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雄可都是騎馬。”
梁珍眨巴着大眼睛想了一會兒,認真地說道:“好像是哦!”
信王和顧清蕊對視一笑。
不一會兒,馬車就駛入了皇宮裏。
今日皇上設宴,宮裏早早地就張燈結彩,滿目的大紅燈籠,滿目的喜氣洋洋,就連覆蓋着雪的地面都被清理得一層不染,一些宮道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紅色地毯,奢華而不失莊嚴。
“見過王叔。”一個剛剛在發育期的,略有點清脆又有點低的少年聲音傳來。
忽地一把,梁珍掀開了馬車簾布,便看見了站在宮門前的少年,白如冠玉的俊秀面龐,玉冠束發,身穿皇子蟒袍,身影俊偉。
這麽一瞧,當真是溫潤如玉的俊秀兒郎,讓人悅目心動。
梁珍笑盈盈地嬌甜聲問道:“皇子哥哥,你是專門在這裏等珍兒嗎?”
顧清蕊低頭恭敬聲道:“臣婦見過六皇子。”
“寧側妃不必多禮。”梁天豪目光落在笑得明豔動人的梁珍,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柔聲喚道:“珍兒。”
她的名字,他咬得很慢,雖然處在變聲期的他嗓音不好聽,但是仍然被他渀佛吟誦着一曲詩賦一般念出。
不知道,這厮私下裏怎麽練就着嗓音呢!
梁天豪大步來到了馬車前,對她伸出了手。
梁珍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入了梁天豪的手中,有他半抱着下了馬車。
站定後,梁天豪又自然而然的牽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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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梁珍這個現代人來說,這樣的親密都是屬于親人間的親密。而且,由于她本就裝的是傻子,更沒有覺得這樣的親密有何不對。
但是這不代表別人沒有想法。
比如,信王和騎馬跟在後面的梁擎蒼。
梁擎蒼定眼看了一眼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信王微微眯着眼掃了一眼親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漫不經心地說道:“六皇子今年十三,眨眼間當年的小孩兒都成人了,王叔都老了!”
梁天豪在信王壓迫的目光中一片從容,笑着回答:“天豪,還非常稚嫩,很多事情都要王叔指點教導。”
“見過六皇子。”梁擎蒼翻身下馬,來到了梁天豪面前,單膝跪地,見禮出聲。
他的聲音锵有力,語氣也恰到好處的恭敬。可不知為什麽,已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勢。這種威勢,不是駕馭過千軍萬馬的将軍,斷不可能有!
梁天豪上前扶起梁擎蒼,帶着幾分親密的說道:“按禮天豪應該喚你一聲堂哥呢!”
看着在冰天雪地裏虛僞做作的幾人,梁珍就忍不住上前拉了梁天豪的手,嬌嬌地說道:“皇子哥哥,外面好冷。”
說着,就把梁天豪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不滿地說道:“珍兒的臉都凍疼了。”
雪,再美,也掩蓋不了它冷冰冰的事實。
梁天豪看着撒嬌的梁珍,低笑道:“好,我們馬上就進去。”說完,轉身對着身後的三人點了點頭,親密的拉着梁珍往宮裏走去。
信王目光幽深的望着漸行漸遠的梁天豪和梁珍,看着梁天豪時不時親密的扭扭梁珍的小鼻子,眉頭一蹙,但到底也沒有說什麽,下了馬車,往禦書房而去。
等他們到了禦書房,經過宮人的通傳見到皇上時,六皇子和梁珍早已在禦書房了。
皇宮上下都知道皇上和六皇子待梁珍不同,念着她腦子不好,所以也都縱容着她這份特別。
畢竟,一個什麽都不懂得傻子,還對某些人構不成威脅。
“見過皇上。”三人恭敬的行禮。
梁皇蒼老的臉上因為充斥着喜氣,看上去十分的精神矍铄,就連平日裏稍顯暗沉的聲音都清朗了不少,道:“皇弟呀!你有一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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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待信王說話,梁皇又道:“這犬戎送來了和親佭書,并且犬戎公主在和親佭書裏更是直接表示希望能嫁給黑騎将軍,這次能降伏犬戎為梁國立下汗馬功勞,黑騎将軍功不可沒呀!信王有一個好兒子呀!”
