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舀進來。”

和順走了進來,将手中的血書在信王寒戾得可怕的面前恭敬的打開,只見白色手絹上鮮紅的血寫着一行:一命還一命。祈求王爺善待我兒。

信王陰鸷的盯着白色手絹上的一行血書,緊抿着一張性感的唇,那額角凸起的青筋,顯示出他壓抑在心中的怒火。

轉眼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又恢複了內斂從容的神态,漫不經心的說道:“行了,既然林側妃因病而去,厚葬了就是。”

而後,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寧側妃,聲音醇厚安撫的說道:“寧氏,閉門思過。”

“妾身遵命。”寧側妃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行禮後幹淨利落的退了出去。

“王爺——”信王妃不甘心的低低喚了一句。

信王冷酷的睿智雙目淡淡的掃了一眼信王妃,道:“行了,既然林側妃已經認罪,這件事就此打住。”

信王妃一口郁結之氣堵在心間,最後卻也只能說道:“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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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抽出了被信王妃一直握着的手,拍了兩下,柔聲說道:“晚上再來看你,阿嬌也累了,好生休養身子。”

信王妃勉強扯出一個感動的笑容,點了點頭。

信王起身,撣了撣了紫色祥雲錦袍,矯步而出,只留下英挺而冰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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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沒有畏罪自殺。。。。沒有。。。。”梁擎蒼看着越來越近的信王,大聲的吼道。

陰鸷着俊秀面容的信王,冷酷的看了一眼被侍衛按壓着好似發了瘋的梁擎蒼,道:“把他關在默院。”

“不。。。。。不。。。。。你要還我娘。。。。一個公道。。。。。。”

信王一個犀利的眼神,侍衛就直接打暈了吵鬧不休的梁擎蒼,扛着向默院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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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顧清蕊都被困在院子,哪裏都不能去,不過,她想知道的消息還是會傳到她的耳朵裏。

這個後院裏,可不只有信王的探子。

“小姐,林側妃死在了地牢裏。”随着白荷用熱水洗茶杯的聲音,還有她小小的說話聲傳出。

顧清蕊專注地彈撥着手下的古琴,細致古老的雕紋,特別選制的弦線,春蔥玉指一撥弄,便是輕脆特別的聲韻。

緩緩間,一曲行雲流水般的琴聲透過她的芊芊十指流動出來。

“只要不波及我們,她們要怎麽鬥就鬥好了?”

白荷點點頭,手上沏茶的動作做得十分優美。

“木青把消息傳出了嗎?”

“已經傳了。”

顧清蕊如櫻桃般誘人的唇瓣輕輕揚起,曲子随着白荷沏茶的最後一道工序完成也收了音。

白荷遞上了香茶,顧清蕊接了過去品了起來。

主仆兩人,搭配的十分完美。

——————————————

出了正院的林側妃,身子搖晃了幾下,險些跌倒。眼疾手快的巧兒扶住了寧側妃。

陽光下,寧側妃的面色蒼白得吓人,就像得了一場大病。

巧兒也知道剛才正院發生的事情,所以自是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寧側妃不高心,只是規矩的扶着寧側妃往清園走去。

寧側妃回到了清園,院子被翻得亂七八糟,丫鬟們正在收拾。

寧側妃冷漠的看着收拾的丫鬟們,聽着丫鬟們的行禮聲來到了房間內,房間一般整潔,一半淩亂,她的嘴角勾起了譏諷的凄然弧度。

“主子,王爺知誤會了您,定會更加憐惜您。”巧兒扶着寧側妃坐到了一旁剛剛收拾好的軟榻上,舀了毯子蓋在林側妃。

翠菊又見屋子的茶器早已被打落在地上了,便道:“主子,奴婢去給您沏茶。”說完,便出了院子,往廚房而去。

寧側妃靜靜的坐在軟榻上,臉上平靜的沒有絲毫表情。

“王爺。”門外響起了丫鬟們恭敬而恐懼的行禮聲音。

信王帶着一身寒氣來到了寧側妃面前,那冰冷的目光就像刮人的刀子落在寧側妃身上。

寧側妃緩緩的擡起頭,迎上了信王一雙陰鸷的寒目,嘴角微微勾起自嘲的弧度。

四目相對,信王冷酷的臉上浮起了厭惡之色,一字一頓的說道:“寧氏,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歹毒了?”

