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審惡霸 (1)
☆、審惡霸
定遠縣縣衙的鳴冤鼓響了,頓時引來了許多定遠縣百姓,原來是展昭為了試鼓,而把定遠縣的惡霸皮熊抓到了縣衙門口,并且擊響了縣衙門口的鳴冤鼓,那些定遠縣百姓十分好奇,會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前來告那惡霸皮熊。
不一會兒,方申從縣衙裏出來問道:“是誰在擊鼓鳴冤啊?”展昭回答道:“是我。”方申轉過頭又看向了皮熊道:“皮二爺。”方申眼裏充滿了疑惑,展昭又對方申道:“他是我帶來的被告,不是來和你敘舊的,包大人到底升不升堂。”方申回道:“我馬上進去傳話,請你稍等。”展昭點了點頭。
縣衙後堂,方申向包拯傳話,包拯向方申問道:“那皮熊究竟是何許人,怎會讓你如此忌諱。”方申不回話,望了望呂縣丞。呂縣丞接話道:“皮熊也算得上是定遠縣的一霸,平日裏橫行霸道,魚肉鄉裏,不知道有多少人遭受他的欺淩啊。”包拯一拍椅子站了起來道:“呂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定遠縣的縣丞,怎會說出如此不堪之言。那皮熊既然是地方惡霸,縣衙難道就不能查明他的罪行,依法究辦。”呂縣丞回道:“大人,我雖是縣丞,但是縣衙之中還是由知縣大人做主,前幾任知縣沒有一個人敢動他,下官也是無能為力呀,請大人明鑒。” 包拯道:“呂大人,本縣看你也并非昏官惡吏無能之輩,那皮熊想必有所仗恃,方敢如此為非作歹,恣意妄為,你且說與本縣聽聽。”呂縣丞:“回大人,其實皮熊本人并無功名在身哪。可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是朝廷中權傾一時的高官,在今天的朝中,仍然有不少相知舊識,人脈極廣。”包拯毫不在乎的說道:“休說那皮熊之父已然過世,即便是依然在位又豈能縱容其子恣意妄為,只要是觸犯了國法,哪怕是皇親國戚本縣也要依法辦他。方申,傳令升堂。”
包拯坐在高堂上,一拍驚堂木,傳擊鼓鳴冤之人上堂,當然啦皓月也在堂上充當包拯的護衛,站在包拯的左側。展昭帶着皮熊來到堂上,沒想到那皮熊一改被抓時的示弱,喝聲道:“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爺從家裏揪到這兒來,趕緊給我拿下。”皓月看着這樣子的皮熊暗自好笑,沒見過如此不怕死的,這下該把我們的包大人氣急了吧,嘿嘿。不過這展昭看到我,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我想應該是疑惑我為什麽會跟在包拯的身邊吧。
看着皮熊在堂上吵着拿下,都快沖到高堂上了。于是包拯一拍驚堂木,喝道:“放肆,在本縣公堂之上容不得你任意張狂。”皮熊卻道:“你就是定遠縣新上任的知縣包大人吧,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包拯卻裝糊塗道:“本縣是認不得你,你且報上名來。”那皮熊卻不知收斂,還大聲的說道:“那你可聽好了,爺叫皮熊,我爹他老人家還活着的時候,乃是當朝二品大員。诶,幹什麽呀,趕緊給我把他拿下呀。”皮熊說完還暗自高興,以為包拯怕了他。誰知包拯一拍驚堂木道:“本縣乃朝廷命官,定遠縣七品知縣,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布衣百姓,倘若再如此大呼小叫,休怪本縣以咆哮公堂之罪當堂杖刑侍候。”
這一下驚堂木卻把皮熊給吓到了,知道收斂一些了。這時展昭開口道:“不錯,包大人跟其他官員的确不一樣,看來我把皮熊押對了地方。”包拯道:“原來是你,你與那皮熊有何糾紛,你又告他何狀。”展昭卻意外答道:“我跟他素不相識,只知道這個人欺壓百姓,作惡多端,展昭還從自己懷中拿出了一份狀子,說這是你們定遠縣民陳述他的罪狀,出首之人也已經畫押簽了字。包大人,請你過目。”皓月走到展昭身邊,接過展昭手上的狀子,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展昭。
