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豪門真少爺不戀愛腦了
驟然回歸他十八歲生活,邊邵不是很适應,他宅在家裏待了好幾天,又受不了他爹天天催着他去學校,直接出門玩去了。
手機裏還有99+個信息,其中三分之一是薄某垃圾奪命連壞call,邊邵只能同意了他加好友的申請,邊打出幾個字來:
【上來找罵,賤?】
【滾蛋。】
薄厭言這垃圾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這口,被罵也很從容,發了語音過來:“改天出來玩?我認識很多長相不錯的明星,你可以過來認識認識。”
邊邵打字動作一頓,薄厭言他爹媽就是搞娛樂公司,還在業內做得數一數二。
公司裏什麽美人沒有?
實在是美色迷人眼,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轉彎:【什麽時候?就明天吧。】
然後薄厭言就靠着這玩意兒,跟他搭上損友關系了。
兩個渣男還互相看不上眼。
薄厭言喜歡腿長膚白身材賊啦棒的幹淨男人,邊邵喜好也就一個——
美。
不管肥胖矮小或其他,那人足夠美,就可以當上邊邵心心念念的寶兒。
這點是薄厭言最看不上眼的地方。
今天是邊邵回到十八歲的第十天,邊邵天天嗨皮,浪不動了,只能聽邊爹的話乖乖回到了大學校園裏。
他還被邊媽狠狠打扮了一頓。
Advertisement
一個穿着花襯衫,張揚到極致的少年,硬生生白T恤黑褲,鼻梁上架了副沒鏡片的老土黑框眼鏡。
——邊媽怕他太耀眼,招蜂引蝶。
邊邵自信想着,他完全沒想到是因為十八歲少年整天穿着個花襯衫遛街……
一言難盡。
眼鏡下是熊貓眼,少年戴着黑色口罩,沒精打采嘆了口氣,鑽進了課堂裏。
這是選修課,影視鑒賞。
認識的一個學長推薦了這課,說可以摸魚。
邊邵坐在了最後排,低着腦袋跟人視頻,手機畫面裏那個粉毛咧開嘴嘲笑他:“邊大少爺不是追求美嗎?黑眼圈也不顧一顧?”
邊邵:…完全完全不想說話。
熬夜一時爽,白天愣是想睡覺。
他沉沉嘆出口氣來,也就是這時候,站在講臺上的老師皺了眉頭,叫他回答問題。
“這兩個鏡頭組合在一起有什麽樣的意義?”
邊邵:“……”鬼曉得。
他剛想說句玩笑話揭過去,忽而,視線在門口頓住。
蕭岸有事找影視鑒賞的老師,正等在門口。
他又高又瘦,長相這麽出衆,又是校園裏傳奇人物,不少課上的小女生在偷偷瞄他。
邊邵目光落在他身側那個驕縱小少爺身上,皺了眉。
這哭包老是纏着他家美人做什麽?