“皇上謬贊。”信王恭敬的回答。
“黑騎将軍上前來,讓朕看看。”梁皇愉悅的聲音在禦書房裏響起。
梁擎蒼矯步上前,單膝跪地,道:“臣梁擎蒼見過吾皇。”
“擡起頭來。”梁皇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梁擎蒼依言擡起頭,目光清湛而精銳的望着梁皇,見梁皇雖然鬓發發白,面容也呈現出老态,但是在金黃色龍袍的襯托下,顯出一種不言而喻的高貴身份。
梁皇看着态度不卑不亢,氣勢從容的梁擎蒼很滿意地說道:“朕打算将不日抵達的犬戎公主,賜婚與你,你可有意見?”
梁擎蒼恭敬的磕頭,言語懇切地說道:“感謝皇上的隆恩”
“好,等犬戎公主過了門,朕再為你選幾個美人送去,這在邊關耽誤多年,男兒不僅要保國,更要為家族開枝散葉。”梁皇一臉慈愛的說道。
“皇上教導得是。”梁擎蒼依舊是那副從容淡定的礀态,沒有絲毫的不滿意。
“好無聊,皇上伯伯,珍兒想和皇子哥哥一起出去玩。”梁珍上前牽住了梁皇的衣袖,搖晃着衣袖,撒嬌地說道。
這麽多年,就這丫頭不害怕自己,不是刻意讨好自己,更何況這樣一個傻子對他和他的王朝不會産生任何影響,他也樂得有個孩子這般親近自己,所以對她自然是格外疼愛,便面露慈愛地說道:“去吧!”
梁珍抱着梁皇的胳膊,格外甜膩地說道:“皇上伯伯最好了,珍兒最喜歡皇上伯伯了。”
皇上扭了扭梁珍圓潤的小臉上,道:“也不知道上次是說最喜歡皇子哥哥了,這會兒又改口了。”
梁珍嘻嘻一笑,可愛的辯解道:“皇子哥哥和皇上伯伯都是珍兒喜歡的人呢!”
梁皇拍了拍梁珍的小腦袋,道:“好了出去玩吧!”
“兒臣,告退。”梁天豪行禮後,便領着梁珍走出了威嚴的禦書房。
——————
梁珍坐在秋千上晃蕩着兩只沾了雪的繡花鞋,低垂着腦袋,漆黑的發絲壓着圍繞在脖頸處的兔兒毛圍脖,讓人有一種很想觸摸的感覺。
梁天豪輕輕地為她推動着秋千,目光一直落在那在陽光下熠熠發光的發絲上,關心的問道:“珍兒,怎麽了?”
以前,這個小丫頭可很少這樣安靜的耷拉着小腦袋,這模樣就像受了委屈一般。
梁珍扭過小腦袋,眼眶紅紅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兒。
這還是梁天豪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梁珍,心中一緊,一項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着急,問道:“珍兒,怎麽了?告訴皇子哥哥,誰欺負你了?”
梁珍抽噎了起來,可憐巴巴的說道:“皇子哥哥,大哥要成親了。珍兒,害怕!”
梁天豪猜誰的心思,也無法猜了梁珍的心思。這梁擎蒼要成親了,她害怕什麽?
梁天豪看着這般傷心的梁珍,伸手抹上了她柔軟的發絲,反複在手中揉搓了幾下,臉上帶着滿意的溫柔,柔聲說道:“告訴皇子哥哥,珍兒,害怕什麽?”
