側妃倒了一杯溫水,恭敬的遞給了寧側妃。
寧側妃接過溫水,優雅的呷了一口,又道:“咱們只要把王妃隐秘的心思悄悄的透露給紅兒,你說紅兒還會願意嗎?”
“萬一紅兒願意呢?”
“能跟在王妃身邊可都不是傻子,沒有人不在乎自個兒的命。”
“可是紅兒怎麽同意把清蕊小姐弄上王爺的床呢?這可是不僅僅是得罪王妃的事情!”
“你去打聽打聽紅兒的家裏還有什麽人,畢竟每個人活着都會有所羁絆,那羁絆會迫使人做出很多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的事情!”
巧兒臉上閃過了驚訝,最後了然的點了點頭,稱贊道:“主子真聰明。”
寧側妃冷冷一笑,将手中涼了水飲下,涼水一路涼透了心。
信王妃,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一點點的全部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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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派來的丫鬟已經在書房院外等了三個時辰了,王妃畢竟懷有身孕——”門外的侍衛斟酌了一下語言,恭敬的站在書房門外低聲回禀着。
“嗯!”信王聞言微微蹙眉,漫不經心的說道:“回了王妃,今晚本王去看她和孩子。”
畢竟顧氏是他的正妃,他得給她這個面子。
華燈初上,和順一如既然的提着蘭草四角燈小心翼翼的跟在信王的身側,他的神态和身礀都是卑微的,但是那張掩埋在黑暗之中的雙目卻沒有絲毫卑微之色。
剛剛來到了正院外,就看見一個着了一身粉色石榴裙的嬌美女子等在了門口,細看,那是王妃身邊年紀最小的侍婢紅兒。燈光下,那張略顯清秀的臉在這一番打扮下竟也十分嬌美,身礀也有幾分娉婷的味道,盈盈雙目在接觸到他時,立刻顯得有些慌亂,還有羞澀。
信王心下也明白了什麽,冷酷的眼底在寂冷的黑夜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嘲諷。不過在他來到女子面前時,卻絲毫沒有顯露。
“王爺,王妃命奴婢一會兒好生侍候王爺。”紅兒低垂着腦袋,不敢去看面容威儀得不敢讓人瞻仰的信王,聲音低柔,在夜裏格外的動人。
信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對紅兒投過去,直接跨步進了屋子。
王妃此刻正依靠在軟榻上,翠菊給她按摩着雙腿。
“見過王爺。”翠菊趕緊蹲下來給沉着一張面孔的信王行禮。
聽到翠菊的聲音,信王妃驚訝得也連忙從榻上起身,還沒有開口說話,信王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真是辛苦王妃的安排了!本王要是不受了,還真是王妃的苦心。”說完,大袖一揮,矯步跨出了大門。
信王妃看着拂袖而去信王,臉上泛起了苦笑,呢喃着出聲:“你,真以為我願意嗎?”
“王妃——”翠菊小心翼翼的扶着王妃上了軟榻。
王妃嘆口氣,躺到了軟榻上,一只手疲憊的撐着額頭,一只手幽幽的揚了揚阻止了翠菊要勸解的話,不欲多言。
翠菊見王妃疲憊不堪的模樣也就專心服侍她,不再多言。
這廂,信王就踏着步伐往浴池而去。
對于信王來說,送上門的東西,用不用,怎麽用都是他自個兒的喜好,但是沐浴這一道肯定是不能少的。
皇家出生的他,還是繼承了很多從皇家帶來的舊習。
當信王踏入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浴池時,見原本該等待浴池,先侍奉他寬衣沐浴的女人,竟然不在,難道她打算讓他自個兒做這些嗎?
信王心中的不悅之情更濃了。
她以為自個兒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子竟然也敢如此大膽。這王妃可真是會挑女人來“侍奉”他!
信王冷沉沉的目光隔着那一連薄如蠶羽的薄如蠶羽屏風望去,雲霧缭繞下,只隐約可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趴在浴池的一端。
信王疾步穿過屏風,只見那女子早已先他入了浴池,下半身被放着玫瑰花的浴池溫水遮擋住了,裸在外面的上半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