或者是他太久沒回答耽誤了時間,又或者他目光太過敵意,那青年微微側過臉望向他,眸裏有探究。
邊邵裸露在外的喉結動了動,他下意識擡手摸了下黑色口罩。
十八歲年輕人就是愛長痘,他這幾天臉上起了顆,邊邵生怕破壞了自己愛美大帥哥的形象,就一直戴着。
不知怎麽,驀地,黑發青年眉頭微皺,邊邵有些慶幸自己帶了口罩。
很快老師便一臉“朽木不可雕也”叫回答不出問題的邊邵坐下,邊邵臉皮厚,跟沒事人似的繼續跟人視頻。
下課他立即站起身出去,這時候,他老是覺得有誰視線一直跟随着他。
邊邵回了下頭,看到黑發青年滿臉冷漠厭世,他身側的哭包少爺正在扯他衣袖,靠他身側說着什麽。
邊邵沒心沒肺轉身離去,他還不想這麽早做任務,還想再玩幾天。
而留在那裏的黑發青年望着他的背影,攥緊拳,手指發白。
他身側的蕭棟還在疑惑他為什麽老是盯着那個戴着口罩的少年,連說話都聽不見。總是被刻意無視,蕭棟皺眉發起脾氣:“那個人一看就是個死宅男,戴着口罩也是怕醜到別人吧……”
“夠了!”黑發青年罕見低眸,斥責他。
蕭棟瞪大眼睛。
青年以前從未如此情緒外露,他到底怎麽了
蕭岸閉了閉眼,他心煩意亂,腦子裏全是那個少年黑框眼鏡下的那雙桃花眼,真的很像……
可是書書永遠不會戴着黑框眼鏡,也永遠不會中規中矩穿衣服,他嫌土。
最近邊大少爺很不如意,具體表現在他跟狐朋狗友出去玩,老是愁面苦臉,飙車也跟烏龜爬似的,完全不見以前嚣張跋扈的氣焰。
甚至連請客都不積極了,當然,這是重點。
狐朋狗友們委婉暗示“哎呦這麽貴呀”,按理說,邊大少爺應該是立刻大手一揮掏出手機問:“支某寶還是微某信?”
然而最近這幾次他只是站着,坐着,嘴裏幽幽呼出一口氣,重複一句話:“我的寶被人搶走了。”
“……?”大家遭受了暴擊。
要知道邊大少爺有錢有顏又嘴甜大方,就算許多人知道這少爺沒心肝,外頭養了一百零七個寶,也仍然願意上去當一百零八個。
額……雖然邊大少爺一直說已經有一百零八個寶了,但目前為止狐朋狗友們還沒看見過那個第一百零八個寶。
“你也會為情所困?”心直口快的人已經說出口了。
“你不懂,這個寶特別美,是最美的那個,我特別喜歡他,他是特殊的。”
狐朋狗友們:……你每次都這樣說。
邊邵又悠悠嘆出口氣來。
這“唉”,狐朋狗友們一天聽了好幾百遍。大家被吊起了胃口,問他第一百零八個寶的事情,他又不肯繼續往下說,只是借酒消愁着站起身說:“走,去玩,今夜我們不眠不休!”
他們去了夜總會,喝了很多酒,期間邊邵睡過去一次,醒來去上了個洗手間,在轉角處他看到個黑發西裝的青年正低頭打着電話,那背影很熟悉。
美人來這兒做什麽?
正當邊邵不知是追上去還是藏起來時,那身影又走遠了,他只好憋着氣,回了包廂,大喝特喝。
而今夜,狐朋狗友們坐在夜總會包廂裏,看邊大少爺灌了一桌子賊貴的酒,他們摸着空虛的錢包,忍無可忍,撈出邊邵手機準備打電話。
只見第一個聯系人備注是:【打我罵我但我仍然愛他】
狐朋狗友們嘴巴克制不住抽搐了兩下。
什麽奇奇怪怪。
估計又是邊邵某個寶。
狐朋狗友們給這聯系人打了個電話:“邊大少爺得不到他喜歡的男人,在這裏借酒消愁,現在醉死過去了,你有空過來接下。”
這寶好像腦子不太靈光,連狐朋狗友們都不耐煩了,才聽見電話那頭響起聲音,是一位中年男人的怒吼聲。
“什麽?喜歡男人是吧,邊邵這兔崽子膽肥了?你告訴我他在哪裏,看我過來不打死他……”
靠靠靠是邊爹啊!
“不是不是,真心大冒險,我們只是給您開個玩笑。”他們手抖着挂斷電話,又面面相觑。
他們竟然聯手送邊大少爺出櫃了!
半晌他們決定向邊邵隐瞞這件事情,但到時候邊爹來了就一頓暴打怎麽辦?他們思來想去,給邊大少爺這段時間最親近的薄厭言打了個電話,胡謅了理由。
“我們估摸着邊大少爺還在為他那顆該死的痘傷心吧。”快來快來,把邊邵帶走,不然邊爹來了就完蛋了!