梁珍哽咽聲道:“珍兒害怕嫁人。”
梁天豪低笑一聲,道:“傻瓜,這有什麽好害怕的。”
梁珍見梁天豪不在意的模樣,激動地搖起頭來,語氣也急切了起來:“皇子哥哥,珍兒知道自個兒腦子不好使,珍兒害怕嫁人。”
梁天豪聞言,溫柔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這誰在珍兒面前嚼了舌根子?要是讓本皇子知道了,定也要讓他腦子變成有病。
這樣的想法從梁天豪腦子裏一閃而過,繼而,他朗笑着揉了揉她紅彤彤的臉蛋,道:“我的珍兒聰明着呢!誰娶了珍兒,那就是他前輩子積下的福氣。”
不知為何,這樣說着,又想到以後珍兒會對別人萬般依賴,會對別人笑顏如花,會關懷備至的看着別人,會對別人撒嬌賣乖,越想梁天豪心底越是膈應。
單純而美麗的珍兒,只有天下最出色的男兒才能護她一生平安快樂。
梁珍看着明顯神游的梁天豪,生氣的哼了一聲,撅着一張小嘴,站起身往外走。
梁天豪拉住了梁珍的小手,見她生氣的想要甩開,用了力氣,搓了幾下,道:“瞧,珍兒手這樣涼。”
梁珍見梁天豪細心地給她搓着手,還一臉讨好的笑容,就算再生氣也生不起來,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嬌聲說道:“皇子哥哥,珍兒不想嫁人。”
“不嫁就不嫁。”梁天豪寵溺地說道。
梁珍咬了咬嘴,小聲問道:“要是皇上賜婚怎麽辦?就像大哥,珍兒能拒絕嗎?”
梁天豪眉頭也蹙了起來。是呀!要是父皇賜婚,誰能拒絕?
“算了,想了也白想,大不了到時候,珍兒在地上打滾,又哭又鬧,撒撒嬌,皇上伯伯最疼愛珍兒,一定不會給珍兒賜婚的。”梁珍笑盈盈地說着,美麗的小臉上盡是嬌蠻。
梁天豪雖然心中清楚如果父皇真的賜婚,皇命不可違,就算她如何打滾撒嬌都是沒有用的。但是看着喜笑顏開的梁珍,怎麽也不願意點破真相。
梁珍心底是真的害怕被指婚,她将自己的意思給梁天豪說,只是希望他能在關鍵時刻幫一幫她,能将賜婚拖得久一點就久一點。
“珍兒,六皇弟。”一生金黃色五爪龍袍的太子,看着嘻嘻笑笑而來的兩人,心底很是羨慕。
“六弟見過太子。”
“珍兒見過太子。”
梁珍跟着梁天豪一起給太子行禮。
“起吧!”太子溫和地說道:“珍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梁珍笑盈盈的看着太子,甜聲說道:“謝謝太子,太子也越來越英俊了。”
太子笑着說道:“那本宮也謝謝珍兒的誇獎了!”
“不謝,不謝,珍兒說的是實話。”梁珍一派天真可愛的回答。
梁天豪恭敬的立在一旁,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太子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見她可愛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和地說道:“珍兒真是可愛。”
梁珍笑得眉眼彎彎,襯托得一張圓潤的小臉就像一顆飽滿的水蜜桃般,甜聲道:“謝謝太子誇獎。”
太子看着讨喜的梁珍,下意識的出聲問道:“珍兒,可願意去太子宮裏玩兒?”
說出口後,太子也覺得突兀,便又道:“算了,本宮最近比較忙。。。。”
未等太子說完,梁珍笑顏如花的挽着梁天豪的胳膊,撒嬌的說道:“皇子哥哥,我想去太子哥哥宮裏玩兒。”
梁天豪看着雙眼亮晶晶,小臉上一臉的期待,勾嘴笑了笑,對太子恭敬的說道:“能得到太子的邀請是珍兒的福氣。”
梁珍放開了梁天豪的胳膊,蹦蹦跳跳的來到了太子了身邊,挽上了太子的胳膊,甜甜地說道:“太子哥哥,我們走吧!”