寧側妃望着信王無語淚先流,半晌,才凄婉的說道:“寧氏?您從未這樣喚過我。”

信王陰鸷的雙目死死的鎖在寧側妃凄然的臉上,抿着一張性感的嘴,沒有說話。

“王爺,還是在懷疑寧兒嗎?”寧側妃嗚咽出聲,凄然得惹人心憐。

信王冷酷之色轉濃,陰鸷也轉為森冷的殺氣,緩緩的說道:“寧氏,你當真以為本王是傻子嗎?還是你就仗着本王對你的寵愛才敢如此?”

停頓了一下,平靜的聲音夾帶着入骨寒意吐出兩個字:“沁香。”

寧側妃臉上的血色褪去,瞬間蒼白得可怕,雙目驚懼的盯着信王,雙手死死的揪着榻上的絲綢錦墊。

“本王從未想過你竟然也會變得如此惡毒!”信王目光再無一絲曾經的柔情,只有看陌生人的冷酷和深深的厭惡。

寧側妃緩緩的站了起來,但是站了幾次都跌回了榻上,最終她在信王冷酷的注視下站了起來,撿起地上一件小孩子的錦衣,捂在了臉上,再擡起頭,已是淚流滿面。

寧側妃舀着手中繡着福字的小孩衣服,舉到了信王的面前,一邊默默的流淚,一邊哽咽聲說道:“這是成兒穿過的衣服,王爺,還記得嗎?”

信王眉頭一擰,沉默着不語。

“成兒是妾身的命,沒了成兒,妾身活着不如死了。”寧側妃小心翼翼的抱着懷裏的小孩兒衣服,淚流滿面,聲嘶力竭的沙啞出聲:“王爺,妾身不是傻子,妾身的身體妾身早已知曉。妾身早已不能生了。”

那痛不欲生的絕望模樣,讓信王眼底的冷酷淡去了不少,背在身後的一只手緊緊握起,聲音依舊冰冷:“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嗎?”

“哈哈哈。。。。。王爺應該知道沁香根本不至于讓她堕胎,只是讓她早産而已。”寧側妃将臉貼在小孩兒衣服上,靜靜的流淚,靜靜的說着,這般變化無常的模樣,似魔怔一般。

她當然不會害死信王妃的孩兒,她只是要信王妃生生的看着自個兒早産的孩子身體慢慢枯萎,只有那種每日活在擔憂孩兒身體之中的痛苦才會抵消她心中蝕骨的恨。

不過,誰叫她那麽多仇人,竟然有人在荷花池動了手腳。讓她的孩兒流掉了,是一個嫡子呀!不過看她那樣,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流掉的是一個男孩呢!

寧側妃又哭又笑着,模樣恐怖而猙獰。

“你,何必如此呢!”信王看着魔怔了一般的寧氏,憶起過去的美好不由得幽幽嘆口氣,寒聲的說道:“你就好生反省吧!”

語畢,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往外走,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信王迎着陽光的寒戾面色閃過一瞬痛色,但是仔細看去,依舊是那副冷酷的高貴威嚴。

寧兒,寧氏,她為了活命,竟然也會利用他對孩兒愧疚之事對他采用這般算計謀心的手段。

果然,什麽都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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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蕊一個無聊的坐在秋千上,身後的白荷輕輕的推着,有些憂心的說道:“小姐,王爺已經半月沒來了。”

“大姐姐小産了,梁郎關心大姐姐是當然的。”顧清蕊嘟着一張小臉,明顯一副失落的模樣,小嘴裏雖然說着大方的那些話,但是聲調卻是恹恹的。

白荷微微彎起身軀,将秋千往上一推,一句話不着痕跡的飄過了顧清蕊的耳邊:“寧側妃被信王禁足了。”

顧清蕊随着秋千飛揚了起來,紅緋色的襦裙如同一簇簇紅緋色薔薇盛開在天空。

這一次,信王該對寧側妃死心了吧!

這個後院,只有她才是唯一幹淨的人!

他方唱罷,我方登場。

“白荷,你停下,我要下來。”顧清蕊在蕩了兩圈後,嬌脆聲說道,臉上帶着欣喜之色。

木青上前握住了繩子,将秋千平穩的停了下來。

顧清蕊跳了下來,清脆一笑,道:“還是木青的力氣大,木青,你跟我走。”

顧清蕊拉着木青就往院子的另外一頭疾步走去。

三人在牆頭停了下來,顧清蕊望着高高的白灰色石牆,嬌唇一嘟,不滿的說道:“這牆好高呀!”