這話離譜,薄厭言想了想邊邵那德行,信了。
很快,包廂門口便出現了個粉毛搭皮衣,畫着濃妝,穿搭以及整體風格殺馬特,要不是頂着俊臉能讓人當成瘋子送進精神病院的人。他在這混亂人群裏,脫穎而出。
狐朋狗友默默想,在精神病院裏頭肯定也能脫穎而出。
這人也是個家境優越的浪蕩子,外頭惹的桃花可沒比邊邵少多少。
前些日子邊邵還放話三個月內征服薄厭言,圈裏人等着看他被打臉,沒想到成功了——
意料之外,不是愛情征服了薄厭言,而是兄弟情。
不對,說兄弟情都顯得兄弟髒了……
倆渣男狼狽為奸才對。
狐朋狗友們默默吐槽,邊對着那粉毛青年喊了聲:“在這!”
迷醉裏,邊邵擡眼,睜着雙眼下青黑的眼,望着來人,跟鬼似的怨念:“垃圾啊我有事跟你說。”
他滿臉通紅,看起來完全醉了。
薄厭言衣襟淩亂,潔白鎖骨處零星挂着幾顆新鮮草莓,估計剛從哪家酒店裏抛了小情兒火急火燎趕來。
被壞了好事,他沒好氣坐下:“你最好有什麽事,不然我淦死你。”
換做以前,聽了這死黨的欠揍話,邊邵早跳起來跟他扯頭發了。
如今,邊邵只是幽幽嘆氣,旁邊狐朋狗友聽着就想轉身走人,可他們實在太想知道邊大少爺這些日子情緒低落的原因了。
大家都圍着,看這男人準備憋出什麽話來。
邊邵灌了瓶酒,他咬牙說出了這段時間煩他煩得要死要活的事情:“我的寶,為別人要死要活!”
雖然原劇情沒發生,但不妨礙邊邵膈應生氣。
這事不光彩。他嗓音刻意壓低,卻讓衆人都震住似的,心裏一顫,然後目露無語。
就這?
邊邵對上那些頓時嫌棄萬分的眼神,心裏更是戚戚,他狠灌一口幾萬的酒。
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起身,也懶得搭理他們,準備回家了。
薄厭言在他身後看着他腳步虛浮,也不扶他,只是罵他:“你這樣怎麽回家?你爹看見了得揍死你,唉,你先待着,我給你訂個酒店房間。”
說完他就低頭在手機上一頓操作,訂好房間,然而轉頭一看,一米九的大高個沒了。
“??”去哪裏了?
…
邊邵不想看見薄厭言這個垃圾,他喝了酒,搖搖晃晃在走廊裏走着,忽而腳下被一絆,身體失去控制往前撲去。
卻沒跌到冷硬地板上,而是跌進一個帶着清冽淡香的胸膛上。
邊邵手指按在那男人腹部,他毫不客氣摸了把,八塊,一塊不少。
“好摸嗎?”那人低着頭,聲音竟是顫抖着。
邊邵下意識擡眸,他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經過歲月的磨煉,曾經青澀陰郁的少年已經完全褪去了稚嫩與卑微感,他眼神帶着侵略性,以及不敢相信。
欣喜極了。
也就是這樣,邊邵意識到口罩還攥在他掌心。
“你怎麽在這兒?”半晌,他清醒了,退出幾步,才憋出了這麽一句幹巴巴的話。
可能是喝酒上頭,他臉稍微紅了些。
邊邵表面風輕雲淡,實際上心裏雞叫:我摸了我弟弟的腹肌,還很好摸,哥哥情感要變質了怎麽破,我想逃!
可他逃不了,手腕被人牢牢抓住,好像他是什麽易碎的珍寶。
“我正在創業,到這兒來跟投資人說事情。”蕭岸目光灼灼,他沒問邊邵為什麽來這兒,畢竟少年身上帶着許多秘密。
他不是那個自卑又畏畏縮縮的少年了,他知道有些東西要他自己争取,那些秘密他也會慢慢挖掘。