梁珍和太子兩人漸行漸遠,梁天豪目光一直鎖在兩人親密挽着的胳膊傷感,臉色黑沉得可怕。
太子哥哥?!珍兒可從未這樣叫過梁正天!
“主子。。。”一直跟随在梁天豪身後的小太監,低低地喚了一聲。
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主子這般神情,定會誤以為主子對太子懷有敵意。這樣可不好!
梁天豪收起臉色的陰霾之色,轉過身去,背在身後交握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安靜的走了片刻。梁天豪來到了一處視野開闊處的亭子裏,定住了腳步,望着枝頭的積雪,低聲說道:“這是她第一次放開我,對別人親密。”
他的聲音很低,配上沒有壓抑的破啞之音,有一股子迫人的冷意。
看來珍兒是真的非常害怕嫁人,不然也不會這樣讨好太子。
哼!珍兒真是傻瓜。
太子又如何?他會讓珍兒明白,這個世界上能全力幫她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小墨子打小就跟在梁天豪身邊,也知道他這個主子樣樣都強,但是就是面對珍郡主的時候,腦子就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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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珍郡主。”梁珍剛剛和太子踏入太子寝宮,一個面如冠玉的俊秀男兒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梁珍睜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了一眼美男子,又迷惑的看向太子。
太子微笑着說道:“衡世子,免禮。”
梁珍也揚着小腦袋,學着太子的模樣,脆聲道:“衡世子免禮。”
衡世子起身,折扇打開,對着梁珍一笑,那一笑當真是豐神俊美,風雅無比。
梁珍嘴角抽了抽,這男人笑得太騷包了。
見梁珍發呆的模樣,太子莞爾一笑,拉着梁珍的手坐到了衡世子的對面。
衡世子俊美的臉上一直保着動人的微笑。
面對明顯一副花花公子模樣的男人,梁珍可沒有任何興趣,他偏頭打量起來太子寝宮。除了滿目的金黃和華貴,她并沒有覺出任何特別,或許滿屋子的金黃已經代表特別之處。
太子端起桌子上的茶,随意的呷了一口,道:“珍兒嘗一嘗桌子上的點心,味道甚美。”
梁珍小手指撚起一塊兒梅花型糕點,瞧了瞧,撇了撇嘴,放了下來,一臉的不屑。
“珍兒不喜歡就不吃,下次太子哥哥再給珍兒準備些其它點心。”太子邊說着,目光邊不經意的睨了一眼衡世子。
衡世子心領神會地挑了挑眉腳,聲音清朗地說道:“在下早就聽聞珍郡主之美名,今日一見果然名符其實。”
梁珍不屑的撇了撇小嘴,像個孩子似地吐吐舌頭,低聲道:“虛僞!”而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太子哥哥,你這裏好無聊,珍兒要去找皇子哥哥了。”
原來,這太子今日親近她竟然是拉她來相親。她真的為自己即将面對的婚嫁好好考慮一番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太子示人的敦厚只怕也存在水分。
她得找機會提醒提醒梁天豪。
“珍兒還未參觀過太子哥哥的寝宮吧!不如讓衡世子帶珍兒到處逛一逛,太子哥哥的寝宮可是很漂亮的。”太子笑着溫和出聲,一臉的純良,渀佛真的是出自一片好心。
不過,梁珍又不是真的傻子,豈會不明白太子的如意算盤。讓衡世子和她一起參觀太子寝宮,萬一參觀出什麽意外,她這個傻子只能認了。
梁珍嘟着一張美麗的小臉,清澈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衡世子,嫌棄地說道:“不要,他好醜,珍兒看着他就讨厭!”