皓月拿着狀子遞給了包拯,包拯看到那些罪狀氣急,一拍驚堂木:“大膽皮熊,既然你父生前功在朝廷,你就該謹言慎行,維護他的名聲,誰知你卻仗着他的餘威,犯下如此多的罪狀。一旦本縣查明屬實,定不饒你,來人啊,将皮熊押入大牢,待一幹人證指證無誤之後,立即升堂問罪判刑。”方縣衛:“是。”展昭看着押下去的皮熊對包拯說道:“包大人執法嚴明的确讓人佩服。”包拯:“你尚未告示本縣你究竟是什麽人。”展昭:“在下姓展名昭,字熊飛。”
縣衙後堂,展昭被包拯請到了縣衙後堂,此時的縣衙後堂根本沒有什麽人,展昭與包拯到了後堂就只有皓月以及包興在。包興看見展昭道:“原來你就是南俠展昭啊。老爺,南俠在江湖上可有名了,行俠仗義,武功高強,連老百姓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呀!我想只怕就只有那影俠能與之相比了”展昭卻笑道:“包管家你太擡舉我了,在包大人眼中展昭只不過是一個任意胡為的江湖人罷了,而那影俠才算是真正的俠義,他所做的俠義之事從來不留名,只知道他做完俠義之事後,都會有一彎金色的月牙标記。”
包拯有些尴尬道:“請恕本縣對江湖之事一無所知,不過衆人皆對展義士昔日作為津津樂道。本縣今日更是親眼目睹俠行義舉,足見展義士的确稱得上是,俠肝義膽、卓爾不群,可是那影俠究竟是何人。”展昭搖搖頭:“展昭也不知道,據說看見他的人很少,之所以被江湖人稱為影俠,正是因為他出手極快,就如一道影子般。不過包大人能留在定遠縣,确實是定遠縣百姓之福啊。”包拯道:“慚愧,那皮熊橫行多時,百姓飽受其苦,縣衙難辭其咎,本縣只是稍盡本分罷了。而且那鳴冤鼓乃是閻皓月所出的主意。”包拯說完用手指了指皓月。
展昭看着皓月道:“原來是皓月兄的主意,不錯。”皓月道:“不敢,南俠展昭大名,如雷貫耳。今日能見到你,真是在下三生有幸啊。”展昭又接着說道:“看皓月兄的打扮像是江湖中人,而且武功也不差吧,不知為何會跟随包大人身邊?”皓月望着展昭笑笑道:“不錯,我本是江湖中人,手裏還是有些拳腳功夫,至于什麽原因跟随包大人你以後就知道了,嘿嘿。”閻皓月心裏想到:‘展昭你再過不久也會跟随包大人的,而且還會引來一只老鼠的麻煩,呵呵。’
展昭走後,包拯着手調查皮熊的案子,對展昭所提的罪狀一一核實,确認皮熊的罪證給與判定,皮熊□□三年,他的家産全數充公。讓定遠縣的百姓出了口惡氣,并且讓他們相信了這世上還是有好官的。
作者有話要說:
☆、冤魂劉世昌
定遠縣的街道上,随處可聽見叫賣聲,丁六從趙大手中得到一批瓦盆、瓦罐,在大街上擺攤叫賣着,生意還不錯。張別古前幾天把自家的洗腳盆打碎了,看見丁六的瓦盆生意還不錯。
“哎喲,丁六啊,你何時在這裏擺攤賣起瓦盆、瓦罐來啦?”張別古好奇的問着丁六,還四處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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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是張大爺呀,我也是從趙大手裏得到的這批貨,才來擺攤的,一窯子的瓦盆、瓦罐他全讓給我啦,給我占了便宜。”丁六說道這裏,還掩飾不了他的一臉高興。
“趙大是不是瘋啦,他可是從來沒讓別人占過便宜,簡直是掉進錢眼子了。”張別古一臉的不相信,那趙大會讓丁六便宜。
“那趙大不是瘋啦,而是發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發財了,現在連瓦窯都不燒了。這兩口子日子過得可快活了,嘿嘿。”丁六十分羨慕趙大那兩口子過上了好日子。
“哦,我那個洗腳盆啊,前幾天打碎了,今天正好買一個。丁六啊,你就幫我挑一個吧。”張別古看了看丁六的那些瓦盆,不知該挑哪個。所以就叫丁六幫他挑個瓦盆。