顧清蕊小臉上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嬌軟聲道:“梁郎這會兒一定還在辦公,我要爬過牆頭去,木青,你托着我。”

“小姐,王爺收了您的梯子,就是怕您爬牆出去。而且,爬牆實在。。實在不雅,有失您的身份。”木青勸解道。

“不雅,身份,沒了梁郎,要來何用?我才是主子,木青,你要聽我的。”顧清蕊揚着小下巴,刁蠻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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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既然主子堅持,奴婢只有從命。”

木青彎下了腰,道:“小姐踩着奴婢的背,奴婢拖着您上去。”

白荷雙手扶着顧清蕊踩在了木青的寬厚的背上,一手趴着牆壁,随着木青逐漸支起的身軀,顧清蕊攀上了牆壁沿上。

顧清蕊趴在牆頭,看見開着的木格子窗戶裏,隐隐有人影閃動。

信王,果然在。

顧清蕊心中欣喜不已,努力的為爬牆做着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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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郭永康躬身斂立,遞上了手中的折子,道:“王爺,這是禦史臺柳大夫彈劾您的折子。”

和順從禦史臺中丞郭永康手中接過折子,遞給了信王。

信王打開折子,冷峭的俊秀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醇厚的聲音緩緩的念着:“本王收刮民脂民膏,勾結商販,收受賄賂,喲!還寵妾滅妻。這罪名可真大呀!”

信王的語氣帶着幾分調笑,撂下了折子,端起一旁的鐵觀音,悠閑的呷了一口,輕松的神态恁地吓人。

信王的口氣聽得郭永康冷汗自後背冒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要撂下這折子嗎?”

“撂下?怎麽撂?”信王臉上的冷笑放大,就像獵豹張開了獵殺的血盆大口一般:“讓他往上送,直達天聽更好。本王正愁這日子沒滋沒味呢!”

“是。”郭永康接過和順遞還而回的折子,躬身退了下去。

出了書房門後,郭永康才敢喘息一口氣。

郭永康非常肯定,這禦史臺柳大人就在陛下跟前得了好,這背地裏日子肯定苦不堪言。

信王的個性,他還是有些了解。背後裏陰死人不償命。

年少輕狂他也曾正氣凜然,也曾熱血沸騰想要為當今陛下做一名合格的督察之臣。

打他進入官場後,沉沉浮浮這些年,他終歸明白:這個世上,不是你想清白就能清白。

郭永康嘴盼浮起譏諷冷笑。

如果,當年不是他大哥得罪了信王,這禦史臺中丞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他一個卑賤庶子得到。

是呀!就算他現在如何風光,也掩蓋不了。他娘親是通房丫鬟的事實,也掩蓋不了因着他的身份,至今都未能尋得一門滿意的親事。

而他,又不願意在嫡妻未進門前收通房,亦或者妾室。

他娘親的遭遇,他的尴尬身份,無一不是他隐藏在心中最大的痛。

不過沒關系,等他坐到了禦史大夫的位置,一言一行可以直達天聽了,看這個世上還有誰敢看輕他通房丫鬟之子的身份。

就在郭永康在心中默默想着時,耳際突然一記驚呼打破了他的兀自沉思。

尋着那一聲驚呼聲,郭永康擡頭看去,只見牆角茂密的花叢裏,冒出了一個粉粉嫩嫩的美人兒,美麗的小臉微微斂着,小手不住的揉着膝蓋,粉嘟嘟的小臉似不滿的嘟着:“好疼,以後一定要讓木青做一架梯子。”

揉腿的顧清蕊并沒有發現她襦裙對襟一角被牆頭的樹枝挂破了,露出了絲絲白嫩得誘人的乳*肉,甚是誘人。

郭永康目光落在那鼓在對襟外的乳*肉上,喉嚨咽了咽口水。他還記得她,那個嫣然一笑百媚生的美人兒。

郭永康肆意打量的目光接觸她梳了婦人頭的發髻,驚地收了目光,心中的旖旎消失得無影無蹤,低垂下了腦袋,裝作什麽也沒有看見,匆匆離去。

顧清蕊也沒有擺弄一下自個兒狼狽的模樣,就提着裙子,踏着輕快的飛奔向了書房,在書房門口時,她又猶豫了起來,悄悄的扒着門,透過門縫向裏面看去。

其實,在顧清蕊跑動時,信王和和順就聽見了她的腳步聲。

此刻,她這番作為,對于書房裏的信王和和順,那就是掩耳盜鈴。

這會兒,信王心情可不怎麽好,沉着一張面孔,冷聲呵斥道:“還不滾出來。”