毫不客氣地說完後,梁珍又笑眯眯地轉頭看着目光微沉的太子,道:“太子哥哥的寝宮全都是金黃色好刺眼,珍兒看着難受。”
不等太子說話,梁珍便蹦蹦跳跳的往門外走去。
突然,梁珍感到眼前有些模糊,伸手扶住了門框。
這下糟了!她這樣小心,還着了別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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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珍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清晰了一些,她就像一只被追趕的麋鹿向太子寝宮外跑去。
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在這樣骨幹。
此刻的她早已是人家陷進裏的獵物。
在她還沒有跑出幾步,就被一群宮人給圍住了。
她無路可逃。
“珍兒妹妹,為何這樣急切離開?”太子臉上依舊是敦厚的神态,只是帶着幾分冷邪光芒的雙眼格外瘆人。
梁珍甩了甩了迷糊的腦袋,搖晃着步子來到了太子的跟前,伸手揪住了太子的盤龍錦衣才站定了身子,難受地問道:“太子哥哥,珍兒好難受。”
太子嘴角勾起了冷笑,将梁珍的手從自己的袖子上掰開。
眼看梁珍就要被太子的用力掰動而跌倒,忽地,衡世子講跌倒的梁珍半摟在了懷裏。
貼到衡世子的身上,梁珍立刻哇哇的大哭起來,邊哭邊吼道:“我要見皇子哥哥,我要見皇子。。。。”
還未等,梁珍喊出下一句話,衡世子那雙潔白的手便捂住了梁珍的嘴。
眼淚和聲音都一起淹沒在衡世子的手中。
衡世子抱着癱軟了身軀,腦子開始迷糊的梁珍往屋子裏走去。
在昏昏沉沉之際,梁珍耳際傳來兩人低低的交談聲。
“我已經讓那邊的人給了他消息,一會兒,他定會來尋她,我會全力拖住他,你去他的寝宮把這事兒辦成,到時候他就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放心吧!這珍郡主雖然是個傻子,不過模樣倒是勾人。而且有了信王的支持,呵呵呵。。。。”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梁珍的腦子開始發蒙,渾身軟綿無力又時感燥熱無比。
靠!梁珍忍不住在心底爆了粗口。
春*藥——
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古代遭遇春*藥。
要是,把身子給了衡世子這樣的禽獸,不論真實情況如何,皇家都丢不起這個臉。
到時候,沒了貞潔的她,只能嫁給衡世子。
那麽,她這麽多年來以來的忍耐和謀算就都全部報廢了。
不行,不行。。。。。
梁珍強忍着迷糊,牙齒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舌頭,直到鮮血滲入牙縫,被她吞入了肚腹裏。
衡世子抱着梁珍躲在了一處門後,梁珍狠狠的咬着舌頭,保持着最後的清醒,她只能祈禱在她最後清醒耗盡之前,梁天豪能趕到。
不然,她真的可就生不如死了。
果然,不能小看了宮裏的任何一個人。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以身犯險,試探別人了。
就在梁珍一次又一次的啃咬自己的舌頭之際,捂住她嘴巴的手和固定她腰身的手緊了緊。
梁珍意識跟着清醒了一些。
門外,太子和梁天豪的聲音近在咫尺,她甚至都能透過門縫看到梁天豪那挺拔的身影。
可是,無論她如何想要掙脫,也掙脫不了衡世子一個男人的力量,只能強行被衡世子帶離了太子寝宮。
身子的燥熱越來越濃烈,她甚至都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衡世子。
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一個模糊的宮人悄悄的領着衡世子進入了梁天豪的寝殿。
這個太子和衡世子當真是用心惡毒。
如果她在梁天豪的寝殿裏失了身,誰人不知她和梁天豪關系最好,到時候,她一個傻子的話就完全沒有信服力了,那麽梁天豪就百口莫辯。
這樣梁天豪不僅得罪了信王,也為他的道德落下了嚴重的污點。
那麽,那個位置就可能與他一個無得之人毫無緣分。
那麽,如果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不是梁天豪,她就永遠不可能進入皇家的禦書房。
那麽,如果不能進入皇家的禦書房,她就永遠都不可能回到現代。
那麽,她就只能一輩子悲慘的生活在這裏。
這些想法在一瞬間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剜着梁珍的心,當她被衡世子放到了她熟悉的梁天豪的床上時,她整個人就像死人般回光返照了,頓時力大無窮的從床上蹦了下去。
對于梁天豪的地盤,她還是十分清楚的。梁珍十分順利的從一個花盆下來摸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手心。
梁珍不顧一切地揚聲大吼道:“來人啦!殺人啦!殺人啦!來人啦!”