“好呢,張大爺你稍等,我給你看看。”丁六興高采烈地幫着張別古挑着瓦盆,最後跳到了一個黑得發亮的烏盆給了張別古:“這個烏盆怎麽樣。”
“這個,這個烏盆黑呼呼的總覺得不幹淨啊。”張別古心裏不太願意。
“哎呀,反正您是洗腳又不是盛湯。”丁六舉着烏盆遞給張別古。
“嗯,你說得也是,好吧,就這個烏盆了。”張別古說完,把錢付給了丁六,便把烏盆抱回了家。
“大冬天的,舒舒服服的燙個熱水腳。”張別古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烏盆裏加着熱水。
張別古來到床邊,把腳泡進烏盆裏,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哎呀,好臭······”而此時烏盆裏的水變成了血紅色,出現了一張男人臉,吓得張別古驚慌的朝屋外跑去。誰知他跑到了門邊,怎麽也打不開那道門,更是吓得他癱在了地上。
“你是鬼······”張別古驚恐的指着那烏盆。
“不錯,我是鬼,而且還是個冤死鬼。”那烏盆開口道。
“不是說冤有頭、債有主嗎,你去找殺害你的人,為什麽要找上我。”張別古更是驚恐。
“我想要你帶我去縣衙,去向包大人伸冤。”
“不,我不不,我不去,我不去啊。”張別古渾身發抖。
“如果你不去,我就一輩子跟着你,鬧你一輩子。永不放過你,讓你永遠不得安寧。”烏盆那惡狠狠的語氣直達張別古的心底。
最後張別古被逼無奈,只有捧着烏盆到縣衙去擊鼓鳴冤,一路上張別古邊捧着烏盆邊和它說話,讓張別古周圍的百姓都以為他是瘋子,頓時讓張別古十分的郁悶,因為只有他才能聽見烏盆在說話。
而此時縣衙後堂,包拯接到來至朝廷的文書,說三年之期已到,定遠縣的縣令不久便至,包拯也将趕往端州任知州,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就聽見鳴冤鼓響了,包拯只有先升堂了。
“方申,傳令伸堂。”
“是。”
“皓月,你也随我一起去。”
“是,大人。”
包拯坐在公堂上一拍驚堂木:“帶擊鼓鳴冤之人上堂。”
不一會兒張別古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草民張、張別古叩見青天包大人。”張別古有些驚慌道。
“張別古,你來縣衙擊響鳴冤鼓,是否有狀要告。”
“是,不是,是,是。”
“你且休要驚慌,究竟是也不是,你且慢慢講來。”
“那個鼓是我敲的,可是告狀的不是我。”
“哦,那要你代為擊鼓之人,因何未随你同上公堂。”
“他,他來了,來了。”張別古把烏盆舉給包拯看。而公堂上的衆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沒見到人,就見張別古舉個烏盆,堂上的衆人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皓月卻明白了張別古的意思,那張別古更本是被冤魂纏身了,因為在張別古手裏的烏盆,皓月感覺到了很重的陰氣氣,但是卻感覺不到那鬼魂。想必是被那縣衙門前的門神給擋住了吧,看來只有下堂後再與大人說了,所以張別古這一次白來了,因為鬼魂沒跟着張別古進來。
包拯看着公堂之上衙役們的說話聲,于是一拍驚堂木:“肅靜。”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是說要告狀的是這只烏盆。”
“是,大人,盆啊,包大人就在公堂上面,有話你就跟他說吧!盆,你說話呀,你說話呀。哎呀,盆啊,我把你給帶來了,你怎麽不說話呀?”
“大人哪,這個鼓是他讓我橋的呀,剛才他在外面,還一個勁的跟我說話呢!您說現在他怎麽不吭聲了。”
“張別古,本縣要問你幾句話。”
“草民聽着呢。”
“你可有妻小家人。”
“沒有,我就是孤老頭子一個。”
“那麽你可有熟識的朋友。”
“有,前、前街那個賣炊餅的老王,去年春天的時候我們下過幾盤棋。”
“嗯,年事漸長,又無親人難免胡思亂想,要多找人說說話,消除心中的煩悶,回去吧!”