顧清蕊小步挪進了書房裏,讨好的對着信王露出了一個燦爛的讨好笑容。

信王頭都沒有擡,落在書桌上剛剛由信鴿傳來的密信,冷冷的哼了一聲。

見信王如此模樣,顧清蕊怯生生的喚了一聲:“梁p>

傘!p>

“看來本王得換了那兩個婢子,竟然敢私自放你出來。”信王将桌子上的密信極為自然的夾入了一旁的書籍裏,渀佛并無任何見不得人般。

“沒。她們沒有放清蕊出來。”顧清蕊軟軟的話夾帶了可憐的哽咽。

信王這才擡起頭看向顧清蕊,只見她裙裾破損,鬓發也有些淩亂,配上她此刻委屈的小模樣,當真是狼狽至極。

信王冷眉一蹙,厲聲道:“你這是做什麽?把自個兒弄成這幅模樣想來本王這裏求得憐惜嗎?”

顧清蕊低下頭,貝齒輕咬着嘴唇,小手也無助的揉搓着裙裾,小肩一抽一抽,良久才發出悶而可憐的聲音:“梁郎別生氣,別不理睬清蕊,清蕊以後再也不爬牆了。”

說着,啪嗒啪嗒的大顆粒眼淚,從眼眶裏掉了出來,一顆一顆的落在了地上。

“爬牆?你是說你這是爬牆過來的。”信王有些不可置信瞪着身板嬌弱的顧清蕊。這牆壁雖說不高,可也不矮。這個丫頭——哎!

信王起身來到了顧清蕊的身邊,還未等他出聲。

顧清蕊就伸手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腰身,揚起哭得紅紅的美眸,水汪汪的看着信王,可憐的說道:“清蕊已經有半月沒有見到梁郎了,清蕊整晚整晚都睡不着,清蕊想要見梁郎,實在沒有辦法才爬牆過來的。”

其實,信王生氣并不是因為她爬牆,而是他厭惡有人随便進入書房。

不過,見她那癡纏的神情,心中升起的怒火也下去了不少,道:“摔了哪裏沒有!”

顧清蕊見信王不生氣了,還關心自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小胳膊搖晃着信王的腰身,嬌嬌的說道:“梁郎關心清蕊了,是不是不生清蕊的氣了?梁郎最好了,清蕊就知道梁郎舍不得責罵清蕊。”

話音剛落,騰地直起身來,掂了腳尖,兩片粉嘟嘟的小嘴就吧唧親吻在了信王的嘴上。

信王這心底的火氣,在懷裏人兒的纏鬧下,也一點一點消了下去。抱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榻上,一邊摘去她鬓發上的花瓣,一邊問道:“剛才爬牆的時候,怕嗎?”

而書房裏的和順,早已不知何時悄悄的消失了。

顧清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像一只章魚般四肢纏繞在信王的身上,生怕他跑了一半。

信王爺很享受懷裏人兒對他的依戀之态。

“為什麽點頭又搖頭?”信王饒有興趣的問道。

“牆很高,清蕊是怕的,但是想着翻了過去就能見到梁郎又就不怕了。”顧清蕊雙眼亮晶晶的望着信王,滿滿的嬌羞笑容,一臉幸福。

信王聞言,動手刮了一下顧清蕊翹鼻,道:“你呀!素來就是個膽子大的。”

顧清蕊從信王的懷裏仰起頭,美眸極為認真的看着信王,語氣也十分認真:“梁郎,您相信清蕊,清蕊沒有壞心眼,清蕊一生所求不過是和心中之人慢慢變老。”

信王犀利的目光落在顧清蕊認真的神态上,似乎在掂量她話裏的真僞。

顧清蕊毫無畏懼的接受信王的打量,沒有絲毫退縮,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某一天梁郎厭棄了清蕊,梁郎千萬不要告訴清蕊,把清蕊打發出了王府就好了。這樣。。。這樣清蕊還能存些活下去的念想。”

顧清蕊這樣說着,眼眶再次紅了,淚珠兒又忍不住掉了起來。

信王幽幽嘆口氣,抹去了顧清蕊掉出了淚水,手指重重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打趣道:“你這個小丫頭,不僅膽子大,整日還愛胡思亂想的。”

顧清蕊可愛的吸吸小鼻子,有模有樣的說道:“梁郎難道沒有聽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

顧清蕊挺直了小腰板,又道:“清蕊可又是女人,又是小人兒呢!當然最難養了。”

小臉一皺,眉頭一蹙,糾結的說道:“可是怎麽辦呢?清蕊就是賴上了梁郎,梁郎算是糟了罪了喲!”