猛然間,衡世子驚醒過來,不甘心的向前沖了一兩步,門外響起了兩聲咳嗽聲,衡世子憤憤地瞪了一眼舉着刀子梁珍,動作迅速的從窗戶跳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梁珍傻傻地瞪着空無一物的窗戶良久,直到外關的門被人踢開,直到梁天豪急切地聲音傳來,梁珍才如斷線的風筝般,陡然栽倒在地。
梁天豪看着懷裏小臉煞白,猶帶淚水的梁珍,再瞧見她嫩白小手上的血跡斑斑,心中充滿了憤怒,愧疚,還有深深的憐惜。
梁天豪眼底布滿了寒冰的陰戾,小心翼翼的抱着梁珍躺到了床上。
小墨子悄悄的遞上了傷藥,默默的退了出去。
梁天豪溫柔的擦拭着梁珍手心的刀傷,柔聲低語道:“對不起,珍兒,我早就該知道他對你不安好心,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打了這樣的主意,不過珍兒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任何想要傷害你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太子都不行。”
閉着眼的梁珍在接觸到梁天豪溫熱的手臂時,體內的燥熱促使她醒了過來。她的雙目赤紅,小臉都逐漸紅潤了起來,舌頭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幹涸的小嘴,迷離的喚了一聲:“皇子哥哥。。。。”
梁天豪擡眼瞧去,還未等他柔聲安慰,床上的梁珍便如一條滑溜溜的蛇鑽入了梁天豪的懷裏,柔軟的小嘴胡亂地親吻着梁天豪的臉頰,似乎在搜尋他的嘴唇一般。
梁天豪被梁珍突然其來舉動給鬧懵了,傻傻的任由她作為。
梁珍覺得這樣的接觸還是解不了她心中的渴望,身子越發扭動得厲害了,小手也急切地伸入了梁天豪的胸膛。
直到梁天豪還不是特別強壯的胸膛被兩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撫摸着時,他才清醒過來,大力推開了扒在他懷裏的梁珍。
此刻,他的面色有些潮紅,呼吸有些急促。
梁珍難受得不停扭動着身軀,還大力的撕扯着身上的裙裳,媚眼迷離,嬌軟呢喃着:“皇子哥哥。。。珍兒難受。。。皇子哥哥。。。”
在皇宮裏早已經知道識了女人滋味的梁天豪緊蹙着眉頭看着床上面染紅暈,媚眼如絲,衣衫半退,露出少許粉白酥胸,雙腿不斷磨蹭,礀态格外撩人的梁珍,一股子不該升起的燥熱陡然在腹部升起。
被這股子少年燥熱驅使的梁天豪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捉住了梁珍半露的酥胸,一對兒柔軟,彈性十足,□的酥胸被他握在掌心。
原來她早已不是小丫頭了,這對兒玉兔兒竟然如此的飽滿誘人。
“嗯!!好舒服。。。。”早已被□控制的梁珍挺起了胸膛,把自個兒的東西往梁天豪手中送着,翻動身軀,雙腿盤在了梁天豪的腰身,磨蹭着他的胯**間。
當某個物體膨脹起來,梁天豪猛然驚醒,就像被火烙了一般推開了媚态橫生的梁珍,連連退離了好幾步後,才平息了身體升起的火,欲*望的眼底才恢複了平靜。
他這是怎麽了?他怎麽會對自個兒的堂妹産生這樣的想法?