“是。”張別古不在言語走出了縣衙。
張別古走後皓月便請包拯到後堂單獨說話。“大人,那烏盆有古怪,當時我看見那烏盆籠罩着一層很濃的怨氣,看來烏盆伸冤是真的,而且那名冤魂肯定死得很慘。至于那冤魂沒有現身,我想是因為縣衙門前的門神根本就沒讓那冤魂進來,所以在堂上沒有出現。我想那張別古還會再來的,到時那張別古可能會有所要求,到時希望大人能同意,這樣才能為那烏盆冤魂伸冤。”皓月鄒着眉頭,還在想着那烏盆冤魂。
“皓月,你确定。”
“大人,我确定。”
“如果真的是冤魂,本縣一定為那冤魂伸冤。”
“方申,傳令下去,如果那張別古再來擊鼓鳴冤,就速來通知本縣。”包拯向門外的方申吩咐道。
“是。”
定遠縣大街看不見的地方,張別古埋怨烏盆冤魂不厚道,在公堂上也不現身,害得他在包大人面前尴尬。
“我說你這盆吧,當初要我帶你去見包大人是你吧。到了公堂之上死不開口的還是你吧,還得所有人全拿我當瘋子。”
“你不能怪我,剛才是因為縣衙門口的門神吧我擋住了,我根本就沒進去。”張別古聽後回頭悄悄的往縣衙門口望了望,什麽也沒看見。
“別看啦,你是活人,怎麽會看得到呢?”
“那我是看不到,那門神不讓你進去,我有什麽辦法。”
“包大人是定遠縣的一縣之長,只要他親自寫下放行字條蓋在盆上,門神就會讓我進去了。”
張別古一下把盆丢在地上:“你呀你,越說越玄了,包大人要是聽見你說這一套,我非挨板子不可。”
“不,包大人是個清官,他會聽你的。”
“不去,不去。”張別古連忙搖了搖頭。
“哎呀,你就好人做到底,我求你了,張老爹。”
“很少有人叫我老爹呀!”張別古蹲了下來。
“老爹,只要你能讓我向包大人告狀,要我叫你什麽都行啊。”
“我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死得挺慘的,我說這時候,我不幫你誰幫你呀!”
“多謝老爹。”
“先別急着謝我,包大人要不聽我這一套,不聽你這一套,那你可也別賴着我啊!”
“是是是,老爹,你快去吧!”
于是張別古帶着烏盆有來到了縣衙門口,一手拿着鼓棒,一手抱着烏盆,正準備再次敲響鳴冤鼓。結果被一名守護縣衙的衙役阻止了。正巧方申從縣衙裏出來看見了張別古,便道:“诶,我說你怎麽又來了。”
“這會呀,無論如何得請官爺幫幫忙······”
縣衙後堂,方申把張別古的原話傳達給了包拯。
“哦,他要本縣寫下條子放行。”
“是。卑職覺得有些荒唐,可是大人您交待過,對待來縣衙的老百姓要盡量忍讓,所以······”
一旁的包興開口了:“他根本就是一個老瘋子嘛,老爺你就別理他了。”而旁邊的呂縣丞也開了口:“下官也認為張別古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當作笑話也就罷了。大人如果信以為真,那反而倒顯得縣衙誤信鬼神之說,只怕不宜呀!”皓月卻在一旁笑了笑,搖了搖頭。
“大人,你就看在那張別古年老無依的情況下,幫他一下又何妨,大人現在也沒什麽事情纏身,就和張別古聊聊又如何呢,反正那張別古也沒什麽惡意。”
“那好吧,你們也別說什麽了,倒不如照他之言一一照做,大家就當一場戲如何。”包拯笑了笑,衆人也只有遵命。
于是張別古把放行字條蓋在盆上,進了縣衙後堂。“張別古,你的要求本縣也已做到,可以讓你那烏盆開口伸冤了。”
“盆啊,你說話吧。盆啊,你說話呀!我說盆啊,你別戲耍我了,趕緊說話呀。包大人,這剛剛在院裏他還跟我說話來着。”
“張別古,若依常理而言,這烏盆乃是死物豈能開口說話,本縣見你一再堅稱它能開口,故而讓你一試再試,如今你該知道,那只是你妄聽妄想而非事實,你還是回家去吧。倘若你依然認定,這烏盆能夠口吐人言,再來找本縣如何。”張別古只有點了點頭出了縣衙。
張別古出了縣衙,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下就把烏盆摔在了地上。
“哎喲,你幹嘛這麽摔我。”
“摔你是輕的,我應該找一個大鐵錘,把你給砸得一片一片的,我看你就是成心跟我過不去。哼,你先說什麽那個門神不讓你進去,包大人給你寫了放行條了,你進去了吧,怎麽到了堂上又成了啞烏盆了,我看明白了,你非得把我整死了你才踏實。”
“對不起,老爹,我有苦衷的。”
縣衙後堂,皓月與包拯說着悄悄話。“大人,那張別古肯定還會來,因為就在剛才我感應到了那烏盆冤魂進來了,只是因為這冤魂赤身露體,沒臉見大人,所以才沒現身。我想這次那冤魂會叫張別古去壽材鋪給他買一套紙紮的衣服燒給他,才會再次到堂伸冤。”
“哦,看來這烏盆冤魂還很懂得禮數,好,我倒要看看這烏盆冤魂是何模樣,又有什麽樣的冤屈。”
縣衙外張別古為烏盆冤魂燒去了紙紮的衣服。“多謝老爹,我們可以去了。”
“好,希望這次你不要在不現身。”
正在縣衙門口的方申看見張別古又來了便道:“張別古,你不用再敲了,進去吧。”張別古幹巴巴的笑道:“官爺在這兒等着我啊?”