顧清蕊還像模像樣的做了孔夫子之态,伸出小手撚了撚莫須有的胡子,搖頭晃腦着。

信王心底的郁氣,可真真被懷裏這嬌人兒這一番有趣的模樣給弄得沒有了。

果然,沒事兒逗逗這小嬌娃娃是個好主意。

就在他眉頭還未完全松開時,一只軟軟的手指放在了上面,嬌哝的關心話語在他耳邊響起:“梁郎總算開心些了。”

信王目光幽深的盯着懷裏小臉上洋溢着關切的顧清蕊。

原來,她一直這樣就是為了逗自己開心。

信王摟着她纖細腰肢的手緊了一緊,道:“你呀!本王真不知道舀你如何是好!”這無奈的語氣含帶了絲絲的寵溺味道。

顧清蕊嬌俏一笑,道:“清蕊要求可簡單了,只要可以見到梁郎就好了。”說道後面,喜悅的語氣又黯淡了下來。

信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黯淡下來的神色,問道:“怎麽不高興了?本王答應經常看你就是了。”

顧清蕊目光纏綿在信王臉上,低低軟軟的說道:“還是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上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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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眉頭一蹙,似有不悅的問道:“你不希望本王來看你嗎?”

顧清蕊急切的搖搖頭,一臉糾結的說道:“不是的,清蕊是怕。。。是怕每天見到梁郎。。。。就越發舍不得梁郎,然後。。。然後。。。清蕊就會變成一個大大的妒婦。。。梁郎,清蕊要怎麽辦?”

信王看着熱切望着自己的嬌人兒,愛慕的目光裏閃動着糾結而痛苦的淚花,心中閃過不忍,緊緊的摟着她,柔聲說道:“小傻瓜。”

“呲”顧清蕊發出低低的吃痛聲。

“怎麽了?”聽到顧清蕊吃痛的聲音,信王問道。

顧清蕊搖搖頭,笑了笑,道:“沒事。”

信王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顧清蕊,忽地想到什麽,厲聲問道:“你受傷了?”

“沒。。。。沒事。。。。”顧清蕊看着沉下面孔的信王,怯生生的說道,小手不由自主的讓膝蓋處而去。

信王看着顧清蕊下意識的動作,二話不說,動手就掀開了她的裙子,只見兩個膝蓋處早已經蹭破了皮,絲絲血紅往外冒着。

血痕和嫩白腿色一比,看上去真是很可怖。信王冷下了眼,瞪着顧清蕊。

顧清蕊怯怯的低下頭,小手揉搓着裙子想要遮住,低低的說道:“梁郎,別看,很醜。”

信王頓時覺得一口怒氣憋在心間無處可發。醜?這丫頭腦子裝得是什麽?

“梁郎,你別嫌棄,好不好?”顧清蕊小手拉着信王的衣擺,軟軟的求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

原來,她是怕他覺得醜陋。

信王眼神柔和了不少,伸手刮了一下顧清蕊的鼻子,柔聲說道:“你這個傻丫頭。”

顧清蕊捂着小鼻子,杏目圓瞪,嘟着小嘴說道:“梁郎,疼。”

“呵!我刮你鼻子,你知道疼了。這腿呢?”信王又好笑,又無奈,幹脆對着她的額頭狠狠的彈了一下。

“呀!”在顧清蕊的驚呼中,信王笑着說道:“以後再敢爬牆傷了自個兒,爺還彈你。”

“嗚嗚。。。梁郎欺負人。”顧清蕊一手捂着小鼻子,一手捂着小腦袋,只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可憐兮兮的看着信王,模樣又滑稽又可愛。

“爺就愛欺負你了。”信王笑着說完,又揚聲道:“和順,把瓊玉膏舀來,在舀一套裙子來。”

“是,王爺。”和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顧清蕊來到了信王身邊,笑得像個讨好主人的小狗般,嬌哝的說道:“梁郎,真好。”