羞憤,迷惑的梁天豪緊了緊拳頭,放下了幔帳,又恢複了往日常态的出了房間,宣了宮裏的禦醫。
對外只宣稱是珍郡主吃壞了肚子。
這件事情,看似平靜的過去了,但是私底下卻是波濤洶湧。
太子結黨營私被梁皇發現,梁皇大怒當真朝臣的面,狠狠的批了太子一番,并且命其思過,一部分官員被拉出去斬了,還有的官員被抄家發配邊關。
而,梁天豪并沒有在太子失勢時脫穎而出,他依舊為人低調,看上去與人無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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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幸好這次有六皇子護着你,不然——”顧清蕊看着女兒甜美的面容,語氣半是無奈,半是擔憂的說道:“以後,千萬別再這樣做了。”
梁珍笑盈盈的依偎在娘親的懷裏,嬌俏的說道:“娘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這次珍兒也沒有任何損失。”
只有這樣,梁天豪才會加快手段對付太子。
只有這樣,她才更能早點找到回去的方法。
再過兩年,她行了古代的成人禮,她就是得嫁人,她不得不去算計。
所以,對不起了,梁天豪。
顧清蕊黛眉一蹙,嚴肅地說道:“沒損失,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失去了清白,若是沒了清白,你的下場是什麽,你想過嗎?”
梁珍伸手點了點娘親擰着的黛眉,甜甜一笑,道:“難道在娘親心中珍兒就這樣笨嗎?”
其實,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她寧可一死,也不會讓人白得了她的身子,讓她進退兩難,生不如死。
“記得,以後別舀自己的一生去賭任何事情。”顧清蕊看着機靈俏皮的梁珍,心中五味雜陳。
她的珍兒,小小年紀便已經學會了算計。是不是她太過分了,才讓她失去了孩子該有的純真和快樂?
“好了,娘親,珍兒做事有分寸的。”梁珍看着面露輕愁的娘親,用腦袋蹭了蹭娘親的肩膀,撲閃着大眼睛,一副撒嬌的可愛模樣。
顧清蕊見了女兒可愛的模樣,展顏一笑。
梁珍趕緊轉移話題道:“娘親,怎麽沒有看見爹爹和大哥?”
“他們兩父子出去打獵了。”顧清蕊伸手整理了一下梁珍雪白的狐貍毛圍脖,柔聲細語說道。
“哦!”梁珍看了看還飄着雪片的窗外,挑了挑眉頭,道:“這麽冷的天,哪裏還有獵物?”
“兩父子太久沒有見面,總得找機會親近一下。”顧清蕊将懷裏的小暖爐放入了梁珍的小手中。
梁珍雙手捧着暖和的小暖爐,不解地問道:“娘親好像格外看中大哥?”
“你父王年紀也大了,子嗣也單薄,誰能有出息,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事情。”顧清蕊絕美的小臉上浮出了淺淺的笑意,光是這份淺淡的笑意就足夠迷人心了。
梁珍輕輕的嘆口氣,附耳在娘親耳邊低語道:“娘親對這個大哥了解多少?”
“現在的他,娘親一點都不了解。”提起梁擎蒼,顧清蕊眉頭微蹙,露出幾分憂思,低聲呢喃道:“這麽多年沒見,人都會改變,只期望他能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到時候能顧戀我們母女幾分。”
梁珍看着娘親眼底露出的憂懼之色,心中升起了幾分迷惑和探究。
娘親很少這樣憂懼過?娘親為何這樣懼怕梁擎蒼?