“诶,我說你到底進不進去啊。”
“啊,去,去。”
縣衙後堂,“包大人,我又來了,包大人。”張別古把烏盆遞給包拯看,只見包拯那額間的彎月瞬間亮了起來,但很快就不亮了,衆人都沒瞧見,就只有皓月看見了。“這大人果然有日審陽、夜審陰的能力。”皓月暗暗想道。
“且慢。”包拯看着張別古正要跪下,便阻止道。
“包大人,這回烏盆一定能說話了。”
“本縣相信也是如此,你們都退下,皓月留下,本縣要與這烏盆說說話。包興,你也下去,關上廳門,不得有任何人在外偷觑。”
“是,關門。”
“烏盆冤魂,你可以現身了。”只感覺有一怪風刮過,那烏盆就現出了一個鬼魂。
“包大人,你真能看見我。”
“本縣自幼便能見到常人所見不到的鬼魅靈魂,而且本縣身邊的皓月也能看見你,所以我才讓他留了下來。只是,涉及怪力亂神,所以本縣才沒向其他人說過,皓月也是自幼能看到這些。”皓月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包大人我冤枉啊。”
“你且先不要激動,将你的姓名報上,你的冤情向本縣細細道來。”
“我叫劉世昌,是濠州人。家傳經營珠玉生意,誰知道原本打算進定遠縣城過夜,卻因為城門關閉錯過了宿頭。”
“入夜宵禁關閉城門本是常規,你又是前往何處投宿。”
“城門外有一座瓦窯亮着燈火,我就想去借住一晚,誰知卻走上了枉死之路。那趙大假獻殷勤讓我在他家中過夜,夫妻二人熱心招呼我用餐,我只當是遇見了好心人,誰知他們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我的随身行囊。趙大原本靠燒制瓦盆為生,将我屍骨燒成灰燼,混入陶土之中制成瓦盆,毀屍滅跡。直到張別古把我買回家,才終于有人聽見我的聲音。”
“你一縷冤魂附在這烏盆之上,才無法投胎轉世。至于那張別古,或許是與你在前世有某種淵源,才能與你互通訊息。”
“包大人,我死得冤枉,求包大人一定要治那趙大夫婦的罪,為我伸冤啊。”
“你在濠州可還有親人。”
“有,我有妻子兒女,可是他們又怎麽知道,我已經被人害死,成了冤鬼呀?”