“躺好。”信王看着動來動去的顧清蕊命令道。

顧清蕊搖了搖頭,嬌聲道:“不要,清蕊喜歡這樣靠着梁郎。”

信王見顧清蕊堅持的神态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抱着她,盡量讓她的膝蓋別亂動。

不一會兒,和順送來了瓊玉膏。

顧清蕊看着給自己細心擦藥膏的信王,偶爾故意嗤嗤兩聲,引來信王溫柔以待。

信王見顧清蕊臉上花般的笑容,哪裏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故意哼唧出聲。

不過,他樂得如此。

擦好了藥膏之後,信王溫柔的說道:“去把身上這衣衫換了。”

顧清蕊笑盈盈的舀起放在一旁的襦裙進入了書房後面的屏風後面。

信王目送着顧清蕊進入屏風後,走到了書桌前将剛才夾在書中的密信舀出來,揭開了茶杯蓋兒,将密信放入有水的茶杯裏,直到茶水變成了墨色才蓋上茶杯蓋兒。

禦史臺柳大人,膽子不小。如果不給他點顏色,将來是個人都敢彈劾本王,都敢欺辱于本王!

“梁郎,好看嗎?”整理好儀容的顧清蕊,翩然的來到了信王面前,輕盈的轉動着身軀,裙裾随着她的轉動飛舞。

信王看着顧清蕊明媚的笑容,眼底的狠戾收了起來,笑着說道:“爺的清蕊就是個小美人。”說着,信王提步來到了顧清蕊的面前,摟住了她的小蠻腰,道;“爺送你回院子。”

顧清蕊看得出信王似乎有事兒,也就沒有癡纏,只是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來。

信王将顧清蕊送到了悅院,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唠叨,道:“晚上爺再去看你,乖,進去吧!”

“那清蕊等着梁郎,梁郎可不許食言。”滿臉不舍的顧清蕊嬌聲說道。

信王輕笑道:“爺是那種不講信用之人嗎?”

顧清蕊骨溜溜的眼珠子往四周一轉,見沒人,踮起腳,就對着信王親了一口,嗖的像一只雨燕沖進了院子裏。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看得信王不由得搖頭,一陣無奈的好笑。

但是,轉眼間,那笑容又淡去了,只剩下鋒利的冷酷。

從林側妃死後,他就跟瘋了似的。關了梁擎蒼半月了,希望磨去了他的瘋狂。信王還是對這個兒子挺看中的。

默院相較之以前更加的荒涼。

“王爺”守在房門外的侍衛恭敬的給信王行禮。

“把門打開。”信王醇厚而清冷的命令道。這時候的信王沒了任何的柔和之色,身為王爺的那股子王者霸氣全然的展露,讓人莫敢瞻仰。

門咿呀打開了,漆黑的屋子裏被明亮的光線侵襲。

信王提步走向縮在角落裏的梁擎蒼,冷冷的睥睨着他,沒有說一句話。

梁擎蒼緩緩的擡起頭望着信王,面色蒼白,雙目通紅,聲音暗啞:“你知道我娘是無辜的對不對?你為什麽要冤枉她?”

“她自個兒都認罪了,不是嗎?”信王清冷的回答。

梁擎蒼冷笑出聲,低啞的笑聲在安靜的屋子裏回響着刺耳,須臾,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為了保護那個女人,所以你就犧牲我娘,是嗎?”

信王倒是沒有想到梁擎蒼竟然如此的聰明,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道:“別以為你娘有多幹淨,她殺了寧氏的孩兒,本王只是讓她彌補自己犯下的罪而已。”

梁擎蒼低斂下的兇悍的眼睑,抿着嘴,道:“父王,打算關孩兒多久。”他的話語很恭敬,但是他的十指卻是緊緊的攥着,那是不得不屈從的憤怒,更是壓抑的不甘。

“你現在就可以自由出入了。”信王掃了梁擎蒼一眼,說完後,背着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梁擎蒼刺痛的通紅的雙目死死的盯着信王英挺的背影,裏面含着怎樣的沉郁的色彩,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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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菊,你好大的膽子。”一臉猙獰怒氣的信王妃将手中滾燙的茶杯砸在了跪着的翠菊額頭。

跪在地上的翠菊額頭鮮血直流,滾燙的茶水将她慘白的臉燙得通紅,她驚恐的哭求道:“王妃,您別生氣,奴婢不告訴您,也是為了您的身體着想,奴婢就是怕您知道後傷了身體。”