這一次狩獵,持續了好多天。
而且,信王也沒有直接回京城別院,而是回了許久未歸的信王府。
在浩浩蕩蕩的隊伍中被衆人擁戴着,騎在馬上的信王懷中依偎着一個着了一身異域風情服飾,面容深邃,蓬松發絲微卷,披散在肩上,巧笑倩兮,煞是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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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珍心頭一緊,擡眼瞧去,雪花中傘下,娘親的臉上依舊保持着溫雅柔美的淺笑,如水的目光專注的落在信王身上,似乎并沒有他身邊的新歡一般。
這就是古代的女人和男人!
“爹爹。”梁珍甜甜的喚了一聲,笑得燦爛的奔向了信王。
精神抖擻的信王翻身下馬,對着馬上傲然的美人兒伸出了手。
美人兒嫣然一笑,嬌嗔道:“王爺,我可不是柔弱女子。”說着就利落的跳下了馬,手腕上和腰間的銀器叮當作響,別有一番風情。
“爹爹。”梁珍站在信王的身旁,又甜甜地叫了一聲。
信王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美人兒身上,摟了美人兒的腰肢,蹙眉對翩然而來的顧清蕊,冷聲說道:“天氣這麽冷,你們出來做什麽?”
顧清蕊溫雅一笑,上前牽了梁珍的手,柔聲說道:“妾身這就進去。”
“嗯!”信王淡淡地回了一句,摟着美人兒一起往院子裏走去。
直到信王和美人兒親密依偎的身影瞧不見時,顧清蕊才神色淡然的說道:“看來我們該換一個地方了。”
梁珍瞧了瞧娘親的面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娘親,您不生氣嗎?”
顧清蕊低嗤一聲,道:“男人,不就是這樣。”
梁珍也只是輕輕的嘆口氣,伸手握住了娘親的手,母女兩人相視一笑。
本來遠去的梁擎蒼忽然轉馬來到了顧清蕊母女面前,聲音低沉地問道:“冬日路上不安全,可否要擎蒼派人護送?”
顧清蕊愕然擡眸,眼底潋波蕩漾一瞬,須臾又恢複了平靜,笑着點了點頭,嬌聲道:“謝謝!”
梁擎蒼目光在顧清蕊含笑的容顏上微頓,又掉馬轉頭,只在雪地上留下了兩排馬蹄印。
裹了厚重大氅的顧清蕊路過信王的房間,順着屋子裏的歡聲笑語淡淡地望去,只見屋子裏的美人兒極為放蕩地跨坐在信王的身上。
信王容光煥發的臉上布滿了笑意,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
顧清蕊面色平淡,渀佛再看陌生人一般,蹁跹而去。
在踏上駛往京城郊外的馬車時,顧清蕊擡眼瞥見了馬車前後護着兩個黑甲騎兵,嘴角微微一勾。
看來,過去的情意并沒有白費!
馬車上,梁珍好奇的問道:“娘親,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爹爹會被那女子迷了心。”
顧清蕊側顏融在馬車的陰影裏,眼眸深斂,低聲說道:“怕?他願意折騰就随他折騰好了,這麽多年,他也該厭了我了。”
這話說得十分自然,渀佛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或許,娘親一直都存在這樣不安的想法。
梁珍抿了抿嘴角,不再言語。
京郊的院子一直都保持着溫馨款款,冬夜天氣格外的寒冷,所以早早的梁珍就洗漱後,鑽了暖和的被窩。
顧清蕊看了一眼挂在屋子裏的信王錦衣,冷冷一笑,吹了燈,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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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房間裏,一處黑暗的角落裏一個身形偏小的男子,聲音低緩地說道:“主子,最近四皇子在朝堂內外活動頻繁,很多大臣私底下都已經站在了四皇子的陣營。”
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來,道:“這是所有大臣的名單。”
梁天豪接過名單,将上面的名字看了一遍,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幾絲冷笑,沉聲道:“下去吧!”
“是,主子。”黑影消失在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