“好,你且把家中情形詳細告訴本縣,那趙大奪去的錢財也一一說明,本縣自會想辦法偵破此案,替你伸冤。”
“謝青天包大人。”
“皓月,你先把趙大夫婦押回縣衙再行定奪。”
“是,大人,我這就去。”
包拯立即出條文緝拿趙大夫婦,沒過多久,皓月便把趙大夫婦緝拿歸案,并且嚴加訊問,但卻沒有問出口供。皓月也只有将此事禀告了包拯,包拯沉思了半響,便吩咐:“先将趙大帶下去,不準與他妻子王氏見面,順便把王氏帶來。”
“王氏,你丈夫供稱陷害劉世昌,全是你的主意。”包拯哄騙王氏,讓她以為被自己的丈夫趙大所出賣。
果然,那王氏聽後,惱恨丈夫,便供出趙大是如何害死劉世昌,并且畫了押,按上了手印。第二天公堂上,包拯一拍驚堂木:“趙大你還不快将謀害濠州商人,劉世昌的罪行從實招來,你的妻子已經招了還畫了押。”
誰知那趙大也是個狠人,死活都不肯招供。于是包拯下了“狠藥”說道:“本縣若無十足把握,又豈會将你們二人緝捕歸案,你們本是靠燒制瓦窯為生,又如何在一夜致富,還将所有的瓦盆、瓦罐全部出清,生活也變得十分奢華,顯然是得了不義之財。而且本縣也在你家搜出了一些金銀、珠玉與那濠州州衙送來的錢莊金鋪清單完全吻合,這清單正與那失蹤的劉世昌随身所帶的行囊裏的東西一模一樣,難道這還不能證實,是你們夫妻二人為了謀奪錢財殺害劉世昌的罪證。”
“大人如你所說是我們謀害劉世昌,可是那屍體呢。”趙大如是說道。
包拯怒急一拍驚堂木:“你還敢提及此事,你二人為了毀屍滅跡狠下心腸,将他的屍首燒成灰燼制成瓦盆,是也不是,那張別古抱着烏盆前來告狀,本縣雖未曾見到他所聲稱的冤魂,卻發現烏盆落地不碎,若不是陶土之中混合了人骨燒制而成,又豈會如此堅硬耐摔。如今你二人的罪行已被揭穿,卻猶然不肯認罪,難道就不怕那劉世昌的鬼魂,向你們報仇索命。”
包拯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堂上衆人忽然感覺一陣陰風飄過,而趙大夫婦也互相對望了一眼,沒想到趙大二人各自大叫一聲,他們夫婦二人本跪在一起的,在這一聲大叫後,他們竟吓得不輕。堂上衆人都感覺很奇怪,就只有包拯與皓月知道怎麽一回事。原來趙大夫婦二人看到的是冤魂劉世昌,所以才尖叫連連。最後趙大夫婦只有認罪畫押被判秋後處決。包拯斷明烏盆案件,可謂是遠近聞名,百姓們都在傳他正直無私,斷案如神,有了夜審陰、日審陽的傳言······
定遠縣的街道上,随處可聽見叫賣聲,丁六從趙大手中得到一批瓦盆、瓦罐,在大街上擺攤叫賣着,生意還不錯。張別古前幾天把自家的洗腳盆打碎了,看見丁六的瓦盆生意還不錯。
“哎喲,丁六啊,你何時在這裏擺攤賣起瓦盆、瓦罐來啦?”張別古好奇的問着丁六,還四處望了望。
“喲,是張大爺呀,我也是從趙大手裏得到的這批貨,才來擺攤的,一窯子的瓦盆、瓦罐他全讓給我啦,給我占了便宜。”丁六說道這裏,還掩飾不了他的一臉高興。
“趙大是不是瘋啦,他可是從來沒讓別人占過便宜,簡直是掉進錢眼子了。”張別古一臉的不相信,那趙大會讓丁六便宜。
“那趙大不是瘋啦,而是發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發財了,現在連瓦窯都不燒了。這兩口子日子過得可快活了,嘿嘿。”丁六十分羨慕趙大那兩口子過上了好日子。
“哦,我那個洗腳盆啊,前幾天打碎了,今天正好買一個。丁六啊,你就幫我挑一個吧。”張別古看了看丁六的那些瓦盆,不知該挑哪個。所以就叫丁六幫他挑個瓦盆。
“好呢,張大爺你稍等,我給你看看。”丁六興高采烈地幫着張別古挑着瓦盆,最後跳到了一個黑得發亮的烏盆給了張別古:“這個烏盆怎麽樣。”
“這個,這個烏盆黑呼呼的總覺得不幹淨啊。”張別古心裏不太願意。
“哎呀,反正您是洗腳又不是盛湯。”丁六舉着烏盆遞給張別古。
“嗯,你說得也是,好吧,就這個烏盆了。”張別古說完,把錢付給了丁六,便把烏盆抱回了家。
“大冬天的,舒舒服服的燙個熱水腳。”張別古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烏盆裏加着熱水。
張別古來到床邊,把腳泡進烏盆裏,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哎呀,好臭······”而此時烏盆裏的水變成了血紅色,出現了一張男人臉,吓得張別古驚慌的朝屋外跑去。誰知他跑到了門邊,怎麽也打不開那道門,更是吓得他癱在了地上。