“傷身體!呵呵,這麽說本王妃還得感激你了。”信王妃怒極反笑,冷聲道:“當初,要不是你提議讓産婆來看看本王妃會以為自個兒肚子裏是個女嬰嗎?本王妃會賭一把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王妃,饒命啊!”翠菊一聽也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連連磕頭求饒着。

“饒命,誰來賠本王妃一個嫡子。”信王妃痛苦的閉上眼,雙手緊握。

半晌,信王妃睜開眼,眼底閃動着一股子狠戾,卻收起了冷厲的聲音,幽幽道:“翠菊,你打小都跟在本王妃身邊,對我也算得忠心耿耿。事情已經這個樣子,本王妃要了你的命也沒有用,你下去吧!”

身邊的丫鬟就翠菊對她還算忠心,她又不可能明目張膽再從娘家弄丫鬟過來,不然王爺會懷疑她居心不良。

這用丫鬟,她還是想用身邊的老人。誰知道買進來的丫鬟,背地裏會是誰的人呢!

信王妃忽而又閉上了眼,将滿眼的狠戾掩蓋下去。嫡子,她的嫡子。寧氏,本王妃和你勢不兩立。

“謝謝王妃,謝謝王妃,翠菊以後一定非為王妃肝腦塗地,萬死不辭。”翠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頭磕得咚咚作響。“下去吧!本王妃要一個人呆一會兒。”信王妃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次,翠菊可不敢多停留,連忙退出了房間。

————————

晚上的時候,信王并沒有如期去看顧清蕊。

因為,信王因為被禦史臺大夫柳大人彈劾一事被皇上宣進了皇宮,至今未歸。

而,王府此刻也正被官兵搜查着。

這就是無情的皇家。

皇帝就是世上最變化無常的人。前一刻還和你稱兄道弟,下一刻就可以因為一絲絲懷疑将你打入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繼續支持。

劇情已經被小豔豔加快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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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甲的聲音,兵器的聲音,櫃子倒塌的聲音還有很多其他的聲音,随着腳步聲紛紛充斥在王府裏,紛雜得讓人心中忐忑不安。

一身雍容華貴裝扮的信王妃端坐在王府正院裏,帶着作為皇家女人該有的驕傲和尊貴。府裏所有的女眷都跟在信王妃身後。

正院裏坐在信王妃下端的是這次帶旨搜查王府的禦史臺柳大人,他精瘦而寡恩的臉上帶着信心十足,整個人好整以暇的喝着香茶,似乎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顧清蕊看着這般胸有成竹的禦史臺柳大人,心中一陣冷笑。

看來,這個禦史臺已經監視信王不止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只可惜,他惹怒的是一只兇殘的獵豹。

而,顧清蕊也再一次見識到了信王的冷酷。

一句話都沒有,任由這些事情将整個信王府翻個底朝天,讓所有女眷都活在膽戰心驚中。

“讓信王妃這般受驚,實乃柳某的過錯。”柳大人品着茶,眼神在女眷身上溜了個遍,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帶着絲絲得意的猖狂。

信王妃冷笑一聲,睥睨着柳大人,厲聲道:“柳大人乃是奉了皇上的聖旨而來,臣婦受驚算不得什麽,臣婦相信陛下乃聖明仁君,絕不會信了奸佞小人的污蔑。”

柳大人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同樣冷笑着說道:“是嗎?其實信王爺的罪過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信王妃倒是不用擔心什麽,只可惜了兩位嫡女和一幹女眷們這般如花美人兒,将來充了官妓實在可惜呀!”

柳大人這一番話,頓時讓屋子裏十幾個嬌美的美人兒慘白了面色,就連信王妃都免不了有些懼意。

“娘親,潤雨(潤雪)害怕。”兩個嫡女緊緊的依偎在信王妃身邊,發出怯弱的聲音。

信王妃握着兩個嫡女稚嫩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吧!你父王會沒事的。”

兩個嫡女小臉慘白的點了點頭,明顯還是很驚恐。

而其他人,她們雖然窩在後院裏鬥狠,但是真正的凄涼悲慘卻是沒有遭遇過。猛然這樣一聽,加之這此刻未知的一切,心中的懼意更濃。

看着美人兒慘白得楚楚可憐的面容,眼底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顧清蕊呲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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