“你是鬼······”張別古驚恐的指着那烏盆。
“不錯,我是鬼,而且還是個冤死鬼。”那烏盆開口道。
“不是說冤有頭、債有主嗎,你去找殺害你的人,為什麽要找上我。”張別古更是驚恐。
“我想要你帶我去縣衙,去向包大人伸冤。”
“不,我不不,我不去,我不去啊。”張別古渾身發抖。
“如果你不去,我就一輩子跟着你,鬧你一輩子。永不放過你,讓你永遠不得安寧。”烏盆那惡狠狠的語氣直達張別古的心底。
最後張別古被逼無奈,只有捧着烏盆到縣衙去擊鼓鳴冤,一路上張別古邊捧着烏盆邊和它說話,讓張別古周圍的百姓都以為他是瘋子,頓時讓張別古十分的郁悶,因為只有他才能聽見烏盆在說話。
而此時縣衙後堂,包拯接到來至朝廷的文書,說三年之期已到,定遠縣的縣令不久便至,包拯也将趕往端州任知州,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就聽見鳴冤鼓響了,包拯只有先升堂了。
“方申,傳令伸堂。”
“是。”
“皓月,你也随我一起去。”
“是,大人。”
包拯坐在公堂上一拍驚堂木:“帶擊鼓鳴冤之人上堂。”
不一會兒張別古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草民張、張別古叩見青天包大人。”張別古有些驚慌道。
“張別古,你來縣衙擊響鳴冤鼓,是否有狀要告。”
“是,不是,是,是。”
“你且休要驚慌,究竟是也不是,你且慢慢講來。”
“那個鼓是我敲的,可是告狀的不是我。”
“哦,那要你代為擊鼓之人,因何未随你同上公堂。”
“他,他來了,來了。”張別古把烏盆舉給包拯看。而公堂上的衆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因為沒見到人,就見張別古舉個烏盆,堂上的衆人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皓月卻明白了張別古的意思,那張別古更本是被冤魂纏身了,因為在張別古手裏的烏盆,皓月感覺到了很重的陰氣氣,但是卻感覺不到那鬼魂。想必是被那縣衙門前的門神給擋住了吧,看來只有下堂後再與大人說了,所以張別古這一次白來了,因為鬼魂沒跟着張別古進來。
包拯看着公堂之上衙役們的說話聲,于是一拍驚堂木:“肅靜。”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是說要告狀的是這只烏盆。”
“是,大人,盆啊,包大人就在公堂上面,有話你就跟他說吧!盆,你說話呀,你說話呀。哎呀,盆啊,我把你給帶來了,你怎麽不說話呀?”
“大人哪,這個鼓是他讓我橋的呀,剛才他在外面,還一個勁的跟我說話呢!您說現在他怎麽不吭聲了。”
“張別古,本縣要問你幾句話。”
“草民聽着呢。”
“你可有妻小家人。”
“沒有,我就是孤老頭子一個。”
“那麽你可有熟識的朋友。”
“有,前、前街那個賣炊餅的老王,去年春天的時候我們下過幾盤棋。”
“嗯,年事漸長,又無親人難免胡思亂想,要多找人說說話,消除心中的煩悶,回去吧!”
“是。”張別古不在言語走出了縣衙。
張別古走後皓月便請包拯到後堂單獨說話。“大人,那烏盆有古怪,當時我看見那烏盆籠罩着一層很濃的怨氣,看來烏盆伸冤是真的,而且那名冤魂肯定死得很慘。至于那冤魂沒有現身,我想是因為縣衙門前的門神根本就沒讓那冤魂進來,所以在堂上沒有出現。我想那張別古還會再來的,到時那張別古可能會有所要求,到時希望大人能同意,這樣才能為那烏盆冤魂伸冤。”皓月鄒着眉頭,還在想着那烏盆冤魂。
“皓月,你确定。”
“大人,我确定。”
“如果真的是冤魂,本縣一定為那冤魂伸冤。”
“方申,傳令下去,如果那張別古再來擊鼓鳴冤,就速來通知本縣。”包拯向門外的方申吩咐道。
“是。”
定遠縣大街看不見的地方,張別古埋怨烏盆冤魂不厚道,在公堂上也不現身,害得他在包大人面前尴尬。
“我說你這盆吧,當初要我帶你去見包大人是你吧。到了公堂之上死不開口的還是你吧,還得所有人全拿我當瘋子。”
“你不能怪我,剛才是因為縣衙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